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任奕岍继续直盯着楚宁的手,“你是楚家的少爷,怎么这种苦差事还要你做?”
楚宁苦笑了下,“因为‘五湖帮’的恶霸用尽各种威胁利诱的方式,控制了太
湖畔大多数的工人,人手不足下,连楚家的女眷都得帮忙,我怎能在一分悠闲?”
“原来如此。”他没想到眼前瘦削的身子竟得负起这样的重任,“你妹妹也跟
着抛头露面吗?要是让钱家知道了,不太好吧!“
楚宁干笑道:“呵!我妹妹她怎么会在外抛头四面,她当然是在家里,侍奉家
父,偶尔作作女红,学习当一个贤妻良母啊!”
“你刚刚只提父亲。你娘呢!”
“她生下我……我妹妹就去世了。”楚宁的声音有些沙哑。
他以肘轻撞了她一下,“你比我好,还有爹,我根本不知道我爹娘是谁。不过
呢……”他佩服地望着她,“你得苦撑家业,还得帮妹妹找丈夫,照这样看来,你
又比我辛苦多了!”
“呵,彼此彼此!为偿师债。你扮了三年的花魁,也很不容易呀!”
突然听见这个无趣的小子能说出这般动听的话,他顿时对楚宁产生不少好感。
“哈哈哈!”他忍不住冒出一串爽朗的笑声,“其实,只要活着,每个人都有
旁人所无法体会的苦处……”
楚宁眉弯一挑,斜睨着他问:“就连‘京城四绝,酒色财气’,这四个人也有
不足为外人道的苦处?”
“当然罗!”他暗道:“杜九娃以千杯不醉闻名,却也因此让她的婚姻路途坎
坷万分;而那个钱灏勖虽富可敌国,但身边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只有一堆虎
眈眈的堂兄弟。”
“至于国舅爷,你别看他威风八面,其实,他为了踉王尚书那帮人争权,常常
弄到没空吃饭,觉也没能好好隍,时时刻刻都在烦恼,又有啥乐趣呢!”
“哦,也就是说,你这个排第二的‘色’,活得比较有乐趣罗!”
楚宁做吸着粉唇,灵动的大眼睛眨呀眨的,虽是一睑揶揄,但那股迷人的神采,
却令任奕岍说不出话来。
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对他产生了什么影响。话一说完。
又将注意力转回前方的路上。
“怎么!说不出来啦?”她转头看到他凝目望着自己,心口一悸,连忙别开眼,
“你看什么?”
“你的脸好像……”他以前老躲在车厢里,竟没留意到这个嘴上无毛的小子居
然长得挺俊俏的耶!
“我的脸有什么奇怪吗!”
他好似发现天上有第二个太阳般兴奋,“我现在才发觉,虽然你的手粗、皮肤
黑,但你的脸蛋和眼鼻长得还不错,骨架又小,满合适改扮成女人的耶!怎么样!
有没有兴趣!敢保证把你训练成下一个花魁。”他边说,边伸手朝楚宁的脸摸去。
“别碰我!”楚宁急躲开他的手,接着拿起马鞭指着他的鼻子道:“我警告你!
我……我没兴趣学你变态,休……想打我的主意!”
变态!自己称赞他长得端正、有潜力,他居然说他变
态?!
“我才没变——才没你想的那种形好,我只是想替你的皮肤选合适的水粉…
…“任奕岍捺着性子解释道。
“两个男人模来摸去的,恶!你不觉得恶心,我可是浑身发毛耶!”楚宁装出
一脸嫌恶样,边推开他说道。
哼!在“百花坞”,有多少男人想要一亲芳泽都不可得——呃,是了,他现在
是男的。当然对方会有这样的反应;可是……交个朋友,无妨吧!
“恶心!我哪里恶心了!就算我男装的模样没女装时来得好看。但也没难看到
哪里去吧?”说着,他就把脸朝她凑近,要她看个明白。
“别过来!作变态是你的事,我对男人可没兴趣!”“又说我变态!你这个人
怎么……”他只是想表示友好而已啊!
“喏!给你。”楚宁将缰绳、皮鞭塞在他手心,爬到车厢里休息。不再理他。
“喂!你怎么就……”他不懂马车,又没人在一旁压阵,不过,他很想玩一玩,
于是试着用楚宁的手法扬挥着缰绳,而马大哥们似乎满给面子的,尽责地向前跑,
渐渐的,他越来越有信心。
哼!这有啥难的!凭他过人的聪明才智,两、三下就学会了!
自己一定是睡着了,但头怎么好痛!
“醒了!”任奕岍听见车里头传来低吟声,边说边转过头,“快来看,我已经
会驾车了……”
忘了松缰,于是将马头猛拉向右,结果马车就“听话”的冲出路面,轮子在草
堆里的大石头中跳动,整辆马车剧烈震动,更颤得楚宁浑身不适。
‘你在干什么!快将马车停下来呀!“
但驾车技术生涩的任奕岍只是一古脑地乱扯缰绳,马儿又被吓得嘶鸣扬蹄。
“我的妈呀!这马疯了!”任奕岍大叫着。
楚宁忍着天旋地转的痛苦,匍匐爬上驾驶座,试着控制马车,但转眼间,他们
两人已飞在半空,然后马车也在一记轰隆巨响中翻复。
结果,任奕岍连皮都没擦破,但楚宁没武功,又刚睡醒,无法及时应变,可就
摔得惨罗!
“你……想杀人啊!”
“抱歉!你怎样了!”他看她挂彩,一把就将她抱在怀中,“你的手肘流血了,
而且你的肩膀好像也有问题;没关系,我帮你看看。”跟着,“嘶!”的一声,他
撕开了她的衣袖。
看到自己白皙的肌肤暴露在阳光下,楚宁当即抽回手,“下用你管!哦……”
但一道锐痛袭来,她又疼得不住呻吟。
“别逞强了,快把手给我!”任奕岍皱起眉,再度操掌,试
着将她的手拉过来仔细瞧。
“我没事,你放手!你——哦——”但他已捉住她的臂膀,一下于就拉到他眼
前,痛得她惨叫起来。
“糟糕!你的手脱臼了。”他收起嬉闹的表情。
“你……该死!居然把我的手弄脱臼了!”剧痛教楚宁也没力气争辩下去。
“胡扯!什么我把你的手弄脱臼!我刚刚就发现你的肩膀不大对劲了!”他小
心握稳楚宁的肘弯,专注地寻着落骱的地方,“喂!是男人就别给我乱喊乱叫!
来,深吸一口气,我帮你把落骱……“还没说完,就迅速将滑脱的关节推回肩
胛窝里,”推好了!“
“哦——”脱臼是接回去了,但楚宁也差点痛晕过去。
“等一下我找些草药帮你敷。”任奕岍帮她擦擦额上的汗。发现袖子马上黑了
一片,“妈的,没想到你的脸还真脏!”
“不用,谁希罕……拿开你的手!”楚宁举手想拨开他的手,免得好不容易涂
上的油泥灰脱落。
“你……”本想骂她不知好歹,但眼睛一看到自己握着的那条柔嫩藕臂,到嘴
的话都忘了。
怪哉,这小子的脸这般黑,手臂怎么却白腻似雪!
“你、你看什么!不要脸!哦!”楚宁大急之下抽回手,却牵动了伤处,又是
一阵疼痛。
任突岍学着她的口气说道:“不要脸!哈哈哈,你刚刚说话的样子,比我以前
还像大姑娘耶!”
她急侧过脸,不让他看到脸上的表情,怒道:“去你的!
你才是大姑娘!“
“好啦!算我失言。来,脱衣服,我懂针灸,我来带你扎几针。”
脱衣服!干脆杀了她吧!
“别碰我,我自己知道怎么弄!”她又迅速躲开他的手。
任奕岍一边取银针,一边皱眉数落,“在别扭什么!把衣服脱了,我才好…
…“
突然发现楚宁站起身要走,他一把扯住她,“喂!脱臼要是没好好处理,很容
易再脱臼的!”
“放手!脱不脱臼是我的事,不必你多管闲事!”她怒斥,扯回衣袖,朝翻复
的马车走去。
任奕岍气得跳起来,冲过去再将她抓住,怒问:“虽说先前我以女人的样子作
弄你几次,但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且我们还有任务要完成。”
他发现地疼得蹙着双眉、贝齿轻咬唇瓣的模样惹人心生怜措,声调不觉放柔了。
“可是,你一发现我的身分后,就用这种态度对我……
你不觉过分吗!“妈的,这小子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跟谁学的!
“过分什么!我最讨厌别人碰我!放手,我叫你放手,没
听见吗?“
“我听见了,我只是想……”他试着按住怒气,向她表达善意。
“想都别想,我对男人没兴趣!”在极近的距离下,楚宁又闻到那段淡淡的冰
麝香,引得她一阵心慌。
霎时,他眼里的柔光结冻,“姓楚的,你给我听好!我也对男人没兴趣,只是
不想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对着你那张冷冰冰的脸!”天呀!师父跟师兄们怎么没告诉
他,山下的人原来这么难相处!
他的话令她一时无言以对,他却以为她愿意接受他的帮助,于是伸过手要将她
的衣服解开。
楚宁急了起来。奋力挡开他的手,“不要碰我,你这变态。”
“够了!”他喝断了她的话,“谁变态!我真要变态,就会这样——”她迅速
扣住她的肩,朝她吻去。
但楚宁赶紧撇过睑,他只吻到唇角。
天哪!这小子的肌肤……怎么会如此软!任奕岍原先只想吓吓她,没想到这么
一吻,竟吻得浑然忘我,继续贴着她的面颊,舍不得离开。
楚宁的情绪从惊惧转为愤怒,她使劲将他推开,接着用全身的力气甩了他一巴
掌,“变态,下流!”骂毕,掉头就跑开。
任奕岍皱眉抚着热辣的面额,妈的,他还真是欠揍,干嘛没事去亲一个神经兮
兮,别扭的臭小子呢?
“呃,我们在这里停一下……好吗!”任奕岍虽然汗如雨下,但看到楚宁的脸
色和三天前一样冷,也只有吞下不悦,小心翼翼的问着。
楚宁看都不看他一眼,将手里的水囊扔回身后的车厢里,接着猛一扯缰,停住
了马车,晃得任奕岍险些掉下车。
“喂!你怎么——”他没机会说出抱怨,因为楚宁根本不理他,早跳下车,然
后就往树丛走。
妈的!这小子的脾气未免太大了吧!不过是亲一下……
好嘛!是他错在先,他在当花魁时,就晓得那种和男人亲吻的感觉有多恶心,
所以,他是该向楚宁道歉。
道歉!但是,楚宁先骂他变态,他才“动”他的,可不是他真的垂涎他的美色
耶!
虽然他实在长得很惹人怜爱……
见鬼啦!他倏地转回身,朝车轮忿然捶了一记。一个又干又瘪、脾气又怪的毛
小子,谁去看上他!最后,他还是决定不道歉。
这晚,老天也和他们闹别扭,让他们来不及进城,只好在野外露宿。
四下漆黑阒静,楚宁再次小心地观察任奕岍,认为他是
真的睡沉了,才悄声溜到草丛里,解决内急。
她回到营火边后,香火堆再添了些树枝;这时,她发现月亮移到树桠间,便推
了推他。“醒醒,该你值夜了。”
谁在推他!任奕岍昏沉地想着,但不知怎的,忽然眼前出现一片绿油油的矮树
丛。
咦!怎么他又回到山腰的茶园了!正当任奕岍纳闷的时候,他听见一个似曾相
识的笑声……是采茶妹吗!他睁大眼看去,果然让他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他喊了
她几声,她也对他招招手,但是她嘻笑了一下又跑开了。
“霞!别跑!”他边喊边追了过去,但那个女孩只是咯咯笑着,还是不停下脚
步。
他忽然向前冲,捉住她。当他要将她转过身,忽然,一阵带有满山遍野的花香
的风吹来,吹乱了采茶姑娘的一头乌黑发丝,也模糊了她的面孔,但那柔细的头发
扫在他脸上,却惹得他胸口阵阵酥痒,教他立即将她压倒在地。
她就像上回那样挪动着腰肢,细细娇喘着,欲拒还迎地对他说道:“不,不要
……”
熊熊欲火在她的语音中点燃,他一把扯下她的衣袖,露出白线诱人的玉臂!
就和楚宁一样的优美。
楚宁!他忽然停住了,想不通自己怎么会在这当口想到楚宁!
楚宁见叫不醒任奕岍,暗叹了一声,再度伸手推他,“任奕岍,起来了!”
“奕岍……”那个采茶妹妹轻唤了他一声,跟着撩开遮掩住脸庞的黑发,转过
头来……
那张脸蛋、那对倔强的眉毛、还有炯亮有的眼眸……
“她”,正是楚宁!
哇!不要!他不要跟一个男人……可是,他那眼神、轻颤的小肩膀,还有柔软
又小巧的红唇……他张开双臂将楚宁搂住,吻上她总说不出好话的嘴巴,然后将欲
望尽情释放在她湿润的双腿间……
“哎,你做什么!”楚宁见自己的手被任奕岍抓住猛亲着,不禁又急又羞,猛
往他胸口一踹,“放手,大色狼!”
“哦!”任奕岍的头撞上一块石头,痛得他不得不醒。“好痛……你干嘛又打
我?”
“该你守下半夜了!”楚宁解释完,匆匆将毡毯裹好,背过身就睡下了。
任奕岍嘴里咕哝了几声,想到刚刚在梦里把楚宁当成女人抱,他不禁怀疑自己
是不是像这小子说的那样,真的有变态的倾向!
当他悄悄绕到楚宁面前,瞧着楚宁沉睡的脸庞时,他就忘了自己先前怀疑过什
么了。
不知看了多久,楚宁一边喃喃说着听不清楚的呓语翻过身去。他不死心蹑手蹑
脚的再回有火光映照的一边,好将
楚宁看个清楚。
忽地,一阵风吹来,火舌立刻不住摇摆窜烧。在忽明忽暗的光影下,他看到楚
宁张原本暗沉的脸,竟奇异地变成一张海棠春睡的娇颜,就跟梦中见到的一样!
喂喂喂!别再乱想了,这小子是男的耶!任奕岍总算甩开脑中的妄想,冲回原
本的位置,正襟危坐继续值夜。
好不容易天色渐明,他伸了伸懒腰,准备将楚宁唤醒,没想到当他低身靠近时,
却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气。
妈的,为了扮花魁,他身上还有洗不掉的脂粉味,但这臭小子……不,这小子
身上的香味是怎么来的!而且这香气……他干脆凑近她的颈侧用力闻了几下,跟他
用的很不一样,这气息虽幽淡,却更加柔媚,更教人心醉……
忽地,一道莫名的快感霍然窜过他的全身,惊得他浑身无力,还一跤跪倒在她
身畔。
任奕岍吃力地翻身逃开,正要破口大骂,刚才的快感却化成胯间隐然的骚动,
再度将他吓得哑口无语。
干嘛!想造反呀!不长眼的东西,臭小子是男的,别想乱来!任奕岍默声警训
着自己腿间不当的骚动,慢慢爬起身。
看清楚!这个姓楚的瘦得像竹竿,皮肤又黑,而且两眉粗黑,不过……鼻子秀
挺,樱桃小口还微微张着,就像个天真纯净的赤子般惹人怜爱……哎!叫你别乱来,
还动!他按住跨间再度训斥:“警告你,就算这个又干又黑的臭小子马上投胎变女
人,也得多个二、三十斤肉,变得白嫩又丰满,才准你对他感兴趣,否则,给我小
心一点!”
就在他想再狠狠教训一下精神抖擞的“小弟”时,楚宁却醒了,“唔……天亮
了吗?”
任奕岍体内的骚动不但没有平歇,反而因那双初醒的无辜双眸而更加勃发,害
他只好弯着腰。
“对对对!亮了,亮了!”然后他就跑得不见人影。
经许久的苦思,任奕岍终于将“小弟不听大哥话”的意外,想出一个合理的解
释,就是:男人每天早上都会“起来”
一下,只是,他从没去注意,刚好又让作噩梦的楚宁搂抱住,搞得晕头转向,
所以,他才会产生错乱。
而且,带过兵的国舅爷,曾说过军队里的土兵们有时候长久处于没有女人的环
境下,就会搞出一些不寻常的关系;还有,“百花坞”那些姊妹也曾聊起,有些宫
女、尼姑因同样的特殊因素,而产生与同性彼此安慰的情况呢!
所以,他会有不寻常的反应,是因为一路上没机会发泄,与那小子无关!
不过,还是得再印证一下。
“抱歉!我去太久了……”凝视看楚宁片响,任奕岍觉得身体各部位都很平静,
便松了口气,手脚俐落地跳上车,“出
发。“
哼!他就知道没事。虽说扮了三年的女人,可他仍旧是个“百分之百”的男人,
怎么会对这个黑黑瘦瘦的臭小子有什么不寻常的渴望?呵,安啦!
或注是先前的解释相当能说服自己,到目前为止,任奕岍的身体算是满听话的。
虽说楚宁仍是冷着脸不理他,可是,习习山风林面,听着枝头鸟鸣,他的心情可说
是好得不得了,所以,他有心情道歉了。
“我……”他的手刚要碰上她的肩头,她便侧开了肩,不让他碰,“嗯……
看样子你还在生气哦!“
楚宁不出声也不看他,当作是默认。
“哎,别这样小心眼,我……我向你认错就是了!你大人有大量,就别再和我
计较了,好吗!”说着,他就朝她连作了三揖,“对不起,是我不好,请原谅我!”
气了这些天。楚宁已觉得有些累了,加上她本就不太喜欢与人结怨,听他道歉,
也就消气了。见他还要再作揖,她连忙扯住他的袖子,“你能保证不再乱…
…乱来吗?“
“当然能!”他惊喜问道:“你……不再生气了!”
不知为何,望着他清澈的瞳眸,竟令她心头涌起一股莫名的柔情,一时间,意
忘了答话。
“喂,你倒是说话问!”他扯扯她的衣袖,提醒道。
为掩饰地内心的慌乱,她不小心露出一个过于灿烂的笑容,“这、这其实根本
就没什么好生气的呀!”
一见到这个笑容,早晨曾出现在任奕岍体内的那股冲动突然又狂烧了起来。
哇!死啦!怎会这样!
大惊之下,任奕岍就像块石头般从车座掉了下来。
还好楚宁反应快,立刻迅速将车停住,跳下车跑回去找他,“你不要命了吗?
这样好危险,你知道吗!你——“咆哮了一会儿,楚宁看他一动也不动地躺着,
又改口问道:”算了!
有没有怎样?“
由于自幼练武之故,任奕岍的身体已能在无意识中调节肌肉的平衡,所以,只
受了点轻伤;他之所以还没爬起来的原因是:他烦得爬不起来。
老半天不见他有反应, 楚宁皱眉在他身边蹲下, 迟疑地探出手,推了推他,
“喂!你是不是哪里受伤了!说话呀!”
现在又不是一大早,应该不会是身体本能的启动,就是说,他对这个老皱着眉
的小子有兴趣!任奕岍惊讶得双眼瞪大,嘴唇也微微抽动。
见他唇瓣轻动,楚宁连忙低下身,将耳朵贴近他的嘴边,好听他说出何处受伤。
蓦地,一缕极淡的香气又抚上他的鼻端。
好香……
任奕岍体内原始的欲望蠢蠢欲动,但他极力克制住。
“我没事……”他慢慢从地上爬起,憋得好痛苦。
该死!他在想什么!居然想去抱一个男人?
忽然,心底一个声音冒出来:但,这小子闻起来一点也不像男人呀!
对喔!说不定这小子是……女人!
----------
心动百分百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