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猿类平衡台实验


  1987年,美国上映一部通俗电影,叫“计划X”(Project X),使许多美国人第一次大开眼界,知道了他们的军人在做什么样的动物实验。电影的主要情节如下:空军设计了一种”猿类平衡台”,是一种模拟飞机。让受过训练已会操纵这种平衡台的黑猩猩接受辐射线照射,再看他们能不能操控这种平衡台。可是实验室中负责做此实验的一个年轻军官却日渐对其中一只黑猩猩产生了疼惜之情,而在这黑猩猩要接受辐射线照射之际,决心把它放走——当然,是在年轻美丽的女友协助之下完成。
  电影情节是虚构的,但实验却真有其事。美国德克萨斯州的布鲁克斯空军基地这种实验已经进行了多年,目前名目不一的这类实验仍在进行。电影所呈现的只是故事的一部分,而且淡化了不少。所以,我们要看看布鲁克斯空军基地文件所透露的实验实情。
  正像电影中一样,空军基地真的设计了一种飞行模拟机,称之为“猿类平衡台”(Primate E quilibrium Platform简称PEP)。这个平衡台可以像飞机一样升降和翻滚。平衡台上有一个操纵杆,可以由它来使台子恢复到水平状态。猴子先训练,学会操纵此种模拟机,然后再使它们受辐射照射和接受化学药剂,再测验它们的飞航能力。(见后图)布鲁克斯空军基地的刊物《猿类平衡台训练程序》对此训练做了记述,以下是其简要:
  阶段一(坐椅适应):猴子被“约束”(也就是被“绑”)在猿类平衡台的椅子上,每天一小时,连续5天,直到它们安安静静坐着为止。
  阶段二(操纵杆适应):猴子被约束在PEP的椅子上。然后,椅子向前倾,猴子受连续电击。
  这使猴子在“椅中翻扭,或咬平衡台……诱使猴子去碰咬实验人员戴了手套的手,手按在操纵杆上。”猴子碰到实验人员置于操纵杆的手,电击就停止,并且给猴一粒葡萄干(那一天,猴子是还没喂过的)。每只猴子一天100次,为时5天至8天。
  阶段三(操纵杆操纵):PEP向前倾,但此一阶段只碰操纵杆不足以停止电击了。猴子非得把操纵杆向后拉才可以停止电击。这种程序每天也反复100次。
  阶段四至六(推拉操纵杆):PEP向后倾斜,猴子遭到电击。猴子必须把操纵杆向前推,电击才停止。接着,PEP又向前倾,猴子遭到电击;猴子必须把操纵杆向后拉,电击才停止。
  这程序也每天100次。以后是PEP不定的向前倾或向后倾,而猴子必须对操纵杆做出适当反应,电击才会停止。
  阶段七(控制操纵杆):到第六阶段为止,猴子虽然能由推拉操纵杆而改变平衡台的倾斜度,却未改变它的位置。到了第七阶段,猴子却由拉杆而可以控制平衡台的位置了。这一阶段的电击不是自动的,而是由人手控,大约每三四秒钟电击一次,为0.5秒。这比几个前阶段的电击频率低,是让猴子知道,动作做对了,就没有惩罚——用手册上的术语,是惩罚“消失”了。如果猴子做得不好,则重回第六阶段。做得好,第七阶段就继续下去,一直到猴子可以把平衡台维持在近乎水平的平面,因而避免了80%的电击。从阶段三到七,训练的时间大约是10至12天。
  在此以后,训练再继续20天。在这20天中,平衡台任意倾斜转动,而且程度更强,而猴子则必须把台子复归水平,不然就频遭电击。
  但所有这些训练与数千或数百次的电击仍只是真正实验的初步。猴子一旦大部分时间能够把台子维持水平,就会遭受致死或半死的辐射线照射或化学药剂的施放,以实验它们能把平衡台“飞行”多久。由于致死辐射剂量的照射,猴子会呕吐或晕眩,但在这种情况下,它们还是必须努力去操纵平衡台,不然就会频频遭受电击。以下是一个实例,系美国空军航太医学院的一篇报告,该报告发表于1987年10月——在电影“计划X”上映以后。
  该报告名为“猿类索门毒气中毒后之平衡能力:日日接受低剂量之索门毒气后之效果”。索门(Soman)是神经毒气的别名,是一种化学药剂,第一次世界大战时曾造成军人的极大痛苦,好在自此以后极少再应用于战争。该报告首先提到同一批研究人员先前对猴子置于“强烈剂量之索门毒气后”于猿类平衡台操纵之效果。现在的研究,则是连续数日接受低剂量的效果。在此实验中,猴子至少要做两年的平衡台实验,每星期至少一次;做实验6个星期之前接受过种种不同的口服药剂和低剂量的索门毒气。
  这些实验意在计算要使猴子降低平衡台操控能力,最低剂量的索门毒气为何。为了计算,猴子当然要遭受电击,因为它们渐渐失去操控能力。该报告虽然主要是在实验猴子中了神经毒气后的平衡台操控能力,它却也使我们了解到这类化学武器的一些其他效果:
  受实验者在中毒后次日失去能力,呈现神经病理学上的症状,包括严重运动失调,衰弱和动作震颤……这些症状持续数日,在此期间内该动物无法操作猿类平衡台。
  唐纳德·巴恩斯(Donald Barnes)博士身任美国空军航太医学院院长数年之久,并负责布鲁克斯空军基地的猴类平衡台实验。巴恩斯估计在他负责的几年中用放射线照受过训练的猴子约有1000只,后来他却写下这样的话:
  有好些年,我都在怀疑我们收集的资料是否实用。我试图去肯定我们出版的报告之目的,并渴切地接受司令官的保证,认为我们对美国空军真有贡献——也就是对保卫自由世界真有贡献。我把保证当做遮眼布,以避免看到我所看到的真相;虽然这遮眼布我戴得并不舒服,却免除了我会失去职位与收入的威胁……
  但有一天,遮眼布还是掉了下来,我便与美国空军航太医学院的司令官罗伊·狄哈特博士严重地冲突起来。我试图说明,一旦发生核武对抗,军事司令官几乎不可能来研读这些用罗猴作的实验图表,以评估军人的战斗能力或二度出击的能力。狄哈特博士却坚持认为这些资料是无价之宝,因为“他们不知道资料是用动物实验出来的。”
  巴恩斯辞掉了职务,成为动物实验的坚强反对者;但猿类平衡台实验却仍在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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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自万圣书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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