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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岸边的一位老人



  然而我们必须考虑我们要怎样前行。
  去感受是不够的,思索和运动是不够的
  让你的身躯面对旧枪眼射击的危险也是不够的,
  当熔化的铅和滚烫的油滴淌墙壁。

  然而我们必须考虑我们要朝何方前行,
  这不象我们的痛苦会有的或是我们饥饿的孩子们会有的方向;
  这也不象由临时医院里动手术的勇士的枕上,
  带蓝色的光的闪烁而引起的窃窃私语所指示的方向;
  而是以另一种方式,也许我要说——是象源于禁锢在非洲深处的大湖的那条长河
  他曾是一个神,后来变成一条大道,一个施舍礼物的人,一名审判官和一片三角洲;
  它永远是不同的,就象古代的学者们所教诲的,
  然而永远是同一身躯,同一地层,同一神迹,同一方向。

  我只想说一说,只想得到这一恩赐。
  因为我们甚至让我们的歌都承受了太多的音乐以致于它正慢慢沉没
  因为我们让我们的艺术得到了太多的修饰以致于镀金的话以吞啮了它的真容
  该是说几句我们自己话的时候了,因为明天我们的灵魂将出航。

  如果痛苦是人类注定的命运,我们不是让人们仅仅去忍受
  那就是为什么我这些日子时常在那大河边
  思索着这含义,行进在草丛中间
  行进在动物中间,他们吞吃嫩草解渴,行进在播洒种子与收割谷物的人们中间
  甚至行进在气势宏伟的墓穴与简陋的死者葬地中间。
  这河畅游着,与人们的血液相差无几
  与人们的眼睛相差无几,当他们朝前看,心中没有恐惧,
  没有平时对生活琐事,甚至重大事情的忧虑;
  当他们朝前看,象习惯于依靠星星辨别方向的旅行者,
  而不象我们,前几日曾凝视有一所沉睡的阿拉伯人房子的紧闭的花园,
  那凄凉的小花园在窗格后面变化形状,变大变小,
  而我们望着,我们也变化我们的欲望和心的形状,
  正午烈日下的我们,一个属于放逐我们和塑造我们的世界的坚韧的面团,
  限于一个得以装饰的生命的网内,那生命曾一度是实在的,后来变成尘埃沉没于沙地
  仅遗下使我们感到头晕目眩的一棵高高棕榈树的微微晃动。

  郭惠民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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