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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活下去的晚年,无论多孤单 必须醒着的深夜,就像今晚 当浑然的涛声把不安的世界 轻轻摇成了一梦:港内的船 山下的街道,临室的妻 案上的鼾息应着水上的风声 可幸还留下这一盏灯 伴我细味空空的长夜 无论这一头白发的下面 还压着多少激怒与哀愁 这不肯放手的右手 当一切 都已经握不住了 尤其是岁月 还想乘筋骨未钝腕血未冷 向命运索取来此的意义 而你 灯啊 总是照顾在近旁 青睐脉脉三尺的温馨 凡我要告诉这世界的秘密 无论笔触多么的轻细 你都认为是紧要的耳语 不会淹没于鼾声 风 更保证 当最后我也睡下 你仍会亮在此地 只为了 守在梦外 要把我的话 传给必须醒着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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