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最后王牌 当初真相
这一天十分平常,平常的不用形容,一上午就在平淡中消失了。孔小明也未读
什么笑话却十分高兴,他看着TD计划顺利实施,十分得意,早把所有事务全部交
给了秋风。自己则轻松无事!他心里直称赞:这小子真厉害,等有段时间我一定把
他招赘为婿!
如果不是意外他的心情依然轻松,可是那个电话只说出两个字就断掉了,“危
险!”
仅仅两个语气慌张急促的字就完全令他的心情一跌万丈了。仿佛风和丽日突然
变了阴云密布,都说山雨欲来风满楼,可这次一点反常的信息都没有啊!
其实并非没有,只是他自己排除了,秋风的入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但他从来
就没有认真的怀疑过,并非他不重视,只是干了多少年的情报工作对叛变的高官无
论是国际上还是国内的早就已经司空见惯感觉麻木了,成语云:久在鲍鱼之肆,不
觉其臭!
即是如此。
多少资历深厚功力坚强的高人都纷纷下马倒戈,何况两个未见过世面是小孩呢!
因此他麻痹了。他根本就没把他们当回事!没有象王忘钦那样感到危机四伏,
反而一直觉得一帆风顺。所以他一时难以接受这中翻天覆地的变化。
怎么可能呢?但是他也无法怀疑。那个电话号码是非常电话,没有重大事情是
不能打的,而且按规定是用暗语通话,这是因为无线电通讯容易被监听泄密,所以
必须如此,但情急之下竟然使用明语可见当时形势危急。至于打错,那不可能!他
使用的号码是七位数字的,大陆所有地区都没到达的。
虽然他还不敢不愿相信,但这毕竟已是事实!他还在犹豫,两个副官突然急急
忙忙的赶来报告,大陆系统的张忠拘捕已经自杀了!在临死前给他们发了警告信号,
他们立刻去查证,发现还有很多人被捕了。于是他们慌忙回来报告。“看来其他的
人也肯定处境危险!”听了刘欢的话,孔小明才明白那个秘密电话为什么会断掉。
唉。他叹道,怎么会这样!一种大势一去的悲哀使他有瞬间憔悴的感觉。连他
都暴露了!看来大陆系统的同志全部完蛋了。不知道事态会怎么样发展,发展到什
么程度。无论如何,这儿是不能呆了,应该赶快到总部去,召集所有的骨干判断分
析清楚形势,然后再确定行动。那里离码头近,地点比较秘密安全,逃走更容易。
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奔波折腾,秋风实在疲劳了,又困又渴,很想躺下休息。但
他还要去见付总,有些问题有必要商讨一下。在去国安局的路上,他的电话突然响
了,是孔小明的副官通知他,局长召他去,有重大的事情!至于什么重大事情,对
方没有讲,还不等秋风去问,对方已将电话挂掉了。
秋风心里彷徨:这个时候召我,去是不去呢!不知道他们是否有所察觉。如果
有的话,那此次开会无疑是骗我上钩,去是自投罗网。可如果不去,又怎么知道发
生了什么事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想来想去,决定先给付总打个电话征询他的
意见,电话刚刚拨通,他又后悔了:怎么能在他的面前显得懦弱胆小好无主张呢!
于是改变了主意,通知付总他到联络站总部去,言下之意是如果以后失踪了那
必是为国牺牲。付总在电话中告诉他,:暂时的几天内,还不对中情局联络站采用
行动。
等证据收集齐全时机成熟的几天后,再拉逮捕他们。
秋风独自向龙虾市西部郊区的黄金海岸码头赶去。那里有云帆集团的另一个仓
库,和东岸码头的仓库一模一样。存放着从连城运来的绝大多数文物。仓库里还堆
积有大批TD计划外平常走私的整装汽车。以及因为赶着时间出口黄金,而暂时搁置
下来了还未转运内地的其他货物。其实是秋风找借口故意拖延累积储藏起来作为证
据控告中情局的,所以这里没有举报查封。
这个仓库以前曾是龙虎帮东部派的总部,孔局长到大陆后,秋风为了骗取他的
信任想方设法讨好他,于是把它送给了孔小明作为中情局的大陆总部,当然秋风还
另有目的那就是:如果发生意外可以控制这里所有的人。为了取得主动权,在这里
他安装了许多的机关和机械安全装置。
秋风冒险来到仓库,双手袖藏飞刀,保持高度警惕,仔细观察了警卫,一旦发
现异常情况就想先发制人。但除了有些紧张气氛外,每个人的神色————尤其是
警卫都没有异常,也没有掩饰什么的企图。
秋风稍稍安心想会议室走去,一进会议室,秋风即感到了平静中的恐慌气氛。
中情局该在的人都在,军情局的两个科长也在,还有几个名单上逃出围捕的人,加
起来共有十九个人。他们都在象死人一样的沉默!只有局外人白云是真正的平静。
孔小明也不说话,根据刚才大家汇报的情况反映TD计划是完全破产了,至少是
目前无法实施了。当了解全面情况的人各自在心里得出了危险的逻辑后,就都陷入
了茫然的绝望。
“怎么办?”王刚大胆的问打破了沉闷。
“走!回台湾!”孔小明沮丧的喊道。在大陆最后一张王牌都被捕了,内应和
后台都失去了,仅靠秋风这个先锋有什么用呢!不逃干什么?下一个就该是他了。
孔小明环视了一下所有的人,目光最后停留在那几个逃出来的人身上。心想:这几
个肯定要带走,他们掌握了大批秘密,是个活档案。
“好了。”孔小明喊到:“现在快去检查有没有漏掉军事情报。全部销毁后,
马上撤走!
秋风一听:什么?要逃!那怎么行呢!中央还没有打算要逮捕他们呢!那岂不
是让他们逃掉了?!怎么会这么快就要逃呢!也太惊不住吓了吧!他没有思想准备
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他在反复考虑的时候,人们都准备完毕回来了。孔小明问:“没事的话,现在
就走吧!”说完纷纷向门口走去,“等等!”秋风没办法只好喊了一声,“众人都
停下来回头看着他。
“干什么?!”
“这么仓促!是不是太急了点,我还没带钱呢!你们看我们是不是再商量一下?”
他先说些废话,来赢得一点思考的时间。
“还商量什么!想死的留下!”众人又继续往外走。
秋风猛然意识到:他们走出去后,再去抓他们就困难了!不行!不能让他们就
这样走了!必须要阻止他们!“慢走!”他一声厉喝,一步抢上前来来猛然按下了
会议室的电门开关。他竭力一指,‘啪’一声开关承受不住太大的力量作废了,电
门轰的一声关闭了,再也打不开了。人们象潮水一样退了回来,前面的若非反应快,
险些就被挤死了。
还不等他们明白什么,秋风已掏出了六枚飞刀,甩出!“啊呀!”两人颈背中
刀,另两名特工刚刚回头就倒下了。孔小明刚回头就看见又有两人到下,瞬间死了
六人,他十分诧异:“怎么回事?!!”他见秋风守住电门开关边喝问:“你不走
在那儿干什么?!”
秋风不回答,持刀一枚一枚而发,顿时多人身亡,刚才他之所以双手各自单发,
那是因为对付高手只有单手单发才有绝对的把握。那两个科长都是军情局特工出身
各有百夫莫当之勇,神枪手的绝技更是局中人皆尽知的事。他们因为屡建大功所以
提升科长,虽然官位级别较高可是却只有二十五六岁,年龄之轻令人惊讶!
此刻他们身上都带着枪呢,所以秋风不能不十分顾忌,刚才若非暗算,绝不可
能使他们同时毙命。而秋风也将没有一 丝机会生存!孔小明见秋风象中了邪一样
自相残杀,还未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仍想喝止他。
但是秋风置若罔闻,直到他杀到第十五个人倒下再也摸不到刀时,孔小明才算
清醒了些,看到秋风一眼的冷漠杀气,他隐隐感到那是准备要杀自己了。但他还不
知道秋风为什么要这么做。
坏了!秋风意识到没刀了!卷起衣袖准备动手,抬头却正见两个人拔枪瞄准了
他,他一闪身后对方扣动扳机,好险!子弹打在墙上。
“不要开枪!”孔小明喝住了两个科长。他们是台湾的嫡系派,身份特殊可以
在任何场合带枪,而别人没这种权力就只好任秋风屠杀了。
秋风处于对方火力控制区内,无处可躲。在枪口下,他坦然站起来了直视孔小
明。
“潜艇计划天字第一号情报小组成员徐文,卧底与中央保持单线联系代号车前
草。”
“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为什么要舍弃荣华富贵!选择死呢!背叛我没
有好下场的!”孔小明迷惑的痛苦的问。
“你别高兴了!投降吧!国安局的人很快就会赶来的。————抗拒只有死路
一条。”
“哈哈哈,看谁先死!告诉我为什么背叛我,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
“哈哈哈!”秋风笑得更狂,“要杀便杀,何必多问,革命的后代决不是贪生
怕死之辈!红花遍地视死如归!”
“难得!不过你不满足我的要求,想让我满足你的要求是不可能的!”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既然一定要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我要写一 份遗书,
顺便把我的心迹写进去,好让他留取丹心照汗青,载入文学史永远光耀史册。”
“这个时间了还忘不了当作家的美梦!你写吧!”孔小明毫不犹豫的答应他了。
“秋风掏出烟盒点上最后一支烟,不烟盒破开,那是一盒龙眼市产的七匹狼。
他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钢笔在纸上划了几下,又换了支笔仍然写不出字。
“怎么不出水啊!你们有没有笔?”他问对方,“没有!”一个科长摸摸上衣,
另一个也看看口袋回答他,“那我的给你吧!”秋风高喊着,声音掩住了同时发出
的暗器,“哎呀!”两人手腕上的刺痛告诉他们被偷袭后,才听到话音意识到中计
了。
两支钢笔分别插在了他们持枪的手上,手象抽筋了一般直发抖,枪掉落在地上,
“束手就擒吧!”不等他们弯腰,秋风大声宣告着冲上前来。
“想抓我哪那么容易!让你见识一下我最后的王牌!”
孔小明命令余铁军生擒秋风,两人打斗起来了。秋风计划进攻他的头部,如对
方中了声东击西之计就转攻他双肋。不料余铁军自仗硬功了得,对秋风的进攻不予
理睬。
直袭秋风因进攻形成的漏洞,一拳打得他直冒冷汗,心中连叫:轻敌!轻敌!
对方仍然不防直攻,秋风假攻真守,不与其相接触,避实击虚。太累了他就只
好用绝招了:“风雷怒变!出拳虚实相变,对方忽见他一拳打到跟前,掌面发红,
疑心是震皮断骨的朱砂掌。不敢硬接,而对秋风忽然变虚为实的”判官下笔“不屑
一顾!
只收一臂抵挡朱砂掌,另一臂仍然全力来攻。秋风的钢笔顺利的打在他的胸口
笔尖折断,虽然扎在穴位上可是对方的身上只是留了个红红的小点。
余铁军一拳将秋风打倒在地上,秋风似受了重伤,躺在地上。白云却在节节胜
利,巩汉林的功夫与他相当,这是始料不及的,刚才白云一直在旁边看热闹,孔小
明暂时顾不上管他,两个科长没把他当回事也不去管他,直到余铁军进攻秋风的时
候,他们才想先把白云抓起来,原本以为很容易没想到竟能和他打个平手。
但是白云气静神闲,咏春拳和蔡李佛拳换着用,稳扎稳打,越打越有信心了。
巩汉林却心浮气燥急于求胜,终于因疏于防守陷于被动的局面,步步败退!不可收
拾。
余铁军打倒了秋风也不急于擒住他,便跑来围攻白云,无非是想给巩汉林一点
尴尬显示自己的能力。
白云双拳难敌四手,没两三秒的工夫就中拳了,他后退了几步,准备调整战术
再打。
秋风象受了重伤似的瘫倒在地,仿佛连爬起的力气也没有了,只是坐在地上。
那两个科长完全不管他了,步步紧逼向白云。这两个人无论哪个若和白云单挑,都
要打个半天,如今他们一起上实在令白云难以力敌,形势不妙。
白云眼睛平静的盯着对方,心里想办法。他四下望了望,没有武器,可惜,否
则十八样兵器不说样样都练过,最起码刀剑枪棍鞭那样在手也可以避免于两人的包
围中受前后夹攻啊!科长冲过来,一前一后,进攻的拳头象是二重唱,一浪高过一
浪,白云招架不过,砰砰接连挨了几下被打得倒退不已。他努力站稳了,却一直停
不下来,直到撞到墙边的大立柜才动弹不得了。
两个科长一看不秒,那上面摆着不少仿真的机枪工艺品,————其实就是真
枪————只不过外人没人想到会是真枪。不过科长马上想到那里面不会有子弹的,
他们放心了。可墙上还有西洋剑,倒是真的,而且还很锋利,不过他们不知道白云
是不会玩这玩意的。
白云猛一转身,科长大惊,白云抄起酒瓶,这更令科长们感到不妙,那酒柜里
可多的是酒瓶呢!白云一仰脖,咕咚咕咚的大喝起来,科长一看才放心了:原来不
是要扔酒瓶啊!他们看他就象是古人拿大坛酒猛灌自己的样子,酒瓶里的液体漓漓
拉拉的流下来顺着他的衣领直湿了半身衣服。
这情景尤其是白云一口气喝不停的样子更令人想起来象是拍武松打虎的演员拍
喝酒戏时喝凉水的情形,喝酒就象喝凉水,这真是一种惊人的本领,秋风连连感叹
:比我还能喝,上次还说自己不能喝酒,连平时也身藏不露,从来不当我面喝酒。
真厉害!
白云一口气灌那么大的一个外国酒瓶,停也不停,惊得两个科长愣了,也不去
乘机偷袭,一直看他灌完瓶中之物,白云把酒瓶扬手一甩,“嗖”酒瓶飞出去,二
科长急忙闪身,酒瓶‘砰’一声摔碎了。再看白云一抹嘴大笑:“哈哈哈!碎了!
痛快!
痛快!“又大叫着:”可惜没有了!“
秋风想有好戏看了!他平时那么爱惜东西,现在连心爱的酒瓶都摔了!今天这
么拼命!这两个家伙一定不撑了!又听见白云直叫:“来来来,过几招!”显然精
神大增。
余铁军先接手,白云仿佛是吃了仙丹,不!是兴奋剂!出拳又有力又快拳路但
忽然没有了规律,而且脚步跌跌撞撞的,站不稳一般!余铁军防不胜防!不能抵挡,
处处被动,反过来往后倒退,退到巩汗林身边时,两人一起上,勉强顶住,白云人
忽东忽西,身行变换快,忽高忽矮!倒可以叫做迷踪拳!两科长想起来了,他不是
醉了就是在用醉拳!白云嘿嘿得意的笑着说,“我看你们能撑多久!我要累倒你们!”
显然是有所保留。白云还真醉了一样话也多了:“哈哈哈!我留一半本事在手里,
为的是今天要和你们打个痛快,不让你们心服口服我绝不罢休!叫你们见识一下解
放军的拳脚不是吃素的!”
三个人混战在一处,拳脚相错,分解不断!真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二科长多次
陷于险境,白云就是不杀他们,只稍稍打退,分手之后过后再接招,在对方心中白
云越战越勇,仿佛使不完尽似的,不禁感到白云怎么威猛起来。时间不短了,白云
结束了一个段落的打斗,一只手击倒余科长,接着续劲前发再将巩科长顶出几步摔
到在地。
不料这两个人却半天爬不起来了。白云并没有下重手啊!
对方却似中暑休克一般仰倒在地。
“时间到!”秋风喊到。“束手就擒吧!”他对孔小明说,“怎么搞的?”白
云问,秋风向旋风一样拧身卷起站稳了,他一点事都没有,“刚才我是在等他们毒
发身亡,帮他们算血液流遍全身的时间!”“你没事啊!”“我打累了,乐得休息
一会儿看看武打电影儿!不错不错!演技挺好的!”
“他们死于我的绝招,”秋风亮出钢笔摆弄着说:“我装这几支笔可不是附庸
风雅的。这支笔表面上是一支钢笔,其实它不是一支普通的钢笔。从表面上看它与
其它钢笔并无异处,笔帽笔腹都样,实质上内部结构也是一样的,灌上墨水也能写
字。只不过它的肚里灌的不是墨水,而是剧毒毒汁,而且笔尖也是特制的精钢所造,
是名副其实的钢笔尖。
这是支镖笔,一支毒镖笔,江湖险恶高手如云,我的武功不济,飞刀虽好,可
是却容易引敌人注意提高警惕,所以我从卧底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准备一种救命的绝
招,什么人用什么武器。公子用公子扇,童子用童子笛。判官用判官笔,我戴上眼
镜纯粹是学生的模样,当然最好是用笔最隐蔽了。只不过是飞笔。我装这几支笔可
不是附庸风雅的,一般人都会这么误会,这也正好掩护了我的兵器!“
他看着孔小明说,“这就是我的王牌绝招!”余铁军果然是一 流的特工,只
可惜,大丈夫斗智不斗勇!刚才他眼见白云的真功夫高于自己,想起他过去在部队
里被打却从不还手,原来是忍而不怒,而不是打不过谁怕谁。
他歉意的说:“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你!一直都误会你了!没想到你一点都不
软弱,刚才象狮子一 样!只是你为什么要让着他们呢?”
“何必跟他们认真呢!年轻气盛啊!谁都是这样。我也曾年少气盛,曾失手伤
人致残,至今内咎不已。”白云面有愧色。“对同乡兄弟逞勇不是好汉。勇猛应该
用在敌人身上!象今天这样!很久没这样痛快的打过了!”
“真没想到你也有凶狠的一面,比我毫不逊色!我直到今天也还不了解你!”
“对于敌人,即使再温柔的人也应该凶狠起来!”
孔小明垂头丧气的长叹一声,不甘心的问:“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
要背叛我!”
“这个问题重要吗?”“当然重要!我一直对你深信不疑。如果不是这样我是
不会失败的!我败就败在太相信你了。而你却不知道为什么偏偏辜负了我的恩情!”
“噢?是吗?!”秋风拾回桌上的那一张烟纸,看着那红红的颜色,那多么象
我们的红旗呀!鲜血染成的红色就是我们革命先辈的本色,也是我们应该继承发扬
的革命本色。
他意味深长的说:“因为我一只狼却是一只红狼!”与白云相视一笑。
“那你为什麽要叫狼呢?”秋风看着白云的眼神很深沉,白云的意思是说为什
么不是一只马或豹……而是一只一班人认为残忍的狼呢。他歪歪头傲然的说:“因
为我不愿做一只走狗,”“你不厌恶坏蛋吗?”
“当然!我是真的不喜欢海盗那个东西以及他的行为——但喜欢这个名字,就
如同人们真不喜欢大侠的行为但绝对迷恋那个名字的心情是一样的,所以你——一
个有个性的人不难理解当庸俗可笑的人们纷纷做一件事的时候,我会如何和他们恰
恰相反,无论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会觉得后悔!”
哦!原来如此!白云明白了。
“在弱肉强食的黑社会斗争里,谁能无知无畏的做一只羊,被狼吃掉呢!狼虽
然会吃狼,可是你可以成为不被吃的一只狼头。狼虽然坏,但也还有自己,总比那
些早就迷失自我的狗们强。,我喜欢他们的魄力与野性。”
“那你为什麽又叫海盗呢?”
“叶公好龙听说过吗?这个社会有无数个小叶子。因为每个小偷都不会说自己
是贼。在这个人人梦想着大发横财却个个自称大侠的时代,我真怕别人把我当大侠
看。
被叫做匪盗的人未必都是十恶不赦的魔鬼!我不作恶叫一下何妨,总比那些自
称游侠自诩风流人物却无有侠心不知侠为何物的肤浅少年好得多。这样的人我最讨
厌,见一个打一个。“
白云点点头对回答很满意:这个看起来如花似玉的轻薄少年其实心理很有内涵。
当他们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到孔小明面前的时候,两个人都情不自禁的有种自豪
的感觉,你这个反动的家伙终于载在人民的手里了。
孔小明一副迷惑不解得痛苦的表情说:“我真是很不明白!你忘了你说的话了
吗?
你对共产党不是很不满吗!“
“傻瓜!那是我随口说的谎话!骗你的你不会这么天真的相信吧!亏你还是情
报局的高官呢?不过你当然不会明白!在我心里,一是一、二是二,我们的内部矛
盾是不会让外人来乘机干涉的。那样就是被利用了。而且,不满就是不满,对谁不
满就要杀谁,那不是不满而是仇恨了!我对贪官不满,不是仇视全国人民,这叫公
私分明!
你更不会明白,荣华富贵不会让世上所有的人都疯狂的。我不是不喜欢。只是
歧视那种沾满了鲜血的钱,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不可能!不可能!孔小明茫然长叹,想不到这世上还有人不爱财的,失算啊!
失败啊!
“轰”铁门打开了。秋风走出来,不仓库所有的人都集中起来,命令他们把武
器收缴上来,然后卸了枪栓弹夹。丢进下水道里。这才把五花大绑的孔小明押出来,
告诉众人真相,警告他们老实点否则格杀无论!不料却有人说:“老大,你太不相
信我们了!我是你的手下,拿你的钱为你效命,又不是他的手下,为什么要管他呢!”
其他人也纷纷如此表态。
这样秋风倒更高兴,本来就是这样嘛,刚才他那么说只是为了预防万一,现在
看来没有多大的必要了!当然还不能因此大意!
当下他们把孔小明关进了密封却通空气的仓库里,手脚都上了铁链,象是对江
洋大盗一样。白云说“唉呀!按照刑事诉讼法,这可是犯了非法拘禁罪的呀!”两
个人哈哈大笑。这是由于卧底以来一百多天的辛苦终于有了胜利结果的缘故,他们
都感到十分不易,因而倍感愉悦!
“饮马渡秋水,水寒风似刀!”一个陌生人不知何时怎么越过那高达四米的围
墙站在院中了。
“枯色残不凋,风吹叶落飘!”秋风接上去,他可不管什么压韵平仄的音律,
只要顺口就行了。白云秋风猛然发现这个陌生人就是上次那个救秋风的人。
“祝贺你们顺利的完成了任务!”
“……”秋风欲言又止,“老大,还不知你的江湖大号呢!”
“你们就叫我秋风吧!”那人凛凛的说,“不敢!”秋风之刀!秋梦暗想。
“老大,怎么会这么巧?”
“是呀!怎么这么快就到了?!”白云也问。
“不是巧合,是专程赶到这里,其实我一 直在关注着你们,刚才我就在这个
小院的某个地方监听着你们的境况!”秋风即回答了秋梦又回答了白云。
秋风明白了,哦?!原来刚才抓住孔小明后,白云是在给他打电话呀!
“事到如今,你们的使命已经完成,你们下一步有何打算呢!
“下一步…………我还从来没有想过呢!”秋梦说“我也还没考虑呢!”白云
也说。“事到如今每每出乎我们的预料,根本就想不到会这么快就结束任务!不过
我还是想回去继续我的军旅生涯!”
“什么?兵你还没当够啊!”秋梦惊问到。
“回去是不错,但是回家,你即必须要回去,也必须不能回去!”
“什么……什么回家!”秋风觉得前言不搭后语,听糊涂了。
“我是说我想要回部队!”白云说,“到时候你就知道我话的意思了!”秋风
笑着说,“可回家为什么又必须……又必不能呢!?”
“你具备了回去的条件,但不具备回家的条件!”这句话好象和上句差不多。
“为什么?”白云不解的问道。
“你忘了你为什么到这儿的原因了!在回家之前你必须要改正你的错误!”
“过去的错误我已经认真反省了!很多地方犯了原则性的错误都已经改正了!”
白云举了些例子。“再说,参加这次活动,即使只是一点苦劳也应该将功补过
了!”
“错!错!错!这些都不是你被贬逐的原因,看来你至今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每个人都有权知道他真正的罪名并申诉,而且不告诉你真正的错误在哪里,你
就很难迅速更正!“
“难道我另有罪名?”
“我来问你!蒋姐最得堂主信任的时候他经常说的事是什么?”
“音乐。美术。雕刻。书法。剑艺。兵法。哲学。物理。化学。地理。历史。
政治。……”白云一个一个的猜,越说越多。而秋风只是摇头,越摇越叹息的厉害
:看来你的判断里实在是很差!
“以上那些到都是堂主经常谈到的,你知道的倒挺全面,可是却不能沙里淘金,
辨别出真假喜好来,也就是堂主最爱做的批判最深的东西。一个人的千言万语也许
只有两句是重点或真心话!可是他却判断不出,象你这样迂腐无能的人被贬逐出来
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秋风把头向右斜摇着,“蒋姐最经常和堂主谈到的是体育政策之弊端。尤其是
球类为堂主所深恶厌绝,”“”白云似有所悟。秋风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玩球
啊!”
“不是。只是偶然练练腿功!”
“那你是不是曾经说过足球有什么不好这句话啊!说这话时有许忠在场,和你
有过节的许忠还和你争辩了几句对不对!”白云点点头。
“这就对了!你呀要练功用什么方法不行?偏要用球来练?令人产生了误会。
而且你还偏偏和余忠因个人恩怨而为足球争辩起来,结果上了人家的当。被人在堂
主那里告了你一状!”
“这有什么关系呢?”“有何关系?被告是不是在你触犯堂规一个月以后?!”
“是呀!”“所以你就被贬出家乡了。”
“我是触犯堂规了嘛!”
“你真笨!触犯堂规,根本不足以放逐出帮,谪贬到这么偏远的地方来,而且
一贬就是四年!这是一种江湖借助国家实行软禁的办法!谪令中是说了不准探家是
吧!
就是要完全达到囚禁的效果。“
“不会的!我所犯的堂规太重,贬逐已经是从轻发落了!”
“哼!若你真的违规太重,堂主一向治帮严格,怎么会宽恕你放你来渡假呢?!
“怎么可能!堂主怎么会听信片面之词呢!”“这件事我参与处理了,其中原
因我最清楚,堂猪当然不会被他蒙蔽,他命我向他调查清楚向他汇报了真相,但是
你的话的确造成了恶劣影响,这都是事实,堂主不是维护余忠,而是维护真理。恐
怕你也知道余忠早被流放了!”
“难道堂主对足球真的这么恨么?!”
“有句话叫眼里容不得沙子,就是说的堂主的这种原则问题,至于感情上则深
不可测!象堂主这么十几年高深修养下的人是杀人也不动粗的,可是提到足球则不
肯限制了,称提倡踢球的人是王八蛋和白痴!恨不得尽得而诛之!盼望可有机会自
称一日三千斩!杀尽踢球人!”
“怪不得叫诗狞生呢!”
“他与足球这样仇大海深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它是一种相当粗俗的运动,堂主常说高雅的人有三种气质,笔墨的书卷
气,菊酒的芳香气,宝剑的正气,他自认是粗人,更容不得比他更粗俗的人,对与
充满了汗臭、脚臭的人的厌恶可想而知了。怪不得他不愿见你。借反了堂规之机,
把你流放的远远的!”
“没想到堂主也如此偏激!”“偏激有什么错?!对待敌人岂止应该偏激,而
是偏激的杀戮了!堂主不偏激怎么能做十三狂士的首领呢!”
“十三狂士?”“就是乱世十三刀!十三刀活得潇洒活得痛快。他们不但敢爱,
敢恨!而且爱的深沉热烈,恨的入骨入髓!扶危济难,忧国忧民。博爱天下可爱之
人,仇恨天下可恨之人,与爱的人同衣同食,对恨的人拔刀相向!”
“十三刀为什么这样任性而为呢!我虽然喜欢可是不太理解,更替他们担心!”
“哼!你懂什么?!他们爱的是人民,恨的是贪官有什么不好!
“这样触犯了法律啊!”白云忧心忡忡的说。
“依法行事就不需要侠客了,更不必行侠了!更不会出现十三刀而是十三大法
官或大律师了!小兄弟,讲法律我比你精通多了!一个充满了侠士理想的社会不会
是法制社会!不是法制社会的社会讲法制有什么用?!”
“那十三刀以个人喜好判断是非总不妥吧!”
“个人喜好?你错了!他们表面上看是说杀就杀,好象很武断的样子,其实并
非如此,他们雷厉风行并不等于草菅人命,所杀之人无一不是罪有应得的恶霸贪官!
而且是经过事先调查确定的!”
“堂主借口堂规将我贬逐,这不会令人产生以个人喜好断定是非挟带个人感情
公报私仇的想法吗?”“哈哈哈!你又错了!何来公报私仇之名?第一,堂主决非
量小之人是臂上能逐鹿的响当当的好汉。第二堂主和你无半点私人恩怨。第三、堂
主发配你是因为你宣传足球因而略加惩戒,而足球和帮主并没有一点利益冲突!堂
主之所以对它恨之入骨那绝不是因为粗俗!否则,堂下帮中那么多的地痞之辈,为
什么堂主总说有教无类诲而不倦,而从未放逐过一个下流粗人?
答案是另有原因:以足球为典型代表的体育影响了中国的教育进程,是国民之
敌,是教育之敌!试看在那千金一刻的新闻时间中,铺天盖地的是足球还是教育?
教育新闻的地位是挤在狭缝里,甚至是连这中机会都不多,更多的是冷漠漠不关心!
“
“足球迷们也是爱国之心嘛!”
“爱国?!假如真的爱国不如就把钱捐出点来办教育,免得全国上下在并非灾
荒的年代要靠全社会的力量来办希望工程才能改变一点点山区教育的现状!如果不
肯的话,足以说明这种廉价的爱国心就象口口声声的爱情一样只是随口说说的谎话
而已!
再说左派的大跃进还是爱国行动呢!足球迷们不就是变相的左派们吗?!错误
的爱与正确的恨殊途同归!都是无用的东西!“
白云理屈词穷,又说:“无论如何堂主因此而把一个即使无才之人轻易的贬逐
是否也有不利的地方呢?”
“无才之人?你口头上谦卑其实自负,实际上却没有多少本事,且不说堂中即
使是帮中论文论武,讲计谋韬略比你强的人多多了!你这样四不象的人物,干什么
都是鼯鼠学艺样样稀松!别说我没为你求过情,堂主说你无才可惜,留之何用呢!
即使是这次行动也证明了你们只是棋盘上的听人指挥的一个子而已!
以前我不相信你平庸无能,那是因为没有调查权就没有发言权!现在事实证明
了如此,正如堂主所说的所有人物一踢足球便无足可取!无足可观的否定观念。因
为足球的害处既是如此明显,连这样的错误都无法认识到的人,真是个笨蛋!这样
的人不会有什么成就的!
这次行动每到关键时候你们都要电话请示!事到如今你们也没必要互相保密了!
你向我汇报,秋梦由堂主指点,而深山里点化你的那一课则是堂主仍然不愿见
你,又我代为讲述的,至于后来每次的重要决策也都是我向堂主请示后,向你们传
达的!“
秋风心说怪不得我觉得白云跟变了个人似的!
一席话说得白云惭愧不已,秋风接着说:“批评应该是深刻的,不如此则无效
果!
你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了。也应该明白堂主的用心良苦。你什么时候能认识到并
改正那个致命的错误堂主就什么时候原谅你!“
“我一定弥补我的过错!其实我对足球并没有半点感情,这本是个误会!因为
懒于动脑不肯思考才导致对足球的危害认识不足!唉!不应该啊!”
“是误会最好!能勇于认错并改正是好同志!皆大欢喜嘛!”
“对!我一定努力弥补我的过错!”
“是么!好现在就交给你一个任务!将功补过!”
“什么任务!?”
“堂主要求要把这次的事件记录下来。但是不是历史的形式,而是以小说的形
式。”
“别开玩笑了!别说堂主了,就是你的文才也比我强!怎么会把这事交给我呢!
我不敢写!“
“怕什么?男子汉顶天立地,还怕笑话!这件事是有意义的一件严肃的事!本
来是堂主要自己写的,但是堂主向来重行不重言!做了不说,其次,堂主曾说过,
轻视文章为小道耳要天下大文章的话,绝不能违背,再说,堂主未能从头开始全部
经历这件事!不适合以旁观者的身份叙述而且堂中事务繁忙,不可能有时间去写小
说,因此原因种种所以才交给你。至于我情况也是差不多。”
“不行啊!真会出丑的!代堂主写就更不行了!这不是丢堂主的人吗!”
“成功了名誉是你的,失败了是堂主的!”
“这~~这~”
“堂主都不在乎!你怕什么?!”
“可是~~”
“一点都不象是江湖人,我们绿林中人,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豪爽痛快!
刀山火海也不眨一下眼!你怎么罗嗦起来了!”
“好吧!我舍名赔君子!”
“既然是以堂主的名义写此书,那我们该用什么笔名呢??”
“随便啦!”“总不能就用堂主或他的江湖名号吧?”
“你们自起一个吧!”“噢!那我们自做主张了!”
“我有个名叫冷风吹发徐行吟,好么?”
“还有吗?”
“嗯……江山一笑酒中平,欲倾寰宇向东南,明月清风不须谈,江湖无舟侠客
行,青山遮我笑尘寰,落魄江湖载酒行,乱世狂人云梦刀,乱世狂刀云梦人,乱世
狂人刀云梦,………………”秋风听着许多耳熟,“这些诗号都是你的,”秋梦不
好意思的笑了:“这些都是我从六哥那里偷记下来的!”
秋风冷笑说:“我说么!哼!”
秋梦预感秋风要走了,抢问到:“老大!堂主在哪里呢!”
“我过去已经告诉过你了,对你来说见与不见堂主没多大的区别!你不信!现
在事实已经证实了这一点!其实你见过了!”
秋梦想:见过了?!我又怎么知道过去的那么多的日子里哪一个从我身边一掠
而过的人是堂主呢!他见秋风已经走了,连忙追问道:“老大!我还不知道你的江
湖艺名呢!”
秋风头也不回:“我就叫蒋红。”蒋红!白云秋梦同时一惊,他便是白虎堂的
蒋红啊!
蒋红缓缓走去:“绝峰下云溪,细雨草低迷。
来者归真隐,何处古琴曲?
山中无甚事,唯对一盘棋,指点走卒士,不在世中局!
飘然而去,传来最后一句时,已经不见人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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