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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妖剑护法


  李探花、刘胜、周亚夫一出寝宫,太史令司马谈及宫廷詹事窦婴即迎了上来询问状况。
  李探花对宫廷之事意兴阑珊,耿耿于怀的是魔灵窜逸,拉着刘胜一旁问道:
  “王爷!刚才命御史大夫丘错到‘宗正府’查明新纳宠妾名单之事,办得漂亮,但范围可能太大了,往东北方向的皇亲国戚及九卿重臣府第查找,应该就有结果。”
  刘胜问道:
  “小李神仙!为什么要查东北方向的府第?”
  “因为魔灵是往东北方向窜逃的!”
  几个人边走边谈,周亚夫问道:
  “王爷!卑职常驻‘柳营’,不了解宫中情况,从刚才情形看来,宰相申屠嘉、吴相袁盎好象与御史大夫丘错存有芥蒂,到底怎么回事?”
  刘胜淡淡道:
  “御史大夫丘错从小与皇上一起长大,感情深厚,常要求皇上单独召见,无不允许,受宠荣耀超过九卿,是当朝大红人,法令常因他不断更变,宰相申屠嘉则相形见绌。他的建议皇上少有采纳,所以对丘错深为嫉恨。”
  “王爷!那个袁盎与丘错又如何结怨?”
  “这两个人更糟!从年少时一同读书就互不相让,都自认为龙蟠凤逸,怀瑾握瑜,藏器待时。丘错棋高一着走了后门,为皇上诰封‘御史大夫’,袁盎则外放,只在‘吴王’刘濞处当个宰相,听说还是丘错提的议,这又加深了怨恨。”
  宫廷詹事窦婴不平道:
  “周兄!这个丘错气焰可嚣张得很,从他府第前往皇城面圣,必须绕道一面围墙,墙内就是高祖刘邦父亲刘执嘉太上皇的祭庙,这厮竟然在南墙开了一道门,方便自己出入皇宫。”
  周亚夫脸色微变,认为不可思议,急道:
  “什么?连太上皇祭庙的墙壁都敢破坏!难道没有人参他一本?”
  “宰相申屠嘉弹劾丘错‘穿凿太上皇庙墙’一案,要求处斩,但还没有行动消息就走漏了,丘错吓得惊慌失措,连夜入宫晋见皇上自请其罪。”
  周亚夫睁大虎眼,幸灾乐祸道:
  “窦老弟!这下子丘错可吃不完兜着走吧?一顿藤条鞭刑是少不了了!”
  窦婴不平道:
  “周兄!你可错了,想不到皇上竟然说:‘丘错打穿的庙垣不过是墙外余地,一些闲杂官员住在那里,是朕命令他做的,方便大家出入,与他无干!’申屠嘉可是吃了一记闷棍,恶人没治得,还里外不是人,倒赔不是呢!”
  周亚夫大感讶异,愤恨道:
  “怎么着?这样就算了?皇上竟然没有责怪,还替丘错说话?”
  “是呀!宰相申屠嘉可是怨气冲天离开,对着我说:‘我后悔没有先斩后奏,竟然落入他的圈套。’回到家中气得吐血,个把月没上早朝,丘错竟然还乘机改了几十条律法,皇上没有意见,他也因此越加跋扈了。”
  李探花若有所思,突然插嘴问道:
  “窦兄!这挖墙事件发生在何时?”
  “是在去年秋末,皇上登基不久。”
  李探花转问太史令司马谈:
  “司马兄!这件事你知道么?”
  司马谈讶然,摇摇头道:
  “秋末正忙着祭神,宫廷内斗之事我确实不知,况且‘太史令’之职也与政治沾不上边。”
  李探花另有打算,提议道:
  “折腾了大半天,各自回府吧!司马兄,可愿陪我走一趟太上皇祭庙?”
  “好啊!我也去了解一下情况,看看是开了个什么门。”
  大家互相辞别,皆邀李探花过年期间到府做客,希望沾点神仙福气。
  “好!各位兄弟,等办完这桩事,定然一一登门拜访,绝不漏过。”
  夜来灯光满帝都,香车宝辇似水流。
  李探花与司马谈刚出了皇城延喜门,就望见一辆豪华马车竟然停在大门口,不知是在等谁?一旁站岗护卫皇城的御林军不但未加驱离,反而必恭必敬,显见来头不小。
  李探花并不以为意,拉着司马谈错身而过。
  “小李神仙!奴家可苦候多时了。”
  李探花愣了一下,怎会是她?想起除夕之夜,脸上不由一红,她又找我何事?
  正思忖如何回答,马车内的贵女子又开口了:
  “周世伯!快请小李神仙和他朋友上车!”
  那车夫从容下了车辕,是个虎背熊腰,顶天立地的壮硕男子,肃立一旁,躬身作揖,恭敬道:
  “在下周仁,请李神仙和司马先生上车。”
  周仁!那不是皇城三十万禁军统领,九卿之一的“郎中令”么!竟然亲自驾车,那车上贵女子会是谁呢?
  司马谈简直吓坏了,自己不过是年俸五百石的小官,怎敢造次,急忙问道:
  “周大人!马车内……是何方贵人?”
  “司马老弟!是长平公主!”
  司马谈顿时傻眼,暗道:
  “长平公主刘嫖可是窦太后的掌上明珠,当今圣上也得礼让三分的人物,找小李神仙所为何事?我这芝麻官哪能与之平坐?”
  李探花也大感意外,忙道:
  “久闻周老前辈是皇域第一高手,战功彪炳,名震外邦,今日一见果然气势非凡,龙虎生风!”
  周仁见李探花以江湖晚辈自称,谦冲有礼,平易近人,顿生好感,微笑道:
  “周某不敢托大,去年‘狩猎场’一役,小李神仙威名已然震动天下,周仁敬服!”
  豪华马车门帘卷处,长平公主刘嫖探出螓首,翦水秋瞳含情望着李探花,娇嗔:
  “李神仙!你们可要聊到什么时候?还要本宫等多久呢?”
  “公主!让周老前辈亲驾马车,于情于礼李探花都承受不起!”
  周仁笑道:“怎么?神仙也会矫情?只要是公主的朋友,就是周某的贵客,请上车吧!”李探花不再客气,跨上马车,司马谈怎么也不敢僭越,正襟坐于周仁旁边。周仁招来站岗的御林军队长,交代了几句。“驾!”一声叱喝,马车直往太上皇祭庙驰去。
  太上皇庙位于东北方向一座小丘之上,四周墙垣围绕,占地约有亩大,建筑有如一般庙宇,并无特殊之处,只派六个老兵把守。
  庭院内遍植松柏,数十年来已经长得粗壮茂密,地面铺有龙凤方形红砖,沿着庙前广场直下台阶,不失庄严肃穆。
  庙内偏厅,六个老兵围坐一处,桌面残羹冷炙,杯盘狼藉,但各人面前皆有少许碎银,中间一只海碗,正吆喝着掷赌骰子玩乐。
  “他妈的!老张,你那个破嗓门小声点,刮锈铁般的声音直叫人起鸡皮疙瘩,害我浑身不舒服,当然输得快脱裤子了!”
  老张横眼一瞪,更提高了音量,吼道:
  “老卓!怎么着?你这老小子是轮急了找碴?大家几十年的老交情了,谁不知道当年老子给匈奴狗在喉咙上划了一刀,大难不死,你有这个本事吗?啐!输光了就收手吧!”
  另一位王姓老兵也帮了腔:
  “老卓!你也真是的,大过年的谁会来这个鬼地方?赌骰子不吆喝,哪有什么乐子?手气差就歇两把,上个茅厕泄泄霉气吧!”
  卓姓老兵涨红着老脸,气呼呼的离了座,跑出庙门口,看看四下无人,往右侧树林内撤了泡尿。
  霎时地上冒起一阵腾腾热气,打了个哆嗦,拉紧了裤头。
  “好冻!今年天气特别冷,差点找不到家伙小便,他妈的手真背,再赌下去连逛窑子的钱都没了!”
  突然,林中窜出四只硕大的松鼠,扛着一把镶满宝石的三尺七寸宝剑,直往他行来,并不怕生。
  老卓惊讶万分,哪有这等怪事?以为老眼昏花,赶忙揉搓一番,再瞪双眼,松鼠已然留下宝剑窜离,急忙俯身拾起。
  “乖个隆咚!什么玩意儿?太上皇显灵么?好一把名贵的宝剑,这下子可发了大财了!”
  老卓慌慌张张四下望了望,一个人影没有,赶紧把宝剑藏进棉袍里,双手环抱,连忙跑进房来,狂喜道:
  “老王!老张!老林!你们快看!这把价值连城的宝剑!”
  “她妈的!叫魂啊?老子手气正旺,别来扰局,大年初一的什么刀啊剑的?多杀风景!”
  “我呸!当了十辈子的兵也抵不了这把剑的身价,你们快看这把宝剑值多少银两?”
  老卓从棉袍内取出宝剑,“砰!”的一声,重重放到桌上。
  剑锷和剑鞘上面的宝石就有十二颗,每一颗都拇指大,闪闪发光,照映得满室生辉,看得其它五位老兵停止了赌博,愣傻住了。
  “老卓!怎么?撒泡尿就能捡到宝?……啧!啧!光这些宝石就值万把两银子吧?……干十辈子的兵也抵不到它的身价!”
  手气正顺的老张抓起宝剑,颤抖的右手轻抚着剑鞘上的宝石,贪婪的吞了口涎水,扯着破嗓门惊叫道:
  “哇!老卓,这下子大家发财了!老王说得没错,剑鞘上的宝石都如猫眼大,我看不止万两银子,应该更值数倍!”
  “混蛋!老子捡到的宝剑,说什么大家都发财?老张啊!你有没有搞错?”
  “呸!老卓,飞来横财见者有份,要不然宝剑报缴到上头,大家一个子儿都捞不着,你愿意吗?”
  “对!老王说得对!横财应该人人有份,和打仗搜刮的战利品一样,最多老卓多分一份,宝剑上的宝石还得拆下来卖,免得物主认出来!”
  老王抢过宝剑,仔细看了一会,想拔出剑刃,使尽了力道也拔不出来,骂道:
  “她妈的!见他的大头鬼!剑刃是不是生锈了,怎么拔不出来?剑身怎么这样轻?好象是空壳子!”
  老林一把抓过宝剑,只觉手中一沉,差点掉了,疑道:
  “老王!不对啊?这把剑怎么这样沉重,谁会买这么笨重的剑?”
  “胡说八道!刚才我捡起来的时候重量和一般剑差不多,怎么可能一会儿轻,又一会儿重的,我来试试?”
  老卓接过宝剑,手握剑柄,轻轻一抽。
  “铿!”的一声,光芒四射,掩盖了剑鞘上宝石的光华,绿芒炽炽,寒气森森,映得众人背脊生凉,头皮发麻,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好一把吹毫断金的宝剑!
  破嗓门的老张趋前想要接那宝剑,试试它有多锐利。
  哪知剑芒瞬间大炽,老卓握剑的右手抖了起来,似是控制不住,惊叫道:
  “不对啊!宝剑怎么忽然间变得十分沉重,快握不住?啊!剑飞出去了……”
  宝剑倏然脱手,翻腾斜划骈出,往前来取剑的老张脖子上一闪。
  老张猛地往前一个踉跄,项上人头已然分家落地,脖颈冲出一股血柱,直喷五六尺之远。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骤变吓呆了,一时忘了惊叫,俊愣愣的不知所措。
  “老卓!怎么……把老张的脑袋……砍了下来……出人命了……”
  “哇!哇!老王……我不是故意的……这把剑十分诡异……好象有生命似的……不得了!我的脑子!我脑子!……‘它’在跟我说话……要我杀光你们……”
  老卓话刚说完,手中宝剑灵动似蛇,再度剌出,如切豆腐般贯穿了老王的胸膛,一阵翻搅,捣出一个大窟窿,心脏蹦了出来,还活生生跳动着。
  片刻之间就惨死了二个同事,其余三人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忙找石柱、墙壁掩护,拔出自身配剑伺机反击,不愧是沙场老兵,应变相当快速。
  “老卓!快放下手中宝剑,到底怎么回事?别装神弄鬼的,可别为了独吞宝石翻脸无情,既然已经死了两个,你就多分两份吧!要不罢手,你那两手破招数可是唬不了人,动起武来鹿死谁手还不知道!”
  “磔!磔!磔!磔……”
  老卓挺剑狂笑:
  “哼!凭你也配跟我‘妖剑护法’说话?躲到石柱后面本护法就奈何不了你么?”
  “你……你不是老卓?你到底是谁?‘妖剑护法’又是谁?你是一把妖剑……”
  “啐!去问阎王爷吧!”
  老卓提起妖剑,不疾不徐往石柱后躲藏的老林划出,只见一股剑气竟然横断石柱而过,如若无物。
  老林突然一声厉叫,已被腰斩,上半身倾落地面,双手还爬行了两三步,拖带一路胃、肝、脾、肠,鲜血淋漓,脸上惊惧得扭曲变了原样,临断气还兀自沙哑喊道:
  “好快的妖剑……”
  其余二名老兵见老林横死惨状,早吓得心惊肉跳,毛骨悚然,刚才吃的饭菜都呕了出来,急忙破窗而出,没命的往密林狂奔而去。
  忽见路旁松树上斜插着一盏白灯,照亮了小径,两旁摇曳着幢幢树影,映在雪地上,有如群兽狂奔。
  两名老兵正庆幸逃过一劫,不知哪位善心人士在此点灯指点迷途,郄不知已沦落另一个陷阱,有死无生。
  才踏进密林数丈,两旁黑黝黝树影霎时翻腾伸入小径,有如手梏脚镣,拴着两人四肢,悬空吊起。
  “谁?……什么妖魔鬼怪?……啊……”
  两名老兵还没回过神,四肢已被缠绕的树影撕裂片片,热腾腾鲜血喷洒在冰雪地里,磁磁作响,化成丝丝轻烟,凄绝艳红,蠕动的黑影竟还不放过残尸,争相吸噬啃食,令人不忍卒睹。
  妖剑替身老卓飞奔而来,见此情况,满意怪笑道:
  “磔磔!磔……碍手碍脚的,死不足惜,哼!就等对方前来送死吧!”
  八匹骏马拉着豪华马车戛然止于太上皇祭庙门前,马鼻嗡嗡喷着热气,想见一路雪深,极为吃力。
  寒风瑟瑟,松涛阵阵,平常太上皇祭庙是禁止百姓嬉游的,风雪之夜更显得凄清。
  李探花扶着长平公主刘嫖步下马车,周仁及司马谈随后,登上石阶,信步朝正殿走去。
  一名老兵迎了上来,敞着棉袍,露出腰间配挂的宝剑,遥见李探花,立即哈腰作揖。
  李探花上前两步,笑呤呤道:
  “老人家!您认识我么?”
  老兵欣然笑道:
  “小李神仙人中之龙,长安城哪个不识您的丰采!”
  “喔!谢谢夸奖,您老怎么称呼?看守太上皇祭庙辛苦了,大过年的,我有个小小的红包赏你,不成敬意!”
  老兵喜道:
  “我叫卓功,小李神仙果然令人钦敬,连我这样下贱的老兵都如此关照!”
  李探花连说“哪里!”
  笑嘻嘻伸手入怀,似要掏赏钱,冷不防弹出右脚,快若电掣,直踢卓功前胸。
  “砰!”卓功应声飞出丈外,摔了个四脚朝天。
  李探花一腿踢得极重,但是那卓功一倒立即霍立挺身,嘴角溢出了鲜血,狞笑声中拔出宝剑,剑尖直指李探花,咆哮道:
  “臭小子!偷袭老夫算是英雄好汉的行径么?我到底露出了什么破绽?”
  李探花依旧嘻嘻笑道:
  “奇哉!怪哉!一个老兵怎会佩带名贵宝剑?竟然未见面也认识我?这么一试不就泄了底!你到底是谁?双瞳死白,毫无生气,可见是一具行尸走肉!”
  “哼!算你眼尖,我‘妖剑护法’倒要领教小李神仙有何通天本事?”
  周仁踏上前来,掣出随身宝剑,遥指妖剑替身卓功,叱道:
  “大胆妖孽!竟敢现身帝都扰乱,老夫倒要试试你这把妖剑的能耐,何须小李神仙动手!”
  妖剑替身卓功狞笑道:
  “好!看阁下气概不凡,应是使剑高手,本护法也觉技痒,就露几手陪你玩玩!”
  让周仁出头也好!
  李探花一旁退下,从怀中取出“金蝉银翼”宝灯,抽出一条银色透明细丝裹在右手食指上,以备不测。
  宝灯交给司马谈提着,保护长平公主刘嫖,瞬间红色光华大炽,笼罩着两人。
  场中妖剑替身卓功已扭腰弹身,跃飞一丈,脸露不屑狰狞笑容,双手举剑当刀,力劈而下,又急、又快、又狠,似要将周仁劈成两半方才善罢甘休。
  周仁见他气势不比等闲,不敢大意,身形一沉,脚跟陷入雪地五寸,落地生根,双手举剑嗡然斜划骈出。
  “锵!”火花四迸。
  “蹬!蹬!蹬!蹬!蹬!”
  双方各退五步才稳住身形,居然平分秋色!
  妖剑替身卓功满脸错愕,手中“妖剑”冒出缕缕青烟。
  “好沉的剑!想不到一个凡夫俗子竟然有此能耐挡我一剑,而且剑在人存,说!你手中是把什么剑?”
  周仁挺身傲然,正气凛然,沉声道:
  “妖剑!老夫手中这把痛饮匈奴血的宝剑可是古朝神将利器,名‘诛妖剑’!”
  “这怎么可能?姜子牙‘封神榜’中的兵器?已经一千多年了?呸!别吓唬人了,这是不可能的!”
  “妖剑!老夫这把神将利器是否‘诛妖剑’,你心里有数,再试试我的‘诛妖三式’更能证明!”
  妖剑嘴硬心虚,叫道:
  “胡说!‘封神榜’上并无姓周的封神……莫非……莫非你是‘周武王’后裔?”
  “算你有见识,‘周武王’正是先祖!”
  妖剑替身卓功霎时脸色阴沉,死灰眼瞳碌碌直转,心有忌惮郄不能示弱,哼道:
  “本护法虽遇到克星,但得瞧瞧使剑人的功力如何?就领教你的‘诛妖三式’吧!”
  缓缓举起“妖剑”,移脚踏罡,不丁不八,剑刃绿芒大炽,罩起一股阴气。
  突然喝喊一声:“突!”
  绿芒旋动奔出。
  雪地上绿芒闪处划开一道寸许深沟,遇雪即化,滋滋作响,直奔周仁而来。
  护着长平公主刘嫖的司马谈脸变骤变,不由惊叫:
  “周大人小心!是无形剑气!”
  李探花一展灵眼,见那绿芒剑气化成一只凶恶猛虎,直冲周仁,张口欲噬。
  周仁猛然提气,身形暴起,叱道:
  “来得正好!诛妖三式第一招‘狂龙惊天’,突!”
  “诛妖剑”遇强则狂,应声洒出一蓬银芒,幻化了一条银光熠熠飞龙,怒目突睁,尾扫爪舞,迎向奔驰而来的绿芒恶虎。
  “轰!”
  平地旱雷乍响,白雪纷飞。
  绿芒猛虎虽猛,郄远非银光狂龙对手,纠缠一阵,终被吞噬。
  银光狂龙仰天一啸,身躯疾扭,愈旋愈快,迸散出阵阵狂飙,吹得众人立地不稳,地上积雪被刮得漫天飞扬,四周景物尽没。
  倏地,银光狂龙旋聚成一道眩目剑芒,电光石火怒射“妖剑护法”。
  妖剑替身卓功右手提着“妖剑”,一见遁逃已是不能,惊慌中忙取悬腰的镶宝石剑鞘,口对银芒,意图将其摄入。
  银芒化剑入鞘,鞘尾爆裂而出,再透妖剑替身卓功胸膛,直贯身后十数丈外庙墙,轰出尺许一个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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