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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悉达多王子和卢安达的小孩


作者:詹澈


  电视画面再现卢安达
  那些饿殍眼神传真怨怼
  经过频率经过天界
  也应该流过您慈悲的垂眼
  悉达多,
  在您生为悉达多之前
  身为悉达多王子以后
  在您愿坐死坐思菩提树下四十九日站起
  是否就预见二千五百年后卢安达的小孩
  必须身披蝼蚁黑色皮肤
  任令战争和洪水洗刷家园

  他们来不及认识阶级和社会主义
  来不及生产或被称为农民和工人
  来不及思考饥饿如何拨酵革命种籽
  来不及听您的故事
  (您走过饥饿亦适合修行的路)
  来不及共产与分配而再分配
  来不及再解构而有所分别
  饥饿
  饥饿就吞噬了他们
  有可能吗?

  请您以一念那句可形容的速度
  回向返归这个娑婆世界在您身边手及
  请坐在卢安达难民潮中
  智慧他们日食一粟亦可存活
  智慧他们从心头汲取净水解渴
  或给他们化成虹身霓相
  使他们免于病坏生蛆
  除此,难有速效解救或解放
  除非能顿使所有射出的子弹
  都在枪杆膛线中停止轮回

  若是可行所见
  从非洲沙漠成形以前白雪溶铸湖泊
  以成形的沙数计万物逆旅的时间
  复从最初超光年念速离心轮转
  火团,缓缓止息至地球自转日夜
  北极头顶白帽冷视秋分
  春分背面只剩一条赤道
  赤道,像是天地为人类刎颈的伤痕

  赤道以南,贫穷的南半球
  太阳下阳谋赤裸裸进行
  人权、正义、民主、自由、资本
  都被注册商标有智慧产权
  警察和流氓都穿上制服很难辨识
  只有难民衣不蔽体,泪眼就可确认
  一个民族主义者否认黑色代表懒惰
  他控诉别人在贫瘠的土地上
  尽情挖掘最贵的矿施舍最廉价的工资
  铁路像吸血管深入非洲大地
  从黑色山脉运走钻石、钴和黄金

  白色的欲望膨胀如泡沫包裹黑夜
  但黑色转身布施白昼
  黑色的白昼从坑道通过地球心脏
  回眸忍着地表残留种族和种族的矛盾
  欲望和无知的缠斗
  这些,您都致知了,悉达多
  他们不是蝼蚁
  不是轻生的烟飞
  不是冶金后黑色矿渣灰色炭烬
  他们同样有一颗心,如黄金
  隐藏在矿里,形同母抱子
  请销熔那些矿那些欲望和饥饿
  请熄蔓延的燎火为地底安静的煤层

  悉达多,
  他们受难百倍于您住生的父国
  没有四姓种别有百姓涂苦
  他们身的生欲张开双手求受
  眼神黑白分明
  瞠恚隽刻在眼眶
  悉达多,若是可能
  请在他们心地显现真平等觉
  慧现白光强至极限眼前是黑
  黑夜至黑凝聚白露是为调息生灵
  如此,曾经浴火的肉体
  才足以存续静的能量
  例如地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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