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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青楼摘红


  林花城一身盛服,潇洒亮丽,总管张贵在前引路,后面吟风、弄月跟随,穿堂过室来到大厅。
  看见张心宝正与五位美娇妻谈笑风生,和乐融融,十分羡慕。
  餐桌圆面摆着五道金盘银盖装置盛肴,不知盖内是何名菜,光看盘上雕龙琢凤十分精致,必然是山珍海昧,稀世佳肴。
  林花城满脸春风,拱手叙礼道:
  “有劳宝哥及五位大嫂久等?实在过意不去!”
  张心宝挥袖示坐,笑吟吟道:
  “花城老弟!西厢房设备还好吧?两个丫环可有好好听从使唤?”
  “宝哥!住宿家俱皆是珍品古董,我还舍不得使用,吟风、弄月相当机伶乖巧,服伺得无微不致,应该好好褒奖!”
  “喔!张费,两女记下一笔,等会下去领赏。我们用餐吧!”
  吟风、弄月喜出望外,裣襟作应声称剧,双双明眸春浓,勾魂似地斜瞟林花城一眼,甚是温心,跟对了人。
  服伺奴仆一旁侧立,约有十名,恭敬趋前掀开桌上银盖,放置碗筷。
  吟风、弄月忙着替大家斟酒。
  林花城傻直了眼,暗道:
  “怪哉!怎么金盘里空空荡荡,没有菜肴?算什么待客之道?呃!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宝哥肯定不会这般戏弄!”
  张心宝与五位娇妻拿起了碗筷,用起餐来,他体贴连续挟着菜,放进三位即将临盆太座的瓷碗内。
  林花城只见他的筷子凭空夹着空气般作做,并且笑嘻嘻将为人父的喜悦表情,决不会作假。
  “真的有问题!借个尿遁问个清楚,要不然当场出丑?”
  林花城机伶,佯装尴尬,坐立不安状,离座向张心宝勾起小指头。
  “喔!想上“小号”,吟风领他上茅房。”
  吟风会意,前引林花城离开大厅,拐了个弯,迫不及待拉着吟风闪到角落处。
  “嘤!公子爷这里不行,不够隐密,茅房又太脏,府宅奴婢很熟,另找个地方……”
  林花城哑然失笑,竟把自己当成了色中饿鬼,趁机故意伸手轻举抓握她的“木瓜奶子”,乖的降咚?好个滑不溜丢,弹件十足的珍品,天下无双之“王瓜垂奶”。
  现在不是时候,收回色心问道:
  “吟风!金盘里装着什么菜肴?”
  吟风忸呢作态,若迎还拒,双颊飞红.公子怎么这样猴急,春潮又起荡漾,见他突然问话.连忙道:
  “公子爷!怎会有此一问?金盘内有上等的鱼翅墩鸡、鲍鱼切片熬燕窝,十全十补乌骨鸡……”
  “好了!这怎么事?我看的全是空荡见底,没有菜肴,不知错在那里?”
  林花城显得烦躁不安.吟风更感不解,惶恐问道:
  “公子爷竟然见不到盘中茶肴?这怎么办?是否生病了?”
  “吟风别慌!我没有病,请宝哥出来一趟问个明白!但是别把谈话内容说出去,以免他人得知露丑.快去!”
  吟风匆忙离开,不到片刻,张心宝跟着出来,慌然问道:
  “怎么回事?用餐时间叫我出来?”
  “宝哥!我出点状况,有事求教于您!满桌的山珍海昧,竟然视之不见?”
  张心宝讶异,展开灵眼凝视他片刻,神情数变.回首再瞧吟风,两眼近出精光,威严森森,吓得她浑身颤抖,“噗”的一声,跪了下来,直打哆嗦。
  “禀神鉴王!奴婢只是听从林公子命令行事绝无非分之想……”
  “住口!就坏在你们无知,阴阳两隔,怎会不出事?”
  林花城涨红着脸,搔头忍不住道:
  “宝哥!别责备她们,不干她们的事,是我的主意.您怎么看出蹊院?如何补救?”
  张心宝不忍苛责太深,暗道:
  “他的家世显赫,从懂事以来,常随父亲出入风月场所应酬,感染习气己深,不见脱离,经常在外拈花怒革.但不会胡作非为,一个愿打,-个愿挨,还能说些什么?”
  “最后因移民海外,娶妻生子,稍为安定。而自己府内丫环美女如云.个个娇烧体态,如花似玉,引爆了他的习性,况且时空差异,冥间女子最爱这种阳盛体体健男子。如不想个办法.任其浪荡,丫环们款款情深,一拥而上.岂不要他的小命,对老婆森美帽也不好交待。”
  心中盘算,主意拿定后,淡淡说道:
  “花城老弟,元阳旺盛,红光熠熠环绕全身但于下体私处破了个洞,缓缓宣泄出来,可见被两女吸呐不少,显现于她们的容貌艳丽,及肌且光泽更加柔美,这可要节制呀!看不见菜肴只是个警讯,再长此下去.元阳尽失可回不了阳间!”
  “宝哥!真的那么厉害?我们并没有行房交欢啊!现在怎么办?您是知道的,好不容易出来走走,所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难不成要我自己解决?”
  张心宝轻挥衣袖,迸出一道金芒,缠绕他一圈,再折返袖中,轻叹道:
  “元阳补好了!用餐后再说,别让我的五个老婆等太久,会起疑心,这件事替你遮瞒,以后别再轻犯!”
  转身冷然对着伏地惊惶不安的吟风道:
  “吟风!这件事作罢,别宣扬出去,会自找麻烦,你们心里明白!”
  “谢谢神鉴王开恩!奴婢谨记教训!”
  “起来吧!装做没这回事,回餐厅伺候着!”
  大厅众人正等着张心宝,见他与林花城谈笑风生,情同兄弟,搭肩勾臂显得亲匿,大家同感温馨。
  两人一起坐定便开怀畅饮,酒过五巡,张心宝已不生酒力,招来总管张贵,附耳悄悄说了几句话。
  张心宝醉醺醺笑说道:
  “张总管!到帐房多支些银两,带林老弟出去逛逛,夜间万家灯火,热闹非凡,让他见识见识冥界繁华,我要回房休息,记住,任由他去!”
  总管张贵听得主子下令,正中下怀,着林花城离开餐桌,眉开眼笑跨着轻快腿步支领银两。
  街道上行人如过江之鲫,穿梭不停,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马车只能放慢缓行,车厢内林花城询问景致。总管张贵一一解答。
  “禀公子爷!我们这身富贾打扮,可真称头,一来掩饰身分,二来不失富贵门阀;上哪去都是风风光光,主子对您真是贴心!”
  林花城头戴珊珊顶环翠玉员外小瓜帽,长袍马褂镶滚着片金边,腰垂个故碟大凤古玉佩,一身崭新华服,公子哥儿俏模样,十分风流博浪?状似优闲。
  “嘿!后头这根假辫子垂吊晃荡,不知是否会穿帮?”
  “公子爷!清朝也有秃子,贾条假辫子装饰着大有人在,不会穿帮,是您多心!”
  “是啊!小细节可要提醒我喔?为何需要这装扮?还真不习惯。但是如置身时光倒流的清朝可真过瘾!”
  总管张贵掀起门帘说道:
  “公子爷您瞧!这是“清朝区”皆是如此着,保持文化特色,繁荣媲美前清三朝盛世!康熙、雍正、乾隆。”
  车外响起了古筝、琴、笛合奏之声,悠雅飘然,阵阵传来.总管张贵眉飞色舞忙道:
  “禀公子爷!地头到了,马车无法驶入,我们徒步吧!”
  双双下了马车,徒步片刻,林花城发觉人潮渐渐拥挤不堪,巷内拐七弯八,得侧身而过,还有小吃摊贩占地吆喝买卖,相当喧哗杂乱,真是三教九流聚集,龙蛇混杂之地,倒是有些犹疑不前。
  “张总管!这里就是八大胡同?这般吵杂?巷子那么多,有进入迷宫之虞!”
  “公子爷!八大胡同青楼有分等级,外观看似如此,但高档的青楼别有洞天!”
  总管张贵识途老马,牵引着投入人海.沿途一间间青楼绵有龟公吆喝客倌,几个浓妆妓女帮忙拉客,姿色平平,与驸马爷府相较之下,简直有天壤之别,使得林花城大失所望!
  龟公及那些阻客艳女,见林花城一身华服亮丽相当抢眼,当然挤眉弄眼,巴不得贴上身去,拉拢这位贵客.汗臭夹带低级香水昧熏鼻而来,使他倒尽了胃口,后悔到此一游。
  总管张贵察言观色,知道他已不耐,不再兜着圈子,直往北京第一艳楼“瀚香院”。
  门口四名彪形大汉伫立,没有龟公拉客,显得寂静,来往客人皆是文质彬彬,衣着鲜明,进退有序,门前汉石玉阶往上延伸竟有数十来级,气派非凡,一座门牌耸立,上头书写“瀚香院”字体龙飞风舞,苍劲有力,题款者竟然是“森罗阎王”。
  林花城好奇问道:
  “张总管!怎么森罗阎毛与青楼扯上关系?”
  “禀公子爷!阎王妻妾群中,有位是“瀚香院”出身她当然饮水思源,奉上此牌扁,顿使其身价百倍,来往富商及冥区门阀子弟趋之若惊!”
  两人踩上石阶,到了顶点,石阶斜坡下,景致焕然一新。
  望见一片湖水清澈见底,湖面绿波荡漾,泛起水影,波光粼粼,层层叠叠楼阁影像映其中,有如仙境,似一幅美丽图画,望之心旷神怡。
  林花城诧然问道:
  “哇喽!太美丽了,这里怎会是青楼妓院?简直是人间仙境,倒是有些眼熟?”
  “禀公子爷!此地俗称“精仿颐和园”,地形缩小约十倍,但排云殿、佛香阁、长廊、画中游、石舫、知春亭、谐趣园等建筑皆无差别!”
  双双走下斜坡石阶、湖边杨柳成荫顺路前往第一站,就是“知春亭”,几位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贵妇女坐在亭内,一旁数十位奴婢丫环陪侧。
  看见他们不疾不徐缓缓前来,风度翩翩,态势雍容、绝非等闲之辈,皆离座而起不敢怠慢。
  众贵妇人,裣衽为礼,齐声请安、争相巴结,围着他们品头论足。
  一名妇人请安道:
  “两位公子!可有熟悉的“月嬷嬷”引导?”
  总管张贵作揖道:
  “风字月嬷嬷,怎不在知春亭?”
  云月嬷嬷眉头颤了下回话道:
  “这位公子认识风月嬷嬷?怎不常见?她带着贵客刚离开,等一会儿回来,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总管张贵淡淡说道:
  “敝姓张?这位贵客姓林,来找风月嬷嬷领路。”
  林花城眯着双眼,百思不解暗道:
  “什么排场?还要等人带路?这些嬷嬷怎会在这里盘问长短,喋喋不休,岂不吓退了客人?天底下哪有这种妓院?”
  念头一转,不满道:
  “喂!这里不是青楼妓院嘛?逛窑子哪会如此麻烦?简直莫名其妙!”
  话声一落,这些贵妇少女脸色数变,怀着敌意瞪着林花城。
  其中一名妇人踏前一步冷然道: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这位公子爷说话缈视“瀚香院”,我们不欢迎!”
  妇人作个离开请便手势,使得林花城愣着讶异,总管张贵尴尬万分,有失颜面,但是为不使场面僵化,忍气吞声道:
  “我们公子爷初到贵地,不懂得行规,各位大姐阅人无数,知道我不会说假!”
  转头回身道:
  “禀公子爷!“瀚香院”不比其他青楼,需这些嬷嬷引导我们想见的姑娘,要不然不得其门而入,摒于亭外!”
  总管张贵老道,从怀中抓些碎银分配这些嬷嬷们,说是林公子的赏赐。
  嬷嬷们眼尖,看他出手大方,惦惦银两甚重,皆一转职业笑容。
  另一位雪月嬷嬷道:
  “哎哟!一看就知道林公子是位富贵中人,初到此院,算是大有眼光,我们作生意的,那有把贵客往门外推的道理!请问找那位姑娘?”
  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看门小鬼难缠。
  林花喊风月中人,哪会不知道个中道理,但心中嘀咕着古代青楼这么繁文缛节?
  “喔!是找曾晓玲小姐!”
  林花城借花献佛,想促成张总管的婚事暗道:
  “难怪他无力赎回心爱的青梅竹马曾晓玲,光看这些景致风光,及知春亭老鸨嬷嬷们的排场,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花费得起。更别说替青楼女子赎身,那非要大把大把的银子似填海一样砸下去,不是富贵或者门阀世家哪能做得出来,可见“瀚香院”确实不同凡响。青楼艳妓个个色艺双全,并有独到之处。”
  真是吊足了男人胃口,所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姜太公钓鱼离水三寸,愿者上钩,不愿者回头?
  林花城激起了博浪风流本性.即人宝山岂可空手而回?不闹个通宵达旦,岂不白来-趟?
  从怀中掏出了一颗金芒熠熠燃眼“金锞子”如弹珠入,塞给了前面逢迎的雪月嬷嬷,其它嬷嬷及服伺的丫环们皆睁眼,后悔刚才出言顶撞,得罪了初次临门的“财神爷”。
  雪月嬷嬷笑吟吟双手捧着“金锞亲”,翻动把玩爱不释手,见了雕刻“宝通”,两字,瞬间神色大变,更是乐上眉梢,笑得合不拢嘴道:
  “哎!哎!哎!哟!“宝通”字号的财神驾临,老身们真是有眼无珠,面前可是“张财主”刚或任“宝通殿”神鉴王本人?”
  老鸨刻意扬声,惊动了在座众人,年轻丫环们引颈而望,纷纷想见这位轰动全冥界阴曹,经营之神传奇人物。
  “不!各位误会,这位林公子是神鉴王的朋友,专程来此一游,见识“瀚香院”美女佳丽之风采!”
  众人脸上有点失望,但老鸨嬷嬷们一改嘴脸,敬上茗茶,奉为上宾看成的第二个“林财神”。
  片刻之后,风月嬷嬷摇摆粉臂姗姗前来,望见总管张贵愣了一下,平常因老乡情谊,暗中安排与曾晓玲私会,今天怎么大大方方从牌楼大门“知春亭”进来?
  定神一瞧,他旁边有位一身华服风度翩翩公子哥儿,心里顿时明白。
  “唉!“宝通”号张财主手下第一大红人总管张贵,今日是什么风吹来的,这位公子爷却眼生得很,不知如何称呼?老身先行拜见!”
  抬出字号示众,表自己交情不浅,交游广阔。林花城趋前拱手回礼,顺手递给了一颗“金锞子”有刚才的二倍大,使其他嬷嬷羡慕不己,也替总管张贵摆足面子。
  “风月嬷嬷!这位是“神鉴王”的好兄弟,主子交待在下特意到此见识,请你安排!”
  风月嬷嬷乐呵呵道:
  “张总管!自家老乡还有什么问题?包在老身身上,怎么不见“神鉴王”亲自驾临,是否嫌弃我们“瀚香院”?”
  总管张贵机伶撒个谎道:
  “风月嬷嬷!“神鉴王”今日刚到,因公事繁忙,命奴才先来打点,这位林公子与主子形影不离,当然会来!”
  话出铿锵有声,全场婢女们喧然,窃窃私语。
  这可是“瀚香院”天大的荣耀,“神鉴王”通五方冥界,各区阎王得礼让三分,况且人人争睹他卢山真面目,看看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传说高人,能穿越时空歼灭魔界。
  刚才那位出言恶状的云月嬷嬷,惶恐不安,马上跪地恳请原谅,自动捆打着双颊赔罪,出手颇重,嘴角滴出了鲜血。
  林花城见状愕然,没想到张心宝在冥界竟然有这种威严及魅力,自己真的可以在冥界通吃通玩,反正有他顶着。
  念头一转,持势指使道:
  “算了!别再作贱,太煞风景了,本公子来此寻求风雅,退下去!”
  总管张贵争足了面子,冷哼道:
  “以后别狗眼看人低,凭我们主子声望,小小的“瀚香院”摆什么臭行规?叫你们院主来,并且交待下去,“神鉴王”此次微服私访,不许泄露行踪!”
  跪地自罚的云月嬷嬷擦干嘴边鲜血,佯装笑容状,像个苦瓜脸,慌忙退下,急奔通报。
  风月嬷嬷带路,服伺丫环十名,一干人等快速径行,让寻芳问柳的恩客们为之侧目。
  “排云殿”耸立山丘,地势突显,苍松翠林遍布,初夏凉风徐徐吹来使人精神气爽。
  楼高十层耸立云端,两旁建筑沿山麓而上,层层叠叠连绵,气派壮观不同凡响,流云飘过主殿两旁而得名。
  高登“排云殿”面对昆明湖,一切建筑风光景色,尽收眼底。湖面蔚蓝波水粼粼,映着如织小舟起了涟漪,似鱼跃水面,如春雨般洒落。
  舟上红男绿女戏水调情,莺莺燕燕之声纷起不绝,似天籁交织拨弄男人心弦,这种风景设计最易牵引浪荡心绪,使人情醉。
  真愿牡丹花不死,做鬼也风流。
  风月嬷嬷安排两人席设“排云殿”三楼,宽敞约六十坪左右,牙床、家具齐全,陈设骨董陶磁样样精品,窗门楠木制造,精雕细琢春宫图画!男女交欢姿态栩栩如生,看得心跳口燥,目不暇给,促使人留连忘返,不招妓留宿,学学春宫招式也难!
  丫环殷勤服伺,皆有赏银,个个眉开眼笑,雀跃不己,酒菜道道上桌,来回穿梭更加勤快。
  林花城推门而出,在看台上依栏眺望,湖面春色一目了然。
  总管张贵指着右下方湖边“石肪”道:
  “公子爷!那座小岛前头是“清晏肪”又称石舫!天天换个倩女吟唱,双十年华,如花似玉容貌,窈窕作态风姿万种,却是待价而沽!”
  “什么待价而沽?是买卖奴婢喽?”
  “非也!非也!是买个处女“初夜权”,又叫“破瓜费”,富贾员外们及门阀弟子争相叫价,价高者得标,装扮新娘、新郎模样送入洞房,呼朋引友热闹一番。新娘如假包换,赔金双倍!”
  “什么?这倒是情趣,值得参观,不知何时开始?”
  “禀公子爷!约一个时辰才开始,这段时间倩女得待在石舫内,与恩客们吟诗作对,应酬对话,机智巧辩,或者论拳比武皆可,才气及容貌双全者,当然喊价要高,平庸者只有卖弄妖绕身段,以色相取悦!”
  林花城兴致勃勃,盯着石舫极目探看,隔着长廊数十丈之遥,哪能看得真确。
  只见石舫灯火通明,四周已有小舟缓缓靠拢等待好戏上场,舟上灯光炽炽闪烁,倒映湖面,似天空繁星拱着“石舫”如月,景致奇特。
  “不知道今晚倩女水准如何?”
  “禀公子爷!等会儿曾晓玲来了,一问便知。”
  女婢来报:
  “院主借同风月嬷嬷带着两位大美人已在客厅候着,请两位老爷入内叙叙!”
  两人流连湖色,忘了时间,离开楼台阶进客厅,回绕圆座雕琢细腻的春宫屏风,眼前一亮。
  两位大美人,清宫旗服亮丽,“架子头”满缀金凤钗、翠玉坠子、法郎制花朵种类五彩缤纷装饰,莲步轻移,枭栩腰肢淡薄妆,摇曳生姿赛仙娥,有沉鱼落雁之貌,果真名不虚传。
  甩摆红丝巾万福作礼娇声婉柔道:
  “参见两位公子爷万安!”
  “瀚香院,院主拓跋仙艳,不施胭脂,雪肌脂滑赛胶月,朱唇皓齿浅梨涡,体态娇柔高挑,随意一身便装,更显清秀文雅,但是容颜冷若冰霜,美中不足。
  见在座并无“神鉴王”本人,明眸异采消失。
  应酬式的裣衽作揖道:
  “贵客光临!小女子有礼,继承祖业不到月余,不懂酬宾之处,敬请海涵,如有任何需要,就使唤风月嬷嬷为之代劳,告退了!”
  好个寒霜美人!
  招呼过后,两个随身老嬷嬷拥着她转身就离开,好大的派头。
  “两位公子爷!敬请见谅,我家小姐切丧,又刚接掌本院,事事生疏,因闻“宝通”字号如雷贯耳,特来请安,希望你们玩得愉快!”
  总管张贵失魂落魄伫立,林花城发觉有异,轻扯衣角道:
  “怎么这般神态?这种冰霜美人竟会使你如何?阴曹地府怎么还有丧事?”
  总管张贵回神红着脸道:
  “禀公子爷!您误会了,曾晓玲没来,冥府丧事就是指股胎转世,或者其他事故。”
  “喔!这两位娇滴滴大美人其中之一竟没有曾晓玲?”
  转头不满道:
  “风月燎燎!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指名曾晓玲作陪,为何不来?”
  四大美人之一荆北紫嫣然道:
  “林公子!晓玲妹子今晚有贵客,知道张总管来了,等会儿抽空探班,总得给点时间嘛!”
  顺手拨颗樱桃送进林花城嘴内,撒娇作态,依偎身旁,伸手滑进他的胯间轻抚一下,逗得他心花怒放,笑呵连连,就喜欢这种调调。
  四大美人之一常若宣也紧靠左侧,抽出胶胸红丝巾体贴轻擦他的嘴角挑汁,趁势丰胸顶挨拢上,软绵绵、热呼呼靠撞得林花城站立的脚跟轻飘飘,有些浮动。
  风月燎嫂眼眯笑成一线天,顺机道:
  “哎哟!快快请座,林公子福气好,本院四大美人中的两位佳丽,一起看上了您,是从没有过的福份,今晚不知如何摆平?”
  总管张贵拘谨侧立,见两位佳丽纠缠着林公子,快步趋前,贴耳轻声说了几句话。
  林花城坐定后,豪不客气的左拥右抱,亲亲小嘴,摸抚粉颊,肢窝搔痒,戏逗得双双吃笑忸怩,娆娆婆娑。
  “风月嬷嬷!“瀚香院”的“花魁”拓跋神艳,怎么不见芳踪?”
  风月嬷嬷僵着笑容,干涩道:
  “禀公子爷!今晚有贵客早到,包下了“花魁”拓跋神艳,恐怕无缘拜见公子!”
  林花城乐不思蜀,哪管他的“花魁”来不来,淡淡道:
  “不理她!只要曾晓玲能来就行!”
  风月嬷嬷陪笑道:
  “是的!曾晓玲一定会来,她不是主陪!”
  轻挥丝巾示意,一名丫环机伶,慌忙下楼。
  “林公子!等一会儿“石舫”举办“处子摘红”大会,是否参加?”
  “唉!你竟然不会吃醋?那有把恩客往外推的,实在令我刮目相看,十分钦佩!”
  常若宣咖嘴怂恿道:
  “林公子!院中姐姐本该互相抬轿不分彼此。“初夜权”喊价越高越显尊贵,今晚倩女特别,容貌一流不说,还是位练家子,唯有象您这样贵客才有机会一亲芳泽,况且又是荆北紫的亲妹子!”
  “好啊!那更需要捧场,待我办妥一件好事再说!”
  林花城放宽恣意游荡不老实的双手,回头摆着怒脸道:
  “风月嬷嬷!曾晓玲再不来,我可要翻脸!”
  风月燎镣吓了-跳,堆着笑脸道:
  “来!来!一定会来!老身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林公子!”
  话刚说毕,楼梯声响.丫环领着一位旗服淡妆少女上楼,花容月貌,摇步轻移,摆态生姿,甩丢红艳丝巾万福作礼。
  宫装少女莺声燕语道:
  “曾晓玲参见林公子万安!因事耽搁让您久等,请见谅!”
  “哎哟!晓玲啊!千盼万盼可把你给盼来了,再迟片刻,林公子可要翻脸了!张总管也魂不附体的望酒兴叹啊!”
  曾晓玲双眸微红似哭过,强作欢笑举杯连饮三杯,陪着姗姗来迟之罪,看得总管张贵蹙眉心痛,摇头叹息。
  “风月嫂嫂!从现在开始,我替曾晓玲赎身,你盘算一下需花费多少银两?”
  轻呼喜悦声数起,哪个青楼妓女不想从良,脱离生张熟李虚情假意皮肉生涯。
  皮肉之苦其次,那种下贱淫辞,强暴心灵永难磨灭的伤痛,三更半夜恶魔惊醒,孤寂空虚没有依靠的傍徨,真是恨不得自残生。
  “公子爷大恩大德,老嬷嬷感同身受,但是赎身之事得“花魁”拓跋神艳及院主同意才行,曾隔晓玲非一般青楼女子,老身做不了主!”
  曾晓玲匍甸跪地,骤然噙泪轻泣,抽抽噎噎哽咽欷嘘不己,答不出话来,不知是喜极而泣?还是另有隐情?
  总管张贵陪跪身侧,重重叩了三个响头,真情流露,泗涕纵横,激动道:
  “多谢林公子承诺!此恩此德不知何以为报?”
  “起来!都起来!动不动又哭又拜的,我很不习惯,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岂不是美事一椿!”
  荆北紫、常若宣纷纷前往扶起,围着曾晓玲道贺!
  但是她却幽幽轻叹道:
  “多谢林公子成全!但是太迟了,今晚有人将替奴婢赎身,对方来头不小!”
  总管张贵瞬间脸色惨然,晃动身子摇摇欲坠道:
  “天啊!数百年的日夜企盼,梦魂牵萦相思之苦,竟然天不从人愿?命运弄人,造化无常……我该怎么办?”
  变生肘腋,林花城真没想到,急说道:
  “别急!别慌!别失塑!人还在这里,对方是谁?可以商量商量,要他写拆散一对好姻缘,花费多少银两都在所不惜!”
  曾晓玲擦干泪水道:
  “禀林公子!今晚邀请“花魁”拓跋神艳的富豪门阀,就是“利康钱庄”少东厉恒行。”
  林花城搔着头答不上腔。
  曾晓玲以为他震慑于对方财势,神色黯然,默默不语。
  总管张贵有他再度保证,似吃了一颗定心丸。
  恢复神态娓娓道:
  “禀公子爷!“利康钱庄”是冥界老字号,信誉卓越不下主子的“宝通银楼”已有好几代的历史。”
  “厉老爷子育有二子一女;长子厉恒利一身好武艺,身居森罗阎王得力助手“武判官”之职,急公好义是位英雄人物。但是次男厉恒行仗着父兄财势,在外呼朋引友,吃、喝、嫖、赌,标准的败家浪荡子。”
  “其姐厉盈盈知书达礼,武学渊博,姐代母职,并且掌管家财万贯,却宠着胞弟浪荡子。”
  林花城似笑非笑,耸耸肩道:
  “他的家世很大,但是有没有宝哥的大?”
  总管张贵顿然明白,恭身旗礼叹声道:
  “禀公子爷!当然是主子大,主子如日正当中,全冥区无人可以比拟!”
  “就是喽!你们这件事我管定,曾晓玲就在这里别去应酬!”
  总管张贵拉着曾晓玲双双再次跪拜答礼,面露喜色,一扫忧虑哀愁阴霾,有如雨过天晴。
  管弦秦乐扬起,鼓掌声不断从“石舫”周围传来。
  荆北紫双眸闪出喜悦道:
  “林公子!“石舫”“处子摘红”大会已经开锣了,我们姐妹租条大龙船从湖面过去,看得真确,您要呆捧奴家妹子荆南红的场!”
  林花城捏着她的粉颊,亲了一下笑道:
  “好个南红、北紫。岂不今晚要我一箭双雕?大展雄威!”
  荆北紫噘哓小嘴抗议道:
  “哼!奴家才不要,羞死人了。荆南红可不同于奴家,她可是文武双全的才女,没有降龙伏虎的本事,可看不上眼的,奴家悄悄告诉公子爷,盛会已经是第三次了!”
  林花城激起了征服好胜心道:
  “哇喽!她竟然拿跷?又不是比武招亲,可以挑选郎君?真是奇闻,我倒要见识见识!”
  一行人匆匆离开“排云殿”,搭上三楼高大龙船乘风破浪往“石舫”方向开去,停靠码头预定位置时,已经船满为患,小舟太多,影响水路交通,可谓盛况空前。
  林花哪见过如此场面,岸边陆地万头钻动,湖面大小船支约有数百来艘,看得有些心虚浮动,急燥不安,对着总管张员面授机宜后,挥洒书画,写毕交给他,带着书信急忙招支小舟上岸,火速回驸马爷府讨救兵,这种场面一个人是撑不下来。
  俄顷之间,女子檀口梢来薄薄红吟唱如出谷黄莺,破空嘹亮,个个探花客如在耳际间萦绕。
  全场喧哗骤止,洗耳恭听何优雅唱腔,内行人了解她好深厚的内力传音。
  采采芙蓉浦姿,碧兰晴雨落花进。
  一溪春水浮山彩,尽日零风飘柳丝。
  玉笛闲吹翻旧谱,红牙低拍唱新词。
  娉婷合是神仙侣,小滴人间归去迟。
  余音飘绕,荡荡追风,拂动男人心扉,如醉如痴,忘了今夕何夕。
  瞬间,全场轰然鼓掌叫好.更有轻浮纨夸子弟叱哨起哄,要求再唱一首。
  靓女赢髻凝香晓黛浓,流丘绯锈披玉肩,水云尽处列奇峰,绨络练嫌帛素蝉,刻意妆扮,似琼瑶仙女下凡尘。
  梨涡浅笑露湿樱唇金缕长,双翦星眸似秋水媚波,环顾四周,妾意绵绵!频频放送,颠倒观看众生。
  花月嬷嬷提气放声纵言,字字清晰,气劲穿云,旋绕全场道:
  “今晚“处子摘红”大会之女荆南红!承蒙各位爷们抬爱,有意者,请出价,开个金口,并题诗作对回答,雀屏中选者算是通过文考,可朗诵分享大家,以示公正,竞赛开始!”
  林花城忙问道:
  “曾晓玲!张总管不在,需题诗作答,我可惨了!不过倒是情趣,可见四面八方文人荟萃,找你们做枪手怎么样?”
  曾晓玲、荆北紫、常若宣皆抿嘴吃笑,感觉讶异,看林花城风流倜傥,谈吐之间,轶事趣闻连篇,有些闻所未闻,却有些思想观念与世欲格格不入,怎会不懂得诗词?
  荆北紫悄悄说道:
  “林公子!由我们代笔不是问题,但是面对面谈论,却爱莫能助!”
  “好!撑得一时算一时,船到桥头自然直,能获美人青睐最为重要!”
  “林公子!奴家们尽力就是。您看,左右领舫有五条巨龙船,船上一人影幢幢喧闹,来势汹汹,竞争可能激烈!”
  曾晓玲举起单筒伸缩望远镜,往左侧观看,惊慌道:
  “林公子!隔着五排小舟左侧那条大龙船正是“花魁”拓跋神艳专舫,想不到会来参加!”
  船上灯火通明,虽然相隔不到五丈远,但隔着一层薄纱遮盖,见不到船内何人?
  此时,恰巧薄纱卷帘而起,船上人物一目了然。荆北紫引颈蹑足遥望道:
  “林公子快看!酒席上拓跋神艳姐姐一身宫妆打扮,随风摇曳娴娜多姿,正在替贵客倒酒。四名魁武护院站立护着的人,正是厉恒行,另外席上四名便装者陌生得很。”
  常若宣接过望眼镜观看,讶异接口道:
  “林公子!厉恒行今晚竟然正襟危座,不苟言笑超乎寻常?唉!坐主位者是位风度翩翩美少年,到底是谁?大家对他十分恭敬,本区冥界何时出现了这号人物?”
  曾晓玲蹙眉感叹道:
  “若宣姐!我们青楼出身,哪能遍识天下,例如大名鼎鼎的“神鉴王”张心宝你可见过嘛?那位美少年内蕴神劲,是个绝顶高手,虽名不经传,但非泛泛之辈,千万别被他弱不禁风外表给骗了,而且浪荡不羁的厉恒行对他唯唯是诺,更显其尊贵。从左侧算起,第一位满脸大胡子的,就是要替奴家赎身之人,听说是别区冥界来的!”
  美少年出现,引起了林花城注目,说不定是位强劲情敌?提起单筒望眼镜仔细一瞧。
  “唉!原来是小白脸一个,虽然比自己年轻英俊,但缺少那股豪迈洒脱,风流博浪男儿本性,像个不解风情的呆头鹅?论及调情说爱,哪会是我的对手!”
  “嘿!嘿!”裂齿微笑,沾沾自喜不以为意。
  转头问道:
  “你们快商量写出诗词应景!好让我威风一下。曾晓玲别担心!那个大胡子怎能比得上张总管,嫁给他,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
  摆着望眼镜往右侧大龙船再瞧。“哎呀!有鬼……”吓得“隆咚!”一声,望眼镜掉落甲板上。
  曾晓玲连忙检起望眼镜探看右侧大龙船,“喽滋!”笑了出来。
  好奇望着林花城道:
  “林公子!在阴曹地府说什么“见鬼”?那是“丰都城”鬼域的黑、白两无常,陪着鬼域武判官到此度假,不需惊讶!”
  “什么度假?一身的黑、白宽大袍子,头顶着“一见发财”及“对我生财”的高帽子,岂不吓人?怎么不换便服?”
  “禀公子爷,黑、白无常两位无常,千年来就是那副模样装扮,只是轮流更换当差而己,难道您没见过?”
  荆北紫提着笔墨未干的诗词硬帖,吹气煸凉道:
  “林公子!“欲界”众生,于生前皆有传宗接代习气,死后进入鬼域冥界还是一样,只要是男人,嘻……嘻……哪个不偷腥?”
  常若宣嫣然道:
  “北紫姐!那可说不定?“张财生”升任“神鉴王”以前,从没有踏进“瀚香院”一步,人家可是个正人君子,从不涉及风月场所,做不二之臣!”
  风月嫂嫂一旁插嘴巴结道:
  “人家“神鉴王”张财主,娶了五位娇滴滴公主大美人,分布五方冥区经营得有声有色,还不算风流人物?只是没碰上我们的“花魁”拓跋神艳及你们四大美人,要不然绝对拜倒于石榴裙下!”
  常若宣双眸异采,充满企盼道:
  “是呀!嬷嬷说得有理,只要“神鉴王”能到此一游,奴家满腔热情化成熊熊烈火,肯定能使这个株铁铮铮硬汉,熔化为一滩泥铁!要不然“色艺十八招”岂不白练?”
  荆北紫抿嘴微笑,趋前轻捏她的粉颊取笑道:
  “死丫头片子!“神鉴王”可是全冥区女子朝思暮想对象,宁愿神形俱灭换取一夕缠绵,而不可得。我看呀!你是喜欢上人家的“一夜七次郎”外号,又是“经营之神”,又是“传说高人”,别有用心吧?”
  常若宣双颊霞烧,不以为意道:
  “有这种想法的女子,又浊不是独我一人!”
  林花城听得她们谈论,竟然那么直接露骨,舌尖蘸献连连,羡慕暗道:
  “宝哥呀!宝哥!那些绝活也不教教我!如果,我要求的不多,只要冥区有暗恋你的女子十分一想我!就太满足了。”
  思绪无涯,正想得自我陶醉飘飘然之际……
  “当!”铜锣敲响,从“石舫”传出。
  震了一下,哪来的破铜锣打断美好的春梦?
  “锣声响起,怎么一回事?”
  曾晓玲作声道:
  “林公子!“处子摘红”大会文场比试正式开锣?应该缴卷子,并且附上“摘红费”!”
  “什么“摘红费”?”“林花城诧愕问道。
  “公子爷!文雅的叫“摘红费”,俗称叫“破瓜费”!”
  “糟糕了!我身上钱财已经用光,银两全在张总管身上,这怎么办?”
  三位美人全傻了眼,望着手中代打的诗词硬帖,没有黄金白银如何递出去?
  荆北紫急得直跳脚,气急败坏差点哭了出来道:
  “哎哟我的爷!没有附上“摘红费”等于自动弃权,临时怎么筹措那么多的银两?”
  林花城十分尴尬,也慌了起来,忙问道:
  “那怎么办?需要多少银两?”
  “我的爷呀!今晚竞争激烈,递个硬帖,最少得百两黄金才能入围!”
  “钱不是问题!张总管还没回来,怎么解决前的燃眉之急?”
  片刻,“当!”铜锣再响。
  风月嬷嬷也急了起来,擦着额头汗珠道:
  “公子爷!我们正在船上,就是使唤丫环去帐房借款也来不及了!因为铜锣三响后,词帖没有出去,等于弃权!”
  林花城慌得来回踱走,灵机一动,于桌面上起毛笔,在一张空白硬帖上快速写下一行字,交了荆北紫。
  “北紫!这张硬帖连带那张诗词硬帖,赶快出去,免得铜锣三响,就来不及了!”
  荆北紫赶忙拿着硬帖,心里直犯嘀咕,又不是钱庄出的银票,随便写几个字就值一百两黄金?
  定神一瞧,神色骤变,颤抖失声道:
  “我的妈呀!亲爱的爷!开这种天大玩笑?家可承担不起!”
  常若宣、曾晓玲、风月嬷嬷见她花容失色、大呼小叫,围着她颤抖玉手上的那张硬帖,也跟随叫起来!
  风月嬷嬷慌张失哑颤声道:
  “林公子真是这样作?钱财事小……这种做法会丢人现眼……并且滋事礼大……”
  “别再罗哩罗唆快递出去!有事本公子愿负全责!”
  荆北紫匆忙叫喊巡场龟公,把两张硬帖送了出去。
  龟公惊讶没有附带沉重的黄金或者轻便的银票,轻蔑神态瞄了硬纸帖一眼。
  神色大变,居然把那张硬帖,如接圣旨般,恭恭敬敬飞快送上“石舫”。
  到底藏着什么玄机?使旁人侧目惊奇!
  回首望着,林花城洋洋得意叉腰伫立船头。
  “当……”铜锣三响,结束竞标。
  荆北紫轻轻拉扯林花城衣角,明眸眨眨示意,纤纤玉手隐触他的宝贝家伙,贴耳细语嫣然道:
  “公子爷!到二楼房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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