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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牛刀小试


  距宅门不远;一个白发霜眉的苍头,率领着两个小僮提着两盏纱灯,正由门内匆匆的迎出来。
  “九环刀’,一见苍头立即以责备的口吻,说:“蒋姓,老夫不是命你准备酒席吗?”
  苍头蒋胜,急忙躬身回答说:“老奴已经吩咐了厨下,特来迎接客人和老爷!”
  “九环刀”一听,立即放缓声音说:“快来见过蓝少谷主和吉少侠!”
  说着,先肃手指了指蓝天鹏,又指了指吉湘澜。
  苍头蒋胜急忙拱揖躬身,恭谨的说:“小的蒋胜。参见蓝少谷主和吉少侠!”
  蓝天鹏和吉湘澜,同时拱手和声说:“不敢,来了就要打扰!”
  他头蒋胜,再度谦逊了一句,即命两个提灯小撞在前引导。
  登上门阶,两个黑衣常服的壮汉,已将门下的四盏纱灯燃着,一见“九环刀”和蓝天鹏三人走进门来,立即肃立恭迎。
  进人宅门,即是一座照壁,蓝天鹏趁机回头,发现绿衣少女蒋梅馨,并没有跟来。
  绕过迎壁,即是大厅,这时大厅上已燃起纱灯,且有人影走动。
  进人大厅后,厅中已摆好了桌椅杯管,两名小僮和两名侍女分立两侧。
  “九环刀”肃手请蓝天鹏和吉湘澜上座,经过一阵谦让,仍由“九环刀”一人居中,蓝天鹏吉湘澜的右侧次尊之位。
  一等蓝天鹏两人落座,“九环刀”立即望着一名侍女,吩咐说:“快去请小姐出来陪位少侠饮酒。方才已经见过了,还怕什么!”
  话声甫落,屏后已传出蒋梅馨的应声:“馨儿来了!”
  说话之间,人已走出来,这时蒋梅馨已在劲衣之外,又加了一袭翠缎罗衫,令人看来另有一番风韵!
  “九环刀”一见,指着蓝天鹏两人,愉快的说。“馨儿,稍时你应该多敬两位少侠几杯,以谢他们援手之情!”。
  蒋梅馨应声人座,蓝天鹏和吉湘澜,也含笑谦逊了两句。
  俄顷酒菜摆好,“九环刀”举杯相敬。
  三杯过后,方才一叹,说:“老朽封刀多年,早已不问江湖之事,但是,姓洞派为了和‘龙凤会’分庭抗礼,争夺权势,西现三清观’的松峰道人,便三番两次的前来邀请老朽东山再起,出而助阵,成立什么天台分堂……”
  吉湘澜却在旁插言恭声说:一这是他们景仰前辈在本地的威望和武林中的高誉!”
  “九环刀”又叹了_口气,说:“可是,老配封刀多年,向祖师爷宣过誓,绝不再历身江湖过问武林间事,但是,松峰道人经过老朽再三婉拒后,非但没有打消念头,反而率领着‘厉山双魔’是何许人物?”
  “九环刀”感慨的一叹说:“说来也算不了是真正的魔头,只是两兄弟心地阴险,出手毒辣,仗着在‘玉虚上人’处学了几手
  玄奥剑法……”
  话未说完,吉湘澜已代“厉山双魔”解释说:“听说历山两兄
  弟自幻丧了父亲,缺乏温暖,才变得孤例暴燥,‘玉虚上人’心地慈祥,只爱他们聪明,忽略了他们的品性,待等事后发觉,已经迟了,因为历山两兄弟与‘玉虚上人’俗家有姻亲关系,不便将他们的艺业追问,只将他们两兄弟,严加告诫一番,迫令他们下山也就算了!”
  “九环刀”一听,立即以惋惜叹的口气接口说:“他这一来,可江湖上制造了两个祸害呀!”
  吉湘澜知道“九环刀”指的是“玉虚上人”,神情不禁有些尴尬。
  蓝天鹏误以为吉湘澜是因为认识‘历山双魔”而感到难堪,是以趁机拉回原题,继续问:“请问前辈,厉山两兄弟来后,又说了些什么?”
  “九环刀”虽然也看到吉湘湖澜神色有些尴尬,但闹不清是何原因,这时见蓝天鹏拉回正题,只得感慨的一叹,说:“说些什么,我们都不去计较,最令老朽懊恼的是在老朽送他们几人出门时,小女梅馨,恰由应外练习射箭回来……”。
  说着,指了指蒋梅馨。
  蓝天鹏和吉湘澜也自然的看了蒋梅馨一眼。
  “九环刀”又看了一眼略显羞涩的爱女,继续说:“厉山两兄弟,一见小女,便目不转睛的看,老朽深怕两人不知,便特地为他们引见,并尊称他们为世叔,岂知,厉山两兄弟,坚要兄妹相称,在两兄弟一阵交耳私议后,竟当面向老朽求亲,希望将小女嫁给他的二弟……”
  蓝天鹏和吉湘澜一听,颇感意外,不由同时说:“竟有这等事?”
  但是,两人词句虽然一样,而表示的语气却又不同。
  蓝天鹏是在意外这中神色不满,但吉湘澜却在温怒神色中,暗透杀气。
  “九环刀”又继续说:“当时老朽立即向他说明白,小女已许给黔北展氏三侠中的展少侠了,厉山两兄弟一听,却十分不客气的说,小女侠配给天下任何一人都可以,唯独不能许配给黔北展家……”
  话未说完,厅外外面的迎壁上,忽然一声狰狞阴笑说道:“不错,就是不准嫁给展家……”
  众人一听,同时一惊,“九环刀”当先起身,有些紧张的说:“厉山两兄弟来了?”
  说罢,急步向厅外走去。
  蓝天鹏身为客人,不能宣宾夺主,方才虽然听到“历山双魔”的声音,但是却不便当先纵出去了。
  蓝天鹏觉得“厉山双魔”太不懂武林规矩了,天方定更,全庄的人仍在来往走动,竟不经庄汉通报。而任意越房直人,实在是目中无人,由此也证实他们兄弟的狂妄自大,恃技凌人和来意不善。
  至于吉湘澜迟疑不愿跟着走出来,他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在墓地放走那中年男子时,吉湘澜曾言明他和“厉山双魔”相识,这时当然有所顾忌。
  心念间,已走出厅外,蓝天鹏举目一看,大出意外,所谓“厉山双鹿”,竟是两个油头粉面身穿华衣的家伙。
  老大年约三十岁,着粉蓝长衫,老二年约二十六七岁,着粉红长衫,两人都面容削瘦,黄面皮中透着苍白。
  显然都是鱼色之徒,而两人腰间佩的兵器也都是一式长剑。
  打量间,“九环刀”已立在厅阶上,向着“历山双魔”一拱手,沉声说:“二位来得正好,傍晚时他,贵属悄悄前来,潜入内宅,向小女秽言秽语……”
  身着粉红长衫的老二一听,不由怒声说:“这厮真是吃一熊心豹胆,竟想拔二爷我的头筹,稍时我……?”
  话未说完,身着粉蓝长衫的老大,已厉阻止说:“少听这老狗的一面之词,你又未亲眼看见.
  “九环刀”一听,气得浑身一抖,不由也怒声说;“绝非老朽信口扯簧,二位可问蓝少谷主和吉少侠…”
  说罢回头,不由愣了,蓝天鹏,蒋梅馨,以及神色惊煌的蒋胜和小僮等人都在身后,唯独不见那位吉少侠。
  蓝天鹏一见,立即越前两步,恭谨的低声说:“回禀前辈,吉少侠与对方两人曾有数面之识…”
  话未说完,“九环刀”已惊异的对澳”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的!”
  话声甫落,“厉山双魔”的老大,已岔怒的哈哈一笑说:“丑媳妇早晚脱不过要见公婆,快请你们那位颠倒姓名,冒充人子的吉少侠出来吧!"
  蓝天鹏和“九环刀”等人一听,不由双是一愣,乍然间,闹不清对方对些什么!
  就在众人一愣这际,东方黑暗处的房面上,已响起一声清脆怒叱:“既然为我而来,你们就快些退出庄去,我在东南墓地等你们!"
  话声甫落,“厉山双魔”已飞身向发话处扑去。
  也就在厉山兄弟飞扑的同时,蒋梅馨已急声说道:“爹!方才发话的就是吉少侠嘛!”
  蒋梅馨话刚开口,蓝天鹏的身形已快如一缕轻烟般已飞上了东方房面,话声甫落,只见东方黑暗中,银光一闪,蓝天鹏的身影业已不见。
  “九环刀”看得神色一惊,脱口急声说:“馨儿我们快去!”
  去字出口,父女双双纵起,直向庄外驰去。
  扑向吉湘澜的“厉山双魔”,自然也看到了电掣追去的蓝天鹏,待等他们惊神一定,蓝天鹏早已消失在黑暗中。
  到达那荒墓地上,吉湘澜早已忿忿的立在一较平坦的草地上,于是急忙刹住身势,关切的问:“吉世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吉湘澜强自一笑说:“蓝世兄,稍时厉山兄弟前来,请你务必置身事外…”
  蓝天鹏立即不以为然的说:“你我同行,相识为友……”
  话刚开口,吉湘澜已挥手插言说:“蓝世兄有所不知,我与厉山兄弟,原是亲戚,并非什么数面相识的朋友。”
  蓝天鹏听得一愣,正待说什么,一阵衣袂破风声响,“厉山双魔”已经赶到。
  紧接着,“九环刀”和蒋梅馨也到了。
  蓝天鹏一听吉湘澜的话,自然不便说什么,只得飞身退至“九环刀”蒋老庄主和蒋梅馨的身侧。
  “九环刀”慌急间,那边的“厉山双魔”老大,已阴深的冷冷一笑说:“兰妹妹,几天不见,居然已找到一位如意郎君了……”
  蓝天鹏和“九环刀”,以及蒋梅馨三仍听得一愣,心思尚未动,那边的吉湘澜已剔眉怒声:“闭嘴,你兄弟二人,假借崆峒之名,到处横行,胡作非为,居然放纵从仆,夜人民家,以下流招式戏斗妇女……”
  话未说完,厉山老大已哈哈一笑,说:“胡虎戏斗蒋老儿的女儿,那由老二去对付他,但你忘了我们两人的山盟海誓,又去找姓蓝的小辈私奔,却是我的事…”
  气得面色苍白,浑身微抖的吉湘澜,不由怒声说:“你无耻,谁和你海誓山盟?你如果再胡言乱语,无理纠缠,可不要怨我回禀大堂哥,亲下‘朱令’将你们逮回总坛严惩治罪!"
  蓝天鹏听得十分迷惑,闹不清吉湘澜说的“大堂哥”指的是谁,但是,老于世故的“九环刀”根据历山老大的那声“兰表妹”。已渐渐明白了吉湘澜是谁。
  心念间,厉山老大已面目凄厉的哈哈一笑,接着很声说:“兰香姬,你既然义继情绝,移情别恋,我也顾不得什么亲戚不亲轻,既然你决心要去报告‘玉虚’,我兄弟今夜也只好杀你灭口了!”
  蓝天鹏一听,这才明白蓝衫美少年吉湘澜,就是‘玉虚上人’的俗家堂妹兰香姬在征是他准备斗过的“金线无影”后要找的人。
  心念方毕,厉山老大,已狰狞的一声冷笑,目注兰香姬,缓慢的将剑撤出来。
  蓝天鹏已经听过劝告,不想牵涉在他们亲戚相争之间,同时,他也要趁机看看这个经“玉虚上人”亲自传授剑高知吓武林中属一属二的女中用剑高手的剑术,究竟到了什么火候.以便在将来与“玉虚”交手时的借镜。
  心念间,厉山老大已将长剑撤出,突然大喝一声:“老二上,不杀了这个移情别恋的小妮子我们俩休想活命!”
  说话之间,飞身前扑,挺剑前扑,挺剑直刺,但是,厉山老二却立在原地未动。
  厉山老大,以一招“白蛇吐信”为始,直刺兰香姬的“璇”。
  兰香姬徒手而立,一待厉山老大的招式用实,才倏然疾退,手在兰衫下摆内一翻,寒光如电一闪,那柄藏在衫内的短剑,已撤出来!
  但是历山老大也是得过“玉虚”亲传的人,对兰香姬的剑路自然也极熟悉,是以,就在兰香姬撤剑的同时,身形猛进,直刺兰香姬的小腹。
  蓝天鹏看得一播,“九环刀”父女不由惊得脱口发出一声轻呼。
  再看:香姬,只见她身形一闪,巧妙的闪开了,紧接着,玉腕一翻,剑花半轮银弧,直切厉山老大的小臂!
  厉山老大的身手也自不谷,趁机一个旋身,剑化“水中游月”,剑尖上挑,直挑兰香姬的“下阴”。
  半香姬一见,玉颊鲜红,顿时大怒,脱口一声娇叱:“无耻!”
  娇叱声中,剑式倏变,寒芒暴涨三尺,在千朵李花,万片瑞雪中,厉山老大一声惊海,飞身暴退三丈!
  蓝天鹏等人一看,只见厉山老大,面色如土,额渗冷汗,头上的发会已被兰香姬的剑芒斩断了,一头短发,立时蓬散下来。
  “九环刀”和蒋梅馨,见兰香姬忿然一招,便将自恃剑术高绝的厉山老大的发誓斩下来,不由惊得一呆。
  但是,蓝天鹏却觉得兰香姬这招奇奥剑法,如果能与配上他在‘金刚降魔宝录’上学得的“身法步’’‘必然更具威力。”
  厉山老大摸了摸了额头,看了看手心,见没有流血,胆气似乎为之一壮,于是,望减一旁发愣的老二,咬牙切齿的恨声说:“老二,上,这妮子使的是老杂毛的新绝活。”
  厉山老二一听“新绝活”,似乎引起了他的无限妒意,立即撤出剑来,大喝一声,和老大同时向兰香姬攻去!
  蒋梅馨看得娇哼一声,十分生气,但蓝天鹏却仅经了蜜眉头,并未有所行动,因为他深信兰香姬足可应付历山兄弟两人。
  这时,三人三剑,已在那片草地上,激烈的打起来。
  “厉山双魔”宛如两只饿虎,咬牙切齿,疯狂前扑,兰香姬则矫若游龙,力拒双魔,一柄剑溅满了森森剑气。
  但见寒光飞舞,精芒电掣,匹练翻滚,剑气森森,三柄剑缠在一起,真是光华耀眼,剑锋如林。声势着实惊人。
  三人前扑后退,腾纵旋飞。眨眼已是十多照面,依然是胜负不分。
  蓝天鹏看得一双剑眉愈蹙愈紧了,心中十分迷惑,照兰香姬的招式,应该早将“厉山双魔”削头断臂,但她偏偏必要时,又旋身换位。
  尤其令他蓝天鹏不解的是,有时一招诡异剑式,却反复施展两三次,明明可致对方于死地,偏偏又适可而止6~-。
  转眼之间,又是十多个照面,依然是不分胜负,而且。兰香姬似乎有渐趋劣之势。
  神色愈来愈焦急的蒋梅馨,再碰忍不住了,不由向着“九环刀”低声说:“爹,您看兰姑娘有野支了。”
  “九环刀”虽然看出兰香姬并未全力对付“厉山双魔”,但他只是迷惑,而闹不清为什么,这时见爱女焦急的提醒他眼助阵,只得凝重的说:“爹知道,再看几招再说,他们是亲戚,兰姑娘也许有什么顾忌……”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恍然似有所悟,但他对兰香姬的反复演习奇奥绝学而不用到老处,却仍猜不透她是何意思!
  如果说是因亲戚关系,而不愿杀“厉山双魔”。大可划破他们的衣衫,甚或击飞他们的兵刃,削掉他们一只耳朵。
  更令蓝天鹏不解的是,兰香姬既然斩断老大的发石在前,却不忍再惩老二于后,莫非她与厉山老二的感情较深不成?
  继而一想,恍然大悟,看兰香姬的反复施展绝招的情形,显然是有意借机传授“质山双魔”的奇奥剑法,“厉山双魔”的品格性情,他蓝天鹏已看了清楚,万一再被这两个恶人学去的绝学,那还了得?
  心念未毕.已听身后的蒋梅馨,倔强的说。“兰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能看着她被人欺负广
  说罢,绕过老父,这自走到仔细观战的蓝天鹏身侧,强自谦和的说:“蓝少谷主,可否请您把剑借我一用?”’
  蓝天鹏一愣,同时转首,这才发现蒋梅馨换衣时已将兵刃留在家内”
  一旁的“九环刀”早已沉声阻止说:“妇儿,不可胡闹!”
  蒋梅馨却生气的说:“兰姑娘久战不下,渐感力,你们却看着“厉山双魔”两个人欺负她呀!”
  “九环刀”只得焦急的祝声说:“你还没有观战经验,再说,你用的是刀怎可用剑…
  话未说完,厉山老大已狰狞怨毒的说。“姓蒋的小妮子你别回在那里挑拨是非,大爷杀了兰香姬,也饶不了你们了。
  蓝天鹏一听,顿时大怒,销导这两个无耻之徒,万万留他们不得,如果关香姬放走了“厉山双魔”,不但为武林留下两个恶人,也为了“九环刀’父女带来无穷的后患。
  心念已定,不由剔眉怒声说:“你们这两个无耻之徒,兰姑娘手下留情,有意放你们一条生路,想不到等执迷不悟,尚逞口舌之能……”
  话未说这无,历山老大已一面战斗,一面厉声说:“姓蓝的小辈,你也别在那里多嘴,稍时看大爷活剥你的皮!”
  蓝天鹏一听。杀机倏起,大喝一声:“兰姑娘请退下去!"
  去字出口,衫袖微拂,未见如何作势,身形已到了草地上。
  也就在蓝天鹏身前进的同时,兰香姬一招“凤展双翅”,同时一声娇叱,分将“厉山双魔”击退,自己也飞身退出圈外。
  “厉山双魔”被兰香姬一剑逼迟,心中愈加怒不可抑,两人停身横剑,一见蓝天鹏立身不远,不由厉说:“姓蓝的小辈,别以为你的轻功不错,便自以为了得,今夜大爷二爷如不将你挖眼割鼻活剥皮,今后江湖上算没有我们兄弟这号人物!”
  蓝天鹏俊面带煞,冷冷一笑说:“片刻之后,江湖上便没有你们这两个无耻之徒了,还谈什么今后?”
  “厉山双魔”听得飞眉瞪眼,浑身只科,不由用剑指着蓝天鹏,恨声说:“你小子快亮剑……快亮剑……”
  蓝天鹏傲然一笑,说:“对付你们这两个无名小卒,何须撤剑,仅我这双向掌足够了!"
  “九环刀”父女一听,面色同时一变,脱口一声惊啊,不禁愣了!”
  一旁的兰香姬,也惊得花容花色,脱口急声说:“蓝世兄你…"
  话未说完,厉山老大已厉海一声道:"好狂妄的小辈,看大爷宰了你了!"
  厉噪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长剑,振腕向蓝天鹏窝刺去!”
  兰香姬一见,只得改口关切的说:“蓝世兄小心!"
  心字方自出口,历山老大的招式已经用实!
  只见蓝天鹏身形一旋,为臂手伸,一门已到了历山老大身后,右臂向下一滑,五指已将厉山老大的后颈扣住。
  紧接着,大喝一声:“去吧!"
  吧字出口,右掌一绕,已将厉山老大身体扭了一个半转,猛推而出——
  厉山老大,身形踉跄,闷哼一声,直向数尺外的一座残碑猛冲!
  老二一见,大吃一惊,一声惊呼,飞身前扑,伸臂将老大拦住。
  兰香姬和蒋梅馨看得一呆,“九环刀”则脱口喝了声“好”!
  蓝天鹏立即国注“厉山双魔,剔眉沉声说:“在下看在兰姑娘的份上,饶你两人不死,给你们一个自新机会,如果依然故我,无恶不作、再遇到在下,定然不会轻易放过!”
  说话之间,历山老大已定了定神,怨毒的望着蓝天鹅,恨声说:“我和兰妹妹,原是一对剑侠情侣,你小子却仗着一张小白脸,横刀夺爱…”
  已气得浑身生抖的兰香姬,不由怒声说:“你真是无耻至极,那个和你是情侣……”
  厉山老大看也不看兰香姬,转首望着老二,满脸怨毒的说:"老二,今天非得杀了这小子,我们和他拼了!"
  了字出口,两兄弟同是恨恨的点了点头,仗剑向左右散开,不!
  蓝天鹏二见立即冷冷一笑说:"你两人自己找死,可也怨不得在下心狠了!"
  厉山老大,厉喝一声:"放你的屁,咱们看看谁狠!"
  厉喝声中,飞身前扑,老二也一声不吭,挺剑直刺,兄弟俩形成夹攻之势!
  蓝天鹏自然不敢大意,就在"厉山双魔"飞身前扑的同时,已闪身展开奇绝的身法,亮影闪处立即幻起五六个蓝天鹏。
  一等厉山老大攻至,反手一掌,猛击老大的后脑
  "叭"的「声脆响,同时一声闷哼,脑浆四溅,盖骨横飞中,厉山老大的尸体,已一头栽在地上。
  紧接着,蓝天鹏的右掌顺势一挥,又猛击厉山老二的耳门…
  又是一脆响和闷哼,厉山老二的身躯猛的一斜,随着飞溅的脑浆盖骨,倒进一个废坟破棺内。
  蓝灭鹏以诡异的身法步,配合着刚猛无匹的"金刚掌"仅仅一个比合,两个照面,便将两个横行霸道双魔的厉山两兄弟劈死掌下,这的确令"九环刀"饺女惊呆了。
  兰香姬只知道蓝天鹏继承了"银衫剑客"的衣剑,仅剑法无敌,也许在剑术的精奥上,还不如自己。
  如今,蓝天鹏非但徒手可敌厉山兄弟,而且在一两个照面中,便将两人击毙,蓝天鹏的武功实在远非她兰香姬可比。
  心念末毕,蓝天鹏已向她拱手歉声说:"在下念这两人不可留,所以才…"
  兰香姬,听蓝天鹏自称"在下",芳心不由一沉,不自觉的脱口道:"我姓名倒置,是因为我着装之故,可说趣迫不得已,我娘与今姑母‘银空蓝燕’蓝亦兰女侠的情如姊妹,却是事实
  蓝天鹏被说得俊面早红,是以,未待兰香姬话完,赶紧歉声说:“姊姊责备的极是,小弟今后注意就是!"
  一声“姊姊”,喊得兰香姬哀怨全消方自觉的嫣然一笑说:“我也没有说你什么,你何必自责呢!”
  一旁的“九环刀”满面含笑,但内心地却忧急的走过来,商一,时抱拳说:“蓝少谷主和兰姑娘,都是武林著名的世家,交情当然不假,呼姊称弟,自然也是应该的事。”
  说着,低头看了一眼“厉山双魔”的两具尸体,有些忧急的说:“除去这两个祸害,当然应该,不过三清观观主‘格峰’道人前来向老朽察问‘厉山双魔’的行踪时……”
  蓝天鹏一听,立即接口道:“前辈就将实情告诉他好了,就说晚辈…,话未说完,“九环刀”已急忙摇头说:‘蓝少谷主千万不要误会,老朽不是这个意思,时下崆峒派知道了。”
  兰香姬立即否定说:“厉山兄弟只是和‘玉虚上人’的俗家有些亲戚关系,他们两人根本不是崆峒派的弟子门人,前辈不必为这些担心!”
  “九环刀”立即焦急的解释说:“不是为了我,我是担心蓝少谷主,行道江湖,必然受到崆峒派的追击和报复,也许以此为借口!”
  蓝天鹏冷冷一笑说:“那样再好也没有了,就是他们不来找我,过些时日,我还要找他们呢?”
  “九环刀”一听,剑时无话可说,但他的老脸上,却充满了忧郁!
  兰香姬无可奈何的看了了眼蓝天鹏,似是;不便说什么,只得望着“九环刀”,谦和的说:“前辈可派两个心腹仆人,就将他们两个人埋在此地,如果‘松峰’前来查问后山兄弟的行综,前辈就说他们和晚辈一起走了!”
  “九环刀”又关切的问:“万一‘松峰’同起姑娘的错综呢?”
  兰香姬略微沉吟说:“前辈就告诉他说,前辈已去了仙居!"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怎么?姊姊不会括苍了?”
  兰香姬双颊一红,郝然一笑说:“现在不能随你去了!”
  蓝天鹏一所,神情茫然,他还闹不清兰香姬不去的原因,是因为她已被视破了女儿身,不便和他继续同行。
  恰在这时,树林方向已奔来一人。
  蓝天鹏等人同时转首,蒋梅馨却脱口说:“那是蒋胜!"
  “九环刀”一听,立即迎了过去。
  兰香姬知“九环刀”是命蒋胜去叫心腹仆人,趁机和声说:“请前辈命蒋胜将晚辈两人的马匹一并拉来。”
  “九环刀”闻声止步,不由回头挽留说:“两位在舍下暂歇半宵,天明再也不迟啊?”
  蓝天鹏觉得待办的事仍多,因而谦声说:“晚辈等实有急事待理,还是改日再来打拢吧广
  说话之间,神情惶慌的蒋胜已来至近前。
  “九环刀”只得转首望蒋胜,吩咐说:“你快去把蒋雄、蒋杰两人找来,把这两具尸体就地掩埋,并将蓝少谷主两人的座马备好,一并拉来,快,快去快来!”
  蒋胜紧张的看一眼废坟间的两具尸体,恭声应了个是,转身如飞奔去。
  “九环刀”一等蒋胜离去,立即提着眼前几块残碑破石说:“大家先坐下来歇歇吧!”
  于是,四人分坐在四块残石上。
  “九环刀”一等蓝天鹏和兰香姬坐好,立即叹了口气,说:“方才听厉山兄弟直呼兰姑娘表妹,想必你们的亲戚并不太远!”
  兰香姬一听,先觑目看了一眼蓝天鹏,才黯然说:“厉山兄弟两人和晚辈之间根本没有亲戚关系,他们两人原系我大堂兄的远门表亲,而我大堂兄‘玉虚上人’,则是我二祖父大伯父的长子,厉山兄弟十一、二岁时,先丧父,继亡母,老大叫英杰,老二叫汉杰…”
  “九环刀”一听,立即慨然一叹说:“名字都是好名字,但他们的所作所为,却令人惋惜!”
  兰香姬凝重的正色道:“在他们初来我二祖父家时,倒也循规蹈矩,那年大堂大回家,看到两兄弟资质不俗,便要求二祖父将他们带走了!’”
  蓝天鹏对“厉山双魔”的身世毫不感兴趣,他关心的是兰香姬在“玉虚上人”处学剑的事,是以,一等兰香姬话落,立即插言问:“姊姊,是何时开始在‘玉虚上人’处学剑的?”
  兰香姬对这个问题,向来不答复任何人的,但是,蓝天鹏的那声“姊姊”,喊得她芳心甜甜的,不得不婉转的说:“我被我大堂哥带去腔蝈山,是在厉山兄弟之后,但也是在我去后的不久他们两人就被大堂哥驱逐下山了……”
  “九环刀”老经世故的呵呵一笑,说:“他们的被逐下山,想必也是因姑娘的前去而引起的吧?”
  兰香姬被说得双颊一红,但却感慨的说:‘大堂哥在我前去之前,已对他们的品行不满常加告诫,而且,也早已停止了亲自授剑……”
  话未说完,正西树林内突然传来一声马嘶!
  蓝天鹏等人闻声立声,转首一看,只见三个人拉着两匹马,连走带跑的奔过来。
  “九环刀”首先说:“是蒋胜他们来了!”
  蒋梅馨感于兰香姬的相救之恩,不由黯然说:"兰姑娘和蓝少主不再多待几个时辰了?”
  兰香姬默然望着蒋梅馨,强自一笑说:"我们留在此"吕祖观’外的河滩上,追赶”金线无影’,以及在城南湖上所遇的种种情形,的确有许多可疑之处。
  心念间.又听兰香姬继续说:“姊姊怀疑她是‘金线无影”的最大根据,是她的剑术,绝不在姐姐之下!"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颔首说:“小弟虽然没见过她的剑术.但去亲眼看到她惊人的内力!"
  兰香姬接口说,“不错.严七叔和她交手,仅两个回会便被她用掌震出圈外,这当然是她掌下留情,姐姐要和她较量剑术,她却借用‘双剑飘红’背后缠着金丝剑穗的那一柄……”
  蓝天鹏很关心两人的较量结果,因而关切的插言问“结果乍样?”
  兰香姬黯然一叹说:“在表面上看,我和她是半斤八两.实则她的剑技要比我强!"
  蓝天鹏一听,赶紧宽慰说:“这也未必,因为较量试招,大都有所顾忌,不便尽展所能,一旦放手打起来,也许她不如你!”
  兰香姬强自一笑说:“这是你故意安慰我,但姊姊心里明白,我原先决定和你同去括苍山的目的,就是要证实一下那位姓白的女子,是不是就是‘金线无影’,据传说她在括苍山‘龙凤会’总坛,一年四季,黑夜白天,都穿着她那袭特制的金大学
  蓝天鹏立即不解的问:“如果她穿着大学迎接我们,姊姊怎知她就是那个伪装的白姓少年?”
  蓝天鹏立即解释说:“你不是要和她比剑吗?姊姊可在你们比剑时,根据她的剑式,便可证实她是不是那个伪装白姓少年的女子。”
  蓝天鹏一听,立即正色说:“是呀,那姊姊为何又不去了呢?”
  兰香姬摇摇头说:“我曾仔细的想了一番,姊姊和你前去,反而诸多不便,也许会影响你的安全!"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脱口说:“会有这等严重?”
  兰香姬黯然一笑说:“云弟弟,你现在还年青,有很多事,必须要长时间去,总有一天你会明白姊姊的不去是对的。”
  蓝天鹏想了想,还是想不出兰香姬和他一同前去“龙凤会”会有什么不利!只得改变话题说谕“那么姊姊找到严七叔后,要去哪里?”
  兰香姬黯然说:“我想去找我大堂哥,继续学剑,经过和那个伪装白姓少年的女子比剑后,再看了你一两个照面便徒手掌毙了厉山兄弟两人,我自觉我的剑术还不如你们……”
  蓝天鹏一听,不由笑着说:“姊姊怎知你的剑术还不如我?我们又没有较量过?”
  兰香姬黯然说:“在天台山下的树林内,我的确没有这种想法,但我看了你闪避厉山兄弟的剑式和对他们的攻击,我知道,我在你的剑下,也很难走过三招……”
  蓝天鹏赶是正色说:“姊姊你也太夸奖我了,我哪有那等本事广
  兰香姬黯然摇摇头说:“你不必安慰我,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仍要去我大堂哥处继续学剑的!”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壤,不由迷惑的说:“玉虚上人不是将所有的剑式都传授给姊姊了吗?’”
  兰香姬摇摇头说:“没有,大堂兄还留了三招救命绝学未救
  蓝天鹏惊异的“嗅”了一声,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呢?”
  兰香姬解释说:“大堂哥认为,姊姊学的剑式,足够应付时下第一流的用剑高手了,除非有人胜过我,否则。他认为救命三招不必学。”’”一
  蓝天鹏方才在兰香姬与“厉山双魔”交手时,已清瞻膨默记了她施展的玄奥剑式,共有七式的,如果还有三招救命绝招来传,玉虚上人捡到的那本‘广成子’手著的剑式秘克想必共有十个剑式。”
  心念未毕,右颊一凉,夜空中突然滴下了两滴小雨点。
  蓝天鹏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姊姊,快下雨了!”
  兰香姬自然也感到大雨即将来临的气氛,于是,看了一眼乌黑的夜空,举手一指前方急声说道:“我和严七叔前天经过前面树林时,林中似乎有座小庙,我们先到那里躲一躲。”
  于是,两人一声轻喝,急抖丝细,双足尚未去促马腹,两马已放开四蹄,疾驰如飞,直向数里外的那片横亘官道上的树林;驰去。
  刚刚驰进树林,雨点已急聚前洒下来。
  兰香姬急忙游目一看,举手一指路右,急声说:“云弟弟,那座小庙好像在这一边!”
  蓝天鹏急援马头,凝目一看,十数丈外果然有一幢屋影,但没有灯光透出。
  急急驰至近前一看,竟是一座四墙坍塌,无门地窗的残破相堂,到了此刻,大雨如注而下,已无选择余地,蓝天鹏立即大声说:“姊姊小心!”
  说话之间提级纵马,一阵“克呼”声响,马蹄踏着破砖残瓦,直奔廊下。
  蓝天鹏奔至郎下,飞身下马,慌急间,本能的拉住兰香姬的马头,并伸出一手相扶.
  兰香姬也未介意,座马一停,本能的握住蓝天鹏举起的右手甩蹬跃下马来。
  想是兰香姬的玉手细腻柔美扬今蓝天鹏骤然惊觉,如经电触,浑身一战,本能的甩脱了兰香姬的手。
  慌急间,兰香拒不知何事,但经蓝天鹏一甩脱她的手,她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兰香姬芳心急跳,玉颊发烧,觑目一看,发现云弟弟微张着朱口,玉面通红,一脸的慌愧之色,于是,一低头,当先走进门内。
  蓝天鹏心中一慌,急步跟了进去,同时,惶急的解释说:“姊姊,我不是有心的!”
  但是,一进屋门,才发现屋顶上,东残西缺,大部洞天,仅兰香姬走去的墙角,尚称完整。
  蓝天鹏略微迟疑,还是走了过去。
  兰香姬低着头,轻轻弹拂蓝衫上的雨珠,由她的不安神情上看,显然她的双颊上仍布满了红晕。
  蓝天鹏愣愣的望着兰香姬,心中却暗怨她着蓝衫,更恨自己大意,但是,他却自认心地坦诚毫无邪念,心想,过往的神是可作证。
  正在发呆,兰香姬已低柔的说:“还不弹掉身上的雨水?”
  蓝天鹏一定神,急忙说:“我身上没有几滴!”
  但是,他听得出,兰香姬的话意中,充满了关怀情意。
  雨愈下愈大了,门外廊檐下的两匹马,已开始发出不安的低嘶。
  一阵沉默,微微低头的兰香姬,目光滞呆的望着窗口,显然仍在想着方才偶然扶手的事。
  在这一刹那,蓝天鹏突然觉得两人间的距离拉远了,但在心灵上的距离,似乎又比在途中更近了,因而,讪讪的说:“姊姊,我们该听蒋庄主的劝告。”
  话刚开口,兰香姬已似一种深情宽慰的目光望着他,柔声道:”过去的事,还是不要再提它吧!”
  蓝天鹏自然听出这是兰香姬一语双关之意只得改变话题问:“姊姊此番前去腔蝈,不知何时可下山?”
  兰香姬见蓝天鹏如此问,显然有意向她预订约期,因而,重新抬起头来,深情的看了蓝天鹏一眼,黯然说:“这要看大堂哥的意思,他如果不授我救命三绝招,我一辈子也不下山了。”
  蓝天鹏一听,只得宽慰说:“姊姊如将实情相告,我想‘玉虚上人’一定会传授的!”
  略微沉默,兰香姬突然抬头问:“云弟弟,你一定要去找‘金线无影’比剑?”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颔首说:“当然,我一定要揭开她的真面目,公诸于世!”
  兰香姬略微沉吟,突然郑重的问:“云弟弟,姊姊有句话问你,但你必须真实的答复我!”。
  蓝天鹏略显迟疑的说:“只要小弟能公然答复的,小弟一定真实的告诉你!”
  兰香姬以凝重的目光望着蓝天鹏,关切的问:“云弟弟,姊姊在墓地和厉山兄弟交手时,其中有几个剑式是较具威力的?或是与其他剑式不同的?”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如果小弟没有看错,应该是七个剑式,而其中反复施展三次的两把其中较具威力的两招。”
  兰香姬听得心中一惊,暗赞蓝天鹏好锐利的眼力,但对最具威力的两招,却说成较具威力,心中不禁有气,因而有些不悦的问:“你自觉姊姊的七个剑式,和你继承‘争衫剑客’的剑式相比拟,谁的剑式精奥,谁的剑式较具威力?”
  蓝天鹏没想到兰香姬有此一问,顿时语塞不知如何答对!
  兰香姬见蓝天鹏尴尬不语,只得强自一笑,鼓励说:“你尽管说,姊姊决不会怪你!”
  但是,蓝天鹏依然不安的问了一句、:“姊姊真的不生气外人
  兰香姬立即正色说:“当然不生气。"
  蓝天鹏想了想,还是风趣婉转的说:“如果我没看姊姊和历山兄弟交手,我们可能分不出胜负,假设姊姊再学会了救命三绝招,那小弟恐怕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了!”
  兰香姬一听,不由脱口笑着说:“你真坏,可是怕说了实话姊姊会生气?”
  蓝天鹏只得正色说:“小弟说的是真话,最后的救命三绝招,大都是一代剑快毕生心血之结晶,非到生死荣辱的是要关头绝不使用,说不定‘玉虚上人’未传的三绝招,是集所有剑法之精华,否则,便不必称安为‘救命三绝招’了!”
  兰香姬深觉有理,因而也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回山重新学剑上,想到兴奋处,心里自然高兴,是以,深情的味了蓝天鹏一眼,含笑嚷声说:“没想到你的嘴这么传说话!"
  蓝天鹏见兰香姬高兴的笑了,因而也笑着说:“这是一定的道理,人人都知道嘛!”
  兰香姬一等蓝天鹏话落,立即又正色问;“姊姊问你一句正_经话,假设‘金线无影’的剑术比姊姊略高一筹,你有没有战胜她的把握。”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那当然没问题!”
  兰香姬一听,双颊同时一红,虽然明知自己的剑法不如蓝天鹏的高明,但却不愿听他如此爽宜的答复。
  继而想到未来的种种问题和目的,却又明媚的一笑问:“你要知道‘金线无影’为什么不叫‘金凤帮”?或者是‘天道会’吗?"
  蓝天鹏不知道兰香姬的问话用意,只得迷惑的摇摇头。
  兰香姬冷冷一笑说:“姊姊告诉你,她就是准备一旦找到一个武功比她高的男士,她就将,龙凤会’的龙头宝座让位……”
  蓝天鹏一听,更加不解,不由插言问:“这又是为什么?”’
  兰香姬见蓝天鹏不懂,不由嗔声说:“龙和凤相会了,自然合而为一,当然应该由‘龙’来主持全会事务,顾名思意也可想像得出,否则,何不称它为‘龙凤会’?”
  蓝天鹏听罢,这才恍然想起,不由笑着说:“难怪姊姊担心我会坐了括苍山的山大王,原来如此呀!”
  兰香姬被蓝天鹏说破心事,不由满面鲜红,但她仍娇羞的问:“你可是动了觊觎龙头宝座之心?”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小弟怎么会呢?"
  兰香姬深怕蓝天鹏笑她不知道,不便再说什么,只得改变话题,正色问:“云弟弟,你去括苍山办完了事,还要去哪里?”
  蓝天鹏毫不思索的说:“要办的事很多,杀父害师之仇,焚庄毁家恨…”
  兰香烃立即宽慰说:“云弟弟,你尽管放心去找杀父仇人,有关‘黑手三郎’那贼,由姊姊负责……”
  蓝天鹏一听,立即剔眉沉声说:“不,姊姊不必为小弟烦神,我自会去找‘玉虚上人’要人,不怕他不将‘黑手三郎’活活的交出来!”
  兰香姬一听,不由面色大变,激动的伸手握住蓝天鹏的双臂,惶急的颤声说:“不,云弟弟你不能这样作!”
  蓝天鹏被兰香姬激动骤变的神情闹得一愣,不由望着明目中充满焦急的兰香姬,迷惑的问:“为什么?我不向他要人,难道要我跑遍大江南北,杀遍所有峨帼派的分堂道观和门人?”
  说话之间,兰香姬的香腮上,突然滚下两滚泪珠,她几近哀求的说:“云弟弟,请你看在我的份上,不要那样作,我保证将‘黑手三郎’活生生的交给你,任由你带去令师的墓前去活祭!”
  蓝天鹏见兰香姬如此伤心,只得以武林大局为前提,郑重的说:“姊姊应当知道,‘玉虚上人’野心勃勃,意图称霸武林,如不是阻止,不出半年,整个中原必被他闹得遍地腥风血雨!”
  兰香姬一听,立即颔首泣声说:“这一点我比你清楚,但这并不完全是他的错,都是‘了尘’等人,从中蛊惑,使他愈沉溺愈深,姊姊此番回山学剑,真正的目的还是趁机劝大堂哥放弃与中原各派为敌的决心,希望你给我两个月的期限…”
  蓝天鹏见兰香姬他臂上的双手,愈握愈紧,只得颔首说;“好吧,在两个月的期限内,小弟绝不去找‘玉虚上人’,但他必须以实际行动表现给武林看,解散所有网罗的黑道高手,停止各地筹备设坛的行动…··”’
  兰香姬一听,不由松开了蓝天鹏的双臂,惊异的说:“云弟弟,你完全会错我的意思,姊姊此番回去,对大堂哥的劝解,必须耐心等待机会,像你提出_的这些条件,好似战胜者对他的俘虏,以大堂哥的孤傲个性,他焉肯接受!”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姊姊不要我前去找‘玉虚上人’的意思?……”
  兰香姬见问,顿感语塞,仍挂着泪珠的香腮,突然升上两片红晕,久久,才迟疑的说:“我只希望你不要找大堂哥比剑,不要他为敌,活捉‘黑手三郎’,由我和严七叔,为了将来…为了将来…”
  说至此处,突然说不下去了。
  蓝天鹏则迷惑的望着她,一直等她说下去!
  兰香姬又看了蓝天鹏一眼,终于吞吞吐吐的说:“你已经知道,大堂哥对我,十分爱护,对我的期望也很高,我们可以劝他放弃称霸武林的雄心。揭破‘了尘’等人的阴谋,但我们不能和他作对,使他的名誉受损,更不能令他伤心!”
  蓝天鹏虽然听出兰香姬一口一个我们,但他直觉的想到是指他和兰香姬要协力劝服“玉虚上人”,兰香姬自小即受“玉虚上人”的照顾和栽培,虽然名义上是大堂哥,但实际上如亲师,对“玉虚上人’的前途和声誉,自然倍加关切。
  想想方才自己提出的条件,的确有些幼稚可笑月使各大门派的掌门人,联合提出那些要求孤傲成性的“玉虎上人”能否接受尚未可知,何况自己是二个未学后进,名不见经传的小伙子呢?
  心念方毕,兰香姬已柔声关切的问:“云弟弟,姊姊说的话你可想通了?”
  蓝天鹏根本不知道兰香姬的真正用意和居心,是以毫不迟疑的说:“姊姊说的极是,小弟还年幼,有时说话……”
  话未说完,兰香姬已兴奋的说:“这么说,你完全同意姊姊去做了?”
  蓝天鹏毫未思考的笑着说:“当然!”
  兰香姬一听,真有无法抑制的兴奋,她不禁有些激动的说:“就这么办,姊姊回去的第一件事是要大堂哥下令将‘黑手三郎’解往腔烟山,第二件事就是安排你和大堂哥见面……”
  蓝天鹏觉得兵不血刃便将杀师仇人逮住,总比自己东访西找,到处起冲突来得要好,再说,即使不愿杀人,但总免不了有失手的时候。
  其次,能和兰香姬两人合力说服“玉虚上人”,清除掉峻烟派的好战份子,而挽救武林一场浩劫,也是一件可喜之事。
  这时一听兰香姬要他和“玉虚之人”会面,不由关切的问:“姊姊走后,我们怎么联络呢?”
  兰香姬略微沉吟说:“这样好了,下个月的十五日,我让严七叔在黄鹤楼上等你,碰上面就领你前去,待你们到达腔崛山,我那边的一切事务也准备好了!”
  蓝天鹏一心想的是前去说明“玉虚上人”,是以也未加深思,顺口笑着说:“就这么办,小弟希望能在严七叔口里听到佳音!”
  兰香姬听了蓝天鹏的话,有着无比的兴奋,恨不得时光飞逝,马上就到了和蓝天鹏约定前去峻们之日。
  于是,她再看了一眼夜空,才兴奋的说:“现在你可以去括苍山了,我这就去找严七叔广
  蓝天鹏一听,这才发现雨早已停了,但房檐断瓦以及树枝上,仍不时滚下一两滴雨珠。
  打量间,又听兰香姬热情关切的问:“要不要姊姊陪你走一段路?”
  蓝天鹏感激的说:“不必了,我一个展开轻功飞驰,明天中午便可到达括苍山麓了。”
  兰香姬一听,不由惊异的问:“你不要马匹?”
  蓝天鹏摇头一笑说:“小弟觉得有马匹反而误……姊姊再见,小弟先走一步了!”
  了字出口,飞身纵出破屋,两袖一拂,凌空而起,直向树梢上飞去!
  兰香姬一见,急忙追出,同时急声娇呼!
  “云弟弟,别忘了共同鹤楼相会的日子!”
  把话说完,蓝天鹏早已走得没了影子。
  但是,南方的夜空中,却传来蓝天鹏的愉快声音:“姊姊放心,小弟忘不了!”
  蓝天鹏这时是何等功力,他不但觉察出“银衫剑客”的衣衫对飞行有助益,而学剑用的‘身法步”,有利于在林上踏校飞驰。
  这时夜风寒凉,四野无光,但他却本能的对正南方,踏枝掠树,疾驰如飞,身法之快,疾如电掣。
  他一面飞驰,一面回想着下山后一阵串的遭遇。
  当他晓得蓝衫美少年,就是兰香姬装扮的时候,他也被兰香姬提醒,黄衫美少年白玉甫也是一个美丽绝色的少女。
  当然,“双剑飘红”金玉屏自称是白玉甫的妻子,自然也是假的。
  根据以上两人的伪装改扮,他突然联想到欧阳紫!
  在他认为,欧阳紫可是一个女孩子型的男人,因为欧阳伯母是长辈,她决不会容许自己的女儿如此顽皮。
  但是,其中倒有一点颇令他怀疑的,那就是欧阳紫和他的妹妹,没有同时在一起出现过,而且,欧阳夫人也没有介绍她女儿的名字。一
  回想一下“银衫剑客”的自述书上,仅有女儿和弟子,并没有说他有儿子,这的确是令人可疑的事。
  继而一想,越发觉得要疑,如果说欧阳紫就是“银衫剑客”的弟子,而是在“银衫剑客”死后被欧阳夫人收为义子,但欧阳紫的面貌,却和他妹妹的相貌酷肖,这不能不令蓝天鹏怀疑,欧阳紫和他妹妹,就是一个人。
  有了这一想法,他愈加佩服“侠丐”马五叔,阅历丰富,早已看出欧阳紫可能是个易初而非的女子。
  但是,欧阳紫为什么要一直蒙骗他呢,而欧阳夫人为何也任由女儿如此恶作剧呢?这的确令人费解。
  由于想到欧阳紫的女扮男装,而一直未曾说破真像,她对“侠丐”马五叔前去甘西的事,恐怕也不是事实。
  这时想来,以绕城而过,没有前去.问问天台城的花子头柳清三,而感到非常后悔,也许“侠丐”仍在天台城等候他前去。
  后悔虽然后悔,但他的身形依然疾驰如飞,而且距离括苍山愈来愈近,而离天台却愈拉愈远了。
  由于他反复想着心事,也不知经过了多少小村大镇,只是直觉的大地景物,在薄薄的晨雾中愈来愈看得清楚了。
  指晓过后,小农村上便有了人声,蓝天鹏只得绕过而驰,这时,他已不敢再飞驰沉思,必须利用田野的遮蔽物为掩护,急急飞驰。
  天色刚刚亮起来,前面已隐隐传来激流水响和喧器的人声。
  蓝天鹏一看,断定前面必有河流和渡口。
  凝目一看,东南一里这外,在膝膝的薄雾中,隐约现出一片大镇店。
  蓝天鹏一看,立即放缓脚步大步向镇前走去。
  走至镇前,已能看到河堤,同时,看到排列整齐的高耸桅杆,而喧嚣的人声,也正由那个方向传来。
  蓝天鹏觉得时刻尚早,而且半夜奔驰也有些饿了,于是,径向镇中走去。
  进入镇内,仅有南北一条大街,有的已向镇外走去,显然是由对岸刚渡河过来的。
  蓝天鹏就近选了一家专供早食的小铺走了进去,里面已坐满了人。
  自己捡了一张较清洁的桌子坐下,即向一个忙着为客人送早点的伙计招了一下手,表示要吃东西。
  但是,那位伙计仅含笑点头说了声“马上来”,依然去照顾别的客人去了。
  就在这时,突然由里面账房小门内,匆匆走来一位灰衫中年人,向着蓝天鹏一哈腰,满面堆笑的问:“请问少侠您吃什么广
  蓝天鹏听得一愣,因为一般店伙、酒保,跑堂的都不是这种称呼。
  细而一想,心中笑了,心想,此地想必是对佩剑携有兵器的年青人都是如此称呼,是以,和声说:“来碗烩饼来了!”
  灰衫中年人,恭谨的应了个是,转身向锅勺叮当的那间小房门走去。
  就在灰衫中年人走进那间小房门不久,方才蓝天鹏打过招呼的伙计,却满面堆笑的走来了。
  那伙计来至近前,向着蓝天鹏一哈腰,笑着问:"爷,您吃点什么?”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依然和声说:“给我来一碗烩饼好了!”
  伙计一听,立即向着小房门处,扯开嗓门嚷着说:“烩饼一碗———”
  嚷罢,又去别的桌上招呼客人去了。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顿时提高了警觉,心想,别中了歹人的道儿。
  但是,他却揣不透那个灰衫中年人是何来路的人。
  回想他离开天台山,除了遇到兰香姬和严七,还没与其他人结过梁子,而且,他以前的衣着已换,也不容易一来就被使烟派的人门人视破?
  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他断定方才那个灰衫中年人,必是“厉山双魔”手下的爪牙。
  因为,只有在“天聪庄”外墓上放走的那个中年人,认得他的衣着相貌外,其他人,不可能认出来。
  仔细一想,又觉不妥,“厉山双魔”的爪牙,怎会比他蓝天鹏的脚程还快?再说,他们也不会知道我会前来此地呀?
  蓝天鹏含笑摇头,正待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一声马嘶!
  同时,响起一个极为耳熟的清脆声音:“伙计,好好喂一下马匹!”
  蓝天鹏听得星目一亮,急忙起身,定睛向门口一看,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一身黄衫的白玉甫。
  “双剑飘红”金玉屏,则拉着两匹健马立在白玉甫身后。
  白玉甫的目光果然尖锐,就在门口游目一扫,立即发现了蓝天鹏,高举着一只纤修右手,愉快的招呼说:“蓝少谷主,我们又在此相会了。”
  蓝天鹏一看,再想问躲已来不及了。
  蓝天鹏听了兰香姬的话,已经怀疑白玉甫就是“龙凤会”的女龙头“金线无影”了,而他此刻,又正准备前往括苍山,是以不愿见他。
  这时白玉市既然已先向他打了招呼,只得拱手含笑说:“玉甫兄,没想到我们又在此地相会了!”
  说话之间,白玉甫已越过了两个桌次走至面前。
  只见白玉南,神情愉快的一拱手,以较城南湖尤为真挚的声音,清脆笑着说:“这就是千里有缘来相会呀!”
  蓝天鹏由于在心理上认定白玉甫是女的,所以听了对方的话,不由俊面一红,但他发现白玉南反而神色自若,毫无女儿之态,又赶紧假装关切的问:“尊夫人……”
  话刚开口,白玉甫随意笑着说:“她在店外等候伙计们拉马!”
  蓝天鹏举目一看,果见有两个伙计,已在“双剑飘红”的手里将两匹马接过去,而“双剑飘红”也已穿过以惊异目光望着她的食客之间向这面走来。看了这情形,蓝天鹏的确感到迷惑不解,像这等早点不吃店,伙计没有几人,照顾食客人手尚嫌不足,哪里还有闲人为客人拉马?
  心念未定,“双剑飘红”已经绽笑走过来。
  蓝天鹏一定心神,赶紧拱手含笑说:“白夫人,你好!”
  “双剑飘红”立即清脆的笑着说;“这真所谓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少谷主,你的确和玉市有缘!”
  蓝天鹏这是第二次听到“有缘”两字,当然较之方才镇定多了,于是,腼腆的一笑,正待说什么,早已端起烩饼碗恭立一侧的灰衫中年人,已躬身说:“少侠,贵友已到,小的失陪了!”
  蓝天鹏这才想起还有灰衫中年人,赶紧谦和的说;“不妨事,大家一起重新叫菜……”
  话未说完,灰衫中年人,已有些减惶诚恐的低着头,躬身说:“小的还要去河边接运肉菜,多谢少侠,不必了!”
  蓝天鹏闹不清这一会工夫,这位灰衫中年人的态度,何以竟变得如此卑恭?
  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他断定白玉市即使不是“龙凤会”的女龙头,也是此地赫赫有名的人物!
  心念间,早已谦和的肃手笑着说:“既然如此,当家的请便!”
  灰衫中年人,恭声应了个是,转身走去。
  一旁的白玉甫,修眉一餐,迷惑的问:“怎么,那位不是少谷主的友人。”
  蓝天鹏自然的笑了一笑,说:“他是这里的一个采办先生!”
  说着,又向白玉甫和“双剑飘红”一肃手说:“玉甫兄,白夫人,请坐!”_
  白玉甫和“双剑飘红”含笑就座,蓝天鹏仍坐在原位上。
  早已静立一旁的伙计,这才谨慎的走过来,向着白玉甫一哈腰,有些紧张的问:“爷,您要点什么?”
  白玉甫谦和的一笑,说:“就来两碗什锦粥好了!”
  伙计恭谨的应了声是,转身走去。
  这时,方才各桌上吃早点的食客,大部已匆匆离去,而后进来的人,对蓝天鹏和白玉甫三人已不太注意。
  蓝天鹏则趁白玉甫和伙计讲话,而“双剑飘红”打量各桌食客时,很快的觑目看了一眼白玉甫的衣着和体型。
  仔细看来,白玉甫的肩,的确比一般男子窄瘦,尤其他的足下,穿一双乌缎厚底粉靴,显然有意增加她的高度。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断定白玉甫即使不是“金线无影”,也是一位女性。
  坐在一侧的白玉甫,一等伙计走后,立即打量一眼蓝天鹏的衣着,亲切的含笑问:“蓝少谷主前去天台一定是找到了‘欧阳世家’。
  蓝天鹏淡雅的一笑,说:“这还得多谢白兄的指点。"
  白玉甫听得神情一惊,不由迷惑的问:“这话怎讲?”
  蓝天鹏立即正色含笑说:“如果在城南湖画炕上,你不肯定的说天台有个‘欧阳世家’,小弟也许会半途而废,中途折返了!’
  白玉甫强自定神一笑说:‘“原来是这样的呀,不瞒你蓝少各主说,早在我七八岁时,便听长辈们时常谈到天台‘欧阳世家’,但是,待小弟长大后,反而没人谈起了,那天在城南湖画膀上如果你不说是奉师命前去天台,小弟也不敢说的那么肯定,今天如果你不穿这套新装和佩这柄银剑,小弟也不敢肯定说你已找到了‘欧阳世家’……”
  蓝天鹏见白玉市注意到了他的衣着和宝剑,心中一惊,赶紧哈哈一笑,有意岔开话题说:“自兄不但技艺高绝,经验阅历也极丰富,不弟自叹弗如!”’
  说罢,又自哈哈一笑。
  白玉市对蓝天鹏的赞誉井不谦逊,反而刻意打量蓝天鹏头上儒巾,身上的长衫,腰间的佩剑,并揣测的说:“少谷主这身装束,倒有些像昔年名重中原的大剑豪‘银衫剑客’?”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但他不便否认,不过,在未明白玉甫的真正底细和身世前,也不便坦诚的说出来。
  恰在这时,伙计已将两碗米糟什锦粥送来。
  蓝天鹏一等伙计走后,才淡雅的一笑,不答反而问说:“白兄对‘银衫剑客’的一生很清楚吗?”
  白玉甫见问,肃然起敬地说:“小弟对这位一代剑豪,武林的前辈自幼景仰,可惜小弟一直没有这份福缘,但对这位前辈的平生和事迹,却要竭尽所能的去搜集,以便公诸于世!”
  蓝天鹏见白玉甫肃穆中,暗透着凄然,对“银衫剑客”的敬仰怀念,确是出于至诚,是以才关切的问:“不知自兄与‘银杉剑客’的一生事迹,共计集了多少了?”
  白玉甫轻声一叹,说:“说来惭愧,小弟到现在还不知道这立武林前辈的姓氏名谁呢?”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兰香姬曾说和白玉甫比剑较技的事,因而故意赔然一叹说:“以自兄时下剑术的造诣,当切如再经‘银杉剑客’前辈指点,在当前年青一代用剑的高的中,恐怕要屈一指了!”
  岂知,白玉甫听了苦笑一笑,说:“不瞒蓝少谷主说,这正是小弟专心学扇,而不习剑的原因!”
  蓝天鹏听得大感意外,金由脱。惊异的说:“你?你不用剑?……那你用什么?”
  白玉甫的目光一闪,显然他也感到十分意外,连一旁默默吃着什锦粥的“双剑飘红”,也不由轻微的一愣。
  但是,白玉甫虽然目光一闪,但他却迅急的一举衫袖,将了那柄精致的描金招扇出来,向着白玉甫一晃说:“小弟就用这柄扇,这就小弟的随身兵器!"
  蓝天鹏意外的“嗅”了一声,俊面不由一红,只得含笑改口说:“小弟见自兄如此景仰‘银杉剑客’前辈,想必是喜欢用剑之人,没想到白兄竟舍剑用扇,确令小弟大感意外!”
  话声甫落,一旁的“双剑飘红”,已体贴关切的说:“还是快吃粥吧,天已不早了,吃了也好一路!"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立即关切的问:“白兄和白夫人准备人哪里?”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说:“因为几位“龙凤会”的朋友多事,在‘泡们女龙头‘金线无影”的面前,将小弟虚夸了一番,因而‘金线
  无影'就特约邀请小弟前去见面!"
  蓝天鹏一听,顿时愣了,他原已认定白玉甫就是"金线无影",闹了半天,原来他竟是"金线无影"邀请的客人!
  心念末毕,白玉甫已关切的问:"蓝少谷主,你怎么了?"
  蓝天鹏一定神,立即担诚的说:"小弟也是去龙凤会,呀!"
  白玉甫神色一惊,不由脱口惊异的说:"真的?真这么巧?"
  一旁的"双剑飘红",却淡淡的问:"蓝少谷主恐怕也是被"金线无影"邀请去的吧?"
  蓝天鹏尴尬的一笑说:"小弟不是被邀,而是往访!"
  白玉甫一听,立即有些紧张的压低声音说:"少谷主,我看你八成是有意要斗斗这位女中豪杰吧!"
  蓝天鹏的一笑说:"小弟一直怀疑她是个又疤又麻的丑婆子,所以小弟再去斗斗她,而且,我也曾向白兄夸过海口,小弟总有一天要揭开她的真面目……"
  话末说完,一旁已吃完什锦粥地"双剑飘红",突然噗嗤一,笑,风趣的问:"蓝少谷主万你一细挑开了她的金大氅,发现她非但不疤不麻,而是一位绝色的大美人时,那你又该怎么办?"
  蓝天鹏没想到"双剑飘红"会这么问,神情一愣,只得微红着俊面,摇着头说:"我根本没想到这个问题……"
  白玉甫想是怕蓝天鹏太难堪,赶紧贫开话题,笑看说:"双方见了面,较量个高低总是有的,并非揭开金线无影的金大氅,看看她长得丑还是美……"
  岂知,话末说完,蓝天鹏却强的说:"不,小弟一定要用剑开她的金大氅!"
  白玉甫和“双剑飘红”。几乎是同时一愣,不由齐声惊异的问:“蓝少主和金线无影好像有什么过节似的?”蓝天鹏心一动,立即颔首说:“不错,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的事,不便对别人谈!”白玉甫和“双剑飘红”一听,不由同时神秘地笑了,两人却齐声风趣地说:“你们之间的事就是不说我们也猜得到!”蓝天鹏惊异的“噢”了一声,顿时愣了,因为他发现白玉甫的神情没有一丝愤懑之色,假设他果真就是“金线无影”,又怎么会在别人面前打自己的趣?
  心念至此,的确迷惑了,正感不解,白玉甫又宽慰的笑着说:“蓝少谷主,放心好了,我们只是说着玩的,你们两人的事,我们局外人怎么会知道?你说是不是?”蓝天鹏一听,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因为直到此刻,他才真正证实白玉甫不是“龙凤会”的女龙头。
  于是,笑一笑,坦诚的说:“小弟下山以来,总是遇些扑朔迷离的事情…”白玉甫一听,立即关切的问:
  “都是些什么离奇事情?”蓝天鹏笑一笑,说:“大都被我揭开了,说开还是怨小弟阅历浅,年纪太轻之故!
  ”说话之间,发现白玉甫和“双剑飘红”都已吃完,立即起身说:“贤伉俪有马,可以慢慢走的,小弟要先走一步了!”白玉甫一听,即和“双剑飘红”同时起身说:“既然都去龙风会,当然一同前去!"蓝天鹏自然的一笑说:“小弟来时,的确有马,但为了赶路方便,又还错了人家了。”白玉甫立即正色说:“没马没关系,你可骑贱内的那一匹."蓝天鹏一听,急忙慌声说:“这怎么可以,尊夫人移么办?”白玉甫赶紧笑着说:“她去不去都无所谓,也许去了还是累
  赘!”蓝天鹏一听,更加迷惑,但他却敏感的问:“白兄此番前去,敢莫是也要向‘金线无影’讨教……
  ?”话末说完,白玉甫已为难的笑着说:“她此番邀小弟去的用意极为明显,就是人家不说明,我们心里也该明白!”蓝天鹏心地坦诚,看出白玉甫毫无制胜把握,但又不便多说什么,他只得暗自决定,届时先向“金线无影”挑战。因为一般眼光锐利的高手,虽置身场外,任然看出对方的剑路,尤其以习剑的高手为是,这便许多高手,非万不得已,不露绝招的原因。
  蓝天鹏觉得,白玉甫虽然习扇,但对剑路的暗察默记,应该同样可以的。
  但是,也正是因为他有了这个决定,同时也恍然想起兰香妃姬在“天聪庄”外墓地里,一人对付“厉山双魔”两人的时候,曾经连番施展七招剑式的事?”心想!莫非她有这个用意不成?由于过份沉思,不自觉的脱口说出来。
  一旁的白玉甫一听,不由迷惑的问:“少谷主,你在说什么?”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定神,赶紧笑着说:“没什么,没什么,既然‘金线无影’邀你去较量过仍然的扇法后,也许有意请你在‘龙风会’效力2”白玉甫信以为真的淡雅一笑说:‘那边的朋友们,也确有这个意思透过来,如果我在‘金线无影’剑下,能走三招不败,他便给我个堂主,如果能支持六招,她便给我个督察,专门在各地督导分舵的工作,及暗察各地徒众的善恶,以便整饬纪律……”蓝天鹏心中一动,立即含笑郸插言问:“若是白兄胜了‘金线无影’呢!”
  白玉甫立即兴奋的说:“那我是‘龙风会’的龙头了呀!你没注意她们的会名是‘龙风会’吗?”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沉,不自觉的自语说:“果然是这样的,原来她早就知道.”白玉甫一听,再度迷惑的问:“蓝少谷主,你到底在说谁?”蓝在鹏因为兰香姬曾告诉他,她曾和白玉甫斗过剑,所以不便谈起兰香姬,是以含笑摇头说道:“没有什么,是一个位与师门颇有渊源的在难!”白玉甫一听“与师门颇有渊源”,立即会意的笑了,正待说什么,一旁的“双剑飘红”,已焦急的催促说:“有话你们途中再谈吧,玉甫,你已经耽误了一天行程了!”蓝天鹏一听“双剑飘红”的口气,断定她已决心不去了,心想,他不去也好,这正是证实白玉甫和兰香姬两人谁在社慌的好机会。
  因为,照白玉甫自己说,他从不用剑,如果稍时上马时,白玉甫不向“双剑飘红”要回那柄金丝剑穗剑,显然便是兰香姬的扯谎是另有用意的…
  心念末毕,白玉甫肃手说:“少谷主请,我们走吧!”蓝天鹏一定神,顿时想起还没付早点钱,正待掏向腰际,白玉甫已指着桥靥念笑的“双剑飘红”,风趣的笑着说:“我们这里押着一位大美人,还怕不抵两碗粥钱!”Q蓝天鹏见白玉甫说得风趣,不由哈哈笑了,同时,笑向“双剑飘红”,说:“白夫人,非常抱歉,要你委屈了!”“双剑飘红”则含笑关切的说:“白夫人请放心,小弟回来时,一定还你个玉甫兄!”白玉甫一听,反而哈哈笑着说:“蓝少谷主,这件事你千万不能夸下海口?”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双剑飘红”却
  骤然说:“他一天到晚梦想着那张龙头宝座,一有机会给他座,你想,他还会跟你回来?”蓝天鹏早就看出白玉甫不怎么关心妻子“双剑飘红”,非但不拿她当妻子看,反而当丫头从仆使唤。
  想是由于心里一时义忿,不自觉的脱口说:“白夫人,你放心,好歹我也也得把王甫兄给你背回来!”“双剑飘红”却幽怨的说:“到了那时候,恐怕你又不敢背了!”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得再度迷惑的问:“为什么?”白玉甫末待“双剑飘红”发话,已抢着阻止说:“好了!好了!
  你也别在那里担心了,现在有蓝少谷主和我同去,龙头宝座哪里还有我的份?”说罢,又向着蓝天鹏,肃手说:“少谷主,我们走吧!”蓝天鹏觉得这是人家夫妻间的事,最好少涉其间,于是和白玉甫夫妇,远向门外走来。
  这时,店内的食客已寥寥无几,但他们仍对蓝天鹏三人十分注意,尤其他们三人,在“龙风会”的眼底下,竟无顾忌的谈论着争夺龙头宝座的事。
  走出店外,两个伙计早已拉马等在一侧。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也懒得去多想这家小吃店的掌柜的,何以如此礼遇白玉甫夫妇。
  他由一个伙计手中,将“双剑飘红”的那匹红马接过来,再向“双剑飘红”颔手致谢,并道珍重,才和白玉甫双认蹬上马,逞向渡口走去。
  这时太阳早日高高升起,大地一片明亮,蓝天鹏在马上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南方清晰可见的巍巍山势。
  蓝天鹏不由举鞭一指,不解的问:“王甫兄,那是什么山?
  好险恶的女势!”
  白玉甫淡雅的一笑,不答反问:
  “你现在要什么地方?”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说:“那就是括苍山?”白玉前颔首一笑说:“过了河,快马还需两个时展才能到达山麓."蓝天鹏有些不耐的问:“没有捷径近路吗?”白玉甫略微沉吟说:“据我在‘龙风会’的几个朋友说,确一道捷径通他们的总坛中心,但是那是供他们的重要人员和密使通行的,其他人则不准走!”说话之间,已到了渡口,只见河滩码头上,仍有不少等候渡河的人,但根据人声的吵杂,较之黎明时,显然少多了。
  到达河边码头上,恰发有一条车马船靠岸。
  蓝天鹏和白玉甫一等旅客下完,立即随着其他旅客车马登上渡船。
  渡船离开码头,白玉市甫先付了船资。
  由于风平浪静,船行甚稳,加之旅客都静默不语,愈显气氛异常沉寂。
  蓝天鹏就立在白玉甫身侧泪光本能的滞留在白玉甫的俊美的面庞上。
  仔细一看,白玉甫的面庞的确与一般少年不一样,他不但如凝脂,靥似桃花,而且在他澄澈如水的明目上,有长细而密的睫毛。
  如果说他是女子,但在修长人鬓的眉宇间,又隐隐透着慑人的英气…
  …
  正打量间,白玉市已似有意似无意的转过去,同时,一指远处的括苍山,有意压低声音说道:“远远看来,山势便如此巍峨,进入山手,还不知如何险恶片蓝天鹏知道白玉甫察觉他在偷偷打量,不由俊面通,心中甚感不安,只得谦和的应了声是也趁势打量山势,不敢再偷看
  白玉甫。
  渡船靠岸,蓝天鹏和白玉甫依序下船,又穿过岸上的小镇,才放马向括苍山的北麓驰去。
  一阵默默疾驰,山势依然是那么清晰,依然是那么遥远。
  蓝天鹏无聊的打量路上行旅,个个神情平静,并无胆怯疑惧之色,而在行人中,也没有发现有“龙风会”的徒众活动。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对“龙风会”的印象,自然较对虹蝈派为佳。
  正在打量行人之际,并驰飞至白玉甫,突然优形于色的说:
  “小弟本来该昨天中午赶到‘龙风会’总坛,如今却耽误了一天!”蓝天鹏一听,不由迷惑的问:“怎么,他们邀请客人,还硬性限制到达时间?”白玉甫一脸的懊恼,对蓝天鹏的问话似乎没有听见,依然自语似的说:“实在说,这件麻烦的事,实在是我自己找的,唉蓝天鹏一见,只得关发的问:“玉甫兄,到底是怎么回事嘛,惹得你一直唉声叹气?”白玉甫又叹了口气,说:“说来还是怨我自己,管他什么‘倩女罗刹’玉女罗刹的……”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正色的说:“不弟也曾听说过这么一个新崛起的女罗刹呀,他怎么样?
  ”白玉甫懊恼的说:“其实,小弟也是听说,因为她的名气愈来愈大,手段也愈来愈辣,所以小弟才对她注了意广蓝天鹏一听,不由惊异的问:“怎么样?”白玉甫一脸正经的说:“听说这位‘倩女罗刹’,人长得非常美丽,称得是倾国倾城之色的,但她的脾气一发起来,可真不得了."
  蓝天鹏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但仍耐着性子问:"是怎么个不得了法?”白玉甫有些紧张的正色说:‘带有恶名的人遇着她,不是脸上划个疤,就是削掉一只耳朵!”蓝天鹏一听,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给他一个警告,免得他以后再作恶。”白玉市继续说:“如果是恶人,那可就更不得了,必然是手起剑落,决不准活!
  ”蓝天鹏也爽快的说:“十恶不赦之徒,杀了为百姓除害,那是应该.”白玉甫修眉一蹩,继续说:“还有,凡是对他多瞧两眼的男士,她都会出手惩治一番……”话未说完,蓝天鹏已冷冷的说:“轻浮之徒,理应惩诫!”白玉甫却辨护说:“须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呀!”蓝天鹏立即正色说:“但也得适可而止,别忘了非礼勿视的古训呀!”白玉甫却面有难色的说:“可是,像她那样的女孩子,身着劲衣,背插宝剑,绝色的面庞有若天仙,哪个多情的男士不多看一眼?”蓝天鹏听得疑云大起,不由惊“咦”一声,目注白玉甫迷惑的问:“王甫兄,可是你……?”话一出口,突觉不妥,以下的话赶紧佳住口不说了。
  岂知,白玉甫毫不在意的笑着说:“不是小弟我,是另外一位英俊浦洒,剑术高绝的人!”蓝天鹏一听“剑术高绝”,精神不由一振,立即关切的问:
  ‘白兄说的那人是谁?”白玉甫略微一蹩眉头说:‘叫什么欧阳紫!
  ”蓝天鹏听得目光冷电一闪,突然急声问:“王甫兄何时遇见
  的那位欧阳紫?”白玉甫毫不迟疑的说:“就是昨天嘛!”蓝天鹏一听,觉得他的想法又错了,欧阳紫果然是“银衫剑客”的儿子,并不是他的妹妹欧阳姑娘。
  同时,他心中有一丝愧念,觉得不应该怀疑欧阳夫人是为了痛爱女儿,故弄玄虑,百依百顺的。
  心念末必,摹闻耳侧马上的白玉甫,已迷惑的问:“蓝少谷主,你是怎么啦?”蓝天鹏一定神,只得坦诚的解释:“你说的那位欧阳紫,他是小弟的师门师兄!”白玉甫一听,立即以恍然的口吻说:“原来是这样的呀!你可是为你的师兄担心?”蓝天鹏冷冷一笑说:“我欧阳师兄的剑术,比我高明的多,那位‘情女罗刹’,这一次可算碰上对手了……嗯,说不定他们结成连理,配成一对夫妻也是有可能的!”白玉甫一听,不由愉快的一笑说:“果真那样,他们倒真是天设的一对,地配的一双呢!”?
  说罢,两人同时愉快的笑了。旅途畅谈,最易消磨时间,两人定神再看时,崎险巍峨的括苍山,已雄峙眼前,迄通而出的北麓山势,已经不远。
  蓝天鹏遥看山通形势,群峰林立,山林浓翠;已经不远。
  蓝天鹏遥看膜膝云气,在峭拔雄伟中显得异常沉寂。
  俞是如此,俞显得高深莫测,暗透着林严可怖,不可侵犯之势。
  蓝天鹏一面前进,一面凝神听着前面山口随时可能射出的响箭。
  同时,还要察要山中左右的形势,有否暗桩埋伏,和滚木雷石。
  但是,他身侧的白玉甫,却依然神色轻松,依然放马疾驰,看来毫不在乎。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心中有些不解,他初记得在摩天岭“冷云山庄”时,老父时常告诫他的江湖规矩和禁忌,以及有敌意的拜山,应该如何的注意。
  继耐一想,恍然似有所悟,白玉甫乃是被“金线无影”邀请的客人,当然不必处处小心,事事注意。
  由于有了这一想法,心情较方才好多了。
  看看到达北山口,斜岭上,岩石后,非但没有动静,细察之下,连个人影也没有。
  蓝天鹏觉得奇怪,这哪里像是势力遍及大江南北的“龙风会”的中枢领导重地?
  就在这时,深处山道上,走来两个人。蓝天鹏心中一动,凝目一看,竟是两个抬着一头山猪的青年猎人。
  再看两面斜岭矮峰上,“锦锋”有声,樵哥高唱,竟是些自由自在,挥斧打柴的樵夫。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的确愣了,他还没有太多的江湖阅历,因为眼前的景象,和老父与老蓝福等人所说的江湖情形,与占山为王的绿森好汉们建的大寨,却遇然不同。
  据老蓝福说,他当年和老父闯荡江湖,投贴拜山之时,距离山麓尚远便有响箭“警止”,经过盘问投帖,说明拜山,才准放”行。
  进人山区,更是岗哨林立,暗桩四伏,真可说是处处惊险,步不危机,怎地这个“龙风会”的重要基地,竟是如此松懈大意?
  心念间,著然传来一阵山歌对唱的清脆声音。乍然听来,不止一个女子,而且,尚有男子的应和声。
  蓝天鹏一定神,发现山道的尽头,是一道谷口,那阵男女合唱的山歌声,就在那道谷口内传出。
  由于距离的接近,而逐渐听清山歌的词句,正在互送衷情!
  进入谷口一看,蓝天鹏的目光不由一亮——
  只见眼前好大二片绿谷,中央一道清溪,径由对面垢斜岭上流下来,整个绿谷和四面的斜岭上,都是整齐油绿的稻田。
  数以百计的青年男女和年长的老者妇女,各有其事的在工作着,有的分苗,有的插秧,有的改变水道,充满了农忙时节的欢乐景象。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大惑不解,这哪里是绿林帮会盘踞的中心重地,这简直是一处世处桃园嘛!
  由于心中的大感意外,他不自觉地去看白玉甫。
  转首一看,发现白玉甫不知何时已落地他的马后,看他神情,也正在为眼前景象而感到迷惑。
  但是,在蓝天鹏的脸上,充满了惊异与不解,而白玉甫的面庞上,在游目观察之际,朱唇上尚挂着一丝令人难测的微笑。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不由关切的问:“白兄可是也为此情此景感到意外?”白玉甫一定神,含笑摇头说:“小弟早已听友人说过,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经自己怕眼晴证实后,感到‘龙风会’的规律和作风,的确与一般绿林帮会不同。”蓝天鹏也如此看法,因而点了点头,关切的问:“你那些朋友,怎么说?”白玉甫先策马跟上蓝天鹏,才正色说:“他们说,他们除了向各州各县的土豪劣绅强征银两外,还要自食其力,开垦田地,种植小菜……”蓝天鹏一听,立即指着谷中稻田间的男女人等,插言问:
  “白兄说的就是这些人了?”白玉市看了农田中男女,略微沉吟,说:“这些人恐怕是山麓附近的村庄的农家吧?”
  蓝天鹏“噢”了一声,不自觉地脱口说:"此地的百姓好幸运呀!”白玉甫一听,继续说:“幸运的事,还多着呢!他们可以深人山中取柴,甚至可以至‘龙风会’的总坛附近去打猎!”蓝天鹏愈加惊异的说:“竟有这等事?这么说,‘金线无影"虽是一位女龙头,但满有治理的才能嘛?’”白玉甫淡雅的一笑说:“有没有才能小弟不太清楚,但是小弟的那些朋友,对他们这位女龙头,倒是十分尊敬的!”蓝天鹏缓缓点头,颇有同感的说:“我想你那几位朋友的办事能力,必然也都极强!”白玉甫颔首一笑说:“那是当然,一个精明能干的首领,如果手下没有几个得力的干部,即使再能干,也发挥不出最高效能来。”’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白兄的几位好友,在‘龙凤会’中都是担任什么样的职务?”
  以王甫有些抱歉的笑着说:“除了知道‘双掌震禁宇’担任总舵主之外,其余的都不清楚!”蓝天鹏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迷惑的问:“为什么”白玉甫淡然一笑说:“据说这是他们会中的规矩,虽是至亲好友,也不可以泄露他们的职位和身份!”蓝天鹏一听,不由震惊的说:“他们会中的纪律如此严?”白玉甫徽颔首,正待说什么,前面已传来一阵急的马蹄声!"蓝天鹏心中一惊,断定是“龙凤会”的人物,而且快马不止一匹。
  举目一看,前面峰角下,果然如飞奔出数点马影,竟有五六匹克多。
  打量间,慕闻身侧马上的白玉甫,惊喜的急声说:“啊,当前
  马上一人,可能就是小弟的好友‘双掌震寰宇’!”蓝天鹏凝目一看,不错,当前马上一人,正是在高家楼“金鸠银杖”家中见过的龙凤会总堂主“双掌震寰宇”。
  稍后二匹马上的两人,一个身穿墨蓝劲装,灰花胡须,六十余岁年纪,方脸虎目,背后是一对黑油油的镇拐笔。
  另一人,年约三十余岁。蓄清短须,面如古月,两道人鬓修眉,身前月白长衫,手持一柄长的尺余,寒光闪闪的亮钢铁骨精扇。
  再后一人,年约二十三四岁,生得朱唇玉面,朗国剑眉,着一身粉色亮缎劲衣,背后竟有一对沉重的月牙虎头钩。
  跟在最后四匹马上的四人,年龄大都三十余岁,一式蓝色劲衣,休一型胖瘦不等,使用兵器不一,想必是“龙凤会”的香主或大头目等类人物。一蓝天鹏打量未完,当前马上的“双掌震寰宇”,已兴奋的挥手朗声说:“白少山主,您怎的今天才来,老朽等奉龙头之命,正准备下山探听您的行踪,何以昨天未依约前来。”说话之间,一阵马嘶蹄乱,双方都到了近前,纷纷勒级下马。
  蓝天鹏见“双掌震寰宇”称呼白玉甫“白少山主”,这才想起自己,一直未曾问明白玉甫的来历和家世。
  心念间,白玉甫已愉快的笑着说:“小弟为你们邀请了~位贵宾来,因而来迟了一天!”“双掌震宏宇”,一直在刻意打量蓝天鹏,这时一听白玉甫如此介绍,立即以恍然的口吻,兴奋的说:“这位不是摩天岭‘冷香谷’的蓝少谷主吗?”蓝天鹏赶紧拱手含笑说:“老英雄仍记得小可,实在荣幸之至!”白玉甫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怎么,你们原已认识?”
  “双掌震寰宇”豪放的哈哈一笑,说:“我们不但认识,还曾交过手呢!”白玉甫“噢”了一声,不由惊异的去看蓝天鹏。
  蓝天鹏淡雅的一笑说:“那是在‘金鸠银杖’寿筵上的余举节目中,表演两招助兴罢了。”。
  “双掌震寰宇”立即补充说:“现在本会担任‘黑虎坛’的坛主职务!”蓝天鹏一听,赶紧拱手含笑说:
  “原来是庞坛主,久仰久仰!”白玉甫一等蓝天鹏话落,未待庞家元发话,又肃手一指身着白长衫的中年人,继续含笑介绍说:“这位也是小弟好友,姓詹,名秀,人称‘无敌扇’…
  …”一旁的“双掌震震宇”依然含笑补充槽:“现在本会担任‘玉蚊堂’的堂主!”蓝天鹏一听“堂主”,当然比庞坛主又高了一级,而方才白玉甫先介绍庞家元,想必是因为他年事较长之故。
  心念间,早已拱手含笑,故意说:“久仰久仰,詹堂主的精钢铁骨扇法,想必远胜我们白兄的描金扉了!
  ”“无敌扇”神色有些不安,显得有些尴尬,强自笑笑,不知说什么才好,但是,白玉甫却爽朗的一笑说:“我们是知己朋友,还没有对招过,但小弟有自知之明,不说大家了知道。”“双掌震震宇”等人,趁机掀起一阵哈哈大笑,有意冲淡突起的尴尬气氛。
  在场的人都笑了,唯独那位玉面英俊身着粉衣,背插一对月牙虎头色的青年人,神色不悦没有笑出声来。
  蓝天鹏并非不知那样说有些不妥,但他的目的相警告白玉甫,“无敌扇”詹秀尚且不是“金线无影”的对手,连个总堂主还没升上,如果白玉甫的扇法,还不如詹秀的话,稍时最好不要和
  “金线无影”交手,免得自取其辱。
  因为他觉得此后己没有警告白玉甫的机会,而真的当面说出来,又怕伤了白玉甫的自尊,所以才趁机说出来。
  聪慧超人的白玉甫自然听得出来,所以他说话的声调,也显得特别愉快。
  笑声甫落,白玉甫又肃手望着粉衣的英俊青年,转首望着“双掌震表宇”含笑问:“这位是……?还请郭兄代我们介绍了!”话一出口,“双掌震寰宇”和“无敌扇”以及“笔拐判”,个都神情一愣,而那位英俊青年也神色一变。
  “双掌震寰宇”一定神,赶紧含笑介绍说:“这位小老弟,姓方名立津,人称‘神钩小太岁”,现在掌理本会的‘玉驹堂’……”说着,急对英俊有年方立漳,暗含催促的口吻,笑着说:“方老弟,快见过蓝少谷主,少山主!”蓝天鹏一听对方如此年青,便担任了“龙凤会”的赫赫堂主,如非武功了得,便是特别受到‘咙凤会”的照顾。
  心念方动,‘神钩小太岁”已向胶施礼参见。
  蓝天鹏赶紧还礼笑着说;“方堂主如此年纪,便荣任堂主之职,必然艺业超群,实在令人佩服!”一旁的白玉市却含笑接口说:“蓝少谷主,年方弱冠,便震动了峻们派,也是令人羡煞的呀!”蓝天鹏闹不清白玉甫的话意,正待思索,众人已哈哈一阵大笑,他自己也只得随着众人一笑了之。
  但那四个一式蓝色劲衣的中年人,却俱都肃静的立在一侧,神色十分恭谨。
  “双掌震寰宇”先敛笑,转身望着四人中的一人说:“李香主,你快去报告龙头知道,就说白少山主还特约邀来了一位贵宾,就是时下名满江湖的摩天岭冷云谷的少谷主!”
  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得急声阻止说:“总舵主,怎的你可以这样报告贵龙头?”“双掌震麦宇”爽朗的哈哈一笑,一面挥手示意李香主快走,一面笑着说:“蓝少谷主难道真的不知道?时下姓阑派,大遗精英高手,到处寻找少谷主的行踪,因而,蓝少谷主的大赛,更为轰动,现在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呀!哈哈蓝天鹏听得一拐,不由迷惑的问:“不知崆峒派找在下何事?是为了寻仇,还是另有原因?”。
  话声甫落,“玉蛟堂”堂主“无敌扇”詹秀,已含笑插言说:
  “此地距离总坛尚远,途中再谈不迟!”众人含笑称好,纷纷认蹬上马,由“双掌震寰宇’引导着蓝天鹏和白玉甫在前,“黑虎坛”坛主和“王统”,“白驹”两堂主居中,其余三个蓝衣劲装中年人在后。
  山道宽大,三骑并进足足有余,只是山道有时平坦,有对峙险,有时走在悬崖之边的绝壁巅顶上。
  由于山间插身种田,打猎砍柴的景象不时映在眼前,令蓝天鹏特别注意了“龙凤会”自己山中的建设,而忘了继续追问峻蝈派遣大批精英高手,四出找寻他的真正原因。
  在他蓝天鹏自己判断,大概不外乎有关“金刚降魔宝录”和戏斗“了尘”和在梵净山杀了他们峻帼派门人的事,因而也有意懒得问。
  蓝天鹏看了一阵,崎险耸拔的群峰和巍峨了山势,又被“咯咯”的铁蹄声拉回现实,突然惊觉气氛沉默,即使自称老朋友的“双掌震震宇”等人,也没有和他们久别重逢的白玉甫叙旧了。迷惑之余,只得望着“双掌震寰宇”搭讪着说:“括苍山山势雄伟,风景壮丽,隐隐中蕴藏着灵气,如今被贵会选为领导中心的总坛基地,可称得上是人杰地灵之地。"
  “双掌震寰宇”含笑说:“这是我们龙头亲自选定的!”蓝天鹏会意的点点头,赞声说:“贵会龙头,可称得上是位有眼光,有魄力的女中豪杰。
  “双掌震寰宇’也毫不谦逊的说:“各派掌门长老,都这么赞誉她。
  ”蓝天鹏听得很不快,不由“噢”了一声,问“不知贵会龙头今日可在总坛?”“双掌震寰宇”赶紧含笑说:
  “方才老朽的向她请命接白少”主时,她仍在总坛,不过听说她接过白少山主后,就要下山办一件重要事情!”蓝天鹏听除心中一动,不由关切的问:“你们龙头还经常下山吗?”“双掌震寰宇”有些忧郁的摇着头说:
  “除非外面发生了重大变故,极少下山,而且,大都是匆匆回来,她明后天下山要办的事情,恐怕就不是一天半日可办完的事了!”一旁的白玉甫突然关切的问:“郭兄可知是什么事?”“双掌震寰宇”有些忧郁的说:“最近几天,在湘皖交界地区,一连发生了数起怪异事情,竟有一名用剑女子,穿着与本会龙头同样的金学,在这两省地区滋事……”白玉甫惊异的“噢’了一声,脱口道:“这事是真的?”“双掌震震宇’”正色说:“白少山主不是本会人,当然不知本会通信快速灵通的情形,各地分堂分舵有了紧急事情,均以双线飞鸽通讯,接到消息的分舵,接到讯鸽后,不但要迅速传递总坛,还要告发讯的分舵,消息已经接到了。”白玉甫惊然颔首,连连应是,说:“这样的通讯方法,不但快捷,而极安全。
  久不发话的“无敌扇”詹秀,接口解释说。“两只讯鸽同时发出,免得被野鹰飞鹞捕食,断了消息,接一消息的传达站,发回
  通讯鸽,也是防止两只讯鸽同时被撤时或迷失而断了消息,而且,也含有负责任的意思!”蓝天鹏听罢,颔首赞声说:“这种通讯方法,的确是安全迅速的一种,讯鸽传讯,一日千里不知比马快了多少倍。”白玉甫对这位冒充“金线无影”的女子,似乎特别感兴趣,因而继续问:“那位冒充贵会的龙头女子,可是利用贵会的名义在外胡为。”“双掌震寰宇”的摇摇头回答说:“为非胡为的事还没有,不过这对本会来说,总是应该澄清的事。”白玉甫修眉一盛,不解的问:“听说贵会各地分堂的分堂主,大都是名重一方的高手,难道任由她在湘皖一带活动吗?”“双掌震表宇”有些黯然的说:“湘皖两地的高手,都不是她的对手。我看,只有请我家龙头亲自出马了。”白玉甫“嗅”了一声说:“奇怪,前些时传说出了一名嫉恶如仇,剑术不凡的‘倩女罗刹,如今,又出来一个冒充‘金线无影’的女子…”久不发话的‘嘿虎坛”坛主“笔拐判”扬言说:“据外地的报告说,那个女子并没有承认她是本会的龙头,也没有自称是‘金线无影’,但她却穿着与我家龙头相同的金梁和服饰。”蓝天鹏听罢,也不由迷惑的说:‘“这就奇怪了?她的目的安在?”话声甫落,前面已传来一阵急聚的马奔声。
  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匹快马,径由前面一座巨石寨门内,如飞驰出来,上面坐着一人,正是方才前去报告“金线无影”的李香主。
  蓝天鹏细看寨门,气势雄伟,俱用巨石砌成,建筑在一道夹谷口外,左右俱是天然断岸,形成绝崎天险的障碍。
  这座夹谷口,好似一座横岭由中央用斧劈开,而左右两座
  断岭的外面,又是天然的断壁绝崖设非绝顶轻功高手,休想攀崖进人。
  寨门上高建一只怒目张牙的黑虎,油漆的乌黑发亮,利瓜,血口,白森森的牙,威怒雄姿,作着跃跃欲扑之势!
  打量间,那位李香主已来到近前,就在马上躬身朗声说:
  “龙头业已下令,亲率总坛内之堂主及内外三堂的香主大头目,出迎蓝少谷主和白少山庄!”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声说:“在下冒昧造访,本应谨循武林规矩,递柬拜山,怎能再烦贵龙头劳师动众,率队出迎?”说此一顿,转首望着白玉甫,继续说:
  “这份光荣应该发生属于王甫兄的!
  ”白玉市赶紧拱手谦逊说:“哪里,哪里,你我都有份!”“双掌震宏宇”等人,随之哈哈一笑说:“两位都是本会的贵宾,本会龙头,理应亲迎。”说话之间,已到巨石寨门下,四个黑衣缀有白边的佩刀壮汉,纷纷躬身抚刀迎客。
  “双掌震衰宇”立即介绍说:“这就是庞坛主的‘黑虎坛’。”蓝天鹏颔首会意,游目一看,宽约数丈的夹谷两边,俱都依山凿成两排石屋,每间一门两个窗户,想必是给徒众居住。夹谷长约数十丈,地面平坦,十分光滑,左右断壁上虽然爬满藤萝和斜松小树,但地面上却没有落叶,显得十分清洁。走出夹谷,蓝天鹏的目光不由一亮,只见左右斜岭上,建满了无数栋木桩房屋,每座门前都有儿童玩耍,还有妇女走进走出。
  看了这情形,蓝天鹏不由以询问的目光,迷惑的去看白玉甫。
  “双掌震寰宇”立即抢先含笑解释说:“本会除了组织一个庞大力量,遏止恶势力的发展并对抗企图称霸武林的崆峒派
  外,并收容那些因正义而闻祸,以致流浪街头,有家归不得的英雄好汉,经过本会的协助,将眷属家小接来总坛,给他们建屋,教他们找猪种田,渐渐将这座山区!开拓成一片世外机国/”蓝天鹏听罢,对“金线无影”更加赞佩,因而指着斜坡上的房屋,说:“这么说,这两边的数十栋木庄房屋,都是贵会属下的眷属了?
  ”“双掌震寰宇”颔首一笑,举手指着身后夹谷左右的斜岭说:“不错,‘黑虎坛’的弟兄们都住在斜岭上,除有眷属的香主和大头目或弟兄,可以下岭进人眷区外,如未奉命,绝对不准下来。”说话之间,眼前视线突然开阔,除了阻在眼前的数十丈外的大树林外,相连的拱形群峰,都在六七里外,这是一座少见的山区平原。
  在眷区与树林之间的土地上,植满了农作物和各种疏菜,一道清溪,横流而过,一座石桥,建在溪上,桥尾直抵林前。
  正打量间,林内又传来隆隆的马蹄声。”“双掌震寰宇”首先兴奋的说:“本会龙头,亲来迎接少谷主和少山主了!”蓝天鹏一听,心情不禁有些激动,因为赫赫有名,剑术无敌的“龙凤会”女龙头“金线无影”就要会面了。
  这是,他已推翻了种种假设和揣测,同时,也否定了兰香姬认定白玉市就是“金线无影”的说法。
  最重要的,还是他曾见过“金线无影”而且多少能认出她的身段和声音,稍时一见面,便可认出真伪。
  心念间,又过了石桥,而一片金光,和花花绿绿的男女,也由林内疾驰而来。
  “双掌震衰宇”一见,立即谦和的说:“林内相见不便!请两位就在此停马吧!"
  蓝天鹏和白玉甫依言停马,静立观看。
  这时,红日略微偏西,看来仍在中天,在阳光的直射下,人群中那片金光闪闪处,必是被簇拥而来的“金线无影”了。蓝天鹏的心情既急切又激动,他立即功集双目,凝视要内,因而星目中冷芒闪射,眼神外露他自己却忽略不知。
  “双掌震寰宇”是领教过蓝天鹏功力的,是以并不觉得意外。
  蓝天鹏一心想尽快看清“金线无影”,神能尽早揭开心中之谜,当他凝目一看,不禁有些失望。
  因为坐在神骏黄源马上的“金线无影”,依然是金学罩住头脸和全身,仅能看到她那闪闪生辉的眸子。
  根据对方的身段和足下登的金丝小剑靴与金花绸裤来看,确有些与那夜在河边看到的“金线无影”相像。
  如今,只有等她稍时到达,开口发话时,再由她的声音来证实了。
  跟在“金线无影”马后的,有男有女,个个劲衣,俱都携有兵器。
  当前两匹马上,是两位女子,左边穿绿衣,披黛绿短剑学,背后插一柄绿鞘剑,柳眉凤民年龄约二十八九岁,雍容中隐透傲气。
  右边一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黄衣少女,披黄缎短剑塑,背插长剑,生得峨眉细目,樱桃小嘴,文静中透着英气。
  在黄衣少女的马后,是一位身着亮缎红花劲衣的青年,背后插着一柄单刀。生得虎眉细目,方额大嘴,白净面皮,眉透傲气。
  跟在绿衣女子马后的,是一位知穿深灰丝缎劲衣的浑猛人物,年约三十余岁,宽大的英雄带上插着两柄八面描钉的大铁锤,生得虎头燕额,狮鼻方嘴,额下生满了横飞胡须,一双豹眼,
  炯炯有神,气势十分慑人。
  其余人等想必都是高级人物,但因“金线无影”已走出林外,无法再打量以后的数十人。
  只见“金线无影”勒绝停马,先以柔和的目光看了一眼蓝天鹏,就在金纪内伸出一双玉手,拱手清脆的娇声说:‘“蓝少谷主久违了,本龙头未曾远迎,还望海涵勿怪!”蓝天鹏听得心头一震,不由暗呼,不错,就是她!但他却迅即拱手含笑说:“在下鲁莽拜山未备拜柬,失礼之处,还望大龙头海涵!”跟在“金线无影”身后的数十男女人员,一听蓝天鹏自称“拜山”,俱都神情一惊,面色大变。
  由于“金线无影”有金学罩面,看不出她脸上的表情,只见她又向着白玉甫,一拱手,依然谦和的说:“白少主应邀前来,本龙头深感荣幸,昨日未曾赶达,想必途中因事相羁,方才本龙头白玉甫未待“金线无影”话完,立即拱手含笑说:“在下来此途中,因遇一多年好友,以致误了约期,还望大龙头勿怪!”“金线无影”格格一笑说:“此地非谈话之所,两位请至“聚英厅”待茶!”说罢,立即拨马侧立相候,身后数十男女人众,立即分左右立于山道两侧,勒马端坐。
  “双掌震震宇”一等人马分列两边,即向蓝天鹏和白玉甫肃手说“请”。
  蓝天鹏也不谦逊,即和白玉甫催马向前。
  “金线无影”立即顺马,额首说请。
  于是,三人并骑前进,沿着山道,径向深处走去。
  蓝天鹏端坐鞍上,扣缓缓行,对山道左右的数十男女等,看也不看,因为,那些人听了他的自称拜山,每个人的神色都很难
  看,显然暗怀着敌意,蓝天鹏当然未将这些放在眼里。
  “金线无影”和蓝天鹏、白玉甫三人在前,“双掌震寰宇”等人,依序跟三人马后,徐徐前进,默默而行,气氛十分沉闷。树林俱是括苍山著名的极锣木,叶椭圆而大,开满了白花,十分好看,深约数十丈,林荫蔽天。
  出了沙俊树林,蓝天鹏的视界一阔,目光同时一亮——
  只见好大一片平原的中央,建了一座气势磅席的独立大厅。
  大厅高仅五阶,但厅前有广台,光平无栏,通天红柱,画栋飞檐,除内厅有一座横长大屏风外,门窗全无,四敞大开,是以,厅上早已摆好了数桌酒席和忙碌走去的徒众和女警卫,均可清晰可见。
  在大厅别的广场尽头,直达树林边缘,赫然矗立着一根大旗杆。
  旗杆高数丈,上悬一面锦缎精绣大旗,中央三个大黑绒大宇——“龙凤会”。
  在旗杆附近的树林内,隐隐有数排房屋,想必是会中的弟兄居住。
  大厅后的数十丈外,在一片茂盛松林中,建有一片崇楼丽阁般的堂皂宅院,地区极广,显然那就是“金线无影”的中枢所在。
  但在四周的峰腰斜岭上,仍有无数房屋和独院,也许是其他各坛。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确信“龙凤会”没有称霸武林的野心,根据他们建寨的情形看,显然是要括苍山的中心地带,开拓成一片世外乐园。
  将到庞大的敞厅前,立即由厅内奔出十数蓝衣白边的徒手壮汉来,越过厅台直奔马前。
  蓝天鹏一面下马,一面看了一眼大厅飞檐下的巨匾,金漆黑字,大书“聚英厅”,真是铁笔银钩,气势浑厚,显然是出自对书法颇有造诣的人的手笔。
  在“金线无影”的肃请下,蓝天鹏和白玉甫,随着白线无影”,同时登阶,越过天台,径自进人大敞厅内,“双掌震先字”等人,也纷纷下马,肃静的跟进厅来。
  蓝天鹏举目一看,神情不由一呆,因为在马蹄形有长桌中央桌后,赫然放着两张金漆高背)上饰锦皮的大蚊椅、!
  跟在身后的“双掌震表宇”,突然向前两步,靠近白玉甫,低声解释说:“少山主,最上首的那张大金椅,就是为未来的“龙”准备的,这便是老朽请少山主来原因,希望您多努力!”“双掌震震宇”的话,虽然说的低,但蓝天鹏却听得清清楚楚,他相信走在身侧的“金线无影”必然也听得见。
  白玉甫听罢,修眉微蹩,会意的点了点头,看样,显然是没有坐上那张宝座的把握,同时了转首看了一眼蓝天鹏,似乎在说:“这要看你的了。”但是,蓝天鹏却在心中冷冷一笑说,我早已答应了兰香姬,即使我战胜了“金线无影”,也不会坐那张“山大王的龙椅子”。
  同时,他也恍然似有所悟,“金线无影”确是一个缺陷的女子,否则,又何必以一会龙头之尊作饵,诱那些武功高绝的高手来和她比武定亲呢?
  因而,他断定这件事,在江湖上早已是公开谈论,人尽皆知的事,难怪兰香姬特的提出来警告他,只是他自己还不知道罢了。
  心念间,已到了中央桌前,这才看清,在中央长桌的两端,尚有两张特设的独立单桌,显然显为了他和白玉甫特设的客座。
  果然,“金线无影”先向白玉甫一肃手,谦和的说:“白少山
  主,请上坐!”白玉甫也不推辞,仅微躬上身称了声“谢”,径向最尊客位上走去。
  “金线无影”又向着蓝天鹏,肃手一指次尊客位,依然谦和的说:“蓝少谷主请这边坐!”蓝天鹏也不为怪,微一颔首,径自人席。
  因为,照武林规矩,除非你是长者或颇有地位的人,否则,应该以先被邀请的人为上宾。
  蓝天鹏是少谷主,而白玉甫是少山主,地位平等,蓝天鹏是拜山之客,而白玉南是被邀之宾而在年龄上白玉甫也较蓝天鹏大两三岁,何况拜山之客,多含有敌对意味,“金钱珍影”如此礼遇蓝天鹏,已经算是优礼有加了。
  “金线无影”一等蓝天鹏人座,这才望着肃立席外的“双掌震筹宇’等人,以目示意,并和声说:‘大家请人席!”说罢,径自进人中央桌后,坐在次尊大椅上,靠近蓝天鹏的一桌,那张最尊的“龙”位大蚊椅,依然空着。
  众人一人座,屏后立即走出十数身着红缎劲衣的女警卫,端着酒壶菜肴,走向各席前。
  在蹄形长桌的两边,尚有六张圆桌酒席,多是一些身着蓝黑衣的壮汉和老者,显然是较低职位的人。
  靠近白玉前那边长桌上的第一位是“双掌震震宇”,依序是玉蚊堂主“无敌扇”詹秀,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方立漳,其次是黑虎坛主“笔拐判”庞家元,再其次是那位用双锤的猛汉和背插单刀的青年。
  靠近蓝天鹏这一边的长桌上的几位,都是女性,第一位是那位穿绿衣的女子,其次是那位穿黄衣的女了,再其次是三位中年妇人。
  三位中年妇人,一式宝蓝劲衣,俱都用剑,第一位仪态雍
  容,年约三十五六岁,第二位四十余岁,渐失姿色,但双目却闪闪生辉,显示她的功力不俗,第三位三十一二岁,倏眉微剔,明目吊起,狐媚中几分倔强气。
  蓝天鹏由于这些不知身份姓名的女客,都是和他同一方而坐,是以不便—一看个仔细。
  “金线无影”一等左右六桌上的劲衣壮汉们的酒菜也摆好,立即起身说:“现在让本座介绍本会几位重要职掌的人员与白少山主和蓝少谷主见面,不过其中‘玉彪堂’的王堂主,和‘彩堂’的金堂主,都因公不在。
  ”说罢,依然由“双掌震震宇”开始介绍,介绍到身穿灰劲衣,虎头燕额猛汉时,“金线无影”则说:“这位是‘捷豹坛’的王大奎王坛主,人们又叫他“王大锤”,所以也成了他的绰号了。”说罢一笑,又指着最末一位身穿亮缎红花劲衣,背插单刀,一脸傲气的青年,继续介绍说:“最末那位姓陈名晋原,人称‘赛子都’,他不但单刀技艺高,马上长枪尤为精绝,现掌本会‘怒狮坛’位居南山!”介绍完毕,欠身为礼,“金线无影”又望着绿衣女子这一面,介绍说:“第一位是本会‘绿鹊堂’的桌王君堂主,第二位是本会‘丽营堂’的苏小香苏堂主,其余三位,均是内三堂的执事第一位姓张,这一位姓赵,最末一位姓钱!”“金线无影”介绍完毕,立即伸出一只玉手,举起酒杯来,愉快的说:“来,请大家举起杯来,敬我们远道而来自少山主和特来拜山的蓝少谷主一杯!”说罢,一等全厅人众举起杯来,将杯凑近唇处,一饮而尽。
  蓝天鹏也不客气,一饮而干,并和“金线无影”等人照杯示干。
  “金线无影”落座后,一等蓝天鹏和白玉甫三杯下肚,并吃了一些菜后,才端坐椅上,看了左右一眼,和声说:“白少山主,
  文武兼备,年少英才,且为总堂主诸位的好友,本座久有礼聘之意,但少山主要事羁身,未能应命,如今,特践邀前来,实为本会全体同仁之幸,本座在此,特代表本会全体同仁,敬白少山主一杯!”说罢,就在原座上,微微欠身举杯!
  白玉甫也在原座欠身举杯,谦逊的说:“大龙头如此夸奖,在下实不敢当,贵会果真用得着在下之处,在下一定效劳,绝不推辞广说罢举杯,和“金线无影”等人同时一饮而尽。
  “金线无影”一等女警卫满上了酒,继续向着白玉甫,有些抱歉的说:“本会组织,日渐壮大,分舵日多,其中龙蛇杂处,难免良美不齐,为了做剔顽劣,剔除败类,本会特增设一位“总督察”,经常在外督巡,每半年回总坛报告一次,不知白少山主可愿担任斯职?”白玉甫略微沉吟,肃容欠身问:“敢问大老头,这权责方面……"“金线无影”立即会意,立那解释说:“当然掌生杀之大权,无论何人,一经查实,确为不可宽恕者,自然杀勿赦,如能解回总坛,公平会审,当然更好广白玉甫一听,觑目看了一眼蓝天鹏,发现蓝天鹏自饮慢嚼,神色自若,对他和“金线无影”的对话,似乎根本没有听到。
  于是,修眉一动,故意向着蓝天鹏,诚意相询的问:“少谷主,你看如何?”蓝天鹏自然听到他们的对话,也看出白玉甫有意担任“总督察”之职,因而假装一定神,急忙笑着说:“很好!很好!”席间的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和那位善用刀枪的怒狮坛主“赛子教”等人,不由满面温色的望着蓝天鹏冷冷一笑。
  白玉甫一听蓝天鹏赞好,立即望着“金线无影”,拱手欠身
  说:“在下愿意担任斯职!”“金线无影”立即愉快的说:“白少主愿意担任本会的‘总督察’,那真是太好了……”说此一顿,突然面现难色,歉然一笑,有些迟疑的说:“…
  …
  不过……按照本会规矩……”白玉甫何等聪明,立即大方的一笑说:
  “大龙头不说,在下也早料到,必须经过那些人的试招方可通过,凑着大家饮酒兴高,就在席前试招,并为大家助兴,岂不更好?”“金线无影”一听,不上愉快的说:“白少山主真是快人快语,本座最喜欢少山主这等爽朗个性的人!”说罢,举目望着左右两桌,沉声问:“哪位愿意先和白少山庄请教!”话声甫落,那位一脸横飞胡子的“捷豹坛”坛主王大奎,倏然立起,宏声说:“俺先来打这头一阵!”说罢离席,一个箭步,已纵到了内厅前缘,面向白玉甫一抱拳,朗声说道:“恭请白少山主试招!”白玉甫淡雅的一笑,撤椅离席,径向内厅前缘走去。
  外厅是一个圆塔形的建筑,中央五丈之内没有支柱,显然骤为了比武之用。
  这时全厅一片寂静,除蓝天鹏偶尔小饮外,俱都停杯著,略显紧张的望着白玉甫和那王大奎。
  白玉甫走至外厅,面向王大奎一拱手,谦和的问:“请问王坛主,你要比什么?”王大奎傲然一拍胸脯,粗豪的说:“俺主随客便,随便你说就好!”白玉甫淡然一笑说:“王坛主以一双铁锤威镇坛主,在下就请教王坛主几招锤法吧广王大奎一听,沉声应了声“好”,立即将插在英雄带上的一
  对大铁锤取下来,一个箭步退至一丈以外,同是,宏声说:“少山庄,您就亮兵器吧!”白玉甫含笑点头,右袖一拂,那柄不巧的描金招扇已退出来,接着待扇向王大奎一拱手含笑说:“王坛主请试招!”王大奎也不客气,大喝一声:“少山庄小心,俺要放肆了!”大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一对大铁锤,上下飞舞,直扑过去。
  白玉甫见对方来势汹汹,十分威猛,不敢大意,立即摆了一个斜走的门户。
  一等王大奎飞舞的双锤,突然变成一上一下,径奔天灵和前胸,这才飘然斜走,格扇“刷”声张开,一招“怒挑滑车”,由下而上,幻起无数扇影,径切对方的肋肩。
  王大奎看来浑猛拙笨,实则身手十分矫健,一见白玉甫格扇切来,大喝一声:“来得好!”粗腰猛的一扭,双锤疾演“急旋风”击出的双锤原式不变,随粗壮魁伟的身躯横扫过来,变招又狠又疾。
  左右六张圆桌上的壮汉们一看,齐声惊呼。蓝天鹏早已见过白玉甫的功力和身手,对付王大奎,他自信白玉甫绰绰有余,因而,他认为那些惊呼的人,未免有些故作紧张!
  果然,就在众人惊呼的同时,白玉甫早已一式“风摆柳”,顺势向外一倒,双锤挟着劲风,呼的一声由他身体上方扫过!
  是接着,白玉前倒下的身体,像有弹簧似的立起来,一式“倒打金钟”,格扇“叭”的一声轻敲了王大奎的后脑袋一下。
  王大奎一声惊叫,飞身纵出两丈以外,放下右手的大铁锤,举起茸毛大手,不停的揉着后脑同时,裂着嘴说:“又是一个大疤!”蓝天鹏听得一愣,听王大奎的口气,好似以前曾和白玉甫
  交手过,而且,也曾打了一下他的后脑?
  但是,全厅的哈哈大笑,将他的思维打断了,迫使他不得不参与对白玉甫的鼓掌喝采!
  掌声方落,“金线无影”已笑着向白玉市解释说:“前几天,王坛主刚刚和“无敌扇”詹堂主拭过招,也是被詹堂主打了一个后脑勺,打起了一个大疮……”以下的话,再被全厅掀起的大笑声淹没了!
  蓝天鹏一听,也恍然大悟,因为“无敌扇”詹秀是白玉市是好友,平素相互研讨扇法时,极可能教授一两招,自然也可能在“王大锤”的后脑上再敲个大疮。
  由于他心中在盘算事情,因而也忽略了鼓掌喝采,这在含有敌意的堂主坛主看来,心中更加懊恼生气。
  尤其“王驹堂”的“神钩小太岁”。
  就在这时,那位身穿黄缎劲衣,背插宝剑的“丽蓉堂”堂主苏小香,已倏然立起,同时,娇声说:“让本堂主请教自少山主几招掌法!”说罢离席,在一片欢呼声中,径向白玉甫身前走去。
  由于苏小香发话,使蓝天鹏顿时惊觉自己一直在发呆,这时见众人都鼓掌,也急忙鼓起掌来。
  一旁的玉驹堂主“神钩小太岁”看在眼里,面色再变,在他充满了忿怒的炯炯目光又添了一股妒意。
  因为“神钩小太岁”方立漳误以为蓝天鹏有意向美丽可人的苏小香,暗中送情,有意讨好。
  掌声一落,丽鸳堂主苏小香,已走到了白玉甫的对面。
  由于苏小香的起身应战而引起的热烈惊呼和掌声。
  蓝天鹏断定苏小香的掌法,必然颇有造诣,因而对苏小香也就格外注意,他希望在苏小香和白玉前对掌时,参悟出一些更巧妙的绝招来。
  他的目不转睛,也被一直暗中注意他的“金线无影”看到了,虽然看不见她娇靥上的表情,但由她的眼神看来,显然有些不快。
  “神钩小太岁”更是炉火中烧,不自觉的倏起身忿忿的沉声说:“启禀龙头,白少山主乃是本会特别邀请的贵宾,何时甄试艺业,并不急在此时,倒是残杀本堂所属长沙分堂两位香主的仇敌,反而让他高坐客位,这样怎对得起因功殒命的两位香主。”话声甫落,左右六桌上的数十劲衣壮汉,纷纷起身怒声相应:“对,方堂主说的对,我们应该先处置拜山的敌人,杀他的头,挖他的头,来活祭我们在长沙死难的两位弟兄!”所谓众怒难犯,加之事出突然,“金线无影”和“双掌震筹宇”等人同时一惊,和蓝天鹏同来的白玉甫,也面色大变,顿时不由愣了。
  这确是突如其来的事,“金线无影”急忙一定心神,看了一眼外厅有些发愣的白玉甫,正待说什么,蓝天鹏已倏然立起,剔眉沉声说:“不提此事还好,提起这件事,恕在下要失礼退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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