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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累了！ 地球病了！ 海水不再蓝的时候，天空也不再蓝了，蓝天的愤怒更多的时候是丝丝缕缕在人们不知不觉时发生的我们确实不知道天上发生了什么。 春天，窗外白杨的枝条一根一根地伸向空中，那是新芽孕育的时刻吗？但，对于北京人来说，春天的代名词仍然是“大灰风”，常常地从楼宇的间隔处大灰风扑面，白杨树呼呼地尖呜着，没有蓝蓝的天空。 天空是什么？ 常言道天有九重，那是说天之无限大、高不可测。其实，我们寄身的地球就是天宇中的小小的一员，从人类生存的生物圈而言，法国生物地质学家夏尔丹认为海面以下1万米，地表下300米至地表上1．5万米大气层的空间，是生物能够存活的适宜的空间。 在通常情况下，人所直接利用的生物圈厚度是200米，相当于地球半径的3．2万分之一，形成这个适宜人类生存的空间——包括空气、海洋、陆地、动植物等等，地球至少花去了3．5亿年时间，有人说这是人类来之不易的摇篮。 我们在儿时，无论江南还是北国，都曾有过这样的决非夸张的感觉：蓝天真美呀！那时候莫非风也年轻云也年轻？从少不更事时因为天性使然便仰望星空，到第二天赤足走在田埂上，麦苗也绿，稻秧也绿，芦苇也绿，如今想来空气是甜的。 生活曾经是贫寒的，生命曾经是清新的，你说呢？ 那星空下的最初的梦幻，将会伴随着遗憾，走完我们的人生。 我们的老一辈人从来也不曾担心过，天空会污染，河水会浑浊…… 二十世纪真是一个变化太快的世纪。 本世纪的老人还没有完全辞世的时候，首先是他们发现这世界已经变得太陌生了。 简言之，人类的生物圈内有毒气体正在严重地恶化大气的品质，并直接影响人类及一切生物的生命与发展。 我们面临的似乎是两种意义上的发展： 一种是技术的发展，人类的征服欲膨胀，并引发了追求物质和享受的无度。 一种是环境的发展，日益恶化的势头已难以抑止，并且紧随着技术的发展，成为20世纪笼罩人间的浓重的阴影。 正是这一道阴影横贯东西，如云如雾若气若流，无论富国还是穷国，城市或者乡村，无一幸免。在“大同世界”的理想仍然十分缥缈的时候，人类却扎扎实实地体会到了“在污染面前人人平等”的准则。 1980年5月18日，美国华盛顿州的圣海伦火山突然爆发，大量的烟尘、粉尘和二氧化碳、二氧化硫等气体汇入大气层，其中光是造成酸雨的亚硫酸酐就有40万吨。据测算，一个中型的火力发电厂一年向大气排放的污染物均同这次火山爆发相当。这个测算告诉我们：火山爆发导致的污染，与人类活动造成的污染相比，实在是小小不言了！ 我们有多少火力发电厂，便有多少座不间断的日夜喷吐的火山。 人类只是麻木了。 人类其实都坐在火山口上。 仅仅美国，每年排放的亚硫酸酐就达2600万吨，加拿大与欧洲各为1亿吨，如此之多的酸性物质飘流四方，形成酸雨，危害地表的一切植物乃至土壤，世界任何角落都无法逃避。 美国洛杉矶的酸雨曾经达到了食用醋一般的酸度。世界酸雨之最是1979年弗吉尼亚州西部的一次暴雨所造成的，PH值竟达到1．5，几乎与蓄电池中的强酸电解液相当． 酸雨也被称为“死神之雨”，洒到哪里，哪里便绿色枯萎、生灵毁灭，在日积月累中消蚀一切。 希腊古城雅典，巴特农神庙、埃雷赫修庙等2000多年前辉煌的大理石雕成的古建筑，在如此久远的地中海咸湿的海风剥蚀下。因为亚麻子油和腊的保护而依然屹立着。 这是希腊人、希腊的古哲学家们、艺术大师们留给后人的黄金时代的缩影，而这一不因为久远便失却光彩的缩影，却被酸雨腐蚀了。据希腊的环境学家称，酸雨的强腐蚀性毫不费力地浸润并破坏了大理石建筑表面的石腊，并进而使大理石本身的肌体先失去光彩，一层一层如同农夫用犁耕过的土地一样，使其松软、剥蚀并凝结起厚达一厘米的石膏层。那些神庙屋檐上的精美绝伦的大理石浮雕和花纹图案，被酸雨溶蚀得斑驳纷崩、面目不清。 站在巴特农神庙前，你只需睁眼一看，便毛骨悚然地感觉到，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绝不如战争那样金戈铁马血肉横飞却一样可以致万物于死地，使美顿时变丑的力量。更多的时候，它是丝丝缕缕的，是粉尘、像雨点，轻轻地飘落、重重地消蚀灵魂。 古希腊的哲人或许预见到了这一天，在他们完全以希腊式的智慧对历史时期作出划分时，实际上巴特农神庙46根大理石圆柱上镌刻着的只是一句话： 你们看见黄金时代的证据了吗 45亿年前，当地球还是一个真正寂寞的星球时，地球的周围已有大气了，但没有氧气，它是一种广泛的窒息性气体，主要由火山喷发的二氧化碳、甲烷、氨等气体组成。 难以想象的是：这窒息性的大气层，后来却成了生命的摇篮和温床。 那是惊天动地的演变，动荡和混沌似乎是漫漫无尽的了。火山、雷电、陨石碰撞、几千万年、上亿年的分化、裂变、重新组合，在太阳强烈的紫外线照射下，大气的各种成分重新化合分解，积累起了合成生命的最基础物质：氨基酸、糖、嘧啶、核苷酸等。 然后是绿色植物出现，强烈的光合作用迅速耗尽了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把大量的氧气释放到空中。据《宇宙、地球和大气》的作者阿西奠夫估计：一直到6亿年前，地球大气中的氧含量还不过2％，今天我们拥有的大气层——能使我们自由呼吸的大气层含氧量高达21％。 地球的幸运。 生命的幸运。 人的幸运。 一个人一天平均吸入大约20立方的空气，重约25公斤，比相同时间摄入的食物和水分多20倍，其中有大约1公斤的氧气被消耗掉。 经过几十亿年演化而成的大气层，在人类进入工业文明后的200多年中，已经不可思议地污浊不堪了！ 由瓦特的那台蒸汽机开始，每年工厂的烟囱和机动车的排气管把数以亿吨计的烟尘、粉尘和有毒气体撒向空中，美丽的大气圈已是昨日黄花，如今的太空实质上是一个巨大的而且是覆盖着整个地球的垃圾场。 在这些垃圾中，煤粉尘、二氧化硫、一氧化碳、二氧化氮、碳化氢的排放量最大，对大气环境的危害也最为严重。全世界每年进入大气中的污染物超过10亿吨，其中粉尘和二氧化硫占4％，一氧化碳占30％，其它废气占30％。 以煤炭为主导的能源结构的中国，也正在大量地向大气层排放污染物。 仅以东北的几则数字为例： 关东地区有大小热电厂近百家，每年排放170万吨有害烟尘和毒气。 一个鞍钢每年排放的废气约为13000亿立方米，其中各类污染物达70万吨。鞍山市全市废气排放量超过4500亿立方米。（据1985年《鞍山市环境质量报告书》） 沈阳冶炼厂一个企业仅二氧化硫一项一年就排出6万多吨，为全市二氧化硫排放量的40％。（据1985年《沈阳市环境质量报告书》） 在当今地球上，没有比人类更加尴尬的了。他们面对各种包装精美的饮料，却没有一杯洁净的清水；他们走进现代化的厨房，却忐忑不安思虑着蔬菜上的农药残余；他们按上了空调，却不再有清新的空气；他们把室内装修得富丽堂皇，却鲜见不是人造的自然风光；他们有了更多的物质和财富，却永远也换不来生存的质量。 也许仅仅是巧合。 英国是蒸汽机的故乡，这一种威力巨大的工作母机借着英国丰富的煤炭资源，在烟雾弥漫的呼啸中，率先诞生了轰轰烈烈的工业革命。 英伦三岛成为日不落的殖民帝国，不妨说是蒸汽机开的道，积累了大量财富也离不开蒸汽机。可是煤烟带给英国的灾难是将房屋、树木、雕塑、桥梁一切都熏成黑色，就连泰晤士河也不例外。据史料称：伦敦由于水汽大、烟尘多，水汽凝结在烟尘上，变成粥一样的浓雾，雾都之称由此而得。上个世纪初期，由于伦敦日照不足，成千上万的婴儿死于软骨症。 伦敦的烟雾中毒事件也是开世界纪录之先：1873年、1880年、1891年，因煤烟过量排放而中毒者中，共有1800人死亡。到本世纪初的1909年，英国格拉斯哥因同样的煤烟雾中毒死去的有1063人。 有了蒸汽机以后的100多年中，伦敦平均每10年就要发生一次毒雾，平时的烟雾腾腾已是司空见惯，见雾不雾了。 最令世界震惊的是1952年12月初的一场堪称世所罕见的大雾，浓雾遮住了整个伦敦上空，城市处在反气旋一侧，相对湿度高达100％，粥一样的浓雾粘滞在伦敦市区，5米之外不见一切，飞机停飞，汽车停开，更要命的是风速表指示：风速为零。空气和浓雾似乎都要凝固，在人行道摸索行走的人纷纷咳嗽，并感到胸闷、气喘。城市已无分白天黑夜，空气中烟尘的浓度已达到每立方米4．46毫克，比平时高出10倍，二氧化硫含量高达1．34％，行人中的2／3用围巾、手帕捂住鼻子，灰褐色的烟雾笼罩着一切。 从12月5日到8日，伦敦先后因这大浓雾死去4000人，其中多数是婴儿和老人，以后的两个月中又有8000人死于非命。 其时，西方工业社会一片恐慌，或许人们想不到报复是如此之快。瓦特，你名垂史册，可是倘若你经历了这一情景，目睹新技术在推动生产力发展的同时却也让你的子孙无法宁静地生活，不得不彷徨于漫漫浓雾之中，有的竟然因此死去时，你会有遗憾吗？科学家在新技术这一领域的成就感，难道还是至高无上的吗？ 伦敦为浓雾所困后时隔25年，1977年12月12日至16日，处于逆温层笼罩之下的沈阳，由于大量烟尘和二氧化硫被排放到空中，弥漫不散，结果引发一场烟雾中毒事件，2000人急性中毒住院，45人先后死亡。近几年来每到冬季，此类污染事件时有发生，沈阳的环境实在不能等闲视之了。 1979年，联合国环境规划署为了解世界上各主要工业城市的环境情况，通过卫星遥感照片进行分析时，却找不到中国东北的工业乡镇本溪，尽管东北的上空是晴天有太阳，可是面积达43．2平方公里的本溪市却无影无踪，只是一片茫茫云雾。 各种推测都是使人惊心的，比如地震等等。 其实只是本溪的几千个烟囱和上万辆汽车排出的黑烟形成的一个巨大的“气盖”，它把数十里方圆的本溪盖得严严实实，以致卫星上透视力极强的遥感设备也望而却步。 当联合国环境规划署的官员终于得知，本溪并没有消失时，心情却丝毫也不见得轻松：这是一个城市的污染实质上正在吞噬一个城市的开端。 笔者曾匆匆走访过本溪，煤烟的沉重、黑龙、黄龙、灰龙的升腾亲目所见，麻雀的翅膀是黑的，路边的树木一律灰蒙蒙地无精打采。 朋友告诉我： 只要你在本溪的大街上走一走，你就会感到生命在这里显得格外沉重。 本溪每年排放到大气中的烟尘及其它工业粉尘达19．3万吨，相当于本溪上空每平方的大气每年要被4．56公斤粉尘污染、缠结。 本溪排放到大气中的有毒气体每年为875亿立方米。 如果把徘徊在本溪上空的19．3万吨粉尘回收制成标准砖，可以排成一万公里的长龙。 本溪市呼吸道疾病死亡率高达10万分之9．3。各类癌症死亡率已由1973年的万分之2．6上升到1985年的万分之5．4，其中肺癌的死亡率增加了2．2倍。 本溪的大气污染不仅使日月无光，山河颓败、林木凋敝，而且还在严重摧残人的健康，甚至早早地夺去了本应活跃的生命。 本世纪五十年代、六十年代，当我们对西方、日本的污染、公害作壁上观时，应当承认我们对生态环境的了解是浅薄的，盲目的乐观与封闭的意识使我们在环保事业上远远地落后了。而这十多年的经济发展，在转眼之间使中国已经走上了一条无可奈何的先污染后治理的西方发达国家付出过惨重代价的老路子。 至少，在生态环境这一重大问题上，中国特色面临的困难是艰巨的：我们人口的负荷太重，浪费的恶习太深。 假如还有乐观的论调，认为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或者称转型期，从贪污腐败到污染环境等等一切的丑行乃至恶行都是必然的，那末，我们不妨作如下一番比较： 1952年伦敦烟雾事件污染最严重时，空气中的飘尘含量为4．46毫克／米3，二氧化硫含量为17．3毫克／3。 以污染程度在省会一级城市中属中等的沈阳为例，冬春时季粉尘含量最高时为11．035毫克／3。而鞍山工业区的烟尘含量也经常达到10毫克／米3以上。 我们应该惊醒了！中国应该惊醒了。 从社会和公民的财富积累而言，我们离开西方发达国家还很远、很远；从污染的速度与发展而言，中国却大有后来居上的架势。 中国人对重庆不会陌生。 那是山城，也是“火炉”，而且还有薄雾飘逸的美名。 近10年间，重庆为酸雨所害。其实，当一场大雨从九天而降之初，那雨滴是相对纯净的，上苍的美意永远是为了滋润人间万物。可是当雨水挟带着重庆数以干计的烟囱里排出的亚硫酸酐的黑烟和废气时，倾盆大雨便成了成千上万吨连绵不断的稀释的硫酸，倾洒在郊外的庄稼地里。大雨过后，农人顿足失声：被雨淋的2万亩水稻顿时一片桔黄！ 古希腊巴特农神庙被剥蚀的悲剧在中国也已经屡见不鲜。 重庆嘉陵江畔元代留下的石刻佛像，已经让酸雨冲刷得颜面无存，佛头竟如一块石头，我佛慈悲却又奈何酸雨一点也不慈悲。 北京故宫、天坛石栏、芦沟桥上的石狮子等等一代名胜在近几年酸雨的侵蚀下其毁坏的程度超过了以往100多年风吹雨打的磨损。 酸雨污染之可怕，在于它的渗透力，当大地、禾苗在久旱之后期盼雨露的时候，它来了，但它是为着报复而洒向人间的。 或许，生命之初，那些奇妙的元素真是从天上掉到海里经过一番风浪的沐浴后，才出现在这个地球上的。人类对苍天都保持了神秘和敬畏之感。悲痛莫过于哭天，欢乐莫过于仰天大笑，危急之际则呼喊着苍天佑我、人的头顶像天，人的六腑似海，人的脚板着地，人在天地之间，人又汇聚了天、地、海的各种特色。如今，苍天震怒了！ 苍天是因为人的污染而震怒的。 人类忘记苍天赐福，仅仅是因为技术的鼓励，从此后见小利而忘大义200多年，苍天能不震怒？ 苍天不再赐福时，人类有祸了！ 1985年，南极上空出现臭氧层“空洞”，国际臭氧趋势观察小组警告说，这个“空洞”的面积已与南极大陆相当，约1400万平方公里，深度为10公里，南极的春季臭氧损失最大，减少了40％。这意味着，如果太阳从极地直射，整个南极大陆全部暴露在紫外线的辐射之下。之后，德国科学家在考察北极时同样发现了北极上空臭氧层的“空洞”，面积为南极的1／5。 臭氧层的减少，一般认为主要是工业生产中排出的氟里昂和哈龙引起。它们大量引用于工业喷雾剂、电冰箱、空调制冷机以及电子零件的清洗剂，然后随废气排出，进入大气层后成了臭氧层空洞的罪魁祸首。 发达国家的人口占世界总人口的1／3，可是其氟里昂及哈龙的消耗量占了全世界的85％，人类对物资和能源的消耗、追求无度的享受与舒适所得到的报应之一，是大家生皮肤癌，是失去臭氧层保护伞之后，在过量的紫外线照耀下胆战心惊地活着。 富裕到奢侈的享受，也许总是属于少数人；但为污染所害的，却肯定是整个人类。 当我们指出西方发达国家如日本居世界之冠的半导体工业如果没有氟里昂、哈龙这些物质，便不会有这些工业体系的同时，也应该看到，在中国，使用氟里昂和哈龙的趋势也足以使我们猛省一番了。本世纪末，中国计划达到15％的人口都有电冰箱，仅此一端，人类“补天”的设想将要成为泡影。 据1994年第2期《视点》文章说： 正当日本、美国厂商投资开发新一代高清晰大屏幕彩电的时候，中国的企业却一窝蜂地引进70条国外正在淘汰的彩电生产线。我们引进大批使用氟里昂作制冷剂的几十条电冰箱生产线、盖了厂房、开辟了市场，源源不断地出产品，而国际上限制使用氟里昂以免破坏大气层的公约早就签署了。 目前，全世界每年生产200万吨氟里昂。这200万吨氟里昂的大部分都将先后飘散到大气层促使臭氧分解，臭氧层变薄，把臭氧层空洞拉大。人说这是无形杀手，其实是众多的有形杀手，那就是人，人毁灭人。 据《人民日报》消息说，“如按现在消减速度推算，到2075年，臭氧将比1985年减少40％，因此全球皮肤癌患者将可能达到1．5亿，白内障患者可能达到1800万，农作物产量将减少7．5％，水产资源将损失25％，人体免疫功能将减退。如果臭氧层彻底摧毁，强烈紫外线将毫无阻挡地杀灭地面的动植物，人类必遭受灭顶之灾。” 从某种意义上说，氟里昂至今仍是中国某些企业的致富“龙头”。 中国的电冰箱产量一直居高不下，供不应求时，空调机也已经在大规模地促销，并开始走进一部分家庭。 在这浮躁、发热的年代里，冷饮和冷气的滚滚而来似乎是顺理成章的，我们正在被氟里昂牵着鼻子走，舒舒服服地走向黑洞、走向空洞。 世界却一直没有冷下来。 北京，一个接一个的暖冬。 地球感冒了。地球在发烧。“温室效应”使怕冷的地球人又一次经历了来自大气层的无情打击。 因为地球上大量能源的燃烧，以及森林和绿地的日益减少，二氧化碳和甲烷等气体在大气中不断增加，气候正在明显的变暖中。据预测，在下世纪中叶之前，全球气温将平均上升1．5至4，5摄氏度。 天气变暖，海面升高。 我国自六十年代以来，沿海海域的海平面上升了11．5厘米。中国科学院生态环境预警研究小组测算，到2000年，广东、广西、海南的沿海海平面会上升4．8厘米，苏南、浙江、福建沿海为2．0至4．64厘米之间。 大自然充满了真正的哲思。 大自然本身才是唯一完美的哲学家。 大自然告诉我们： 有时候温暖很可怕。 中科院的预警告诉人们这样一个可怕的信息或者说前景： 以珠江三角洲为例，这里有一半面积的地区海拔高度不足O．3米，如上地面又在以每年0．78毫米的速度下沉，当海平面上升15厘米时，就有可能使珠江三角洲20—30％的地面遭到灭顶之灾；如果海平面相对上升30厘米的话，则珠江三角洲的一半地域将被淹没。 就这样当今中国最富庶的地方，面临着的也是最危险的生态环境的报复。 此种报复的症状的延伸还表现在： 拒载：花城变得越来越脏乱不堪。广州人并习以为常。 珠江被污染的河段，在夏天已经能闻到臭味。 深圳及广东近百家做垃圾生意的企业，正在把从美国等处进口的有放射性污染的工业垃圾，作为房屋的地基填埋。 不知道广州的黄金宴还在吃下去吗？ 花城，在中国的热土中你是更热的，假如热得枯萎了杜鹃、灼焦了木棉，那是真的悲哀！ 我们正生活在垃圾的包围中。 《中国国情报告》的数据说，中国每年的废碴产生量为5亿吨多，历年积存量达66亿吨，全国人均9吨，占地5．4万公顷。1981年的工业废碴为37664万吨，到1988年即为56132万吨，增长了49％。1988年的工业废碴综合利用率仅为26％。 这些数字是到1988年为止的，也就是说66亿吨的工业废碴如今又增长不少了。最新的消息说，仅我国矿山废弃物累计总量已达10亿吨，占地220万公顷。 废碴意味着在一次污染形成之后的二次污染源。污染的顽强性、持续性由此可见：它像山一样屹立着。 全国2／3的城市被垃圾围困。 城市生活垃圾的产生量为每年6000万吨，资料显示，上海市区日产生生活垃圾8000吨，建筑垃圾3000吨，粪便7500吨，工业垃圾2万多吨，四项总加每天产垃圾4万吨，一年达1500万吨，为全国之首。 农村的最后的绿地也在被迅速侵吞之中。 我们在报章上看到的是乡镇企业每年的产值及其增长；可是被掩盖起来的对农村生态环境的重污染，以及资源浪费的递增如果细算起来，那就很难说眼下的财富是祸还是福了！ 国家环保局南京环科所的调查表明：有污染的乡镇企业占总数的40％。 重污染行业如电镀、造纸、化工、印染、土焦、土硫磺等，纷纷涌入农村，重金属污染与难排解的物质正在毒化我们的土地。 乡镇企业产值的增长与污染的增长完全同步。1984年全国乡镇企业废水排放量为26．87亿吨，占全国工业废水排放量10．58％；废气排放量6399亿立方米，占全国9．56％；废碴产生量占全国11．84％。到1986年，乡镇企业的废水量上升到40亿吨，废气为19123亿立方米。 本来山明水秀的华东农村的污染已居全国之最。常州地区1980年以前的水质一直是良好的，8年后即有80％的水体受到污染。 农村生态环境的污染正在逐步向全国蔓延，迫切希望富起来的农民，在几乎没有治理污染的技术及防止污染的观念下，为了钱一切都不顾了，连土地也不要了，身家性命全搭进去也在所不惜了！ 这种破坏是带有根本性的，尽管城市里的人很少见到。也正如《中国国情报告》所言：“这是中国农村改革的最大代价。”“如不加以制止，改革带来的经济效益将毁于一旦。” 生态环境破坏所造成的巨额经济损失，据中国环科院的研究报告认为：农业资源破坏为363亿元，森林破坏为115亿元，水资源破坏为18亿元。 1983年全国污染事故为2573次，1988年为3699次，平均每10天发生一起。 中华民族的生存空间正愈来愈狭小。生存基础也愈来愈薄弱。 我们是不是过分陶醉于对自然界的任意索取和廉价的成功？并且无情地抹煞了子孙后代的权益？ 听见海洋的呻吟了吗？ 看见天上的空洞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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