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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范丈夫从家庭叛逃


  我和丈夫何志宏于1992年结婚。我看中他,一是因为他身材高大魁梧,给人一种威武有力的感觉。我小巧玲珑,是那种需要得到保护的女人。尽管我是大学本科,他仅读了三年电大,但我不在乎这些,男人就要有男人味。
  恋爱两个月后,我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喂,你给我做丈夫吧!几乎没容得他反应过来,我便指挥他粉墙壁,买家具,购家电……
  婚后的生活起初很幸福,但很快我就感到丈夫身上那些男人的特质在迅速退化。我的性格外向,办事大胆泼辣。在公司里我以处事果断、办事高效率而著名,婚后没多久我从一名办事员晋升为业务经理,负责化工材料计划,工作开始繁忙起来。他说:“就让你做个女强人,我甘愿让位!”
  丈夫是一家运输公司的工会干部,整天与几位妇女干部一起干些婆婆妈妈的福利性事务,让人瞧不起。我便自作主张,调动所有关系,接近了他公司的老总,又送了几百元的大礼,老总才答应把他调到财务科当副科长。
  第二天,他下班回来,却一脸沮丧。我大吃一惊,以为他到手的科长飞掉了。谁知他却厌烦地说:“以后,你能不能少插手我的事!你知道别人说什么,说我是吃老婆的奶水长大的。”我一听火了。
  面对这样的丈夫,我精疲力竭,无可奈何。我总是寻衅似的与他吵架,挑剔他的毛病,而他却总是一言不发,照常睡觉,吃饭,甚至,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套竹针和毛线,一针针穿梭着,再不,就是把一双双皮鞋擦了又擦,擦得锃亮,一尘不染。
  渐渐,何志宏也开始在大院里出了名,不过是以惧内著称。何志宏已成为无能窝囊的代名词。
  1995年10月26日,我早早赶回家,用紫砂锅炖乌鸡。丈夫已经在床上躺了三天,滴水未进。前两天,我不以为然。但第三天,我有些急了。毕竟他是我的男人,窝囊一点,但并无大错,总比那些损家害妻的男人有安全感。
  我把鸡汤端到他床前,当我正在考虑是否用勺子喂他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望着我一字一句地说:“筱玲,我想了三天三夜,咱俩离婚吧!”
  我大笑:“你总算有了点幽默感,说了句男人话。好,喝汤吧!”一阵激动,我把勺子送到他唇边。
  “我说了,咱俩离婚!”这次,他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像要用这声音为自己壮胆。
  万分愤怒与委屈的我,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劲,竟活生生地把1.78米高的他从床上拎起来,推搡着。
  他告饶般地说:“我只想离开这个家。”声音带着几分哀怜。
  1995年11月20日,一纸法院的起诉书传到我的手上。白纸黑字,何志宏向我提出了离婚诉讼。
  我大怒:离就离!
  这样,我们莫名其妙地离了婚,他那种男人的豪气突然窜上来:除了被子,所有的东西留给我和孩子。蒙受耻辱的我,对此有了一分感动。
  事态的发展,让人想不到。在办完离婚手续的一个月后,何志宏毫不掩饰地卷起行李,搬到了关山口一个住宅楼里,那里住着一个姓孙的寡妇和她5岁的儿子。大家共同感到震惊的是:一个在妻子面前毫无地位和权利的窝囊丈夫居然也有外遇!
  离婚后的何志宏也常常打个电话来,问候一下儿子的情况。我突发然萌发了一种好奇心,让儿子去打探一下他爸爸的现状。
  儿子在那个“家”住了三天。回来后,小嘴叽叽喳喳讲了许多“情报”:爸爸可厉害啦,那天与那个“妈妈”吵架,还摔了几个杯子,那“妈妈”吓得大哭,还央求爸爸原谅她;爸爸可勤快了,每天都上街买菜,做给我们吃;爸爸喜欢看足球,一看就是一通宵……
  这些“情报”让我很吃惊,何志宏居然变了。变得像个男人。
  “五一”那天,有人敲门,门外立着何志宏和那位“儿子”。他从容热情地问好,显得镇静非常。我观察着他,也做了他最喜欢吃的菜。我像对待一个有过失的孩子,轻声对他说:“志宏,这个家的门永远为你敞开,如果你过得艰难,随时可以回来,我欢迎你!”
  他坦然一笑:“我现在的日子的确过得很艰难,但心里感到很实在。说实话,活了半辈子,我现在才在她的面前找到做男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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