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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就在霍云婷进入神武镖发当天下午,洛阳城内开始流传着一条令人震惊的消息:“赤眼食人婆婆”挟持了霍冲,并且从霍冲口里获得一条消息,宋钦手中的龙王印是假的,另外,霍冲还承认,他亲眼看到了霍老三被杀的全部经过,并认出了凶手不是别人,正是霍老三生前最最要好的朋友古秋阳!
  消息传出,洛阳的武林各派领时轰动。
  不过,鉴于上一次围杀长白派的教训,这一次,众人显得格外冷静,因为同上次一样,这回的消息来源仍旧是无法查清。
  古秋阳已在十几年前死去,此事武林中人人皆知,因此,这条消息的目的似乎只有一个,即针对宋钦手里的龙王印!
  眼下,距关林比武尚余六天时间,不管这条消息是真是假,至少,在云集洛阳的务派武林人士中,宋钦手中的龙王印的价值已成疑问。此事别人可以不管,宋钦却必须过问,必须查清。
  在宋府,在山海楼,在神武镖局,立即做起了一场比智比勇的明争暗斗。
  宋家花园。
  晚饭之后,在宋府的花厅内,宋钦召集了一次秘密会议,参加的人除宋钦本人外,只有了尚、了空、长风道长和胡岳四人。
  宋钦开门见山,冲四人道:“关于龙王印的传闻,二位大师和道长;定都听到了,宋钦已考虑了好久,始终想不出一个万全之策,十分想听听大家有什么主意。”
  了尚大师想了想道:“宋帮主,贫僧以为,此事来的蹊跷,不得不防。”
  “大师不妨明言。”
  “宋帮主请想,假如这消息是自食人婆的口中传出,她的目的何在?以食人婆的性格,她根本不会关心龙王印的事,劫持霍冲一事本身,便令贫僧资解,因此,依贫僧之见,食人婆至少还应有一个同谋才合清理!”
  宋钦频频点头,道:“大师此话有理,我也这样想,一定最有人利用食人婆,想在龙王印上打主意!可是,这另一人……又究竟是谁呢?”
  胡岳微微一笑,道:“宋帮主,依胡某看,此人无论是谁,必与宋帮主或白风帮有结,他这么作,无非是乘关林比武临来之际,给来帮主一个下马威,只要洛阳武林一乱,关林比武八成就得告吹!谁都知道,关材比武是帮主一手周密安排的,倘若这次比武出了孰零帮主和自风帮便夸大大受挫!”
  宋钦沉思片刻,抬首道:“胡先生,依你之见,此事当如何处理?”
  胡岳微笑道:“很简单,不予理睬。”
  “不予理睬?”
  “不错,眼下,洛阳的武林各汲都在注视着宋帮主,如果我们现在兴师动众,追查此事,则正好中了对方的圈套,正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人们会真地以为家帮主手中的龙王印出了问题。目前离关林比武仍余六天,倘若我们在这六天中查不出结果,则更是适得其反,因为,人们不会为一只真假不明的龙王印去关林挤命!”
  胡岳这一席话,无论从逻辑、哲理还是心理上,均分析得无懈可击,宋钦、了尚和长风三八频频点首,从心底里对胡岳折服,唯独了空大师沉默不语,似乎在沉思什么。
  宋钦见他不表示意见。问道:“大师一直沉思,想必另有高论?”
  了空抬头望了望宋钦,又转头看了着胡岳,缓缓道:
  “胡先生一席话句句在理,贫僧十分佩服。不过,贫增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胡先生。”
  胡岳微笑道:“在大师面前,胡某不敢承担该教二字。大师有话请讲。”
  了空点了点头,悠悠道:“胡先生和各位都知道,传闻中说,杀害霍老三的凶手是他的过命朋友古秋阳。”
  胡岳点头道:“不错,传闻中确实是这么说的。”
  了空用手轻轻捋了一下长须,又遭:“这正是贫俗的不明之处!据贫僧所知,‘水上飞”霍老三遇害之时。古秋阳早已死在大漠,他怎么会暗杀霍老三?”
  宋钦心中一凛,陪叹道:“对呀!这件事,怎么竞被自己疏忽?”
  胡岳谈谈一笑,道:“也许,此闻纯系讹传,我也听说过,古秋阳原是霍老三最最要好的朋友,后死在大漠,霍老三间听噩耗,曾大哭三日。因此,要说古秋阳杀了霍老三,一不合逻辑,二不合情理、”
  了空微微摇首道:“贫僧却不这么以为。”
  “愿听大师高见。”胡岳道。
  了空道:“正是因为此事太不合逻辑和清理,反倒令贫僧生疑。猜想,假如对手的目的是要破坏关林比武,古秋阳一事便变得无丝毫意义,如果换了贫增,我绝对不会想到将古秋阳与“水上飞’的死联系起来。将这两个矛盾之点联系起来,似乎可以从中看出些什么!”
  宋钦忙问道:“大师看出了什么?”
  了空微微一笑,转脸冲胡岳道:“胡先生凡事明察秋毫,是否能代贫增一言?”
  胡岳哈哈一笑,道:“大师谬奖了,以胡某的才学,岂能与大师相比,造才大师一席话,高妙深奥,令胡某难窥其中,还望大师指点!”
  了空笑道:“也好。依贫俗之见,无论有意无意,传出消息的人至少向我们做了这样一个暗示:古秋阳没有死!而且……很可能就在洛阳!”
  众人闻之,不由暗自一震。
  宋铁道:“依大师之见,关于龙王印的真偎一事,也不应该是捕风捉影了?”
  了空摇了摇头,缓缓道:“贫僧只是推测而已,对这两件事绝非断言。”
  宋钦沉吟半晌,沉声道:“看来,我们似乎有必要查清龙王印的真假!关林比武,已惊动了中原数千人,倘若万一此印是假的,宋钦将无颜面对天下!”
  了空点头道:“宋帮主的这个办法较为稳妥。只是,普天之下,在霍老三在世之时,只有他本人、古秋阳和霍展看过龙王印,因此,也只有这三个人……”
  “对,还有霍展!”不等了空说完,宋钦截口道:“听说霍展还活着,我一定要找到他!”
  胡岳赞同道:“帮主所言极是,找到霍展,便可知道真相。不过,此事宜秘密进行,一旦按动了武林各派,可能会节外生枝!”
  宋钦起身道:“好,就这么办!”
  同一时间,山海楼。
  万松白正靠在自己卧室里的一张虎皮大椅上,身边站着那力杰和典刀。
  自从上一次在宋钦的帮助下从中原武林数百人的刀口不死里逃生以来,万松白便再也没有出过山海楼,只是暗中派人打听万花红的下落,至今毫无收获。万花红结长白派带来的灾难,万松白已是刻骨铭心,不杀掉万花红,他脸上的愁云似乎永远无法驱散。
  然而,就在眼下,万松白脸上的愁云突然散去大半,使一旁的邵力杰和典刀大惑不解,因为这几日并没有听到什么可使人高兴的消息。
  万松白眯眼瞅了瞅两个人,微笑道:“你们可知道,我今天为何高兴?”
  邵力态和典刀对望一眼,又回头瞅着万松白,那意思是:
  我们想不出,还是由当家的你自己说吧。
  万松白用手扣了扣腮帮子,从一旁的茶几上揪了颗葡萄,扔到嘴里嚼了几下,眼望天花板,悠悠道:“我万松白今天高兴,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我已经找到了那个臭丫头!”
  二人一愣,邵力杰问道:“当家的,你是说……”
  “我是说红儿那个臭丫头!”
  典刀道:“当家的,我们怎么一点儿没听说此事?”
  万松白森然一笑,道:“典刀,你遇事一向很精明,怎么这一次,竟一点投摸到头绪?”
  “当家的,我……”
  “好啦!让我来告诉你吧,今天下午,洛阳城内纷纷传出消息,说来钦手里的龙王印是假的。是不是?”
  “不错,可这事,与那臭丫头有何关系?”
  “怎么,你还不明白?”万松白流险道:“这条消息,肯定是那丫头耍的又一个把戏!”
  典刀悟道:“当家的是说,那丫头现在与‘赤眼食人婆婆’在一起?”
  “你现在才讲了一句明白话!”万松白冷哼一声,阴恻恻道:“这臭丫头上次用这办法坑害万某一次,这次又来算计宋钦,可算她胃口不小!”
  邵力态道:“当家的,这里头,会不会是另有其人?”
  “不可能!”万松白断言道:‘借刀杀人,是那臭丫头的一贯伎俩,食人婆婆绝对想不起用这招。前两日不是有人来报,说是在洛东看见食人婆与一个穿红衣的小姑娘在一起吗,我斜定这个红衣丫头就是红儿那臭丫头!”
  典刀道:“当家的,我怎么从未听说,红儿与宋钦有什么过节!”
  万松白净笑道:“典刀,当初你眼睛被地弄瞎,难道还不清楚那丫头的手段?这丫头野心极大,心肠歹毒,而且手段残忍姣猾,若非如此,像雷天风那样的人物怎么都会栽在这丫头手里。
  也许,你们还不知道,红儿本有心于雷天风,但宋姣姣和陈子样的女儿陈江月已占了先,明知自己得不到手,也绝不让别人得到手,这就是那丫头肯冒险帮我除掉雷天风的事。
  正原因!她恨宋姣姣,当然也恨宋钦,更何况,上一次中原武林围杀我长白门,本已得手,不料宋钦半路横出一手,放了我们一马,为这事儿,那丫头不会和宋钦善罢于休!”
  典刀点头道:“是啊,关材比武就要开始,这丫头这一手,也够宋钦受的!”
  万松白摆了摆手,道:“龙王印是真是假,先不去管他,眼下我要亲自办一件事!”
  典刀一怔,道:“当家的,你真要亲自出马,去收拾那丫头?”
  万松白狰狞一笑,道:“一来,我要亲手杀了这个臭丫头!二来,她身边有个食人的恶婆,这老魔头并不好惹,搞不好,我会赔了夫人又拆兵!”
  邵力态和典刀对中原的情况知道不多,听万松白这么一讲,心中有些不服,不允浮于脸上。
  万松白眉头一皱,道:“如果你们轻看了这个庞头,那将是死无葬身之地!”
  典刀道:“当家的,典刀绝不敢轻敌,只是不知道,这个吃人的魔头究竟可怕在哪里,如何才能对付她。”
  万松白冷哼一声,道:“我知道你心中不服,告诉你,此人的可怕程度,绝不亚于当年的血魔武圣天!自陈子烨和武对天死后,放眼江湖,恐怕还找不出一个人敢自拍胸脯,与食人经单打独斗!”
  典刀和邵力杰一听这话,不再作声。
  万松白继续道:“你们记住,一旦我们与食人婆遭遇,切不可独自逞强,以我们三人的武功,只有联手方有胜机!”
  邵力态道:“当家的,这件事我们听你的。只是,眼下还不清楚食人婆现在何处。”
  典刀道:“听探子所报,有关龙王印的传闻,最早来自治南的石门镇,那里紧靠龙门石窟,我想,食太婆与那丫头,会不会
  万松白满意一笑,道:“典刀,这回总算你动了脑筋,一点不错,她们一定在那里!龙门石窟易藏难寻,她们既劫持了霍冲,肯定会选择这个地方。”
  典刀道:“当家的,我们何时动身?用不用再多带几个人手?”
  万松白沉吟片刻,抬首道:“事不宜迟,明天一早动身!至于人手,为了防备万一,让蒋标从刚刚补充的人中挑选五人,随我们一道去!”说完,转身走到床前,抬手将斜接在床头之上的一柄宝剑取下,右手一扬,“呛啷”一声,将宝剑拔出到鞘,眼望寒光森森的宝到发出一阵冷笑。
  邵力杰知道,万松白的这柄剑己随他几十年,但自从他成了长白派掌门,便很少再用过,今日再操此创,足以证明万松白对此战的重视。
  突然,万松白手腕一抖,手起划落,只听“扑”地一声,寸厚的紫檀木茶几被整齐地削去一角,断面处光滑如镜,足见这一剑的速度之快,力道之强劲!
  “哈哈……”万松白举剑一阵狂笑,朗声道:“剑,还是二十年前的青锋剑!人,还是当年的万松白!哈哈断……”
  当夜二一更。
  月光忽明忽暗,几朵灰白色的低云在天空悠悠飘游,时而将月光遮闭。
  在宋府的后花园里,此时正有两个人站在假山石旁的竹林里,低声谈论著什么。
  林中光线权暗,即便近在咫尺,恐怕也难以辨认出这二人是谁。
  “大哥,”一个嗓子略带沙哑的人低声道:“三弟现在何处?咱们得设法救他出来才是!”
  “不行!”那位被称大哥的人断然道:“现在动手,必然会中了那秃驴的圈套!”
  哑嗓子道:“大哥,伤是说,宋钦已起了疑心?”
  “那倒不是。来钦那里我并不担心,只是那个秃驴,看来会是个麻烦!”
  “大哥,你说的秃驴是……?”
  “了空和尚。从今晚议事的情况看,他已对我起了疑心。”
  “哦。大哥,那……咱们就来个先下手为强,乘其不备,干掉他!’”
  “不行!”大哥摇了摇头,略带责备地道:“二弟,你怎么这么糊涂,我们来洛阳冒险,究竟为的是什么?”
  “当然是龙玉印!”
  “既然如此,岂能因小失大?了空目前只是怀疑,他没有丝毫证据,只要我们自己不慌,沉得住气,看他能有什么办法!眼下,三弟就关在西院里,由少林寺‘罗汉堂’的十几个弟子轮流看守,别人休想靠近一步,假如我们现在去救三弟,不但人救不出来,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再说,即使救出三弟,我们的全盘计划便会落空,我忍气吞声在此等待七年,决不能为了救三弟而毁了全盘计划!”
  哑嗓子迟疑了一下,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哥缓声道:“二弟,你放心,等我们的事情办成后,还愁救不了三弟?”
  “嗯,那……这事就听大哥的。”
  “二弟,这样才对!”略顿了顿,又道:“二弟,下一步的事,大哥暂不宜出面,还得有劳你啦!”
  “大哥,你是说找回霍冲?”
  “不,霍冲已经不重要,那件东西一定落到了那个叫红衣少女的手里!奴果我估计的不错,就在明天,一定会有人去找食人婆的麻烦,你千万记住,切勿与食人婆交手,只需盯住那个丫头,把东西取回来便是!”
  “那丫头生得挺美,要不要……”
  “不行!你当这里是二弟你原先的‘黑水十三泰”?东西得手后,立即将那丫头除掉!以免将来节外生枝。二弟,女人不有得是?将来咱们得了武林半壁江山,漂亮的女人,你要多少有多少!”
  “嗯,大哥,我信你的。你看……我该何时动手?”
  大哥想了想,道:“明日一早,你便去龙门石窟,事情办得要快,以免宋钦生疑。”
  “就我一个人?”
  “不错。这一回,你只需对付那个丫头,目标不宜过大,千万不能让别人认出你。”
  “可霍展那个老东西已经认出了我,我看,最好把此人干掉!”
  大哥摇了摇头,阴阴道:“正相反,我们现在不但不能杀掉霍展,还要保护他,在关林比武在印之前,不能让任何人找到他。”
  “大哥,这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龙王印。”
  “可真的龙王印一旦葱到咱们手里,霍展这个老东西还有何用?”
  大哥一阵冷笑,道:“二弟,你只管照大哥说的去做,这其中的道理,你不久自会明白。”
  突然,后花园的门口处传来一阵说话声,二人一惊,忙躲进竹林深处。
  月亮小门灯光一闪,一个丫环姚着一盏灯笼缓缓走进了后花园,丫环身后跟着一位身穿淡蓝色纱裙的少女,正是宋姣姣。从二人的步态上看,是来花园散步,呼吸一下初夏之夜的新鲜空气。丫环桂花往左边一拐,顿看好石小路,朝竹林方向走来。
  两位少女缓缓走着,桂花放慢了一步,回首问道:“小姐,今天来的那位霍小姐,似乎和小姐蛮投缘的,你怎么就舍得让她走了?”
  姣姣道:“桂花,你当时也在场,怎么就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
  “我三妹十分不喜欢胡先生,胡先生劝他留下,可她偏偏要走。”
  桂花不解道:“以前,陈小姐不喜欢胡先生,是因为小姐你,可霍小姐为什么也这样很胡先生?平日,胡先生脸上总是带笑,对我们下人也还和善,别是个笑面虎吧?嘻嘻……”
  姣姣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林中躲着的二人却是很得心里痒痒。
  桂花又道:“小姐,你也真是的,霍小姐一个姑娘家,你怎么好让她去镖局?”
  姣姣脸色一沉,道:“桂花,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千万不许再告诉别人!”
  桂他见她如此认真。急忙道:“是,桂花今后再不提这件事。”
  两位少女又走了几步,来到竹林深处。姣姣停下了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叹道:“这里空气好新鲜,桂花,要是能把床放在这里,我真想在此歇息一夜。”
  桂花笑道:“小姐,我去竹林中摘两颗嫩笋,回去叫王妈做一道笋汤。”说着,手提灯箱走进了茂密的竹林,四处找起嫩笋来。
  哑嗓子可有点呆不住了,因为桂花正直冲自己走来。一旁的大哥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头。轻轻道:“咱们散开。”
  二人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挪动着。
  似乎桂花是有意难为哑嗓子。脚步一转,跟着他走了过来。
  此刻哑嗓子是蹲在地上,由于怕发出声响,不放担得太快,只有干着急。
  林外传来了姣姣的声音:“桂花,找不到就算了,赶快出来吧。”
  桂花“哎”了一声、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一颗刚刚冒出的嫩笋,高兴道:“小姐,我找到了!”说完,将灯笼往地上一放,从腰间抽出一把事先预备好的小刀,走到做笋近前,伏身刚要措,突然发现眼前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像是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其实,这“石头”正是哑嗓子的屁股,此刻他背对挂花,但又不敢动,只好将头深深伏下,撅着屁股。
  “咦?”桂花自言自语道,“以前总来这里,没见过有这么一块石头哇?”说完,桂花举起小刀,朝那块“石头”
  轻轻戳了一下。这一戳不要紧,“石头”竟“喵——”地一声叫了起来,桂花“啊”他一声惊叫,翻身坐在地上,小刀也不知道扔到了何处,那石头一声尖叫,三蹦两栋逃出了竹林。
  宋姣姣不知出了什么事,急忙赶进竹林,问道:“桂花,你怎么了?”
  桂花翻身站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垂头道:“小姐,我……我看见了一只猫,好太好大的黑猫。”说着,两手一指,相距二尺有余,似乎是告诉姣姣那只猫的大小。
  朱姣姣“扑哧”一笑,道:“尽瞎说,世上哪有那么大的猫?是狗吧?”
  “可明明是猫叫!”
  宋姣姣俯身拾起地上的灯笼,回身道:“桂花,时候不早,我们回去吧。”
  三更,云已散,明月高悬,银白的月光洒在宁静的中原大地,乍一看去,洛阳城像是刚刚下过一场小雪。
  突然,一道白影划破夜空,宛如一只白鹤,无声无息地落在神武镖局的花厅前。花厅是秦仪堂平日待客之处,此刻自然是空无一人。
  “白鹤”落下,挺身变成一人,正是方纯白。
  “方兄,你来了。”海棠树后人影一闪,田雨从树后转了出来,走到方纯白面前。
  方纯白低声道:“香兄,那个食人婆的藏身处我已清楚了,就在龙门石窟!”   “哦?是哪个洞窟?”
  “宾阳三洞!”
  “就这老魔一个人?”
  “一不,还有一个红衣姑娘,年纪不大。”
  田雨沉思半晌,问道:“方兄,今天下午洛阳传出的消息,你可听说了?”
  方纯白点了点头。
  田雨又道:“依方兄看,中原各派听到此信,会不会有所行动?”
  “我看不会!”方纯白摇头道:“食人婆的厉害,大家虽没尝过,可也都听说过,假如‘宋家铭园’的那几位不挑头,没人敢去把惹这个麻烦。依我看,目前中原各派很可能会静观事态的发展,看一看宋钦到底如何处理此事。”
  田雨沉吟片刻,道:“此事就算是宋钦沉得住气,那伙人恐怕也必须出头!”
  方纯白自然清楚他说的“那伙人”指的是谁,道:“他们丢了霍冲这个宝贝,自然不能善罢甘休,可是,我怀疑这帮家伙是否敢去碰食人婆?”
  田雨轻轻摇头:“这件事对他们关系重大,胡岳这只老狐狸不会就这么罢手。凭此人的心计,肯定会想出对付食人婆的办法!”
  方纯白想了想,道:“宾阳三洞易藏难寻,胡岳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田雨抬头看了一眼方纯白,低头陷入沉思。是啊,胡岳究竟段想出什么办法呢?
  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极轻微的脚步声,田雨和方纯白警觉地对望一服二人身子一动,迅速投入一旁的灌木中。
  “唰!”
  一道白影闪过,院子里已多了一位身穿白衣的美丽少女,长长的秀发自然和谐地被洒在香肩上,在明月繁垦的梳洗下,宛如是一位初降人间的仙女。这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刚刚来到镖局的霍云婷。
  霍云婷四下环顾,不见一个人影,冷笑一声,喝道:
  “什么人,还不快滚出来!”
  “霍小姐别嚷,我滚出来了。”田雨说着,从灌木中走了出来。
  云婷冷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田镖头!你深更半夜的,来这里做什么?总不会是打更吧?”
  田雨微微一笑,道:“霍镖头耳朵好尖,怎么就听出来这里有人?”
  云婷道:“我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就是有只猫从这走过,我也能听见!”
  田雨笑道:“看来,我不该选在这练功,打搅了霍镖头,实在对不起。”
  云婷嘴一撅,不满道:“你别跟着尽拣好听的说,什么霍镖头?你封我作镖头啊?老实说,你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
  “当然是练功。”
  “不对,练功怎么没听见声音?”
  “我练的是内功,当然没有声音。”
  “可是……你为什么见了我就跑?”
  田雨略微一顿,道:“我们田家的内功练法与众不同,当然不能让人偷看去。”
  云婷诡秘一笑,点点头道:“好吧,你继续练吧,我不看便是。”说完,云婷转身往自己住的客院大步走去。
  田雨心知她又要搞什么鬼,冲仍躲在灌木丛中的方纯白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出来,随后一转身,朝与云婷所在客院相反的方向走过。谁料想,他的脚刚一迈出月亮小门,迎面正好撞上云婷,把田雨吓了一跳。
  云婷“扑哧”一笑,问道:“田缥头,你不是在练内功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就练完了?”
  田雨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两臂在胸前一盘,轻叹一声道:“我说霍镖头,田某不知道哪儿得罪了你?”
  云婷头一扬,道:“田缥头,霍某人初来乍到,就是冲着我二姐,你也不该瞒我!”
  田雨想了想,点头道:“好吧,我就告诉你。龙王印的传闻,你听说了?”
  云婷“嗯”了一声。
  田雨又道:“刚才,有位朋友给我带了个信儿,说是有人要去找食人婆根本派前仇。”
  云婷道:“这么说,你也准备会?”
  “不,我可不敢去招意那个食人婆,搞不好,会让也当早点把我吃了!”
  “哼,田镖头的武功我见过,恐伯还不至给人当早点吧?”
  田雨轻叹一声:“你也许还不知道,昨天一早,白风帮的来铁、少林的了尚和武当的长风三人,曾与那魔头交过手,结果三对一,才将将打成乎手,田某若是通上那魔头,不当点心才怪呢!”
  云婷一愣,自语道:“那魔头这么厉害?”
  田两道:“好了,我要去休息了。”说完,转身离开花厅,朝自己的住处走去。
  云婷又愣愣地想了一会儿,随后摇头自语道:“不,他一定还有事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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