欲说

七十二

　　刘思毅和小莫一前一后下飞机时，空姐们尽管照例对他俩笑容可掬地说着“再见”、“下次幸会”之类的话语，但严格地讲，她们的笑容都是有点儿勉强的。这使他俩意识到，自己们给她们留下的印象不太好。

　　小莫忍不住说：“小姐们，现在你们应该知道了，这位他是我们省的……”

　　刘思毅回头斥道：“你给我住嘴！”

　　而紧跟在小莫身后的那女孩儿直劲催促：“瞎搭个什么呀，快走，快走！”

　　这架飞机并没停在机场楼厦前，有两辆大轿车开来接送乘客。刘思毅刚踏出在弦梯上，但见又有两辆黑色“奥迪”驶至，并列停在了弦梯旁。第一辆车的车门一开，钻出了一条魁梧的汉子，是省委机关办公厅主任。

　　前来接他的人将轿车直接开到了飞机旁，而且开了两辆来，这是他完全没有料想到的。

　　他一时愣在弦楼上。

　　办公厅主任已看到他了，向他招手。

　　刘思毅头脑之中忽然又有想法。他踏下弦楼后转身指着弦梯上那女孩儿对办公厅主任说：“为了她的安全，必须把她也捎上！”

　　当他和小莫坐入第一辆车里，看见办公室主任夹住着那叫叫嚷嚷舞乍胳膊踢蹬腿不肯服从的女孩儿正往第二辆车里塞她……

　　刘思毅没好气地问坐在司机旁的小莫：“你那个妹妹，不是她那样式的女孩儿吧？”

　　小莫受到了奇耻大辱似地说：“我妹妹怎么会像她似的！”

　　刘思毅叹口气，又说：“但愿我们的干部的独生女儿们都不是那样式的！”

　　汽车开动时，他命小莫再用手机联系一下赵慧芝。而小莫在他吩咐之前，已经拿着手机那么做了。

　　当汽车开在机场高速路上时，始终不停止地按着手机的小莫向刘思毅回过头来，满腹狐疑地说：“奇怪，只通了一次，可是她没说话，转肯就把手机关了！”

　　刘思毅问：“你能肯定是通了一次吗？”

　　小莫点头道：“绝对肯定！虽然她没说话，可我听到了机场里的广播。”

　　刘思毅不禁“哦”了一声，追问：“机场里的广播？这一点你也能肯定？”

　　小莫又点头道：“肯定！我听到了让乘客赶快登机的广播……”

　　刘思毅沉吟片刻，命令地说：“再给我不停止地联系十分钟，不，五分钟。”

　　五分钟后，小莫第二次回过头，连摇几摇。

　　刘思毅则果断地对司机说：“停车。”

　　司机说：“高速公路上不能停车。”

　　刘思毅说：“那你就停在能停的地方。”

　　司机说：“只有拐出高速公路了。”

　　刘思毅说：“拐出去，越快越好。”

　　司机说：“前边有段肩道。肩道上可以停车的。反正天黑，您要是急看方便一下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