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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圣喻在手 实权在握 刀口留人 自有妙计


  费楚天没想到高人凤会硬来上这一手的,连忙道:“高兄,不能这样子,天府行事自成一个系统,这是经过王爷特许的。
  龙兄应该清楚。”
  高人凤道:“我知道,林光兄以前告诉我过,可是他也说过我们这个部门行事有自主之权,不在天府辖制之下,天府却一再地干扰我们行事!”
  “那是诸葛龙时候的事!”
  “诸葛龙死了之后,还是有人来找我的麻烦,事情是你们先开的头,不能怪我越权,我只是为自己今后的安全和方便而努力而已!”
  费楚天顿了一顿才道:“高兄,也许我们交浅而言深,但是你想跨到天府头上来,实为不智之举!”
  “我知道,天府的势众人多,连势可喧天的厂卫,都不得不对你们含糊几分!”
  “你明白就好,厂卫对天府不是不知道,我们应该是他们工作的对象,可是兄弟照样挤身在厂卫中,他们连汗毛都不敢动我半根。”
  “我也明白我这点力量是不足与天府抗衡的,可是我不去惹你们,你们会吃到我的头上来!”
  “兄弟可以保证以后不会了!”
  “费兄!不是我看不起你,你没有力量保证什么,昨天那四个人来,你都不知道讯息,你能负的责任也有限!
  费楚天苦笑道:“高兄知道就好,你明白兄弟能负的责任有限,那个大的问题便不该找上兄弟!”
  “费兄!我不是找你商量,只是找你通知一声,把话转告出去而已!”
  “两天的时间来不及,此去南昌,往返最快也要一个月,两天时间怎么够?”
  “费兄!两天时间足够了,天府既然另外派了人来,那人能不经过你而命令天府属下,权力一定比你大,他应该可以作主的!”
  “可是我找不到他,天府来人,行动一向是秘密的,除非他们主动向我联络,否则我是不能去找他们的!
  高人凤道:“费兄可以有两天的时间找到他,否则后果就非常严重了,不过费兄可以不负责任,事情是那个人惹出来的,怪不得兄弟绝情!
  高人凤端茶送客,费楚天无可奈何地走了,对于四个人登门骚扰的事件,算是有了个交代,但费楚天却忧色重重,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他的确不知道来人是谁。
  但是高人凤在第二天就知道了,宁王派在京师的眼线很管用,他们同样地也监视天府的行动。
  新任京兆尹方王瑞携着来京,方玉瑞为官不过四品,京兆尹在京师是个很起码的小官儿,但是却直接负责京师地面的一切琐碎事务,衙门不小,权限也不小。手下用了不少人,三班衙役是现成的,班头却是他自己带来的。
  这两个人一个叫雷鸣九,一个叫莫上春,在江湖上颇能叫得起字号。
  这两个人到了京师后,展开一连串的拜会活动,这也不算什么,京兆尹官小事务多,地方上大大小小的事都沾上一份,他们在各方面的关系都要做得很好,可是居然有几个天府所属的厂卫前去回拜,这就显得不寻常了。
  平时这些厂卫大爷们个个眼睛长在头顶上,就是方府兆本人,他们也不放在眼里,竟然会降尊纤贵去回拜班房的捕头,这已经颇堪玩味了,而每次有客人回拜时,都有方王瑞的老夫子作陪,那就更令人不解了。
  这位老夫子姓索,据说是方大人的同窗,科场不得志,依然是名举人,文笔好,人也精明,被方大人特地聘来帮忙,不但替他管衙门的事,也兼两位外甥小姐的西席,教两位甥小姐读书。
  方大人人口很简单,只有一位夫人随同上任,他的子女都留在江西庐陵的家乡,却带了两个外甥女来赴任,也是叫人想不透的,不过这是人家家务事,没人去多问。
  两位甥小姐多大年纪,姓什么,叫什么名字,都没有人知道,她们来到京师后,深居简出,官方的应酬,都是方夫人一个人去的,她们不是方大人的子女,留在家里不出去拜客也算不得失礼。
  但是这一切都瞒不过高人凤与贾若凤,自然也瞒不过水文青和冷寒月了。
  水文青笑笑道:“我们在京师这一闹不错吧,把亲戚也闹来了!”
  冷寒月还不明白:“那一门亲戚?”
  水文青道:“方家的两位甥小姐,一定是梅铁恨的两个女儿梅冰和梅冷,她们是你的表姐!”
  冷寒月笑道:“她们是冷家亲戚,我现在是贾若凤,跟她们就搭不上关系了!”
  水文青一笑道:“有没有关系的主权操之在你,反正你跟她们照过面了,不妨以亲戚的名义,给她们一份帖子,请她们吃顿饭!
  “她们会来吗?”
  “在姑苏,她们要杀你。怎么会来呢?但是藉此机会挤她们一下,先用冷寒月的身份,逼出她们的原形来,然后我这个高人凤,就可以出头去整她们了!”。
  “为什么你不直接去找她们!”
  水文青笑道:“冷家庄的耳目可以无所不在,高人凤却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否则我就会引人启疑了,所以我必须跟在人家后面后知后觉!”
  冷寒月道:“随你去安排吧,反正我也是听命安排!”
  “但是那封请帖还是要你自己落笔,你的文字跟你的刀法一样,有一股逼人的锐锋,叫人家无法招架!”
  冷寒月笑笑,她一个人悄悄地回到冷家庄去了,冷家庄也得到了消息,尚无法确定,冷寒月笑向冷秋水道:“那是你的两个侄女儿,来到京师也不向你这表叔请安,似乎太不懂礼貌了!”
  “冷秋水狠难堪地道:““公主,老朽实在惭愧,老朽没想到她们会搭在方玉瑞的眷口中进京的!”
  冷寒月道:“方玉瑞放下自己的女儿不带,却带了两个个甥女儿来京赴任,这就不寻常,对不寻常的事,我们就必须深入了解”’“老朽没敢疏忽,着人去问过了,方玉瑞说他的儿女尚幼,家中尚有高堂双亲,舍不得孙女远离,故而留下了,两个外甥女儿则俱已成年,他们带到京师来,是希望找个好人家把她们嫁出去!”
  冷寒月笑道:“这倒好,我正好可以去作媒,帮她们找个好婆家!”
  她恢复了冷寒月的打扮,带上了她的六月飞霜宝刀,率了六名冷家弟子,大批人马来到了京兆衙门,方王瑞正在治公,听说冷大小姐光降,慌了手脚,连忙迎了出来。冷寒月笑道:“方大人,前次家父着人来,”问知府上有两位甥小姐正待字闺中,刚好我们有两家亲戚……”
  方王瑞脸都吓白了,连忙道:“大小姐,下官位卑职小,不敢高攀!”
  “方大人太客气了,你是正统进士出身,官拜四品府台,任职京兆,前程无量!”
  “可是敝甥女却是布衣百姓,家里做个小生意,她们也不敢高攀官宦人家。”
  “寒家也算不得官宦人家!”.“两个敝甥既蠢且丑,实在见不得人!”
  “请她们出来给我相相总可以吧!”
  “实在抱歉,她们这两天出疹子,不便出来见客,过几天她们好了,下官再带她们拜候大小姐去!”
  冷寒月冷笑:“那可实在不巧,不过家父却实在对这事情很热衷,特叫我带份帖子,请她们到冷家庄吃个便饭,粘子带来了,时间是明天!”
  “明天是不可能的,她们还不能出门!”
  玲寒月笑笑道:“也许她们看了请帖,病就会好了,反正我留下帖子,来不来随她们的便,帖子是两份,一份给两位甥小姐,一份是请那位索天彪索老夫子。”
  方玉瑞愕然道:“下官聘的那位老夫子姓索是不错,但是他叫索申仁,不叫索天彪。’”
  冷寒月冷笑道:“索申仁是他的号,他的本名叫索天彪,方大人,冷家庄是什么样的机构你清楚,我们不会弄错的,你把帖子转过去就是!”
  她丢下两份帖子,就带着人走了,离开了府衙没有多远,就在一条横巷中,被一群人截住了。
  为头的是两个女子,正是梅冰和梅冷,后面跟着的是十几名衙役打扮的汉子,个个精气外激,一望而知是内家高手。
  在巷子的另一头,也出来了一簇人,却是一个老头子带队。
  冷寒月心中微惊,没想到对方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公然地在京师就露面拦截闹事”看对方的架势,今天这一关倒是不容易闯过了。
  她有点怪水文青出的好主意,使她身陷危地,但也相信水文青必然会有安排前来支援的。
  梅冷来到冷寒月的面前,笑吟吟地道:“表妹,我们终于见到面了!
  冷寒月的表面上还是相当冷静的,居然也笑笑道:“表姐!
  你在姑苏时,你们虽没见到我,我却是见了你们好几次,着实亲热过一阵呢!
  梅玲微愕,冷寒月又笑向梅冰道:“尤其是冰表姐的一双玉手,又细又滑又嫩,我虽是女儿之身,握在手中,仍是感到十分动心!
  梅冰也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冷寒月微微一笑道:“那几天整日在你们香闺出人的冷公子,就是小妹我,我有个弟弟不错,可是他今年才十五岁,正在读书练武,还没有出道来办事,你们天府的消息也太差了,对我们冷家的人口状况都不清楚,怎么能够于密探这一行呢?”
  梅冰的神色激变,忽然像发疯一般地扑了过来,长剑运刺冷寒月,口中叫道:“原来是你这丫头在戏弄我,我要把你劈成碎片乱剑分尸!”
  冷寒月连忙挥开宝刀招架住道:“二表姐,就算我骗了你,也不值得你这么生气呀,你们还要杀我呢,我也没有对你们怀恨在心。”
  梅冰却仍然如同疯狂似的,举剑乱砍,叫着道:“杀了你!
  杀了你!”
  她的剑已全无章法,只是乱挥乱砍而已,冷寒月此刻若是要伤害她,倒是有很多机会,可能她心中忽地不忍,因为她是过来人,在那几天的交往中,她多少有个明白,这位表姐对自己这个女扮男装的小表弟,心中已暗生情愫,所以一旦发现她是个假的,才会如此的失态。
  梅冰也不知道是否把她的话听了进去,仍是奋不顾身地挥剑乱劈叫道:“杀了你:杀了你……”
  冷寒月微叹了口气,她是十分冷静的,找到一个空隙,底下突出一脚,把梅冰踢出老远去,梅冰爬起来还要上前拼命,梅冷上前抽手就给她一个巴掌,又把她打翻在地,沉声道:“二丫头,你的人还没丢够!”
  梅冰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梅冷还要打她,却被人拉任了,索天彪也道:“大小姐,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目下是个机会,扣住了冷寒月,咱们跟冷家庄有了谈判的条件,否则,咱们的行踪已露,办事可不太方便了!
  冷寒月冷笑道:“你们想如下我,不是打错了主意吗?这儿不是姑苏,是京师!”
  索天彪笑道:“冷大小姐,我们知道这儿是冷家庄的势力范围,可是你的胆子太大了,居然敢这样子找上门来了,我们若不作点表示,岂非太示弱了!”
  冷寒月道:“我不是一个人,还有四名冷家庄子弟,你估量一下有这个把握吗?”
  索天彪得意地笑道:“这次我们带来的人,全是天府的精华,而且有二十几个人,还怕留不下你们五个人!”
  “留下我们五个人又有什么用?”
  “冷秋水如果不在乎他的女儿和四名子弟,你们自然没有用,否则他就必须作一些让步!”
  冷寒月冷笑道:“冷家庄从来不为自己的子弟作任何让步,冷家的子弟在献身这份工作以前,也都有这份了解!”
  她口中虽如此说,心里却一直在犯嘀咕,水文青始终不见人影,而火拼即将开始,真要等她被人擒住了,情况的确不妙,冷秋水也许可以不在乎四名子弟,但是却无法置她的安危于不顾。那时势必要接受对方的要挟了。
  索天彪也知道必须要争取时间,拖久了对他们的情势将会转为不利,不再多说话,立即吩咐展开了攻势。’梅氏姐妹带来的人只是负责围墙,真正的攻击是由索天彪这边担任的,他们一上来的攻势十分凌厉,索天彪说这批人是天府的精华倒不是虚话,个个都是一流高手。
  可是冷有庄的子弟也不同凡响,他们应付这种场合不但熟练而且经验很丰富,每人管住一面,冷寒月居中策应,配合突击,不但封住了对方的攻势,而且还间中偷空,突出奇招,尤其是冷寒月那一柄宝刀中上六月飞霜的杀手,变化繁杂难测发必伤人。
  战没多久,对方的好手已有四五人或死或伤,而他们的五瓣梅花方阵却毫无损伤。
  梅冷看得心头火起,厉声道:“索老,你在捣什么鬼,如果你们不行,就换我们来对付!标索天彪道:“单打独斗,我们的人个个可以稳吃对方,可是对方这个方阵狠有威力,而且冷寒月居间偷击也着实讨厌最苦的是我们必须要擒活,面对方却没有顾忌,这种打法吃亏自是难免!”
  梅冷道:“冷家庄训练的都是死士,生擒他们本来就十分困难,我早告诉你了,现在不必管这么多了,放开手杀,杀掉一个是一个!
  索天彪道:“行前府宗曾再三交代,千万别与冷家庄正面冲突,因为他们正在当势,碰起来我们较为吃亏,假如伤人太多,事情就无法善罢了,我们来京的目的是办事,不是专为对付冷家庄!
  梅冷道:“这个我晓得,可是冷家庄找上门来,不把冷家庄摆平,我们任何事都办不了,放手办好了,一切我负责,除了冷寒月之外,其他的都不必留情。”
  她作了如此表示,索天彪也不再反对了,挥手道:“留下冷寒月,其余的可留则留,不可留则杀!
  有了这句话,天府的好手攻势立变,出手也凶险了,冷家庄的于弟也有两个被刺倒地。
  冷寒月知道水文青一时不可能来解围了,沉声道:“各自分散,自行突围!”
  冷家庄都有一套完整的训练计划的,她的一个命令发出,剩下的两个人突由左右方向,一纵三丈多高,分别登上墙头,这一着大出人们意料。
  这是一条狭巷,两边都是三丈来高的围墙,以一般人的轻身功夫,纵跳只有两丈左右,很难能达到三丈的,所以围堵的人很放心,只截住了两头。
  没想到冷家庄的人所练的功夫与一般人不同,他们在紧急逃生方面要求十分严格,每人都有超越一般标准的能力,脚尖搭上墙头后,立刻跳到墙内,消失了踪影,有几个轻功较佳的人追了上来,冷寒月也上了墙头,却没有急着离开,一式六月飞霜,凌空攻击,居然又把两个人腰斩于地,她自己落下了地,立刻又陷入重围,这次逼得更近,不过每个人都畏忌她的宝刀和那一式杀着,没有敢大欺近,索天彪道:“其他人跑了没关系,只要冷寒月留下就行,不过也要趁快,怕他们召了援手前来!
  冷寒月冷笑一声,身形再度上纵,然而有四五名好手也跟着上了墙,准备抢先一步拦截,可是这次却碰了壁,墙头上冒出了一批人,手上都执着劲弯,那些人的脚步才沾上墙头,就是一大排急弩射到,这些以机簧发射的小铁箭又急又强,而且还是在粹不及防之下,每个人都无法躲避,多少都中了一两箭,摔倒了下来,有两个摔下来就爬不起来,大概是箭中要害,没有救了。
  另外三四个人虽然还能动,却是受创无力再战,索天彪所率的人,去了一大半,只剩五六人了。墙上冒出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向冷寒月一点头道:“冷小姐,很抱歉,这是南昌来的人,未曾向我报到,所以才会发生这种事!”
  冷寒月怒声道:“高人凤你跟我们是怎么约定的?”
  原来这人竟是高人凤,他笑笑道:“冷小姐,事情固然是我的疏忽,但是你也有点责任,你到这儿来,如果告诉我一声,就不会发生意外了!”
  冷寒月哼了一声,避开了这个话题,指指地下道:“我们有两个留在那儿,你是怎么说?”
  高人凤道:“只要人不死,我负责把人送到贵处,假如死了,我把遗体送去,其余的事,我就没办法了,因为这批人并不太受我的拘束!”
  冷寒月道:“你看着办好了,我只告诉你一句,假如没有一个令人满意的交代,我们的协议就告吹了。”
  高人凤连连地陪笑道不是,冷寒月才跳下墙头去了,由于墙上劲弩密布,索天彪也无法再叫人追赶了,只是望着墙上发怔。
  梅冷问道:“你就是高人凤?”
  高人凤点点头道:“是的,我曾经请费楚天兄给各位一个通知,叫各位来向我报到,听候调动,各位接到我的通知没有?”
  梅冷怒道:“我们没见到费楚天,但是却听过你的狗屁通知,姓高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人,跨到我们头上来了。”
  高人凤道:“我不是什么人,只是王爷已有手渝,责成我负责京里的一切事务。”
  “放屁!京里的事务一向是由我们天府负责的。”
  “那是以前,你们一再出事,能力不足,王爷才把责任交付给了我,所以你们都在我的辖制之下,而你们的确也差劲,一来就把事情办砸了,着不是我急时赶到,你们又将闯下大祸了!”
  梅冷怒声道:,“什么大祸?”
  “你们杀了冷寒月,启怒冷家庄,跟他们公开冲突,这是人家的势力范围,强龙不压地头蛇,你们这样子冒失从事,势必会使我们的人被人连根拔光,在京师无法立足。”
  “笑话,他们拔得光吗?”
  “梅大小姐,你别说这种话,京师中有几个人,人家可清清楚楚,你们在厂卫中本来已根深蒂固,现在还不是被人拔得差不多了,剩下那几个也等于站在明处,什么事都办不了!”
  梅冷为之语结,顿了一顿才道:“那批人早巳不起作用了,我就是带人来另起一个体系的!
  高人凤笑笑道:“你们连自己的行踪都保不了密,一到就被人踩上了,还另起什么体系,其实王爷在京中的事务根本就不必那么神秘,跟冷家庆和厂卫好好取得妥协,各办各的事,互不相扰,岂不是又顺利又愉快!”
  “他们会跟你妥协?”
  “事实上我们确是有了妥协,所以我才要阻止你们乱来,杀了冷寒月于事无补!”
  “不杀冷寒月对天府的威信大有伤害!”
  “梅大小姐,你要弄清楚,王爷的大业可不是要建立你们天府的威信,更不是给你们了结私人的恩怨!”
  “可是冷家庄欺到我们头上来了,冷家庄的人来到此地要带我们去问话。”
  “据我所知却不是这回事,冷寒月备了帖子,只是请你们去叙叙亲谊!
  “你怎么知道的?”
  “冷寒月先着人拿了帖子去找我,要我转交,我说你们尚未来报到,找不着你们,她才自己来找你们了!”
  “我们若进了冷家庄,还出得来吗?”
  “你们若是先向我报到,我就可以负责你仍的安全!
  “人家会卖你这么大的面子?”
  “人家不是卖我的面子,是卖王爷的面子,我挑明了是为王爷效力的,他们动不了王爷,就必须对我客气几分。所以我必须禁止你们胡闹!”
  “你禁止我们?高人凤,你当真以为你是谁了?”
  “我是京师的负责人!”
  “天府可没承认你!”
  “我也不要天府的承认,可是你们来到京师,就该受我的节制,否则你们就立即离开京师!”
  “谈都不要谈,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梅大小姐,我还是看在王爷的份上对你们客气,你要是不尊重我的职权而扰局,我也不留情份了!”
  “你又能怎么样?”
  离人凤脸色一沉道:“我不能怎么样,但我能抓人,现在我向依用户达命令,几天府所属,立时放下兵器,站到墙下靠壁站好,先完成报到手续,再听候命令!
  梅冷一征道:“你对我们一厅命令?”
  “不错,我们这个圈子没有地位的高下,只有职权的大小,到了南昌,我该向天府报到,但来到此地,你们都要听我的!”
  “暇如我们不听你的又如恼呢?”
  “那我就得遗憾了,我要办人!”
  梅冷笑了起来,好象听见一个大笑话,不齿地道:“好极了,我倒要看你怎样办!
  高人风道:“我再重申一遍,凡天府所属,一律退到墙边上来,放下兵器,我从一致到十,数完后还有人未遵命行动者,我以阵前抗命论罪!”
  他开始计数,数得不快不慢,每数一声,必有片刻的等待,索天彪不安地道:“大小姐,我们暂且听他一下算了,王爷确有手逾明他负责京师的,费楚天已经知会过我了,这家伙很不好惹,诸葛龙就是死在他手中的!”
  梅冷倔强地道:“笑话!我倒不信他真有这个种,朱宸濠以为有了他,就可以摆脱我们了,爹就是要我来跟他算算诺葛龙的帐的,我们若是在这家伙面前低了头,天府的颜面何在?”
  才说到这儿,高人凤也数完了第十声,天府的人因为没有梅冷的命令,一个也没动。
  高人凤冷笑道:“各位是瞧不起我这个负责人,所以不给面子,那我也不必客气了,拿下!’他一挥手,由巷子两端各出来一列人,每列都有十几个,执着兵器,慢慢地走过来。
  这些人有个人是高人凤新聘的,但大部分还是宁王旧日所安插在京师的人,虽非天府所属,但也都是归天府节制过,梅冷也认识一两个,地位并不高,她不禁冷笑道:“高人凤!
  你真不知自己吃几碗饭了,就凭这些人,就想跟我们来对阵了!”
  高人凤也没说话,但不知他做了个什么暗号,那些守在墙头上的弩手,已经又装上了新留,动作奇快,竟没有一人注意,晒晒一阵急雨似的弩箭,如飞蝗般地射来。
  这还不算,居然还夹有几个暗器的高手乘机施为,暗器种类既多,手法又怪异,天府所属的近三十名好手,先前的激战中被杀伤了五六个,还有二十几个人,居然无一幸免,而且那些暗器的弩箭部淬了毒,打在人身上,立刻毒发,伤处肿胀,中在要害上的自然是没救了,中在其他部位上的也都倒地不能动。
  梅氏姐妹大惊失色,索天彪也吓白了脸,良久后才指着高人凤道:“你……你真敢下这种歹毒手段!”
  高人凤谈然地道:“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这是你一意孤行的结果,可怨不了我!”
  梅冰也不敢哭了,征征地站在姐姐身边,梅冷按剑就要找高人凤去拼命!
  高人凤凛然不惧,一摆手中的风翅刀道:“梅大小姐,敝人出身凤凰刀门下,手底下技业未必输给你,动手时也不会怜香惜玉,目前我念在同为王爷效力,不愿意做得太绝,但你要蛮不讲理,我也不会在乎!”
  梅冷仍是疯狂地攻上去,她在急怒交加中,剑势已乱,全无章法,一心只想拼命,高人凤只应付了几招,使的全是凤凰刀法,但抽空一脚,却是阴山的无形脚,踢在梅冷的胸前,把梅冷踢得飞跌出去。落脚很重,最少断了几根肋骨,梅冷痛昏了过去。
  梅冰忙去照料姐姐,高人凤冷笑向索天彪道:“蒙老是天府智囊.想必不会跟她一般冲动吧!”
  索天彪愕然无语,高人凤又冷笑道:“干这一行的,应该要冷静果断,天府府宗派他的女儿出来胡闹,岂是成大事的人,难怪王爷要对天府不信任了!”
  索天彪道:“是的!老夫刚才就劝过她,怎奈这个丫头平时太高傲,一受不得一点委屈,现在……”
  “现在也没什么,人交给索老带回去,盼在府宗那儿妥为解释,我不是要跟天府作对,但彼此各有所司,天府也不能硬跨到我头上来,以后京师这方面由我负责,天府别再来扰局了!
  “是!是!老朽一定把话转到,至于这些人……”
  高人凤道:“死的没办法了,受伤的交给我们解毒疗治,好了之后,交给费楚天,梅府宗还有一个缺点,就是太迷信武功高手了,高手固然好用,但他们自恃武功,心高气傲,不便驾驭,我用的未必是高手,但只要动动心思,他们未必就不如高手,天府应该在这方面多加改革,培植这种基本的人才!”
  索天彪除了低头听训之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梅冷受的是硬伤,由梅冰抱走了,其余的人都由高人凤派人弄走了,连同两名冷家庄的弟子,也都治伤,派人送到冷家庆去。
  高人凤找人把费楚天叫了来,告诉他发生事情的经过,费楚天的脸都吓绿了,眼看着一大堆中毒受伤的人,个个都与他在江湖上齐名,在天府中地位也与他不相上下,却一个个痛呼呻吟,他还敢说什么?
  冷寒月在脱困后,直回冷家庄,也作了一番交代,高人凤把人送了来,那两个人除了外伤较重,倒还不致于丧命,她摆下脸,申斥了来人一顿,听说高人凤对天府的处置后,才勉强满意地不加追究。
  第二天,她才以贾若凤的身份又回到了马侍郎府。
  高人凤笑道:“寒月,索天彪雇了辆车子,连夜带着梅家姐妹回南昌去了!”
  冷寒月笑道:“听说你一脚踢断了梅冷几根肋骨,你也是真够狠心的,只是不够辣手,你不如杀了她好一点,这丫头心地狠毒,气量狭窄,以后一定会跟你没完没了!”
  高人凤道:“天府的势力一下子垮不掉的,但是我不杀那丫头,却是有作用的,我也知道她会报复,可是经此—来,她在天府的地位将会一落千丈,没有什么人手供她差遣了,她再任性胡闹下去,将会使得梅铁恨众叛亲离,那样才能彻底的击垮天府,消除了宁王的野心,免去一场兵祸,否则宁王这颗毒瘤,迟早会危害到社稷的!”
  “我们干脆把宁王暗杀掉岂不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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