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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我啦!等——等——我——啦!”
  “碰!”只听到一声重物滑倒的声音……
  好巧不巧的,她几乎是半摔倒在神医厚实又温暖的怀抱中的。
  她绝对不是故意要“投怀送抱”的,要怪都得怪神医,停下脚程之前,也不先通知一下,害她冲得过猛,一下控制不了脚程,只好直往他身上摔跌过去了!
  其实她也是可以往地上摔跌的,但地上太硬了,铁定不会是个跌倒的好地方,而神医的身体该会是软软的吧,所以她做了另外一个选择,直往神医身上跌去!
  瞧她,多有智慧啊!她得意的站稳了起来,仰了仰头看了一眼神医!
  天啊!他的脸色寒得犹如十二月的冰天雪地,怎么会这样呢?刚刚在抢救小婴孩时,他的神情是多么的温柔与和顺啊,就连初春的暖阳也抵不过他的温柔啊,怎么会骤然起了转变呢?
  差这么多?变得这么冷!
  其实他长得够好看的了,两道英气逼人的剑眉、配上炯锐的双眸还有他紧闭的双唇,还满有个性的,可是他的“冷”却让人不寒而栗。
  她用手轻触他的脸颊,并不冷,温温的啊!脸颊温温的,表情是冷冷的,怎么会这么奇怪呢?
  她出神的百思不得其解,而放在他脸颊上,一时“忘记”取下来的手掌,竟冷不防地被捉了下来,害她吓了好大一跳!
  “真小气!”她嗔怪。
  脸颊闲着也是闲着,借人家放一下会死啊?既然这么小气,只好自己玩自己的手指了,她低头无聊的抠着指甲。
  “你究竟想做什么?”他用冷得不能再冷的声音说。
  太好了!他终于出声了,这表示她的机会来了!“我要跟着你啊!”她不加思索的回答。
  “为什么要跟着我?”他丝毫不带感情的问道。
  “跟你学医啊!”她又是不加思索的回答。
  沈致谦不予置评的准备甩掉她,没想到这野丫头却抢先一个箭步的蹦到他跟前,拚命地跳呀跳的。
  她原本是想用头撞他的下巴,让他明白她存在的重要性,可是……她竟然连他的下巴都不及,真是悲哀啊!咦,不对,要怪应该怪他,没事长这么高做什么?害她伎俩不能得逞!
  没关系,既然“动手”不行,那她就只好动口了,可是他又开始移动他的大步伐了,看样子她得动口又动手才能跟上他了!
  跳跃的往前,衣寒薇用她独特的五爪功拉住了他的衣袖,好是洋洋得意。
  “想甩掉我?恐怕没那么简单!我这个人一向只有甩人的份,从来没有被人甩的份!”她说得眉飞色舞的。
  “喔,是吗?”沈致谦转过头来回了这么一声,有点挑衅的味道。
  她笃定的点点头,可是她头才点完,便发现他的身影已在一丈之外了!天啊,他不但是医术高强就连身手也是一流的,这下,更是加深她跟定他的决心与意志力了!
  沈致谦略施轻功,摆脱掉了那个野丫头,绕进了洛阳城南的“关林”。
  “关林”相传是三国蜀将关羽首级的埋葬地,关羽世称关公或关帝,是中国的战神,也是民间年画上非常流行的人物题材,在关公的坟墓前立有一块石碑,上面刻着这位悲剧英雄的生平事迹……
  他静伫石碑前,仔细的读着关羽将军生平的事迹,有一种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的不胜敌虚!
  由关羽将军的悲怆纪事,他联想起爹爹一生的悲伤——
  爹为人刚正耿直,为官更是清廉不阿,一生为朝廷鞠躬尽瘁,誓死效忠皇恩,但却抵不过奸臣的一句诬陷,原本幸福和乐的一家因此而家破人亡、骨肉离散。
  他满怀悲伤而无法自己的跪了下来,并将头埋进了双掌,无限的伤怀与伤痛,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一幕被尾随而至的衣寒薇看得一清二楚。
  她很是纳闷,神医可以说是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医术硬是要得,刚才在关帝庙前,众人的喝采便是最佳的证据;而他似乎还有点功夫底子,动作还挺俐落的,害她差点没能跟上他的脚程,要不是她抄了捷径,恐怕早就跟丢了!
  至于他那副尊容呢,凭良心讲,长得实在也是挺好看的,集这么多优点及长处于一身的人,没事干嘛那么悲伤呢?
  难道是悲伤没人要找上门来看病吗?
  没错!他一定是悲伤自己空有一身好医术却穷哈哈……唉!有好医术也得要有招揽客人的好技巧啊!
  瞧他一身“冷冰冰”,谁敢上门找他看病啊?
  没关系,算他走运,遇到了她,她衣寒薇保证他将来一定生意兴隆,应接不暇,财源滚滚……
  “你?”
  他抬起了头,赫然发现这野丫头竟然如影随形的跟着他!难道是“冤家路窄”?要不然她为什么老是出现在他最脆弱的当口?天啊!她还漾着比春天还难保的笑容凝视着他!她究竟是想做什么?
  “不要再什么你、你、你,我、我、我了!”衣寒薇灵巧的随着他半蹲跪的高度安然的席地坐了下来。
  这时,沈致谦终于正色的拿眼睛瞧这个野丫头——
  她很美,水盈盈的翦水大眼睛,小巧的葱鼻与不甚安分的樱桃小嘴,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她独特的江湖气质却像是一股清新的气味,正隐约地吸引着他……
  “我说过,我衣寒薇这个人呢,一向只有我甩人,绝对不被人甩的,这下你可以相信了吧!”她好是得意。
  沈致谦不理会她的吹嘘之词,继续打量着她,他发现她的皮肤白里透红,宛如吹弹即破似的可人,再加上她灵活的大眼睛恣意的转动着,不晓得她在打些什么鬼灵精怪的主意,但他的心却因此而心神荡漾了起来,好是迷眩啊!
  “师父!”她叫了好大一声。
  沈致谦吓了好大一跳,迷眩的心神也因此而收了回来,“什么?”
  “我叫你啊,师父!”她顺口的叫着。
  “我不是你师父。”沈致谦义正辞严的纠正,并再度恢复他的“冷”。
  “唉哟!干嘛拒人于千里之外呢,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师父了,我要跟着你拜你为师,好好的习医行善、改邪归正、重新作人……”她一边说还一边天真的甩动着她系在两鬓的发束。
  沈致谦不理她,迳自站了起来,将眼神投射在不远处的层层山岳。
  见他又有“落跑”的先前准备动作,她当然是赶快做好“应变措施”,她紧紧捏住他的衣角,开始她的三寸不烂之舌:“刚才,你让我无地自容,也就是说,我很汗颜,汗颜自己有三脚猫功夫便出来骗吃骗喝,幸好没闹出人命……”说到这里,她无缘无故的咽了咽口水,咽完了口水,又紧接着说:“是你让我决心振作起来,你让我决心痛彻痛悟,所以我跟定你了!”她真是愈来愈佩服自己“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功力了!
  闻言,沈致谦仍不为所动,他的旅程不能也不容有其他多余的负载!他该冷冷的对待这个野丫头,让她知难而退的离开,不再来纠缠他!
  “师父,只要你收我为徒,我保证你好处多多!”她开始利诱,因为她相信这对大多数人而言,是最有效的一招。
  “喔?是吗?”沈致谦实在是不想回答,但却不由自主地回答了这几个字,让她有机可乘再瞎掰下去。
  “是啊,你是个医术精湛的神医,可是却不善交际应酬,一张冰寒的睑老是让人不寒而栗,也因此吓坏了不少人,让人家不敢找上门来求医,因此,这造成了你很大的损失,致使你生活陷入困顿,无以为生,前途一片黑暗,但是……”她加重了后面那两个字的语气。
  “但是什么?”天啊!他竟然被这个野丫头说得一文不名。
  衣寒薇略高了脚尖,在他的下巴处喊道:“但是,只要你肯收我为徒,我保证你从此锦衣玉食,不论是吃香的、喝辣的都不用看价钱,然后平步青云的一世富贵……”
  “喔?”他开始怀疑这野丫头的脸皮是铜墙铁壁打造的。
  “你的医术,加上我的吆喝术,我相信我们两人将会是最佳搭档,我们两人一定可以成为富可敌国的神医二人组!”她又说得口沫横飞了。
  她发现他原本不屑以及夹杂着怀疑的神色已经褪了下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沉吟的表情,看样子她已经说服他了!
  真好!在她衣寒薇的字典里是找不到“不可能”这三个字的,她不免为自己的成就沾沾自喜。
  “师父!咱们可以走了吧!”察颜观色、见机行事一直是她的特殊专长,衣寒薇笃定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收她为徒了。
  没想到,他翻脸竟比翻书还快,竟又把那张寒栗冰冷的脸摆了出来……
  她很有趣,也很天真,更是一派的可人,可是他却不能留她在身旁,他一定得逼她走,他一定得让她知难而退!他一定得用理智来战胜感情,尽管她是那么的令人难以抗拒。
  “要走可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沈致谦既冰且冷的回答。
  这是他说最多字的一句话,却也是最无情的一句话,但却吓不倒她,衣寒薇既无辜且夸张的扬着声喊道,再配上她的惯性笑脸,“唉哟!师父,讲这样,多伤感情啊!”
  她的笑容以及她脸颊浅浅的梨窝映照在他深邃黑黝的瞳孔中,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的笑容比太阳光更灿烂,笑得这么这么的甜,这么的无邪,教他如何再口出恶言呢?
  算了!就来个相就不理吧!至少,这样对她的伤害会较少!
  转了个身,找了个阴凉的树荫坐了下来,可预期的,这野丫头会凑近过来,果然不出他所料,她果然凑近的坐了下来了!
  衣寒薇的笑容依旧是甜得不能再甜了,她身上幽幽的清新香味一阵阵飘扬……
  沈致谦没理她,打定他刚才的“相应不理”策略,拿出他背负在肩上鞍袋里的肉包及馒头放在膝上,然后拿起了馒头,自顾地啃了起来。
  见状,衣寒薇很“自动”的拿起了他膝上剩下的肉包,大口的咬了一下,还来不及咀嚼,便满是开心喊道:“幸好你吃馒头,没吃肉包,要不然我肯定要饿肚子了!”
  什么意思?他没听懂!
  他虽然没开口问,但衣寒薇从神医不解的表情中就知道他有疑问,她这个人最自动了,人家没开口问,她可以自己招认啊。
  衣寒薇一边津津有味的咀嚼着肉包,一边说:“因为我不喜欢吃馒头,而你吃了我不喜欢吃的东西,那我就可以选择我喜欢吃的肉包,这样我就不会饿肚子了啊!”
  天啊!他真的是被这个野丫头彻底的打败了!哪有女孩子这么的“大方”,这么的“自得其乐”!
  先是像橡皮糖似的,死黏着他不放,赶也赶不走,任凭恶言相向也徒劳无功,然后又自由自在的将他的食物当作自己的食物大方的放进口中,不但如此,还吃得颇有心得,真是甘拜下风!甘拜下风!
  虽然如此,他仍是“不能”开口,继续打着原本既定的“相应不理”策略,免得她得寸进尺……
  “我们是各取所需,而且还配合得天衣无缝,我们可真是绝配啊!”她好是得意好是满意啊!
  “咳、咳!”沈致谦干咳了两声,像是被馒头梗住了咽喉似的,其实,他是被她的“各取所需”、“天衣无缝”以及“绝配”的论调所吓坏了!
  “师父,你还好吧?你没事吧?”衣寒薇轻拍他的背,很是焦急的问,再度显现她善良的特质。
  他摇摇头,差点被她的“善良”坏了既定的“相应不理”策略,不过,那野丫头竟一溜烟的由他身旁跑走!相应不理的策略成功了!逼退她了!喔!真是太好了!
  “呼!”沈致谦半闭着眼睛,舒服的呼了好大一口气。
  “师父喝水!”
  天!好是响亮的声音!
  沈致谦急急的睁开了眼睛,她璀璨的笑容清楚的映在他面前,不但如此,她手里还端了一只茶杯,茶杯里有着七分满的水。
  原来,他并没有逼退她,而她也不是什么
  “知难而退”,她只是去找水来。
  老天!她还真像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却又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你不喝吗?”她的脸凑得他好近好近。
  沈致谦狠心的咬了咬牙,别开了脸,不理她。
  衣寒薇才不管他理不理她呢!反正她是跟定他了,任他怎么甩也甩不掉她了!
  他的医术这么高杆,又有点功夫底子,跟着他,铁定衣食无缺,而她是如此的善于谋略,将来两人的财富肯定是十个指头也算不完的……
  而且,她是一定得要照顾他的!
  万一神医哪天又想不开了,不爱惜生命,那可真是全社稷的不幸啊,所以,她一定得留在他身旁照顾他,为了全社稷的幸福以及两人将来财富的累积数额着想,她肯定得“忍辱负重”。
  于是主意一定,衣寒薇立即伸手,将他的脸颊扳了回来。
  “你……”又是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他措手不及。
  沈致谦横睨地直瞪着她。
  她很是无辜的垂下了头,像是个小媳妇似的。
  他开始后悔自己的“不近人情”了,好歹,她也费了一番心思,不晓得打从哪里辛苦的弄来了这么一杯水,作人似乎不该这么无情的!
  他的表情又被善于察言观色的衣寒薇瞧得一清二楚了,她当然不会放弃这么好的进攻机会。
  “喝一口嘛!”
  衣寒薇将茶杯移近他的唇,小心翼翼的将茶水送进他的口,见他缓缓的喝下了怀中的茶水,好有成就感,也好开心啊!
  而她的清新香味还有嘴角微微泛起的满足笑容,像是一颗小石砾投进沈致谦平静的心湖,心湖上的涟漪已被溅得好高,好高……
  茶杯在她温柔小手的操控下,移开了他的唇,只见她用单眼往茶杯里面一瞧,再度露出她招牌笑容,开心的嘟嚷:“嗯,剩下一口刚好给我喝,讲了那么多话,好渴喔!”说完,将茶杯内仅剩的一口水开心的倒进口中,水才下咽入喉,便迫不及待的喊道:“哇!过瘾,真过瘾!”
  她,真是一个奇特的丫头!快乐与自在似乎是她的好朋友,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沈致谦茫然的怔愣……
  “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这个背包就由我来背好了!”衣寒薇由沈致谦的肩“抢”走了他随身背负的鞍袋。
  瞧她得意又开心的蹦跳在他眼前,那系在双鬓的发束,随着她自在的蹦跳,甩来晃去的,像满头鲜虾似的,洋溢着鲜活……沈致谦正望着她黑釉光滑的发丝瞧得出神时,她竟冷不防的转过了头。
  “师父,以后有什么卑微的工作,你就别客气,尽管吩咐下来,让弟子我有效劳的机会……”
  幸好!幸好她没发现他正盯着她瞧出神了,否则这次可糗大了,沈致谦暗暗呼了好大一声!
  “师父!”衣寒薇停下了脚程,活蹦乱跳的到他身旁,开心的扯着他的衣袖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准备商谈一番。
  她究竟是天真呢?还是不知耻呢?为什么能这样泰然自若的又是拉又是扯的主动来“勾引”他,难道她是不晓得男女有别的礼教?沈致谦十分的纳闷。
  “师父,咱们孔老夫子曾说过一句名言……”

  她的侧脸也很美,她任何的角度都美,这是沈致谦的最新发现。
  “他老人家说:‘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师父知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衣寒薇兴致勃勃的问他。
  沈致谦思忖着该不该回答,究竟该遵守既定的“相应不理”策略呢?还是该为她解惑?若欲为她解惑,该用什么样简单的字句让她明白呢?
  他还来不及思索清楚,便听见她一贯轻脆的响声,像银铃似的,已经悠扬的响起来了!
  她摇头晃脑,像是颇有学问的,“咱们孔子老爷所谓:‘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我年少的时候很贱,所以很多卑鄙的事都会做!”
  他差点跌倒!这个野丫头居然提出这样一套说法,真是破天荒的第一遭!他相信孔老夫子要听到的话,肯定会从坟墓里跳出来打人的!
  “其实我的遭遇跟孔老夫子差不多,所以我很能明白孔老夫子说这句话时的心情……”她又迳自的说。
  喔?这下他有兴趣听下去了!
  “孔老夫子在年少时便没了父母,家境很清寒,他老人家从小就是一个好学不倦且多才多艺的人,这跟我很像……”她拉着他衣袖的姿势仍没变。
  好学不倦、多才多艺!她又语不惊人死不休了!他止住了脚程,准备洗耳恭听她所谓的“好学不倦”、“多才多艺”!
  “我是个弃婴,从小爹不疼娘也不爱的丢弃我,让我成为孤儿,虽然我是个孤儿,但我却好学不倦,练就了一身多才多艺的谋生本领……”她说这段话时,脸上的神情是丝毫不被命运打败的坚强。
  “你所谓的谋生本领是店口前的打拳头卖狗皮膏药?”沈致谦很好奇。
  “那可不!”衣寒薇点点头,然后又接着说:“不只如此,为了配合孔子的气质,吾少也贱,故多能鄙事,所以我很多卑鄙的事都会做……”她还满是自鸣得意的。
  这野丫头!一时之间,沈致谦真不晓得用什么样的言语及文字来形容她带给他的复杂情愫!
  “想不想听听我还会哪些卑鄙的事?”衣寒薇凑近他脸颊问。
  沈致谦被她那股清新体香熏得无法反应
  “为了配合孔子的气质、为了求生存,我做了很多卑鄙的事,像是躲在墙角充当乞丐啦,或者是偷吃人家的便当啦、说谎啦、拍马屁啦、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阿谀谄媚等技能啦,我统统都会!”她又扬声说。
  “这就是你所谓的‘鄙事’?”
  她再度点点头,然后又说:“‘鄙事’做多了,终于遇到了贵人,干爹是我生命中的第一个贵人,他教我打拳头,卖膏药,临死之前,还把他所剩的狗皮膏药全部转赠给我,让我得以继续营生……”她咽了咽口水之后,又继续说:“而你,是我生命里的第二个贵人,俗语说得好,我愈来愈相信天无绝人之路这句话了!”她很开心的表情。
  她丝毫不被困败的命运所击倒!不怨天、不忧人,这么的乐观,这么的天真,永远都是充满希望的漾着她阳光般的笑容,让人好是疼惜又疼爱啊!此刻,沈致谦幽幽的想起他那不知去向、毫无音讯的弟妹。
  他们是否有着同样的遭遇?为了生活、为了生存,他们是不是也挣扎的求生?想到这,沈致谦心田像被千刀刮割过似的,好是痛楚啊!
  望着这位出身孤微的野丫头,一股复杂难以言喻的孺慕之情溢得他满怀好是悸动!
  她该不会是他失散的妹妹吧?她该不会是忌双吧?一个强烈思慕的念头忽然这么一转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少芳华?”沈致谦有点激动。
  衣寒薇耸耸肩,“多少芳华我是不太清楚啦,干爹养了我十六年,我猜我应当是十六岁吧!”
  像是吹鼓的气球骤然消了气似的,沈致谦整个人无力地瘫住了!
  羽双该是双十年华了,她不是他的羽双!
  生命总是在不断的希望与不断的失望中度过……虽然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的失望,但他仍是十分的痛楚!
  “干爹说我一定是个寒微的家庭所抛弃的小孩,所以他给我取了个‘寒薇’的名字,同音不同字,衣寒薇,姓氏也是干爹给的,干爹姓衣,我也就跟着姓衣了……”
  好一个出身寒微,不屈命运的小女孩啊!他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她,沈致谦真的是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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