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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情女罗刹


  兰香姬一落在蓝天鹏的身畔,便迫不及待的问:“你方才喊清线无影’什么?”
  蓝天鹏一定神,只得含糊的急声说:“金线无影是自己人,兰伯母前辈也认识她!”
  兰香姬听得心中一惊,不由震惊的问:“什么?你说我娘也认识她?”
  蓝天鹏仓促的点点头,说:“我们先去追她,让我追上她再为你介绍。”
  兰香姬立即嗔声说:“人都没有影子了,你还怎么介绍?”蓝天鹏定睛一看,可不是,那道金线,早已消失在茫茫星光夜色中。
  一旁的“索子鞭”严七,不由震惊的说:“这身法实在太快一了,简直令人无法相信!”
  兰香姬见蓝天鹏仍望着那道金线消失的方向发愣,只昨催促说:“追是追不上了,我们回去吧!”
  说着,转首看了一眼城上箭楼方向,继续说:“万一被发现了总不大好!”
  蓝天鹏不愿再转回兰香姬的客栈,因而指着城外的一片房屋说,小弟的客栈,就在护城河的旁边,就到我那边坐一坐吧!"
  兰香姬急想知道蓝天鹏前去括苍山的经过,以及怎的会一下子便和“金线无影”搞得如此亲热,因而,毫不迟疑的望着严七,说:“七叔,你先回去吧……”:蓝天鹏一听,立即慌张的说:“为什么呢?严世伯一起去不。更好吗?”
  “索子鞭”严七,本不赞成兰香姬深更半夜一个人前去蓝天鹏的客店里,虽然说是武林儿女,不太注意这些,但孤男寡女,一室相处,将来传扬开来,总是不太好。不过,他早已看出兰香姬对蓝天鹏,已经情有独钟,假设不让她前去,根据她平素的个性,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何况,突然间发现了蓝天鹏,竟呼起“金线无影”“姐姐”来了,心情之急切,不安与妒嫉,那是可想而知的。
  但是,严七间江湖,阅人无数,他也看出蓝天鹏不是那种不知礼数的少年人,而且,蓝老英雄家教极严,蓝天鹏断然不会作出的礼之事。
  心念电转,立即笑着说:“我还是赶快回店看看去吧,不要让那两个黄毛丫头心里一骇怕,跑到前店去还不知胡说些什么?”
  么字出口,身形已起,展开轻功,逢向客店驰去。
  蓝天鹏一看,非常懊悔,愣愣的望着严七驰去方向,不知怎么着才好?兰香姬看了这情形,心中不禁升起一股由妒嫉引起的怒火,不由唉声说:“走哇……他已经走远了!”
  蓝天鹏急忙一定心神,轻“哦”了一声,连声说:“好好……不弟带路!”
  话声甫落,身形已腾空而起,足尖一点城垛,身形立变头下足上,一式“苍龙人海”,退向护城河的对岸飞去——兰香姬一身淑女装束,环佩齐全,即使有这个本领,也不敢。冒这个险,是以,飞身一眯城垛身形疾泻而下——双足刚达地面,点足再起,直向护城河的对面飞去。
  也就在她点足飞起的同时,蓝天鹏已到了护城河的对岸。蓝天鹏回头一看,恰见兰香姬凌空飞越河面,裙飞袖舞,煞是好看,恰似广寒媳娥下凡。
  兰香姬没想到蓝天鹏飞降的速度如此快,这时见他目不转睛的向她看,芳心一跳,脸些坠进河面。
  所幸,已到河边,惊急间,双臂一振,身形再起,再向河岸上飞去——就在这时,亮影一闪,劲风袭面,一双强而有力的手,已将她飞展下落的玉腕托住。兰香姬虽在惊急飞纵之中,芳心仍忍不住羞得急骤怦跳,娇靥发烧,只得再提真气,直飞岸上。
  也就在双足落在岸上的同进,蓝天鹏如影附形般,也到了她的身边。
  蓝天鹏见兰香姬,娇靥通红,直达耳后,深海方才不该多事,只得尴尬的一笑,呐呐的说:“没想到姐姐的轻功如此精绝,竟有‘海燕三抄水’的内劲!”
  兰香姬一听蓝天鹏夸赞她,心中自然高兴,想到他方才关切的搀扶,芳心一甜,不由含羞娇笑,轻风缤袖,唉声说:“都是你害得人家!"
  蓝天鹏看得一愣,心中同时提高了警惕,而且有一丝甜意,他发觉兰香姬的神情和眼神有些不同。
  也就大他一愣的同时,前面突然传来一声娇哼!
  蓝天鹏和兰香姬一听,同时一惊,急忙抬头,两人脱口一声轻“啊”俱都愣了。
  只见七八丈外的房面上,赫然立着两个发特制金学罩住头脸全身的人,俱都以充满了怨忿妒嫉的目光,向着他们两人看。
  蓝天鹏一看,当知道是皇甫慧和欧阳紫,但是,他对瞬间之前消失在七里外树林中的那道金线身影,怎的一眨眼之间,又回到东关外的大街上来,的确迷惑不解?而且,还又带了欧阳紫来?而一旁兰香姬,更是闹不清怎的会突然间出现了两三个“金线无影”?心想,难道“龙凤会”有三个人,甚至四人女龙头不成?尤其,方才向蓝天鹏,撒娇使唤,必然尽人她们两人眼中,万一她们利用“龙凤会”的庞大人力,到处渲染这件突,那岂不要羞死人?立身房面上的皇甫慧和欧阳紫,自然自到了方才那一幕,在她们两人的心目中,那就是俏调情。
  尤其,看到蓝天鹏的发愣发呆,而又不向她俩人亲热的招呼,芳心更是生气,也兼而想到兰香姬的被劫持,完全是崆峒派的诡计。
  因为,如果兰香姬被劫持,不可能这么快便将她截回来,他们的会面,显然是事先早已约定好了会面地点。
  皇甫慧和欧阳紫两人想到用尽心血,绞尽脑汁,将下半“金刚降魔宝录”的下两篇武功传给了蓝天鹏,而结果却一无所得,英雄俊郎君却被别的女孩子夺去,怎的不越起越气?是以,两人一跺脚,飞身向东驰去,身法快速至极。
  由皇甫慧和欧阳紫娇哼,以到她们两人转身驰去,只是眨眼之间的事,也就是蓝天鹏和兰香姬一愣的一刹那。
  蓝天鹏一见,急忙一定心神,脱口急呼:“两姐姐请止步,请听小弟解释广急呼声中,腾身而起,飞身向街屋前扑去。
  兰香姬一听,芳心中也是有气,闹不清蓝天鹏究竟有多少姐姐?是以,也紧跟身后追去。
  但是,两人登上房面一看,哪里还有皇甫慧和欧阳紫的影子?蓝天鹏游目一看,心中十分焦急,他断定两位师姐,必是隐身在房下暗处,因为欧阳紫的轻功,他是知道的。
  急切之间,只得以“身法步”的身法,展开快速变化,希望在皇甫慧两人躲之处,发现她们。
  蓝天鹏这一展开身法,宛如神奇的“大移挪”,加之心中急切要找到她们,是以,尽展轻功和内力!
  只见房面上,倏忽三五亮影,倏忽七八道雪白亮影,刹那间变成二三十个蓝天鹏,最后,终于幻成无数个连锁般的银圈银虹。
  立在房面上的兰香姬,起先只是惊奇,渐渐,她不禁看呆了,最后,她已不敢张目对视,头晕心乱,摇摇欲坠……”
  最后,她终于忍不住眼前的昏眩,尖声娇呼:“不要…”
  尖呼方自出口,娇躯直向房下栽下。
  闻声察看的蓝天鹏大惊失色,身形一旋,宛如划空闪电,银光一闪,直射房下——就在兰香姬看看跌至地面的一刹那,蓝天鹏已伸臂将兰香姬抱住。
  低头一看,兰香姬凤目紧闭,娇靥苍白,牙关咬得紧紧的。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顿时惊足了!
  于是,急忙将耳附在兰香姬酥胸上,凝神一听,心跳迟滞,显然是怨忿忧急所致,必须为她推宫拿穴才不会伤了内腑。
  急切问,无暇多卢,腾身飞上房面,他觉得最好将兰香姬抱回城内客栈,由“索子鞭”严七代为推拿。
  继而一想,又觉不安,万一兰香姬醒来,说出看到两个“金线无影”的来,一旦传扬开来,很可能为皇甫慧和欧阳紫带来困扰。
  心念至直线,只得托抱着晕厥的兰香姬,逼向自己的客店驰去。
  挑亮,再将房门关上,以防行动时受到突发的干扰。
  诸事已毕,立即地虑凝神,功聚掌心,就在兰香姬的双乳上方三雨处,遥空相击,暗劲轻吐一连三次,兰香姬一声“嘤咛”有了呼吸。
  于是,蓝天鹏双掌连挥,又遥空拍了数掌,兰香姬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蓝天鹏一见,立即关切的说:“姐姐请安静,最好先徐徐运劝,看看郁气是否已被驱散?”
  兰香姬看了蓝天鹏一眼,立即闭上了眼睛,但蓝天鹏却发现兰香姬的酥胸愈来愈起伏,娇靥也愈来愈鲜红,显然她内心愈来愈激动。
  但是,蓝天鹏地不知道兰香姬正想到她方才晕厥之后,被他推宫拿穴的情形,必是摸遍了她的柳腰和酥胸,因为这是推拿穴不可避免的事。
  由于内心的不解,蓝天鹏不由关切的问:“姐姐觉得怎样?可是真气尚未畅通?”
  说话之间,伸手舒掌,作着遥空欲击之势,以使在兰香姬说出什么地方舒适,再为她遥按摩。
  岂,他的的掌方一伸展,兰香姬立即睁开了眼睛,同时,羞急的说:“你不碰我!”
  说话之间,转向硕对里面,一张鞭蓉般的娇靥,也羞红的直达耳后。
  蓝天鹏一见,不由焦急的解释说:‘’姐姐,小弟没有碰你呀!”
  兰香姬听得一愣,立即转过身来,望着蓝天鹏,眨了眨秋水般的凤目,迷惑的问:“你没有为我推拿宫穴?”
  蓝天鹏立即正色说:“推过啦!不过小弟是遥空按摩!”
  说着,掌心暗劲一吹,兰香姬胸前的金黄锦缎胸衣,立即颤动了一下,同时,兰香姬也“嘤咛”了一声。
  兰香姬默默的仰面望着蓝天鹏,芳心突然升起一丝懊恼和后悔,觉得方才不该那样问,其实她心里正希望要蓝天鹏为她推官拿穴为藉口,进而促成两人的美满婚姻,让“金线无影”死了那条心。
  是以,心中一动,故意迷惑的问:“我是怎的躺到此地来的!”
  蓝天鹏见问:“顿时想到方才抱她的情形,但不愿说“抱”
  字,是以,未加思索的说:“小弟突然发现姐姐跌下房面,心中一惊。急忙将姐姐接住,因为你是郁气攻心,必须推宫过穴,所以小弟就将姐姐搬到这儿来了!”
  话声甫落,兰香姬立即不高兴的问:“我是桌椅板凳,是不是?”
  蓝天鹏一听,顿时愣了,他闹不清兰香姬为何把自己比作桌椅板凳?兰香姬见蓝天鹏发愣,不由又娇哼一声说:“如果不是桌椅,为什么搬来搬去?”
  蓝天鹏一听,立即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那个“搬”字,于是汕然一笑,说:“非常抱歉,是小弟说错了,姐姐是小弟用两臂托来的!”
  说话之间,两臂向前,特地将两掌尽量向前伸,表示即使他托抱着兰香姬,但距他的胸前,仍还有一段距离。
  兰香姬一看,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于是,伸臂坐起,假装生气的说:“我已经没事了,现在该谈谈你去括苍山的事了。”
  蓝天鹏知道兰香姬正在为这件事情生气,为了缓和情势,他故意笑着说:“还是姐姐先说完了‘了净’挟持你回峻阔的事情之后,小弟再向姐姐述说前去括苍山的情没吧!”
  兰香姬这时哪里还有心情去讲自己的事?但又不能不说,只得以有些不耐烦的口吻,匆促的说:“我的事很简单,离开大东镇之后,‘了净’悄悄放走了胡虎,我也就以没有胡虎作口证,我坚决不去总坛,‘了净’心虚,自知理屈,动强他也不是我的敌手,因而,了怪去捕胡虎为由率领着‘松峰’他们走了!”
  说着,又发幽怨娇喷的目光,看了蓝天鹏一眼,继续嗔声说:“我想,你也许会来找我,所以我和严七叔决定在仙居等你几天,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
  蓝天鹏赶紧解释说:“我是听‘龙凤会’的人前去报告……”
  兰香姬冷冷一笑说:“方才你说听我被‘了净’挟持回峨蝈的消息,我就觉得奇怪,这件事你怎的会知道?当然喷‘金线无影’是你的‘姐姐’……”
  蓝天鹏一听,只得焦急的解释说:“不管怎样,小弟听说姐姐被‘了净’挟持,饭都没吃饿着就赶来了!"
  兰香姬一听,芳心立即升起一阵蜜意,虽然想笑,但仍假装生气的嗔声说:“现在该你啦?”
  蓝天鹏知道这是问他去“龙凤会”总坛的事,只得完乐一笑说:“小弟的经过,更简单……”
  话刚开口,兰香姬已嗔声说:“简单也不至于三言两语吧?”
  蓝天鹏一听,知道兰香姬怕敷衍,是以,笑着说:“当然,不过小弟讲完了,还要去找两位姐姐!”
  兰香姬听得芳心一惊,不由脱口急声说:“你是说‘金线无影’有两个,而且都是你的师姐?”
  蓝天鹏点点头说:“不错,不过姐姐只能一个知道,包括兰伯母吉前辈在内也不可告诉的!”
  兰香姬听得心中一动,明眸一转,不答反而问:“不过,姐姐也有一个要求,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但双眉却立时蹙在一起了,他深怕兰香姬意欲藉机要挟,因而郑重的说:“只要是正当的事,而又是我辈应该做的,小弟自然会答应姐姐。”
  兰香姬立即正色说:“那是当然,姐姐绝不会是一个趁机要挟的人!”
  蓝天鹏一听,俊面顿时通红,赶紧否认说:“小弟并没有这由意思!”
  兰香姬却凝重的点点头说:“没有最好…姐姐对你讲了,我深信你也不会对别人谈及……”
  蓝天鹏一听,立即正色说:“姐姐放心,你看小弟可象是长舌之人?”
  兰香姬一听,立即点点头说:“自然是姐姐相信你才对你说,不过,这件事告诉了你,你一定会义不容辞的答应下来!”
  蓝天鹏一听“义不容辞”四字,知道是正经事,因而也郑重其事的听。
  兰香姬正色低声问:“有关我大堂哥将‘广成子’的秘发剑式传授给‘了因’的事,你听说过吧?”
  蓝天鹏颔首正色说:“一般人都知道嘛!”
  兰香姬黯然一叹说:“这些事外人怎会知道?……都是‘了尘’三人在外面造的谣,结果反而弄假成真,迫使我大堂哥将剑式授于了‘了因’……”
  蓝天鹏却不以为然的说:“如果没有这件事,‘了尘’他们三人,干什么要造这个谣言?”
  兰香姬解释说:“最初,我大哥曾将他们四人统统叫至面前,当着他们四人的面,演了一个剑式,之后,并要他们练习,以便测验他们的领悟力,结果,以‘了因’的悟性最强,于是大堂哥’就大大的夸奖了‘了因’一番,并要‘了因’三人,今后应该多努力。
  自那次以后,‘了尘’三人便无风扑影的四出散播谣言,说我大堂哥故意斥“了尘’质资庸俗,将特技传给‘了因’,有意要‘了因’接替崆峒派的掌门人,最初,我大堂可也许并没有这个意思,自听了外间的谣言后,索性将‘广成子’的秘芨剑式传授给‘了因’,但绝对没说过要‘了因’接崆峒派的人。”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假设‘玉虚上人’没有偏心,就应该四弟子一并学习,至于他们学到的多寡,那是他们自己的事,小弟认为,‘玉虚上人’如此作,虽没有说明要‘了因’接替他的衣体,那也不过是迟早的问题。”
  兰香姬缓缓的点着头说:“我有时也这么想过,但我看得出,一旦真让‘了因’接了掌门位置,‘了尘’三人必然群起而攻,一致对付‘了因’!”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突然正色问:“了因的看法和想法怎样?”
  兰香姬立即正色说:“了国内心非常苦恼,学剑他当然高兴,但背了一个企图争夺掌门人的名义,自然对学剑也就不感兴趣了,他对我大堂哥不公然否认的态度虽然不以为然,但却不敢直说,他对我大堂哥不公然否认的态度虽然不以为然,但却不敢直说,他希望按武林规矩行事,崆峒派的掌门人‘了尘’接管,不管‘了尘’多么狡诈阴险,是他的份,就由他干!”
  蓝天鹏剑眉一整,似自语又似对兰香姬说:“这么说‘了因’的为人还不错嘛!”
  兰香姬正色说:“人品、心地都称得上正直,也正因为如此影响了他练剑的进境,这也是他剑术稍逊于我的原因。”
  蓝天鹏立即关切的问:“听说‘了因’现在正在坐关。”
  兰香姬凝重的点点头说:“我大堂哥看出他的火侯还不够,所以才要他坐关自修。”
  蓝天鹏会意的一点头,立即拉回话题说:“我们说了半天,仍没有谈到你要我答应的事情!”
  兰香姬不照一眼,假装唉声说:“我说了半天,你还没有听出我要帮什么忙?”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不由恍然似有所悟的说:“你要我帮‘了因’夺掌门的位子?”
  兰香姬立即正色说:“不是要你帮‘了因’夺取什么,而是,要你支持‘了因’,揭破‘了尘’等人的阴险诺诡谋!"
  蓝天鹏立即不解的问:“你是说要我一个人?”
  兰香姬立即深情的睐了一眼蓝天鹏,正色说:“当然是我们两个!”
  蓝天鹏不便再说什么,因而关切的问:“了尘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
  兰香姬立即笑着说:“不是姐姐卖关子,这件事我正在深入侦破,到时候只要你帮助我,心定成功!"
  蓝天鹏想了想,为了打击‘了尘’那伙好邪之徒的诡计,只得颔首说:“只要姐姐和‘了因’所站的立场正确,小弟绝不推辞!”
  兰香姬一听,立即兴奋的说:“好,我们就这么决定,现在谈谈‘金线无影’的事了,不管什么秘密,姐姐保证守口如瓶,包括我大堂哥和我娘在内。”
  蓝天鹏立即安心的一笑说:“我离开你后直向正南驰去,天色拂晓便到了一处渡,就在一家早点小店里,遇到了你曾经和他我过手的白玉甫……”
  兰香姬一听,立即正色插言说:‘那一定是先安排好的,故意在那里与你相遇!"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觉得兰香姬的确有丰富的处事经验,因而颔首说:“不错,在当时小弟并不知,但已对她们提高了警惕…”
  兰香姬有些迫不及待的问:“她是不是‘金线无影’本人?”
  蓝天鹏为了“银杉剑客”坐化的消息,武林中尚没有几个人知道,虽然兰香姬已保证代为守秘,但他仍含糊的说:“不错,她只是外间传说的‘金线无影’之……”
  兰香姬却迷惑的插言问:“她们为什么要两个人,扮演一个人?”
  蓝天鹏想了想,说:“这也是控制‘龙凤会’的一种手段吧!”兰香姬有些不耐的说:“你还是谈谈怎的会是你的师姐吧,据我所知‘飞云绝笔’丁大侠只收你一个徒弟,在你以前,根本没收过女弟子。”
  蓝天鹏含糊的说:“她们都是师门的师姐……”
  兰香姬更加迷惑的说:“可是令师母陈天丽,除了一个女儿了梦梅外,也没有收女徒呀!"
  蓝天鹏见兰香姬对他的师门底细摸得十分清楚,不敢胡言乱语,以免弄巧成拙,只得歉然一笑,故意风趣的说:“请恕小弟卖个关子,等姐姐‘了尘’等人的诡计侦破时,小弟也到了可以告诉姐姐的时机!"
  兰香姬一听,芳心不禁有气,但一想到自己也有保留之处,自是不便强迫蓝天鹏说的彻底,何况“龙凤会”和崆峒派,明着虽然没有发生争执,但暗中却斗得很厉害,蓝天鹏也不得不有所顾忌。
  问题想开,只得进一步问:“你到达‘龙凤会’可曾比剑?”
  蓝天鹏觉得少说为妙,是以,一笑说:‘咱己师门姐弟,还比什么剑?”
  兰香姬一听,却不禁迷惑的说:“奇怪,她这样费尽心机的引你前去用竟是为了什么呢?”
  蓝天鹏立即笑着说:“自然是为了表明双方的渊源和关系,免得再发生误会!”
  兰香姬不由关切的问:“她们没有要你留下来共掌‘龙凤会’中”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那是当然的事……”
  兰香姬一听,花容立变,不由脱口插言问:“你答应啦?”蓝天鹏淡然一笑,格外镇定的说:“小弟既然答应了姐姐怎能再答应她们?再说,我在‘龙凤会’仅不过半天时间,即使不担任什么职务。也不会这么快下山吧?”?兰香姬一听,娇靥绽笑,芳心狂喜,由心坎里升起一阵浓浓蜜意,不由深情的照了蓝天鹏一眼,娇羞的问:“你说的这些话,可是真的?”
  蓝天鹏一听,不禁有些啼笑皆非,只得含笑正色说:“我现在不是就坐在你的面前吗?你说是不是真的?”
  兰香姬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关切的问:“你待会儿怎样去找你的两师姐?须知,我不愿你因为我而伤了你们师姐弟间的和气!”
  蓝天鹏一想到方才皇甫慧和欧阳紫负气驰去的情形,两道剑眉立时蹩在了一起,久久,才黯然说:“我想她们一定在怀疑,有关‘了净’挟持姐姐前去崆峒山的事,是我们事先安排好的预谋!”
  兰香姬一听,立即不以为然的说:“这一点你大可不必忧急,江浙皖赣是她们‘龙凤会’的势力范围,每一个乡镇都有他们的眼线潜伏,‘了净’和我的行动,早在他们的监视中,否则,我被‘了净’挟持的事,也传不到你的耳朵里!"
  蓝天鹏一听,不由精神一振,不自觉的脱口说:“对,姐姐说得有道理。”
  兰香姬见蓝天鹏一听说“金线无影’不会误会,精神立时振奋,芳心多少有些醋意,因而,不自觉的冷冷的问:“你高兴什么?”
  蓝天鹏听得一愣,但却理直气壮的说:“假设他们相信姐姐确是被‘了净’挟持,非但我和两位师姐冰释了误会,而姐姐也;脱了预谋的嫌疑,小弟当然高兴!”.兰香姬念念不忘蓝天鹏找到两个“金线无影”后的情形,只,是她不直接问,因而表示关切的说:“这么久你没有去找她们,。
  也许一气之下早走了吧?”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不管如何,小弟仍要在东关附近找一找她们?”
  兰香姬一听,只得有些失意的说:“那么我走了?”
  说罢起身,作着欲走之势。
  蓝天鹏立即起身问:“姐姐是否仍回崆峒去。”
  兰香姬毫不考虑的说:“当然,你是不是仍要去见我大堂哥?’蓝天鹏也毫不考虑的说:“一切按照姐姐的计划进行!"
  \兰香姬一听,这才满意的甜甜一笑说:“一言为定,我走了!”
  了字出口,飞身已纵出门外,纤腰一挺,直飞房面。
  蓝天鹏紧跟而出,也飞身纵落在房面上。
  兰香姬再向蓝天鹏回眸一笑,轻声说了声“再见”,展开轻功,直向城前驰去!
  蓝天鹏含笑而立,挥手示意,目送兰香姬飞驰离去。
  直到兰香姬像凌空仙子般,飞上城头,回身挥手,闪身进人城内,蓝天鹏才怀着茫无头绪的心情,向东驰去。
  他知道找皇甫慧和欧阳紫的希望很渺小,但他又不能不找,是以,每一至一个较高的房面,他便停下身来察看。
  摹然,他发现东北角的城头上,金丝一闪而没。
  蓝天鹏心中一惊,展开轻功向前追去!
  他对方才那丝金丝一闪,是否就是皇甫慧和欧阳紫,他毫无一线把握,因为他太急切希望金线出现,也许是希望幻出的变化。
  刚刚沿河和北追赶,攀见东北城头上,两道金线同时出现,也是一闪不见。
  蓝天鹏一见,信心大增,他断定方才没有看错,是以,尽展轻功向前追去!
  飞驰中,他也不禁有些迷惑,方才他明明看到一道金丝一同,怎的会眨眼之间,皇甫慧和欧阳紫又在城内同时出来?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同时,也着这吃了一惊,第一次发现的那道金线,想必是最近也穿着特制金维,冒充“金线无影”的那人。
  如此一想,不由惊出一身冷汗,如果他在城内客栈发现的一人,就是冒“龙凤会”女龙头的人,皇甫慧和欧阳紫即使追上,恐怕也非她的对手,仅以轻功而论,皇甫慧两人就要技逊一筹。’心念间,已到了城角下,为了察看三人驰去的方向,只得飞身纵过护城河,腾空飞上了城头去。
  游目一看,星目不由一亮,二三里外,果然有三道金线,风驰电掣般向着正北急急飞驰!
  但是,蓝天鹏看得出,前面的那道金线人影,果真就是他方才在客店追出城外的那人,对方显然没有尽展轻功。
  如果,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既不愿逃走,也不愿被追及,只是若即若离,显然是诱敌之计别有目的。
  蓝天鹏心念及此,暗暗焦急,他深怕皇甫慧和欧阳紫有失,不由飞身下城,纵过护城河。竭力追去。
  但是,当他想到冒充“金线无影”的那人,在看到他和兰香姬的一刹那,目光中也充满了怨忿怒气,那又是什么道理?继而一想,恍然似有所悟,那个冒充“金线无影”的人,必然也与他蓝天鹏相识,否则,便不会在阁外窥看,更不会生气离去。
  但是,那人是谁呢?。
  看身段高矮。可是个女子,但男子身材不高的也有的是。
  首先,他想到了那袭和皇甫慧、欧阳紫的金大是,别人是不可能有的,除非与“银杉剑客”有关系。
  根据他所知道的人,和“‘银衫剑客”有渊源的,当然是师母陈天南,可是,师母陈天雨见他和兰香姬在一起,又何必要生气?心想:莫非是师妹了梦梅?因为她曾掷了他一挖菜铲,但是,她即使曾在木庄墙的对面俞看过他练武功,她也没理由对他与兰香姬在一起谈话,而感到不满意。
  现在,他已有了个概括想法,那个冒弃“金线无影”的人,如果不是师母陈天丽,但是师妹丁梦梅。
  当然,她们母女必然仍死恨着“银衫剑客”,穿金缕冒充“金线无影”只不过是一种扰乱和报复。
  至于,她们母女是怎地知道“金线无影”就是“银杉剑客”的女儿和女弟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既然是师母陈天丽和师妹了梦梅,岂有不谈论“银衫剑客”
  的道理?不管她们母女是谁看了之后,心里都会有的气。
  想通了这个道理,他心里也有了一决定,不管是师母、师妹,或是皇甫慧和欧阳紫,双方都不能得罪。
  心念间,摹然传来阵飞旋的衣袂破风声。
  蓝天鹏心中一惊,急忙定神,前面已到了一座稀疏枯林,树上的细枝和地上的倒树,大都被樵夫砍去,仅剩下光秃秃的干枯树身。
  而无数盘旋飞舞的闪闪金影,都在稀疏的枯木间,闪电飞驰。
  蓝天鹏急忙凝神细看,发现飞驰中的两人,只是用特别身法搏斗,并没有撤剑,显然都猜到了对方是有渊源的人。
  一旁站着一人,不知是欧阳紫还是皇甫慧。
  根据旁边站着一人的目光,显然也分不出场中的两人,哪一个是自己人。
  继而凝目观看,恍然大悟,他认为站在一旁的欧阳紫和皇甫慧,分不出场中的人谁是谁,那是错误的。
  因为,闪电飞旋的两人中,其中一人用的是“金刚降魔宝录”上的‘身法步”,那人显然就是皇甫慧和欧阳紫。
  但是,另一人的身法,也极为神奇,虽然不是“金刚降魔宝录”上的身法步,但却与身法有异曲同工之妙。
  根据那人旋飞自如的身法,轻功显然较皇甫慧和欧阳紫要高一筹,但那人却没有要出掌攻击的意思。
  打量之间,蓝天鹏已到达树林近前,飞身纵至一株枯树上,就趁旁边观虎的皇甫慧和欧阳紫转头察看之际,他已脱口急声说:“姐姐请住手,都是自家人广话声甫落,盘旋飞舞的两道金影,倏然分开了。
  三个身着一样式,同一质料,而又同是金色大学的人,分别立成一个“品”字形,除了左边的一人,蓝天鹏知道是皇甫慧或欧阳紫外,其余两人,究竟哪一个是冒充“金线无影”的人,则看不出。
  但是,三个人的目光,却都是相同的,忿忿的望着他,没有一个人有发言要向他谈话意思了。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顿时愣了,他虽然喊住了她们说是自家人,但是,她们真的停了手,他又说不出大家究竟是什么关系了。
  一阵沉默对方六道闪闪生辉的目光,依然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
  蓝天鹏看了这情形,心中突然一动,他觉得最急切的是先查出方才停手的两人中,哪一个是皇甫慧和欧阳紫,那时,再设法侦破另一个人究竟是谁,或擒拿,或访问,总是要弄个水落石出的。
  心念一定,他决心利用“苦肉计”,由树梢上栽下去,如果是皇甫慧和欧阳紫,必然奋不顾身的扑过来抢救。
  那时,立在原处不动的那人,就是冒充“金线无影”的那人,他便可趁飞身前扑,将她擒住。
  心念之间,他已作出内心痛苦,欲言无语,一脸的委屈之本目。
  慕地,他身形一个踉跄,脱口一声惊呼:“姐姐——”
  姐字方自出口,两眼一闭,一头向树下栽去——就在他翻身下栽的同时,三个金缕女子,竟然吓得同时娇声尖呼:“鹏弟弟!”娇呼声中,同时向栽向地面的蓝天鹏扑去中间一人,身法奇快,虽然距离较远,但竟穿过皇甫慧和欧阳紫之间,第一个先伸臂将蓝天鹏接住。
  蓝天鹏一经被人接住,正待挺身跃起,但是,他的‘黑憩穴”
  上,却被接住他的那人点了一指。
  所幸蓝天鹏已开始练习“移穴功”,虽然尚不能移动穴道,但却有了一些抗力,只是似睡非睡,没有完全进人晕睡状态而已。
  这时自觉被人点了穴道,心中着实吃了一惊,反抗无力,只有任凭接住他的人,抱着他风电掣般驰去。
  同时,扑向蓝天鹏的皇甫慧和欧阳紫一见,俱都大吃一惊,不由厉声怒叱:“将人放下,将人放下!"
  娇叱声中,两人尽展轻功,奋力向前追去。
  但是,抱着蓝天鹏的金笔人,身法太快了,虽然最初只有一丈之差,但在接人之后,却突然拉远了数丈,而且愈追愈拉远了距离。
  皇甫慧和欧阳紫一见,又惊又急,虽然她们看了对方穿的金大蹩,断定极可能是有渊源的人,但对方也呼蓝天鹏“鹏弟弟”,却令她们费解又迷惑,两人不停的在心里问:“这个身穿金蹩的,轻功奇绝的人究竟是谁呢?对方为什么要趁机劫走鹏弟弟?托抱着蓝天鹏急急飞驰的金蹩人,不时回看一眼皇甫慧和欧阳紫,这时见她们两人穷追不舍,不由暗暗焦急。
  因为,她关心怀中的蓝天鹏,深怕他穴道被制过久,而影响了他的身体,是以,只得尽展轻功,直向正西城角驰去。
  追在后面的皇甫慧和欧阳紫,见前面电掣飞驰的金蹩人,两臂还抱着一个人,尚且被她愈拉愈远,两人的芳心中,自然又急又气。
  尤其,鹏弟弟绝不能让对方掳去,否则,一年多来的心血,精力,岂不付诸流水,而最重要的还是鹏弟弟的安危。
  这时见前面的金学人,直奔正西城角,显然是企图以城墙为掩蔽,或是进城,或是躲进隐蔽之处。
  皇甫慧和欧阳紫,在当今武林中,素以轻功高绝著称,这时竟被一个冒充他们的人,反而将她们抛在身后,而且,还托抑着蓝天鹏,这若是传扬开去还有何颜面回到总坛主去见所属的那些人?心念至此,不但竭尽全力追赶,而巳,不管对方那人是谁,必须设法将她拦住,甚至置对方于死地。
  念及至此,向着欧阳紫一挥手,急声说:“紫妹妹,你先监视,我在她身后盯着追去了。”
  如此一吩咐,其中一人,直向就近的北城墙前驰去,显然,奔向城墙的是欧阳紫跟在金学身后的是皇甫慧。
  前面飞驰的金笔人回头一看,自然明白了两人的意图,心中不由暗喜,突然施展奇特身法,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射进连着西关城外大街的茂林内。
  金毫人一进人茂林,再不迟疑,反而蜇身向北疾驰。
  前进约二三十丈,即见一座建于林空中央的篱墙茅屋。
  金组人来至近前,毫不迟疑的飞身纵进院内。
  院内仅三栋茅屋,俱都一片漆黑,房内的人,显然都已人睡。
  金蹩毫不迟疑的抱着蓝天鹏,逞向西面的一栋茅屋门前走去,好似回到自己的家里那样,用足尖抵开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就在她走进房门的同时,上房茅屋内,已传来一个内力充沛而又低沉的慈样声音:“是萧姑娘回来了吗?”
  金纪一听,立即恭谨的应了声:“是的,江前辈。”
  说罢,以肘轻掩门,抱着蓝天鹏,逢向内室走去。
  半昏睡状态的蓝天鹏,在感觉中,知道抱着他的金是人用足尖抵开了门,但是,在恍忽中,听到有人问“萧姑娘”时,他的心头不由一震。
  他很想用力挺身跃下地来,但是他却无能为力,但在他的心灵意识中,他知道抱着他的金纪人,就是他的表姐萧琼华。
  当他一想到和他同样苦命的萧琼华时,泉涌般的泪水,立时由他的睫缝中,籁籁的滚了出来。
  金纪人将蓝天鹏放在床上,立即脱下了金大塑——果然,正是一身绿衣,天生丽质,而被“长白神尼”在雪夜中救走的萧琼华,这时她已清泪满面,宛如带雨的梨花!
  但是,当她俯首察看蓝天鹏时,发现他的泪水,也正由睫缝中流出来,不由惊喜的脱口喊呼着:“表弟,表弟,鹏弟弟……”
  当他呼到“鹏弟弟”时,已悲痛得泣不成声了。
  但是,蓝天鹏的泪水流得更急了,却没有睁开眼睛。
  萧琼华看得一愣,她原以为蓝天鹏自己解开了穴道,这时才想起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于是,急忙舒掌在蓝天鹏的“命门”上拍了一下。
  蓝天鹏的真气一通,立即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坐在床缘上的绿衣人,果真是梦寐都在想念的表姐萧琼华时,他不由也脱口戚呼了声:“表姐——”
  戚呼声中,伸臂将萧琼华抱住,一头扑进萧琼华的怀里哭了。
  萧琼华不觉得意,也不觉得急,她知道,举目人世,只有她是蓝天鹏最亲的人了,是以,她也轻声哭泣低呼:“表弟……表弟…"
  低呼声中,紧紧的挑着蓝天鹏的肩背,泪下如雨。
  蓝天鹏愈哭愈输,想到了父死家毁和义仆蓝福,满腹悲痛,似乎要一下向萧琼华倾吐。
  萧琼华虽然比蓝天鹏大两岁,但那究竟是个女孩子,她原想见到蓝天鹏放声痛哭一场,哭尽一年来分别后的悬念之苦。
  这时见蓝天鹏哭得比她还凶,她才发觉到她是姐姐,她应该负起对他的劝慰,鼓励,关怀和照顾。
  尤其,注意他的身体,武功,和雪报血仇的决心,以及,重建家园,重振“冷香谷”昔年在武林中的声誉。
  心念已定,正待用手去推蓝天鹏的肩头,院中突然传来一声苍劲的低咳声。
  蓝天鹏虽然在悲愉痛哭,但他的听觉仍极灵敏,一听那声低咳,知道是方才问话的老人,立即坐直了身躯。
  就在这时,门外已响起方才的苍劲声音问:“萧姑娘,是谁呀?”
  萧琼华早已起身迎了出去,同时强抑哭声说:“江前辈请进,是我表弟!”
  蓝天鹏知是与自家有关的人,也急步迎了出去。
  就在蓝天鹏走出内室房门的同时,一个身穿上布衣裤,面色红润,目光炯炯有神的老人走进来。
  萧琼华正待拿火种燃灯,老人已出声阻止说:“燃灯容易惹眼,好在大家都能看得见。”
  萧琼华立即放下火种,向着蓝天鹏,仍有些抽噎的介绍说:‘鹏弟弟,这位是江前辈,人称‘仙居侠隐’,快上前叩见。”
  蓝天鹏一听“叩见”,知是极有渊源的长辈,赶紧深深一揖,恭声说:“晚辈蓝天鹏,叩见江前辈广说罢,屈膝就待跪下去。
  ‘“居隐侠”赶紧伸手扶住,同时,慈祥的说:“贤侄免礼,你们表姐弟久别重逢,自是不免抱头痛哭一场,痛述感伤,但此刻夜深人静,容易招惹事端,不得不暂且忍耐……”
  蓝天鹏和萧琼华自然明白老人的意思,是以,同时恭声应了声是。
  ‘仙居侠隐”慈祥的一颔首,继续说:“你们两人先叙别怀,天明后我们再谈。”
  说罢,转身就待离去。
  蓝天鹏一听“天明”,顿时想起店中尚有马匹,不自觉的恭声问:“请问江前辈,现在是什么时刻了?”
  ‘仙居侠隐”立即看了一眼门外夜空说;“再有半个时辰,天光就要大亮了!”
  蓝天鹏一听,不由焦急的望着萧琼华,说:“表姐,我客店里还有马匹…”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有些生气的低声问:“只是为了去拉马?”蓝天鹏没有听出萧琼华的话中另有含意,是以,毫不迟疑颔首说:“是的,只有一匹马,如果大明店伙送面水不见了人,必定…"
  话未说完,‘仙居侠隐”已抽言问:“贤侄住的是哪一家店?"
  蓝天鹏立即回答说:“什么店名晚辈不知道,只记得靠近东门护城河边的第一家……”
  萧琼华听得黛眉一蹙,正待说什么,“仙居侠隐”已含笑说:“那一家客栈老朽晓得,我这就去代你将马拉来。”
  说罢,右袖轻拂,飘然纵出屋去。
  蓝天鹏一见,赶紧拱揖恭声说:“多谢前辈!"
  揖罢直身,“仙居侠隐”已飞身纵了竹篱。
  萧琼华顺手掩门,同时,玉手一指上首椅子说:“有江前辈去拉马,该不会有什么担心了吧?我们就坐在外是谈吧!”
  蓝天鹏应了声是,却在下首椅上坐下来。
  萧琼华虽然是姐姐,但她却早把蓝天鹏视为自己的未婚夫婿,处处对他心存尊敬,这时见他坐在下首,也不便说什么,就在上首椅上坐下来。
  两人经过“仙居侠隐”,有意前来打断重逢后的痛哭,两人的情绪果然逐渐平静下来了。
  萧该华想到她亲眼看见蓝天鹏在城内一家豪华客店里,和一个黄衣美丽少女说话,而蓝天鹏却说他的马匹寄在东门外的客店里。
  她有心追问蓝天鹏和那个黄衣女子的关系,以及为什么称呼两个“金线无影”“姐姐”,又怕蓝天鹏恼她妒嫉,而且,一见面先不问别后情形,却问这些儿女私情的事,未免太不通情理了。
  心念未毕,蓝天鹏已星目满含泪水,戚声问:“听先师事后说,你是被‘长白神尼’老前辈救去的……”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有些生气的说:“想起你那位师父,我心里就有气…"
  蓝天鹏解释说:“小弟也曾为此与先争论,但是,当他老人家说明当时的情形时,以及他被斩断的两腿,他老人家在“‘神尼”老前辈追赶下,实在无法顾及姐姐……’”
  萧琼华立即忿忿的说:“他至少应该先解开我的穴道!”
  蓝天鹏立即正色问:“那时姐姐会让他将小弟带走吗?”
  萧琼华立即理直气壮的说;“有什么不可以?”
  蓝天鹏正我解释说:“姐姐至少会问清了他老人家的姓名底细,才会放他老人家去,姐姐可还记得,先师走后不久,你便看到了‘神尼’?”
  如此一说,萧琼华顿时无话可说了,只得改口问:“你口中一直都在称先师,莫非那位了大侠已经仙逝了不成?”
  蓝天鹏听得一愣,不由惊异的问:“咦,姐姐怎知称师姓丁?”
  萧琼华立即解释说:“当时“神尼’追赶他时,便已经知道他是丁大侠了!”
  萧琼华叹口气说:“当时,我很恨丁大侠,所以到达‘涵绿谷’后,坚持要‘神尼’老人家说出掳走你的那人是谁?为何那等残忍、狠毒。
  ‘神尼’老人家拗不过我,最后终于告诉我,他是‘飞云绝笔’丁大侠,她老人家决心追,回那一葫芦‘雪参冰果琼浆露’的目的,并非过份珍惜而又那么吝啬,因为她老人家知道了大侠个性偏激,已经几近疯狂,深怕他练成了什么奇异功夫去找‘银衫剑客’欧阳大侠……”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惊,不由脱口说:“原来‘神尼’老人家,也知道先师与‘银杉剑客’间的嫌怨?”
  萧琼华点点头,继续说:“我在‘神尼’处学剑十月,艺满下山,第一件事是先回家去看了看,然后,又去了一趟摩天岭的‘冷香山庄’…”
  蓝天鹏一听“冷香山庄”,星目中又有了泪光,不自觉的关切问:“庄上情形怎么样?”
  萧琼华也日含泪水说:“被烧掉的房屋,早已修复了,当时汴氏二贼放火目的,旨在照亮谷中以便追击我们两人,而正因为我们两人的逃走,使得对氏二贼,无暇杀太多的庄丁和仆人蓝天鹏一听,不由又流着泪问:“我爹是否……”
  萧琼华立即流泪解释说:“舅舅不遭杀害,汴氏二贼哪能抽身去追你我?”
  蓝天鹏一听,再度放声前哭说:“父仇未报,贪生怕死,我实在不算是人……”
  萧琼华一见,立即宽声说:“舅舅和蓝福已被葬在斜崖横岭上,安息有处,你也不必过分哀痛,我们现在报仇要紧。”
  说此一顿又正色问:“你现在在武林中,已经很有名气了。"
  崆峒派和‘龙凤会’都很注意你的行踪,难道沛氏二贼没有自动前找你?”
  蓝天鹏懊恼的叹口气,说:“只有在离开梵净山的几天之后,遇见了‘铁臂头陀’……”
  萧琼华听得精神一振,不日脱口急声说:“铁臂头防就是汴氏双贼的师父呀,你知不知道呢?”
  蓝天鹏点点头,就将那天在辰溪城庙前碰见“铁臂头陀”的事,说了一遍。
  萧琼华听说蓝天鹏以一双肉掌,竟劈断了“铁臂头陀”的铁臂,不由大吃一惊,因而,不自觉的脱口问:“你在这九个月中.都是学了些什么神奇武功?”
  蓝天鹏见问,索性由"飞云绝笔"在冷云谷说起,直到下山遇见欧阳紫,以及诱他到辰溪城与皇甫慧相遇,劈断了"铁臂头陀"的臂,又在酒楼上遇见了兰香姬,由城南湖前去天台,而后前括苍山,直说到来至仙居东关,他和萧琼华相见。
  萧琼华听罢,不由关切的问:“你说的那位兰姑娘就是‘霜剑神踪’吉女侠的爱女?”
  蓝天鹏颔首说:“不错,她见过姑母,但没见过你!"
  萧琼华却迟疑的说:“可是崆峒的掌门人‘玉虚上人’是她的大堂哥,你曾连杀两名以崆峒派的弟子和厉山兄弟,已经是峻切派的仇敌,现在你又去向‘玉虚’要‘黑手三郎’,一旦双方发生争执,大打出手,兰香姬还会看在我娘和她娘姐妹的份上,帮助你吗?”
  蓝天鹏方才在谈到在天聪庄掌毙厉山兄弟时,为了怕萧琼华会错了意,是以,对兰香姬连续施展七个剑式的事,没有敢提。
  这时见萧琼华如此问,只得要求说:“现在遇到表姐,自然请表姐同我一起去了!”
  萧琼华一听,芳心自然高兴,但她却不得不关切的问:“可是你两位师姐怎么办?”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她们有她们的‘龙凤会’,她们怎能分身前去?”
  萧琼华立即正色说:“龙凤会高手如云,难道非她们两人坐镇括苍山不能办事?”
  蓝天鹏不禁有些迟疑的说:“绝对不会,否则,我便答应她们接掌龙凤会的龙头,再藉龙凤会庞大的势力作后盾向‘玉虚’要人!”
  萧琼华关切的问:““金线无影”可是她们要以帮助你振兴‘银衫剑客’昔年的声誉和藉口,要共同负起这个责任,那你又怎样推辞?”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我当时答应欧伯母的并不是四出闯万儿,而是遇到‘银衫剑客’昔年未了的心愿,和未结的分仇嫌……"
  萧琼华立即插言说:“可是,她们关切你的安危,担心你势单力孤……”
  蓝天鹏立即接口说:“现在有了姐姐,她们自然就不担心了!”
  萧琼华突然明眸一转,娇靥绯红,有些迟疑的问:“她们可知道你还有我这个表姐……”
  蓝天鹏没和皇甫慧和欧阳紫谈起过,但却对“双掌震寰宇”郭堂主谈过,他深信那是皇甫慧和欧阳紫两人授意“双掌震寰宇”问过,这时皇甫慧两人,也必然早已知道了这件事了。
  是以,毫不迟疑的说:“不但皇甫慧、欧阳紫两位师姐知道,说法是‘龙凤会’的总堂主也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位表姐,正在长白山‘神尼’处学艺!”
  萧琼华听到此处一颗略含妒意的心,才渐渐放下来,因而关切的问:“表弟,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先去找汴氏二贼,报过了亲仇之报,再去崆峒山,找‘玉虚上人’……”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插言说:“小弟认为由此地先去梵净山,彻底将先师的石屋清查一番,因为那上半本‘金刚降魔宝录’,有关武林安危;而日.也是欧阳伯母一再交待小弟急切先办的第一件事,之后,我才……”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欣然打断话问:“表弟,你不必再说了,你到哪里去,姐姐就跟你到哪里去,一切听你的。”
  蓝天鹏一听,不由惊异的问:“神尼老人家没有命你办什么事?”
  萧琼华摇首一笑说:“没有,她老人家,久与武林隔绝,早已没有了什么恩怨嫌仇,我这一次下山南来,一方面是寻丁大侠和你的居处,一方面寻着对汴二贼的踪迹……”
  蓝天鹏不由急切的问:“姐姐可侦察到二贼的踪迹……”
  萧琼华立即迷惑的说:“奇怪,我这一路行来,竟没有打听到他们的半点消息!”
  蓝天鹏立即轻哼一声,忿忿的说:“这两个狗贼,必是经过先师的教训,自知技如人,深藏不出,可是躲到边远地区去了。”
  萧琼华忧郁的说:“如今,你又肉掌劈断了二贼师父‘铁臂头陀’杖以成名的铁臂,二贼听到了必然更加胆寒,逼得他们远走高飞……”
  话未说完,蓝天鹏已忿忿的说:“当时小弟本想将那贼头陀一掌击毙,但是皇甫姐姐却在旁讲情,放他一条生路,‘铁臂头陀’走后,加了对我说,叫那贼头陀去找我和对氏地贼。”
  萧琼华知道了皇甫慧和欧阳紫对蓝天鹏有了赠剑传技之恩后,对她们两人自然也暗自感激,当然也没有了太浓厚的妒意。
  这时,听蓝天鹏呼皇甫慧“姐姐”,也觉得是应该的了,于是,也附声说:“她这样说法,也不无道理。”
  说此一顿,突然又以警告的口吻,正色说:“表弟,你虽下山不久,但名气却大的紧,这样总不太好,所谓‘树大招风,人高招嫉’,我一过长江,便听到你在高家楼戏‘了尘’与‘五虎’,掌断‘铁臂头陀’右臂的事,所以,我才能在很短的期间内找到你蓝天鹏一听,不由分辩说:“有时候在那种场合中,在那种情势下,逼得你只有那一条路可走。"
  萧琼华没有接腔,继续说:“还有,‘神尼’在我下山时,还担心你已变成一个性情乖癖,神态狂傲的人呢,而且,还一再的叮嘱我……”
  蓝天鹏立即颔首说:“在梵净山上,我的确变得暴燥易怒,性情孤癣,但下了梵净山,进了平地,看到路上的揖让有礼,加之想到父亲平素的教诲,心情才逐渐平静,同时也发觉了自己的急怒暴燥,都是与事无益,反而有害的……”
  萧琼华安慰的说:“听了你最后两句话,姐姐才真的放了心!”
  蓝天鹏却感慨的摇摇头,继续说:“由于九个月的日深感染和心中一直念念不忘杀父毁家之仇,有时仍忍不住怒火上升,暗泛杀机…"
  萧琼华一听,故意宽声说:“今后有我跟着你,我会随时提醒你!”
  话声甫落,院中已响起一阵衣袂破风声。
  萧琼华一听,立即起身说:“是江前辈回来了!”
  蓝天鹏也急忙起身,但却惊异的说:“怎的未听见马蹄声?”
  说话之间,萧琼华已将房门的开,天光早已大亮。
  只见红光满面,一身布衣的“仙居侠隐”,正飞向越过竹篱,向门前落来。
  萧琼华第一个行出声问:“江前辈,马呢?”
  “仙居侠隐”足尖刚点地面,已急声说:“情形有了变化!”
  蓝天鹏心中一惊,不由插言问:“出了什么事吗?江前辈?”
  “仙居侠隐”一指房门,说:“我们进屋里谈。”
  说罢,当先走进门内。
  蓝天鹏和萧琼华跟在身后,一等“仙居侠隐”落座,同时急切的问:“可是龙凤会……”
  话刚开口,“仙居侠隐”已不解的问:“咦,你们怎的知道,昨夜你们和他们发生争执?”
  萧琼华为了知道原因,首先解释说:“金线无影就是我表弟的师姐,我将她们的师弟掳来……”
  “仙居侠隐”一听,不禁迷惑的问:“她们……”
  蓝天鹏赶紧解释说:“晚辈有两位师姐!”
  “仙居侠隐”一听,立即无可奈何的摇摇头说:“你这两位师姐可真厉害,老朽还没有到那家客店近前,便看出苗头不对了。”
  萧琼华不由关切的问:“他们可是将客栈监视了?”
  “仙居侠隐”一点头说:“不错,我发现那家客店附近的房面上潜伏着有人,立时提高了警惕,没有敢马上接近,直到方才街上已挤满了进城卖菜的小贩,我才悄悄走近那家客店门前,店门是虚掩的,伙计们正忙着给客人们送早点洗面水。
  我一看情形,心知要糟,急忙去找王掌柜,我去时,一个店伙正向王掌柜的报告蓝贤侄不见了,但没有拉走马匹。
  我一听急忙向王掌柜的走去,并向他说明来意,他立即满口答应,并让店伙去拉马,但是,就在这时,门外也走进一人说此一顿,转首望着萧琼华和蓝天鹏,加强语气的问:“你们猜是谁?”
  萧琼华和蓝天鹏一看“仙居侠隐”问话的方式,知是大有来历的人物,不由齐声问:“可是‘金线无影’本人?”
  “仙居侠隐”“哦”了一声,说:“一会之尊,怎可随便现身?我说的也是一位大人物——‘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是大人物吧?”
  蓝天鹏听得惊“噢”一声,不由关切的问:“郭总堂主怎么说?”
  “仙居侠隐”深深一笑,说:“他们说些什么,我没有听见,他们是进房内谈的,但他走后王掌柜却愁眉苦脸的对我说,你的那匹‘血火马’宝马,除非你本人前去,任何人不能拉走!”
  萧琼华一听,不由望着蓝天鹏焦声的问:“这该怎么办?”
  蓝天鹏毫不迟疑的说:“还是我自己去好了,并将昨天的事向两位师姐解释解释!”
  话声甫落,“仙居侠隐”已赞同的说:“对,蓝贤侄一出面,一切事都解决了,最好琼华贤侄女也一块去,自家人,早晚都会碰头的,不如早见早好!”
  蓝天鹏立即兴奋的起身说:“表姐,我们走吧,我们要想避着她们的眼线作事情,那是不可能的事,再说,她们都是师门的姐姐,而且有恩于我,这时也正要她们知道你已艺满下山了。”
  萧琼华胸有成竹的淡雅一笑说:“好吧,我去备马广说罢,起身就待离去。
  ‘仙居侠隐”一见,立即笑着说:“贤侄女,你还是整理整理你身边的东西吧,我去备马了。”
  萧琼华也不坚持,道了声谢,退自走进内室。
  蓝天鹏代萧琼华将“仙居侠隐”送至门口,依然坐回原处。
  他坐在椅上静想,他认为皇甫慧和欧阳紫使在炙东关街上未走,既然“双掌震寰宇”在此出现了,必是和皇甫慧两人同来,当然,他对“双掌震禁宇”谈起有关和表姐的事,郭总堂主自然会告诉皇甫慧和欧阳紫。
  他思前想后,一会面带戚色,一会感慨摇头,一会又神色忧急!
  片刻过去了,萧琼华才容光焕发的走出来。
  蓝天鹏急忙凝神一看,星目倏一亮——只见萧琼华。虽然衣着未换,依然是一身绿缎劲衣短剑毫,但她娇靥美如鲜花,较之方才却更增艳丽。
  当然,在萧琼华的下意识中,深怕自己的美,比不上欧阳紫和皇甫慧,是以,才刻意的打扮了一番。
  这时见鹏弟弟望着她看傻了,心头上先升起一丝蜜意,同时,她也看出她的美丽,也许已胜这欧阳紫两人,至少在气质上和她们两人有所不同。
  是以,娇媚的一笑,似装嗔声问:“怎么?从小在一起的表姐,你不认识了?”
  蓝天鹏急忙一定心神,不好意思的一笑说:“姐姐原是倾国倾城之貌,如今一年未见,已变得亚赛月中捕娥了!"
  萧琼华一听,娇靥含嗅,芳心暗喜,不由忍笑唉声说:“你原是知书达礼的少谷主,如今一年不见,却变成了油腔滑调的纨绔子了。”
  蓝天鹏听了觉得有些冤狂,正待说什么,院外已传来马蹄轻响。
  萧琼华急步迎出去说:“江前辈备马来了。”
  蓝天鹏紧跟而出,定睛一看,心头一震——只见“仙居侠隐”手里拉着的神骏青马,十分眼熟,不由脱口声问:“表姐,这不是你丢在北山雪中的小青吗?”
  青马一见蓝天鹏,也不由竖耳发出一声欢嘶!
  萧琼华立即带笑着说:“不错,就是我们常骑的那匹青马!”劝说罢,又向“仙居侠隐”道声谢,运将青马拉过来。
  蓝天鹏一听是小青,不由升起一出亲切之感,急步走至青马前,亲切的伸出手来,抚摸着小青的肩头和长鬃。
  小青则不停的轻摇着头,甩着尾,并发出声声愉快的低嘶。
  ‘仙居侠隐”早已拉开了篱院门,同时,笑着说:“由此地到西关大街,你们均可一马双骑,进人城内,恐怕就一个乘马,一个徒步了!”
  蓝天鹏和萧琼华笑一笑,没有说什么,仅向“仙居侠隐”打扰之情,退自拉马走了出来。
  萧琼华拉马进人树林后,立即望着蓝天鹏,含羞笑着说:“还象我们小时候那样吧?”
  蓝天鹏一听,心中立即想起和萧琼华在摩天岭山区中共骑一马的情景,是以,也愉快的说:“好呀,我还是立在鞍后头!”
  萧琼华深情的看了蓝天鹏一眼,飞身纵落鞍上,徐徐控逼向正南驰去——蓝天鹏一等青马起步,立即飞身纵至马股上,一只手轻轻技在萧琼华的香肩上。
  萧琼华在这一刹那,内心有着无比的愉快,而立在马股上的蓝天鹏,似乎又回到了他已逝去的童年时代。
  小青是一匹颇通人性的良马,跑起来虽然快捷如飞,但坐立在它背股上的萧琼华和蓝天鹏,却觉得稳如磐石。
  片刻工夫,已到了西关城外的大街后边,萧琼华趁着尚无行人之际,徐徐将马停了下来。
  蓝天鹏立即跳下马来,说:“我们穿城而过,过分惹眼,还是一前一后…”
  话未说完,萧琼华已愉快的说:“那我先在前面走了!”
  说罢,略微一抖丝僵,纵马向西关大街驰去。
  萧琼华一走,蓝天鹏也急步向西门走去。
  蓝天鹏一面匆匆前进,一面想着见到皇甫慧和欧阳紫后,如何为他们介绍,对于萧琼华将他挟走,如何向她们解释?一想到萧琼华将他侠走,顿时想起只顾谈话,忘了她为何穿着与皇甫慧和欧阳紫同样的金大学,而冒充“金线无影’?如果皇甫慧和欧阳紫间起来,以何言答对?举目再看萧琼华,早已走得没有了影子,只得急步的前进,希望能和萧琼华同时进入东关客栈。
  进人西关城内,无心细看街景,一味的在行人中大步前进。
  出了东关城门,红日已升起三竿了。
  到达客栈门前,正好是接待过他的那名店伙立在店门前。
  店伙一见蓝天鹏,立即急步上前,在神色惊喜中,兼有些紧张的说:“爷,您可回来啦!有一位老爷子正在上房等您!”
  蓝天鹏惊异的“噢”了一声,不由关切的问:“他有没有说出姓名和来意?”
  说话之间,依然匆匆向店内前进。
  店伙一见,只得赶紧跟上前去,同时回答说:“是我们王掌柜那位老爷子前去的!"
  蓝天鹏听得心中一动,断定心是“双掌震寰宇”郭总堂主无疑,不由停身止步,继续关切的问:“除了那位老英雄,可还有其;他人?”
  店伙立即摇摇头说:“没有,就那位老爷子一人。”
  蓝天鹏一听,放心了不少,即在怀中取出一块碎银,交给店伙,说:“稍时还有一位穿绿衣背宝剑,骑青马的姑娘前来找我,你可以立即引她前来见我!”
  店伙一面接银,一面连连躬身笑着说:“爷,您放心,只要那位姑娘来了,小的一定会领她去!”
  蓝天鹏无暇多扯,挥挥手,径自向后店走去。
  绕过迎壁一看,“双掌震筹宇”已听到推门声,正由上房中走出来。
  “双掌震禁宇”一见,赶紧下阶抱拳,谦恭的说:“少谷主回来了?”
  蓝天鹏急忙拱手还礼,并急上数步,问:“总堂主,让你久等了广“双掌震表宇”赶紧谦逊说:“哪里,没有多少时候!”
  说话之间,两人并肩进入上房。
  蓝天鹏一面肃手请“双掌震寰宇”就座,一面关切的问:“皇甫师姐和欧阳师姐没来?”
  “双掌震寰宇”在左侧上一张漆椅上坐好,欠身回答说:“她们两位行动不便,所以派老朽在此恭候,并命老朽转告少谷主,回店时请去她们两处一叙……”
  蓝天鹏即关切的问:“两位师姐现在何处?”
  “双掌震寰宇”依然欠身回答说:“就在东关内一家客栈内。”
  蓝天鹏觉得她们就在城内,待等表姐萧琼华来到后,再去主找皇甫慧和欧阳紫两人也不迟。
  是以,又关切的问:“昨夜总堂主送在下下山时,在下曾谈及我表姐萧琼华的事,不知总坛主可将这件事告诉我两位师姐?”
  “双掌震寰宇”欠身说:“方才她们两位询及老朽,可知掳走少谷主的那位金蹩女子是谁时,老朽时才将少谷主尚有一位姐萧琼华姑娘,正在‘长白神尼’处学艺的事,告诉她们两位……”
  蓝天鹏一听,只得插言问:“总堂主可曾谈及我与萧琼华订婚之事?”
  “双掌震寰宇”摇摇头说:“老朽没有谈及此事,但是两位姑娘都冰雪聪明,不用老朽解释她们也会联想到一对青梅竹马的表姐弟会有什么样的情谊。”
  蓝天鹏听罢,立即拱手说:“现在烦请总堂主,就去告诉两位师姐,我那位表姐萧琼华,片刻即到,可否请她们两位前来此地,大家一同聚会聚会…”
  话未说完,“双掌震寰宇”已起身抱拳说:“老朽遵命,这就前去。”
  就在这时,院门迎壁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音,接着奔进一人。
  蓝天鹏和“双掌震寰字”循声一见,只一个身穿坎头黑边的灰色衣大汉,正神色慌张的奔向房前。
  “双掌震寰宇”一看,不由急声问:“刘头目,什么事这么慌张?”
  被称为刘头的壮汉,顾不得抱拳,立即慌急的回答说:“报告总坛主……不好了……分舵主和那位‘情女罗刹’打起来了!”
  “双掌震寰宇”听得神态一变,不由脱口急声说:“快去通知两位姑娘,我马上就去!”
  蓝天鹏听得剑眉一轩,冷冷一笑说:“小小女罗刹,何必去劳动两位师姐,在下正要会会这位罗刹女!”
  “双掌震寰宇”一听,立即兴奋的说:“有少谷主前去,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于是,两人匆匆走出院门,逞向店外走去,那名报信的大头目,早已跑得没有了影子,显然是报告皇甫慧和欧阳紫去了。
  “双掌震寰宇”落后半步,跟在蓝天鹏身后,绕过几座独院,和两排长房,正待走向店门,方才奔去的大头目,这时又神情慌张的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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