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志文骑着他的迅光一二五经过一个转角,习惯性的停了下来。
他走进一家花店,不一会儿提了个大袋子出来,里面装的是一束鲜丽娇嫩的粉
红色玫瑰。
自他第一次捧了一束相同的花至医院后,为了婉华那甜美的笑靥,他每次要去
看她,都会记得带上一束。
到了医院,他停好车,看了看表。
他熟悉的往医院草坪上的藤架走去,他知道这个时间,婉华通常会在那儿。
他看到她的倩影,正想唤她时,赫然发现烈文,便下意识的缩回去,躲在那儿。
“还吃得习惯吗?烈文。”婉华关心的望着烈文手上的排骨便当。
“为什么这么问?”烈文咬了一口排骨。
“这些日子来,你几乎天天都陪我吃排骨便当呀!”她有些过意不去。
“你会腻吗?”他反问。
“我不同,我一直爱吃排骨。”
“那你为何认定我会吃不惯?”
她吃了一口白菜。“我想,像你这样的身分……”
他不等她说完,便敲了她一下。“小傻瓜,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吃什么都是一
样的。而且,我平时除了交际应酬外,也都是家常便饭呀!怎么,你以为我天天吃
满汉全席呀!”
她不好意思的向他吐了一下舌头,心里甜滋滋的。
“这个给你!”他夹了一大块排骨给她。
“不要啦!人家吃不完。给了我,你吃什么呢?”
“排骨赠美人,这是在下一份小小的心意,你就吃下吧!我刚刚要来前,才陪
客户吃过下午茶。你方才不是说,你最爱吃排骨吗?”
“你对我真好。”她好感动。
“嗨!你是在对我说吗?”
“当然!”她不解。
“你那么认真的望着便当中的排骨,我还以为你是在对它说呢!”他调侃她。
“你坏死了!”她作势要打他。
“小心!好险,差点儿把它打翻了。”他眼明手快的接稳便当。
他瞧她津津有味,大快朵颐的模样,总觉得百看不厌,好可爱哩!
她吃下最后一口饭。“你不要盯着人家直看啦!我会食不下咽的。”
“可是我看你吃得都底朝天了呀!”他斜着头笑她。
“你好坏!”他抢在她之前说。
她被他逗笑了,两个人打情骂俏了好一会儿。
“席伯伯还好吧?”
“就像你看见的。”
“我是指关于张晓晶。”
“一直都是爸和江伯伯谈的,他们又不让我听,所以我也不比你清楚嘛!”
“倒是志文或许知道得多些。”她突然想到。
“志文?”
“我不是跟你说,这阵子志文一直帮忙江伯伯吗?”
“我想起来了,那你可以问他的。”
她啜了一大口椰香绿茶。“他口风紧得很,大概江伯伯和我爸知会过他,所以
我也不想为难他,倒是……”
“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我多心,我觉得兹莉和志文最近都怪怪的。”她的表情显得有些
担忧。
“怎么个怪法?”
“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怪嘛!可是问他们,他们偏偏又都说没事,尤其
是兹莉。”她眉头微皱。
“好了啦!我再帮你注意一下就是了,瞧你一副小老太婆的模样。”他指指她
的鼻尖。
“人家才不是。”她不服气的鼓着腮帮子。
“好,你是最漂亮的小美人,可以了吧!”他哄她。
她总算满意的靠在他肩上。
“你想我们的计划行得通吗?”
“你是指替我姑姑和你爸爸牵红线的事?”
“是呀!”
“你说呢?”
“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不就结了。”他捏捏她的小手。
“还是得等张晓晶的事弄好,才能进行我们的大计呀!”她嘟了嘟嘴。
他迅速在她嘟着的小嘴上啄了一下。“突击成功!”
“你坏死了。”她的脸一阵嫣红。
他又吻了她的耳际,她感到一阵搔痒。
“要不要我更坏些?”他的热情写在脸上。
“你……”她的脸更烫更红了。
他抱住她的腰,给了她一个又热情又浓烈的吻。
不识趣的大哥大竟挑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他只好万般无奈的松开佳人。
“婉华,真抱歉,我有点要事……”他一脸歉然。
“公事为先,你快去吧!”她相当明理而体贴。
“下次再完成我们未竟的缠绵。”他在她颊上印一个轻吻便快步离去。
“开车小心!”她对他的背影叫道。
“OK!”
她在原地回味了片刻,转身要回病房。
“志文?”她经过花丛时发现他。
“我刚到,正要去找你!”他赶紧说道。
他把捧了许久的花交给婉华。
“好漂亮,谢谢你,志文,你每次来都要破费。”她欣赏着手上的玟瑰。
“只要你喜欢就好。”他就是为了她的笑颜才买的。
她发现他面色有些凝重。“志文,我们到那边谈谈好吗?反正江伯伯今晚是不
会太早走的,他和我爸最近老是神秘兮兮的,又不让我参与。”
晚风徐徐的吹拂,婉华的一头乌丝随风散发出一股清香。
志文看着眼前的她,有些微的发呆。
“志文!”
“什么事?”他回过神。
“你怎么了?怪怪的哩!”她一脸关心的问。
“我……”
他能告诉她,他是因为方才看见她和他哥哥的一番儿女情长,而感到抑郁寡欢
吗?
“没什么。”他只能这么说。
“志文,我们是好朋友吧!”
“是。”他被她一双剪水星眸望得胸口微热。
“那你就老实告诉我吧!”
“……”
“志文?”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低着头,两手插在裤袋里。
“你随意说就行了。”她鼓励他。
“兹莉说,她跟你说过,你是我的初恋情人。”他呐呐的说。
“嗯。”她微点一下头。“但是那已是过去式,你现在和兹莉很好的,不是吗?”
她不知情的笑。
他眉头微皱。“婉华,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怎样?”
“如果我那时提起勇气向你表白,你是否会接受我?”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实话。“毕竟事情并未发生,是吧?”
“没错。”他只能这么回答。
“那……如果是现在……我是说如果,我现在向你示爱,你……”他困难的诉
说。
“我会毫不考虑的回绝。”她正色说道。
“因为兹莉,还是我哥哥?”
“都有。”她据实回答。“但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你爱兹莉,兹莉也爱你,而
我和烈文是一对,不是吗?”她真以为他在说笑。
“是呀!”他的心沉了下去。
“志文,你不是和兹莉出了什么问题吧?”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没有,只是,兹莉最近在想些什么,我真的搞不清楚。”他显得有些垂头丧
气。
“兹莉向来较口直心快,你千万别和她计较,她啊!人可是好得没话说,尤其
对朋友更是古道热肠,怎么说呢?就是刀子口豆腐心。或许快毕业了,她心里有些
感触,才会变得有些不同的,你不也是吗?”她心无城府的说道。
“或许吧!”他想起了和兹莉在一起的种种。“我最近是太冷淡她了。”他感
到过意不去。
她拍拍他的肩,“所以啰!每个女孩都希望自己的情人将自己看得重些。”
“你也是?”
“当然,我也是个很平凡的女孩罢了,不过,烈文一直对我很好的。”一说到
烈文,她便心花怒放。
“看来我还是比不上哥哥。”他喃喃而语。
“你说什么?”
“没有,婉华……”
“嗯?”
“如果我和哥哥同时出现在你眼前,同样追求你,你会选谁?”他尽量保持平
静。
“我想,我还是会选烈文。这并非说你不够好,而是,我觉得烈文比较适合我,
你知道我家的情况的,我想可能因此,所以我有些恋父情结,面对年纪比我大些,
成熟稳重带点强硬,却又热情无比的烈文,我自一开始便深为他所吸引,他可以轻
易的激怒我,我知道那是因为我在乎他对我的感觉,但是对你,我并没有这样的情
结。你懂我的意思吗?”她相常诚恳。
他终于释怀了。“和我料想的一样,丝毫不差。”
“你不觉得你和兹莉才是相配的一对?”她提醒他。
“我现在真的这么觉得了。”他犹如大梦初醒。
“多陪陪兹莉,快毕业了,她一定很彷徨的,虽然她也是不愁吃不愁穿。”她
很关心兹莉。
“我一定会的。”他已想到该怎么做了。
“对了,你不用再去江伯伯那儿了。”
“为什么?”
“江伯伯今天来时交代的。志文,这些日子来,辛苦你了,我真的很感激,更
庆幸自己有你这么好的朋友。”她非常真诚。
我再怎样也只能当你的朋友!他真的清醒了。
“我们是朋友,这是应该的。而且,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只是整理一些资料罢
了,反而是江伯伯教了我许多。”他不再彷徨。
“不管如何,我还是谢谢你。啊!我该进去了,江伯伯应该走了。”她看了看
表。
“我不随你进去了,我想去看看兹莉,代我向席伯伯问安。”
“好!路上小心。”
“我会的。”
“婉华……”他对已离去十数步的她唤道。
她闻声回眸。
“再见!”他大声叫道。
她向他挥手致意,便又转身移去!
真的再见了,婉华,我的初恋。他有些感伤,却不再眷恋。
***
医生为席祥翌做每天例行的检查。
“好了,再一个星期就可以出院了。”
婉华很高兴的送走医生。
“太好了,爸。”
“嗯,婉华,爸爸出院后,想到美国看培华。”席祥翌早有这个念头了。
“我就知道。放心,我已跟培华解释过了,他也很想见你呢!”她洋溢着欢乐。
“你们真是一对好孩子。”他很是感动。
他瞄向桌上的钟。
“你今天早上没课吗?”
“要期末考了,课程早结束啦!”
“那你快回去念书。”
“可是……”
“爸不希望你因照顾我而忽略课业,否则我会更愧疚的。”
“那好吧!我晚上再过来。”婉华拿起椅子上的背包。
“快去吧!”他向女儿挥手。
她叮咛了护士才离去。
婉华才走没一刻钟,烈文和江律师便进来了。
“你们真准时。”席祥翌朝他们笑。
“她快来了。”江律师已进入备战状态。
“烈文……”
“我知道我今天的任务,我会尽力的。”烈文特地穿了一套运动服,他知道他
今天是要担任保镖的工作,好让“谈判”能顺利进行。
烈文对护士说了些什么,支开了她。
过了半晌,敲门声急急的响起。
烈文看了看席祥翌和江律师,便迅速打开门,挡在门口。就如他们事前所料,
张晓晶不是单身前来的。
张晓晶对烈文闪电般的举动大感意外,她原以为等着她的只有席祥翌和江律师,
谁知还多了个体格健硕的年轻人。
“怎么不说话?”江律师面对一脸意外的张晓晶,感到可笑。
“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快给我说清楚!”她仗者身后两个小混混般的男人可给
她撑腰,嗓门可不小。
“要谈可以,不过要先‘清场’就是了。”烈文依然动也不动的挡在门口,张
晓晶三人依旧不得其门而入。
“年轻人,”其中一个小混混开口了,“识相点,别挡你老子的路!”
烈文一点也不以为意,眼前这两个混混都属于瘦小型的,烈文根本不把他们放
在眼里。
“小子,你再不让开……”另一个也开口了,不过,面对烈文高大魁梧的身躯,
他们两个多少有些顾忌,语气自然不是很糟。
“两位先生,人家有家务事要谈,你们又何必没事插一脚,传出去可不好听呀!”
烈文一面说,一面掏出一大把现金来。
两个混混,连张晓晶都聚精会神的看着烈文手上那一大叠钞票。
烈文感到好笑,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中,“我看干脆这样吧!两位大哥,今天我
请客,请两位大哥先行离去,不要打扰我们谈家务事,如何?”烈文将手中的钞票,
分成两叠,分别送到两个混混眼前。
“你是说这些钱……”其中一个小混混抖着声音间道。像他们这种小角色,是
很难得遇上这种好事的。
“是呀!是我请两位大哥的。”
“哈!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们也不便推辞,而且,我们本来就不大想管人家
的家务事了。”
两个混混连忙抢过烈文手上的钞票,津津有味的数着。
“那我就不送两位大哥了。”烈文瞄了一下脸色发青的张晓晶,朝正快步离去
的两个混混说道。
“你们两个给我回来!”任凭张晓晶在那儿急得跳脚,那两个混混早溜得无影
无踪了。
“好了!清场完毕,张小姐请进。”烈文心中充满鄙视。
“你──”张晓晶气得脸更绿了。
“你如果还想谈事情,就快点进来。”席祥翌的脸色相当难看。
“他妈的死老头,算你厉害!”张晓晶粗鲁的走进病房,她可不想因刚刚的事
而气昏头,反而把今天来的目的给忘了。
烈文随后关上门并锁上。走到席祥翌床边,提防张晓晶的一举一动。
张晓晶转了一下邪恶的眼珠子,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
瞧她的坐姿,真够不雅。
“江老头,你快给我说清楚,这张让渡书是怎么回事?”她一点也不客气。
“没什么,只是盖错印章,又偏巧忘了签名罢了!”江律师摊摊手,笑道。
“你耍老娘?”她恶狠狠的怒道。
烈文提高了戒心。
“只能怪你自己才疏学浅,不懂法律,才会上了我的当。”江律师一脸不屑。
“你不怕那天的事——”她露出奸狞的面目。
“你是说你勾搭我的事?”江律师大声的替她说完。
“你……”她大惊失色。
“老公,你要替我作主。”她见瞄头不对,马上转变攻势,烈文适时阻止她接
近席祥翌。
“张晓晶,你别再演戏了,我老实告诉你,那天的事是早在我和老席预料中的。”
江律师一脸鄙视。
“你们联合起来耍我?不可能!”她不相信有男人能逃得过她的媚功。
“你的确很有‘本事’,我也的确‘上钓’了,只不过那张让渡书一开始便是
假的。”
江律师点破她。
“圈套?”她这才恍然大悟。“臭你娘的,竟敢耍老娘,哼!没关系,没有让
渡书,我依然是席夫人。”她本性毕露。
“很遗憾,你的宝座只能坐到今天。”席祥翌向江律师使了个眼色。
“你是什么意思?”她满脸狐疑。
“张晓晶,这是离婚协议书,现在只差你签名就行了。”江律师把文件递给她。
“休想!”她将它撕成粉碎。
“恐怕由不得你!”席祥翌正色道。
“怎么,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以为多了个死老头替你撑腰,你就跩起来啦!”
她向席祥翌逼近。
“放尊重点!”烈文适时拍开她的手。
“唷!小帅哥,你打哪儿来的,席老鬼是花了多少钱请你来替他保住老命呀!”
她一脸轻薄的盯着烈文。
其实,一进门她便注意到出色的烈文了,只是“金钱至上”,她才暂时没对他
“发飙”。
“我向来不打女人,但你例外,所以,你最好识相点。”烈文的脸看来好吓人。
张晓晶知趣的离开席祥翌身边。
“席老头,你忘了你那两个不要你的宝贝啦!”她故技重施。
“培华在美国,你无法伤到他,至于婉华——”
“你只要动她一根寒毛,包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烈文截住席祥翌的话,他
的神情告诉他们,他是玩真的。
“唷!”
“你还是少打歪主意了。”江律师不想再听她乱叫。
“我呸!”她粗鄙至极。
江律师自公事包拿出一叠文件。“这是药剂反应的报告书,这是一叠精彩绝伦
的A级照片,你看看吧!”
她有不妙的预感,连忙抓起那一叠照片。
天啊!这些照片……她暗叫一声,脸色顿时大变。
“这份化验书是我在出事当天,在现场发现的一张白纸。不,是白色药包上残
留粉末的报告书。这是一种列入管禁的药,溶入水中后,便无色无味,只须少量,
便能致人于死,而且令死者看来似心脏麻痹。”江律师欣赏着面部开始抽搐的张晓
晶。
“你是说我想毒死席老头?”她不打自招。
江律师嘴角微扬。“我自始至终都没提到你和那包药有关,更没说你想毒死老
席呀!”
她为自己的自乱阵脚感到懊恼。“我是一时情急才乱说一通的。”
“但这药包上却留有你的指纹呢!而且经过我的明查暗访,我发现这是你在约
一个月前,自一个叫老鼠的男人手上以巨款购得的。”江律师慢条斯理的笑道。
“你胡说。”她做困兽之斗。
江律师再递给她一份离婚协议书。
“你还是快签吧!单是通奸罪就足以令我们的婚姻无效,再加上蓄意杀人未遂
的重罪,你想不坐牢都不行。如果你识时务,就合作点,我不但不会提出告诉,还
会给你一笔让你一生吃喝不尽的钱。”席祥翌平淡的说。
她见大势已去,顿时像只斗败的狮子般垂头丧气。
她静了下来。
她虽爱钱,但她还不想坐牢。她更深切的明白眼前这三个男人都不是她能轻易
应付的。
她盘算的结果,决定和平解决。
“你会给我多少?”她一副死要钱的模样。
“你自己看。”席祥翌递给她一张面额不小的即期支票。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
“可以签了吧?”席祥翌问道。
她不甘心的签了名,盖了章。
江律师将离婚协议书抽回去,核对一番,向席祥翌点点头。
“这支票可以马上领到钱吧?”她不忘再求证一次。
“放心,你走出这个房间,便可以立刻到银行兑现,我会向银行证明的。”席
祥翌向她保证。
“谅你也不敢再耍我。没事我要走了。”她将支票收入皮包,转身便要走。
“张晓晶!”江律师叫住她。
“你还有什么屁要放?”她不耐烦的转过身。
“我希望你明白,今后席家和你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你最好别再有什么坏念头,
否则……”
“行啦!我知道我斗不过你们,我还想舒舒服服的过下半辈子。再说,看在这
张支票的份上,我不会再来自讨没趣的。还有别的屁要放吗?”她倒是够识时务。
“没了,你走吧!”
张晓晶大声的关上门,那吓死人的高跟鞋声,过了须臾才销声匿迹。
室内的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吐了一口气。
“应该没事了。”
“她不会再打歪主意了吧?”
“应该不会,她也是个聪明人,知道怎样对自己才是最有利的。何况,她自始
至终想的就是钱,现在既然夺产无望,又被抓到辫子,与其身无分文的被法院判离
婚,又因杀人未遂坐牢,不如接受我们的条件。我了解她的想法,她不会笨到和自
己过不去的。何况那笔钱够她挥霍一生了,只要她不滥用的话。她自己也知道,凭
她的姿色和伎俩,想再钓一条大鱼也非难事,所以我对她是很放心的。”席祥翌做
出结论。
“老席啊!这下子,我总算可以向你说声恭喜,终于脱离苦海啦!”江律师非
常兴奋,眼眶有些微红。
“老江啊!这些年来真多亏了你,我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席祥翌更是激动。
“席伯伯,你别哭呀!应该高兴才是。而且,我保证一定会渐入佳境的。”烈
文向江律师递了个眼色。
江律师会意的笑了。“是啊!老席,一定会渐入佳境的。”
“谢谢你们,谢谢!”席祥翌老泪纵横,他实在太高兴了。
烈文悄悄的退出房间,他急着去向婉华报告这个喜讯呢!
***
今天是席祥翌出院的日子,天空万里无云。
婉华一早就在那儿心神不定的来回走动。
“婉华,你如果还有考试,可别瞒我呀!”席祥翌有些担心。
“你别乱想,我的期末考昨天就全结束了。”她给他一个不怎么自在的笑。
“那志文和兹莉呢?”他还是不放心。
“他们前天就考完了,昨天就跑去玩啦!最近,那小俩口可黏得紧呢!我看热
恋中的情侣也没他们那么好!”她嘴巴虽如此嚷嚷,心里却很为他们高兴。
“有你和烈文那么黏吗?”他逗她。
“爸!你最讨厌了啦!”她好糗。
“放心吧!我这个学期应可以allpass的。”她朝他摆个胜利的手势。
“那就好!”他总算放心了。
“你一大早就一副……”他话还没说完,门就响了。
“我去开门。”
她显得相当兴高采烈。
“席伯伯,恭喜你龙体大愈。”烈文笑得像阳光般。
席祥翌很开心又有些意外。“烈文啊!我是很高兴见到你,但你不是要上班,
我出院又不是什么大事,该不会婉华这小妮子又为难你啦?”
“人家才没哩!”婉华抗议。
“你别怪她,我是特地赶来的,而且还为你带来一份特别的礼物。”烈文一脸
神秘的说。
“呃?”席祥翌有些好奇。
烈文转向门口唤了一声。“进来吧,姑姑。”
姑姑?该不会是……席祥翌手心发冷。
门口伫立的正是梨花带雨的黎婉姿。
“婉姿?是婉姿?”席祥翌显得相当激动。
烈文轻轻的推了黎婉姿一把。“席伯伯,我这个美丽温婉的姑姑就交给你啦!”
“爸!你快想办法止住黎阿姨的眼泪吧!”婉华笑着说完,便和烈文退出了房
间。
“婉姿!”
“祥翌!”
这对历经了将近三十年的离别,才又再度重逢的苦命鸳鸯,这下子可是紧紧的
拥住对方,似乎想确定这不是一场易醒的春梦,而是最真实的彼此。
***
婉华靠在门外的墙上,泪珠不由得滑下来。
“怎么?爸爸被抢走,你就这么伤心啊!”烈文走到她身边。
“你明明知道不是。”她躲到他怀里。
他柔情似水的说:“好啦!不逗你了,说真的,我也很感动呢!”
“是呀!虽然爸对不起我妈,但是他对你姑姑那份刻骨铭心的深情,真的让我
感动至极。”她句句出自肺腑。
“我比你爸爸更深情更爱你。”他满眼浓情万缕。
她被他灼热的视线看得全身微热。“怎么证明?”
“像这样!”
她发出愉悦的低吟,伸出双手绕住他。
他更炽烈燃烧他的热情,她完全融在烫热的情火中。
直到他们的呼吸都相当急促,烈文才稍微松开怀中的她。
“相信了吗?”他万般爱恋的盯着她。
“烈文……”她泪眼婆娑的紧靠在他身上。
“你是我生命中最光辉灿烂的扉页。”他缕缕情丝全都深深扣住她的心弦。
“你是我今生无悔的至爱!”她似水般温柔。
他希望和她缠绵一生!
她但愿和他缱绻一世!
下一章 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