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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火中的房子



  神(如来佛)回答萨利普特拉尊者说:
  在某个村庄、城市、集镇、地区、省、王国或首都住着一位房主。他年纪很大,衰老,体弱多病,但是很有钱,富裕而阔绰。他的房子很大,既宽敞又高大,而且房子很古老,是很久之前盖的。房子里面住着很多生灵,两个、三个、四个,或五百个。房子只有一个门。它的屋顶是用稻草盖的,它的阳台已经蹋了,它的房基也腐烂了,它的四壁,蒲草的隔墙和灰泥已经破败不堪。突然火光冲天,房子的各处开始燃烧。房主有许多年轻的儿子,五个,或十个,或二十个,而只有他自己跑出了房子。
  当房主看到自己的房子被大火所包围,他害怕得发抖,心里非常焦虑不安,他想:‘我真的还有力气从门里跑出来,迅速而安全地逃离我那烧着的房子,而没有被大火燎着或烧焦。但是我的儿子们怎么样了,
  我的小男孩们,我的年幼的儿子们?那儿,在那燃烧的房子里,他们玩耍、运动、做各种游戏以自娱。他们不知道他们的屋子烧着了,他们不了解,没有察觉,没有注意,因而没有感到不安。尽管受到大火的威胁,层管这么大的灾祸近在咫尺,他们对危险毫不在意,没有做逃出来的任何努力。”
  摘自《佛经》中的《The Saddharmapundarika》
  爱德华·孔茨编(哈蒙兹沃斯,米道赛克斯,英格兰:企鹅图书,1959)
  向《展示》杂志投稿之所以有趣的原因之一是可以得到反馈。由于该杂志拥有8000万读者,你真的可以得到美国公民的代表性意见。你会明白人们是怎么想的,他们期待和希望什么,甚至可能是我们在哪迷失了方向。
  《展示》上发表了前一章的缩写,重点是关于学生和教师的行为的。我于是收到潮水一样的来信。一些人否认存在问题,另一些说美国人正在失去智力和技能优势;一些人认为有简单的解决办法,另一些认为问题实在是太根深蒂固而难以解决。许多意见令我感到惊讶。
  明尼苏达一位十年级的教师散发了文章的复印件并让他的学生告诉我他们的想法。以下是一些美国高中学生写的(拼写,语法和标点与信件原文相同):
  * 美国人并不笨,我们只是在学校的考试成绩低一些而已。
  * 也许我们不如别的国家的人聪明是件好事。这样我们就可以进口我们所有的产品,那么我们就不必花掉我们所有的钱来买某些东西。
  * 如果别的国家做的更好,那有什么关系,无论如何他们将会站在美国一边。
  * 我们的社会在取得发现方面做的恰到好处。尽管进展很慢,治愈癌症的一天正在到来。
  * 美国有自己的学习体系。它也许不如其它国家的先进,但它还是不错的。然而我觉得你的文章是很有教益的。
  * 学校里没有一个孩子喜欢科学。我确实不理解文章中的观点。我认为它很烦人。我不想去理它。
  * 我学习是为了成为一位律师。坦率地说,我同意我父母所说的我对科学的态度有问题。
  * 确实有些美国孩子不用功,但是如果我们想用功的话,我们将比任何国家的孩子都聪明。
  * 孩子们会把做作业的时间用来看电视。我必须承认我就是这样。我已经把看电视的时间从每天四小时减下来了。
  * 我不相信这是学校制度的过错,我认为整个国家都是在没有对学校给予足够重视的条件下成长起来的。我知道我妈妈宁愿看我打篮球或踢足球,也不愿意帮助我做作业。我所认识的大多数孩子并不在意他们的作业做得对不对。
  * 我认为美国孩子并不笨。只是因为他们大多数打工,学习不够努力……。很多人说亚洲人比美国人聪明而且他们擅长任何事情,但是,这不是真的。他们不擅长体育运动。他们没有时间参加体育运动。
  * 我参加体育活动,而且我发现队里别的孩子使你在运动而不是学习方面更出色。
  * 如果我们想得第一,我们可以整天去学校而不参加任何社会生活。
  * 我能明白为什么许多科学教师会因为他们的工作受到侮辱而在你面前大发脾气。
  * 也许如果教师能令人更加兴奋,孩子们就会更愿意学习……。如果能把科学变得很有趣,孩子们就会愿意学。要做到这一点,需要早点开始,不要只是教事实和数字。
  * 我真的发现很难相信美国在科学方面的一些事实。如果我们落后了很多,为什么米切尔……
  * 戈尔巴乔夫来明尼苏达和蒙大拿到数据控制中心来看我们是怎么使用计算机和别的东西的。
  * 五年级学生要每周学33个小时!在我看来时间太长了,几乎与全日制工作相当。这样我们大可以不做作业而去赚钱。
  * 当你说我们在科学和数学方面是多么落后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能态度好一点?……对你的国家和它的能力感到点骄傲呢?
  * 我想你的事实不足以作出判断而且证据是不足信的。
  总之,这些学生认为问题并不大;如果确实有问题的话,我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许多学生同时抱怨讲课、课堂讨论。作业令人讨厌。特别是对所谓的看MTV长大的一代,他们在不同程度上为注意力不集中所困扰。但是花三到四年不断地练习加减乘除将使任何人感到厌烦——悲剧在于,这些学生本来可以学会基础概率论。同样,讲述了各种动植物却未涉及进化论,历史被分解为战争、日期、国王而没有提到对权威的服从、贪婪、无能和无知。所教的英语没有新词的引进和老词的消亡,化学不讲元素从何而来。唤起这些孩子求知欲的办法随手可及却被忽视。因为学校里的大多数孩子仅在他们的长期记忆中刻下被教的很少一点内容,难道用一些被证明是不讨厌的题目来感染他们,激起他们学习的热情不是很重要的吗?
  大多数写信来的成人认为存在重大的问题。我收到家长的信件谈及有好奇心的孩子愿意努力学习,也对科学充满热情,但是学校和社区缺乏条件来满足他们的兴趣。另一些来信说对科学一无所知的家长牺牲他们自己的舒适为他们的孩子提供科学书籍、显微镜、望远镜、计算机和化学装置;家长教育他们的孩子说,努力学习将使他们摆脱贫困;祖母为深夜还在做作业的学生送去一杯茶;同学间的压力使得在学校里不要表现太好因为“这使其他孩子显得很糟”。
  下面是一些例子——不是民意测验,而是一些有代表性的评论——来自其他家长的反应:
  * 家长们是否明白如果你无知你就不会成为一个完整的人?家里有书吗?有放大镜吗?百科全书呢?他们鼓励孩子学习吗?
  * 家长们应该教给孩子耐心和坚韧不拔。他们能够给孩子的最重要的礼物就是努力工作的精神气质,但是他们不能只是说说而已。努力学习的孩子大多是看到他们的家长努力工作和契而不舍。
  * 我的孩子被科学迷住了,但是她从学校和电视中学不到任何东西。
  * 我的孩子被认为是具有天赋的,但是学校没有丰富学生科学知识的计划。辅导员让我把她送到私立学校去,但是我们付不起私立学校的学费。
  * 同学间的压力很大;害羞的孩子不愿因为在科学方面做的好而显得“突出”。当我的女儿长到13或14岁的时候,她对科学与生俱来的兴趣消失了。
  家长们对于教师还有许多话要说,而一些教师的评论也提到了家长。例如,人们抱怨教师被训练为只知道如何教却不知道教什么;大量的物理和化学教师没有获得物理或化学学位因而在教科学课时感到“不舒服和不能胜任”;教师自己对科学和数学有太多的迷惑;他们拒绝学生问问题,或者回答说“都在书上,去查书吧”。一些人抱怨说生物教师是“创造论者”;另一些人抱怨说他们不是。下面是另一些由教师提出或关于教师的评论:
  * 我们在培养一群笨蛋。
  * 记忆要比思考容易。必须教会孩子们思考。
  * 教师和课程已经降到了最低标准。
  * 为什么让篮球教练教化学?
  * 教师们花费太多太多的时间维持纪律和讲授“社会课程”。没有人鼓励我们自己做决定。“大人物”总是在监视我们。
  * 抛弃学校和大学的终身职位制。去掉那些没用的人。把雇佣和解雇的权利留给校长。教务长和学监。
  * 我的教学的快乐不断地被军国主义式的校长所阻挠。
  * 教师应该根据工作表现付给报酬——特别是学生在标准化的全国测试中的表现,以及学生在逐年的这些测试中的进步。
  * 教师告诉孩子们,说他们不够“聪明”,不能以,例如,物理学为职业,从而窒息了我们孩子的头脑。为什么不给孩子一个上课的机会。
  * 即使我的孩子的阅读成绩比班里其他学生低两个等级,他仍取得了进步。这是社会的原因而不是教育的原因。除非落后了,否则他不会赶上。
  * 所有的学校(特别是高中)都应该开设科学课。它应与学生们同时学习的数学课紧密联系。
  * 大多数的家庭作业是“为避免学生空闲而布置的作业”,而不是让你思考。
  * 我想丹尼·拉维奇的(《新共和国》,1989年6月6日)切中要害:“纽约市亨特高中的一名女学生最近解释说,‘我连续得到A,但我从不去谈它……,考砸了会显得潇洒。如果你对学校感兴趣并表现出来,你就是个书呆子’。……通俗文化——通过电视、电影、杂志和录像——不断向年轻的女士传出这种信息:最好是讨人喜欢、性感和潇洒,而不是勤奋、成功和坦率……。1986年,研究者发现在华盛顿特区的高中生中存在相似的反学习思潮。他们注意到有才能的学生由于同学间的压力而不愿在学校里表现出色。如果他们在学习中成绩优秀,就会被指责为‘反革命’。”
  * 对科学和数学方面突出的学生给予更多的承认和奖励对学校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他们为什么不这样做?为什么不发一些带有学校名称的特殊上衣?为什么不在集会、校报和当地报纸上通报表扬?由当地企业和社会组织给予特别的奖励?这将花费甚少而又能克服同学间反对冒尖的压力。
  * 头脑启蒙是改进孩子们对科学和其它事物的理解的唯一最有效的……计划。
  也有人提出了激烈的、引起争议的意见,从中至少可以看出人们对这个问题的体会的深刻程度。这是其中一少部分:
  * 所有聪明的学生都在寻求迅速赚大钱的方法,所以他们成为了律师而不是科学家。
  * 我不想让你改进教育。那样的话就没人来开出租车了。
  * 科学教育的问题在于上帝没有得到充分尊重。
  * 原教旨主义教导人们科学是“人本主义”的并应受到怀疑,这就是没有人理解科学的原因。宗教害怕科学头脑中的怀疑式的思考,学生们在进入大学以前就早早地被‘洗脑’不要接受科学的思维方法。
  * 科学使自己受到怀疑。它为政客服务,它制造武器,它对大麻的“毒害作用”说谎,它忽视了桔红色染料的危险性,等等。
  * 公立学校不起作用。关闭它们。让我们只有私立学校。
  * 纵容溺爱的倡导者、模糊的思维和社会主义的蔓延毁坏了我们曾经伟大的教育制度。
  * 学校方面有足够的钱。问题在于管理学校的白人男子,通常是教练,不会(我的意思是从来没有)聘用知识分子。……它们更关心橄榄球队而不是课程,它们只聘用平庸的、有沙文主义思想的、爱上帝的机械一样的人来教书。这种压制、惩罚和忽视逻辑思维的学校能培养什么样的学生?
  * 将学校从美国民权联合会、国家教育委员会和其它导致学校纪律败坏和竞争力下降的机构的束缚下解放出来。
  * 我恐怕你还不了解你所居住的国家。人们难以置信地无知和胆小,他们不能容忍听到任何(新的)想法。……你没发现吗?制度之所以存在是因为有这样一大群无知的、敬畏上帝的人。原因是许多(受过教育的)人正在失业。
  * 我有时会被要求向国会的职员解释技术问题。
  相信我,科学教育中存在问题。
  没有单一的方法可以解决科学,或数学、历史、英语、地理和其它我们社会所大量需要的技能方面的无知的问题。责任应由各方面承担——家长、投票的公众、地方学校董事会、媒体、教师、政府官员、联邦、州和当地政府,当然,再加上学生自己。各年级的教师都抱怨说问题出在低年级身上。而一年级的教师有充分的理由对教那些因为营养不良,或家里没有书籍,或使人无暇思考的暴力文化而在学习方面产生障碍的孩子感到绝望。
  根据我自己的经历我很清楚,如果父母有一点知识而又能把它传给下一代,孩子将获得多大的益处。一代人在教育、交流技能和学习热情方面即使只有很小的改进也会使下一代人产生很大的进步。每当我听到人们抱怨学校和大学“标准”下降或学士学位不如昔日货真价实的时候,我就想起这一点。
  多萝茜·里奇,来自纽约容克斯的一位乐于革新的教师,相信比特定学术科目重要得多的是对一些关键技能的磨炼,如“自信、坚韧不拔、爱心、团队精神、常识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我想还应该加上怀疑式的思维和好奇心。
  同时,具有特殊才能和技能的孩子应得到培养和鼓励。它们是国家的财富。培养这些“天才”的富于挑战性的计划有时被人称做是“精英主义”。为什么学校橄榄球、棒球和篮球代表队的队员的集中训练和校际比赛不被认为是“精英主义”?毕竟,只有最具天赋的运动员才能参加。这里存在一种自相矛盾的双重标准在起作用,全国范围都是如此。
  科学和其它科目的公众教育问题是如此严重以至于人们很容易感到绝望并断言无法解决。然而在大城市和小镇仍有一些默默无闻的机构使我们有理由抱有希望。仍有一些地方,在那里思想撞击出火花,唤醒沉睡的好奇心,使我们中的科学家感到兴奋。
  * 在你面前的巨大陨铁如同瑞士奶酪一般布满了孔穴。你小心翼翼地伸手去触摸它。它光滑而冰凉。你想到这是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碎片。它是怎么到地球来的?在太空中发生了什么使它如此残破?……
  * 展览中展示了一张18世纪的伦敦地图,上面显示了恐怖的霍乱流行的情况。一所房子里的人从邻居那里传染了疾病。沿着传染的方向往回找,你会发现它是从哪开始的。就像一次侦探一样。当你找到传染源的时候,你发现那是一个敞开的下水道。你会明白现代化的城市的卫生条件是一个事关生死的问题。你想起世界上那些没有卫生设施的城市、乡镇和村庄。你开始思考也许有一种简单、便宜的方法可以解决……
  * 你正在爬过一条长长的,极为黑暗的隧道。里面有突然的转弯、下坡和上坡。你穿过一片由羽毛样的东西、水珠状的东西和大的硬而圆的东西组成的森林。你像盲人一样猜测那可能是什么东西。你想起我们对触觉的依赖是多么少。在黑暗与宁静中,你与你的思维在一起。这种体验确实是令人兴奋……
  * 你仔细观察一个细致的仿制品,它可能是一队僧侣正在攀登的苏美尔人的大古庙塔,或是古埃及国王山谷中的装饰华丽的陵墓,或是古罗马的楼宇,或是美国小镇世纪转折时期的完整街道。你想到所有这些文明与你所处的是如此不同,如果你生在它们之中,你会很自然地理解它们,你会觉得我们的社会——如果有人告诉过你——实在是不可思议。
  * 你挤了一下滴瓶,一滴池塘中的水落在显微镜的载玻片上。你看着投射的影像。这滴水中充满了生命——奇怪的生物在游动、爬行、翻滚,极富戏剧性地追逐和逃避,胜利与悲剧。这是一个远比任何科幻小说更迷人的生物世界……
  * 坐在剧院里,你发现你自己在一个11岁男孩的脑子里。你通过他的眼睛向外看。你遇到他的典型的日常的危机:恃强欺弱的学生,专制的大人,对女孩的少不更事的迷恋。你听到了他头脑中的声音,你看到了他对社会环境的神经和内分泌反应,你开始想知道你的内心世界是怎样的……
  * 按照简单的提示,你键入命令。如果我们继续燃烧煤炭、石油和天然气并使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成倍增加,地球会变成什么样子的?它会有多热?极地的冰会融化多少?海平面会升高多少?为什么我们要把这么多的二氧化碳排放到空气中去?如果我们把五倍于现在的二氧化碳排放到空气中去会怎样?而且,人们是如何知道未来的气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它使你思考……
  在我小时候,我被带到纽约市美国自然历史博物馆。我在样片前流连忘返——样片生动地表现了全世界的动物和它们的栖息地。在昏暗的南极冰面上的企鹅;在明亮的非洲草原上的霍加披(类似长颈鹿);浓荫下林间空地上的大猩猩一家,雄性的正在敲打胸膛;一头美洲灰熊用它的后腿站着,10到12英尺高,眼睛直直地盯着我。这些是被“神灯里的妖怪”捕获的三维静止画面。灰熊刚移动过吗?大猩猩眨眼睛吗?当我站在那里目瞪口呆时,妖怪会回来解除咒语让这些美丽的动物继续它们的生活吗?
  孩子有一种不可抑制的冲动去触摸东西。在那些日子里,在博物馆中最常听到的词就是“不要动手”。几十年前,在科学或自然历史博物馆中几乎没有什么是可以用手碰的,即使是你本可以捡起一只螃蟹仔细观察的模拟潮汐池也是如此。我所知道的可以靠得最近的交互式展品是黑登天文馆的天平,每颗行星有一台。在地球上你的体重是40磅,假想你住在木星上,你就会重100磅。但不幸的是,在月球上你就仅重7磅;似乎你都不可能呆在月球表面上。
  今天,孩子们被鼓励去触摸,去拨弄,在计算机上跑过由问题和答案构成的带有分岔的可能性之树,或者制造出有趣的噪音,看看声波是什么样子。即使孩子从展览中没有学到所有的东西,或者甚至没有学到关键内容,他们通常仍会吸收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你到那些博物馆去就会被孩子们的情绪所感染。他们睁大了眼睛,满脸的惊讶。从一个展台跑到另一个展台,充满了发现的喜悦。博物馆极受欢迎。去那里的人和去看职业棒球、篮球和橄榄球的人加起来一样多。
  这些展览不能代替学校或家庭中的教育,但是它们是启发性的、令人兴奋的。一座好的科学博物馆激励孩子去读一本书,去学一门课,或是再回到博物馆致力于一个发现——而
  且,最重要的是,学会科学思考的方法。
  现代科学博物馆的另一个特征是上映球幕或环幕电影。某些情况下,屏幕有十层楼高并环绕在你的周围。史密斯索尼亚国家航空航天博物馆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博物馆,在它的朗利剧院首映过这些最好的影片。《飞翔》即使在看了五六遍之后仍使我哽噎。我看到许多派别的宗教领袖在看了《蓝色的星球》之后转而支持保护地球的环境。
  不是每个展览或科学博物馆都是值得模仿的榜样。有几个是商业性的,企业提供资金以促销它们自己的产品——某种汽车的发动机是如何好或一种化石燃料是如何比另一种“清洁”。太多的博物馆自称为科学展览,实际上却是有关技术和医药的。太多的生物学展览仍然不敢提到现代生物学的关键:进化论。生物“发展”或“出现”,但从来不进化。在深层化石中没有人类的记录的事实被轻描淡写了。展览中没有任何关于黑猩猩或大猩猩与人类在解剖学和DNA相似性方面的介绍。没有展示空间和其它世界中的复杂有机分子,也没有实验展示在已知的其它世界大气和所推定的地球早期大气中的生命形成所需的原料。一个明显的例外:史密斯索尼亚研究所自然历史博物馆曾经有一次令人难忘的对进化论的展示。它是这样开始的:在一个有敞开的谷物箱和其它食物的现代厨房里有两只蟑螂。过了几个星期,这里便挤满了蟑螂,成群的蟑螂到处都是,于是开始了对已经有限的食物的竞争,一个比其竞争对手具有稍微强一点的适应力的蟑螂所具有的长期遗传优势变得非常明显。然而,仍有太多的天文馆热衷于展示星座而不愿介绍人类到其它世界的旅行,描述星系、恒星和行星的进化;它们总是有一台昆虫状的幻灯机,剥夺了天空的真实情况。
  也许最盛大的展览人们是看不到的,它无处容身:乔治·阿沃德是美国顶尖的建筑模型制作者,特别擅长做摩天大楼模型。他也是一个勤奋的天文学学者。他曾经制作了一个壮观的宇宙模型。从地球上的一幅单调的场景开始,按照设计者查里斯和雷·埃密斯提出的计划,以十倍的比例不断放大,向我们展示了整个的地球、太阳系、银河系和宇宙。每一个大体都做得非常细致。置身其中你会忘掉自己。它是我所知的向孩子解释宇宙的规模和性质的最好的工具。伊萨克·阿西莫夫将其描述为:“我所看到的或所能想到的关于宇宙的最具想象力的艺术品。我可以在其中倘佯数小时,每转一圈都会看到以前没有发现的东西。”全国都应该有它的复制品——为了激发想象力,为了启发灵感,为了教学。但是,阿沃德先生不能把他的展品交给国内任何一家主要的科学博物馆。因为没有一个博物馆愿意为其提供所需的场地。在我写本书的时候,它仍孤独凄凉地被放在仓库的箱子里。
  当康奈尔大学和依萨卡学院开学的时候,我住的小镇——纽约的依萨卡的人口成倍地增加到5万人。那里有各种各样的种族,周围被农田环绕,像许多东北部地区一样,曾作为19世纪制造业基地的依萨卡,正经受着衰退的痛苦。我的女儿所在的比佛利·J·马丁小学的半数学生生活在贫困线以下。他们是两名义务科学教师,德比·列文和伊尔玛·列文尼,他们最担心的是孩子。如果一些康奈尔教职工的孩子说即使天空也不是极限,那就太不正常了。对于其他的孩子,就没有机会得到科学教育所赋予的自由力量了。从60年代开始,他们定期到学校去,推着便携式的图书馆手推车,上面装满了家用化学品和其它有关的东西,为的是传播科学的魅力。他们梦想建立一个孩子们可以去亲身体验科学的地方。
  1983年,列文和列文尼在当地报纸上登了一条小广告,邀请社区成员讨论个想法。有50人到场。从中产生了科学中心第一届董事会。一年之内他们在一座未租出的办公楼一楼弄到了展览场地。当房主找到了付钱的承租人之后,蝌蚪和石蕊试纸被装箱运到了一幢空的沿街大楼内。
  随后他们又搬到另一处地方,直到一个叫做鲍伯·莱泽斯的依萨卡人,一位以设计新颖的社区运动场闻名世界的建筑师,制定并捐赠了永久性科学中心的建设方案。当地公司的赠款足以从市里买下一块被遗弃的土地,随后雇佣了康奈尔的土木工程师查里斯·特劳特曼担任经理。他和莱泽斯去亚特兰大参加了家园建设者全国委员会的年会。特劳特曼叙述了他们是如何介绍“一个社区渴望为他们孩子的教育承担责任,并弄到了许多捐赠的关键物品如窗户、吊灯和木料”的。
  在他们开始建设之前,几座旧的泵房必须被拆掉。康奈尔大学生联谊会的成员承担了这个任务。带着安全帽,挥动大锤,他们愉快地完成了工作。“这种事情,”他们说,“如果我们在别的地方于通常会惹来麻烦。”在两天内他们运走了200吨碎砖烂瓦。
  随后的景象完全是美国式的。我们许多人的担心消失了。按照拓荒者建谷仓的传统,社区成员——砌砖者、医生、木匠、大学教授、管子工、农夫、年幼的和年老的——都卷起袖子来修建科学中心。
  “连续不断的一周七天的日程表被保持下来,”特劳特曼说,“这样每个人都可以在任何时间来帮忙。每个人都被分配一份工作。有经验的志愿者建楼梯,铺地毯和瓷砖,整理窗户。其他人徐油漆,钉钉子和运送物资。”镇上大约有2200人贡献了4万个小时。大约10%的建筑工作是由犯了轻罪的犯人完成的;他们宁愿做点什么也不愿意闲着坐在监狱里。10个月之后,依萨卡有了世界上唯一的一座社区兴建的科学博物馆。
  在75个展品中既强调科学过程又强调科学原理的交互式展品有:魔术照相机;一台参观者可以通过彩色显示器观看并可以将任何物体放大40倍拍摄下来的显微镜;世界上唯一与基于卫星的国家闪电监测网连接的公共接点;一个6×8英尺的,大得人可以走进去的照相机;一个由本地页岩构成的化石坑,在那里参观者可以寻找380万年前的化石并保留他们发现的东西;一条叫做“斑点”的八英尺长的大蟒;以及令人眼花缭乱的其它实验、计算机和活动。
  仍可以在那里找到列文和列文尼,他们是专职的志愿者,义务向市民和未来的科学家传授知识。戴维特——《读者文摘》基金支持和扩展了他们的梦想,使通常会被剥夺天赋的学习科学权利的孩子有机会学到知识。通过该基金的全国范围的青春朝气计划,依萨卡的孩子得到了集中的指导以发展他们的科学知识、解决矛盾和就业的能力。
  列文和列文尼认为科学应该属于每个人。他们的社区同意这一点并承诺实现这一梦想。在科学中心建成的第一年,共有来自60个国家50个州的5.5万人参观。对于一个小镇来说这很不错。它使你想知道,如果我们,为了我们孩子的更美好的未来共同努力,我们还能做点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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