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千羽《雷霆九阳》
第十六章 弃众西归门下鸟兽散

  这一带正是十五兄奉命防守的地段!截击武当的人来下关乘船西上!   他将分配给他率领的有两百多名“龙氏旧部”的弟兄,每两人一组,匿伏在下关码关市 郊两三里外的一些草丛竹林中,张网以待!   这些人是龙氏三十二旗中“正角龙旗”红、黄旗两部!   他们的标志是有一面色底由金线绣龙徽的三角旗,旗分八色,每色一部;   原有百人,三十年来,生多死少,现在每旗手人也有余,随来应点收复搬上的都是武林 高的壮年子弟,旗中的精锐!   他们不足以自立,若有人领导.便是一伙虎食之土!   当年龙家仅传给他们四招三十六式“龙爪子”绝学,变化完方,随每人的体质心性已化 入兵器中,或刀或剑,绝招虽少,却十分神妙,非一般通俗武学可比!   现在有了家主,虎胆立增,便得力求表现了!   且说!   上官明伦的两名前探,已提心吊胆了十几里路,眼见下关码头在望,一路天下太平;草 木不惊,夜风袭袭,远处已闻得江涛拍岸!   不免有些大意,已投入天罗地网中而不自知!   冬的!耳中但听远处传来一阵鸟鸣声,心中一紧,止步上前,向左右探索,这鸟鸣声真 假难辨,他也会吹!危机来了!才待转身后撤!   身后民生,有人影在一排草丛后,长身而起,截断他的后路,只听有人喝道:、。   “江湖闯道,夜里很高(活动)   问你香头坐落何方(组合地点)   否有多高(名称)   火有多旺(长上名号)   飘住何方(到哪里去)   朋友若不想马上走水(放血伤亡)   便当亮个字号斟酌!”   这两人再一回顾,四周已站起六个人来,手中家伙打闪,要人家堵上了!   其中一人将手中的剑紧一紧,亮声道:   “头上龙阳高,香鼎武当烧,   铜山外一往,香旺龙虎堂!”   “请问阁下香头烧在何方,兄弟借道一行,脚落下关!”   “嘿嘿!好朋友,咱家带你另去个好地方消遣!”   “龙显天表神变化,泽及万民四海平,   用旗飞场浪花涌,石鼎飘起一往香!”   这两人能随上官明伦来参加会议,当然是他的忠贞的死士,武功高手,听得对方切口, 并非大家所熟知的:   “石城开石府,雷霆震江湖!”胆气立壮!   二比六,但只是后撤!怕他何来!立即剑光又是一闪立下门户,喝道:   “朋友,在下兄弟想向阁下领教几招绝艺,以增见闻,清哪位上来赐教一二!”   当敌我身份已表明,“龙氏旧部”六人中,跃起一条身影,空中翻个优美的弧度,腰下 寒光骤闪,长剑在空中回旋,身形下落在那人身前丈许远,喝道:   “咱家领教武当门人绝学,有份!”   光华耀目,晶虹四时,两道剑虹似在同一个时间乍吐还神,次向对方双肩井穴,如星闪 电!   “二龙戏珠”龙氏绝学本是掌捐,这时化剑而出,疾快绝伦,无穷玄机,志在必得,一 招九式,一气呵成,果然名不虚传!   几乎在同一瞬间,人影前扑而出“剑分两仪”武当“两仪剑法”出手了,人影乍合,剑 气集汇,脚取中宫门户.剑光左右分开,截击奇袭进来的“二龙戏珠!”   哪知这“二龙戏珠”可虚可实,端视敌人出剑情况而定.要怎样应心变式,那便是个临 敌瞬间之才智问题了!   这时在敌人剑影分张之时,却陡的下落敌人双肋,炔!快得令人目眩,反应不及,快如 石火分射!   冬的,膝头一曲,使自跃退出两丈外去了!   “啊!”狂叫乍起!呛浪浪,长剑落地声又传!   双肋已血泉流布,霎时已架满了下半身,只看他两手抚肋急退,疾点腹部相关的穴道, 阻止血泉喷涌,神色间骇然惊惊!   又听一个冰冷冷的声音道:   “承让了!阁下,另一位若不相马上放血,弃剑听候发落!是聪明人便不作这无为的挣 扎,自己得先衡量一下,够不够份世!”   “当”另一人放弃了手中的长剑!   六比一争什么呢!难道为门主死了便算尽义了么!   两人迅速的被带走了,脱离了现场,大地又恢复了沉寂!   此时.尚未到午夜时分!   上官明伦与令狐少飞并肩而行,一种上前探始终未接触到情况!这计划进行得十分顺 手;渐渐接近下关码头!他感慨万分的道:   “总算脱出樊龙走咬龙,来到下关了!”   “主公鸿福齐天!”   “闯这江湖道,眼睛不亮一点,那就只有狗啃骨头,述不到肉吃了,咱家吃肉的人,谁 想去啃骨头呢!……嗅!嗅!怎的有些血腥味!”   “本座相待多时了!你的眼睛不怎么够亮,鼻子却满灵通的!”   他们惊然止步,心中不无震动,妈个老皮,这两个杂碎,呆忽职守!   “是束手就缚呢!还是想伸量伸量,被弄得,四肢五官不全时,才死了那条投机取巧背 弃门户的卑鄙心肠!我说大门主呀!”   十五大兄,在小径中间出现,背着双手,冷讽热潮的来调佩他!   倏然,十二个属下留成了一座圆阵,大阵已开始走位!   上官明伦,入站在人圈中,脸上有些赦然,好在是夜晚,也管不得那么多了,怎顾得了 那些对方的调侃讥笑之词!保护老命最更要,其他的权作狗放底,放狗屁!   放目仔细打量敌人,能否过得了这一关,怎生闯法,才是最重要!   他只见十五大兄这青年.五官清秀.中等身材,眼神中泛显出智慧儒雅的特质,赤手空 拳,腰携长对,看不出这小子的份量道行来!   肩章披风,内穿劲装,乃石府武士制式服饰,其身后只有十人,不算多嘛!   他胆气陡壮,戒心立除,厉烈的喝道:   “老夫,铜山‘龙虎门主’上官明伦,江湖小辈闪开了!哪一个敢阻绝老夫去路,给我 拿下!”   声落!十二支长剑打闪,在“嗤啦啦”串响中一齐出鞘,声嘶厉啸.以助威势!   疾冲而上,宛如猛然间,开出十:二朵幻花般的!   只觉人影一晃,已自接近十五大兄身前!   剑已成阵,采出包围的形态!   十五大兄身后只有八人,分左右冲前,挡在十五大知身前,手中银剑,霎时挥出一道剑 幕,来封锁冲来之敌,指出“亢龙有悔”!   也是他们这些人所会的四招中,最后的一招!剑式九变!   在低啸龙吟声中,人影乍合,剑影飞腾,“铮!……   连串的震剑换式!星火虹飞,八比十二,挡住了一连串凶猛的攻击,另外两人陡然,从 间隙中迸出一招“龙子初显”,有如神来之笔,剑如鬼魅,乍现即隐!   立闻放阵中有两声狂嚎传出,人如醉酒似的摇摆着退出剑阵来!   变化太快,令人目不暇给!生列间不容发,一接手便损失了两人!   由此可见,“龙氏旧部”尚未老化到不堪一用的地步,这是一场小型的组合战!   除了个人的刻艺之外,尚含有组合应战之变化,只有平时相当的训练基础,待临敌时才 能发挥出剑阵之魔力来!   一开始便打好了算盘,六个人以一放二,但求无过不求有功,严密采出守势!   空出来两个人专事攻击!他们不能得手,那便是他们的过失!   这种因敌制宜的剑阵套子,是早经训练有素,各有默契,心照不宣的!   上官明他心中发毛,心忖:你们决,老夫也不慢,此地不走,更待何时!   只听他历喝一声,似打焦雷,跃身而起,扑向十五大兄。   来势如雷时里飞,他腰下难得一用的长剑已自在身起空中,于下落之刹那间抽出,惊虹 流光,剑上已发出风雷裂帛似的啸音!锐不可挡!   自从三年前,“武胜堂”被石府歼灭后,他在铜山便与石府变成了首当其冲的第一线接 触,他们再也不易无风起浪,混水摸鱼了!   生意上必须依照石府的路子经营,不易有多大的进帐!便暗自将丢下的功夫拾起,立谋 自保,生意破石府挤兑得越做越窄了,但只怀恨,也无可奈何!   今夜若闯不过这一关去,他父子两代人,这数十年来的剑术,算是泡汤了!   武当道爷们已老化得自身难保!   于是,功力提至十成,剑发“光阴似箭”排山倒海似的向十五大见身前涌来!   十五大见左右各有两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那是龙比旧部中“用龙旗红旗之首及蓝旗之 首”,也就是旗长,万夫长,两人同时出剑,却被十五大见出手拦下道:   ‘哪、游、两兄且退,由兄弟招呼他一阵子!”   余音未落,敌剑已临身!邓、游两位旗长大骇!敌人这招“光阴似箭”!太快!   一片耀目的精芒,两人一犹豫.便看不出剑路来,是十五大兄打扰了他们!   已无知这无数剑影颤动中,到底虚实在哪里,当然也就递不出剑去,乱封如何能封得住 而自己又延误这位名列石府大兄的出刀时机!   糟!心中难过已极,不知他怎能生应付这危局!当真千钧一发,便是违命出剑也来不及 了,听听得——   “当!当!”两声脆响!   满天剑影.人影已从他们眼中消逝!   又听得两声“拍!拍!”如打在皮鼓上的声音!十五大兄身影晃动了一下!   只见对方这位立在眼前丈外,自称是一方门主的人物,那脸上的五官在变形,已鼻歪口 斜,两只牛蛋似的眼珠子似乎要掉下来!   已气喘如牛,全身在抖颤,面上已表发出黑紫色,那是血已不会流动被大力压死了!胸 肩耸动,似欲晕倒,想是在极力支持,不便身子倒下去!   十五大兄垂下双手,冷冷的“哼”了声道:   “呸!堂堂一门之主,一肚子鬼主意,妄想施展诡计奸诈行事,在那些吴道上面前可以 任你弄鬼!_   在本府面前,没这便宜可拉!有种再上,本座等着你!”   原来,上官明伦身在空中,越过一排搏斗的局下,奇袭而下,更看清楚十五大死等三人 在彼此推让,看准了这大好时机,加速度如同鹰隼股的扑落!   想给敌人来人揩手不及.能够一剑创敌最好,否则,只要通得敌人空手退让,他便能够 以改为退,落地坠脚,再起之时,便已撞破防线逃之夭夭!   哪知敌人竟以双臂上封,机会来了,妙呀!   立即剑取左右斩到敌人的双臂之上,可惜,是斩在敌人铁护腕上!   修的有股子大力反震撞到剑上,传臂而入,今体内真气立散,两臂酸麻!   他陡然的想到“天罡阵”的老道兄们,也是由贪功斩臂而迫使武当名扬九州的“天罡 阵”被人破解,可悲,自己又掉进敌人的陷井中!   一怔神之间,脸上又挨了两个大耳括子,这两耳括子,还真挨得不轻!   乃是他自出娘胎迄今已有五十四岁了,第一次偿到的新鲜滋味,以往都是他伸手去打人 家,今夜,也轮到自己了!   眼前金星四射,两目似欲震出眶外.双耳雷鸣,牙床已松脱,喉中恶心欲吐,心血已迅 快的潮涌上来,审流欲飞散。他极力支撑着,不令自己倒下去!   堂堂的一门霸主,怎能让人家两耳括子便掠倒在地!   然而,身不由巴,口中已喷射出一口心血,令他心志立清,也知道:   “完了”!   全身功力.由于这口血没有行动压住,而被打掉了五成去!   他骇然嗟叹,自己千算万算还是算不过人家,大复何言,他尚不知脸上的血脉已被这两 巴华打凝了血!原是白脸入,现在已变成了青紫色了!   令狐少飞着得分明,他的主上想来个弃众而逃,可惜没有成功,喝道:   “好兄弟们退下!”   十名正在拼搏中的随从,立即撤剑返身!   令狐少飞上前一步,躬身对面前一列八名“龙氏旧部”抱拳道:   “兄台们小老儿上前去拜贵长上,乃小老儿的旧识广   好家伙,他可真能乱盖,机智过入!   十五大兄睁目向他脸上射去,翻遍了记忆,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小子!   且不点破.看他怎生能无中生有,编排个理由来认爹认娘!   八人小间那人见十五大兄默认了,便摆动却一下剑式!   令狐少飞,拱着双手,躬身如暇,口中一叠声的道:   “多谢兄台们成全!谢过,谢过!”   侧身穿越人墙,一个纵跃已来至十五大兄当面,使单股落地打揖道:   “铜山。龙虎门在管事令狐少飞,叩见大兄,福体金安!   自三年前在‘石府别庄”一别,匆匆于兹,小老儿时怀众位大兄们的虎驾威仪!   今夜有幸再沐成严!   我主公多有冒犯,小老儿代为谢罪,放他一马,不清之请,望大昆恩准,海涵!   海涵,宰相肚里能撑船!   更问候敬祝,沈仙子、薛仙子慈晖大德、光被江湖,普照万民!”   听他语气,十五大兄恍然大悟,原来是三兄他们当日在保护少夫人们取“武胜堂”时, 这老几许是见过他们,现在凭京马凉,顺着杆儿往上爬,攀亲认旧,希望能讨得这份人情面 子,好一个老狐狸、老滑头,真有他一套!   并且还将沈少夫人、薛少夫人也扯进来了,表示他曾会过面,不知是怎生会的!   十五大兄冷冷的道:“本座从未见到你一面,你全倒虚套起近乎来了.可恶!”   令狐少飞猛地一震头,立刻抬头上望,谈笑道:   “啊!那也没什么关系,当年小老地确曾面向四位大兄叩首面谢过了,还有位车少见, 不看份面看拂面,你这位大兄怎么说也得高抬贵手,饶过我等这一次,多有冒犯,罪该万 死!祝你大见着风得意,福寿金安!”   十五大兄本来也没准备将他们一总捕杀,听这老鬼曾与三兄等有一面之识,使作成他这 个人情吧,逐道:   “死罪暂可免除,不容你等逃走,得押回行辅由少夫人提审裁决!”   “谢大兄恩同再造!”   十五大兄手向怀中一模,便放出一支蓝色的烟花讯号!在空中扩散开两丈大的一个花 球,随手指向他们遥指点下,封闭了气门,转首道:   “邓旗主,请派几名兄弟,先将他们押回行辕!”   邓旗主立即恭敬的应着,将其余的随从一总上绑,分派一名十夫长,押解上路!   对十五大兄年纪轻轻,身具叵测的武武功,人又和善可亲,佩服得紧!   押解途中,令狐少飞悄声对上官明伦道:   “主公,少时会见石家少大人时,由属下应付!”   “唉!何有话可说.一旦身为仇俘,八辈子也翻不过身来!”   “不然,咱们也有一番道理在,石府别的不说,属下深知他们最讲道理,只要当时不被 那位大兄杀死,以后大半是死不了的,不过,扣押些时会有的!”   “那又待如何,这一生苦狱,还不如早死早了呢!”   “当年属下犯的大过,若依江湖规矩,即是死罪凌迟!还不是从轻发落!”。   “现在情况不同,武当已偷袭过石府,这仇比天大!”   “属下想,他不至于赶尽杀绝.剿家灭族!”   他们这时已被带进那间车垒中,车君左一见面笑道:   “两位别来无恙!”   令狐少飞精神立振,忙哈腰假条热的道:   “啊!车少见,托福!托福!小老地又成了待罪之身,阶下之囚,望小见美言!”   “里面有贵宾在座,言语小心了,祝你老儿应对得体!”   这话中已有打点开脱之含意了,是聪明人一点即通!   这是说.在贵宾面前,多奉承几句,令少夫人听了自在,多半会少受些苦难,哪个人不 喜欢人家给他做高帽子!拍马屁呢!   他们狼狈不堪的被押进内室中,令他们震惊得忘其所以,怎的象进入皇宫宝殿似的,灯 明如画,富丽堂皇!   上官明伦挺立如山。表现得倒也有些豪气,他总是一门之主,一府之猢!   令狐少飞惶然上步,整夜跪下打扦道:   “令狐老地,参拜沈仙子加驾!给仙子叩安!”   沈瑶琴坐在椅上向他笑道:   “你这老地,滑头滑脑的,尽办些拍马吹牛的把戏,这次又犯到我手里,你尚有何话 说,一总是些忘思负义,见危加脚之卑鄙之徒!”   令狐少飞猛点那颗毛头!空吞口水之后道:   “小老儿陪同家主对武当道爷不告而别,只是想回去铜山在仙子门前,重新作人讨口饭 吃,百年江湖只为财!怎敢在这里同他号门下拼死拼活!   不想已近下关码头,又被那位大兄绍速回来了,求仙子慈悲!”   “可有些伤亡么?”   “重大伤亡尚示有,只是被仙子门下略微教训一番!   家门主脱离武当也是敬服仙子威仪,少给他于增加阻力,依仙子的意思,居家待命,负 荆请罪!”   “嘿!你老儿倒会辩白脱罪!”   “三年来‘龙虎门’对‘石府别庄’未曾发生半丝冲突,便是证明,仙子明查秋毫!   这次乃迫于华门人工符提调,不得不随众应点,不来成么?望加子体念下情,多有担 待,恕小的们身不由已!”   “你等若能安分守己,忽生盗心,残民白肥,在木府扭界中,也并非不能生存,其他组 中人在辖区内,人家也干的有声有色!   只有你们这些人,专想出些歪点于喝穷血,残民以退,豺狼其性!   所谓,生财有道,欲非邪道,以那种忧民剥削的恶行,你便跑到那个地盘中,人家也不 会欢迎!”   “是是!仙子教训,敢不从命,今后痛改前非,望仙子给予自新之路!”   “等这次事过之后,押你等四铜山,若地面上无人告你们的大状,没有做些伤天害理之 事故时,才得开释!”   上官明伦本来打算,既然要死,便死得英雄些,何必做些那摇尾乞怜状呢,这时一听口 气,尚有活路可走!便抱拳躬身行礼道:   “上官明伦拜见石夫人,但凭夫人安排处置,在下死不足措,家中老幼数十日里夫人开 以宽赦他们!”   沈瑶琴听了,花容变色,柳历高挑,拍案喝道:   “上官明伦,你满脑子装的都是偏激歹意,石府并未对你们武当门下怎样呀!更别说家 属妇孺们了!   你的意思是将石府看作杀入灭族的强盗绿林了么?   是你们武当来金陵石府挑战启禀!   在座的福老也是江湖行生意的人.石府利用漕运之便利,也同他们多有交易!   产地价格,各地各物都有基本价,他价格开高了,我们不买他的!   货通沿运,各地装卸,早时直达金陵为终点,今后更可南下苏、抗!   石府外加运费利润,平价供输,我们有利可图可赚,你武当门下为什么便不能了?   石府一无打劫,二无干涉,水道来去自由通行,水道之上,任何地段皆可私设码头,装 卸货物,物价不能翻两翻,你们便诉苦告状,不能生存了!   杀得了银子便一窝风的去花天酒地作孽害人,你事到如今尚无悔悟之心,认为石府要向 你们杀家灭族.岂有此理!   去去!押下去!要他们自己做牢!”   上官明伦听了愧然垂头!心中总莫真的明白了!一切都是自己作孽,得此结果!   福老恍然大悟道:   “敝堂,近年来南下货物,便是贵府主在主持,多谢少夫人!   早年生意难做,如今好得多了,不会到血本以下!   早年要商谈数次才能成交,现在是一次使妥!   货品成交的早,各自心安理得,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们惯于两头杀,独吃大份,一群卑鄙小人啼脸,既可恨,又对他们无可奈何!   本座耗资一年多时间,命人各地货品产销基数求出来,按步就班.南北调配,规界内色 不容易物价大波动的情形发生!   他们吃不到肥的,便怨恨石府不给他们路走!他们不是在利民,只是一群披着人皮,残 酷黑心肝的吸血克!”   “唉!石府界内那是甚得民心了!”   “只是令他们免于饥寒,不必卖儿卖女,流离失所而已,任何地区都有些不务正业的骗 子,江湖混混,在混水摸鱼,抓不胜抓,水清了他们便混不下去了!   石府每季都来一次大扫荡,以保地方平静安宁!   是好人说石府是救世主,是坏人便宣扬石府不给他们生路了,是他们胡作非为的抨脚 石,他们一不小心便倒了!   这‘拌脚石’便是他们对‘石府’的口头禅,所加的封号了!”   众人完尔一笑!   毕小芸问道:   “少夫人,刚才听夫人说什么要他们自己作牢,这因人的牢房怎能自己做呢!芸儿不明 那是什么意思!”   沈瑶琴望着她那小模样,甚是喜欢她笑道:   “嗅,在野地里,不便看守,耗费人力.本座想个办法便是要他们自己挖个大地洞,将 他们驱入洞中.便利看守!   大约一百名俘虏,只要一个人便足够了!搞一两具‘诸葛神弩’便成,或加带几枚‘雷 火弹’,若有人反动,统统将他们炸死在地洞中!”   毕小苦吓得耸肩仰百,心道:又学了一招来!   室外又有脚步声传来禀道:   “禀少夫人,金夫人在河岸撤获硕山‘仁义大爷’.武文豹!解归行辕,总共十二 人!”   “班河西去处理,命他们做牢白囚,本座懒得与他们争口舌惹闲气生!”   毕老慨然叹息道:   “武当掌门人怎会让他们下一而再的潜逃呢!奇怪!”   “他是有预谋的,现在恐伯已化装逃走了!”   “什么!夫人是说:他会弃众独身逃走?”   “当他惊觉到,继续东下的兵马,被我阻绝途中,朱民来此接应地,便应弃寡就众,明 晨若后接不至,‘天后富’只得放弃!   应速行回归,以保武当山的基业,数百座宫殿,他心明肚亮,石府来个来而无往非礼 也,他偷袭石府,自然想到,石府也会攻去武当山!   石府能否达到这口的且不说,他沿途便易设伏,人和、地利他自信占有优势!   石府长驱深入,补给线使得延长,而且,他还可以买动山区、草泽江湖绿林,对我阻挠 双打劫,待石府逐渐收复了‘龙氏疆界’,或人马进入武当山区,已是疲惫不堪!   这些人数众多,大规模的搏斗,不是三五个高手就能成倒的!”   福禄寿,白眉上挑,豪气大发,精神烁烁的道:   “石夫人足智多谋,所言甚是,分析得入情合理!”   “现在已受困,便得实行‘金蝉脱壳’。似天女散花般的驱使门下掩护他趁机逃走!   明日伪言塘塞,我石府总不能在万民之前,杀死这些放弃抵抗之人吧!”   两老愕然点首!这事态之演变!已超越他人原有的想象甚远了!   门卫又进报:   “禀少夫人,‘天后宫’四周已升起五朵蓝色烟花!”   “一阳子已化装潜逃了,俗家门人给地掩护!”   “天后宫”偏殿中!   一阳子对各俗家门人首脑们已趁夜溜走.也不干涉,使即回归云房!   打开了一个随身携带的小包裹,将内外造装完全脱去,换上俗装,头发打散重新梳过! 并将胡须也扯了下来!   原来他的长髯是假的,为的是给门下制造一人仙风道骨的形象!   利用缩骨功将体型缩小了,另外装上一付花白胡,他面无特征,这时任谁也看不出他是 武当学掌来!   这是他在迫不得已时才露出原型来!   令四个师弟也冷然震动,未料到他会来这一手!   早年他接带了门户,在武当山上,使每年利用诡言,声明闭关修练武当绝学秘艺!   由秘道下山,在汉水之畔的冷家集上,建立了一份俗家!   回到俗家,乡里家人,便称他为冷员外!   “冷朝阳”员外,是在下江经商,因之,经常不在家中,每年只有回家三次,住个半月 二十日的便到下江去了,为人甚是和善!   家中只算是个中产小康殷实之家,三十年来,已有两子一女,有百十亩山田,招请佃户 代耕,子女们不会武功!   大儿子年已十八了,已经外出做事,小儿子也十五岁了!   夫人娘家姓葛,葛建斌是她的内侄,不过!   葛建斌却不知道武当学教是他的姑丈,便连他的夫人也不知道她的丈夫是权倾天下,武 当一代的学门人,一个道土!   夫人很美艳娴雅,本是小家碧玉,不住武功,对能有个生活安定的家,已很满意了!   只是丈夫聚少高多,令她遗憾,不过!   丈夫一旦回家,对她迫切需要的那股子爱劲,令她深信丈夫对她是忠实可靠的,在外面 绝没有第二个女人分去了她的爱,很满足能令她闺房幸福的丈夫!   三十年来,丈夫越老对她那股子爱劲越大,她却有些吃不消了!   她虽然年近五十,外表却似三十徐娘,那风采是十分成熟的!   一阳子换了俗装,拿镜自照,不由得想起了他的家!   他的夫人及孩子,暗自嗟叹一声,摇了摇头!   在脸上再套上一付有一寸大八字胡的人皮面具,这是给他的师弟们看的!   青阳子已向俗家门人宣布:   “既然,有人不告而逃,则不必留在这里了,趁此黑夜,大家快速离去,回家结束营 业,安置好家小,回武当山报到!   这里的拼搏已准备明天与石府会商停止了!”   一众门人那暗自慌慌的心情又静止下来,各大门主率领下属,纷纷越墙而出,各奔前 程,四散逃走!   无人甘心留下陪老道爷在这里玩命!   武当这块大招牌倒了.要回家处理产业家财家小!   一阳子也随众离去,他出了“天后宫”并不急行离去,见石府在近处并无埋伏,便潜入 一户左近人家小!   先将人皮面具收起,衣服脱下运转,另换了一种颜色,上下牙床处加装了护齿!   于是,他是的外形又稍有变化,下半个面孔.变得厚实起来!   次日,便跟随众在囵外看热闹,当真是好整以暇!高招!   他预料到那些俗家门人是逃不脱石府的天罗地网去,他不能跟随他们,得另起炉灶!   他也深知场上的群众不散去,他是逃不掉的!   因这时人人都在看热闹,而你独自离开,便是不打自招了!   夜里,石府撤下了两千多人的大网,将先后离去的武当俗家门人逃走的一网打尽,押解 集中在那一百辆的车垒中间,命他一组组的各自控了个大士洞,比人还深!   “被活埋!”   俗家门人已吓了个胆寒心颤,被赶入土洞中提心吊胆!   清晨之后,一个个挨次提出来审询检查!   而一阳平却不在其中,令石府这一着棋下得劳而无功!   令沈瑶琴无计可施,眼望着场面上近万的群众百姓,有来的没去的!   她已下令封锁了场外围,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群众中尚投入了一批高手武士,来个不着 痕迹的搜寻!   那是只在此山中,却云深不知处,大有望洋兴叹,无可奈何,只得碰运气了!   一阳子这一招,玩得尚当高明,老好巨滑!   不过,沈瑶琴也另有一番措施在布置中!   早晨,福、毕两位老人带着各自的小孩子告辞了!石府没有扣留他们的必要,局面之变 化,一夜之间,各自超前了许多!可说与他们所想象的已面目全非!他们是半点价值也不存 在了!   要武当牛鼻子们耍了个不亦乐乎!让石府扣留了一夜,心中的老大的不是滋味!   回到自家的临时后处,唉声叹气的老脸无光!   但,武当与石府都不是他们这五百人所能玩得起的,谁也招惹不得!   两方比较,还是“石府”的人,有些厚道,也占上峰!   而毕小芸却十分兴奋,虽然一夜未合眼,却不觉得疲困,媚眼中闪烁着光采与火花!   她认为能结识象沈少夫人这样的天下奇女子,是她的幸运,光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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