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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节


  碧葵被舒定关在柴房里,不过并没有亏待她,要什么有什么,但物质的满足,抚慰不了她内心的难安。
  她坐在简陋的床上,望着窗外出神,想到舒方脸上无法遮掩的悲痛,心不禁一阵刺痛。
  她伤害了舒方吗?纵然她不是有意的,她还是伤到他了。
  她不该用这种方式吗?
  她错了吗?
  明知道他曾被一个女人背叛过,她却选择以妻子的方式出现在他的生命中,可是她没有背叛他啊。
  他不该认为她会故意伤害他。
  舒方在离开罗羽舞后,无法制止脚步的闯进柴房。他要见她,他要确定她接近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舒方?”碧葵不敢相信的看着他憔悴的模样,他对自己做了什么啊?
  舒方直瞪着她,他只是一直看着她不说话。
  碧葵稳住体内流窜的寒意,他的眼神好恐怖,习惯了他的温柔,她没有办法接受他用这样绝望的眸光看她。
  “这是你的目的吗?”他突然开口问。
  “什么?”
  “别跟我装傻!”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莫名其妙的问题要她回答什么?
  “罗羽舞。”舒方缓缓吐出这三个字。
  “你跟她讲开了。”她没有丝毫惊讶,罗羽舞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看来她的努力还是失败了,除了罗羽舞,她还没看过有谁能让舒方那么痛苦过;她为这个认知内心酸楚不已。
  “你到底是谁?”他要知道。
  “领路人。”这个答案是她仅能给的。
  舒方震了一下,“好耳熟。”这样的说词他是在哪里听过?
  几个画面闪过他的脑海,却被他摇头甩掉。不可能有那样的人种存在,也不能有这样的事发生过。
  碧葵扭着手指,他在想什么呢?他的突然静默只会让她惊慌,她情愿他咆哮,也不要他莫测高深不知在想什么。“就这样吗?”舒方回过神的问。
  “什么?”她抓不到他的想法。
  “就这样吗!?”他逼近她一步的再问。
  碧葵向后退到床边。
  “就这样吗?回答我!”他狂声大吼。
  碧葵惊吓的摇摇头。
  “还有什么?”
  碧葵沉默不语,她不能说。
  “你在玩我吗?”他痛彻心肺,几乎想要伤害她,只要能让他止住崩溃的冲动,可是他却迟迟没有办法下手。
  “我没有。”
  “没有?那么为什么我将过门的妻子会是个异种!?”
  “我有说过我不是嘛。”碧葵心痛难忍,他怎么能够这样说,那不是她的错啊,也不是她愿意的。
  他知不知道他的话像把利刃,刺得她鲜血淋漓。
  “可是你也没有说你是!”
  “我所犯的错只是没有告诉你,可是你要我怎么告诉你?”她咽下要冲出喉咙的哽咽,她根本就说不出口,因为她很清楚他痛恨像她这样的人。
  “那为什么我的心会那么痛?”舒方用力捶着胸,痛得想要死去,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有多爱她。
  “我不是故意的。”她红了眼眶。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接近我,你故意让我爱上你,你故意挑我的痛楚踩!”他双目充满了血丝的狂喊。
  他这样说,她要怎么回答?她根本什么都说不了,他也不想听。碧葵强迫自己忍住眼泪,她不要他认为她是在用眼泪哀求他,她要他发自内心的原谅她。
  舒方攫住她的下颚,“你够很!狠到可以不顾我的死活。”
  “不是!”碧葵激动的喊道,她怎么会去伤害他,她爱他都来不及了。
  “你们都说不是,可是你们都是。”他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我不是她!”她气得差点跳脚,“你怎么可以拿我跟那个不懂得珍惜你的女人比,至少我没有背叛你!”
  舒方愕然,“你知道?”
  碧葵闻言抿紧嘴,她说太多了。
  “那么你的嫉妒、你的吃醋,都只是在演戏?”他不敢相信,她的温柔、她的撒娇,她对他的爱怜都是假的?
  “不是。”
  “天啊!我竟然连着两次被两个不爱我的女人玩在手掌心上?”他真的该死了。
  “不是,不是的!”碧葵着急的说。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想,她只是想要他从悲伤的心情中跳脱出来,弥补她亏欠他的。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就得那么‘幸运’被你选中?”他连说不要的机会都没有,连拒绝都不行。
  “是我欠了你。”她欠了他十八年啊!
  “是我欠你吧。”舒方冷然道,不然他怎么会找不到伤害她的力量。
  “我会来,是因为你后娘的遗憾。”她无法拒绝、无法抗拒,在她懂事之后,她的世界就有他了。
  他可知道他是她的难处,也是她心灵深处的依靠。
  舒方瞬间张大眼睛,寒声问道:“你在田里做什么?”他绝不再让她任意玩弄,他后娘早在十八年前就死了,她才多少岁,怎么可能跟那个女人有牵连?
  碧葵保持谦默。
  “毒是你下的?”
  “不是。”他怎么可以这样认为?
  “那么你在田里做什么?”舒方狂乱的挥着双臂,那个女人害死他爹还不够吗?非得逼得他们兄弟无路可走才甘愿!
  “你已经有答案了,又何必要问我。”一提到他后娘,他就完全没有理性可言。
  “我没有答案,我要你告诉我,我要你的回答。”
  “我没有答案,只有你自己才有。”她帮不了他这个。
  舒方像被人重击一拳般的倒退,她的话让他不自觉的想起当年那一幕。
  “舒方,你没事吧。”碧葵忧心忡忡的问。
  “你还担心吗?”她跟那女人是一伙的,她们是同一种的!没血没泪,一点都不在意他的感受。
  “我一辈子都会担心你的。”即使他不属于她,她还是会挂心他,因为他已经在她的血液中,在她的骨髓里,除掉他,她的生命将是残缺的。
  “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知道他最痛恨鬼魅精怪,她却偏偏是那样的人!
  “你该自己好好的想一想。”事实不是他所见的那样。
  “想什么?”舒方惑然。
  “想为什么一提到你后娘,你便会勃然大怒,却让人感受不到强烈的恨意?”碧葵轻声说着,其实他没有自己想像中的无法接受。
  舒方察觉不对的张大眼睛,“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我的事你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是个领路人。”除了这个,其他的要他给她,不然她什么都不会是。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她又在唬弄他。
  碧葵对他们的对话回到原点而失笑,他令她既心疼又莫可奈何。“这是我只能给的答案。”直到你做了选择,决定我的去留。她在心中暗忖。
  “好,那领什么路?”
  “领你的路。”除了他,又有谁能让她倾注满心的恋慕?
  舒方沉默的看了她半晌,然后掉头离去,他再待下去,只是会被她再耍着玩而已。
  碧葵颓然地坐了下来,面对狂乱的舒方,她像去了半条命。
   
         ☆        ☆        ☆
   
  大雨不停的下,下得整个人快发霉了,但有人却专挑这样烦闷郁抑的天气上门拜访。
  舒家就在这种天气下,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东方堡堡主东方蓝站在舒家的大厅上东瞧西看,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东方堡主?”堂堂一堡之主什么没有看过,举止怎么会如此的浮躁?舒方怀疑着眼前男子的身份。
  东方蓝假装正经的咳了一声,正色道:“舒定呢?通常我来了,都是他在招待我的。”
  “大哥他身体不舒服,正在休息。”
  “需要我看看吗?”东方蓝关心的问。
  “不用了,不敢劳驾尊贵的东方堡主。大夫说只是风寒,不碍事。”舒方客气的拒绝东方蓝的好意。
  东方蓝微拧眉,他是哪里得罪大名鼎鼎的天剑公子?他讲话怎么夹枪带棍的?
  “在下是要到江南一趟,顺道经过这里,便过来舒家看看。”东方蓝讨好的笑,他不喜欢有人讨厌他,一定要见到舒方对他和颜悦色才甘愿。
  “我想你在路上应该已经听说了。”流言早已传遍整个镇上,只要东方蓝一踏进这个镇,不会没听见。
  幸好碧葵的事还没有传出去。
  “是的,贵府打算怎么办呢?”东方蓝也不隐瞒,坦白的说。
  “舒家是不可能交得出货来,我们愿意赔偿东方堡所有的损失。”舒方傲气十足的说,他们责无旁贷。
  东方蓝点点头,笑嘻嘻的说:“不过,这不关我的事。我可以待到东方堡的人来吗?”
  “东方堡主是什么意思?”舒方冷然道。这些不关他的事,那么什么才关他的事?
  “我可以在贵府住下来吗?”他来不是为了讨债,他在路上听到一些消息,基于与“他们”的关系,他当然得关心一下,加上舒方刚才也惹到他了,他绝不会就这样什么都不做就走的。
  舒方沉下脸,表情骇人。
  东方蓝装着笑脸,死赖活赖他都要赖下来。
  舒方对于他的嘻皮笑脸,不知道还能够说些什么。
  他真的恨他后娘吗?
  碧葵的问题悄然的浮现他的心头。
   
         ☆        ☆        ☆
   
  关在柴房的碧葵,看着窗户外的雨丝。
  舒方已经好几天没来了,他还在生她的气吗?还在怪她吗?
  碧葵把手伸出窗外盛着雨水,心中想着、念着都是他的温柔,尝过了一生都无法遗忘。
  罗羽舞推开门走了进来,慢条斯理的关上了门,然后转过身一脸阴沉的看着碧葵。
  “你来有事吗?”碧葵淡声问道。
  罗羽舞表情阴霾的望着她,都是这个女人的错,才会害她得不到舒方,也被舒定骂,都是这个女人的错。
  碧葵无惧的回望她,她知道罗羽舞是怎么跟舒方相遇,怎么跟他相恋,怎么在家人的要求下屈服的嫁给舒定,又怎么让舒方的生活陷入水深火热中,逼得他逃家三年,窝在妙算公子的妙算居里颓丧过日。
  她可怜罗羽舞,可是她永远不会原谅罗羽舞,就是因为她不够相信舒方,才让舒方悲恸了三年。最过分的是,她不能捍卫自己的爱情就算了,还要拉着舒方跟着她一起伤心。
  她怎么样都不会让罗羽舞毁了舒方,他是她看了十多年的伴啊,他的喜怒哀乐在在的撼动着她,让她跟着他悲伤落泪,狂喜昂扬,低语徘徊,他们怎么会懂?
  罗羽舞不要他就算了,她要啊,可是罗羽舞却不放过他。
  罗羽舞糟蹋了舒方的真心,她不会轻易饶恕她的。
  “他不会再爱你了。”碧葵浅笑道。从罗羽舞出现在她面前,她就明白舒方已经走出罗羽舞的阴影,至少他会有机会开心的笑了。
  “都是你!要不是你,他不会这样对我!”罗羽舞恨声道,心情激动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很笨呢。”碧葵摇头笑道。
  “你是个魔鬼!”罗羽舞大喊。
  闻言,碧葵竟哈哈大笑,笑得眼角溢泪,却又倏地停住,“你知道得太晚了,早在你背弃他,却还不肯放过他开始,就太晚了。”她在那一瞬间成了真正的鬼,计划了这一切,除了想要为他的后娘、她的母亲弥补他,更是为了抚平舒方所受过的创伤。
  罗羽舞脸色倏地一白,“你知道我们的事?是他告诉你的?”
  碧葵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为了这种女人,舒方浪费了三年时间,而她则让恨意淹没了她。
  他们真的是太愚蠢了,罗羽舞不值得他们如此费心又费力。
  “我告诉你,你不会得逞的。”
  “我已经达到我要的。”她的话让碧葵更加确定舒方不会再接受罗羽舞,他不会再让这个女人有力量伤害他了。“你没有!他还是爱我的。”罗羽舞狂乱的吼。
  “你说没有就会没有吗?”碧葵冷声道,浑身散发森冷的寒意,罗羽舞若还想再缠着舒方,那么她绝不会坐视不理,罗羽舞最好不要逼她一劳永逸的解决掉她。
  “他不会娶你的。”舒方是她的,永远都是她的。
  碧葵不屑的哼了声,如果跟罗羽舞争风吃醋,她就显得太没有格调了。
  “他不会的!”罗羽舞的神情像是疯了般的狂乱。
  “那是我跟他的事。”他们之间再也不会有罗羽舞的存在。
  “你是他最痛恨的人。”罗羽舞故意踩她的痛处。
  闻言,碧葵僵了身子,刷白了脸。
  罗羽舞得意的轻扬起笑,她终于也有机会挫挫这个趾高气扬的女人。
  “舒家药草田里的毒是你下的。”碧葵一句话便打破她的得意。
  罗羽舞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你不要乱说话,胡乱造谣!”这件事没有人知道。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不是人知耶,是鬼知。”碧葵凉凉的嘲讽,罗羽舞压根不是她的对手。
  “你——”罗羽舞咬牙切齿的瞪着她。
  “是你太过分了,可不要怪我卑鄙。先是舒方,后是舒定,你到底要伤害多少人才甘愿?”
  罗羽舞一点都不珍惜那两个深爱她的男人,她可知道魔庄的女人有多羡慕她的境遇,她们想要都不见得要得到一个啊。
  “我不是……我没有……”罗羽舞激烈的摇头,她从来都不想,她没有背叛他们,如果这女人没有出现,一切都会跟以往一样。
  碧葵不再说话,跟这种偏执的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你不该活着!不该出现!”说着,罗羽舞飞扑向她。
  碧葵利落的闪身,嘴角轻勾着蔑笑,“你不要太不自量力。”
  罗羽舞禁不起她的嘲弄,她发狂的拼命要伤害碧葵来平衡自己,她失去控制的伸手打向碧葵。
  碧葵侧身闪过,对她的不断进逼烦得失去耐心,“你不要逼我。”她的一双眼变成了金黄色。
  “鬼啊!”罗羽舞惊叫出声,慌张的坐倒在地。
  碧葵蹲下身的逼近她,手指轻抚着她柔媚的脸庞,“你知道我是个鬼,还敢惹我?你真大胆啊!你伤了我最重要的人,你想我会怎么对付你?”
  “不要!”罗羽舞想要逃跑,却浑身无力的动弹不得。
  碧葵轻勾着嘴角的笑着,“我让你变成白痴,你说好不好?这么简单的事,我不会做不到的。只不过是洗掉你所有的记忆,一点都不会痛的。”她轻柔的说,金黄色的眼瞳闪烁着魔魅的光芒。
  “不要!”罗羽舞尖叫出声。
  “住手!”舒定及时闯了进来。
  “相公,相公!”罗羽舞投入他的怀抱寻求保护。
  “把她带走,否则我不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碧葵冷声道,她再跟罗羽舞相处下去,她心中的恨就会越深,罗羽舞根本不知错。
  舒定点点头,安抚着快晕厥过去的妻子,搀扶着她离去。
  等到他们都离开柴房,碧葵软瘫了下来。
  她的力量增强了,难道她的封印开始突破了!碧葵愕然的暗忖。
  她对舒方的感情已经深到这种地步了吗?可以突破领事们设下的封印?
  碧葵对这个事实完全愣住,她以为她可以控制的,她以为她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她以为走了这一遭,她还可以回到以前。
  天啊!她错得多离谱,笨得多痴呆。
  舒方,求你,在一切都来得及的时候,快作下决定吧!不要再让她的人生又充满不可挽回的遗憾。
  泪珠缓缓滑落下来,她再也忍不住的啜泣出声,她可能会失去他,她可能再也不能对他撒娇了。
  她不要啊!
  她不要回魔庄,不要过没有他的生活!!
  碧葵环抱自己的痛哭失声,她好害怕,好担心他不要她了,他真的没有办法接受她不同于常人的异能。
  他的厌恶会让她痛不欲生的。
  “好像不需要我帮忙了。”东方蓝把头探进柴房里,他们这样是在关人吗?连门都不锁。
  碧葵赶紧抹掉泪水,深吸口气平稳情绪,转头看向来人。
  “东方蓝?”她讶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知道我是谁?”东方蓝挑眉,其实他也不用太惊讶,魔庄的人总是厉害非常。
  碧葵淡笑不语,东方蓝是魔庄领事东方梅的师侄孙,更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东方堡堡主。
  “别这样嘛,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东方蓝撒娇道,一代堡主的风范荡然无存。
  “你来是为了舒家的药草吗?”
  “不是,只是路经这里,听到传言,就过来看看情形。”他是应他人之邀前去火扇城的丹赤别馆,弥补他不小心犯下的错误。
  “对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办?”碧葵压抑着担心问道。
  “你不是搞了鬼?”他不相唁她什么都不会做。
  “那来不及。”她才弄了三次就被抓到了,顶多只是洗掉土地里的毒素,却不能让药草回复生机,那是蕊黛最拿手的。
  “你放心,绝对会大优待的。”东方蓝眨眨眼笑道。
  “谢谢。”碧葵松了口气,至少舒家不会再从这个镇消失,舒方不会又要失了根。
  “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忙吗?”东方蓝关心的问。
  碧葵摇头,她的事情自己会解决。
  “真的不要?”
  “真的不要。”她语气肯定的说。
  闻言,东方蓝一脸的惋惜。
  碧葵见状,嘴角不禁勾起淡淡的笑意。
  “女孩子还是要多笑的。”他欣喜道。
  “你这么欣赏女孩子,怎么不娶一个回东方堡供奉起来?”她轻笑道,东方蓝却脸色大变。
  “我走,我马上走!你不用赶了。”东方蓝不爽极了,他们怎么老挑他最头痛的问题说,他在堡里被人逼,在外面还要被人亏,真是命苦。
  碧葵银铃般的笑声逸出了喉咙,他就跟梅姨他们说的一样。
  “这辈子真是投错胎了。”他咕哝一声。
  “不是投错胎,是不该投胎。”她取笑着。
  “唉,误入贼区。”东方蓝夸张的叹着气。
  “东方堡主,我不送了。”他还是早点离开好,谁知道他这个顽童又会搞出什么把戏,让她防不胜防。
  “知道了。”东方蓝挥挥手,不以为意的离去。
  待他走后,碧葵脸上的笑意迅速消失无踪,心思又回到舒方的身上。
  在门外的东方蓝贼笑了开来,如果他把刚才发生的事,加油添醋的告诉舒方,会发什么事呢?他很期待喔。
  把这件事告诉舒方,看他失去冷静,他再离开吧。
  东方蓝嘿嘿笑着消失了踪影。
  碧葵听见他不怀好意的笑声,皱起了柳眉。
  东方蓝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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