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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圈套—高明的催化剂


  进入中学之后,我搬进了学生公寓。这对于我来说,无疑是,种崭新的生活。从我的个性上讲,这种生活是再好不过的了。从此,我可以拥有许许多多的朋友,包括男朋友和女朋友。我相信,在这种环境中,伯纳德和玛西亚带给我的那种阴影也许会逐渐地减少,我相信这一点。
  麻烦的是戴维不好办。带迸学校肯定是不可能的,学校不是一个养宠物的地方。唯一的办法就是留在我的住处,让佣人为我代劳。要是按照卡桑洛博士的建议去做,这是一个最好的办法了……
  可是我已经决定不惩罚它了,我下不了这个狠心,我不能置戴维和我的那么长时间的友谊于不顾。而且我一想起戴维饿得精瘦,我就有点不安,那它要是再一次碰到它的情妇白狼怎么办?它哪能还有气力去做爱?
  临走的头大傍晚,我带着戴维去散了步。走到鲁道夫家门口时,我禁不住停了下来,往他家里看了好一会。我甚至在心中祷告上帝,发生一个奇迹,鲁道夫突然出现在家门口。当然奇迹肯定没有出现,上帝不关心一个叫莫妮卡的小女孩。我站在那里的时候,戴维就紧挨着我坐在那里,一动也没有动。它是在这里长大的,对这里的点点滴滴肯不可能忘记。可是,它没有表示丝毫的进去看一看的冲动,老老实实地陪着我,确实令我很是感动。
  散步回来之后,我又开始闷闷不乐,一直到第二大凌晨两点多才睡了过去。
  幸亏住迸学校公寓里之后,我被一种新的生活所吸引,那些闷闷不乐才少了一些,精神也就愉快起来。
  在学校度过了两个礼拜后的那个礼拜大,我正准备回去看戴维的时候,令我心跳的事终于发生了,我走到校门口时,突然,戴维从远处窜了过来,围着我又是跳又是叫,我感到很诧异,戴维今天怎么了?我顺着戴维跑来的方向一看,立时迈不开脚步。那里,站着的是谁?那不是鲁道夫吗?他正在向我走来。
  我一时傻了,痴呆呆地不会说话也不会笑,只知道站在原地死死地盯住他,一动也不动。
  鲁道夫走近我身边,也不说一句话,只是用他那一双魔鬼般的手将我的头捧起来,俯身吻了吻我的额头,然后将我的手一挽,领着我离开了贝弗利山中学的门口。
  “想我吗?莫妮卡?”
  我的心如一团乱麻,竟然对他的问话没一点反应。
  “莫妮卡,看来,你是想我想呆了,对不对?”
  我这才抬起头,认真地将他看了一看,没错,是他,是鲁道夫!
  我一下子如梦初醒,止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扑进鲁道夫怀里。
  你怎么还回来呢?你干脆别回来呀!你将我撩拨得发了疯然后就飞走了,扔下我一个人在这里品尝思念之苦,你是一个坏小于!
  我在心里喊着骂着,嘴里却说不出一个字,只有泪水止不住地流。
  他不再问我,开始像那一次一样,一点一点地吻我脸上的泪水,一直到我不再哭不再流泪。
  当鲁道夫将我双颊的泪水吻干之后,我那张少女的脸上也就只剩下幸福了。我已经完全忘记了一个月来所有一切,被分别后的重逢的蜜糖浸透了身体上的每一个细胞,我不再在心里责怪他将我扔下不管,将身于紧紧地靠在他的手臂上。我问他:
  “我们去哪里呢?鲁道夫?”
  我当然希望再去一次我们散步的地方,让他再用那只魔鬼之手为我带来忘乎所以,鲁道夫说:
  “莫妮卡,我们是不是需要先喝杯咖啡或者来一杯威士忌?”
  “好吧,来一杯威士忌吧,是该为我们的重逢表示一下庆贺。”
  “更重要的是,我有一件事必须告诉你,一边品尝威士忌·一边说似乎更有意思,我想。”
  会有什么事呢?我望望鲁道夫,想从他那张雕塑般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但我一点儿什么也没有看出来,那还是一张雕塑般的男人的脸。
  一直到鲁道夫在喝威士忌时向我说时,我也没能猜出是什么事情。鲁道夫说的,是关于戴维的事。
  鲁道夫说:
  “莫妮卡,亲爱的,我想与你商量一个事,请你务必答应我的请求。”
  “说吧,什么事?只我能做得到的,我一定答应你。”我说,心中头却像揣着一只兔子,乱蹦乱跳。
  “是这么一件事,莫妮卡,”鲁道夫说,“我从芝加哥带回了一条狼犬,一条不亚于戴维的日尔曼纯种狼犬。它是一条母大,它叫安吉拉。遗憾的是,它刚好处在发情阶段,谁也不能碰它,谁碰它就对谁呲牙咧嘴。我想与你商量一下,借戴维去给安吉拉当一段叫间的新郎。这样,既可以让它免去没有性伙伴的灾难,又可以趁机让它当一回妈妈,说不定为我产下来一窝逗人喜爱的小日耳曼纯种狼犬。莫妮卡,如果你愿意的放话,我想让戴维今天就嫁过去我先到你的住处将戴维带来,就是因为我大为安吉拉担心了,多过一分钟就会让它多受一分钟的痛苦。莫妮卡,戴维是属于你的,当然要你来定夺。”
  没想到是这么一回事!我望了望蹲在我脚边的戴维,发现它抬着头在望我,好像它已经听懂了鲁道夫的话,知道了自己即将有艳遇似的,在向我请求放它一马。
  “莫妮卡,你看,戴维也在向你请求呢。”鲁道夫不失时机地又说了一句。
  我想,我不会阻止戴维的好事的。我想起了一句中国俗语,多栽花,少栽棘。那意思,我的理解就是多成全一些别人的好事。既然戴维这么走运,我为什么不成全它呢?更何况我也正在为它的处境发愁,我一直担心佣人对它不能尽职尽责。我没有及时地答复鲁道夫,那是因为有别的想法。该死的鲁道夫,既然知道那么样为安吉拉着想,为什么不为我想一想呢,为什么你对我总是那么慢半拍呢?
  当然,那时候我还不知道那是一个圈套,是鲁道夫一步一步将我引向他的怀抱的圈套。所以,我只知道与两条狼大争风吃醋,后来知道是鲁道夫设下的圈套时,再去回想当时的情景,我已经没有了那种莫名其妙的争风吃醋。
  我只有为鲁道夫那么老谋深算而暗暗吃惊和佩服以及害怕,我想,如果我后碰上的所有性伙伴都有是他这样的人,不知那将是什么结果?
  我与鲁道夫分手之后,将自己与鲁道夫的这一段交往说给卡桑洛博士听过,卡桑洛博士对鲁道夫在与我的整个交往过程中为什么要这样费尽心机苦心捉摸设计圈套,作过一番详尽的分析。
  他认为,鲁道夫之所以要这样做,至少出于这么几个方面的原因。第一。
  他不能不知道像我这样一个才遭受家庭分裂的少女的心态是十分的脆弱的。
  稍不注意,就会让他碰壁,他的阴谋也就不会得逞。而他又是那么样想得到我,以成全自己得到一个完整的玛西亚的打算。鲁道夫对于用自己的画笔勾画出玛西亚由小到大——不,甚至到老的每一个年代的裸体速写形像,是寄予很大的希望的。据他自己说,这将是他一生中所有创作的作品都不能相比的一笔财富。玛西亚与他结识后的那一部分,鲁道夫是可以很容易画下来的。最难得到的是以我为模式的玛西亚以前的那一部分。只要我成为他的情妇,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而要想得到我,比较长时间地得到我,当然不能采取简单的办法。他是深深懂得最容易得到的也是最容易失去的这一个道理的。第二,鲁道夫对于女人是很有研究的,他懂得什么样的女人用什么样的方法去对付。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他恭维我比玛西亚还要漂亮,然后对我灌输女人的美体现在乳房上的思想,引诱我想办法使乳房增大又以手进行按摩,然后特意弄一条狼大回来让我去看戴维与它怎样进行性交,等等。经过多少次铺垫,他还是没有对我提出做爱的要求。我看鲁道夫至少达到了两个目的,一个是多角度多层次地引诱了我对与他做爱的兴趣,好比对一个想吃某一道菜的人反复多次他讲那道菜如何之好吃,应如何吃才有味道,以及吃的时候应注意什么,极大地鼓动了想吃菜的人的食欲,然后才让侍者将菜端出来。另一个,鲁道夫在这一个过程中也充分地得到了性欢愉。性爱不仅仅是性交,池用手抚摸,也许比性交更能达到性满足。第三,他可以用这种性爱的方式让我对性爱产生神秘感,从而对他也就产生崇拜感,认为他是做爱高手,也就乐于与他过性爱。
  当卡桑洛博士一层一层地为我揭示我与鲁道夫所有的性爱过程时,我已经与鲁道夫分手有一段时间了。听了博士的分析之后,我是彻底信服的。固为,尽管我对鲁道夫的一切已经了解,但我并不限厌恶他,我觉得与他在一起的那些时候还是极温柔极欢愉的。就像前面说到的,在后来的性爱生活中我借鉴了他很多性技巧与别的人作过爱,这不能不说是我与鲁道夫邵一段性伙伴关系的宝贵收获。也就是说,鲁道夫是我性心理成长的链条里最不可缺少的一环。
  鲁道夫当时极高兴,拿来起酒杯与我碰了一下,说:
  “莫妮卡,亲爱的,我代表安吉拉和戴维感谢你的成全厂他这么一说,又让我有了委屈之感,就像珍妮佛·弗劳尔斯为克林顿堕了胎之后又听到克林顿向她报告希拉里怀上小孩他就要作爸爸时的心情一样,尽管鲁道夫的高兴与克林顿的高兴不是一回事。
  从店里出来之后,我还没有从对两条狗的吃醋中解脱出来,心情不太愉快。我知道我一时离不开鲁道夫,但我还是说:“那就让戴维跟你回去吧,别耽误它当新郎了。戴维,再见!”
  我装作要离开的样子,鲁道夫一见连忙两手一摊拦住我,说:
  “莫妮卡,你怎么能离开呢?难道你不去为安吉拉和戴维的婚礼表示一下祝贺?没有莫妮卡参加的婚礼肯定是没有一点兴致的,莫妮卡!”
  不管鲁道夫心里怎么想,他脸上露出的焦急之态也算给了我一点安慰,他毕竟舍不得我离开。
  “好吧,看在安吉拉和戴维的面子上,我愿意出席它们的婚礼。”
  鲁道夫很乖巧地挽过我的手,悄悄他说:
  “莫妮卡,是不是我冷落了你?亲爱的厂我用双手搂住他的腰,恼怒他说:
  “你才算明白?”
  “我知道了,我的莫妮卡在吃安吉拉和戴维的醋!”
  “是的,我就是一个爱吃醋的女人,你要当心!”
  鲁道夫被我说得乐了,一把将我抱在怀里,一边走一边说专门要给我买一个醋坛于。
  我们就这么在大街上走着,旁若无人地又吵又闹,一直到停车场钻进他的车内才罢休。
  在我与他的交往里,这种极欢快的时候是不多的。大多数的时候,不是沉浸在无言的幸福之中,就是全神灌注地做爱,没有多少时候轻松。在我的印像里,这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所以,我的印像特别的深。我也清楚地记得,就是在那种时候,他将我抱在怀里了,也没有吻我,仅仅瞪直双眼盯往我,然后大步地往停车场走。
  我是极想让吻的,我甚至伸出了嘴向他示意,可他就是装作不明白。我不明白他的自制力怎么那样强,那样不肯轻易对自己的情感有稍微的放纵,后来,我也曾多次就这个问题向他提出过质问,他总是说,“我不能太放纵自己,你太可爱,我害怕因为我的放纵伤害你从而失去你。”当初,我也为他的这种说法有过不知多少次的感动,当然那是分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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