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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好!我是枫林。我现在是联合国军少将。 我已经不是167中队的指挥官了,因为三年前167中队在执行“花仙子”计划中全军覆灭。 当我回到地球上时,联合国空军也所省无几。 后来,有人希望我参加陆军,让我重新在战场上指挥,我拒绝了。因为我无法忍受昨天还有说有笑的朋友不辞而别踏上天堂之旅;也不想我的朋友承受这样的打击。 但他们说,RF计划是我提出的,我应该把它进行完。我答应了。 RF计划全称:Robert Fighter。是研制一种新型战斗机器人的计划。当初我知道自己在Su—77上无法超过“神鹰”后,提出这项计划,以求在一种新型武器上超过他。 “花仙子”计划也是RF计划的一部分。 于是我每天不停地工作,不交任何朋友。 我只希望它早日结束。那时我将离开军队,带着一把白色的吉他,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度过我的余生。 直到有一天,我在连续工作108小时后,来到研究中心的肯德基店。我遇到一个人。 我原以为她死了,她也认为我没有回到地球。我们在惊呆中过了十分钟后才叫出对方的名字,“维纳斯”。 她还叫我“木头”。 自从三年前“花仙子”计划后,就没有人叫我“木头”。 她已经是中将了。 我去了她的宿舍。那里没什么装饰品,只有两张照片:“蝎子”和“老虎”。 他们都死了,死在“花仙子”计划中。 那天“维纳斯”哭了很久。她也是独自一人返回地球。她以为她是167中队唯一的幸存者,那时她没有哭。她加入了陆军。而那天她哭了,哭出了三年的泪水。 她希望我能抽出时间写一些167中队的往事,因为她实在无法写下去。我答应了。 她给了我一个本子。 “枫林日记”,只剩下前二十篇。那是她在战火中找到的167中队剩下的唯一的东西。 我翻开日记,看着一个个朋友在里面出现。回想着一段段让人落泪的故事…… 自从控制了卓大校后,我忙得不可开交。我要抓紧一切时间训练自己。在模拟器上向所有人挑战,在作战指挥室里和其他中队指挥官激烈争辩。因为我知道,我在空军中最多只能待两年,我能学习、提高的时间并不多了。 战斗总是不断,我参与指挥的第一战随即来到。 那一次规模不大。大约400架敌机。作战指挥室里,大家并不说话,他们盯着卓大校,象是在请战。 卓大校看了看我,我点了点头。于是他说:“我们现在讨论一下。” “讨论什么?派我们87中队上吧!保证不让一架敌机进入大气层。” “你还得保证87中队的伤亡上限。”我的声音很冰冷。 “作为联合国军人,87中队的勇士们随时准备献身。” “如果……我们本来可以讨论出一个伤亡小一些的计划,那他们的死就全无意义。你就是杀人凶手。” 我的话说得很重,我看到很多人的目光。我不怕,我看了一眼卓大校。 “很好!说的好!你们是中队指挥官,这是你们的责任。” “我们应该仔细讨论一下,不是吗?请看一下显示器。” 我不给任何人插嘴的机会。继续说: “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经过计算机处理后的图象。计算机去掉了很多,其中包括,卫星、战机残骸、战士的尸体,我们的和敌人的。有些是单个的,有的是成群的。我们现在要全看一下。林小姐,请!” 林小姐是卓大校的秘书。 显示器上立刻多了很多亮点。 “敌人的运气好象很糟糕。那里有一大片残骸,可以让我们埋伏一个中队。” “你说什么?藏在太空残骸里。一旦被发现逃都逃不出来。” 那个87中队指挥官叫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卓大校。 “枫林继续。”卓大校很配合。 “167中队负责埋伏,117中队负责佯攻,35分钟后起飞,须晃一枪就走。从那片残骸前飞过,敌人会以为想利用残骸逃脱,必定加速追赶。等他们过去后167中队会从后面偷袭,他们有400架,不可能全歼,但他们会调头,等他们一把头转过来,你们就翻回来,从后面打。整个战斗我们始终在敌人后方。ok?” 有人鼓掌,卓大校,其他人也跟着符合。 战斗很断。敌人被全歼。 167中队少了5个人,117中队伤亡14人。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凶手,他们本不会死的。如果不是我,他们会在那晚的舞会上和心上人翩翩起舞,然而我却让他们的心上人独守孤灯。而我却换来了在关岛地区的威望。 那晚我把自己灌醉,希望能忘记自己的罪恶,冥冥之中,耳边响起船歌的话:“就算有一天,你各个方面都比他强,我还是选他。” 醒来后,我又恢复了理智。 为了超过“神鹰”我可以不择手段。 我突然发现我不敢面对“月亮”,她太聪明,我怕有一天她会看出来。也怕有一天,自己面对她的眼睛会说出来。 幸好,第二仗跟着就来了。 潜意识里我特别希望打仗,当我面对雷达显示器,面对周围的中队指挥官,面对卓大校时,我是一个人。 而当我和我的朋友在一起时,我可以感到,我的两个灵魂在打架。我的脑、我的心有撕裂的痛楚。 林小姐在屏幕上显示出残骸的位置。 我看到两大片残骸在敌机机群的另一侧一起向我们飞来。 “那两片残骸中一定有敌机。” 我说的极其肯定,然而我其实只有一点点感觉而已。但我还是说的极其肯定。 “我记得87中队很擅长打残骸中的敌机,你可以大显身手了。”我微笑着说。 卓大校立刻命令87中队截击残骸中的敌机。 看着他敬礼,转身,对我说了声:谢。然后走出指挥厅。 我突然觉得很迷茫。 我呆了很久,对卓大校说:“我们不知道残骸中的敌机数量。167中队可以去为87中队做策应。以防万一。” 我们出发了,我的心舒服了很多。 我祷告,祷告什么却不知道。 87中队成功地全歼了残骸中的敌机。但侧翼完全暴露。幸好167中队赶到。 飞回基地。87中队的指挥官走了过来。 “谢谢你没有记恨我,给我们这个上战场的机会。还亲自接应我们。” 我不记得如何和他寒暄,糊理糊涂地走回宿舍。 我曾经瞧不起他,认为他卤莽而愚蠢。然而他却坦诚地对我,以他的真心换我的真心。 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几天来脑海中一直响着这个声音。 我在模拟机上不停地和人对战,在沙滩上忘情地高歌,在指挥室里和人激烈争辩。 我做的一切都只是在逃避,逃避心中的疑问。我害怕孤独,当朋友离去,只有我一个人面对夜空时那个疑问就涌上心头。 我曾发誓,若爱一个人就用我一生让她幸福,只付出我的爱,没有任何要求,但我却做不到,让她为我烦恼。 我曾鄙视官场中的虚伪险恶,但我却成了其中的一员。 是成熟?还是我由偏激走向邪恶? 黄昏,我独自坐在肯德基快餐厅,撕着可乐杯盖儿,想把我的注意力集中在撕杯盖儿上。 “他这几天好怪!”是“月亮”的声音。 我抬头,“月亮”和“维纳斯”做在我前面的桌子上,正对着我。 “是有点儿怪。成天和人对战,大家都怕他了。” “还在沙滩上唱‘国际歌’,特疯狂。” “他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儿。” “会出什么事儿呢?” “他不说,我们怎么能知道。” “我看他在逃避。” “逃避?象他那样的人也会逃避?” “当然会,每个人都会。” “那他逃避什么呢?” “有两个可能。一、逃避他的感情;二、逃避他自己。” “一不太可能,他一直在勇敢面对,而且凭他的执着,就算她嫁了人他都不会逃避。” “那就一定是逃避他自己。可是为什么呢?” “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呢?” “最怪的事就是,我们私自放假竟没被处罚。” “的确很怪,就算上面的人很英明,但卓大校那种人怎么也会不声不想呢?” “而且卓大校竟让所有中队指挥官参与总指挥。” “还有,我觉得讨论作战方案的时候,卓大校特别看重他。” “我也有这感觉。该不会卓大校有把柄落在他手里。” “不会吧!但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想不到他这么有办法,竟能控制住卓大校。这到可以解释他为什么在逃避自己。” “你是说他觉得自己不够光明磊落。” “对,他一直很自信。” “我觉得他这么做很好,我们的确减少了损失。” “我听别的中队的人说,如果167中队早来几天,关岛地区空军会更强大。” “有人夸他你总是记得很清楚。” “呀!你又笑我。” 我很感动,真的。那时候,我以为我已经是台机器,只会战斗,只知道升官。我以为我已经不会感动。 但那时我流下了眼泪。 “月亮”接着说:“我们只是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他应该告诉我们吗!大家是朋友,就算错了,我们也会原谅他。何况现在看来只有好处。” 我抬头,看到她们看着我。 我起身,走了过去。 “你们说的很对,我、枫林、‘木头’在167中队,挟天子以令诸侯。” 那天我实在很高兴。 感谢“月亮”和“维纳斯”! 我们去了舞会。 舞会是我要挟卓大校的结果。可我是第一次去。 舞会并不一定要跳舞,主要是让累了一天的战士们有个消遣的地方。 “维纳斯”自然总有人邀请。 “蝎子”和“老虎”到也大方。也许是以退为进的手段。 “公主”不会跳,我们坐着聊天。 一个其他中队的人走过来,对“公主”说,可以请你跳个舞吗? “公主”立刻变得特紧张,赶紧说:不会!对不起! 那人楞了一下,“公主”连忙指着我们说:“我没骗你,他们可以作证。” 我都要笑了。“公主”就象个天真的天使。她是所有人的小妹妹,除了“骑士”。 “骑士”来了,西装革履,帅呆了。 他走向“公主”,“可以请你跳之舞吗?” “骑士”永远是骑士,永远都有骑士的风度。 “我……不会,真的。”谁都看的出“公主”很后悔自己没学跳舞。 “你会走路吗?” “会!” “那就让我们在音乐中散步吧!” 两人散步去了,剩下我们惊呆的脸。 “骑士就是……牛。” “公主”去洗手间的时候,我们赶紧向“骑士”表达敬佩之情。 “骑士”笑着说:“算了吧!我足足想了三天了。” 从那天起,“月亮”和“维纳斯”也参与总指挥。 她们有指挥的天赋。“月亮”有悟性;“维纳斯”有灵性。 我只是靠灵感,而灵感是靠不住的。 我建议她们参加指挥,除了希望她们有进步、长经验外,还希望她们能监督我,以使我不会做出遗憾终生的错事。 于是我和“月亮”的争论成指挥厅里的风景。 那时候,中队指挥官们不只是听命令,渐渐地他们加如到讨论中来。 关岛地区的空军实力与日俱增。 **** 直到有一天…… 那天我们执行任务回来,我收到一分电报。船歌来的电报。 她已经搬到了广州,“神鹰”正是两广地区空军副指挥。他们要结婚了。 船歌说谢谢我让他们在一起。 我的天! 老天为什么总和我作对?我怎么知道“神鹰”在广州?我只是凭灵感觉得两广更安全。 婚礼在第二天举行。 为了船歌,“神鹰”做了洗礼,成了基督徒。 我只有24小时。 那是我最累的24小时。 6个小时的苦苦思索,我终于我了一个计划。 我直接飞到远东及太平洋地区总部。 我闯进总部大楼,将军们正在开会。 我直闯会议室。我成功了。 当我闯进去时,六个士兵的八只手抓着我军服上的各个地方,门外还躺着两个。 远东及太平洋地区的四个上将、八个少将正在沉思。如果不是我的突然出现,他们看来会继续沉思下去。 “我是关岛地区空军167中队指挥官——枫林,证件在衣服左边。” 我大喊着。 “放了他吧!”一个将军说。 我拉了拉衣服上的皱纹,准备那出证件。 “坐下吧!不用看证件了。没有你这样的刺客。” “谢谢!”我坐到他的对面。 “你是个上尉。” “对!” “后生可畏!” “过奖!” “你有事吗?” “我要求拥有更先进的战机。” “167中队,你们使的是Su—77,那是我们最好的战机了。” “想不到您这也知道。Su—77的确很好,但我们要更好的,我的意思是诸位将军应该抽出点时间,投资研制更好的战机。据我所知,两广地区的副指挥官‘神鹰’已经把Su—77发挥到及至,我们中队也有这样的战士。在战斗中,我们有很多想法,但Su—77做不出来。所以我们希望有更先进的战机。” “巧的很,我们正在讨论这个问题。你有什么想法?” “战机要有更优秀的性能,必定要有更复杂的控制;控制越复杂,驾驶员就越难掌握,越难将战机的性能发挥出来。这两点是矛盾的。但是有一种机器,它复杂,但每个人都熟悉……”我故意停了一下。 “什么?” “机器人,和人体一样的机器人。” “精彩!我们老喽!” “但我们的技术够吗?”另一个年轻的少将说道。 “外星人的技术高过我们。如果我们能缴获一架敌机,对我们会有很大帮助。”我接着说。 “上尉先生,敌人的战机和我们在技术上相差无几。” “战列舰呢?” “我们考虑过,也有过这样的计划。但敌人的战列舰有自毁装置。我们损失很大。” “如果能抢先切断该装置的控制线,我们还是有希望的。” “你说在战列舰上着陆。” “不,167中队有一名中尉发明了一种新战术,用机翼切割敌机。只要我们知道它的位置,该方案有可行性。” “立刻调查敌人战列舰的自毁控制线位置。”老上将对着一个话筒激动地说。 “我们需要一种隐形且有坚固机翼的战机。” “F—44可以满足你的要求。”那个年轻的少将说到。他也很激动。 “我刚刚提到的‘神鹰’和我曾在一艘战列舰上待了半小时,如果有他,也许我们会想出自毁控制线的位置。” “‘神鹰’!他在休假,据说是他正要结婚。” “婚可以以后在结,但这项计划要抓紧时间。” “休假的人我们找不到。” “我可以,但需要一张您的命令。” 我拿到了上将的命令,上面多了一行字:实在对不起! 临走的时候,老上将说道:“下次你可以敲门进来!” 可爱的上将!可爱的老人! 赶到广州已经正午!飞机上我努力寻找教堂那高高的塔尖。 这并不难!我降落在教堂前,向上帝祷告,祝福那个发明垂直起降的人。 我跑进教堂! “船歌小姐,你愿意嫁给……你右边的这位先生吗?对不起,我忘了你的名字,年轻人。并为他奉献你的一生!” “我……” “等一下!‘神鹰’先生,上将命令:你必须立刻回去。” 我高举那张纸。 全场寂静! 我几乎要晕了! 我太累了!为了这一刻我几乎耗光了我全部的精力。 虽然只有24小时。但我太累了。 我站着,但全身抖动,就象随时会倒下。我知道我不会,在船歌面前我永远不会到下,在“神鹰”面前同样不会。 “你先坐下休息一会儿吧!”船歌走过来,轻轻地说。 “不,我们必须马上走!” “坐下吧!大喜的日子,耽误一会儿不要紧,人家小两口总要说点话。” 我望过去!是我的同学们。他们都在北京,但她通知了他们,而且是提前通知,否则他们不会赶来。而她却在昨天才通知我。 我只有苦笑!苦笑! “对不起!”“神鹰”也走过来。 “我等你!永远!我送你出去!” 我们一起走出教堂。 “对不起!”我对船歌说。 “对不起!”船歌也同时说。 对不起我什么呢?没有及时邀请我。我难道能参加她的婚礼吗? “我知道是你在搞鬼!也许是天意!谁知道呢?”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敌战列舰的自毁控制线的位置,因为我们都记得。 回到基地,我见到了柳菲儿,她说她要走了,她本来只是来替代“神鹰”指挥的,现在我已经能替代“神鹰”了。 F—44被改造了一下:加了电烤箱和洗手间。167中队起飞了。 F—44的性能无法跟Su—77比。除了隐形一无是处。 由于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会来,我们只能在太空等待。 为了隐形连无线电都不能开。我只能坐在坐舱里看着漆黑的太空发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我真的希望就这么等下去;“神鹰”也这么等下去,因为他要负责牵制敌人主力;船歌也这么等下去。 但是敌人还是出现了,那是在167中队升空80小时以后。 一队队敌机从我们前面飞过。竟有上千架。 不知道“神鹰”怎么应付。 敌机终于走完了。我们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决定采用夹击。“维纳斯”和“公主”在另一侧,当然,“蝎子”和“老虎”也在那边。“骑士”在这边,因为谁都希望冲过去后,有自己的心上人在前面。 等待在寂静中度过,我几乎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心跳。 35分钟后,敌人终于出现。这35分钟竟比那80小时还长。 这艘战列舰有1200米长,好在和我们研究的那艘比只是大了一点,外形一样。姑且认为内部结构一样。 它的护卫战机有大约150架。 不管那么多!等了三天都等傻了!打! 我和“月亮”并肩冲了上去,“骑士”跟在后面,他为了提高速度,把能卸下来的都卸了,其他人围在他周围。 我们牺牲很大,因为我们要尽快突击到战舰附近,否则一旦战列舰开火,我们死伤更大,我的坐舱里没有那个显示器,我不知道具体的伤亡情况,我只知道“月亮”还在,“骑士”还在。至少有两个人为保护“骑士”撞向敌方导弹。 同时在另一侧,“维纳斯”开始组织进攻,她成功地吸引了大部分敌机,否则我们一个也冲不进去。 我们冲破了敌机的阵线,这种外星人一定不踢足球,因为他们不懂层次防御。 我们翻回头替“骑士”断后。 “骑士”的F—44喷着烈炎冲了过去。 他成功了! 他的机翼在战列舰的腹部划过…… “维纳斯”和“公主”也杀了过来。 “骑士”飞向“公主”,后面是三架敌机。“骑士”突然减速,弹射。两架敌机撞毁,“维纳斯”轻松击落剩下的一架。“公主”把“骑士”拉进坐舱。 现在我们腹背受敌!外面有敌机的包围,里面有战列舰的炮火,我决定挺而走险。 因为我看到战列舰驾驶舱里外星人没有飞行服。 生命需要空气,所以战列舰驾驶舱内必定有空气。Su—77和F—44也有,但我们还是穿飞行服,以便随时弹射到太空中。 我要学学“骑士”。 我飞向战列舰,“月亮”跟在我后面。 我避过炮火,飞到驾驶舱前,这时三架敌机已将我和“月亮”隔开。 我的右翼划过战列舰驾驶舱前的“玻璃”。 空气将“玻璃”碎片和7个外星人的尸体抛出驾驶舱。撞向那三架敌机,敌机在混乱中被“月亮”击落。 我的面前又出现两架敌机。 我弹射而出,“月亮”同时发射三枚导弹射向我的战机,她的时间控制的很好,就在我的飞机飞到两架敌机中间时,她的导弹击中了我的战机。 三枚她的导弹,六枚我剩下的导弹,我的战机和电烤箱中的一个汉堡包将敌机炸成碎片。 “月亮”将我拉进她的驾驶舱。 “你怎么知道我要弹射?你不怕打死我?” “你要是那么笨,死了活该!” 我们飞进战列舰的驾驶舱。 先进的东西通常都很Visual,Visual的东西便于学习,便于自己学习,也便于敌人学习。 学的快是我的特长。何况我旁边还有个比我聪明得多的“月亮”。 我们很快找到了战列舰的武器控制台。 它有两个屏幕。左边显示着战列舰的各个武器,右边显示空中的敌我飞机。红的是我们的,黄的是他们的。 我用手指在左边屏幕点下一门主炮,又在右边点下一架敌机。 没有反应。 我们对视一眼。迷惑! “月亮”的战机不知何时已经飘走了。在右边的显示器上成了一个孤零零的红点。 我点下一门主炮,又点下“月亮”的战机。 “月亮”的战机立刻变成一个明亮的火球。 该死的敌我识别系统! “他应该可以打自己人的!灵感!”我对“月亮”说。 “当然!这些外星人都是半生命半机器的,机器的一半是为了控制;生命的一半为了应变。要应变就要思考,有思考就会有反叛。出了叛徒自然杀掉。” “月亮”就是月亮,小时候晚上看到月亮就拼命跑、拼命追,可无论如何追不上。 右边的显示器下方又出现密密麻麻的黄点儿。看样子我和“月亮”只有10分钟的时间。 拆! 我拔下右边的显示器,下面是一个淡绿色的板子,可能是类似于电路板的东西。看不懂! 再拆!又一块。再拆!空了! 还是先装上吧!上帝保佑还能用! 再看“月亮”,也拆下了两块。她正盯着下面的一块看呢! “看这儿!”“月亮”叫我。 “向右有两条光线,红的,黄的。红光穿过这个孔,黄的被这个东西当住了。” “我拔下来看看。” 没拔动。 我掏出手枪,对着那个东西开了两枪。这回能拔动了。 “月亮”装上显示器。我在左边按下战舰的主炮,右边按下一个黄色的亮点。一架敌机被击毁。 复杂的东西其实都很简单!当然,女人除外! 167中队的战士们开始向战列舰靠拢,在其炮火的掩护下拦截敌机。 也许这艘战列舰还担负预警机的任务,失去了它的指挥,敌机一团混乱。然而F—44的性能实在太差,我们损失惨重。 当最后一个黄点消失的时候,显示器上只有103个红点儿。 出征的时候有156个人,现在只有106个,整整50个兄弟! 我和“月亮”控制着战列舰向地球飞去。没有遇到拦截,不知道“神鹰”是如何应付那近千架敌机的。那决不容易。 几十架空军垂直起降的补给机等在太空里,它们带着长长的铁链。 钩住战列舰后,缓缓向地面降落。 我走出战列舰,看到了“神鹰”,他的脸色很难看。 他的身后站着不到30人。 牵制一千架敌机要多少人?我不知道,但绝对要数百人。然而只有不到30人回来。 老上将走了过来,给了我一副中校的肩章。然后走向“月亮”,看了看她的肩章,又发给她一副中校肩章。 167中队的人渐渐回来。每个人都得到了高于原来两级的简章。 老上将走上高台。伸出双臂,声音颤抖:“这次行动,我们有672名勇士留在漆黑的太空,我们以他们为荣,人类以他们为荣;人类以你们为荣,有你们,我们一定能赢得这场战争,人类一定会赢。” **** 我敲响会议室的门。 “请进!” 这次我是被请来。我走进会议室,12个将军都在。 “请坐!枫林中校。” “我们请你来是想听你汇报一下你在关岛地区空军中所做的事。” 老上将的眼睛里带这一丝狡猾。我喜欢有这种眼光的老人。因为他们都很可爱。 “首先是私自放假三天,然后,在军营中搞舞会。” “继续,中校先生。” “垂……帘……听……政。” 他们相互对视了一会儿。 “这么说,联合国空军只能挺两年的消息是卓大校告诉你的了。” “不是!” “是你自己想出来的?” “这并不难!” 他们又对视了一会儿。 “很好!卓大校就要退休了,你来接替他的工作。” 我的脑子里并没有考虑这件事。 “这么说来,你们早知道联合国空军只能挺两年!” “当然!你以为我们是老糊涂吗?” “这个消息只封锁到地区指挥官,你们怀疑卓大校告诉了我。并打算送他去军事法庭,但你们相信了我的话,所以卓大校只是退休而已。 对吗?” “我早说过这小子不简单!” “我将消息告诉了我的一个同学,她是‘神鹰’的女朋友,所以‘神鹰’也知道了我已经知道。于是他向诸位报告。所以枫林这个名字给你们留下了印象,所以上一次我闯进这个屋子,你们并没有生气。我猜的对吗?” “我原以为将来的军界是‘神鹰’的,看来有人要和他挣了。” 我走出会议室,老上将回头对我说道:“做为上将,我不得不反对你的所作所为;做为67岁的老头儿,我喜欢你这样年轻人。” “谢谢!老头儿!” “好好干!臭小子!” **** 我接到“神鹰”的电话。 他想了一会儿说:“我本想搞个激将法把你弄出来,现在还是直说吧!我想:你、我、船歌一起谈一谈,你来吗?” 肯德基在广州的生意也挺红火。 船歌低头撕着可乐杯盖儿。 我不想说话!看着她。 “看来还是我说吧!我先说我,我爱船歌,我希望她能找一个如意郎君,所以如果有人比我强,并且喜欢船歌的话,我会退出。在说你,你爱船歌,为了成为她的追求者中最好的你可以不择手段,你很能干,如果不是我比你大两岁的话你现在有可能已经超过我,你很有潜力,我应该给你一点时间,因为就算我赢也要赢得光明磊落,让你心服口服。但这段时间不能太长,你也不希望船歌的青春在等待中度过。最后说船歌,其实你在船歌心中……” 船歌抬头,看着“神鹰”,“神鹰”笑了笑。 “只有船歌的心中彻底没有你以后,我才应该向她求婚。两年后空军将面临挑战,那也是你最后的期限。如果你在那时还没有超过我,我不会在等你。” “很合理!”我喝了一杯可乐。 “为什么我不能自己选择?”船歌大声喊着。 “因为……你心里有两个人!”想不到“神鹰”会和我同时说这句话。 “神鹰”和我的确有几分相似。我们都直接面对心灵的最深处。毫不掩饰,也不容别人的掩饰。 船歌很不开心,我有些心痛,但好在只有两年了。 两年后,所有的痛苦都没有了,船歌的,我的,“神鹰”的。 感谢“神鹰”的提议! “维纳斯”的痛苦却没那么快结束,从“老虎”和“蝎子”之间选择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虎”和“蝎子”既竞争又合作,竞争精彩绝伦,合作天衣无缝。 他们前世就是如此,来生也将如此。前世是为了“维纳斯”,来生也将为了“维纳斯”。 就象是宿命。 女人的心比男人大,我这么认为。因为一个女人的心里可以有两个男人,而一个男人心中只能装下一个女人。 “骑士”始终没向“公主”说出那三个字。在他心里,只要能为“公主”做点事儿就足够了,然而谁都看得出“公主”很喜欢他。“公主”觉得这样挺好,因为如果有一天“骑士”真的说了她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 **** 我对将军们的提议被批准。RF计划启动了。 我其实早就不关心它了,我提出这个计划只是为了从婚礼上把“神鹰”带走。 我以为这个计划将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但它却改变了我的命运,也改变了正个167中队的命运。 17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关岛地区日益强大,167中队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但那时,我们只剩下87人。 我已经是大校了,但“神鹰”却成了联合国最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少将。 一封密电把我带到了亚马逊河的丛林中。 来接我的是“神鹰”。 在那里我是唯一一个不是将军的人。 “神鹰”带我走进一个大厅。它的布景让我想起亚色王的圆桌。 人们围坐在周围。 老上将指着我说:“这就是RF计划的提出者——枫林大校。” 将军们纷纷向我点头示意,我一一回以微笑。 我找了个空座坐下,其实那是“神鹰”坐下后唯一的空座。 我的对面是一个比老上将更老的上将。很明显,他是头儿。 “时间紧迫,我来说!”这个老头儿很严肃! “RF机器人的电子系统,已经完成,这归功于这位枫林大校。 但机械系统出现难题。RF机器人很复杂,需要极其坚硬的合金,这种合金我们已经可以合成。但是,一旦合成后没有办法对其加工。它太硬了。 解决办法刚刚找到:土星的一颗卫星上有一种植物,它的叶子里有一种物质,在这种物质的溶液中合金强度会降低。很不幸,地球上没有这种植物。如果合成这种植物的DNA要五十年。所以我们必须采用另一种方案: 派一支中队去那个卫星,带回种子,合成这种植物所适应的环境并不难。 诸位听懂了吗?” 我看了看周围那些带着将军军衔的老老少少。他们并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看来他们早已经知道了,这个老头儿说了这么多只是在说给我听。难到他看上了167中队?傻瓜才会去! 老头看着我。 “有两个问题。” “请!” “一、生擒敌战列舰的功劳‘神鹰’比我大!”我是在故意装傻拖延。 老头看起来有点儿生气,但继续说:“二呢?” “第二就是,这个计划的成功率是多少?” 我要他亲口说出,我不信他的脸皮会那么厚,派167中队去送死。 “十万分之一!”他的脸色更难看。 “既然如此,我们不如冀希望于合成DNA。”我看你怎么办。我暗自窃喜。 老头不说话。 “或者……我们派十万个中队……”我在扰乱他的思维。反正我不是白痴,谁当我是白痴他就是白痴。 “名不虚传!”老头冒出这么一句。 “我早说过!”可爱的老头说。 “枫林,张上将曾对我说过:如果要你答应这件事,就要对你实话实说。这个任务是几乎不能完成的,这不是激将法。但……我们只能赌一把。空军正节节败退,最多还能挺七个月。我们只能赌了。我们老了,在空军最后的日子里我们将一起走进战机……和这几年里把生命留在太空里年轻人一起去天堂。但我们希望我们走以前,能将希望留给人类,我们也只能留下这个了。你可以想三天。三天后,不论你是否同意,我们都不会怪你……” 一个个老人站起来向门外走去,他们经过我的座位,依次把手放在我的肩上。我想起我的老爸。 最后一个是“神鹰”,我拉住他,“你和他们一起吗?” “是的!” “船歌怎么办?” 如果他说什么正义、人类、理想、责任的话我就会把他从窗户扔出去。 “我会活着回来的。” 他走了。带着自信与从容。 我给老爸、老妈打了电话。问他们我该如何决定。 老妈的声音有点哽咽:“不论你如何决定,妈都支持你。” 老爸有点儿生气:“你24了,自己的事自己决定。” 我说了声“谢谢!”,我知道老爸的眼睛里一定是泪水,他仿佛知道我一定会选择“去”。 我决定去! 但我要告诉167中队的每个人。 我只代表我,他们的命运也要由他们自己决定。 我真的很感动! “我为你骄傲,‘木头’!” “岂有不去之理?” “要是你不同意,现在你的脸上就是我的臭鸡蛋。” “5天后出发,这5天里不会有任何任务。” 每个人都有事要做。 “月亮”没有,她的唯一的亲人已经去世了。 我的事做完了,所以这5天我们一起度过。 我带她四处乱走,可惜这世界风景已经剩下不多了。 艾菲尔铁塔倒了,金字塔只剩下两个。 长城没有倒,自由女神到了三次但依旧挺立着。 5天太短了! 87人来到亚马逊河的丛林中…… “你们面前是人类第一艘战列舰,也是唯一的一艘,但以后我们会有很多。它有1400米长;可以载87架Su—77型战机;三个月后它将带这你们到达土星轨道;它经过隐形处理;IBM公司为它提供了最好的计算机和软件;但起飞必须要用助推火箭,着陆不用。所以在土星卫星上的行动要用Su—77。” 带着巨大的压力,我们离开地球…… 这次行动有一个好听的名字:“花仙子”行动。 这是“公主”的提议,没有比这更贴切的了。 七个月的漫漫征程开始了…… 蔚蓝的天空渐渐变成漆黑。压力渐渐消退。 我凝视着舱外,繁星点点,宁静、安详。 “月亮”坐在我旁边,突然拉了我一下,我转过头,她眨了两下眼,示意我活跃一下气氛。 我这才意识到,有一种不祥的气氛笼罩每个人的脸。但我却想不出什么办法,因为它也笼罩着我,那时我的思维处于停顿状态。我有点着急。 “‘木头’,可以动了吗?”“公主”突然说话。 “可以,早就可以了。” “不早说,厨房在哪儿?我饿了!” “后面!谗!” “公主”解开保险带,想后面“飘”了过去。 “你带麻将了吗?” “带了!” “带了也没用,这里没重力,牌会乱飞的。” “说你笨就是笨,我这麻将是钢的,带磁力。” “这都想得到,你真行!” “后面有休息室,去玩去吧!我和‘月亮’值班,三个小时后‘维纳斯’接班。” 人都飞走了! “我们应该谢谢‘公主’,我实在想不出办法活跃气氛。” “我也是!如果就这么待七个月,我们都不会走路了。” “有健身房吗?” “我查过了,没有!” “我有个主意,我和‘神鹰’在无重力状态下打过一把,很难看。我们可以来个太空格斗比赛。既锻炼身体,又可以适应将来的太空战。” 这艘战列舰比敌人的更容易控制,所以通常大多数人会闲着,太空格斗在167中队流行起来了。 而那副磁力钢麻将却成了167中队的吉祥物。 但对我而言,听“月亮”弹琴唱歌是最大的享受。 有一次,我来了兴致,拿过吉它开始弹。那是我第一次弹。 “月亮”说还不错,我很得意。后来有空就学一点儿。 “月亮”也愿意教,直到有一天…… “我学得快吧!” “挺快的。但你永远也学不会。” “不会吧!有你这么聪明的老师,再笨的学生也能学会。” 我预感到要有不幸发生,于是说两句让她开心的话。 她不说话,看着我,带着笑,那是与以往不同的笑容,让我想到“离别”。 “也许有一天你能学会……那就是在……我见到我妈妈的时候。” 可惜,那时我还听不懂。 偶尔会遇到敌机,十几架敌机在战列舰前不堪一击。 到达火星轨道的时候,只遇到三次较大规模的袭击。5名弟兄殉职。 到达木星轨道的时候,又遇到两次较大规模的袭击。3名弟兄殉职。 当我们看见土星时,依旧还有79名弟兄。 那种出发前的不祥的感觉在每个人心中减弱。却在我的心中增强。 在我看来,与敌人一次又一次巧遇是敌人的安排。 但我无法说服他们,我没有理由,也没有证据。我只有命令他们小心。 那颗卫星在土星后面,我们必须绕过去。 三天后我们见到了它。我打开雷达,探测周围的情形,虽然很多人反对。 整个太空什么也没有。 我又仔细地搜索了两遍,还是什么也没有。 灵感告诉我一定有一个极大的埋伏,它就在我的周围,但我却找不到。 但当我看着那些跃跃欲试的脸,只能同意“花仙子”行动第二步开始。 我带了52个人登上Su—77,“月亮”和“维纳斯”留守。 “公主”要去,她说她要亲手摘。我们只能让她去。 我一再让每个人做好战斗准备。 不知道他们做得如何,当我到达那颗卫星的地面时,几乎想命令结束行动,返航。 周围没有敌人,只有坚硬的岩石。但我的心在剧烈的跳。我的鼻尖满是汗珠。 命令他们返航是没有用的。我知道。 那种植物只生长在一个很小的区域内。我将周围的环境射成图象,传回战列舰。十分钟后,我知道了现在的位置。 我确定了行进路线,虽然要绕个弯,但一路上都是平原。 我飞在最前面。让“公主”和“骑士”断后。 依旧没有遇到任何可疑的事情。 但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呼唤我回去。 我可以马上回去。但我要找个理由让其余52人都回去,我找不到。 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我希望是我太多疑。 一条山涧出现在面前。 我停下,所有人都停下了。 怎么会有山涧?我询问战列舰上的计算机。 计算机的回答是,可能是原始资料有误。 如果当我们达到地面时就看见一条地图上没有的山涧,我可以命令返航,但现在却不行,因为我们几乎可以看见前面的森林,那就是我们四个月来,不远万里要找的东西。 我几乎可以肯定山涧下有伏击。但我还要命令他们迅速飞过山涧。 我犯了个错误,我把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于山涧。并因为我的缘故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于山涧。 我几乎从未想过我们这种战机的最薄弱环节——尾部。 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幸好有人想到了,如果不是她,所有人将在敌人的第一论导弹中化为飞灰。 就在我到达山涧上空时,我发现“公主”没有动,她反而掉转方向。 我发现了错误,却只能命令加速冲过山涧。 我依旧认为山涧下有伏击。 几乎一百枚导弹射过来,有一半是射向“公主”的。也许他们痛恨“公主”发现了他们的埋伏。 “公主”发射导弹与敌人的导弹一一向撞。但她只有28枚。于是28枚射向我们的导弹被击落。 “公主”开始躲避,一枚、两枚……终于被击中。 没有人能躲过数十枚导弹“公主”的飞机开始着火。 “公主”没有弹射,因为我们是在星球上,不是在太空里,弹射出去只会摔死。 我没有命令返航援救“公主”,因为山涧下有伏击。 我要和他们比耐力。我要他们先出来。 但“骑士”去了,我没有拦着他,因为拦不住。 “骑士”后面跟着7个人。他们没有向我请示。他们已经不信任我。 8架Su—77飞到山涧上空,48架敌机从山涧下飞上来,截住他们。 我原本一直在等这些敌机先飞出来。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但现在我只有继续等,他们的机群中有我们的人。 “公主”一直在努力使她的Su—77蹒跚飞行,她在等她的“骑士”来救她。她相信当“骑士”来的时候她可以弹射,“骑士”一定会在空中抓住她,就向当年她在太空抓住他一样。 “骑士”几乎疯了,他的周围布满敌机,但他的垂尾劈开一个又一个。他要飞向他的“公主”,死也要飞到。但他的前面总是有数不清的敌机。 有人要请战援助“骑士”,我制止了,因为山涧下至少还会有100架敌机。冲过去,将陷入绝对的被动。 100架敌机会将我们和敌人一起击落。 他们是机器,没有感情。 只有“骑士”还在空中飞行。因为他的“公主”在等着他。 “骑士”创造了一个奇迹。他冲了过去。飞向他的“公主”。 山涧下的敌机终于忍不住飞了出来。 至少200架。 不必我命令,所有人在同一时刻发射导弹。敌机刚一露头就带这火焰掉下去。 一轮一轮的导弹,射向一轮一轮的敌机,火焰在山涧上燃烧。 终于不再有敌机飞上来。 “骑士”飞向“公主”。 “公主”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她弹射…… “骑士”飞过去…… 一架敌机撞向“骑士”,最初在后面偷袭我们的敌机已经飞了过来。 “骑士”灵巧地躲过,并将敌机劈成两半。 “骑士”飞向“公主”,没有任何东西能挡住他。绝对没有。 然而…… 一架敌机飞向正在下落的“公主”…… 每个人都听到了“公主”的呻吟。 每个人都疯了。 没有敌机坠毁,他们在空中就已经成了尘埃。 我们发射了所有的导弹,并用机炮射击空中敌人的尸体,用垂尾将他们辟开。 “公主”落下山涧。 “骑士”追了下去。 我们等待着…… “骑士”回来了。他的舱盖儿开着。 我们看到他空洞的眼睛。 我摘了66颗种子,因为167中队只剩下66个人。 我不相信这个数字会带来运气。所以我要每个人忘记悲伤。 “每人一颗,只要有一个人能活着回去,‘花仙子’计划就算成功。” 战列舰以4g的加速度向太阳飞去。我们都被压到座位上。 “如果有谁受不了了,就说出来。否则我们一直加速下去。” 这几句话让我耗尽了力气。肺象瘪了一样。 有人提议:藏到土星的大气里。我笑了笑。 既然太空中没有敌机,土星的大气中还会少吗? 敌人对我们的计划了如指掌。埋伏精确。 所以,从现在起我必须反其道而行。 最愚蠢、最慌乱的办法就是逃命。 我要用这最愚蠢、最慌乱的办法。 没有人说话。 计算机的声音打破僵局,在我们后面有两艘敌战列舰和其周围战机正在汇合。 这是包围圈的合龙。 “月亮”的手抓住了我的手。我转过头。 这两个动作竟让我们费尽了力气。 我看到了“月亮”,她用笑容对我表示赞许。但她的嘴角流着血。 我命令计算机关闭发动机。 战列舰进入惯性飞行阶段。 我回头看了看我的队员们。他们依旧靠在椅子上不动。 我看到了“骑士”,他晕了过去。 “骑士”的体魄是公认最棒的,但他却已经晕了。 也许现在对他而言,昏迷反而更好。 在以后的27天中,我们与敌人交锋11次。 8颗种子留在太空中。 另外58颗飞向他们的新家。 这些都只是由巧遇引发的战斗。 为了隐形,我们不能使用雷达,是否遇上敌人只能听天由命。 但在第28天我们遇上了真正的截击…… 一颗陨石在我们旁边掠过,向前飞去。 就在它即将消失的一刻,数枚导弹击中了它,在漆黑的太空中宛如一盏闪亮的灯,照亮了敌机,也照亮了我们。 打开雷达。两艘战列舰拦住去路。200架敌机向我们扑来。 勇士们纷纷飞出战列舰冲入敌机机群。 “月亮”集中了战列舰的全部炮火射向左侧的敌战列舰,“维纳斯”控制着战列舰向左前方突围。 左前方是一片小行星带。 我不知道我们的装甲有多厚,但“骑士”的垂尾可以切开敌人战列舰的腹部装甲,我们的战列舰的短翼更应该可以。 “维纳斯”也注意到了这一点。 弹雨中我们的短翼插进了敌舰的腹部。 剧烈的震颤将我们抛离座椅。 我爬起来,查看战列舰的损伤情况。短翼还留在敌舰里。 我接着查看短翼的情况。在翼尖上出现裂缝,而且裂缝在扩大,扩大的速度很均匀。我有一个可怕的构想。 敌人正在用锯子锯开短翼的翼尖,然后通过翼尖爬进来。 我太有想象力了!我希望我是想象力过剩。 但太空中的敌机正在减少。我看到一架架敌机返航,翼尖的裂缝一点点扩大。 我命令太空中的战士返航。又少了9个。 “月亮”和“维纳斯”留在驾驶室里。 其余的人埋伏在短翼中。 等待永远是漫长的。但总会有结果。 一队半生命半机器的东西走了过来。默契使得第一次伏击很成功。 大半敌人变成蜂窝。 “月亮”传来信息:我方的发动机比敌人的功率大,我们可以拖走敌舰,但另一艘正在靠拢。 我让“月亮”减小推力,装出与敌人僵持的样子。 几分钟后,“月亮”告诉我:敌舰不再靠拢,太空中的敌机已经没有了。 看来敌人已经将歼灭计划变成生擒计划。 “月亮”希望我能想个办法,再耗下去,敌人会有援军赶到。 我的确已经有了个办法。那就是潜入敌舰,试图占领它,但结果必定是敌舰的自毁。所有奇袭队的人不可能回来。敌舰的情况不得而知。一个人未必不好,至少可以少死几个。 我决定了。我任命“月亮”为167中队指挥官。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我的旁边,是“骑士”。 “我掩护你!” 我没想很多,只是觉得“骑士”能重新振作我很高兴。 我们来到短翼的裂缝处。 “骑士”却一跃而出。敌人的子弹立刻飞了过来。 我只得用枪猛扫。 “骑士”不见了。我只听到耳机里传来:“三十分钟后,敌舰还没炸,你再来。‘公主’已经死了,‘月亮’还活着,别怪我抢了你的功劳。” 我守着裂缝,我吸引的火力越多,“骑士”的希望越大。 我明白了“骑士”的心,他是为“公主”活着的,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亲口说出那三个字。他现在要去说了。 “公主”死后,他一直等着这一天。他终于等到了。 三十分钟对“骑士”来说很短,但对我们来说太长了。 敌人采用人海战术。一排一排的冲了上来。 他们机器的一半使得他们可以在生命的一半丧失能力后发出子弹。 巷战比空战更加惨烈,因为你可以清楚地看到血。 血从167队员的嘴里喷出,玻璃面罩立刻一片血红,你看不到他的脸,但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呻吟。 你没有时间去扶他回去。敌人正在一步步前进。 幸好,十几分钟后,敌人的进攻渐渐弱了,看来“骑士”已经被发现。 我们撤回主舱。等待着…… 主舱门的后面,我和36个队员靠墙坐着。 我看到他们脸上的恐惧。 敌舰爆炸了,冲击波将我们推向小行星带…… 战列舰损伤情况十分严重。计算机正在计算。 我终止了它,让它计算如何用现有的武器在小行星带上制造一场爆炸,并形成射向地球流星雨。 我的计划又重新燃起了每个人的求生欲望。 两天以后,计算机提出了一个计划。大家跃跃欲试。 我继续让计算机计算出一种方案,用这种方案若干Su—77可以编队飞行使得其在雷达上的图形和战列舰一样。因为现在的战列舰已经满目创痍。 16小时后,一个22架Su—77的编队方案形成了。 几天的忙碌后,流星雨的准备工作结束了,17人留在战列舰上,22人坐上Su—77。 第一队由“维纳斯”指挥。 第二队由我和“月亮”负责。 分别! “地球上见!” 我们相互祝愿,祝愿对方,也祝愿自己。 但每个人都知道。这几乎是永别。 小行星依次爆炸。象上海滩上的霓红灯。 一颗颗小行星飞离轨道,战列舰的发动机喷出烈焰,消失在流星雨中…… 四个小时后,22架Su—77以一种新奇的编队方式飞出小行星带。 这种编队的唯一作用就上让雷达以为它是一艘残破的战列舰。 15小时以后,我们遇到拦截。 10架Su—77被击毁。剩下的12人逃到木星的光环内。 沿着光环,我们飞到靠近太阳的一侧。 幸运降临了。 一艘敌方战列舰停在那里。 我们靠近并飞到它的腹部。用计算机跟踪并与其保持同步飞行。 这艘战列舰是用于侦察的,所以没有护卫机。藏在下面也没有人发现。 幸运伴随我们直到地球出现。 当我们脱离它的时候,它发现了我们。 我改变航向飞想月亮。 追踪的敌机很快赶到。一架架Su—77变成宇宙尘埃。 不停地有人调转方向拦截追击的敌机。直到只剩下我和“月亮”。 终于该我了。 我迎着敌机飞过去。 敌机大约二十架。我根本没那么多导弹。我的垂尾撞断了。 一枚导弹击中我的尾部。 我调整了方向,让它撞向敌机,然后弹射。 我的任务完成了。我漂浮在太空中。 一架敌机向我撞来…… 它爆炸了。惊异之中我看到一架Su—77。 “月亮”。 她打开藏盖儿,抓住了我。 她本可以逃脱的。 四目相对…… 突然,一枚导弹,从“月亮”背后飞过。 我感到,“月亮”的手猛地一抖。 她的眼睛闭上了。我看的她痛苦的脸。 我抓住舱盖儿,抱住“月亮”坐了进去。 月亮的引力将我们拉向它的山崖。那是一个不大的环行山。 紧急关头,我将机头拉起,幸运还伴随着我,我飞了过去。 但后面还有十几架敌机。 我发射了全部导弹,它们射向环行山的对面。爆炸! 我希望那爆炸可以让敌人以为那是Su—77。 这是,我已经降落在山崖下面。 我关上舱盖儿。打开舱内的空气系统。 我摘下“月亮”的头盔。撕开她的飞行服和内衣。 我的手伸向她的背部。 她的背柔软而光滑,但我已清楚地感到:她的腰椎断了。 两滴眼泪落在她的胸前。 是我的吗? 我为什么要哭呢? “公主”的死,我没哭;“骑士”的死,我也没哭。 但现在我为什么哭呢? 直到那时我才明白,我心里的女人到底是谁。 两年来,我所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超越“神鹰”,我以为我是为了船歌。也许开始是的。但后来已经不是了。 可是我不知道。 我抱起“月亮”,在她的耳边轻轻喊出她的名字。 一边又一边…… 也许她在天堂之路上听到我在叫她,她回来了。 我感到她的身体动了一下。 “我爱你!” 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到,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我爱你!”我一边一边地喊着。 渐渐地,我每叫一次。她的身体就动了一下。 我不停地叫她。 终于她睁开了眼睛。 “我爱你!” 她慢慢闭上眼,又慢慢睁开。示意我她已听到。 她似乎要说话。我把耳朵凑过去。 “笨‘木头’……你终于……明白了。” 我的泪水流了下来。 “我要去找我……妈妈了,……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了呢!” “我是笨‘木头’,但我明白了。” “笨‘木头’,我要告诉……妈妈,在这世界上我有个我爱的人,他也爱我,……妈妈会为我高兴的。” “‘月亮’不去,‘月亮’留下来陪我。” “月亮有一面总是向着地球的……把我留在那里……让我总能看到……你。” 我抱紧她,她不说话了。 “流星!流星来了……我也要走了。” 我沿着她的目光看去,那不是流星,是一艘燃烧的战列舰。它有1400米长。 巨大的火球从我们上空飞过。 但在“月亮”的眼睛里竟象一颗流星。 我知道我的时间不多了。 “做我妻子吧!”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 “做我妻子吧!” 我握住她的手,放到我的脸上,“答应我!” “我……答应!” 我看着她脸上的惊喜。 “吻……我!” 她的脸变的通红。 我低下头,吻她。 她的身体在颤抖,渐渐热了起来,我吻着她,希望我的吻能燃起她的生命。 但终于,她的身体渐渐冷了下来。 我坐在驾驶舱里。抱着我的“月亮”…… 不知过了多久,我想起了“月亮”的话:月亮有一面总是向着地球的……。 我启动了Su—77。 我的头顶是蓝蓝的地球。我抱起“月亮”,走出机舱。 我坐在“月亮”的旁边。泪水流过我的脸…… 我要走了,我想“月亮”正希望我飞回地球。 我若不走,她就要着急了。 我突然觉得不再悲伤,“月亮”并没有去天堂,她留在我的脑海里。 我可以感到她在我的脑海里撒娇。 Su—77离开地面。 我在“月亮”上空盘旋。 我看到一艘战列舰的残骸。就是“月亮”误以为流星的那个。 我飞过去。 我降落在它旁边,它就是我们的那一艘。 我走出Su—77,走进它。 烈火已经烧毁了它,但我熟悉它里面的每一条路。 我走进驾驶舱,一具烧焦的尸骨坐在驾驶椅,已经面目全非。 但脖子上挂着一条金链子,链子上是一个金制的蝎子。 它是“蝎子”。我熟悉他的那条金链子。 “蝎子”不会离开“维纳斯”,“老虎”也不会。 我想167中队只剩下我一个。 我向机舱里的尸骨敬礼,然后离开。 离开月球我飞向那蓝蓝的星球,它竟变得如此陌生。 很快我遇到了拦截。 二十几架战机,在我面前一字排开。我没有导弹,只能冲过去。 我被击中。 我压下机头,坐舱对着敌机。弹射! 我飞向敌机。机炮炮弹从我身边飞过。 我飞到一架敌机的旁边,我的身体还是完整的。至少我的左手抓住了它的坐舱旁边的把手。右手掏出了手枪。 我的子弹穿过坐舱玻璃,穿过那个外星人的脑袋。 我努力打开坐舱,爬了进去。 又一枚导弹击中了我。 我的头撞到椅子上…… 我睁开眼睛,看到无数红灯在闪。 枕头很软,我的眼睛有点儿花,等了一会儿,我渐渐看清了。 这是一个半球型的房子。直径可能有一百米。当然,我那时可能对距离没概念。 圆心处有一个半径十米的圆柱。我想门在那里,因为四周的墙壁上似乎没有门。 “有人吗?” 没人回答,但四周的墙壁上黄灯又闪亮了。 又过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人。 我坐了起来,其实只是身体向后搓了一点儿,靠在枕头上。 绿色的等又闪了起来。 “你好!” 这声音从四周传来。很熟悉,可以说非常熟悉。但我想不起来。是个女声。 “你好!”对女士我一向很礼貌,当然,在极少数情况下也会例外。 “欢迎你归来,枫林少将!” “少将,我记得我是大校。” “‘花仙子’行动成功后,你就是少将了。” “种子你们拿到了吗?” “拿到了,所有的军人都会感激你。” “算了吧!我再也不当军人了。” “我可以理解,但希望你考虑一下。” “不谈这个。这是哪里?” “这是机密。” “不好意思,我不该问的。” “还记得以前的事情吗?” 以前的事情!“月亮”我陷入沉思! “不记得了?没关系,我们可以帮你恢复记忆。” “不!不!我记得!我唯一想不起来的就是你是谁”沉默! “对不起!我又说了我不该说的。” 我不知道她是谁,也不知道该怎样谈下去。所以我选了一个地球人都关心的话题。 “战争怎么样了?” “很糟糕,空军在两年前全部覆灭……” “等一下,我昏迷了多久?” “30个月零14天。” “你说什么?” “30个月前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迷。你的骨骼除头骨之外全部粉碎,血管破裂73%,肺和肝脏完全破坏。” “我现在是死是活?” “活着,各种数据显示,你活得很好。” “你救了我?” “不只我,还有很多人。你的骨骼用的是167合金……” “这种合金很好吗?我要换个更好的。”我觉得开开玩笑挺好。 “这是最好的,RF机器人用的就是这种。它以167中队命名,以后有好的我可以帮你换。”这种语气很熟悉,但我还是想不起来。 “血管和部分内脏也是替代品。肌肉和神经是靠你自己恢复的。” “总算有点原装货。” “一年以前你就已经恢复成现在的样子了,但直到今天你才醒过来。” “听起来,我一觉睡了一年。” “可以这么说。” “我想看看阳光,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看看你。” “前两条可以满足,第三条不可以。” 我坐起来,我发现雪白的被子下面的我是赤裸的。 “我……需要几件衣服。” “哦!对不起,稍等!” 十分钟后,门开了,果然在那个圆柱上。 一个机器女拥走了进来,拿这一套衣服,是西装。 虽然是机器人,但我还是觉得别扭,于是在被子里穿上内衣才出来。 我们走进那扇门,是电梯。 十分钟后,我走出电梯。门外是一座花园。花很美,空气很清新。我始终不懂男人总是忽略花的美丽。 “看起来,你的一切正常。”声音还是从四周传来。 “托付!还好。” 灵感又一次降临,我俯身去闻花香…… “呀!我的右腿有点儿不对头……有点儿痛,很痛。” 然后我开是倒在底上。 “让我看看。” “你在哪儿?” “你前面有个摄象机……” 我噌地窜了过去,上帝保佑!是有线的。 我拉起线,几支鲜花也被拉起。看来我其实也是不爱惜鲜花的人。 沿着电线,我开始飞奔。 这时我开始喜欢我的半机器身体,它实在很不错。 我跑出花园,前面岩石满地。远处只有一个小草房。 我跑过去,一脚踢开房门…… 淡蓝的长发在窗口闪过,我惊呆了,不是因为淡蓝的长发,而是因为那头长发后面的金色的尾巴。 她跃出窗户,我跟着跃出去…… 是个悬崖!反正我有最牛的合金做骨头! 下面是海! 我向下潜去。 我的身体是强壮的,新的身体更强壮;但睡了两年的我耐力和体力已经大不如前。 当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法游上去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脸,那是一个可爱而且狡猾的老头的脸。 他正对我笑。 “你不是死了吗?”我不由自主地和他开玩笑。 “呸!刚活过来就损人。” “你还好吧!” “还不坏!” “我记得当初你不是也要参加空军的元老战吗?临阵脱逃了?” 他的脸色有些阴暗,但随即又笑逐言开。 一个人如果能随时开导一下自己,他会快乐很多。 “总得有两个人活了下来。全死就太惨了!” “‘神鹰’?” “他和我!我现在负责远东及太平洋地区陆军,有没有兴趣?” “没有;一点儿都没有;完全一点儿都没有。” “可以理解!我不难为你,没人能难为你。” “理解万岁!” “不过,RF计划是你提出的,你要负责。” “不上战场?” “科研!” “完成了就可以走人。” “给你个中将,然后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答应了?” “不答应!” “为什么?” “要一个附加条件。” “你说。” “我要见柳菲儿。” 沉默! 沉默中我们对视。是在较量。 我赢了。 “你赢了,年轻人,但你必须保证忘记你和她在一起的事。” “你又加条件!” “一定要加!” “我也要加。” “还有条件?” “我总不能穿浸了水的西装和人约会。” 柳菲儿从海面露出头,游了过来。 她跳上岸。是跳,用她的尾巴。 “我以为只有传说中才有美人鱼。”沉默了好久我终于开口。 “你永远是我的教官,我们永远是朋友。” (我答应了老头,所以和她的谈话只能透漏至此。) 167中队的往事算是写完了。 RF机器人基本竣工,明天将会来两个上校试飞。今天休息。 我要把我写的交给“维纳斯”。 陆军部通知我,她已经退伍。住在广州西郊。 我找到了她的家。 她正在花园里坐着。 我走了过去。 “枫林?” 她没回头。我有点儿诧异。 “是我。” “写完了?” “写完了。给。” “你念给我听吧!我看不见。” 她的确看不见,她的眼睛依旧清澈、美丽,但谁都可以看出她已经失明。 我将写的读了一遍。 “你还是知道你喜欢‘月亮’了。” “知道了,可惜太晚了。” “有一次,我问‘月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呢?她说:反正他心里是我,他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我写的缺了一段……” “要是一个月前我一定不会帮你补上的,现在我可以。” **** 战列舰在流星雨中前进…… 起初有一些敌舰拦截,就在要被发现的一刻,突然撤退了。 那时“维纳斯”就以为另外的22人已经不能回地球了。 他们一直躲在流星雨中。 直到又一次拦截到来。 那是一次疯狂的拦截,每一块陨石都要被炸成碎片。 “维纳斯”不得不命令战列舰脱离流星雨的轨道。 但没有人执行命令。 她回头,看见“蝎子”和“老虎”。 他们站在她背后,彼此对视。一言不发。是在较量。 她看出他们在较量的时候,他们的较量已经有了结果。 “老虎”一把抓住“维纳斯”。 不论怎么反抗都不放手。 “老虎”把她放进她的坐机。用安全带绑住了她,然后启动遥控模式。 她大吵大嚷,因为她已经猜到他们的用意。 十架战机起飞,留下7个人控制战列舰。 战列舰闯出流星雨。 消失在太空中。 “老虎”飞进来,解开她的帮绳,她只能趴在“老虎”的胸前哭泣。 流星雨再次被拦截时他们已经离地球很近。 他们开始向地球逃命。 “老虎”始终在她后面,后来也只有“老虎”在她后面。 他们降落在167中队的机场上。 她跳出飞机。 “老虎”也跳出来。 他跑过来,按倒她,压在她身上。 接着“老虎”的战机爆炸了。 她摸到了“老虎”的血。 “老虎”并没有死,受了点儿伤。 她看到了眼前的景象。 废墟! 所有的建筑都被毁了。 她跑向167中队的废墟中,找啊!找啊! “老虎”喊她,叫她快点儿离开,可她想找点儿167中队的东西再走。 她找到了,是那本残缺的《枫林日记》。 “老虎”又一次扑倒她,她听见了枪声。 “老虎”的右臂流出了血。 她开始飞奔,因为她知道“老虎”决不会跑的比她快。 她只有快跑,“老虎”才会快。 她跳进驾驶舱,伸手去拉“老虎”。 一颗子弹射中她的头盔面罩,不太正,她面罩的玻璃立刻花了。 她看不见“老虎”。 她再去抓,抓到了“老虎”的手。 她听到一声巨响。 “老虎”一下子变得很轻。 她用力一拉,拉上了“老虎”的一只胳膊。 讲到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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