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许多天后,在一个阴雨的日子,我接到电话,是魏殊,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
很晚的时间打电话。
“我在医院呢。”
电话不久,魏殊就到了医院,我一眼看到她就晓得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脸
色白的吓人,也许是灯光的照射,一点血色也没有。
“你快去看看吧,贾兴喝大了,在家里发疯呢。”魏殊痛苦地说。
“为什么会这样?”我是第一次听魏殊说到贾兴,对我来说,贾兴就象一个完
人,什么都看得上眼,简直完美的无可指责。
“你去看看吧,我都为这事丢人。这里我照料着,你去吧。”
我看了眼床上睡着了的妻子,安静的象世界都在沉睡。我穿好衣服,魏殊把雨
衣递给我,出来门,我才知道外面已经下了很久了街面上有许多的雨水风伸手叫了
的。
门没上锁,我推门进去的时候,听见呼噜声,打开灯,才发现贾兴就睡在沙发
上。我明白他喝大了,已经睡沉,我灯光下我发现室内凌乱,仿佛战争之后的废墟,
茶几上,沙发上,地板上散乱地丢弃着一些东西,我能嗅出魏殊的惊吓和慌张来:
他们一定发生了什么,并进行过打斗。我的印象很坏。我从地板上捡起毛巾被盖在
贾兴的身上,才发现他的手已经流过血,深色的血迹已经斑结在手腕上,随着他的
一呼一吸,手腕不住地颤抖。随后我关上灯离开了这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回到医院我问魏殊。魏殊显然已经睡过,她揉着惺忪
的眼睛看看我低下了头。
我出来病房门,看着随后跟着的她。
“你也看到了,他打了我,但是他喝醉了不能自主,他碰伤了自己,却说我要
害他,非要打死我不行。”魏殊委屈地说。
“因为什么?”
“我不知道,回到家就反常,我知道他一喝醉就这样,也没答理他,可他口口
声声说我不管他的事,我只回了一他就扬起拳头打在我脸上,并让我去倒水。你也
知道,在这时给醉酒的人不能一般见识,我没吱声去倒水,在递给他的时候,他一
扬手,把杯子打从我手里打飞了。他说我看不起他,连句话也不给他说……”说着
魏殊竟呜呜地抽泣。
“他没什么就因这!”
魏殊止住哭,说:“他说了,他说我让他戴绿帽子,我气愤到了极点,这是对
我的侮辱。我回敬了两句,他就动手了。”
我断定他们的婚姻遭遇了麻烦,这种事情是不好说的,犹豫的许久,眼睛看着
远处大门上的霓虹灯,一行字不断地转动,带着绿色和红色、蓝色,变幻着图形,
非常丰富的广告屏幕。婚姻就象这变幻的屏幕啊!我想。
“我看你还是回去吧,他睡了,也许睡过之后,醒来明天会就明白他做些什么,
他会后悔的。”
“我好怕啊!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凶过,他真得想杀死我,我看那眼神好象是清
醒着呢。”
“不要这么想,人喝醉了总是固执些,认死理,有时心理还歪。你还是回去吧,
天也不晚了。”我想我只能说到这里。
对于魏珠,我实在不想多说,虽然同学几年,在我的印象里她不象贾兴想象的
那样坏,做出放荡女人的事来,但谁也不能断定一个女人不会红杏出墙,尤其象性
格外向的魏殊,她从不拿人当外人,快乐总在脸上。在世俗的生活里,也许浪漫的
事情总在发生,只是不想发生在自己的身边,我想,贾兴有这份心也是够委屈的,
一个男人到了喝酒的地步发泄,实在归结于无奈的悲哀。
看着魏殊消失在黑色的雨雾中,我才感到眼睛发涩,就在这时商厦楼上的钟声
敲响了,沉闷的钟声在城市上空发出浑厚的回音,就象是天赖之音,你能感觉出在
这个寂静的城市的深夜,随时会有一种声音震撼着心灵。我祈求明天别发生任何事。
尤其是不要听到魏殊的电话,或者看到她跑来的脚步声……。明天也许会变得风平
浪静,一切事象没有发生过。
这时,妻子叫了一声,我从梦中醒来,我忙起身问她需要什么,她指着天花楹
上的顶灯,示意我拉灭。我应声拉灭灯,病房里一片灰暗,外面的灯光折射过来,
室内朦胧地清晰。我意识到刚才做了恶梦,我企图排解这种恶梦带来的不祥预感。
我点燃香烟,走到病房门口,处在明亮和黑暗的交界,里边躺在睡意正浓的妻子,
外边是一些人们忙碌地走来走去,有时也有救护车出动,偶尔也能听到从病房里传
来的婴儿的哭声,医院里夜不是安静的主旋律,也是噪声的主旋律,你能从中感受
到你想得到的无聊和无奈,但是最好消遣时间的好办法。
第二天,我接到电话说,魏殊也住院了。
“什么?”我不相信梦中所发生的事情会得到验证。
“你快来吧,我昨天喝多了把她砍伤了,在一院抢救。”贾兴那边有一种哭的
感觉。
“你也真是的……”我没顾得再说什么,我一直想明白,魏殊伤得怎么样,她
是不是从昏迷中醒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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