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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知青终结 62藏身 当时游击队在所有山道上设卡布哨，拉网搜索，一切暴动分子可能出现的地方 都有重兵把守。上级命令，发现踪迹立即击毙，决不能让暴动分子逃走。但是一个 多月过去了，目标始终没有出现。后来山下有情报传来，说是目标已经逃出根据地， 逃过萨而温江，总部随即解除追捕令。 我对这个谜底很感兴趣，要知道这是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成千上万的游击队 追兵被派上山，整个根据地都动员起来，每个拥护游击队的老百姓都睁大警惕的眼 睛。这是一场搜捕叛乱分子的人民战争。而那伙胆大包天的逃犯，他们只消暴露出 一点点马脚，哪怕被嗅出一丝气味，他们的可耻命运就到此结束。 但是叛乱分子还是神奇地从游击队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蛮光监狱暴动的枪声久久难以平息。 当时根据地流传着种种传说，有人说这伙人化装成当地老百姓，混在马帮队伍 里逃走了。也有人说敌人派来直升机，把他们接走了。还有一种说法更具传奇色彩， 说是暴动分子无意中找到一个神秘山洞，那个山洞直通萨尔温江对岸，这伙人一走 进去山洞就关闭了。总之这伙暴动分子的行踪始终迷雾重重，谜底沉入大海，三十 多年的漫长岁月过去了，至今也没有人揭开谜底。 曼谷的出租车走走停停，在这座以塞车闻名的亚洲大都市，无数汽车像河流一 样在狭窄的河道里慢吞吞通过。 我和老邓坐在出租车里，老邓眼睛不时望着窗外，后来他回过头来告诉我，在 那个天翻地覆的暴动之夜，他们其实并没有走远，就躲在游击队眼皮子底下。 最早一支援兵是几个小时后赶到暴动现场的，他们放了一阵枪，然后小心翼翼 地进入蛮光监狱。但是他们来晚了，监狱除了许多已经僵硬的尸体外空无一人。随 后又有许多游击队陆续赶到，他们汇合在一起，在山头燃起许多篝火，把监狱照得 如同白昼一般。 这是一个充满惊慌、紧张和混乱不安的暴动之夜，同时接到命令的游击队来自 四面八方，他们彼此分属不同战区，互不相识，他们奉命赶到这里镇压暴动，但是 暴动已经发生，暴动分子没有踪影，所以队伍都很疲劳，乱糟糟地坐在原地待命。 一座原本人迹罕至的大山忽然拥来许多队伍，没有统一指挥，来来去去，人喊马嘶， 不时还有因为误会引起的鸣枪警告。骤起的枪声在暗夜的空气中尤其刺耳，震得人 心脏一阵乱跳。 与监狱相邻的蛮光寨子是座小山寨，只有几十户倮黑人家。 山寨与监狱是两个世界，山民过着古老和宁静的农耕生活，鸡犬之声相闻，老 死不相往来。尽管这天晚上监狱像刮起了十二级风暴，但是山寨却悄无声息，山民 早早躲进各自竹楼里，他们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大事，老百姓惟一的选择就是关门 闭户。 黑夜遮掩山寨，也遮掩一个天大的秘密，此刻这伙胆大包天的逃犯就躲在寨子 里。 老邓说，他们藏身的地方不是住人而是养牲口的竹楼。牲口棚是牲口的世界， 蚊蝇如阵，臭气熏天，看得出楼上曾经住过人，后来废弃堆放草料。他们是悄悄摸 进去的，隔着一层竹篱笆能清楚听见下面那头水牛的鼻息声，还有不紧不慢的磨牙 和反刍。逃犯个个屏息静气，他们围坐在黑暗中，看上去很像一堆石头。牲口主人 半夜摸起来给老牛添草，也没有发现什么动静，嘟哝几句就走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