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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sconnecting


  Uh!oh!Uh oh!
  我被ICQ的声音唤醒,原来我忘了把连线中断,是莫言要求对话,我接受了。
  莫言:我失眠啊!你未睡,真好!
  我:有什么好?
  莫言:我收到了你的回复,为什么你的反应那么大。
  我:我没有大反应啊。
  莫言:你觉得我不应该再等Angel吗?
  我:我觉得……你自已决定好了。
  莫言:你今天古古怪怪的,你到底是不是Kevin?
  我:我当然是kevin,但你的感情事我怎劝得来,如果你觉得花
  四年来等一个音讯全无的女孩子是值得,如果你觉得她舍
  你而去仍然是代表爱你的话,你便等下去,悉随尊便。
  莫言:kevin,你没什么不妥吧?
  我:我……你就当我是被人拒于千里外吧!
  莫言:原来如此,怪不得你心情如此差,别理他吧!他不识货!
  我:我怎可以不理他,他老是不停的寄电邮给我和ICQ我。
  莫言:这个人真算要不得。他拒绝你但还要对你死缠烂打,他
  应该遭受到咒骂。
  我:不是这样的!
  莫言:我弄错了?
  我:他没有拒绝我,他根本不知道我怎对他。
  莫言:你没有告诉他吗?
  我:没有。
  莫言:为什么?
  我:因为他心有所属,口中老是挂着一个旧情人。
  莫言:那么,他和那旧情人有机会复合吗?
  我:我不知道。
  莫言:他们分开了多久?
  我:我想与你和Angel分开的时间差不多吧!
  莫言:分手的原因呢?
  我:没有人知道,只有那个狠心离他而去的女孩子才知道。
  莫言:所以哩!
  我:所以什么?
  莫言:所以他死心不息。我是过来人,当然最明白这种心情。当你不知道一个故事的结局时,你会一世也记住那个故事;当你不明白分手的原因,你会一世也想着那个情人;无从稽考的事迹,没有答案的问题,你一世也记得。
  我:你即是说,你不知道Angel离开你的原因。
  莫言:我不知道我会不会有天死心,但如果可以知道她离去的原因,我会好过一点,即使她已经出嫁,我仍然想知。还有她的RP怎了?总之,好想知。
  我:那么,你和当日的我一样,其实是在坚持一种生活习惯。
  莫言:但我比你辛苦,因为我的生活习惯不是和某某一起,而是等待一个答案。
  我:你仍然好爱Angel?
  莫言:我爱她所以我等她。
  我:你不会爱上其他女孩子?
  莫言:但愿如此。
  我:是什么意思?
  莫言:终于有一天,我会爱上别的女孩,但我希望先解开Angel给我的疑团,然后才爱上另一个女孩,我不想让我的过去伤害我的将来。
  我:但你的过去正伤害你的现在,所以将来也变得虚无飘缈。
  莫言:也许你说得对,但我没有其他办法。
  我:你不喜欢和你吃晚饭的那个趣致女孩子吗?
  莫言:但我更不想伤害她,她是无辜的,如果我爱上她,但又不能记Angel,怎办?
  我:也许,你爱上她之后便能忘记Angel。
  莫言:但我可不能拿她做实验啊!我重复,她是无辜的。
  我:那么,为什么你又要和她一起参观Sistine Chapel?
  莫言:问得好,我也不知为什么?但当时我很想邀请她和我一起去。
  我:也许我不应该教你那句意文。
  莫言:哪一句?
  我:Vorrbbe venire conme?
  莫言:你认为我应该取消明天的行程吗?
  我:随便你吧!
  莫言:其实要再到Sistine Chapel,我心里也有点不安。
  我:为什么?
  莫言:因为四年前我就是在那里遗失了Angel。
  我:我不明白。
  莫言:那天所发生的事我还历历在目。
  我:说吧!
  莫言:当日,我和Angel来到罗马的时候已经很晚,大家吃过晚饭之后便留在酒店房里休息。翌日早上,我到她的房里,她心情很坏,我问她为什么情绪突然又低落了,她不发一言,只是把维他命丸樽子递给我,我打开樽子,里面只剩下最后一粒维他命A,我安慰她:“没关系吧!回国之后我立刻为你买10樽。”她回答:“这个是100粒装的樽,原来100天过得那么快,那么转瞬便是10年,到时我已经看不到这个世界。”
  我:对于Angel,时间就是维他命A。
  莫言:对于每个人,时间就是不同的东西,我刚听到有人说时间是雪糕。
  我:但我完全明白angel当时的心情。
  莫言:我不能完全明白。
  我:为什么?
  莫言:虽然angel那天不开心,但她要求……
  我:要求什么?
  莫言:她问我可不可以和她做爱。
  我:噢!似乎她想在离去前拿走一些回忆。
  莫言:于是,我们便做了。是和她的第一次,亦是只此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之后,她的情绪平伏下来。在往Sistine Chapel的途上她也没异样,而当我米走到那《Creation of Man》之下,她翘首仰望,不停展示着满足的微笑,我们一直牵着手,没有分开过。当时,我还以为自己已经给予Angel足够的幸福。我们留在Sistine Chapel那蔚为奇观的天花下看了很久很久,直至Sistine Chapel关门才离去。她说要上厕所,于是我在ST.peter′s Square等她,临离开时她举起食指尖说:“给我力量吧!”我提高自己的指尖碰碰她的:“你快上厕所吧!”之后,我等了一整个晚上。但她再没有回来。
  我:你有没有报警?她会不会是出了意外?
  莫言:不会吧!她回过酒店把行李拿走。
  我:一切也耐人寻味。
  莫言:再也找不到她。
  我:触景伤情,我劝你还是不要再到Sistine Chapel。
  莫言:但我又想去。
  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莫言:可能是因为那个趣致的女孩子关系,她想去。
  我:她想去与你何干?
  莫言:我不知道,但我总觉得冥冥中有着安排,有好几次我为了找寻angel的失画面碰到她,好像是Angel有心安排我认识她。
  我:我也认为是如此。
  莫言:我觉得她可以给我一些答案。
  我:一些答案?
  莫言:算了!我好像在胡言乱语。
  我:那么,你到底明天去不去Sistine Chapel,告诉我啊!
  莫言:我会用这晚想清楚,今天就谈到这里,我电脑的电池用光了。
  我:到底你明天……

  我还未说完,莫言已经离开了ICQ,到底我明天要不要等他来接我?如果他不出现,我要到酒店找他吗?如果他真的来了,我应不应该避免和他到Sistine Chapel?
  烦,但我不能每次遇到疑难便到TreiFountain许愿吧!
  爱情是王子走入了迷宫,还是公主在迷雾的森林中迷路?为什么我和他也在受苦,但不见得有人因为我们受苦而高兴,一个得益者也没有。
  彻夜不眠的不是一个公主,而是一个没什么特别的我。
  我坐在阳台上等日出,看着千变万化的云彩。其实我也不清楚是心血来潮还是深思熟虑,我有了决定。
  致电到Grand Hotal Plaza,等待电话接上莫言房间时,我紧张得不懂呼吸。我的决定是我今天患了感冒,所以不能与他一起参观Sistine Chapel。不想看到他触景伤情,就更不想烦恼自寻。即使今天不看《Creation of Man》,以后便再看不到,我也不介意,怕触景伤情的其实是我自己!
  电话在响,但莫言就是没有接听……
  我在心里采排要说的话:“对不起,我今天有些不适,所以不能和你到Sistine Chapel。”
  电话仍然在响……
  左耳听着电话铃声,右耳却听到门铃,莫非是我的错觉?
  铃——
  没有听错,但到底有谁会在大清早来找我?
  “对不起,我今天有些事要办,所以不能和你到Sistine Chapel。”好像没有睡过党的莫言双眼通红。
  明明自己已决定失约,但如今莫言先开口却又令我失望。
  “对不起。”莫言的精神也不太好。
  “你失眠吗?”我冲口而出。
  他呼出一口气:“有些少问题,睡得不好。”
  “我可以帮忙吗?’我忍不住要关怀他,看到他一脸倦容真有点心绪不宁。
  一天未解开心结,人就不能尽情的爱。
  我任由莫言离去。
  也许现在不是时候,下次!
  翌日的900我准时到达邮局。
  我和莫言之间也没有多余的对话,而且很快便领回白太太寄来的包裹。
  “我赶着上学,”我礼貌地,“不送了。”
  莫言和我握手:“这次真麻烦了你。”
  “祝你画展成功!”
  “多谢,”莫言有点依依不舍似的,仍然紧握着我的手,“有机会再请你吃雪糕。”
  “好哇。”我强颜欢笑,“不要再遗失这幅画,我知你找了它很久,而且找得很苦。”
  他终于松开手,而我亦没有理由不告退,转身,是分道扬镳的时候了!
  “Violet,”莫言把我叫住。
  我回头望住他。
  莫言拿出纸笔:“可以把你的电邮地址告知我吗?”
  一时间,我不知怎样回答:“我……”
  他有点失望:“如果你不方便给我的话,没要紧。”
  “不,不,不。”我说,“是因为我没有电邮地址,我是个电脑盲。”
  “你家里没有电脑吗?”他奇怪地。
  “没有。”我撒谎,“但你可以写信给我。你有我的住址嘛。”
  “好,我会写信给你。”莫言承诺。
  我们再握手,再互相感谢,然后再道别。
  比原定上课的时间迟了一小时才回到学校,幸好老师并没有因为我在学期首天迟到而不满,无奈我整天心不在焉,好辛苦才等到放学。
  莫言、Michael、莫言、Michael……就是我整天想着的,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再见面,有一分像“连线突然被中断”时的不悦。
  一个人走到Trevi Fountain买雪糕吃,想了很久还是决定不再许愿。根本没有人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安排,所以我不会再把钱抛进水池里。垂头丧气的步行回家,经过地层信箱时,我查看有没有莫言留下的便条或什么,真傻!
  “Violet。”
  我听到莫言在叫我,雪糕再次跌落地。
  “Violet。”
  我四周张望,莫言就坐在我面前的梯级,莫非是deja’vu?但这次放在莫言身旁的并不是行李,而是一幅画,所以我推论出眼前的应该不是deja’vu。
  “莫言,你怎会在这里?”我惊叫。
  他把画反过来,让我看到画的正面。
  什么?是我画的《不再寂寞》!
  “你怎会有我这幅画?”我再惊叫。
  莫言谈定的解释:“是白太太的秘书小姐一次又一次的犯错。”
  “白太太的秘书小姐?”
  “她说她把我的画寄了给你,所以我便来罗马找你。”
  “嗯。”
  “今天早上我们在邮局门外分道扬镳之后,我拆开包裹,结果发现里面的是你的《不再寂寞》,而不是我想找的画。”莫言无奈地。
  “那么你想找的画呢?”我自问自答,“会不会是我来罗马之前所收到的那一个邮包?”
  “那邮包在哪里?”莫言神情紧张。
  “我把它带到罗马。”我解释,“反正要把它运送到这里,所以没有拆开过,而到步之后我一直忙着其他事,把包裹放了在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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