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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四



  那一天晚上,两个人来到了野人部落,说是部落,其实就是在那片丛林的枝杈上搭建了许多窝棚,有的用草帘,有的用芭蕉叶围了起来。

  那一夜,野人升起了火,部落里所有的野人都出来了,他们围着火堆又唱又跳,把虎肉切成块状扔到了火堆上烤着。他们用树皮或者石头做成的碗,喝着自己酿造的树脂酒。

  野人拉起了李双林和牛大奎一起共舞,他们身不由己地和野人狂欢着。他们起初不知道自己喝下去的是酒,待两人都醉了,他们才知道那是酒。

  他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野人部落的,待两人醒过来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山洞里,原正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他们的身边放着一块虎肉。

  七

  从此,三人一起生活在了山洞里。

  他俩每天都要和原一起出去狩猎,又一起回到山洞共同食用他们捕杀的猎物。李双林和牛大奎真正地过起了野人生活。

  原不仅想拥有李双林,她时刻地想拥有牛大奎。在野人部落中,没有一夫一妻制,部落里的野人,从来都是以女性为中心,她们可以拥有所有的男人。

  一天晚上,他们睡下后,原突然离开了李双林,起初李双林以为原是去撒尿或者是干别的什么事,没想到她摸到了睡在角落里的牛大奎,她在黑暗中抱住了牛大奎,滚烫的身子把

  牛大奎缠住了,牛大奎气喘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这么多天的共同生活,他的心里已经接受了原是个女人,并且是李双林的“妻子”,他在理念上一直这么认为。原在这些天里,从来也不避讳牛大奎什么,她可以非常自由地在他面前撒尿,甚至和李双林做爱。这在情感上让牛大奎有些无法接受。

  牛大奎几次要搬到山洞外面去住,都是原死活不让他去,她在山洞外抱回了许多细草,铺在山洞的角落里,那里便成了牛大奎的床。李双林在这个过程中默默地接受了一切。他是个男人,原救了他,他占有了她,从心里上说,他拥有了原,原是属于他的。原虽然是个野人,但她毕竟是个女人。男人一旦在心里拥有了这个女人,女人便成了男人的一部分。野人的生活让李双林无法接受,他可以面对原的赤身裸体,甚至在他面前随时小便,但他无法忍受原在牛大奎面前的这一切,仿佛在众人面前公开了或者出卖丁自己的隐私,让他感到又羞

  又愧,甚至无地自容,仿佛是自己的女人出卖了自己。但李双林同时也清楚,这丛林里毕竟是野人的世界,不同于丛林外的世界,于是他隐忍着。

  没料到的是,原居然当着他的面去找牛大奎,突然而至的事情让他忍无可忍,甚至失去了理智,他忘记了原是个野人,一个野女人。

  他在心里骂:“婊子,臭婊子!”

  牛大奎也清醒了过来,一时间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他求助地喊着:“排长,排长哇——”

  李双林终于忍无可忍了,他从睡着的青石板上跳下去,扑向了原。

  “婊子——”他大骂了一声。

  接着他把原从地上拖起来,他看不见原,但他能感受到原的存在,他抡起了巴掌,一次次向原扇去。

  原先是被李双林的举动惊呆了,很快她就清醒了,她不明白也不理解李双林为什么要打她。她叫了一声,便扑向李双林,两人厮打在一起,两人摔倒在地上,他们相互撕扯着,扭打着。他们都大口地喘着气。

  李双林一边和原厮打一边咒骂:“打死你个臭婊子,打死你——”

  自从原和李双林厮打在一起,李双林便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原的气力大得惊人。

  两人厮打的时候,牛大奎悄悄地溜到了洞外,他一边听着洞内李双林和原的厮打,一边抱住自己的头呜呜地哭了起来。这时,他前所未有地感到孤独,在这个山洞里,在这片丛林里他成了个局外人,这份孤独感,让他伤心无比。

  不知什么时候,洞内安静了下来。

  李双林和原躺在黑暗中精疲力竭地喘息着,他们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婊子,你这个婊子——”李双林无力地骂着。

  “该死的,你这个该死的。”原也无力地骂着。原无法弄明白,李双林为什么要对她这样。

  从那以后,牛大奎一直睡在洞外。

  第二天,一觉醒来,原就跟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她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两个男人相见,都有些不自然。

  李双林仍说:“这个臭婊子,我早晚要杀了她。”

  牛大奎尴尬地说:“排长——”

  两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没有共同语言可以说了。

  三个人仍旧每日外出狩猎,为生存而劳作是他们生活中重要的组成部分。李双林和牛大奎跟原学会了捕猎,有时他们不用枪,也不用弓箭,用一只木棍就能捕获到山鸡、野兔。

  这一日,三个人又如以往一样,分散着走在丛林时,这样,他们才能有机会捕获到更多的野物。

  牛大奎没想到,原会在后面把他抱住,抱住之后便把他按到了地上。

  自从李双林上次和原厮打之后,原似乎也变得聪明起来了,她不再当着李双林的面纠缠牛大奎了,但牛大奎却时时刻刻感受到李双林的存在,原的存在。原的目光,原的一举一动

  都牵着牛大奎的心,她毕竟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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