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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认贼作父恨


  “受了伤?”
  “嗯!”
  “谁干的?”
  “天诛。”
  “什么?她功力不可能提升到如此境地!”
  “还有老天诛。”
  “我不明白!”
  “突然间,天诛带来了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老天诛,这老家伙据闻是来自二十二年后的天诛自己。”
  “这酒好苦!”
  “不比你内心苦吧!”
  “那老家伙功力如神,难以抵挡,还能二合为一,杀力倍增。”
  “最终落荒而逃!”
  “连‘道教’也被逼双手奉上。”
  “那正、邪二道也被那天诛统一了。”
  “是!”
  “她第一个便要杀你!”
  “对!”
  “第二个,杀的便会是我!”
  “对!”
  “能如此重伤你,杀我也就不会太难。”
  “对!”
  “好一个老天诛!”
  “我们该如何对战?”
  “先喝苦酒!”
  “什么?”
  “苦酒内有邪药,能提升功力。”
  “我已喝了许多。”
  “那便很好。”
  “爹,这一回绝不简单。”
  “孩子,我绝对明白!”
  “你这一年来在此深山隐蔽处闭关,有否突破大成啊?”
  “‘圣道五经’里当然有仙功神法,可是,还差一点点……”
  “时间太紧迫了,必须先对付那老天诛,否则大局已定,要重掌‘道教’,也就变成天方夜谭!”
  “说得对!”
  被天诛所伤致落荒而逃的亥卒子,他还有一线机会反败为胜,因为他的帅父、父亲毛老道还在。
  隐藏身分追随天诛,是毛老道的奸计,他才是幕后操纵者,故此亥卒子死命逃出,为的就是要联同父亲再战江湖,夺回一切。
  但这一年来,他一直未能见到毛老道,每一次来到他隐藏的深山洞处,只是面对一堵石墙,封住了洞口的石墙。
  毛老道独个儿在洞内,修练钻研“圣道五经”,与及“道教”最上乘武学、法力,他要孩子亥卒子当上教主,就是要延续拥有“圣道五经”的时间,他,快大功告成了。
  “曼陀罗也回来了。”
  “哈……好热闹。”
  “李问世也找来太乙真助他追杀天诛。”
  “看来天下又会大乱。”
  “势力三分,我们却被踢出局了。”
  “暂时而已。”
  “爹看来已胸有成竹。”
  “修练‘圣道五经’最后心法,非但连爹的口吃也能痊愈,也终于让我明白何谓‘丹鼎’!”
  “不就是咱们从小修练,以身躯为炉鼎,内力为丹,不断在体内运气储力,动武攻守吗?”
  “还欠少许关键!”
  “什么关键?”
  “是内丹与外丹之分!”
  “什么内丹、外丹分别?”
  “从身体自我储气练力,是为内丹,从别人处取得劲气丹方,是为外丹,内外不一,却是交融配合。”
  “原来如此。”
  “‘丹鼎派’欠缺‘圣道五经’,只明白内丹之学,却不明外丹之配合,相互不能交融、合二为一,功力就截然不同。”
  “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也许不止千里!”
  “只要依‘圣道五经’咒语作法施神功,从他人身上吸来内力作外丹,与原来内丹化为一体,内力也就突然提升,法力也能拔飞冲天,脱胎换骨,功力傲视江湖。”
  “对,就是如此,但被吸掉功力者,将泄尽武功修为,从此成为一等一的废人。”
  “哈……弱肉强食,怎能要人可怜!”
  “说得好!”
  “只是,爹,应该不会随便找来一个有武功修为的人,便可以吸他功力,以作外丹吧!”
  “当然不可以,既有外丹,当然便必须是同道中人,也是我们‘道教’内的修为高强者,吸其功力才有效用。”
  “看来合适的人并不多。”
  “绝对不多!”
  “看来,只有老天诛、天诛、太乙真三人适合。”
  “太乙真已偏离‘道教’,功力不纯,绝不能用作取丹。”
  “我仍深爱天诛,不忍她受伤,看来就只有一个老天诛!”
  “还未能先制服她,我们已被她所杀了。”
  “是,老天诛实在太可怕,那……还有谁合适?”
  “还有一人!”
  “还有一人?怎么我想不起来啊?”
  “你仍在饮酒。”
  “酒好苦,却愈来愈想多饮。”
  “很好!”
  “我还是想不到那人是谁?”
  “是你!”
  莫名其妙,脑际一片空白,面前巨石墙已崩碎散开,碎石打在头上“大迎穴”、“承浆穴”、“下关穴”、“丝竹空穴”,又打在身上“天溪穴”、“乳中穴”、“章门穴”、“大巨穴”。打来的碎石,都同一模样,尖长形,直戳人体,入肉入骨。
  封穴定住血气,要冲开只需提气使成。亥卒子急忙接连提气,但体内真气立见散乱四窜,完全难以控制。
  一下子剧变横生,亥卒子只换来目瞪口呆,破碎石墙之后,不是熟悉的父亲,而是一脸丰神隽美,长发鸟润,气宇轩昴的毛老道,从前的沧桑、怙瘦,都不翼而飞,换来竟然是毫无伤疤皱纹的光滑脸庞,相貌堂堂,目光如炬,仿佛只有三十岁而已。
  毛老道不发一言,十指狠狠扣住亥卒子丹田、幽门,在胸口与下体之间,以内力引成一道急漩涡,不断吸走取来“外丹”。
  完全不能动弹的亥卒子,还没想清楚事情究竟为何会遽然突变,体内每一分修为内力己被完全吸掉。
  好快,好快,他已虚脱倒下,原来精神奕奕的亥卒子,现已成为干枯废人,木讷愕呆,完全接受不了剧变。
  “怎么了,好奇怪吗?”
  “爹……”
  “哈……爹,啥……我杀了你爹,奸了你娘,你却还一直唤我爹啊、爹的,好忤逆的笨人。”
  “你……?”
  “谁都不能得悉我有了孩子,还当上天诛的卧底徒儿,查不出来,是因为我根本从未有过孩子。你,只是我为了完成计划,随便找一家刚生下婴孩的农家,杀人夺婴而来吧。”
  “贱……人……”
  “啊,好,好得很,你的一声贱人,就跟我当年奸你娘时没两样,一样的来得既凄楚又动人。”
  “杀……”
  “你,亥卒子,只是我毛老道的一颗贱棋子,养你多年,你用尽心力去修练道法,我今天才能吸过来,大增功力啊!”
  “唉——”
  “你的心好痛,是么?哈……那又如何?你再也不是从前神功卓越的亥卒子,从今以后,你只是个废人!”
  轻轻一脚踢向亥卒子胸膛,已失去护身罡气的他,胸口立时又爆出一个大血洞,撞在石壁上,垂死呼痛。
  毛老道扯着他的长发拉起,笑道:“你先前喝的苦酒,我已为你放了些微遏止内力提劲的毒,这毒,只极轻微,但是,对一个全没武功内力的废人来说,也会把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来了,剧痛穿心裂肺,失去内力的亥卒子,完全不能压住毒力,绞痛不断蔓延,似千虫蚀心,又似刀割内脏。
  “杀……我……”
  毛老道一脚踏在亥卒子的脸庞上,笑嘻嘻道:“怎么,蝼蚁尚且偷生,你不能就此死去啊,别忘记,你爹、娘死得好惨,努力生存下去吧,天诛还要杀你才甘心啊,哈……”
  甩开可怜的亥卒子,毛老道大步离去。
  “你挺得过毒力折磨十个时辰,便可以不死了,记住,我等着你来报仇的,哈……”
  毛老道果真没有杀掉亥卒子,他连下手的兴趣都没有,只要想到原来被自己捧得高高在上的亥卒子,一下子跌了下来,摔得重重的,由“教主”变成废物,毛老道便快慰不已。
  他就是那种人,喜欢玩弄别人于股掌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彷佛自己就是神。
  亥卒子不断在地上挣扎,好痛、好痛!
  但肉体上的痛楚,总不及心灵上的痛,十多年来,一直认贼作父,还给他彻底玩弄,不,要报仇!
  可惜内力已点滴无存,已成废人,一个废人又如何能杀毛老道?岂不是太荒谬吗?
  想,一定有办法的,一定可以扭转乾坤!
  亥卒子把身体放软,任由毒力发作,不挣扎、不去感受,尽量忘记痛楚,脑里只在想——报仇!
  只要能报仇,杀他妈的毛毛道,他都愿意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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