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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棵会叹息的树 是你,春深的时候 摇曳着恍惚的乡愁 寂静的深谷从没有鞋子走过 平躺的墓碑只有模糊的名字 叹息如风,轻轻摇动时间的关节 苍绿的叶片还印着那夜的月光 清冷暗淡,无从辨识 被枪决的是沉重的肉身或是轻盈的梦想? 唯一可确定,行刑的是 时间,以及背过脸去的遗忘 汹涌的泪里都是故事,然而 深夜里突然推开的门,明晃晃的灯光涌进来 明晃晃的律条和规章,明晃晃的 镂刻在所有人的额头 以及心口 你变成春泥,变成黎明第一道光照着的尸体 林投和相思伸出护持的长臂 不断遮掩着嗜血的月夜 星空看见 岁月的手指数点着僵冷的梦想 忽忽就老了,所有的青春 雨落在你的名字里 凝结成历史雪白的华发 “吾妻,将我的尸骨焚烧后洒在我热爱的土地上 或许对人们种空心菜有益” 来不及吐露的伤口,干涸的肉身 风吹,日灼,雨打,夜露浸湿 沉积如砺岩的眼睛 不再有凝望的对象 当森林变成一则水面的倒影 当世界超越光速的运转 你预言人类的失忆 仍叹息着,以焦躁的叶片和局偻的身体 随着风的飘摇,梦里或是梦外 只在天冷的时候,绣绿的关节 轻轻呼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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