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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又一次转学


  事情发生在第二学年快结束的时候。
  我清楚地记得,那大正好是周未,我和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约好了要去盐湖城度周未,为了便于活动,我们准备自己驾车去,所以必须提早行动,西尔维斯特·杰弗里说,他下午将不再去办公室,而是留在家里做准备工作,他希望我能在四点钟以前赶回家,那样的话,我们到达盐湖城的时候,就不会太晚。
  可是,三点半的时候,我接到一个口信,我的导师要求我立即去见他。
  真是该死,这样一来,我就无法在四点钟之前赶回家去了。但是,我又不能不去见导师,哪怕我平常再散漫,却也知道关键时刻不能让导师暴跳如雷,否则,我们我的毕业鉴定一定会非常糟糕。
  我不得不给西尔维斯特·杰弗里打了一个电话,说明情况,表示我可能会晚一点再回去。
  这种情况并非我所愿,西尔维斯特·杰弗里也无可奈何。他只好说但愿别太晚,否则,我们将会赶好一段夜路。
  在去见我的导师时,我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件事会非常严重,甚至没有想过我会得到一个极其不好的消息,在我看来,那段时间中,我的一切,简直可以说好极,社交活动在照常进行,而且,因为我已经是二年级学生,可以算是老生了。这类学生在社交场上是被重视的,我在社交上的成功,更超过了以前任何时候,另一方面,我的学业丝毫没有耽误,大概是爱情给了我动力吧,我正在向好学生靠拢。我知道,我一直都不是一分好学生,尤其是父母离婚之后,我更被看成是一个问题少女,所有教过我的老师,似乎需要极好的耐心以及非常的爱心,才不至于被我激怒。但现在,我肯说,我已经成了绝对的好学生,有好几个老帅曾经不止一次告诉我,他们为我感到高兴。第三方面当然因为我与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的同居生活非常的完满,非常的和谐,我感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和幸福。
  有了这样的心理基础,我绝对不可能想到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会出现,更不可能想到自己早已经置身于一个大阴谋之中。
  导师见到我之后,直接了当地告诉我,他承认我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学生,而且是一个很有潜力的学生,他对我的智商感到惊讶。
  有些事,虽然并非出于他的主观愿望,但他却不能不做。他一再向我申明,他所要向我说明的一切,全都是因为校董事会的委托,与他本人的意愿没有任何关系。
  我从未见到导师以如此郑重的语气对哪一位学生谈话,他是一个令人尊敬的长者,也是一个令人景仰的科学家。平时,他十分的严肃,甚至可以说有点古板,那不苟言笑的脸,给我以及我的同学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我们都认为他有着父亲一般的慈爱。
  然而,他此时的表情,的确是令我大吃一惊,我由此产生了一种不妙的预感,却又完全不知这种预感因何而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道。
  “校董们希望我告诉你,他们希望你能转学。”
  转学?这简直就是奇闻。我不是正在变成好学生吗?我不是严格遵守着学校的一切规章制度不敢稍有差池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竟然让那些老爷们如此恼羞成怒?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对着导师大声地质问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导师待我略平静下来之后说,据说有一位新闻记者拍到了一些对我不利的照片,当然是一些非常隐私的照片,那位记者因此威胁校董事会,要将这些照片公之于世。校董事们看到了那些照片,因此认为学院的声誉正面临一次严峻的挑战,他们不能不在学院的声誉以及我之间进行一次选择,结果我可以想象。
  天啦,某个该死的家伙拍到了一些照片?他到底干了什么?
  我实在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其实,不必再多解释,我已经非常明白,所谓的在声誉以及我之间选择,那是一种十分缓和的说法,其实,他们只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让我走人,如果我不同意他们提出的条件自动转学的话,他们可能会采取更加严厉的措施,将我除名。我意识到,我已经别无选择,这个社会根本就不愿看到我生活得好一点,我的幸福令他们嫉妒得发狂。
  我当即哭了起来,不过,我也还知道泪眼婆姿地问一句,学校给我的最后期限是什么时候。
  导师说,他相信学校也不愿这样做,但他们必须为了更多的学生着想,为了学校的前途着想。他们也考虑到,现在正是期末,联系转学应该不是大大问题,所以,他们很愿意多给我一些时间,在这里呆到学期结束。导师同时也说,这样做并不意味着我仍然是这个学校的学生,实际上,我已经不是了,已经没有人能够从学校的资料里查得到我的学籍。
  事情虽然说已经非常明白,但我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个该死的记者,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那些照片,尤其是离开学校之后,我更加的感到这件事的严重性。那个该死的记者既然敢拿着那些照片来威胁学校,那么,他同样可能拿着照片去找那个女人甚至是她的家人,找那个女人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因为她了解整个事情的经过,而且,我们的交往甚至可以说是得到她默许的。但如果是找到她的家人,事情就会异常的麻烦起未,她的家人会怎样对待这件事,目前还是一个未知数。
  不行,我一定要尽快将这件事告诉西尔维斯特·杰弗里,他需要做好思想准备,以便应付可能会有的任何意外。
  这个周未的好心情,被这件该死的照片事件给完全彻底地破坏了,我想无论是我还是西尔维斯特·杰弗里都已经不再可能有任何心情去进行我们的旅行计划。接下来将会是一段什么样的苦日子,我简直就不敢想象。事实上,西尔维斯特·杰弗里在接到我的电话后,其惊骇的程度,可能比我更甚,有好几分钟,他竟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有我抱着话筒,哭得像个泪人一般。
  “你先回家来等我。我需要出去一下。”过了大约有五分钟之久,他才说出这样一句话。
  “杰夫,别离开我。”我叫道,“你不要离开,我太恐惧了,我不敢一个人呆着,我快崩溃了。”我想,当时除了哭以外,我一定还有些语无伦次,我根本就不明白当时想了些什么或者是说了些什么。
  西尔维斯特·杰弗里再一次沉默了一段时间,然后说道:“亲爱的,我很想那样。但是,我必须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大概不希望事情闹得更大,是吗?那么,就乖乖地在家中等着我吧。
  相信我,我会给你带好消息回来的。”
  我不相信可能会有什么好消息,我的学籍档案已经被从这所学校中抽出了,还能有什么好消息呢?当然,我也知道,他的决定是对的,为了不使事情更为糟糕,他必须尽快地采取行动,先摸清那个该死的记者的情况,然后设法堵住他的嘴,我相信他是有办法做成这件事的。
  “我没事,你去吧。”我只好违心地对他说道。
  当晚,我们见面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想至少都有十二点了吧。那时,我一直都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甚至连灯都没有开,甚至也不敢将这件事打电话告诉任何人。实际上,我也无法告诉别人,只有在这种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西尔维斯特·杰弗里之后,我还真难以找到一个十分信任的人。
  事实上,在不清楚这件事的真正背景之前,我找任何人都不可能有作用。是的,除了西尔维斯特·杰弗里之外,不可能有任何人能够帮助我。所以,我只能坐在那里等西尔维斯特·杰弗里回来,然后,他会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对于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的脚步声,我已经非常熟悉,所以,在他还没有打开灯之前,我就已经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并且哭喊着向他扑过去。
  我想那次我在他的怀里一定哭得非常厉害,他却一直紧抱着我,并没有说任何劝慰我的话,也没有任何爱抚或者是劝慰的动作,只是那样搂抱着,而且是站在门口,就在我冲向他的地方。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站在那里,那或许有三十分钟,或许更长。
  后来,我觉得自己已经哭够了,该他说话的时候了,我于是止住,并且问他:“你给我带来了什么消息?”
  他说他找到了那位记者,但得到的回答是,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该怎样处理那些照片。那个该死的家伙告诉西尔维斯特·杰弗里说,他知道那些照片会很值钱,但到底能值多少,他目前还无法估价。因此,他目前只是掌握着那些按他的说法是“极为珍贵的东西”,并且,以适当的方式,告诉某一些人。他说这就像某人得到了一件稀世珍宝,他或者公开交给某一家拍卖公司,或者会想其他一些办法。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他认为有其他的途径可以令他得到更大利益的话,他一定不会选择拍卖公司。因此,他会将此消息告诉某些人,再由某些人将这一消息告诉那些需要此一消息的人。
  他认为他做对了。他甚至向西尔维斯特·杰弗里暗示过,最臭名昭著的色情杂志《拉客者》对他手上的东西曾表示过浓厚的兴趣,他正在考虑是否接受他们的建议。
  这是非常明显的公然敲诈。这个该死的家伙,他可以用这些照片将西尔维斯特·杰弗里榨干,我绝对相信这一点。他一定是想先吊足我们的味口,然后让西尔维斯特·杰弗里拿出一笔很大的钱,买走他手中的一张照片,但在成交的时候,他会说,他手中还有些类似的照片,问西尔维斯特·杰弗里是否感兴趣。因为有前一张照片作价格参考,他便可以不断地拿出其他的照片或者是对某些照片进行不断的复制。一直到西尔维斯特·杰弗里以及我的身上没有任何油水可捞为止。我知道,有许多卑鄙的家伙就是这样于的,他们一直都在寻找着发财的机会,现在,这种机会终于被抓到了,他们以为自己中了世纪大彩票,当然不会轻易将这样的机会放弃。
  “你怎么打算?”我问西尔维斯特·杰弗里。
  “只不过是一个小丑而已。”西尔维斯特·杰弗里说,“你放心好了,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的,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留下任何后遗症。”
  我当然相信他,他说会处理好,就一定会处理好。至于他会怎样处理,他让我不要问。我想,像他这样的人物,一定有着许多种不同的办法。
  后来,我们当然谈到了转学一事,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的意思是,不转学看来是不可能的,因为在圣莫尼卡学院,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件事。他如果想让某一两个人闭嘴,那并非太难,但如果是想让许多人闭嘴的话,那就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即使是转学不可避免,我也感到非常为难,因为我无法向我的父母以及其他亲人朋友解释这件事,在此之前,我一直都试图告诉他们,我现在的学校非常令我满意,而且,我正在努力成为一名好学生。这一切的原因我前面已经说过,那是因为离这所学校不远,有一个特别温馨的小家,那是我和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的爱巢,我们在这里享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
  西尔维斯特·杰弗里于是对我说,现在离新学年的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可以试着告诉他们一些新的东西,比如已经厌倦了在问一个城市,想换一个环境之类。当然,他相信我会有办法让那些人知道,我确实是因为一时心血来潮之类的原因或者是因为对某一位教授的崇拜,才会转学的。
  “刘易斯&克拉克学院怎么样?你是否会感兴趣?”他突然问道。
  我知道这所学校,而且,我想,他提出这所学校,必然有着他自己的原因。这所学校在波特兰市,那里正是他的家族事业基础雄厚的地方,我知道他在那里有一些极有地位的朋友,或许,这所学院的某人与他有着特别关系也说不定。还有,他之所以提到这所学校,当然也曾考虑过我们的关系这一重要因素。
  另一方面我也立即想到了自己的借口,我之所以选了圣莫尼卡学院,那是因为这所学校的名字,与我的名字一致。我一直觉得这样的情况会给我带来好运。事实上也正是如此,虽然我目前不得不离开这所学校,但我毕竟在这里认识了西尔维斯特·杰弗里。
  在这里找到了我的幸福。而刘易斯又是玛西亚重新获得的大姓。
  如果我说这样做代表着我对母亲的崇拜和爱的话,他们多少会更容易相信一些。而且,刘易斯&克拉克学院的心理学专业非常闻名,这也可以成为我转学的一大理由。
  几天之后,西尔维斯特·杰弗里便告诉我,转入刘易斯&克拉克学院的事已经说好,只需要我在新的学期开始时去办手续便行。
  至于照片事件,他说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不过,他正在设法将这件事处理好,他让我不必为此太担心。
  西尔维斯特·杰弗里一定会处理好这件事,这一点,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
  最后,杰弗里提出了一个令我十分痛苦的建议,他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在他没有完全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前,我们最好不再见面,即使是通电话的次数也要减少。他努力让我相信,这样做只是权宜之计,他自己也非常不愿意,而且,做出这样的决定,对于他来说,是一件异常艰难而又痛苦的事情。可是,为了我们长久的中福,他又不能不下如此狠心。他对我说,他很能理解这件事给我带来的困扰,并且相信,我将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会非常的痛苦。他为此感到非常抱歉,并且保证一定会在今后给我最大的补偿。
  对他所说的一切我表示理解,我承认这样做对于我来说,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但我并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也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当然明白他所作的决定是对的,而且是最有利于我们的。为了我们长久的幸福,现在承受一些痛苦,那是完全必要的。
  所以,我不会反对他的意见,而且,我还会非常的遵守这一点。我告诉他,他很快就可以看到,我是一个说到就能做到的人。
  在余下的时间里,我们疯狂地做爱,因为我们心中都非常清楚,这一次之后,将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之间不会再有性爱,甚至是电话做爱的可能性都不是太大,那一过程到底有多长,我心中没有底,我想至少不会少于一个月吧。一个月是非常长的一段时间,在以后的那一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里,我将不得不强忍受着肉体以及精神上的折磨,苦苦地思念着他去却又无法真正得到他。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那一段时间里(实际长达56大),我们仅仅只是通了几次电话,有六次是他主动打给我,但我只接到了两次,另外几次全都是电话留言。他告诉我,他非常想念我,想念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想念我们在一起所说的每一句话,所做的每一件事。
  那个假期,我是在玛西亚身边度过的,我们一起去了夏威夷。
  我十分的感激母亲和我共同度过的这个假期,虽然当时还有她的新丈夫以及迈克尔,但至少,我想我们一家人在一起(除了伯纳德),这种机会对我们来说,是十分难得的。这样的时候,我常常会想到,其实,母亲的心中还是非常重视我的,并非如我一直以来所想的那样,她的心中只有政治和他所喜欢的男人。
  那天,刘易斯和迈克尔一起下海游泳去了,我则和玛西亚一起躺在夏威夷海滩上晒日光浴,然后,我们有过很长时间的交谈。
  话题是由我转学这件事引起的,玛西亚再次问起我转学的原因。自从回到母亲身边休假以来,她仍然是像从前任何时候那样,永远都有忙不完的应酬,我们并没有更多的时间单独在一起,所以,有关转学一事,我们只是在电话中谈到过,直接提起这件事,在夏威夷海滩是第一次。
  看上去,玛西亚对我所说的想转学的原因似乎有些怀疑。我只好以玩笑的方式给予回答,我告诉她说:“看来,你实在是太不了解你的女儿。你应该多为她安排点时间,然后你就会知道,她是一个十分冲动的人,像这种类型的人,她们做任何一件事的时候,往往不需要任何理由,很可能只是一个突然而起的念头,便决定了。
  切。”我当然知道自己是在对她撒谎,同时我也知道,撒谎对于我来说,并不是一件非常特别的事,更不会感到有任何的心理负担或者罪恶感。我得承认,撒谎在生活中可能是一件必不可少的事情,至少当我还小的时候,父母的关系开始紧张时,他们用行动所教给我的,就是这样一些东西。
  这个话题持续的时间并不长,然后,玛西亚问起了有关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的事。
  “你和你的那位朋友现在怎么样了?”她十分突然地问道,“我曾经听卡桑洛提到过,说是你们之间曾经出现过一些麻烦。”
  如果不是因为照片事件的话,我想我会非常乐意谈起这件事,因为我感觉到自己是生活在一种幸福之中,我甚至可以用这件事来影射伯纳德以及玛西亚给我的实在是少得可怜。
  正因为那该死的事件,我无法将整个事情更清楚地告诉玛西亚。当然,她既然主动地问起,我也不可能什么都不说。我简略地谈起我和西尔维斯特·杰弗里的关系,也谈到了我给卡桑洛博士打电话的原因,以及事情后来的解决。
  我想,我谈得最多的应该是亚马逊之行,那次的旅行给我留下了太深刻的印象,我相信,那种经历是非常独特的,大概很难找到其他人会有类似的经历吧。我向玛西亚谈起此事的另一个原因是,我想她同样会对那样的事感兴趣,会被此事深深地吸引。
  我在介绍那些自然风光以及某些事件的细节以及自己当时的心理活动时,受到了玛西亚的大力赞赏,她说我的描述简直是“精彩极了”,十分的生动,十分的引人人胜。她还说,我有一种人生的作家的才能,如果我将那一切写成一篇游记的话,一定会大受欢迎,我的名字迅速会在一个不大小的圈子里传播。
  我开玩笑地对玛西亚说,如果可能的话,在我大学毕业之后,可能继承她的事业,当一名作家。
  不管后来人们怎样评价这件事或者怎样评价我的性格,我曾经比较深入地与玛西亚谈起过西尔维斯特·杰弗里是事实。在此之前,我绝对没有想过要提起此事,即使是玛西亚主动问起的时候,我都有一种强烈的意识,认为还是不要多谈为妙。但有时候,事情的发展往往不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特别是在觉得彼此非常的亲密的时候,倾吐的欲望便极为的强烈。我承认,玛西亚虽然是我的母亲,但我并不认为她是一个可以完全与我共享隐私的证,就像后来认为的琳达·特里普一样,我同样不认为她是一分可以与我共享隐私的人,其可信程度,甚至大大地不如玛西亚,但是,当我觉得她其实是将我当作了朋友,正拿着自己的隐私与我交换时,我被某种假象迷惑了,更加上特殊的心理作用,我与她共享了隐私,因此,也就酿就了我的悲剧。我知道,这是一种十分典型的莫妮卡·莱温斯基悲剧。
  我和西尔维斯特·杰弗里之间所发生的事非常之多,我相信,如果将所有的细节全部淋漓尽致地写下来的活,这本书的篇幅将会是现在的三倍以上。我与玛西亚所谈的,只不过是其中很小的一部分,但仅仅是这一部分,已经是非常之多了,比我向任何人捉起的都多。另一点需要说明的是,我向玛西业提起的,是一个非常,感人的爱情故事,连她在听了之后,都曾说过这样的话,她说这简直就像是一部精彩纷呈的爱情小说,她被其中的一些情节深深地吸引了。
  我不清楚,我没有告诉她照片事件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假如那次我对她提起了此事,她会告诉我什么呢?不过,这件事现在提起来,实际上没有任何意义,不管她会对我说些什么,但当时的我会听进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你能想象你会听从一分你经常对她说假话的人所说的一切吗?假如她所说的活对你会有特别作用的话,你还会对她说假话吗?我承认我曾经对很多人说过假话,但我不承认自己曾经对西尔维斯特·杰弗里说过谎话,而且,我也不曾对克林顿说过谎话。我想,任何证,不可能每时每刻说谎话,也不可能面对每一分人都说谎话。即使是再虚伪的人,也一定会在某些时刻在某种人面前,以自己的真实面目示人。
  也许,玛西亚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她会感到非常难过。如果真的如此的话,我只能说我感到非常抱歉,因为我在写这本书之前,已经下定了最大的决心,力争每一句话都是真实的。
  因为那些媒体以及某些极为秘密的资料的公开,似乎所有的人都认定我是一个爱说谎的人,这一点,我并不想否认,而且也根本不担心人们会对这本书所持的看法,我并不担心有人认为我所说的全都是假话,一个善于说假话的人,是从来都不会担心他或者她所说的话是否有人相信的,我觉得有没有人相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相信不相信。至少,在这时候,我不会对我自己说谎,因为我并非在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而是在说着自己的历史。
  如果我甚至不肯给自己的历史一个真实的话,那么,连我自己都会认为我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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