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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文台发表预告说:“一个来历不明的物体正在向地球靠近。” 这一消息立刻在全世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那到底是一件什么东西呀?……” “现在还不清楚,好象是从别的星球来的宇宙飞船。” “如果是到地球上来,得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到呢?” “按照眼前的速度来计算,大搞得三天以后吧!” 人们议论纷纷,都说:“是来侵略的吧?这该怎么办哪!”可是,既无处躲藏,又找不出防备的好办法。于是,有的大声喊叫着,有的小声嗫嚅着,除了发出绝望的叹息之外,便无事可做。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到了第二天,这消息越过了干山万水,人们的心情反倒多少有些平静下来了。 “老这么人心惶煌的,也不是个法子。来者不善,一旦给咱们一下子,那就全完啦!即使奋起抵抗,人家跃然能有高速度的宇宙飞船,咱们也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说得是!不过,他们在动手之前,总该先着陆的吧!到那时候,咱们倒不如服服贴贴地来个隆重欢迎。” 大家都在纷纷献计献策。 “看来都想避免作战的咯!虽然正面交锋来必能胜过对方,不过我们地球人也有我们自己几千年积累下来的智慧,总有办法跟他们周旋的吧!”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除此而外,再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于是,从有经验的外交官里选出代表来,组成了足以能实现人们愿望的欢迎委员会。 “欢迎会的委员们!在你们的双肩上,担负着人类的命运。你们将作为人类的代表,同宇宙人进行接触。在他们之中,说不定会有什么人干出意想不到的事来,但请你们决不要动肝火、口出不逊或慌作一团。要始终按礼行事,和颜悦色地表示欢迎。” 欢迎委员会的委员长回答说: “这我知道。唯有外交才是人类文明的顶峰。况且,我家世世代代都是外交官,从小时候起,就受到这方一面的充分教育。请你们放宽心好啦!” 一切准备就绪。立即从飞机场向宇宙飞船发出了明确的照明信号,意思是可以在此地着陆。 第三天到了。巨大的宙字飞船进入了徐徐着陆的阶段,机场警戒森严。但,这决不是针对宇宙人的,而是为了防范万一,怕围观的群众中会有人冒冒失失地干出不礼貌的事来。人们可以通过电视看到这里即将发生的一切。 在仪表堂堂的欢迎委员们的列队欢迎下,宇宙飞船着了陆。飞船的门一声不响地被打开了,宇宙人走了出来。 宇宙人跟咱们地球人也不是没有相似的地方,他们也长着一颗脑袋,两只脚。只是头部和两脚之间有一个细长的腰,腰的两侧长着很多的手。那怪模样真叫人讨厌,连看都不愿看一眼。 “赶快把他们打发走算啦。”欢迎委员们尽管心里这么想,但自己毕竟是人类的代表,不但未在脸上表露出来,反而泛着微笑,彬彬有礼地向令人厌恶的宇宙人亲切致意。 “欢迎,欢迎!你们真漂亮!看到你们欢悦的面容,我们真不知有多么高兴!诚恳希望跟你们永远相处在一起。” 听完欢迎的话,宇宙人返回了船舱。然后用宇宙人他们自己的话展开了讨论。 “喂,你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吗?看看他们的面部表情就可知道他们是在欢迎咱们哩!” 另一个在宇宙船舱的一角操纵翻译机的宇宙人回答说: “这我知道。有这个装置就没有任何难懂的语言。他们在郑重地致欢迎词呢!” 这时,操纵另一个机器的宇宙人说: “请等一等!至于说到欢迎,那是欺人之谈。我曾经用精神判读机探测过他们的心。结果证明,他们对我们并不怀有好意。很可能是带着敌意和轻蔑。” 他们把好几支胳膊交叉在一起,歪着脑袋,脸上布满了疑云。 “为了增进友谊,好容易从遥远的地方来到这个星球,真叫人失望。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过去访问过其他星球,都没有出现过翻译机和精神判读机的结果完全相反的情况。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该怎样向他们说明我们是为增进友谊而来的呢?” 即使这样,宇宙人也得出了结论。 “除了做出这个判断而外,不可能有别的。这个星球上的人一定是神经紊乱,以致在感情上和表现上都跟我们背道而驰。” 对于这种意见,宇宙人无不热烈鼓掌,表示赞同。 “说得对。我明白啦!宇宙如此之大,说不定会有这种生物存在的。” “这么说,这个星球上的人,在我们生气的时候他们笑,在疼痛的时候反倒感到很舒服的咯!” 提出了这个结论之后,他们都精神振作了起来。 “由此看来,得向这个星球上的人表示谢意咯!该怎样去说呢?如果对他们表示亲热,他们又会认为我们是心怀恶意……” “如果真象你说的那样,很快得出结论,倒挺简单。由于他们的神经反常,说出反对的话,反倒可以表达出我们友好之意。” “好吧,那就准备讲话稿吧!” 负责翻译的宇宙人立即开动机器,着手制作讲稿。 欢迎委员们在飞机场上继续列队恭候,宇宙人重新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委员们神色紧张,挺直站立,等待宇宙人的致词。 “与此同时,为了通过电视向全人类播送,还预备好话筒。宇宙人面向话筒,向内心充满善意的地球人朗朗宣读了致词: “真后悔,不该到你们这里来!你们这帮丑陋不堪的猴崽子们!一个个哭丧着脸。从此再也不想见你们。你,还有你,通通见鬼去吧!” (译自《新潮文库》) 莽永彬 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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