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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种歧视的结果


  今天全世界处处存在的非人类动物实验,是物种歧视的结果。许多导致极端痛苦的实验根本对人类或任何动物均无利益。这类的实验并非孤立事件,而是主要工业的一部分。在英国,动物实验者在被要求公布“科学程序”之数目的时候,政府公布在1988年对动物施行了350万次的“科学程序”。美国的数字则较不精确。在动物福利法的压力之下,美国农业部长公布了一份报告,列出各公司报告过的实验动物之数目,但此数目从许多方面看都是不完备的。它没有把实验用的鼠类、鸟类、爬虫类、蛙类与家畜类计算在内;它没有把中学的实验动物计算在内,它也没有把未经跨州运送的实验动物计算在内,它也没有把未经联邦政府核准的动物计算在内。
  1986年,美国国会“科技评估局”(U.S.Congress Office of Technology Assessment,OTA)出版了一份报告,名为“在研究、试验与教学方面的动物替代品”。该局的研究人员评估美国用于实验的动物之数目,说:“估计美国每年用的动物在1000万至1亿只之间。”他们说,他们的估计并不可靠,并猜测“至少1700万至2200万只之间”。
  这种估计是极为保守的。“实验用动物养殖联谊会”在1966年的国会证言中估计,1965年,美国用于实验的老鼠、天竺鼠、食鼠和兔子约为6000万只。1984年,塔夫兹大学的兽医学院的安德鲁·罗文博士估计每年用于实验的动物约为7100万只。1985年,罗文重修他的估计,将生产的、购取的和实际应用的动物分开。这使他估计每年实际用于实验的动物为2500万至3500万之间。(但未包括在实验前就因运输而死亡或被杀的在内)。股市对一家实验用动物供应商——查理士河养殖所——
  的分析指出,仅此一家每年生产的实验用动物就有2200万只。
  1988年美国农业部所发表的一份报告中说,有1,635,288只动物用做动物实验,其中狗140,471只,猫42,271只,猿猴类51,641只,天竺鼠431,457只,仓鼠331,945只,兔子459,254只,“野生动物”178,249只。
  请不要忘记,一般老鼠没有计算在内,而同时这些数字至多只占实际使用动物总数的1/10。在农业部所计算的160余万只动物中,有9万只以上据报是承受了“无可解除的痛苦与沮丧”。而其实,真正遭受“无可解除的痛苦与沮丧”的动物数目比9万要多10倍。而由于实验者对鼠类的痛苦不及对狗、猫和猿猴类的痛苦那么在意,因而承受此无可解除之痛苦者绝不止10倍。
  其他发达国家也都利用为数甚多的动物做实验。例如日本,一份非常不完备的调查显示,在1988年就用了800万只。
  动物实验激发了实验用动物商业化生产与运销,所以看看这生产与运销就可以窥见动物实验是何等一种大企业。当然,“产品”中最重要的一项是动物本身。我们已经提过查理士河养殖实验所生产了多少动物。在一本名为《动物实验场》(Lab Animal)的杂志中,动物就像汽车一样被广告推销。两只天竺鼠照片,一只正常,另一只则完全无毛,广告上说:
  说到天竺鼠,您现在可以有选择了。您可以选择我们全毛的标准型,也可以试用我们1988年的最新品种——全然无毛,快速便利!
  我们全然无毛的天竺鼠,是多年精心育种的结果。您可以用它们来做生毛剂的皮肤研究,也可以做皮肤敏感研究;可以做皮肤移植治疗,也可以做紫外线研究。不一而足……
  1985年6月份的《内分泌学》杂志上,“查理士河”做了以下的广告:
  您想看看我们的手术情况吗?
  论到手术,医生要什么,我们有什么。垂体切除、肾上腺切除、阉割、胸腺切除、卵巢切除以及甲状腺切除。每个月,我们对老鼠做上千次的内分泌腺切除;外加应邀而做的特别手术(脾脏切除、肾脏切除、盲肠切除)……为您的动物研究领域所需,各种不同的手术后动物,请拨电话×××××××号。我们的手术师全天候服务。
  除了动物以外,实验者们还创造了专业工具市场。英国的一本顶尖科学杂志《自然》便刊载了一段“市场新秀”,告知读者一种研究用新工具:
  哥伦布仪器公司的最新动物研究工具是一种密封式动物踏车,可在动物运动时收集氧的消耗量。该踏车有数个独立的跑道,各附独立的电击设施,可以同时供应4只老鼠……9737英镑的基本型有一履带速度控制器及一可调电压电击器,13487英镑的完全自动型则可预先设定时段,一次设定数次有连续性之实验,而每段之间则有休息,并自动监控跑向电击格栅之步数,奔跑时间与在电击格栅之时间。
  哥伦布仪器公司还发明了其他一些巧妙的设计。在《动物实验室》杂志上,该公司做了如下的广告:
  哥伦布仪器公司的痉挛计算器能够客观而量化地计算动物的痉挛。一个负载电池精密感应器可以把痉挛的垂直元件转换为适当的电讯……使用者必须观察动物的行为,当痉挛发生之际,按下计数器的按钮。实验结束后,痉挛的总量与总数就会呈现。
  哈佛生物科学社出版了一本《鼠辈总目》(The Whole Rat Catalog),其中有数页介绍小型动物实验设备,全出之以逗人的广告用语。例如,在介绍一种透明塑胶的兔子笼时,上面写道:“唯一能动的就是鼻子!”有时候,又为了顾虑产品的敏感性而做了不同的诉求,比如,啮齿动物携带笼的广告就说:“把您的宠物放在这不引人注目的笼中携带,断不易引人注目!”除了笼子、电击棒、手术器材和灌肠器以外,目录中做广告的还有啮齿动物约束筒,哈佛旋转栓链,鼠类酒精研究用液体饲料,小型与大型动物断头机,甚至于还有一种啮齿类动物乳化器“旋踵之间,小动物的遗体就化做均匀的悬浮液!”
  如果不是有可观的销路,厂商不会制造这些器材并花钱做广告;而买的人既然会买,当然理当会用。
  千万次的动物实验中,只有极少几次真正对重要的研究有用。大学各科系——如森林系与心理系——用了为数众多的动物;商用的更多,诸如化妆品、洗发水、食用染料等的测试。
  这种事情之所以能够发生,正是因为我们不肯真的去承认这些非我族类的动物也会痛苦。为动物实验辩护的人倒也不否认动物会痛苦,因为他们的立场使他们不能否认——因为他们之所以用动物来做实验以测定某某物品是否对人类有害,正因他们强调动物跟人十分相像。试验人员强迫老鼠在挨饿或电击之间做一选择,以测验它们会不会溃疡(会),是因为老鼠跟人类的神经系统非常相似,因而遭受电击时自然也会感受相似的痛苦。
  反对动物实验的呼声已有相当长久的历史,然而却始终无甚进展;这是因为实验人员有财团支持,财团则因产销动物与器材而获利;这两方面的人会游说立法院与大众,说反对动物实验者都是偏执狂,把动物看得比人重要。但我们现在所吁求的并不是把所有的动物实验一律立刻停止,我们吁求的只是立刻禁止无立即而急切用途的动物实验,并在这方面,只要可能,就用别的东西和方法替代动物来做实验。
  这似乎不是过分的要求。要了解这要求何以重要,我们须看看现在的动物实验,并回顾一下百年来的动物实验。然后我们才能评估动物实验是否果真皆为重要目的。因此,以下数页将描述某些动物实验。读这种文件不是愉快的事;我们有义务让自己知道人类社会在做些什么——尤其这些行为大部分是靠我们的税捐在进行。千千万万只动物既然在遭受实验之苦,则我们最起码也该知道它们遭受怎样的对待。这是我为什么没有粉饰这些报告。不过我也没有夸张,我只是照实说。以下的一些报告都是摘自科学刊物,是实验者们互相勾通之用的。
  这些记述无疑要比局外观察者做的记述更有利于实验人员,原因有二:一、实验人员不会去强调他们让动物产生的痛苦——除非是为了表明实验结果,而这种情况是十分罕见的。因此,大部分的痛苦都是没有报告出来的。实验人员会认为没有必要报告电击设施该关却未关时动物会怎么样,没有必要报告由于麻醉不当而动物于手术中途醒来时会怎么样,没有必要报告生病的动物因周末无人照顾而死时,情况又是如何。二、科学杂志较有利于实验人员,因为杂志只刊载实验人员和编者认为重要的部分。英国政府的一个委员会发现,动物实验只有四分之一有机会刊出。我们没有理由相信美国刊出比例会偏高。事实上,由于学校小、研究人员才能偏低的情况,美国比英国严重,因此美国出版的有意义的动物实验,在比例上比英国偏低。
  所以,在阅读以下的报告时,请读者记得它们是来自对实验人员有利的资料;而设若这些报告的重要性仍不足以辩解他们对动物造成的痛苦,则请注意这些报告已经是编辑们从大量的报告所选出,被他们认为有重要性的一小部分了。在杂志上刊出的报告总是挂着实验人员之名的。我把这些名字都保留下来,因为我认为无需匿名来保护这些人。但我们也必须明白,这些人并不是什么特别邪恶或残忍之士;他们只是在做他们被训练去做的事情而已,而且做同样事情的人上千上万。列举这些实验,目的不在证明实验人员的虐待狂,而在显示我们制度化了的物种歧视心态。是这种心态使这些实验人员得以不去慎重考虑他们所利用的动物之权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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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万圣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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