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艳阳热情地照耀着大地,农家的人也已展开一天的耕作,但颜甄却还沉浸在温暖的
梦乡里。
她觉得好舒服、好温暖哦!像是徜徉在海里,有微风拂过,有水波震动,她的心慵
慵懒懒的,一点都不想睁开眼。
可是生理上的需求,迫使她从舒适的梦中回归现实,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不情愿
地睁开了双眼。她可是快到天亮才沉沉睡去,要地现在醒过来,她还真是万分的不愿意。
奇怪,事情有些不对劲,她好象漏了某些片段……她还没完全记起,却被眼前的景
象吓得差点惊叫出声——
老天!她居然整个人都贴在卫逸书的身上!
她赶紧把自己的头从卫逸书的胸膛挪开,再把攀上卫逸书身子的大腿给缩了回来,
手忙脚乱地整理好露出大片春光的睡衣。
要死了,她的睡相这么差,要是被别人看到这个情况,她就是喊冤枉喊破了喉咙,
恐怕也没有人会相信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她吁了口气,还好卫逸书还没醒,要不然
教她这张脸往哪里摆?
不过话又说回来,卫逸书的胸膛怎么睡起来这么舒服?这么好的睡觉环境,难怪她
会善加利用……颜甄替自己的失态找了个好理由。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发花痴啊!”卫逸书已经醒来一阵子了,他莫名其妙地看
着目不转睛的颜甄。
颜甄像是给他捉到了把柄似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故作不屑地转开了眼。
“你少臭美,我是看到有人睡得像猪公一样,猛流口水,真是没品到了极点,简直
糟蹋我的棉被和床。”
她的话令卫逸书听得满肚子火,但是他不想一早起来,就弄得大家脸上难看,便不
再搭理颜甄,自顾自地盥洗去了。
颜甄察觉他的脸色难看,才发觉自己似乎讲得太过火了。可是她也拉不下脸去向他
赔不是,只好安慰自己,等他气消之后就没事了。
“起来啦?你们夫妻怎么不再多睡一会儿?你们赶快生几个金孙出来,我跟你阿爸
会高兴的不得了。”颜徐阿妹喜孜孜的对着两人说。
颜甄和卫逸书都不禁红了脸,他们只打算维持三个月的婚姻,哪来的孩子呀?!而
且这三个月的夫妻关系只是做做样子,私底下谁也不许干涉谁,这种情况教他们去哪里
生个孩子出来?
“阿母,你讲到哪里去了?卖讲这啦!阿爸咧?”颜甄不想再绕着这个话题打转,
怕说多了会穿帮。
“你阿爸和你阿兄去准备晚上办桌的事,你嘛赶快去准备准备,晚上好再做一次新
娘子呀!”
颜甄满脸为难的被母亲拖去婚纱店,而卫逸书也没闲着,他被颜甄的小哥带去整理
门面,为晚上的盛宴做准备。可怜了这一对挂名夫妻,还是逃不开结婚应有的程序。
哇,原来当新娘子是这么折磨自己的事!颜甄发誓,这辈子绝不再来第二次,真是
差点要了她的命。
一整天下来,她就像个机器娃娃一样任人摆布,一下子要她挺胸,一下子要她缩小
腹,而且还要像傻瓜一样,不停地面露微笑,她的脸简直都快笑僵了!
这简直是个奇迹!卫逸书在心中赞叹了一声,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
这个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真的是颜甄吗?
说实话,颜甄本来就长得不差,只是他没想到在经过细心装扮后,她竟会美得令人
不敢逼视……
卫逸书愣愣地站在原地,整个人都傻住了。
“喂!你吓呆啦?这辈子没见过美女吗?醒过来哦!”颜甄龇牙咧嘴地朝他扮着鬼
脸。
“哇!你吓人啊!”
唉!她的美女形象只是昙花一现,只要一开口说话,什么感觉都被破坏殆尽了。
“我要不这么做,你的魂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哎……呀……我肚子都快饿死了,
这个新娘可真不是人当的!”颜甄抱着肚子,一副可怜样。
卫逸书忍不住轻笑出声,“喂!你好歹也是个新娘吧?有点形象好不好?
不要让人家食不下咽。”
“哼!没有同情心的家伙,我不理你了。”颜甄转过头不再看他。
“新郎新娘要出来敬酒了。”
颜徐阿妹的呼声令两人急忙调整好表情.准备上场演出好戏。
一桌桌地敬酒下来,颜甄的心中不禁百昧杂陈。看着父母高兴的神情,再联想到自
己的计画,她心中竟微微地感到不安。
卫逸书虽然也忙着招呼每桌的客人,但他的眼伸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颜甄。
是因为酒喝多了吗?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和颜甄真的是一对新人,而且心头还泛着一
股暖暖的感觉?
“新郎要吻新娘啦!”宾客中有人开始起哄。
颜甄和卫逸书完全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应付。
“不要害羞啦!新郎赶快给她吻下去啦!”旁边的人拚命地鼓噪着。
卫逸书看了颜甄一眼、好吧!为了顺从民意,他只好牺牲小我,完成大我了。他缓
缓地往颜甄的红唇吻去.虽然只是蜻蜒点水,意思意思,但动作仍是极为优雅迷人。
颜甄整个人都傻了,没想到她的初吻就这样胡里胡涂地给了卫逸书,而且还是在众
目睽睽之下,害她一点感觉也没有,只觉得两片嘴唇温温热热的。
她不晓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座位上的,也不知道喜宴散场后,她是怎么回到房里脱下
礼服……一切好象都在梦中进行着,虚幻而不真实。
她在脑子里不停地回想卫逸书的吻,那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为什么她一点都记不
起来?
卫逸书若有所思地望着颜甄,不晓得他是打哪儿来的勇气,才敢这么干脆地做了潜
意识里想做的事。不过那感觉还真是不错,软软甜甜的。
大方的颜甄应该不会在乎这点小事吧?毕竟他也是迫不得已的。
“卫逸书,把人家的初吻还来啦!”颜甄突然猛捶他的胸膛,还好房里只剩下他们
两人,要不然戏就拆台了。
“喂!我是迫不得已的,你以为我喜欢啊!”卫逸书连忙抓住她的手,免得自己被
打成内伤。“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可是我价值连城的初吻耶,你要怎么赔给我?”
颜甄气呼呼的,不肯善罢甘休。
“要不然我牺牲一点,也让你吻一下,那咱们就算扯平了,你不准再闹了哦。”卫
逸书已经有了睡意,他被摆布了一整天,不累才怪。
“什么?!你的算盘可打得真精,这种赔本生意谁要做呀!”颜甄恨不得踹他几脚,
虽然她不怎么讨厌那个吻,可是总得做做样子嘛!免得他以为她很随便。
“要怎么办随便你,我要先睡了,有事明天再说。你也早点睡,免得明天起来又是
两个黑轮。”卫逸书说完就倒头大睡,压根儿都没注意到她气鼓鼓的神情。
“该死的卫逸书!我下回肯定不饶你。”颜甄躺平了身子,心中却还是挥不去今晚
发生的一切。
看着卫逸书毫无防备的睡脸,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似乎已经系在他的身上了……
在热闹的喜宴结束之后,颜甄迫不及待地抓着卫逸书逃回了台北。这么快赶回台北,
不是因为她思念这个地方,而是怕再继续待在家里,不仅戏会穿帮,还会令自己奔腾不
已的心彻底失控。
回到了台北,就轮到解决卫逸书的难题了。他的父亲只剩下三个月的寿命,他必须
克尽孝道,让父亲安心地离去。
虽然他们父子一向不是很亲近,但在父亲倒下的那一刻,他才倏然了解自己对父亲
的孺慕之情有多深。
父亲对他迟迟不肯接掌家业的事颇有微辞;而他年过三十却始终不肯成家,更是让
父亲无法谅解。
唉!身为家中唯一的儿子,他的确有责任扛起家中的事业;无奈的是,他一向对经
商不感兴趣,反倒是他的二姊,才有着生意人的头脑,才适合继承家业,可惜父亲始终
不相信女人也可以在商业界呼风唤雨。更糟糕的是,他之所以对婚姻大事避之唯恐不及,
不是因为他对女人没兴趣,而是他太喜欢目前这种优闲自在、没有女人在一旁唠叨的生
活——叫他放弃这种好日子,整天听着一个女人叨念着柴米油盐酱酯茶,他铁定会疯掉!
要不是父亲突然倒下,他也不会在不知所措的情况下,附和颜甄的馊主意。
“你家还有多远呀?怎么开了这么久都还没到?”
颜甄频频打着呵欠,她本来想回去补眠,睡个美容觉,谁知道卫逸书活像一刻也等
不及似的,一回到台北就拖着她开车上阳明山。要不是看在他说话算话,帮她解决了困
扰多时的难题,她早就发火了。
“就是因为这样一来一回太费时了,所以我才在外面租房子住;也多亏了这个理由,
我才能冠冕堂皇地搬出去。”卫逸书乘机让颜甄多了解一些事,免得她到时候露出马脚。
“不会吧?!你都这么大个人了,他们还管得这么严?”颜甄只顾着享受搭乘名车
的感觉,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底。
不是她爱慕虚荣,而是这种高级车坐起来的感觉真的不一样,不仅没有颠簸的感觉,
还让人舒服的直想去跟周公打交道。
“我爸妈是关心我,怕我在外面饿着了。”
车上突然安静下来,卫逸书纳闷地觑了颜甄一眼。天啊!这小妮子竟然放低了椅背,
把双腿跷在窗边,舒舒服服地睡起觉来了。
趁着等红绿灯的时间,他转过头去仔细打量着颜甄的五官。
严格说起来,颜甄不是那种令人眼睛一亮的美女;但是她十分耐看,总是教他舍不
得挪开视线……卫逸书看得痴了,直到后面的驾驶者不耐烦地按起喇叭,他才猛地惊醒。
卫逸书的心情忽然开朗起来,回家面对父母这件事不再令他感到沉重,他甚至轻声
地吹起口哨,一副轻松自得的模样。
到了卫家大门,卫逸书轻轻地摇醒颜甄。“到了呀!我真是睡死了。”颜甄有些羞
赧,这两天和他同床共枕,害她根本没睡多少。
卫逸书笑了笑,带着颜甄走进气派的大门。
“哇,你家的花园这么大、这么漂亮呀!”颜甄兴奋地左右张望,这还是她第一次
见识到有钱人的生活环境,她忍不住好奇地打量着每样东西。
卫逸书心中微微一沉,他知道自己家里有钱,但他从不炫耀家中的财富;
他会拒绝和女人交往,泰半也是因为那些女人往往只看得见他家的钱。
“你该不会想一辈子住在这里吧?”卫逸书口气不善地问道。
不能怪他多疑,毕竟财富是一个很大的诱饵,如果颜甄因为他的家产而赖着不肯结
束这段婚姻,那他就亏大了。
“什么话嘛,谁希罕住在这里呀!教我用自由来换这个枷锁,打死我都不干!”颜
甄气呼呼地表明立场。
卫逸书诧异地看着她,能拒绝财富的女人并不多见,她是否心口如一?
“如果你在进屋之后依然坚持己见,我会非常欣赏你。”卫逸书略带嘲弄地笑着。
“谢了,不过我不需要你的欣赏,仰慕我的大有人在,不缺你一个。”颜甄没好气
地回了他几句。哼!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吗?好歹阿爸的田地也不少,她也算得上是大
地主的女儿,才不希罕那些钱呢!
两人就这样一路斗嘴,直到进了大屋才停止。
“王妈,我爸人呢?”卫逸书心慌地看着空荡荡的客厅,他家一向高朋满座,怎么
如今变得这般冷清?
“老爷在房里休息,太太在楼上陪着他;少爷要不要先上去看看他们?”
“我这就上去。”卫逸书拉着颜甄的手,快步往楼上走去。“喂,你走慢点啦!喘
死我了——”颜甄想挣开他的大手,可惜徒劳无功。
“嘘!别忘了你是我太太,这么大声嚷嚷,待会儿穿帮了,你可要负全责。”卫逸
书回头警告她。
颜甄吐了吐舌头,不再出声。如果事情搞砸了,对她也没好处。
卫逸书推开房门,在昏暗的灯光下,母亲正坐在床边望着他和颜甄。
“爸、妈,我带颜甄来看你们了。”卫逸书轻声说道。
看着躺在床上、神色憔粹的父亲,他的心中悲痛不已;一向健朗的身躯,怎么说倒
下就倒下了呢?真教他措手不及。
“太好了,老伴,你看看,这女娃长得真可爱,逸书给咱们挑了个好媳妇呢!”卫
夫人喜孜孜地观察着颜甄。
卫广泰虽然满脸倦容,心中却是高兴万分。儿子总算愿意讨房媳妇,了却他心中最
大的愿望;只要卫家有后,他就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在两老的频频打量下,颜甄只好硬着头皮开口:“爸、妈,不好意思,这么晚才来
看你们。”这“爸妈”二字,还真让她感到别扭。
“不晚、不晚,你们肯结婚,我们高兴都还来不及。你不晓得、我一听到逸书打电
话回来宣布婚事时,病就好了一大半,简直比吃药还管用呢!”卫广泰笑得合不拢嘴,
一点也不像病入膏肓的人。
哇!那可不行,要是他老人家的病一好,那她跟卫逸书的夫妻之约岂不是没完没了?
对不起,请原谅她的自私吧!她是真的不想和卫逸书做一辈子的同命夫妻呀!颜甄脑中
飞快掠过这个念头。
卫逸书不自然地笑了笑,这是他生平第一次对父母说谎,而且还是这么大的谎言,
教他怎么不心慌呢?
“这样吧,你们小俩口今晚先住下,明天我们到福华摆几桌,请些亲戚朋友来热闹
热闹。”卫广泰兴奋地筹画着,一点也没发现两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行!”两人
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事情怎会演变成这样?!颜甄在心里呻吟一声,她有个感觉,卫老先生所谓的“摆
几桌”绝对不像她家那样简单。按照卫家的身分地位,不隆重才有鬼哩!
不行不行,她不能让事情再复杂下去了。
卫逸书的着急简直溢于言表,他太了解父亲那一套了。他老人家嘴里说得简单,可
是明天出席的一定全是政要名流,到时候事情越闹越大,教他怎么收拾?
“怎么不行?你们偷偷跑去公证结婚,我已经没说话了;更何况,我也该给媳妇一
个交代,人家嫁到咱们家里来,咱们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礼数呀!”
卫广泰不悦地看着两个年轻人,脸上写着“没得商量”四个字。
“是呀!逸书,听你爸爸的话,难得他这么高兴,你就别再忤逆他了。”
卫夫人边说边拉起颜甄的手,亲热地拍了她几下。
这个媳妇还真不错,外形好看、学历也不差,配逸书刚刚好……其实只要她这个宝
贝儿子肯结婚,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哪还敢挑剔他的对象呢?
“我娘家那边可能忙着收割,没办法赶过来;爸,您就别忙了,我觉得简单的婚礼
没什么不好啊!”颜甄绞尽脑汁,思索着推托的借口。
“对对对,爸,您身体不好,就别再为这件事操心了。反正我已经结婚了,您应该
安心养病就好,别再想这些。”卫逸书急忙附和,生怕父亲会一意孤行。
“别再说了,这件事我和你妈会安排的,你们先去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哩。”卫
广泰显然不为所动。
颜甄和卫逸书有口难言,面色如土地离开了房间。
事情怎么变得越来越无法掌控呢?颜甄哭丧着脸,深探觉得笑容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了。
“老伴,你看这个女娃还不错吧?”“很好,很好,我看她身体满硬朗的,而且屁
股不小,肯定能给咱们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孙子。”
“我真是等不及想抱孙子了。老伴,要不是你想出了这个方法,逸书可能到现在还
是什么单身贵族,咱们的心愿也没办法达成了——”
“嘘,小声点,别让他们小俩口听见了。我们的计画还得继续下去,直到他们给我
们一个金孙。”想到抱孙子的事指日可待,卫广泰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不过……”
“什么?”卫广泰不解地看着老婆。
“没什么,希望是我多心了。”卫夫人没把烦恼说出口。她只是担心,有人会因为
逸书结婚的事想不开……唉!希望一切都能顺利。
卫逸书把床让给了颜甄,自己则随意地打起地铺。
漫漫长夜,两人却了无睡意。颜甄还是不太适应在男人身边就寝,还好这次不用和
他同床,否则她又要睡眠不足了。
“卫逸书,你父亲真的只剩三个月的寿命吗?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呢?”
颜甄有点怀疑。
“我本来也不相信,但连秦伯伯都这么说,那就错不了了。”卫逸书黯然回答。
自从知道父亲的病况后,他一直非常难过,后悔自己不曾尽到人子之责。
“秦伯伯?”
“他是我爸多年的好友,也是我们家的专属医生。”
“哦!”颜甄没再多问,只有像他们这种有钱人才会有什么专属的家庭医生,普通
家庭谁请得起呀!
沉默了一会儿之后,颜甄忍不住又开口:“其实你爸要你结婚也不是件坏事,为什
么你不肯呢?你不是已经到了适婚年龄吗?”
她真的很好奇卫逸书在想望什么。凭良心说,他既长得体面,家里又有钱,要找个
漂亮女人结婚应该不是难事,为什么不结婚呢?
卫逸书盯着颜甄好一会儿,才慢条斯理的说:“你又为什么不结婚?”
颜甄愣了半晌,觉得没必要向他解释自己的心态,便背过身去,丢下一句:
“算我没问。”
“等我父母这里搞定后,你收拾一下,搬到我那里去住。”
“什么?为什么要搬到你那里去住?”颜甄反射性地转过身,瞪着卫逸书。
“我们两个已经结婚了,这段婚姻至少要维持一二个月;为了避免在这段日子里穿
帮,住在一起是最能掩人耳目的方法。”卫逸书面无表情,一副就事论事的模样。
“可是这样子我不方便呀!我要教书,而且我也有自己的交际圈……不成,我坚决
反对。”颜甄坐起身来抗议,虽然说好结婚三个月,但可没说要把这三个月内的自由卖
给对方呀!
“你有交际圈,难道我就没有吗?我也有自己的隐私权,你以为我喜欢和你一起住
呀?女人是最麻烦的动物,天生就惹人讨厌!”卫逸书冷哼了一声,充满不屑。
“男人才讨厌呢!而且你不要忘了,男人是女人生出来的!”颜甄最气的就是歧视
女人的家伙。
“哈!没有男人,女人生得出来吗?”卫逸书对高唱女性主义的人深具反感。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晓得你会不会半夜侵犯我?有些人外表长得体面,实际上尽
做些下流勾当。”
“笑死人了,我才怕你耐不住寂寞,霸王硬上弓哩!”“你胡说些什么?我可还是
处女!”颜甄气得口无遮拦。
卫逸书微愣,接着轻笑出声,“你大可放心,我还没到饥不择食的地步。
我对女人很挑的。”
颜甄气愤地跑下床修理卫逸书,“住就住!你以为我怕你呀?如果你敢侵犯我,我
的五个哥哥肯定把你打得没地方躲。”
卫逸书一边闪躲她像在搔痒似的拳头,一边刺激她,“你最好不要赖上我,这样我
就谢天谢地啰!”
颜甄恨恨地骂了几句,决定不再搭理这个自恋狂。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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