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千羽《雷霆扬威》
第二章 义给金兰重叙十年变

  各宗派已默认了石府在关外长白山上的成就,及淮河大泽的地盘!   经过流血的搏斗,石府将这两处地方治理的井井有条,无丝毫能落人口之处,凡事公正 严明!   各大宗派之主,冷眼旁观事,已暗自庆幸得人,严成门下人,不得有触怒金陵石府的事 故发生!   长白与淮北那是黑白两道,武林及江湖两大势力的结合,石府声势已如日中天!   在此时此刻!   石少主却找来个默默无闻的猎户出身的大块头李大庄,荣任为二府主!   府中上下人等像耳中响起了一声春雷,心中真猜不透他们的少主葫芦里卖的负什么药!   上下人等叩拜如仪,这哪里是闹着玩的事情,这其中过程太突然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秘密事故,才使石少主付出这大的思典,肝胆相照,一见如故,分出了 三分之一的权力与资财,当得是霹雳手段的大手笔!   是赌博——赌输了么?   第二天!   李大壮换上赶制出来的黑色绸料劲装,到母亲房中请安,见到母亲气色甚佳,精神比往 日健旺多万,心中益发忐忑不安,对自己母子的将来充满疑棋,遂向老娘道:   “孩儿蒙石家兄弟见重,义给生死兄弟,实非孩儿始料所及,实是想不出孩儿有什么可 取之处,心中慌恐难安!   令孩儿报答无由,娘你说如何是好呢!”   李大娘亮亮眼神笑道:   “石家兄弟的药真灵,为娘十年来这还是首次觉得身上的痛苦减轻了些,为娘别的不知 道,只看出你结义的大哥与三弟,俱是天下少有的正派人,这一点为娘信得过!”   李大壮尴尬着红脸道:   “孩儿不是说这个,孩儿虽然不知世故,凭直觉也看得出府中上下人等,绝不是一伙坏 人歹徒,就是不知为什么要我做个二府主!”   李大娘慈目盯视着这个大儿子笑道:   “怎么这样不好么?”   李大壮脸孔红胀着急解释道:   “不是不好,是太好得令孩儿不知怎生自处,孩儿最初想能在石兄弟这府中,按括个护 院、家将之类的职责干干,也就十分满意了!   凭儿子的一把力气,还堪胜任!所谓结拜兄弟那只是石兄弟客气,孩儿也不能不知自 爱!   哪知石兄弟是非常认真,如今像是做了二皇帝似的,倒令孩儿没了主意。”   李大娘低头沈吟着道:   “为娘知道孩子你有一把力气,除了这,咱娘两一无所有,只管依石兄弟的安排吧,这 时还不知道,唉!”   有机会拼命时,孩子当酌情而为,不必再为姐担心,人家敬咱们一尺,咱要还报人家一 丈!”   说着眼泪便扑籁簸的落下来,心中不无怅然凄惨!一是的!这富贵是用生命来换的,除 此之外,他们母子之间还能有什么呢!   李大壮摇头晃脑,连那只蒲扇般的大手也摇摆着用以加强自信与语气这:   “不对!老娘你想左了!石府的武功,孩儿虽然数得上号,大概总在七八名以下,石兄 弟绝对不是看上了孩儿的武功气力!”   李大娘讶然急道:   “不是么!那就怪了……”   李大壮对老娘分析道:   “孩儿现在是二府主的身份,小事情有属下来办理,拼命,大事临头那已是大祸临头, 到了玉石俱焚,生死一搏!   兄弟三人谁也保不住脑袋了!敌人不会放过的!   若干个护卫,家将那全得时时上阵拼杀了!临到庄主上阵,门下已死去几千几百人了!   直到那时,孩儿不拼也不成,这大的家业,资财,权位,荣耀,不排命去,孩儿还算是 个人么?”   李大娘听儿子分析得合情合理,心中踏实安定下来。   这二府主的身份非同小可,只得安慰他道:   “孩子!与人坦诚相处,不欺不诈,咱们母子便由石兄弟安排便是,过不几天便知到底 为什么!”   李大壮点首辞别老娘来到前进大厅上,今天算是他二府主正式上任视事!   沈瑶琴以弟妹之礼拜过了他笑道:   “二哥!今天你三弟要陪兄长去拜见他的母亲、师尊!”   “啊!”   李大壮讶然道:   “二弟还有师等么!伯母昨天听他道及!理当叩汗水是!”   沈瑶琴再笑道:   “青玉当年也曾陪翟大哥去过一次,安身等女流之辈,虽已身属石家,尚未蒙老爷子及 师公、师母与婆婆的召见呢!   由此可知你三弟对二哥的推心置腹!”   李大壮肃容道:   “大壮心感三弟及弟妹们的提携,愧无得报,想找李大壮除了长得高大点,别无长材, 论及文墨,不识之无,记及武功勉强自保!   不知三弟因何故给与俺平起千座,高高在上的身份,弟妹能否透露一二,给俺力打开这 个闷煞人的闷葫芦!”   沈瑶琴望着他那雄壮的憨像,臻首上那两棵耳坠儿!晃得像摇“波浪鼓”似的道:   “妾身也不明白,也许待兄长拜见了老爷子、师公使能知道点消息!”   李大壮点着头!心忖:   “坦诚自然!自重而不失礼,随其安排便是!”   少时石青玉出来,对李大壮道:   “现在,兄弟陪二哥去个地方,拜见几位尊长!”   他们一起用过早点,即刻起身出府,来至立武湖畔向家小码头,上了画肪,船娘送他们 过湖,过去了“枫园”。   枫园已经经营了计十几年,其中有六七千人在忙碌着,比之石府,又有小巫大巫之别!   石青工边走边悄声道:   “这里便是“枫园”,是兄弟的师门,石府算是咱们兄弟们的基业,而枫园是属师尊 的!   兄弟陪兄长拜见师祖穆和老爷子,若蒙赏识,二哥便能承传“雷霆神刀”的绝艺!便是 师祖隔代正式传人了!   能否得蒙地老人家赏识,那便要着机缘大小.兄弟先给二哥心下有份准备。若不蒙见爱 也不妨!   咱们哥儿三人使齐心一志,来经营石府,也不稍差多少!   李大壮举袖擦擦早已迸出的眼泪,呜咽着道:   “一切由兄弟安排,二哥自从与兄弟相会不弃,这两天的经历,是连作梦也想像不到的 事!”   石青玉道:   “日后借重二哥之处正多,兄长切不必介意,耿耿于怀!只管坦然处之!”   石青玉带了个巨人回到了枫园,消息立即传上去,流住开来,所经过之殿、堂、楼、 阁、花树、国同,人人行礼口称:   “见过少国主!”   夏南山夫妇在内厅堂中接见了他们兄弟!   对李大壮之雄壮,衷心赞赏,老眼精目放光!   石青玉少坐辞出,逢会“药堂”。   李大壮一路所见,人人循循有礼,各种药材堆几集如山,药味直充鼻端,这时才知石青 工确是医学世家子弟!   老娘的病若是再治理不好,那是归请天命了!   与陈老爹那所草药店,简直不能相比!   待以大礼叩见过了石青玉的母亲——竹君夫人及义妹石佩!   他感慨良多,但愿上天保佑能使自己的老娘,将来能保养得像这石妈妈似的青春永驻, 似西天圣母般的!   竹君夫人曾亲切问候探寻了李大娘的病痛,生活起居的安排!   李大壮—一具实以告!   人家对老娘的关怀,令他觉得有欲沐春风般的感激,心里一热,这时又流下清泪,哑声 道:   “孩儿不孝,愚蠢无知,无力奉养慈母,病情是一年比一年恶化下来!”   竹君夫人安慰着道:   “壮地与王儿义结兄弟,你母即他母,假以时日,我那老姐姐定能康复如常,望勿担 心!”   石青玉要求母亲带他陪二哥去拜穆老爷子!   竹君夫人笑着答应了道:   “老爷子见了壮儿,保准满意你代他物色了个好传入,快跟我来吧!”。   于是他们一行来至地底密室!   穆老爷子还是老样子,大仇已报,脾气好的多了,只是瘫在床上,有时还会气自己不争 气,却也无可奈何!   待见到了李大壮时,精神抖然增加了十分,裂开大嘴荷荷狂笑道:   “小玉儿,快带那小娃子近前来,让老爷爷仔细端详这大娃儿的骨格!   石青玉却不理会,叩拜如仪之后才笑道:   “老祖宗,玉儿心知自己的福薄,不足以传承你老的雷霆绝学,因之,随时随地都刻意 留神,找寻佳子弟了却老爷爷的一番心愿!”   穆和吹着胡子笑骂道:   “小吗屁鬼,老夫已将这番事业一股脑儿交给你了,你还待怎样!   待你渡过了甘十岁生日,老夫要同你算算总帐!”   石青玉掉下舌头笑道:   “谢谢老祖宗慈悲!”   李大壮听了他们老少之间的对话,莫明其妙1   石青玉拖着他,带至榻前!   穆和神出大手在李大壮身上捏东捏西,张大了神目,口中哼哼、喃喃的道:   “不可能!不可能……”   石青玉笑道:   “天生良村!有何不可能!”   竹君夫人笑骂道:   “玉儿大胆,怎可与老爷爷没大没小的!”   穆和一边吹着胡子一边道:   “咱们祖孙肚里机关,没你的份儿,少给我拦话头儿!”   话罢,又将李大壮捏弄了一遍、猛摇其首,最后还是不得不请教石青三道:   “小猴儿精,你说说着,到底是怎么回事,讲对了老夫有赏!”   石青玉正经的道:   “昨天玉儿同媳妇去南山买只小犬遇上了大壮哥哥,便起了个私心,先同大壮哥哥结拜 为生死兄弟!”   老爷子将头一点道:   “好胸襟!佩服!”   “过奖!好汉不计出身低,给老爷爷物色传人,没有个适当的身份,如何能以交待!   这两家合起来那可是个偌大的一番事业,玉儿身把骨太落,分些责任给大壮哥来担当, 小玉儿肩上使轻松多了!”   老爷子装得气呼呼的道:   “放局!你敢给我偷懒!拣要紧的说!”   石青玉伸了下舌头缩头再道:   “小玉儿尚未清教过大壮哥哥,不过,大壮哥哥的身上绝不是天生的,固然世上黄头发 绿眼睛的却番人也有这么高大壮实的!   大壮哥却不属被类,一定另有原因!”   穆和与竹君夫人一齐点首!承认!而李大壮也连连点头道:   “兄弟说是正是,壮儿是在一睡十天,醒来便长得这么大了!也害得老娘九死一生!   直待壮儿急急慌慌跑回家去,见到老娘只剩半口气,便抱着老娘哭了一夜,待第二天醒 来,老娘被俺哭活厂,   从此老娘便不死不活的拖了十年!”   石青玉平静的问道:   “二哥!现在这里,一人是兄弟的母亲,一人是咱们门户中的老祖宗,都是,绝对信得 过的人,说说经过,也许这其中有些奥秘存在!”   李大壮仰头回忆了一番前南的道:   “二哥也不十分明白,事情发生在十年前,那时,二哥才十五岁整天提着把斧头去山里 砍些柴草,担到市上换些银子!   老娘曾说这把斧头是李家祖上传下来的传家之宝,不得遗失!”   说着便在后腰下皮口袋中,抽出一柄短柄的斧头出来,恭恭敬敬捧着呈献给穆和老爷子 观赏!   石青玉母子也凑上来观看,便见这柄斧头形式古雅,相当沉重,想必是柄数百年前的古 物!   李大壮凄然的道:   “记得爹爹在世时,曾雕刻一柄木质大斧,在壮儿五六岁时便传下了十八招开山斧法!   现时壮儿所会的武功,就是十八斧头,别的功夫便不会了!”   石青王诚恳的道:   “二哥,兄弟带兄长来见老爷爷,就是要老爷爷再传你些功夫的!”   穆和老爷子感慨着点头道:   “第一次工儿的师父、母亲带他来见我,说已传下我的“雷霆刀”给玉儿!老夫有些遗 撼!孩子你且看!   你五兄弟细皮白肉像个大姑娘似的,他的体质适合练剑!   壮儿你与我才是同一类的人,玉儿今日将你带来,老夫十分高兴他有这番孝心!徒弟找 师父难,师父找徒弟更难!   老夫年将九十高龄,徒弟虽然也有过!   但,要说形质相近,气味相投,可说是真难,孩子,你若愿意,老夫便收你这个徒孙, 你说好么!”   李大壮爬到地下,叩头如捣的道:   “师祖爷爷,壮儿给你老叩头!”.呜咽着大声的号哭起来!   哭了些时,穆如仙子拍着他的肩头道:   “痴儿!痴儿!人与人之间的所贵,贵在知心,五儿比你精明十倍,终你一生跟着玉儿 闯江湖,打天下,绝不会吃亏!”   李大壮跪在那里直点头道:““壮儿一生一世谨道师祖的教诲!”   穆和老爷子长长叹口气再道:   “不用自卑也不必自傲,若玉儿容不下你,便不会将你带来会见老夫,老夫双脚不良于 行,终年瘫在床*!   玉儿的师父本是学医的,因机缘凑巧,另有原因,才传下老夫的功夫!   连玉儿在内这两代虽然各有成就,却不能算学成老夫的功夫,不是藏私。原因是他们的 体质不向,老夫虽然收了你,却也不能亲自传你功夫,还得由玉地代传!   你是否觉得奇怪,哈!妙就妙在这里!   因为你的体质合于雷霆刀法,他代传的是把法,老夫指点的是心法,心法!   体质不合的人,就是他练得登峰造极,也是差那么一点点!   而体质相合的人,使气机相应,顺理成章一拍即合!”   穆和老爷子神情万分兴奋的再道:   “这事也不忙在一时,先由王儿慢慢指点你基本招式,弄熟之后,下次来老夫再传你心 法!   其实心法工地也会,然而他都传给你了他便是你的师父了,要老夫何用!这就是玉儿的 孝心不忘本的表现了,我亲传了你,便算是真正了却一桩心事,以你为唯一的徒孙!   你们还是好兄弟,辈份不差,老夫百年后,可以了无牵挂的去了,大仇得报,绝艺得 人,老夫便百无遗憾!”   竹君夫人面目失色道:   “老爷子,春秋鼎盛,孩子们的许多事,还也要仰仗老爷子的虎威来完成!”   穆和叹口气再道:   “是的!还有许多的事尚未交待清楚,不过,有此进展,老夫十分满意了,你别想左 了,事情一桩桩的办得完美无缺!   老夫神情开朗,心中歙闷一去,活得百龄绝对有此信心!”   三人一研大喜,立即跪下齐声道:   “愿老爷子万寿无似!”   “好好!都起来……孩子们!”   这坚强不倒的老人双眸之中有些瑞温之感,自从十年前那场龙氏世家族灭的大变之后, 曾掉过一次眼泪!此后,一腔怒火,时刻在胸腹中燃烧着,自从用功过切,十年前走火火 魔,残废了双腿,肝火更旺,脾气爆烈得住一只火药罐子!   好在夏南山以医者之心,深知肝火之由来,除了猛下戾药疏导之外,就是逆来顺受,绝 不抱怨。勉力相处!   有时则命夫人与竹君夫人劝说!   老人一生未婚,只要见了女入便没辙儿,两位夫人入室,刻意对他嘘寒问暖,招呼几声 便像服下顺气丸,灵得很,便乖乖受她们摆布了!   因之,在这微妙情况中,在榻上渡过了十年岁月!   如今,这老人哭了!   像个大胡子婴儿似的,泪眼滂论,这是直极而泣,一股炽烈的,积压多年的肝火,一下 子喧泻出来!   石青玉心中明白,老人家这一哭,比他师等骗他服下百剂良药都管用,再活个十年、计 年毫无问题!   激动的情绪过去了,老人眼望着李大壮.越看越开心,幻想中时光倒流八十年,自己时 当少年,不也正是这般雄壮英挺,卓卓不群么!   壮地!壮地!比自己当年还要壮实!   他扯着李大壮的蒲扇般的大手,摇晃着慈爱的道:   “壮儿!告诉老爷爷十年前的大变经过!”   李大壮点头思维着,整理一下头绪道:   ‘哪一天,壮儿手持大斧,深入汤山,路过三峰,越过五岭,来至一处山谷,那里山形 陡然变了样儿!   那座山峰处于群山之中,峰上寸草不生,虫兽皆无,飞鸟不临,寂挣如死!   壮儿心中惊疑,随手捡起一块拳大石块轻轻一捏,石碎如砂似粉,心中奇怪,看起来是 块硬石头,怎会这般配酥的不经捏,乱石满目,又捏了几棵,块块手是!”   老人点首插口肯定的道:   “那里当年也许是个火山口吧!石头都被地火烤酥了!后来呢!”   “壮儿激起了倔脾气,管他是哪里,反正既来了,便想进去瞧瞧,于是,便在大大小小 的乱石堆中,左转右族的深入!   细察地上,连只蚂蚁也找不到,连棵草根也看不到!   当时,壮地一个劲儿的顺山上分下来的壑谷,一层层的向上爬去,终于来至半山!   陡然觉得渐渐炎热难当,呼吸困难,身上有些汗湿,一出来便消失了!   头昏脑胀,这时才明白何以寸草不生鸟兽绝迹的原因是这里的天地似乎变了样儿!   热得不能生存,同时也发现了一个奇迹.就是这柄斧头了!”   三人听得呆了,竹君夫人枪口问道:   “斧头怎样?”   李大壮端起斧头,将一边的斧面靠贴在口唇上道:   “起初是觉得右手上有些凉意.待抬起斧头贴上面颊,神智被斧面传来的凉意一激,便 清醒了过来!   壮儿胆气立壮,将斧面靠上后端,呼吸着斧面上传来的一丝凉气!   转头四顾想找个阴凉山洞之类的所在,先避避将日正当中的毒热大太阳!简直把人晒成 人干!”   “找到了么!”石青玉关心的问!   李大壮摇摇头再道:   “没这么简单,便)顺着一座座大石笋再向里深入去!也不知经过了多少次的失望!又 深入了十里地!”   老夭爷总算不负苦心人,终于被壮地找到一处洞穴,穴外尚有个小小的台地,人一踏上 台地,便觉清凉些,口渴的厉害,四处辽望,想找寻到水源所在!   壮儿凭多年在山里混生活的经验知道,地面突然有些凉意,便是接近水源所在!一定有 山泉可喝!   但,这附近山沟中却没有,四周我了一遍,离台地越远,热得越燥人!   判断可能水源在石洞中!   石洞人口不大,仅能躬身而入,是属于山猪、野狗、胡狼等大动物的兽洞,于是便小 心——   戒备着走进去!虽然找不到水喝,身体立刻舒坦多了!   内里不算小!头顶上石钟乳垂吊着平奇百怪!灿烂夺目!倒也有些可爱,便找个大石堆 坐下来向洞中四处打量!   洞中阴干,壁上绝无水漏渗出,但是这凉意从哪里来均!待眼睛适应了石洞的光度!   壮地不死心,再仔细向里慢慢走去!将知觉灵性提高着竖起耳朵,听着看有没有水流声 或那滴水声!   “喀!”的一声!像是一滴水滴落人静水中!   将壮儿的心滴活了!判断出滴水方向,立即小心已走去!只要再能听得一滴两滴便能找 寻到水源!   不多会,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   那声音是有个活动之物的擦地声!   “蟒蛇!”   在寂静中,壮地的心“哈膨!”跳个不停!恐惧极了!   “沙沙……”的继续着传来!   壮儿将手中的斧头紧了紧,全身劲力绷紧着,只要不是一大群,壮儿不惧它!总要让它 吃一斧头!   壮儿看到了,在一座大青石后方,蛇蜒着游出一条比手臂还粗的一条大蛇,红头白身!   脊上有一流小许黑色花纹,绿色眼睛.红舌能仰长两尺,前端开叉吞吐着。   头部高抬,前后上下晃动着,身子有三分之一是高抬起来的!   壮儿的双脚已挪不动了!在此时转身逃跑是来不及了。   只有拼命!   蛇头在五尺外闪电般的急袭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壮地心志一顿,闭住气,扬手一斧劈出,斧头带出一流冷风,窜上来的 蛇头,立即后缩再探身而入!   壮儿来不及转腕,立即带回,斧头擦着蛇颖而过!   可惜,若是斧刃那便得手了!   蛇头缩低一尺,它已吃到了些小苦头了!   壮地立刻掉转斧刃!横斧相待!   那蛇也会扭着身子侧攻上来卜向壮地的右手臂外攻上,哪知壮儿手中的斧刃早就转了斧 面在等着呢!   于是,蛇头斜身疾探!攻向壮儿的腰肋!   壮地吐气开声,大喝一声:   “杀!”   如响起一声焦雷,回声“隆隆!”斧刃已反挥而出,斩在蛇头之上!   “吱!”的一声怪叫,缩退回审!   一头钻入洞壁报处一个小洞中!蛇尾露出一截,尚味缩人,壮地急上一步。   一斧斩下!那蛇皮其硬!那一斧未斩断蛇尾!它躬一下身子,便整个缩进洞里去了!   壮儿呼口粗气,怕它有跑出来,便放下斧头,搬块大石将洞口堵塞起来!   两斧头没有轨了它.壮儿的胆子不壮啦!冷汗一身,口中更渴得厉害!   四望一眼,恐怕小洞多的很,说不定它会由另一个洞中跑出来偷袭!   立即跃上那方大青石!   老天!   一脚一踏上石面,凉丝丝的舒坦极了!   壮儿一面向四面打见,同时挪动脚步!向大青石中心处走去!石中心有些低凹,脚下更 凉快了!   低头一瞧!中间有个小洞!冷气扑脸而上!   侧身窃听四周动静,再也没有水滴声发出!   罢了!只得蹲身享受这个冷眼的凉气!   那洞只有杯门粗细,直上直下!仔细打量,里面像是有些水气的样子!   心忖:   “这是处寒泉之眼!蛇是怕冷的!谅它也不能藏在这里面!”   那时壮儿身子小,伸手比了比,四指并拢,尚能伸入去!使伸入去!内中奇寒彻骨,只 浸湿了四个手指头!提出来,以舌头舔舔指上的水路!   两手交互者伸入,那水露清香甘冽,奇寒如冰,一入口使暑热尽消,腹中已不祝广阔!   心忖:   “这里,没什么好玩的,那条大白蛇斩又斩不死它!若是让它缠上身来!我命休矣!就 让它盘踞着婴!”   便起身退出山洞,出来时,那毒太阳也不见得如何热,提着斧头向山下走去!不料,石 笋成林,来路早已忘怀!   使东一头西一头的闯去!下得山来已太阳偏西!   陡然,   头脑有些困乏,强打精神,在山下又走了一程,实在忍耐不住,只得找一处树荫下躺在 草地上,将斧头插入腰带上,便沉沉睡下!”   石青玉听得津津有味!笑道:   “二哥一觉醒来如何?”   李大壮又叹气又摇头!自嘲似的笑道:   “不得了啦!身子突然长大到现在这个样子!衣服上下都撑破了!壮儿当时可吓坏了! 一湖而起!人便飞上半天去了,足有五丈高!”   心头一惊,便坠了下来!跌了个屁顿!   爬起来,却也不觉得有如何不适之处!   春天色是黄昏将近,夕阳西下之时,只得将上衣脱下,将挣断了的腰带接起来,弄了个 烂布裙儿遮住腰下,包着露出来的光屁股!   提着斧头便向家中跑去!要老娘再缝套大衣服穿!   于是迈开大步,一溜烟似飞奔而去,越跑越快!   二三十里地,身不乏气不喘,好不自在!心里正高兴着!   不料。   回到家中.喊了几声娘!   “娘!娘!壮儿回来了!”   却不见回应,来至房中,老娘已在床上停了尸!口鼻之中,半分气息也无!   壮儿这一惊便抱着老娘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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