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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美的食物


  我在新年期间的日本“暴饮暴食之旅”中吃过些什么?相信同行的美食专家谷德昭将会于《饮食男女》中介绍,而且分西期也未必能尽录,因此我亦不打算在自己的专栏中多提。
  和其他专栏作家一起去旅行的坏处是大家会撞题材,写到食,我实在无法与肥谷媲美,虽然我的确有心当最瘦的食家。说到这里,按捺不住食欲,回想起东京“诚”的神户牛柳和“久兵卫”的烧舌拿,那种入口即溶的快感不禁令我此刻亦垂涎欲滴。
  不过,我还是难忘那一大碗“残雪冷面”所予我的感觉,我是那种会因为菜名改得好而点它的人,女人都喜欢漂亮的语文。
  “雪”已经很美,再加一个“残”字,真是与“残梦”、“余香”、“宿妆”等词有异曲同功之凄美。
  其实所谓“残雪”只是那堆放在汤碗里冷面顶半渗湿的白萝卜碎,形似太阳下正溶解的雪,而且改了一个好名,便能令人有深刻印象。
  若以“残雪冷面”再配“李白清酒”的话,我相信足以令人发思古之幽情。在菜名方面,和菜的确比较浪漫,中菜老是只顾意头,如“发财好市”,经常陷入“名副其实”和“四字成语”的惯常,也许这或多或少反应了实事求是的民族性。不过食到底,菜名只是外在美,论到内涵,中国菜还是天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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