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 /谈歌 著

第五章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那雨心俯在镜子前面精心抹上了口红,化好妆后扭脸从各个侧面照了照,觉得还算满意,不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臭美地笑了笑,然后抓起梳妆台上的小背包,往肩上一甩,冲着里面大喊了声:

  “老妈,我不吃饭了,您自个儿吃吧。我要出去玩去啦。”

  也不等传来回话,偷偷拧开房门,拔脚就要颠颠地溜出去。

  母亲冷梅人未出来,话音急急先至:

  “这死丫头,这又是要到哪儿疯去呀?这饭都做好了,你给我吃了饭再走!”

  冷梅一边发着牢骚,一边从厨房里紧赶慢赶着追了出来。可还是晚了一步,等她来到门外时,那雨心已经脚步不停地跑进了楼梯。

  那雨心在楼梯里头也不回地说:“我不吃了,我减肥。”

  冷梅心痛地嚷道:“一天到晚的减肥,总共身上也没有几两肉了,减什么肥?!……”无奈地摇了摇头,正要反身回屋,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紧接着转身又道:“你别一天到晚地瞎跑,光知道玩!你别嫌你妈唠叨,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个人的终身大事也该认真考虑考虑了,别老让妈为你操心!”

  那雨心回头朝冷梅扮了个鬼脸道:“您就别瞎操心了。这都什么年代了,现在还有谁结婚呀,只有傻瓜才往那婚姻的鸟笼子里钻呢!……当心操心老得快,不过……您要是实在愿意操心,还是先操操您自个儿的心吧。”

  说完,扑哧一笑,人转眼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冷梅的老伴死了好些年了,半年前那雨心就曾劝说母亲再找个老伴,好安度晚年,都被冷梅一口拒绝了。冷梅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又这么大岁数了,现在再去找个老头,恐怕遭人笑话。那雨心说完之后,冷梅当下没反应过来,待仔细回味过话中的含意时,不禁咧嘴笑了一下,脸一红,嗔道:“这孩子,没大没小的,让我惯得越来越没个人样了。”

  那雨心来到了刑警队。她正要进门,小李子迎面从里面走了出来。

  小李子一见是那雨心,怔了一下,欣喜道:“皇天不负有心人。是你?……”

  那雨心随即也认出了面前这位,他便是曾受自己捉弄的那位年轻警官。不禁一笑道:“是我,怎么,你还记仇啊?”

  小李子不好意思地搔搔头,连忙辩解道:“我没记仇,我压根儿没记仇。我只是……记住了你这个人。”

  那雨心刻薄地笑道:“印象深刻,是不是?”

  小李子不置可否地笑了。

  那雨心敷衍道:“来刑警队办事?”

  小李子有些得意地说:“不是,我调到这儿来啦。”

  那雨心不禁好奇道:“你不在110好好地待着,跑这儿干什么来啦?”

  让那雨心这么一问,小李子的脸腾地就红了起来,腼腆不已道:“这是我心中的秘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那雨心瞟了小李子一眼,不屑地说:“哟,还保密呢?谁稀罕你告诉我!”

  说完,那雨心丢下小李子,径直就要往里走。

  小李子低着头,嗫嚅道:“你是来找钟队长的吧。”

  那雨心心说废话,难道还来找你不成?正要出言奚落,钟慨走了出来。

  钟慨一见那雨心,头就无形中大了起来,他了解自己这个小姨子,生性促狭,争强好胜,以捉弄人为乐事能事。钟慨在和她姐那天心谈恋爱时,就没有少受她的捉弄。

  钟慨皱着眉头道:“你怎么来啦?可不许在这儿胡闹生事。”

  那雨心不服气地一挺胸道:“谁胡闹啦?我是来传我姐的圣旨,她让你今晚务必回家去一趟。”

  钟慨道:“你姐也是,打个电话不就行啦,还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

  那雨心道:“我姐说,都给你打了八百个电话了,可你就是不回家。没办法,只好烦本人亲自跑一趟了。让我监督你有没有背着我姐干坏事,看看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钟慨叫苦道:“真是冤哉枉也。雨心,你以为我不愿意回家,可是你看我都忙得脚打后脑勺了,哪有时间回去。好好,今天晚上我看看能不能抽空回去一下。”

  钟慨见那雨心说完还不走,不解地问:“怎么,还有事吗?姐夫我可没时间陪你玩啊!”

  那雨心嘴一撅,赌气道:“谁要你陪我玩啦?我又不是特意来找你的。”

  钟慨诧道:“那你来找谁?”

  那雨心情急之下,索性一指小李子说:“我是来找他的。”

  小李子一听,刚才还蔫头蔫脑的,立即变得喜出望外。

  那雨心问小李子道:“喂,你叫什么名字?愿不愿意跟我跳舞去。”

  小李子把头点得如鸡啄米。

  钟慨不相信地瞪大了眼睛,问道:“你们二人在搞什么鬼?小李子,你怎么也一下子同流合污起来啦?”

  小李子一听,看了钟慨一眼,怯怯地又把头低下去了。

  那雨心道:“噢,原来你叫小李子呀,这名儿不错,好记。以后我也叫你小李子了。小李子,我再问你一遍,愿意和本姑娘去跳舞吗?”

  小李子再一次把头点得如同鸡啄米。

  同时,用哀求的目光看向钟慨,请求道:“钟队长,我想向你请半天假。”

  钟慨如坠五里雾中,看了一会儿二人,道:“好吧,今天正好也没什么事,就准你的假。不过,我可得提醒你,我这个妹妹诡计多端,小心她涮着你玩。”

  小李子不迭声道:“不怕,不怕,我早已经领教过了。”

  钟慨沉吟片刻,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可是她姐夫,我要发现你胆敢不让着她 ,欺负她,我可轻饶不了你。”

  那雨心听钟慨这样一说,心潮一荡,冲着他调皮地吐了一下舌头。

  钟慨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摇摇头笑道:“真是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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