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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感觉之二 西门,我来到了最热闹的宁静街头 每一幢起落的高楼大厦相互传递灰色的 丑脸,乩童醉客寻欢者仍有薄弱的鼾声 以病态的露水天空惨白封锁条条困倦已极的道路 西门,相对于古刹的清幽教堂的和平 滚辘辘杂 的喧哗在此厮杀良久 每一扇只可外透的窗被我瞥见布满血丝的眼群 除了猛涨的神经线条突现青筋横跨陷落的印堂 额头过度松弛不堪承载弹性疲乏的重量 西门,始料未及我闯入荆棘布陷的森林 连头斜纹的斑马也没按规定予以尊重 或人们战战兢兢地遵循政府所设的交通号志 凤尾草零零落落像头上的晨星稀疏几点 低首含着 辽的孤寂沉思绿地毡 一幢斑花绚烂臃肿的生命不过数年的大树 五光十色陈列必须的生活品 千疮百孔,欲望在此进进出出 烟火失眠的通宵潜抑的力必多晶体 几次来回用功遂慢慢溶解 雌雄们某些个不安份的心眼饥渴若乞 西门,我看到酒保调酒的红色丝绒柜台 折断一只处女天使的羽翼 我从陋巷夸大的黑暗中走去 起伏不定的衰竭如退潮的波浪向原地撤退 西门,自狭窄隙缝里窥探 滑溜的路面走在视线里颠跛不堪摇摇欲坠 一阵一阵冬寒正向我单薄的身躯靠近 浮肿在电影看板上的美女炮火 构成性爱和血腥的战争背景 极地一般的冷澈,沁骨入脾心 西门,我仿佛看见昨日下雨的上午 一群人簇拥鹄首仰望斗大的彩色字幕 无距离的磨擦中,他们学会以苦痛带动微笑 养成逃避神经紧张的普遍行为 西门,我看到每一架机器走动底下 拖曳一尾未能全燃的火花 左脚右脚右脚左脚轮流焚烧着 终究,他们试图要烧掉胼手胝足打拚出来的 文明。我无法不血脉贲张,西门, 当冰冷的感觉迅速侵袭全身 在鲜花 缀的森林入口,不协调的香味猥亵 西门,裹足不前的我悻悻然地 只好往最原始的方向回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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