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自从韩上伦在女厕所打人的消息传开后,不管是男是女,再也没人敢随便动柯雨宁
了,因为他们既不想被退学,也不想被烧穿眼睛。
柯雨宁表示过自己的心意后,韩上伦更是得寸进尺,要求她每天都要说一声“上伦,
我喜欢你”,否则,就把她吻得头晕脑胀。
“你好霸道!”她捶着他的胸口。
“不然才追不到你呢!”他大言不惭。“我爸也说,以后我从政一定要够霸道,才
能让选民信任、让对手服输。”
这是什么歪理?她只觉得好笑。
“你要从政?”
他把头枕在她大腿上,躺在小山坡的草地上;这里已经成了他们的约会专用地,没
有人敢走近他们。
“本来是我爸硬要我走这条路的,现在我也喜欢上了政治,因为它有趣又刺激。你
看我书柜里一半以上都是政治实典!”
“看来你爸比你还霸道,居然压得住你!”
“我爸的确是一个超级魔王,我和他过招只勉强打成平手,就怕你会被他欺负!”
“我怎么会被他欺负?”
“等你变成他媳妇,就有可能啦!”他握着她的手。
柯雨宁对这种话总是不予回答,毕竟,未来的事谁能预料?
“等我以后做了大官啊!不,不止大官,我说不定会当总统,那你就是第一夫人
了……让我们欢迎总统夫人柯雨宁,来宾请起立鼓掌!”
“胡说八道!”她轻笑。
“你是说我当总统的事,还是你当第一夫人的事?”
“都是!”她点一下他的鼻子。
以他广结善缘的本事,加上他魄力十足的个性,的确满适合往政界发展,她想,这
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你呢?除了做我太太以外,你长大以后还要做什么”
“我……我想考音乐系,主修钢琴。”她学钢琴已经十年了。
“你一定考得上的!那我们就念同一所大学,我是政治系,你是音乐系,然后一起
毕业,就可以结婚了!”韩上伦听过她弹钢琴,惊为天上仙乐。
柯雨宁笑则不答,天天听他这么说,让她也快要相信这个梦想了。
“可是,你以后开演奏会、发行专辑,那不就变成明星了吗?到时一大堆苍蝇、蚊
子追着你跑,我要怎么把他们一网打尽,彻底消灭呢?我该怎么办?”韩上伦却又皱起
眉头。
“我才不管你。”她嘴里这样说,手指却轻抚着他的眉间。
“那每次你演奏会之前,我就先上去演讲好了,警告所有的人,我韩上伦可是将来
的总统,谁要敢追求第一夫人,就等着被送去绿岛吧!然后你再出场弹起‘绿岛小夜
曲’,保证他们吓破了胆!”他异想天开地说。
“韩上伦!”
这位“将来的总统”立刻挨了一顿粉拳。
五月到了,天气微暧,学生们的冬季外套都收进了衣柜,换上了清爽的夏装,表现
出他们年轻、健美的身体。
英文老师在课堂上谈到“五月”这个季节,这在西方的文学史上,是万物寻求爱侣
的季节,不论动物或植物,基于天赋的自然本能,都会散发出求偶的讯息或气味,希望
在这个美好时节里,交配、繁殖出下一代。
“没有男、女朋友的,快去交一个吧!”刚留洋回来的英文老师甚至这么说。
听了这句话,男、女学生们不禁互相对看,仿佛也感觉到血液里那分骚动,一时个
个脸红心跳,连忙又垂下头去。
不管原因到底为何,这股“五月热”真的席卷了整个念涛高中,每天都有新的情侣
产生,成为众人茶余饭后闲聊的话题,让还没有找到伴的同学更是摩拳擦掌,巴不得立
刻去谈场恋爱了。
崔学忠和杨一轩身为篮球队队员,顺利地各交了女朋友,常常对好友韩上伦说:
“现在才知道你为什么会抓狂,交女朋友的感觉太酷了!我们以前实在是年幼无知,
到现在才发现人生的成就到底何在,没想到我们居然浪费了那么多时间,跟没活过一样!
噢,五月!”
柯雨宁也觉得韩上伦最近流连在她身上的眼光有点不同。以前他是热情中带有温柔;
现在,除了这些以外,还有一种想把她整个人吞下去的欲望。
“你怎么这样看人?”有时她会有点不安。
“都是你的错。”他眼神灼灼,喉结跳动。
“什么?”她大眼圆睁,噘起嘴唇。
“不!是老天的错,它故意派你来折磨我的!唉!”
他揽她过去,她头靠在他肩上,一脸无可奈何;柯雨宁只觉得莫名其妙。
韩上伦的父母常住在台北的家,所以他几乎天天都带她回家,在他的房间里忘情地
拥吻她、抚摸她,弄得两个人都激情难耐。
但是,在最后关头他总是会停下来,抬起头,喘息着说:
“数学!数学课本呢?一算数学,我的脑筋就会清醒过来了!你也过来,你这样坐
在床上,我就会想扑上去!”他连忙翻开课本。
柯雨宁被他抓过去一起算数学,在这样的强迫补习之下,让她的数学终于有了一点
起色,还得过蛮牛所设立的“最佳进步奖”。
童话的幸福日子,让他们忘了时间,忘了周围的一切。
突然,五月中的一个早晨,韩上伦来接她上学,一脸愤怒地告诉她说:
“昨天我老爸居然跟我说,要我去美国念大学,这学期结束就去!”
“你高中都还没念完!”柯雨宁惊道。
“他说他可以帮我弄到文凭。”
“可是你没当过兵,怎么出国?”
“以韩家的特权,我根本不用当兵,想要什么时候出国都可以。”他涩然道。
“你爸爸真的这么有办法?”她不安地拉着他的衬衫。
“没错,他常常得意地告诉我说,政治界背后的那只黑手就是他韩定中。他一手创
立韩氏企业,黑白两道都混得很熟,还掌握了许多大人物的把柄,所以他可以威胁他们
得到暴利。”
柯雨宁想到上次被退学的那五人都有点家世背景,不由得相信韩定中的确很有势力,
才能够替韩上伦出一口气,因为她父亲柯庆天是最爱钱的,学生犯了什么错都极少让他
们退学,以免断了财路。
“那……你怎么回答他呢?”
“当然是拒绝了!我说过要和你一起上大学,然后就等着娶你!我如果去了美国,
绝对会有一堆苍蝇、蚊子来缠着你,我才不放心呢!”韩上伦搂住她的肩。
“你爸爸不会生气吗?”她还是很不安。
“他说让我考虑到六月,我说不用了,我的决定就是这样!”
“可是……去美国念书很好啊,很多官员或民意代表都是留美的,你不是一直想从
政吗?这应该……是个有利的开始。”或许,让他自由展翅地飞翔,才是对他最好的
吧!”
韩上伦听了以后,把她拉到无人的一角,脸色凝重
,沉声说:
“雨宁,你到现在还不了解我吗?我可以不做总统,但是一定要你当我的夫人!我
不怕人家说我没志气,因为对我而言你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你,再大的成就也满足不了
我!”
柯雨宁看到他眼中不容怀疑的认真,不禁感动地摸着他的脸说:
“我了解了,我们绝对不要分开。”
他这才笑着吻了她一下。
原本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但是三天后的晚上,柯雨宁就接到了韩定中的电话,
那时她还不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今天我和上伦谈过了,我想和你也谈一谈。”电话里韩定中这么说。
他邀请她到他家见面,柯雨宁心想,反正上伦应该也在家,而且自己迟早也要面对
这个可能是她公公的人,便一口答应了他。
她向妈妈说要去韩上伦的家,吕纯莹早就见过韩上伦,认为他是个不错的对象,家
世背景又好得不得了,已答应了他们的交往。
“别太晚回来,你爸爸会生气的。”
“我知道了。”柯雨宁口中应着,心想,爸爸常常晚归,妈妈为什么就不生气。
到了韩家,韩定中来替她开门,请她到客厅坐,态度有礼但疏远。
他看了她很久,看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然后,他才叹口气说:
“难道上伦这么喜欢你!真有点难办了。”
“请问上伦他在家吗?”什么难办呢?奇怪?
“我要他陪祖母去医院一躺。”他端一杯热茶给她。
柯雨宁点点头。韩定中举止之中有种威严感,让她不敢多说:他的长相和上伦确实
相似,但眉目之间多了一分世故和冷漠,不像上伦那般地热力四射。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上伦转来念涛高中吗?”韩定中问。
“因为令堂的健康问题,必须在这里调养身体。”柯雨宁说。
“这只是原因之一,主要还是因为你父亲。只有他肯非法贩卖高中文凭,在台湾可
是出了名的,不少高官富商的子弟都承受了他的恩惠。”他冷笑道。
她咬紧下唇。她晓得父亲嗜钱如命,却没想到已做到了这地步。
“你看来很冷静,也许你早就知道了。总之,上伦这学期结束就可以拿到文凭,算
是捡到了一年的时间;台湾的教育根本不值得他浪费时间,我早就想送他到美国去,要
不是他祖母反对,才拖到现在。不过呢,我看他祖母也活不久了,今年他应该可以报季
班,正式上大学了。”
听到他毫不讳言自己母亲的死期将近,似乎还满心期望的样子,让柯雨宁打从心底
冷了起来。
“本来一切都会很顺利的,却出乎我意料之外上伦激烈地反对,现在我总算明白了
原因……”他点起雪茄,目光凌厉地直视着柯雨宁。
“你有话就直说吧!”她把起下巴。
“哈哈!”他仰头大笑。“我儿子的眼光真不错,选的好!很少人被我这么一瞪,
还能有这种勇气!”
这称赞听起来比较像是威胁,柯雨宁决定不为所动。
“抱歉!我的身体不是很好。唉!本来我想干脆把你们俩一起送去美国,以你本身
的条件,配上伦是很不错的,可惜你爸爸只是一个私立高中的校长,又赚了那么多黑心
钱,我可不能让上伦的前途有这种污点!”他咳了几下。
“上伦说他愿意放弃前途和我在一起。”她强作镇定。
“我相信、我相信!那也就是为什么我要找你过谈谈的。”他喷出一口浓烟,说:
“我现在是念涛高中最大的股东,随时都可以把你父亲踢下校长的宝座,揭发他的犯罪
事实,让他成为教育界人人唾弃的败类!而且我认识很多黑道,随便找个小弟把他干了,
再请我的警察朋友对外发布说,你父亲是畏罪自杀,到时你母亲一定伤心欲绝,说不定
突然想不开就自杀了!没错,你还是可以拥有上伦,但却失去了其他亲人……”
柯雨宁的脑中嗡嗡作响,许多可怕的悲剧画面不断浮现出来。她和父母虽然一向不
是很亲,但是血脉之情仍是不容抹煞,她不能看父母被韩定中毁掉,无论如何不能!
“你要我怎么做?”她的声音干哑得连她自己都不认得了。
“聪明的女孩!只要你消失就可以了。”韩定中再次大笑和咳嗽。
“为什么不杀了我?”那还比较干脆。
“不行的,上伦看到你的尸体恐怕会发疯,我要一个发疯的儿子做什么?所以我要
你写一封绝情绝义的信给他,让他彻底死了心,然后离开他的视线之外,这样他只好乖
乖去美国念大学。我会答应他帮忙找你,只是一直找不到也没办法!”他双手向两旁一
摆,假意无奈。
“给我一点时间。”
那当然,我给上伦的考虑时间是到六月,所以只要你在六月一日以前消失就可以
了。”他故作大方道。
“我连父母也不能再见吗?”她扭紧双手,指甲都嵌进了皮肤。
“你该知道上伦会去逼问谁的,那些可能透露你行踪的人,你都不能再见;换言之,
只有我和你了解你消失的原因,但只有你晓得自己的行踪。”
“你不怕我告诉上伦?”
“我相信你有足够的理智,不像上伦那么冲动。如果你告诉他,那么第一,你的家
庭毁了,你和上伦都无能为力;第二,上伦会找我拼命,我把他逐出家门,你和他从此
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但是没有钱和工作,因为我会封杀你们所有的生存机会。”他笑
着摇头。
“他可是你唯一的儿子!”她提醒道。
“那也不尽然,我还有几个私生子,随时可以接替他,只不过他是最聪明、最有潜
力的,我还是比较中意他做我的继承人。放弃了他,是很可惜,但我不能让一个冲动过
头、又会反抗我的儿子来继承我所有的一切,你说是不是?”
“我懂了。”她深吸口气。
“太好了,交易达成。”
“但是你要如何向我保证,我的父母和上伦都会好好的?”
“你是一个很不错的谈判对手,若是我的女儿就好了!这样吧,我给你一个电话号
码,你离开后和我联络,告诉我你的地址,我会定期寄给你照片和文件影本,以证明他
们都一切顺利,可以了吗?”
“如果他们生活不顺利呢?”
“乖乖!我还保证他们健康平安吗?好吧,如果他们有什么重大灾难,或是我没有
信守诺言,你可以随时回来。”他拍了自己的额头一下,笑道:
柯雨宁闭上眼,决定不再挣扎,站起来说:
“六月一日早上,上伦不会等到我去上学。”
“你保护了三个人的安全和前途,谢谢。”韩定中满意道。
韩定中站起来要送她,她拒绝,因为她不想再见到这个人,即使多一秒钟也不要。
练完篮球后,韩上伦走到看台,从柯雨宁手中接过冰毛巾,擦干一脸的汗水。
“上伦,今天你家里有人在吗?”她专心地看着他问。
“没有,我祖母住院了,我爸妈又跑去台北,六月才会回来吧!”
“那我们去你家,我煮菜给你吃好不好?”
“真的!我都不晓得你会煮菜,只要是你煮的,我一定都把它们统统吃光了!”韩
上伦受宠若惊地道。
她笑了。还剩七天,这样的对话还有七天的时间!
两人牵着手离开学校后,先到超级市场选购做菜的材料,一起推车东挑西拣,谈论
个不休。
“我们这样像不像前面那对夫妻?”韩上伦笑说。
“嗯,很像。”她平常不是这样回话的;她总是取笑他在说傻话。
“你怎么了?发烧了吗?”他感到诧异。
“难道你不娶我?”
“我会娶你,我一定会娶你的,我只怕你不嫁给我而已!”韩上伦惊喜交加,这可
是她第一次肯定他们的未来!
“我很想嫁给你。”只是她不能……
他笑傻了,因为这分突来的幸福。
柯雨宁凝视他的笑脸,想要把他们刻划在心底。她明白自己将不会忘记这张为她而
笑的脸……
买过菜回家,柯雨宁下厨烧了三菜一汤;韩上伦则在一旁充当二厨。
“好香!你得教教我,我们结婚以后天天一起做菜!”
“好啊!等我们结婚。”如果她等得到的话。
饭后他们个别冼过澡,便一起做功课——当然是算数学。
韩上伦几乎天天只做数学,他有一个“金算盘”的头脑,其它科目就兴趣缺缺,注
定了他未来要走从商的路子。
“我不会,教我。”柯雨宁刻意拿了考卷问他问题。
她走到他身边,一弯腰,宽大衬衫里的胸部曲线一览无遗。韩上伦的喉头动了一下,
却挤不出半句话。
“你也不会吗?”她的气息吐在他耳边。
“雨宁……”他把不住,抱她坐在他的腿上。
“你做什么?人家是问你功课!”她轻一挣扎,过大的衣领在拉扯之下,便露出了
她如凝脂的肌肤。
他低头深深吻了她,她微反抗,知道这只会使他更兴奋,然后以同样的热切回应他;
在他缠绵的拥吻中,做到这点本来就不困难。
他的手探进衬衫里,抚摸她的胸部,柯雨宁没有拒绝,反而轻轻低吟起来。他受到
鼓励更尽情地探索;他爱极了她的肌肤,总是不厌其烦地来回抚摸。
她也伸出手去碰触他,他常说她这是在他身上弹钢琴,而且琴艺高超。
他吻上她的颈项,留下许多红色的吻痕,细细痒痒的;她则轻抚他结实的胸膛,感
受他
擂鼓般的心跳。
“不行,这样下去我会忍不住的!”他从她颈子上抬头叫道。
“你在忍什么?”她故作无辜。
“是一些你知道了会吓死的事!”他拍拍额头说。
“不一定哦!”
她笑笑,推开他站起来,倒退了几步,做个深呼吸,然后逐一解开身上的钮扣。
“雨宁,你……在做什么?”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像,还以为自己又在作春梦了,
但这幅画面却是如此真实……
她没有回答,继续将扣子解开。虽然这是第一次,但女人似乎天生就有诱惑男人的
本领,尤其是对深爱自己的男人,不管是以什么形式,她明白他都会心动不已的。
她有点羞怯地抱住自己的双臂,慢慢地走到他面前,站在他的双腿之间,问了一个
早就知道答案的问题:
“你不要我了吗?”
“我要……我想要你……想得发狂……”他颤抖的手放在她腰上,口中干燥不已。
“可是……我们还没结婚,我答应过你的……”他喃喃道。天哪,他恨死了自己那无道
理的理智!
“你是说不会强迫我,但现在……是我强迫你……”昨天练习了十几次的台词,现
在说出来时她的脸还是红了。
“但是,为……为什么?”韩上伦的一颗心几乎跳到胸口。这是多么甜蜜的强迫啊!
“我想要把握住眼前的一切,因为……说不定我们明天就不在一起了,我一定要抓
住现在这一秒钟。”
“不,我们永远都要在一起的!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又不去美国,我决定要为你留
下来的!”他用力摇头说。
“我在想,明天可能是第三次世界大战,或者是外星人攻打地球,我们要为今天而
活,不是吗?如果我明天就死了,我不希望抱着遗憾离开你,我要和你……有过真正的
结合。”他伸手堵住她的唇。
“你看太多哲学书了!”他曾认为她不该看那些奇奇怪怪的书,但它们的效果真是
好啊!
“我就知道,你根本不喜欢我!”她噘起嘴,委屈地说。
“不!我最喜欢雨宁了!我也想和你……我……”他站起来抱住她,直接碰触到她
的柔软身体,让他立刻有了激动反应,脑筋里的血液完全流失,无法再运作思考。
她本身就是最强的春药,他什么都抛到脑后了!
他们双双倒在床上,韩上伦笨拙地解开她的胸罩,一把握住了她雪白的乳房。
“好美!好软!刚好和我的手相合……”
“你……喜欢吗?”问这种问题真是羞死人了!
“我喜欢……不,我爱极了!”他喘息道。
“把灯关掉,我会不好意思……”柯雨宁掩住自己的双眼,不敢看他。
韩上伦依依不舍地离开她,将灯关掉,打开柔和的水晶灯。在那银色的光芒中,柯
雨宁的身体和表情显得更加如梦似幻。
他脱掉身上的背心和短裤,露出健壮的身体走到她面前。
“我会尽量温柔的,我绝不会伤害你。”他用深情的吻保证着。
“上伦……”她伸开手臂迎接他的热情。
地球仿佛倒转了,一切外在的事物都不再有意义,他们怀中只有彼此,心中只有对
方。
在最紧要的关头,韩上伦的理性总算跑回来找他。
“我们这样……不会让你怀孕吗?他的额头冒着汗珠,现在是他能停下的最后一个
机会。
“我算过了,今天是安全期,我不会受孕的。”其实,她从来就没有弄懂过护理课
程所教的公式,但她不在乎,她想要一个他的孩子!他愿意这么做!
“雨宁……”于是他分开她的双腿,缓缓进入。她的感觉真是美好!
一阵撕裂全身的痛楚划过了她。她听说过会很痛,却不知道是如此地深刻难受,若
对方不是他,她一定忍受不了!
“很痛吗?”他看见她皱起眉,低下头吻她的眉间。
“我……我会忍下来……”为了他,她什么都会忍!
我不想让你这么痛苦!”他却不忍见她如此,想要退出。
“别离开我,我会慢慢习惯你的,吻我……”她抱住他。
两人又从拥吻开始摸索彼此的身体,让对方的热度立刻跳升到最高点。
柯雨宁逐渐适应了那陌生的充实感,便让韩上伦在她体内律动了起来,直到他忘情
地叫出声音。
激动之后,他倒在她身上深呼吸。
“你觉得快乐吗?”她摸摸他汗湿的背。
“和你在一起是最快乐的,但是我要你也快乐!”
“听说第一次总是这样的,没关系,我们下次就会好一点。”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雨宁,早知道会让你这么痛苦,我……我……”他愧疚地说。
“唯一弥补的办法是,你也要让我快乐起来,在下一次。”
“我会全力以赴!”
他没有食言,在接下来几天中,他们一放学就跑到他房间的大床上,第二次柯雨宁
有了一点感觉,第三次她认为还不错,第四次她达到了高潮……
“你怎么哭了?”他吻着她的泪水。
“我是喜极而泣嘛!”
“不要哭,笑给我看。”他要求道。
她要自己微笑,让他记忆中存有一个美丽的她。“你想要怎样的婚礼?”
“嗯……”她歪着头思考。“我想要一个小小的、安静的,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婚礼
就好。”因她心里却想,谢谢你想得那么远,但我却无法陪你走完,因为我不是为幸福
而生。
“那我们早就结婚好多次了!”他笑说。
“上伦,我想告诉你……我非常爱你。”无论如何,她希望他记住这句话!
他发一会呆,接着用力抱住她,叫着:
“雨宁!雨宁!你让我好幸福!我也爱你,比爱我自己还要爱!”
他们互相呢喃着爱语,又陷入另一场激情风暴……
这是五月,
恋人的季节,赶在五月狂潮消失以前,柯雨宁和韩上伦抓住了一年中最美好的时光,
将自己完全奉献给了对方。
六月一日,星期一。
韩上伦在信箱发现一封没有贴邮票的信,是寄给他的,但他并不急着拆开,因为他
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他走起路来像是踩在云端,他觉得自己已经身在天堂了,他拥有一位最美丽、最深
情的天使——柯雨宁!
六点整——
他站在柯家门口等着柯雨宁,脸上挂着傻兮兮的笑容。他看到好友杨一轩和他女友
走过,很关心地问他们说:
“这么早就上学?趁着学校没人去幽会吗?”
“彼此!彼此!都是跟你学的。”杨一轩笑说。
目送走了他们的背影,韩上伦好想立刻爬上围墙,溜进柯雨宁房里
把她吻醒;虽然现在不行,结婚以后就可以天天抱着她睡、天天看着她醒了……
六点五十分——
韩上伦开始想,他是不是把雨宁弄得太累了?昨天他们整天都腻在一起,而且是在
床上……
七点半——
难道她感冒了?还是睡过头了?
结果,韩上伦这一等,等了七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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