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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惹来麻烦


  一个情感丰富的人,往往会为情所伤,这一点,我现在是越术越明确了。
  记得十八岁的时候,因为与珀西之间所发生的事,我觉得自己受了极大的伤害,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已经完全个冉正常,因此情绪低落,痛苦煎熬了好长一段时间,但那次所受到的伤害,与后来两次伤害比较起来,实在就大不值一提了”。
  那晚与西尔维斯特·杰弗里长谈之后,大约是十天之后吧,我曾经与卡桑洛博士通过一次电话,在电话中,我们当然讨论了有关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的问题,那是一个作常重要的问题,我告诉卡桑洛博士,我们又和好了,并且我所忧虑的问题也顺利解决了。
  “解决了?你所说的解决是指什么?”博士显得有些讶异。
  当时,我根本不可能明白博士的讶异从何而来,当然,现在我想我已经清楚了,他凭着自己丰富的阅历知道,这样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最初都自以为是地认定事情已经解决了,其实,那只不过是诸多麻烦的开始而已,离真正的解决,相差不知有多远。别说那时他们还根本没有离婚,即使是离了,也只不过是解决了事情的一半,还有别一半是我们结婚的可能以及西尔维斯特·杰弗里对答应与我结婚的承诺的真实态度。在这个问题没有解决以前,永远都不能说问题已经解决了。
  但在当时,我以为得到了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的承诺,事情就已经是确定了下来,余下的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所以,我才会告诉博士,西尔维斯特·杰弗里已经向我说清楚,他会跟妻子离婚,然后在我完成学业之后与我结婚,因为是通电话,我不可能将当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非常详细地告诉他,只不过对他讲了个大概:。
  博上又问道:“他说过他会离婚,是吗?这么说,他已经开始与妻于交涉这个问题了”作为专家,卡桑洛博士所提出的问题是十分切中要害的,但我却有一种身在其中不知其故的感觉,而且,我可能是大相信西尔维斯特·杰弗里了.所以,对这件事没有丝毫怀疑。直到一年多以后,我才知道,博士所想与我所想,相差实在是太远,他考虑的问题,显然比我所考虑的要复杂曲折得多。博士是知道西尔维斯特·杰弗里这个人的,对他的婚姻外部特征,多少也有些了解。池知道,耶场婚姻已经早已不是纯感情的婚姻,而是在婚姻中掺杂了其他许多的成份,政治的经济的。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是绝对不可能理解爱情以外的婚姻的,我甚至从来都不曾想到过,美国这样一个自由社会,竟然还会有因爱情以外的因素存在的家庭。我一直都认为,人门是因为相爱才结合,因为爱情消失才会离异,爱情始终是婚姻中的决定回素。当然,我也承认,可能会因为一些爱情以外的因素,某些证在一段时间内可能不会离婚,但这种情况一定不会持久,结局是一定的。现在我当然知道,事实决非如此,即使是在我们这样的社会中,因爱情以外的因素结婚者,也同样大有人在。并且,这些因素对婚姻的维系,很可能比爱情因素更加持久更加牢固。
  卡桑洛博士向我提出了几条建议,但是,他所提出的所有建议,全都是我无法接受的,比如他建议我与杰弗里分开一段时间,最好是半个月以上,利用这段冷静的时间好好思考一下两人的关系,然后冉决定下一步该怎样走。另外,他还隐约暗示说,我需要淡化与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的关系,如果可能的话,将这次的事情当作一次普通的朋友关系,尽可能地不对他有任何期望,那样,即使后来有什么波折,我所受到的伤害,也会要小得多。
  我当然不会拒绝他提出建议,但是否按照他所建议的上做,那就完全是我自己的事了,如果说我对他的建议完全不当一回事,那也不是事实,在以后的很多大中,我一直都在考虑他几条建议中的一两条,比如试着使我们之间的关系疏远一点,进行一番淡化处理。我真的曾经做过,有几次,杰弗里打电话给我,我根本就没有接听:但事后,我感到非常的痛苦,完全没有办法进行任何正常的工作。
  其实,以前也曾有过他打电话来,我因为事忙来能接到的情况,但那时心情十分的平静,甚至还有着一种被重视的满足感。
  这次情况完全不同,是我有意不接他的电话,心理上的压力根本就无法承受,后来,他再来电话时,我立即就接听了,听到他的声音后,我立即就有一种想哭的感觉,我几乎想大声地对他说,我以后再也不玩这种残酷的游戏了,我永远都不会让他离开我。
  但在此之后,我又进行了另一次努力,那次,西尔维斯特·杰弗里出差了,回来后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但我没有接到,是由别人转告的。
  西尔维斯特·杰弗里这次出差有三大时间,他去了俄勒冈州的波特兰,他在那里有一些特别的关系,我一直没有问过他有关那些朋友的事,哪怕是后来我在那座城市生活了两年,也同样没有跟他的那些朋友联系过。因为西尔维斯特·杰弗里曾经责怪我将我们的关系告诉了一些人,导致事情突起风云。在那三天中,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因此,听说有人给我打电话时,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拿起了话筒,但并没有将号码拨完,我又放下了电话。犹豫片刻之后,我再次拿起了话筒,又再次按下。如此反复了几次,最后,我还是决定不回。
  我得承认,当时卡桑洛博士的话在我的心中起着很重要的作用,我想我们已经分别了三天,尽管我感到非常痛苦,但还是熬过来了,只要我再坚持一下,便可以试着用一用博士的方法。我想,那应该并不是一件大难的事,我能熬过三天,就一定能再熬过三天甚至更长时间。
  终于没有给杰弗里回电话,但我的心情并不好,甚至可以说糟透了。
  我有一种强烈的愿望,想立即就赶回我们的“家”去,我想,他一定会回到那里去等我,那时候,我才知道,克制要去见他的念头是多么艰难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我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我所能记得的是我在酒店订了一个房间,并且尽可能地在一些社交场呆得够久,然后在午夜十二点左右,回到了我预订的房间中。后来,我曾试图回忆起自己在进入酒店前后所做的事,但实际上那根本不可能,我不记得自己做过任何事,仿佛那段时间成了空白。同时我又知道,那段时间绝对不是空白,因为所有每一分每一秒,全都被西尔维斯特·杰弗里填满了,没有一点空隙。
  回到酒店后,我很可能想早点睡觉,我可能洗了澡,然后上了床,但是我并没有睡着,坐在床上时,我一直都在想着西尔维斯特·杰弗里此时在于什么,他无法与我取得联系这件事,到底会在他心中起着什么作用,他会不会像疯了一般到处打电话找我?我想,我曾试着与几位朋友打电话,这几位朋友虽然不是太清楚我与西尔维斯特·杰弗里之间的事,但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知道他们的电话号码,有可能以某种特别身份与他们取得联络。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很可能跟所有他能找到的人打过电话,当我给那些朋友打电话时,他们全部告诉我,有一个叫杰夫(Jeffrey,是日耳曼语上帝、和平的意思,也含有地域、旅行者以及平安的意思,既是姓,同时也可作为人名jeff是杰弗里的呢称,莫妮卡有时会用到这个呢称,而一般人却会以为这可能是一个叫杰弗里而下会想到是姓杰弗里译注)的人曾打电话找过我,说是有非常重要的事必须马上与我取得联络。
  他像是发疯了一样在找我。这是我当时冒出的念头,但我还是没有决定回去,尽管我非常强烈地想那样做。
  但是我根本都无法令自己睡觉,我的整个脑子装满了他,是那么迫切地想了解他现在正在做的每一件事。他会不会在完全绝望以后离开我们的小巢,回到那个女人身边?、,想到他可能会M到那个女人身边,可能与那个女人做出一些令我难堪的举动,我心中便像被火烧着一样,十分的难受……
  我无法冉在酒店里呆下去了,当即清理j”东西,离什酒店,拦了出租车向我们的“家”赶去。
  一路上我有“一种期待;我希望自己回到家时,“向灯火通明。
  我想,杰弗里或许正在四处找我,因为得个别我的消息,便迁怒厂家中的一切,我想,如果家里破他搞得一团糟的话,我心中一定会非常好受。我甚至想象,当我走进客厅的时候,见到家中的沙发破他掀翻了,东一只西一只,沙发上的靠垫更是“离题万卫”,有几分甚至被他扔到了门外,静静地然而卜分委屈地躺在草坪上,他像一头发疯的狮于,正在房间里大肆破坏。我想象中的家,此时应该是一片狼藉,所有的东西,全部乱了套,而我清理这些东西,至少上得花去一大时间”我想,我一定会非常乐意做那件事,我将那种清理当作一种享受。
  实际上,我从出租车[下来时,简直有些个相信肉己的眼睛。
  我清楚地看到了院门,那扇门并个豪华,也根本就个起防盗作用,那扇门的存在,仅仅只是一种装沛,或者是一种领地所属的界线,虽然我们并不入注意这扇门是否锁上,可至少会关上,然向此刻,那扇门却是敞开的。走迸那扇门,穿过一个个人人的小院,上中便是我们的“家”,它孤伶伶黑幽幽地矗立在我的正前方,没有我所想象的灯光,也没有任何摔打物品的声音,非常的安静。
  这种情形只能说明两个问题,……是他已经睡着了,二是他已经回到】”那个女人身边,这里只不过是一套空房了。
  我不太相信他有心情在这里睡觉,这里每一处都充满着我的气息,他能在想着我闻着我的气息却又苦于无法见到我甚至连我的消息都没有的情况下,安枕大睡‘、除此之外,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已经回到了那个女人身边。我被这个想法激怒了,在门口站了片刻,犹豫着是进去看一看,还是就此离去。
  最后,我决定离开。我意识到,即使没有我,他也一样能嫁从前那般与那个女人同处下去,但我却无法容忍那个女人的存在,我希望我是他心目中的唯一,同时,他也是我心目中的唯一。我不能容忍另一个人的存在,哪怕那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存在。
  我转过身,正希望有了辆夜行出租车过来,突然觉得身边有异常的动静。我转过身,吃惊地看到一个人影正冲向我,猛地一把将我抱住。这件事发生得实在是大突然,而且在这样的深夜,我吓得惊叫起来。
  “莫妮卡,是我。”
  我听到了那熟悉而且温馨的声音。
  “见鬼,你从什么鬼地方钻出来的?你想吓死我吗/我转惊为喜,娇嗔地对他说道。
  话音才刚落,我的嘴就被他堵住。
  我们疯狂了一般站在门口亲吻,那种疯狂的程度,别说是一般的路行人会非常的吃惊,就连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天啦,我原来竟是如此强烈地爱着他,那种恨不得将自己的生命溶进他的生命之中的狂热,如果不是因为这次小小的事件,我可能永远都不可能意识到。现在,我清楚了我的感情,也清楚了他的感情,我们拥有了这份感情,就拥有了一生的财富,除此之外,我们还有什么奢求呢?我的欣喜感和满足感狂泻而出,转化为浓烈的爱意,向他泼洒,向他倾注。同时,我也以同样的心情,接受着来自于他的浓烈情感。
  他抱起了我,跑迸了大门,然后将我按倒在草坪上。
  我想他是太急迫了,竟等不及脱光我的衣服,只是将我的裙于捋起井一直向上推,最后全都堆在了我的颈上。在他的疯狂动作之中,我的衣物受到了怎样的损失,根本就无法估计,我想,胸罩的背带可能在他的大力之下断开了,而我的内裤毫无疑问一定是被撕烂了,因为我非常明确地听到了裂帛之声。
  在我的内裤被撕开到他向我进入之间,应该有一个间歇,但我似乎完全没有感觉到这一点,我觉得在裂帛之声响起时,他的双手已经抓住了我的脚腕,并且向上提起,又向两边分开。他的力量非常大,以至于我的臀部已经脱离了草坪,被脚吊在空中,所有的身体重量,全都落在了腰部。
  对于这种姿式的好处,我是十分清楚的,因为臀部向上抬起,整个阴部便向上的斜面,所形成的倾角,正适合阴茎的插入,而且,因为他的两手将我的腿部尽可能地分开,便使得我的阴门大开,两腿的内侧对他的身边没有任何阻障,而阴部平面与他身体倾斜的角度又完全一致,使得他的插入更加的深入和彻底。
  因为腰部承受的力量太大,不仅仅是我身体本身的重量,还有他向我冲击时的力量,所以,这种姿式,绝对不适合在坚硬的地方进行,否则,腰椎部位很可能会留下创伤。在草坪上当然不会有这样的问题,我只是感觉到背部被那原本柔软的草尖刺着,既有些痒,也有些疼。可见人的皮肤实在是大娇嫩,连这样的刺激都无法承受。但另一方面,这种搔痒以及轻微的痛感,加上午夜露水给身体带来的凉意,集合成另一种感觉,那是一种非常刺激的感觉,并且因为阴部被抽搓的刺激而不断地加强。
  我不得不承认,我们两人的疯狂是前所未有的,而且我们的兴奋也同样是前所未有的。我非常感谢自己的一时冲动,竞想到要接受卡桑洛博士的建议,想出这样一个坏主意,正是这个坏主怠使得我们明白了彼此的渴望,也极大地调动了我们对彼此的热情,于是才有了这样一次导致我们冲上了疯狂之颠的性交。
  可能因为我们都太兴奋,所以,这次性交持续的时间不像以前那么长,大约十五至二十分钟左右,我们便先后被那从不知名的深处奔腾而出的快感强烈地冲击,几乎是同时因为达到高潮而惊叫出声。
  事后,我想我们在草坪上略躺了几分钟,我感到了一丝凉意,便站起来,对他说:“我们进去吧。”
  他翻身而起,紧紧地抱住了我。其时,我正试图将套在颈上的衣裙扯下来,以便让它们遮住息的下体。虽说这是午夜,不太可能被人看到,但衣裙套在颈于上毕竟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且深秋之夜,毕竟不像早秋那般宜人。至于我的胸罩以及内裤,那是根本无法再找到的,明天早晨,钟点佣工来到的时候,可能会在草坪上看到它们,就让她去处理它们好了。
  杰弗里抱住了我,使得我根本无法将衣裙完全恢复,我只好赤裸着下体,与他一起向房间走去。
  后来我才知道,为了找我,杰弗里打了不知多少个电话,也跑了不知多少分地方,直到十二点过后,他才想到凭他是根本无法找到我的,也同时想到,或许我已经回家了吧。可回到家,见家中没有灯光,顿时觉得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
  他想到了出意外的可能,他分别给紧急救护中心以及交通事故处理部门查询,得到的回答元一不令他失望。他真的元计可施了,结果便坐在门前的草坪上,苦苦地等待。他说,他认为我可能因为什么应酬没有接到他的口信,而且,也没有给家中的电话留言,那就说明,我一定会回来。每有出租车经过时,他便会认为是我回家了,但见出租车并没有在我们的家门口停下,他又感到异常的失望和沮丧。终于有一辆出租车停下了,他看到我下了车,却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进去,反而准备离去似的,他再也忍不住,冲过去,猛地将我抱住。
  通过这两次之后,我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对他的爱有多么的深厚,同进也认识到,如果身边没有他,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完全地将博士的建议抛开了。
  我当然明白博士建议的基础,他认为我们不过是一时的冲动,并没有非常强烈的爱情,或者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性爱给彼此带来了非常美好的感觉,于是,我们将性爱的美感误认为是爱情,这种情况实际上常常存在,【为他对我们的爱情有怀疑,所以才会建议我进行一些淡比处理,建议我拉开我们之间的距离。
  虽然我没有博士那般经验丰富资历深厚,可我也是学心理学的,我非常清楚,这种疏远会带来一种什么样的结果,那会让我门更加看清彼此,也更加明确彼此的感情到底是爱情还是性爱。如果是后者,疏远之后,我对池匣下可能十分的迫切,甚至还会受其池男人的吸引和诱惑,对他的注意匣会波这些吸引和诱惑分散,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这种疏远便是一种分手的先兆。我想,如果我将来会成为一名心理医生并且遇到类似的病问的话,我也会提出类似的建议,一种吸引力的减小,会使得另外的吸引力增加,受我的建议者,很可能会在另外的场合遇到一”对他有着吸引力的男人,她会试着与那个男人交往,并且在适当的时候与他上床。那时,新的性爱关系便会完全淡比与前一分男人的纠葛,最后,将会对那个男人完全淡忘,一场可能发生的情感风波,便会因此消弥于无形。
  但我在努力证明我们仅仅只是性爱而不存在爱情的同时,却非常惊讶地发现,事情绝非我和博士所预料的一般,我和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的关系早已经发生了根本性改变,爱情已经深深地植入了我们心中,与性爱融为一体,性爱成了爱情一分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正因为性爱的存在,才使得我一时无法分清我们之间所存在的到底是性爱还是爱情。
  我不否认曾想到过游戏规则的问题,我确信自己并非一、游戏规则的破坏者,甚至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对那种游戏充满反叛的女人,我所生活的环境需要我对那种游戏规则的默认,那我就默认圩了。但是,另一方面,我却在为自己辩护,我认为那项规则并不是十分的明确,并非像我们的法律一样界线分明,至少,像我目前所遇到的情况,便没有十分明确的定义。我认为那个游戏规则适用于其中一方还存在感情,他们的爱情或者婚姻还有继续下去甚至是好转的希望。而我所遇到的情形,却是完全的不同,那个与我争夺爱人的婚姻,其实在我认识我的爱人之前,就早已经名存实亡,我只不过是从一堆被人遗弃的砂粒之中发现了一颗闪光的金子,所以,这并不是我的过错……
  我想,我至少还有一种道德标准,我一定不会从别人的家中取中金子,也不会要求别人将自己的金子赠予我,至少,在她认为那已经对自己毫无意义之前,我不会提出那样的要求。当然,如果她认为自己找到了更大的更纯的金子,而对以前拥有的砂金或者在她看来只是非常普通的金属完全失去兴趣以后,情况是完全不同的,我完全没有必要口避自己的发现。
  事宾上,后来我与美国总统克林顿之间的关系,我认为也是建立在这种基础之上的。当然,那件事比我和西尔雏斯特·杰弗里之间的事更为复杂,我承认那其中还掺杂有其他一些因素,但基本原则却是一致的。我始终认为,你自己并不珍惜的东西,别人以为自己捡到了宝,这又有什么错误可言?
  现在坐下来写这部传记的时候,我当然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但我得申明,这些想法是与爱情无关的,我至今都非常明确地肯定,无论是西尔维斯特·杰弗里还是比尔·克林顿,他们对我的感情,都是十分真宾的,就像我对他们的感情十分真宾一样。,所有的一切,并非感情的错误,而是社会的错误,我们的社会,在婚姻以及爱情之中,掺杂了大多别的东西,就像一道防水堤中留有许多砂洞一样,最初,那些砂洞非常之分,似乎是不足以为虑的,后来却正是这些砂洞毁掉了整个大堤”爱情也是如此,任何坚固的爱情,都经不起这些并非爱情的杂质的淘洗,最终,毁灭爱情的一定是这样一些爱情以外的东西。
  我始终没有告诉杰弗里,那大的小事件是因为我听从了卡桑洛博1二的劝告,想为我们的爱情做一个小实验,我认为那是完全没有意义的,只要我证明了一点,我对他的爱以及他对我的爱是真实的,这就足够了。我们不需要除了爱以外的任何杂质夹在两人中间,纯粹的性爱或者纯粹的爱情,我想,那都是一·种令人痴迷的情感经历,那都是一个人的财富。
  后来的一段日子,我们之间十分的甜蜜,我不再考虑要对我们的感情进行证明,也不再考虑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一个女人,我相信他对我的承诺,相信他一定在寻找机会处理这件事。毕竟我还只是一个大学二年级学生,离完成大学学业还有两年多时间,我想,这差不多三年的时间,应该足够他处理好自己的一,些事情。如果他真是想寻找他所说的机会的话,那么,在这段时间中,他应该有绝对的把握找到最好的机会,想出最好的解决方式。
  对于我来说,所要做的事第一是等待,第二是尽情地享受爱情给我们带来的快乐和满足,这就足够了。
  然而,我实在是大天真太幼稚了,根本就没有想到社会的复杂以及人事的复杂,我没有想到那些掺杂在爱情之中的非爱情的因素对爱情的破坏力,爱情竟然能够令得爱德华八世连自己的王位都不要,那么,还有什么障碍是它不能冲破的?我还担心什么呢?可这个世界上,爱德华八世毕竟只有一分,全世界有四五十亿人口,女人至少有二十亿以上,二十亿证遇到了一个爱德华八世,可见能有如此好运气的证,实在是少得可怜。
  就在我正沉迷于我们的爱情之中时,我们的爱情金字塔却出现了蚁穴。
  事情发生在一个十分特殊的日子,1993年2月14日,这一大是情人节。前一年的情人节,我并没有与西尔维斯特·杰弗里在一起。我想,他很可能是全美国极少几个对情人节没有什么概念的男人,在此前的两天,他去了佛罗里达,在那里看到满街的情人节鲜花和情人卡,才想起要给我打个电话。那一次,我想我是对他生气了,似乎在电话中哭了起来。在我看来,他甚至不记得送一张情人卡,更不用说情人节的鲜花和礼物了,那无疑是对我的轻视,我根本就没有在他的心目中占有位置。
  今年的情人节他是再也不敢忘记了,在此前好长一段时间,杰弗里就曾多次提到,他说要给我一个补偿,让我过一个比以往任何一年都快乐的情人节。并且多次说过,如果我肯将情人节那一大交给他的话,他会安排得非常好,他已经想好了将要送给我的十分特别的情人节礼物。他还说,今年的情人节,将会成为这一生中最感到幸福,最难以忘情的情人节,如果将来我有兴奋定回忆录话,那么,这一天将会是最动人的篇章。
  因此,我对这一天充满着好奇和期待,我一直都很想知道,杰弗里到底为我准备了一个什么样奇特的生日Party,准备了什么样迷人的礼物。那会不会有点像在月球上进行的?或者他准备带我游历一次海底王宫,让我当一回美人鱼?随着时间的逼近,我心中的迫切以及那种甜蜜的感觉,是越来越浓,一想到我们将会在一起度过一个十分特别而且难以忘怀的情人节,我就觉得激动不己。
  这种时候,如果西尔维斯特·杰弗里在我身边的话,我就会深情地吻他,甚至是吻到令他惊讶的程度。有几次,他说我刚才听他的时候,特别的温柔,那吻好令他迷醉。他问这是什么原因,我却俏皮他说,那是因为我的吻中充满了爱情调味品。
  关键的日子终于到来了,早晨起床时,他深情地吻我,向我祝贺情人节快乐,然后告诉我,他希望我晚上最好在八点钟之前回来,当然,他也不希望我回来得太早,因为那样他很可能还没有做好任何准备。他说他要给我一个异常的惊喜,并且将这个惊喜永远铭记在心。
  我回吻了他,然后告诉他,我会在准八点回来。
  整整一大时间,我一直都被一种非常的幸福感浸泡着。我知道我是一分不大会掩饰的人,而且,我是真的觉得幸福,为什么要俺饰?幸福是我的,我喜欢这样的感受,别人又无法偷走,我有必要掩掩藏藏吗?如果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此刻有多么的幸福,那才好呢。
  时间终于在艰难的等待中到了,我到家的时候正好是八点钟,我急不可特地推门而入。没有想象中的音乐,也没有想象中的鲜花,更没有见到杰弗里的身影。这该死的家伙,他跟本就不在家。
  直到晚上十点钟,我才听见他的车开进了小院,然而却迟迟不见他下车。
  我满腹狐疑向他走过去,到了车门外,见他独自呆坐在车中,正大口大口地抽着烟。他似乎并没有看到我,我不得不在车门上敲了敲,以提醒他的注意。至少,他应该向我说点什么,比如对我给予一个交待,今天,毕竟是我生命之中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
  当我第二次敲响车窗时,他弯了穹身,打计了另一面的车门。
  我坐上去,并且关切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
  他猛地吸了几口烟,然后突然问我:“你是个是将我们之间的事情,告诉了什么人?”
  我猛地惊了一下,但立即说:“没有,我没有。”
  回答这句话时,我有些理不直气不壮,冈为我的确曾经告沂过别人,至少,我跟玛西亚以及卡桑洛博士曾经谈起过此事,还有某几个女同学,因为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经常给我打电话,她门已经能听出他的声音,曾经有过许多的猜测。有几次,她们旁敲侧击地问过我一些话,我想我曾经给过她们一些答复。全了那些答复的具体内容,我根本无法记清,但我敢肯定,我曾暗示过这种关系的存在,同时,我也肯定,我从未明确说出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的名字和有关他的任何情况。如果说,这就算是我曾经告诉过别人的话,那么,我不得不承认我对他说了谎话。
  “你知道流言可能会彻底毁了我,也毁了我们,对不时?”他再一次说道。
  我感到有些恐惧,他看上去非常严厉,我想,这是因为他听到了什么,所以非常生气。我也感到我对女同学们的暗示是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但这件事毕竟已经发生,现在后悔已经是来个及了。如果这件事是在彼此都心平气和的时候提起的话,我想我会勇于承认的。可目前,他的脸色实在是太难看了,如果我承认自己曾经向别人提到过此事或者任何默认的话,结果将会非常的糟糕。
  我想,杰弗里后来一定想到了我之所以对他撒谎的无奈,但他或许并不想正视那一点。
  除了对他说我知道,但我并没有做错任何事之外,我再无别的话可说。我在心中暗暗向他道歉,我为我曾经做过的事感到遗憾。
  听厂此话,杰弗里似乎非常愤怒,他指责我说谎,他说有人向他提起了此事,他感到异常震惊,同时山感到了极大的困扰。他指责我背叛了我们的爱情,甚至是差不多毁厂我们的爱情。
  我哭了,我是被他的语气以及他当时的态度吓哭的,我感到了一种特别的恐惧,我认为他很可能会终止我们的关系。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是,他却并没有任何向我祝贺的意思,甚至跨下车来,走进那个我们共同建立起未的小巢的意思都没有,他似乎有意要避开这一切,如此关键的谈话,他却只肯在自己的车上进行,这一切部似乎说明他已经做出了决定,而这种决定是我所不能接受的,也是我最感恐惧的,我仿佛感到世界的未日就要来临一般。
  相信任何人都能明白当时的我是多么的痛苦、多么的恐惧和多么的无助,除了哭,我再找不到更好的办法。在回来之前,我非常认真地化过妆,是为了今天晚上准备的,现在,我想我的脸一定成了大花脸,痛苦而又恐惧的眼泪,使得那张原本十分迷人的脸一片狼藉。
  当时,我心中还存有另外一个念头,或许,看到我的眼泪,他会变得心软起来,毕竟我们那么深地相爱着,他难道忍心看到我这张梨花带雨的脸’:他难道忍心看到我伤心欲绝的模样?不,我想肯定不会,我的眼泪会深深地打动他,让他已经做出的决定在一瞬间改变,我相信我有这样的能力有这样的魅力,我能够改变一个男人,就像我当初使他变得正常起来一样。
  我要申明在先,这并非我的诡计,我的确是感到无助。之所以会想到他可能被我的眼泪打动,那是因为我深切地感受到,我哭得十分的伤感,我相信任何一分富于感情的人都不会对此无动于衷。何况,他曾经是那么深刻地爱着我,我相信这种爱一直到今天,他都没有完全的忘怀。另一方面,那也的确是我的需要,我强烈地需要被他搂在怀里,闸任何方式对我说一些温情的话,哪怕他对我说一番假话,说一番言不由衷或者是完全欺骗的话。
  也许,我实在有点太过于盲目自信,实际上,我所期待的事并没有出现。我想,我大概哭了足有半个小时以上,然后,听到他对我说:“我感到非常抱歉,这件事对我来说,实在是太严重了。”
  一种巨大的恐惧猛地向我袭来,我浑身猛地一阵颤抖,因为我突然感觉到我是真的要失去他了,如果说刚才的恐惧只是某种预感的话,那么,听了这句话后,我突然觉得那会成为事实,他准备在稍后便告诉我这一切。不,这不行,我受不了,我绝对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求你不要告诉我你准备离开我。”我急急他说,我的口中充满了眼泪,所以说出来的话显得有点含混不清。
  “这一点你暂时不需要忧虑,我并没有离开你的打算。”他说,“但发生了这样的事,在没有将事情搞清楚之前,我想,我需要一定的时间。”
  “你是说,我们将会有一段时间不能见面?”
  “我想,恐怕得这样。”他说。
  我突然大叫起来,不,我不要这样,我永远不要。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但是请不要离开我,不要让我独自一人度过那漫漫长夜。我想我当时一定十分的冲动,我抓住了他的前襟,并且用力地摇撼着他,向他表白,向他乞求。
  他同样用了很大的力量,才制止了我。他抓住我的双臂,对我说:“请你冷静点,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可是,我无法冷静,我仍然哭着叫着摇撼着他。
  他非常突然地将我抱进了怀中。那真是一种十分奇妙的体验,我感觉到自己被他紧紧地抱住时,立即就安静下来,不再叫也不再闹了,也完全没有了哭泣的声音,只是眼泪禁不住就迅速地溢出。我很难形容那时的感觉,我觉得就像是我身上某处装满了水,在我被他抱住的那一瞬间,那些水便迅速地穿过了我身体的各个部位,全都汇集于眼眶,然后夺眶而出,恣意横流。
  他见我安静下来,便向我解释说,他不会放弃,但他必须做一些善后工作。他需要调查此次的事件会对他造成多大程度的伤害,以及他可以通过什么样的办法进行弥补,在他没有对这一切完全掌握之前,我们如果继续交往下去的话,无论对我还是对于他,都将是极端危险的。他让我相信他,他会制订一个详细的计划,尽可能地肃清此事可能给我们带来的不利影响。
  我知道他具有非凡的口才,面对他,除了相信,我似乎再尤选择。
  但在他高去之后,独自冷静地思考。一番,我便有些不敢相信……
  知道我和他之间的事,井」卜我的亲人或者我的朋友,也并非只是我将这件事告诉了一些我认为值得信任的人,其实,他也曾告诉过别人,至少,他的秘书小姐是完全知道这件事的,甚至比我的母亲以及我的心理医生知道得更为详细。我还清楚,他的妹妹也知道此事,她甚至受邀到我们这个“家”来作过客,所了解的程度,显然也比我那些同学或者是朋友要深得多。在这种情形下,我又怎么能保证他的身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呢?他义怎么能如此肯定事情是从我这里传出去的?
  如果说根本是什么事都没有,而是他借题发挥呢?那么,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对我其实根本没有任何爱情可言,我们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所追求的,只不过是我在床上所提供给他的无尽快乐。如果真是这样,则说明他其实早已经对我产生了厌倦或者已经找到了替补者,只个过在寻找合适的机会合适的借口,将我三振出局而已。
  这是真的吗?他真的是那样的人?
  我仔仔细细想过我们的交往以及我们所说过的话和做过的事,我开始有些不敢确定起来。据我自己的判断,他应该是爱我的,这一点,我即使产生怀疑,也只是在极短的一瞬间、。
  第二天,我给杰弗甲打了一个电话,告诉他我准备去一趟阿拉斯加,我将去那里滑雪,如果可能的活,我将在那里呆一个星期左右。
  我们通电话时,他的语气看来还算平静,他祝我玩得开心,并且对我说,如果顺利的话,等我回来,我们的事情便会有一种圆满的解决。他没有提过钱的事,但事实上,等我到了阿拉斯加以后,却发现自己的信用卡中多出了很大一笔钱。除了他以外,我想,这不会是别人。
  作为美国妇女,我当然不愿意得到这样的馈赠,同时,我又觉得他的这笔钱应该算是给我的情人节礼物,是对我那糟得不能再糟的日子的补偿。同时也是对我们的未来的一种许诺,足对我们关系的进一步认定。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也就乐于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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