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刚刚在宿舍外被史慕岩那么一害、众D大生那么一闹,老实说,韩若雨的精力已经所
剩无几了,他拖着刚被榨干的一身疲惫,以及被摸胸部、被吃豆腐的奇耻大辱,慢慢地
踱步到他的寝室——三O二室。
在踱到寝室的这一段路上,韩若雨又在心里头低声大骂史慕岩不下上“兆次”,脸
上布满了阴霾。
但为什么呢?史慕岩不是已经很有情、有义,又冲锋陷阵地帮他看过,他该住的寝
室号码了吗?为什么还要骂她呢?
看?看个鬼!说什么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怎能违背我对你的承诺和誓言!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完成你托付给我的使命的!你等着……等她个头!陷害他被一群
人吃豆腐、摸胸部、品头论足也就算了,自己看完,居然还给他一溜烟地“落跑”?还
敢跟他夸海口说这是承诺、誓言、使命?结果呢?到最后还不是他自己亲自上前去看才
知道的!
哼!#※○*……
火大的韩若雨就这样一路嘀嘀咕咕地走到宿舍。
韩若雨一打开寝室的门,看见里面空无一人,他走了进去。
奇怪?怎么都没人呢?莫非我是最早到的?韩若雨心中奇怪地想,浑然不觉背后……
背后正有两双魔手,慢慢地伸向韩若雨——
“谁?”韩若两大吼一声地突然回头。
“哇——”两双魔手的主人分别大叫出声,原本想吓人的,却反而被吓到。
“你们——”
“嗨——你好,我们是你往后一年的室友,请多多指教。”其中一人作代表,赶紧
开口道。
“是啊是啊,我叫吴名诗,他是陆仁贾。刚才吓你的事请别介意,以后还要多多指
教呢!‘没惊’、‘没惊’!”另一人一脸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的表情。
“路人甲?”韩若雨睁大眼地呢喃,对于才被吓到的事显然已忘了一乾二净。
陆仁贾有点了解情况地翻了翻白眼,走上前。“是大陆的‘陆’,仁义道德的‘仁’,
富商大贾的‘贾’,不是那个‘路人甲’,understand?”
韩若雨还未消化完陆仁贾的名字,空气中便传出一阵爆笑声。
“哈哈哈!早叫你……换个……名字……你偏不……听,看吧?哇哈哈哈:笑死我
了——”原来是吴名诗的大笑声,只见他笑得捧着肚子地猛擦眼泪。
“住口!想吃‘馒头’是不是?”陆仁贾穷凶恶极地转身面对吴名诗,轮起拳头,
一副想揍人状。
“甜心,别这样嘛!好歹我们也是从国中到大学的死党兼挚友,别这么凶嘛!”吴
名诗轻笑着,一手搭上陆仁贾的肩膀,轻声细语地说道。
“哼!”陆仁贾轻哼一声,拨开搭在他肩上的手。“你也别‘龟笑鳌无尾’,你自
己的名字也好不到哪里去!‘无名尸’?哈哈哈哈幸好不是无头尸,要不然,你就惨了,
不过……无名尸好象也没啥差别嘛!哈哈!我再怎么烂,总还有个‘名字’和‘称谓’,
哪像你——”他未说完又是一阵爆笑,惹得吴名诗不禁光火。
“你欠揍!”吴名诗冲向陆仁贾。
“打就打!难不成会输你!”陆仁贾接受挑战。
至于韩若雨,则是被无视存在地在一旁呆愣着,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一对活宝起“内
闹”加打架。
就在吴名诗和陆仁贾打得不亦乐乎之际,突然传出“璞吓”一声,按着就是韩若雨
忍俊不住地开怀大笑声。
“你们……你们两个好有趣!哈哈……”
听到韩若雨的笑声,那两个人终于停了下来,他们面面相觑之后,不禁也莞尔一笑。
“韩若雨!”吴名诗上前一步,仔仔细细地打量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刚刚在宿舍外那一搅和大概是被吓傻了,韩若雨没察觉
自己间了个蠢问题。
陆仁贾翻翻白眼:“拜托,先生!现在全D大校园内,有谁不知道你的名字叫韩若雨
来着,笨!”未了,顺便噱他一句。
吴名诗趁着韩若雨在听陆仁贾回答问题的同时,走到他面前,上上下下、前后左右,
就差没脱衣检查地再审视了他一次;一边看还一边点头,嘴里不知在念些什么东西,那
样子活像是在检查死猪肉般。
韩若雨被吴名诗“看”得浑身不自在,手臂上泛起鸡皮疙瘩,因为吴名诗“那副样
子”实在是和“某个人”大像了。
至于那个“某个人”嘛——想当然耳,除了史慕岩之外,还有谁会出现这种明目张
胆的色迷迷模样?对吧!
“你……你在看什么?是不是我方才说错话了?”韩若雨紧张地直吞口水,不自觉
地直往后退,一直返到身子撞到窗户,才不得不停下来。
“老实说……”吴名诗“研究”了老半天后终于开口:“瞧你长得白白净净、清秀
俊俏的,嗯,说真格的,还真是我喜欢的类型呢!”说完,他不忘拋一记媚眼给韩若雨。
只见韩若雨的反应,则是吓得差点从窗口倒栽葱地掉出去立即演出、“超人第五集”,
他满脸的苍白怪异。
“你……对不起!我没有那种……嗜好,所……所以请你另觅‘佳人’,好不好?
反正帅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你……你一定可以找得到……司……哦,不!佳人,对!佳
人。”他小心翼翼的使用措辞以拒绝吴名诗,希望将可能发生的伤害减轻到最低程度。
一听,吴名诗神色一黯,头垂了下去。“可是……我比较中意你耶怎么办?”
“啊?”韩若雨张大嘴地征愣住,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口;但心里却在想:这句话要
是由慕岩口中说出,不知该有多好?
虽然——她本来就很色!
“雨……”吴名诗娇吟她唤他,一脸哀怨。
“可是我……真的……真的不行啊!”韩若雨满面菜色;怎会惹上这种麻烦呢?他
想不透,脑筋快打结了。
又是一阵爆笑,韩若雨朝笑声的方向望去,只见陆仁贾笑得东倒西歪、泪水直流得
站不稳。
“他……他是在……骗你……的啦,哈哈……”他擦下眼角笑出的泪水,喘了口气。
“你想想看,他要真是有那种‘性趣’,凭他那个饥渴难忍的脸,有可能会因为你的出
现才表明心意的吗?不可能嘛!再说,要真是这样,我早就是他的佳人啦,哪还轮得到
你,你说对不对?”他径自坐在床沿大笑。
“喂——你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饥渴难忍的脸?你给我说清楚!要你?哼!看你
一脸屎相,倒贴我还不要例!”吴名诗这会儿又忘了韩若雨的存在,气呼呼地走到陆仁
贾身前,恶声恶气。
“你别管我吧,先想想自己该怎么样‘灭火’才对吧!啊?”陆仁贾瞟他一眼,好
心提醒。
经他这么一提起,吴名诗这才觉得背后一阵火热,他装笑地转过头面向韩若雨,堆
满无比歉疚。
“对不起!对不起!您大人大量,就不要与小人我计较了,好不好?对不起!对不
起……”他一面吞声下气,一面回过头寻求陆仁贾的协助。
陆仁贾摆出一副“你活该”的表情,懒得理他。
韩若雨紧眠着嘴,面无表情的,着实让人猜不出他的想法。
“雨——你就不要生气了嘛!”他改用撒娇政策。
韩若雨这回更是浓眉紧蹙。
吴名诗一看,赶紧再开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以后我帮你洗衣、煮饭、打扫
屋内、整理床铺、抄写笔记……什么事都可以,就是请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瞧他那副可怜相,活像是被人狠踹了一脚的小狗。
韩若雨仍是无动于衷,一点反应也没有。
陆仁贾却接话了:“要不要顺便帮他怀孕生子、照顾小孩呀?”摆明了幸灾乐祸。
吴名诗回头狠瞪他一眼,给他“你闭嘴”的警告。
陆仁贾耸耸肩,同他“好心没好报”的表情。
看他俩的“面相表演”,韩若雨早在心里头笑翻天了,也多亏他与生俱来的冷静自
若,才没当场穿梆。
“咳!”陆仁贾轻咳一声,决定出手搭救。“听说另外一个和我们同寝室的是工业
工程学系的大四学长,名字……叫柳靖吧,而且他还有个外号,叫‘纳西萨斯’。”他
转个话题。
“纳西萨斯?什么意思?”吴名诗完全忘了他自身的处境,兴趣高昂地加入陆仁贾
的话题。
陆仁贾闷笑。“笨蛋!‘纳西萨斯’就是希腊神话中变成水仙花的那个自恋狂嘛!
哇哈哈你的西洋史真够烂的!难怪你会不选第一类组!哈哈……真不屑和你是同学,而
且还同学了那么久的时间!”他本身选填的是历史学系;从小就对历史和神话故事有着
极高度的兴趣,所以,当他在填写志愿时,便以历史学系为第一优先。
“哼!有什么了不起!充其量也只不过是八十五份而已。神气什么!”吴名诗不服
气地嚷嚷。
“是啊,不过,总比你的十五份要好得多吧!哈!哈!哈!”
“你——”和陆仁贾相反地,吴名诗的历史和地理就不行了,烂得一塌糊涂,高一
时还曾因这两科差点补考不过地留了级;所以上了高二,他就选了第三类组,现在是生
物学系的一年级新生。
老是被丢弃在一旁的韩若雨终于忍俊不住地失笑出声,他摇摇头,一脸的受不了。
“我真是服了你们两个宝贝,这种事也能吵?”他一手按着额头,心里想着:可能
从今而后又要多了两个“克”他自制力的人了。唉——
吴名诗笑嘻嘻地迎上前去。“你不生气了?”他试探性地问:“不生气了哦!”后
面是自作主张的肯定句。
韩若两再叹口气地摇摇头。然后点头;他开始往寝室门口移动。
“你去哪儿?”
“出去走走!”他转过头回答,没看见要进门的庞然大物。
“碰——”地一声。
“喔,好痛!”韩若雨一头撞到堵在门口的庞然大物,高挺的鼻子首当其冲;他揉
揉发疼的鼻子,痛得低声呻吟。
陆仁贾和吴名诗大吃一惊。“若雨,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
韩若雨疼得说不出话来,仅能摇头表示。
“哇!那是什么啊?好象一睹墙似的!”吴名诗好奇地上前研究它、摸摸它,那庞
然大物还用一块白布遮盖绑住,让人看不透那是啥东东?
突然……
“喂!你们几个学弟不会帮个忙啊?还杆在那里?快点推进去呀!”庞然大物的背
后忽然传出声音,把在里面的三个人都吓了一大跳,还以为是那“东西”在说话。
声音好“细嫩”,他叫我们学弟?莫非他是……
三个人互相对望一眼——
“纳西萨斯!”
这下可是三口同声——但是小小的。
“喂!”庞然大物后的人再喊一次,语气显得有些不耐。
“哦,好,来了!”三个人急急忙忙跑上前去帮忙。
搬了好一会儿,终于把那庞然大物给拉进了寝室。一抹进去,原本就狭小的房间骤
然空间又去了一大半。三个人的心中始终怀疑自己所搬的重物到底是什么?为什么这么
重又这么大?
“真是辛苦三位学弟了,要是没有你们,我还真会搬不进去呢!哦,我去买罐饮料
回来请你们,谢谢你们帮我的忙。”柳靖露出半边侧脸说道,按着,人就消失不见。
那就是纳西萨斯咽?哇!果然惊艳!陆仁贾一脸惊讶,虽只见了他半边脸。
他的身边刚刚好象出现很多的水仙花?吴名诗一脸疑惑。
果然是名不虚传,不愧是“纳西萨斯”。韩若雨一脸镇静,处之泰然。
“的确有本钱自恋!”三个人在心中想了老半天后,再一次地三口同声。
他们互看一眼,顽皮地一笑。
“他还满慷慨的嘛!”吴名诗加了一句——针对饮料一事。
说时迟那时快,柳靖马上又出现。
“嗨!我买回来了。”他手上拿罐饮料,放在韩若雨三人面前的桌上。
“啊?”三个人瞪大眼地看着“那罐饮料”——还真是标准的“一”罐。
“这……学长,我们有三个人吧?”陆仁贾笑着,假装不在意地问。
“我知道啊!”柳靖点点头。“我不是说,我去买‘罐’饮料回来请你们的吗?这
就是啦!”他柔媚地拨了下前额的浏海。
“什么?”三个人同时大叫。
真小气!他们想。
“嗯……学长,我可不可以请教你一件事?”管不住好奇心的吴名诗再度开口提出
问题。
柳靖看了吴名诗一眼,没立即回答就先抚弄整理他的长秀发一番,姿势是极度地抚
媚动人;看得吴名诗三人脸红心跳、外加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没办法,一个身高一八八公分高的“大”男人,留着一头披肩长发也就算了,说起
话来更是轻声细语,还不时地用手抚摸他那头长发,那动作简直比女人还要抚媚、还要
娇柔,就算是全世界的女人和人妖的功力加起来,恐怕也还不及他约三分之一;难怪吴
名诗他们会脸红心跳兼起鸡皮疙瘩了。
“什么事?你说。”柳靖满足地摸够了以后,轻柔秀气地问。
“那……那个东西是什么?”吴名诗用手指着先前搬进寝室的庞然大物。
柳靖走到吴名诗面前,低头注视他一会儿,忽然神秘地一笑。“没什么,只是一样
我的‘宝贝’罢了,没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你们可不要因为好奇而将它解开哦,否
则……‘后果’自行负责!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别怪学长我没事先警告过你们
哟!知道吗?”说完.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吴名诗的胸前轻柔地画一圈。
吴名诗吓得瞪大眼跌坐在地上。他输了,彻底地输了,他先前捉弄韩若雨的根本就
不够看,只能算是雕虫小技而已;而柳靖呢?只那么轻声一语、眼神一看、手指一昼,
他就差点把持不住地泄出“一摊”口水,泛滥整栋宿舍。
柳靖终于发现到韩若雨了。他踱到他面前,居高临下,脸上带着明显高傲和敌意地
审视韩若雨,瞇着双眼、紧蹙剑眉。
韩若雨被他看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是僵直地让柳靖自由得看个够;就连吴名
诗和陆仁贾也替韩若雨紧张万分。
突然间,柳靖又笑了,这次的笑容自信十足、充满信心,他抬回头。“我在外头听
说有个叫韩若雨的学弟长得多俊美漂亮,可我痕7b在一看……也不过‘如此而已’嘛。
又没什么!还盖得天花乱坠、绘声绘影的,哼!”他的口气充满不屑,冷哼一声后,便
像只孔雀似的骄傲地离开宿舍,留下终可喘口气的韩若雨和看不过去的两个人。
“那老头是什么意思啊?大过分了吧!竟然这么说!”吴名诗首先发难,替韩若雨
抱不平。
“就是嘛!”陆仁贾接下口:“说穿了,他还不是只长了一副‘特种场所’的‘风
月脸’和一身的风骚造作,也没美到哪儿去!”
“唉——你们不要把人家说成那样!你们这么说他,那你们岂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是吧!”不过……纳西萨斯就是纳西萨斯,自信心违真够强,韩若雨叹口气想。
※ ※ ※
什么?什么声音?谁在说话?好梦正甜的韩若雨被一阵窸窸窣窣声吵醒,比别人容
易神经敏感的他只有被吵醒的分,他睁着一双睡意惺松的眼睛,四处找寻扰他清梦的罪
魁祸首在哪儿?是谁发出的声音?
咦?那不是柳靖学长吗?半夜不睡觉的,他在干什么?难不成他有梦游症?这下可
好,睡虫全阵亡,就只有“顺便”看看了。咦?那不是白天我们搬的……
另一边,柳靖走到白天搬来,且几乎占满整个寝室空间的庞然大物前,他将白布解
开、掀起……
“啊?”韩若雨惊呼出声,他赶紧用手将自己的嘴坞住;幸而柳靖也没听到。好……
好大的……镜子,原来那个“庞然大物”就是一面可以照到全身的镜子啊!第一个疑惑
解决了。
不过——学长要那么大的一面全身镜做什么呢?男生用那么大的镜子?未免显得太
不搭调了!他的心中顿时充满第二个不解的疑惑和问号,像鸟一样地到处飞。
只见柳靖站在镜前,很宝贝地抚摸着镜子,动作非常轻柔媚人,骤然间——
“镜子啊!镜子!谁是这世界上最美丽、最娇艳的男人?”一脸的专注陶醉。
啥?啊!韩若雨吃惊得差点滚下床,这不会是真的吧!
“唉——”柳靖接着叹口气。“为什么我会长得这么美呢?真艳丽!唉——真是世
间绝有!”
天啊!我一定是疯了才会这样,我一定是在作梦!对!在作梦!韩若雨赶忙安慰自
己道,不然,他真的会“花轰”。
“我真是人美丽、大娇艳了!为什么我会生得如此倾国倾城、沉鱼落雁、国色天香
又闭月羞花呢?唉!真是过错!就连花朵见了我都会凋谢枯萎,孔雀见了我都会自惭形
秽,就算是四大美女也要闪一边!我——我真是太罪过了,真是美得太罪过了——”
躲在被单里偷看的韩若雨,只眼已经瞪得和网球一样大了。老天!他的异常自信到
底是从哪儿生产出来的?这已经是自恋到就连希腊神话中的正牌纳西萨斯也比不上他了!
哦,杀了我吧!
仍在对着镜子喃喃自语的柳靖,压根儿没料到他的“秘密”已经被发现了,他仍在
一脸陶醉地沉迷于其中无法自拔,殊不知他“自豪”的秘密……
※ ※ ※
“若雨!若雨!快起床了,你第一堂不是有课吗?快起来了啦,你会迟到的!若雨……”
眼看离第一节上课钟响只剩下二十分钟,陆仁贾紧张地摇晃还在睡梦中的韩若雨。
“不要……吵啦,我还想再睡嘛!我好咽哦!”韩若雨迷迷糊糊地推开摇着他的手
.将头埋进被单中,一边还口齿不清地抱怨着。
昨晚不小心发现了柳靖的秘密,使得他整晚惊吓得睡不着觉,一直盯着柳靖看,直
到后来实在是太困、支持不住了,才又迷迷糊糊地睡着;这时候已经是快接近清晨四点
半,难怪早上他会爬不起来!
而柳靖呢?昨晚照了将近一整晚时间的镜子,早上非但没有爬不起来地赖床,反而
还是“一早”就起床,将自己打理得漂漂亮亮、花枝招展地出门去了。
这等“功力”,简直就是“东方不败”再世!
陆仁贾一把扯开被单,大力地将韩若雨拉起。“快呀!少爷,你来不及啦!”真是
皇帝不急,急死大监!他朝韩若雨大吼着!
“什么啦?烦死了!想好好再睡一下也不行!讨厌!”韩若雨闭着双眼埋怨,全身
软趴趴地倒在陆仁贾身上,那样子就像是才刚上学的小孩子在赖床一样,可爱透了。
陆仁贾感到好气也好笑,看着他那一双熊猫眼和爱困赖床的模样,他就觉得好笑;
可现在不是好笑的时候,他的重责大任还未了例!
“少爷,你讨厌找也好,恨我也罢,可是,你不想在全校师生面前闹笑话吧?让全
校师生知道你这个D大的名人韩若雨,竟然还像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一样会赖床,这可不
好吧?”
他才说完,韩若雨立刻睁开眼睛,瞧他一脸不悦,精神是再清醒不过了,完全不需
服用“康贝特”。
“谁说我是乳臭未干又会赖床的小娃娃?我才不是!要不是昨晚……”他满脸通红
地哇哇抗议,劈哩[口白]啦说了一串,直到发现自己快要说溜嘴了,才猛地住口。
“昨晚?昨晚怎样?”陆仁贾耳尖地听到最后一句话,兴趣浓厚地问。
“没……没什么。”韩若雨心虚地答。“啊!”他突然又大叫一声:“哎呀!快迟
到了啦!第一堂是建筑史,我完了,怎么不叫我嘛!讨厌!要迟到了啦,完了完了……”
他矶哩呱啦叫着,手拿盟洗用具急急忙忙地冲出寝室。“对不起!借过!借过!对不起
——”他在外头用跑地冲向盟洗的地方准备梳洗,一路上还不断地向人家道歉、借过,
和他十九年来所保持的“形象”完全不符,一点也不冷静自若,简直是莽莽撞撞。
什么冷静?根本就是骗人!
在寝室内的陆仁贾不禁摇头叹气。“想不到若雨还有这么‘可爱’的地方,哈哈哈
——”
※ ※ ※
“搞什么嘛!若雨这小子还不出来?都快上课了,他还在磨菇什么东西?该不会是
赖床了吧?可是……不可能啊?他从来不赖床的,到底怎么了嘛?我又不好意思进去找
他,真是急死人了!”史慕岩站在男生宿舍外的阶梯旁,焦急不已地喃喃自语着。
她为了和韩若雨一起享用早餐,从七点半就开始在宿舍外“站卫兵”,等候韩若雨。
韩若雨快速地梳洗完后,换了衣服,拿了书本,便像一阵风似的冲出了寝室,急忙
要赶到教室上课。
“死若……咦?那不是若雨吗?若雨!”史慕岩叫住似旋风般冲出男生宿舍的韩若
雨。
“谁?慕严!你怎么会在这儿?”韩若雨讶异地停下脚步。
“等你呀!哎呀!你快迟到了!不多说了,这包早点你带到教室吃,别饿坏肚子了!
中午我在餐厅等你,我们一起吃饭,你现在赶快去上课吧!”史慕岩急急地将手上的早
点递给韩若雨,催促他去上课。
“谢谢你,中午见。”他道完谢就快跑离开,完全没察觉史慕岩的话中之意。
“不客气,中午见。”她说,但韩若雨根本听不到,他早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史慕岩快乐地离开,满心期待中午的到来——
※ ※ ※
“若雨,这里!”史慕岩站起身,朝韩若雨挥手、叫住他。
中午用餐时间,餐厅人虽不多,却也不少,韩若两端着午餐,挤到史慕岩所坐的位
子旁。
“嗨!慕岩。”他愉快地对史慕岩打招呼。“今天早上谢谢你的早点,非常感谢。”
他正式向她再道一次谢。
“没什么啦,不要挂在心上!哦!对了,你今天早上怎么会睡这么晚?发生什么事
了吗?”她关心地问。
“没……没什么,不小心睡过头而已。”说完,他立刻心虚地垂下头。
史慕岩一脸狐疑地揪着韩若雨。“是吗?”一向比闹钟还准时的他会睡过头?打死
她,她都不相信!
“是……是啊!”他不敢抬头,含糊地答。
“哦!”她应了一声。看他闪骑b其辞的样子,她就知道他隐瞒了些事情,不过,她
也不想追根究柢,免得吓跑了他;所以,她只有暂时先忍下来。
韩若雨心虚地赶紧扒了几口饭掩饰。
“还有,‘纳西萨斯’没对你怎样?他有没有‘欺负’你?”其实这才是她真正想
关心的问题!开玩笑!要是他敢碰她的若雨一根寒毛,她说过,绝饶不了他的!
“没……没有,学长他人很好,很‘温柔’。”只是“奇怪”了点,他想。
一记起昨晚的事,韩若雨脸上便莫名其妙地起了一股烘热,满脸通红、心跳加快。
史慕岩看他支支吾吾又满脸通红,以为柳靖真对他“做了”什么,害他不敢承认地
一径替他隐瞒。
“该死!”史慕岩低咒一声,快速站起,脸上布满气忿和寒霜。
她想歪、误会了。“这个死人妖、死娘娘腔,我就知道他是同性恋,该死!”她又
咒骂一次,气呼呼的,快爆炸了。
“怎……怎么了?慕岩?”韩若雨不明白史慕岩无故的举动其由何来。“学长怎么
会是同性恋?他只是比较‘温柔’一点罢了……”
史慕岩根本没听进去半句,她的脑中全是她心爱的若雨被柳靖给“做了”的画面。
她好气、她好恨,她一把揪住韩若雨T恤衣领,用力将它拉开,一双眼睛猛盯着衣服里面
瞧,然后,她忽然把头探进T恤内一半。
“慕岩?”韩若雨这下真的吓到了,他不敢引人侧目地低声大叫,整张脸全红到脖
子、耳根后了,他死命地紧抓住领口;为了不让吏慕岩再继续吃他豆腐,他小力用手指
关节敲了她头一记,才让她的头离开自己的“玉体”外。
“噢——好痛!”史慕岩揉揉被敲后隐隐作疼的脑袋,痛呼出声。“你干嘛打我啦?”
她叫。
“你到底在做啥?竟敢把头探进我的衣服里面!你究竟懂不懂什么叫做非——礼—
—勿——视,这四个字的意思?”这个大色女!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明目
张胆地“正窥”他!
幸好都没人注意到或看到,不然,他哪还有脸活下去!
“啧!穷紧张个什么劲儿?又不是脱你内裤看你,你鬼叫个什么劲儿?好嘛,就算
是脱你内裤看你,那又怎样?反正还不是‘都一样’!你‘有’的,公猫、公狗、公猪
也‘有’啊,有什么了不起的!而且,本姑娘只懂得‘香艳火辣马上看’、‘莫待错失
空慨叹’!咧——”她一副天经地义、超自然地说,说完,对韩若雨扮个超级大鬼脸。
什么?竟然把我和公猫、公狗、公猪相比喻?太过分了吧!那可是代表身为男人
“雄壮威武”的“独特专利品”耶!公猪?我还公恐龙咧!
虽是这么想,不过,韩若雨还是被她的“色理”和鬼脸糗得找不出话辩驳,整张脸
红得像只被煮熟的螃蟹一样,就差没冒烟。
史慕岩把话题导了回来。“那是什么?为什么你的胸前有一处红红的痕迹?快说!”
她手指着韩若雨胸前问道,她的直觉告诉她那是吻痕!地快疯了!她一定非杀了柳靖泄
恨不可。
韩若雨低头看了一下说:“昨晚蚊子多,可能睡觉时被蚊子咬了!”到现在都还觉
得有点痒。
“你骗我!你老实说没关系,我会帮你讨回……讨回……”她说不下去了。
“贞操”都没了还讨个屁!
韩若雨皱起眉头。他开始觉得事情好象有点不大对劲,他们之间好象……好象在鸡
同鸭讲?对,就是鸡同鸭讲!可是错在哪里呢?她又误会了什么?韩若雨满头雾水。
“慕岩。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昨晚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况且,要是真有什么事,
还有另外两个室友在啊!”他不知道要解释什么,但还是试着解释。
“室友?”她征愣地呢喃。
对啊!还有两个室友嘛!唉我真笨!怎么没想到呢?就算柳靖再大胆,众目睽睽之
下,量他也不敢有所“行动”啊,我真是蠢!她恍然大悟地想,随即眉开眼笑,心情豁
然开朗。她坐了下来,愉快地吃着午饭。
但韩若雨此时却把方才史慕岩反常的举动,想成是她对柳靖有好感、喜欢他。
“慕岩,你是不是喜欢柳靖学长?”他自以为“是”地问。
史慕岩恰巧喝进的一口菜汤霎时全喷了出来,呛得猛咳不停,整脸涨得通红。
“谁会喜欢那个死人妖、娘娘腔、自恋狂啊!哼!”她顺口气后大叫,赶紧澄清撇
开她和柳靖的关系。要是让她的若雨认为他们俩是一对,那她就是跳一百次黄河也洗不
清了。
“可是……”他还想问。
“哎呀!吃饭、吃饭!废话少说!”史慕岩打断韩若雨的话,心烦气躁地阻止他再
继续发问。
韩若雨耸耸肩,不再探索地吃着自己的午饭。
反正她想说的时候自然就会说,他可不想逼她“狗”急跳墙,自己找苦吃!
他又不是“阿呆和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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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佳人小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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