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半天开不了口
    经过几次接触交谈都无异议，就在商量是在元旦还是春节前办理结婚手续时，
沈丹阳说：“在我们办手续之前，我有个小小的要求。”
    “你提！只要我能做到的！”“就是把袁敏珍那张照片给摘下来，不要挂了！”
    唐天民听她说后，心里“格登”一震，然后平静地说：“照片挂在客堂里，不
在房里，怕什么？”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她在前，我在后，她大我小的问题。”说完她还莞尔
一笑。
    唐天民像吃了一口麻辣酱，半天开不了口。沈丹阳临走时说：“这件小事你考
虑考虑吧。”半个月过去了，沈丹阳等得不耐烦了，打几次电话才找到他，唐天民
在电话中说：“幸亏你提得及时，我不能满足你的要求，再见。”她放下电话骂了
一句：“触气。”这种勒煞吊死的男人早断早好。唐天民告诉女儿们：“她连死人
都不能容忍，还能容忍活人吗？爸爸愿打一世光棍，也不能让我女儿受委屈。”女
儿原本认为这个“妈妈”十拿九稳，没想到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特别是大女
儿，她出国在即，更是心急如焚。小女儿吉敏说：“爸爸，我小姨愿当我妈妈，你
娶她吧！”爸爸用手捂住她的嘴说：“吉敏，你知道爸爸多大年纪了，你小姨才比
你大姐大几岁，怎么好当你妈妈呢？”天真的花季少女也弄不明白几岁才合适。
    这时，又有两只小鸟在唐天民身边飞旋，唐副县长手下有两位助手，一位男士
名董永明，负责文字工作，另一位名叫崔月红，负责事务性工作。她是个大龄未婚
女青年，性格内向，早对唐有爱慕之心，常对他暗送秋波，可是他却无动于衷。这
天她碰到县委办公室副主任管碧红，她也因择婿高不成低不就，年龄比崔大两岁。
    在县机关人称她们为“两朵红玫瑰”。崔向管倾诉爱唐之心，苦于无从下手，
向她讨教“恋爱之秘”。谁知竟是蚊子叮菩萨——找错人了，这位管大姐老谋深算，
早将镜头瞄准唐副县长，苦于隔山隔水，不像她（指崔月红）近水楼台。于是她眼
睛一闭，脑子一转，心想：不能让她“先得月”，随即满脸真情地授予她“缓兵之
计”，启发她：“心急吃不得热粥，要潜移默化，温柔体贴去融化他失妻、丧妻之
冰凉的心……”崔月红敬为金玉良言，便以温火去“煨”之。
    谁知管碧红耍的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计，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向
唐天民。她三天两头借汇报工作之名，赶到唐府，汇报的内容大多与他分管的条线
不搭界，开头他疑惑是否县委有什么新意图，让他先熟悉起来。这天夜里管碧红又
去了，吉敏与她熟悉了，便说爸爸还没回来，你坐坐。管碧红搂着她又说又笑，凑
在她耳边说：“我当你妈妈欢迎吗？”吉敏拍着手说：“欢迎、欢迎。”再一看，
她天真地说：“你比我大姐大不了多少，不知爸爸喜欢吗？”正说着门铃响了，唐
天民进门看见吉敏与管主任在嬉闹着，便对吉敏说：“管主任是客，快倒杯茶。”
    吉敏一边倒茶，一边说：“爸爸，管阿姨要当我妈妈，你同意吗？”唐天民脸
一沉说：“小孩子，不要瞎说。”并挥挥手叫她回房去。唐天民请管碧红面对面坐
下后问：“又有什么紧急事？”管碧红说：“我挑明说吧，我觉得我们两人结合一
起比较合适……”突如其来的话语，顿时使唐天民明白其屡次登门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