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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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就往寝室走。 健叔说:“你的生命跑了。” 那家伙忙说:“算了算了,她也不理解艺术。没关系。来来来,你们两个站这儿,对对,站紧一点。” 在他的指挥下,那两个背自行车轮胎的家伙站在健叔的两只鸡旁边。 周围渐渐走过一些人,对着这两胎四男十鸡指指点点。健叔也特别尽兴,还时不时把鸡举起来。他们的行为艺术终于吸引了一个学生,那学生蹲下身久久凝望,然后问健叔:“你这鸡怎么卖啊?” 健叔说:“二十。” 那人摇摇头,说:“太贵了。” 说完走到那个有八只鸡的家伙身边,问:“怎么卖啊?” 那家伙说:“我们在表演呢。” 那人后退三步,终于看见全景,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这补胎的边上有卖鸡的呢,对不起。” 健叔问:“这要演出到什么时候?” 那人说:“我们这个演出还加入了‘夜色中的大地和最终的黎明'的情节,到明天天亮的时候我们就可以……” 还没说完,健叔就站起来,“嗖”一下跑了。 我跟在后面说:“健叔,没想到你跑得还挺利索。” 健叔说:“你看这孙子要我站一个晚上,不跑不行。” 我说:“你不用跑啊,你跟那人说就行了,本来就是开开玩笑的。” 健叔说:“不跑不行啊,我手里还有两只鸡呢,要改善伙食。” 我说:“哦,那赶紧,你跑得动吗你?” 我们大概狂奔了一分钟。我转头一看,发现那摊子离开了我们大概十米。 我说:“健叔,你跑太慢了。” 健叔说:“不行了,拼命了。” 我听到身后忽然一阵老母鸡叫,感到大事不好,回头一看,那家伙果然裹着八只老母鸡就追来了。那铺天盖地鸡飞狗跳的阵势把我和健叔吓得呆站在原地。 健叔忽然清醒了,把鸡往我手里一塞,说:“你跑得快,别管我。” 我还没来得及感动,那家伙就扑我面前了,面目狰狞地说:“我还以为你要即兴表演呢,原来是要跑。” 健叔火了,说:“谁他妈要偷你的鸡啊,我他妈演出难道没有出场费吗?” 那家伙说:“不是说好了这是义演吗?” 健叔说:“义演也要出场费的,你没当过歌星吗?” 那家伙说:“我没钱。” 健叔说:“知道你没钱,这不拿了你的鸡了嘛!” 那家伙说:“那鸡演出后要放生的。” 健叔说:“放哪儿不给抓了吃啊。” 那家伙说:“别人吃我不管,反正我没吃。” 健叔说:“有本事你管那十只鸡到老死啊,保护起来啊。” 那家伙说:“这怎么可能?” 健叔说:“是啊,你看,你把鸡放了,让别人吃了,还不如让我吃了。” 那家伙说:“不行,这些鸡不是鸡,在这个团队里大家都是平等的。” 健叔说:“那这些是什么?” 那家伙说:“这些是演员。你怎么能把我们的演员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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