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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然温文儒雅,躺在 箱子底层,一见到我 脸别过去,避开我的眼光 我伸手抱起他 空虚柔弱的身体 在我手中,是 唯一可拥抱的亲人 带他飘洋过海已数十载 让他孤独,坐在人生的角落 看我由年轻变年老 他似乎期望,肯定我能 带他回去故乡庙前 走上阁楼式的镂金小舞台 演出未竟的戏码 是啊,我今日就要带他回去 在梦中飞回去 我的手舞起了他 悄悄的从黑色布幕后上场 流露出以往的风采 向着空无的广场、腐朽的板凳 滔滔不绝的道出开场白: 妈妈,您在何处? 妈妈,您可知我想您好苦? 在梦中,归乡时 他的衣冠仍然熠熠生光 他穿过舞台的门帘 门帘上绣着“出将”“入相”四字 正是他的写照。而我 怎可不为他操演 他这样光荣的一生呢 我的手愈来愈熟练灵活 他在我的手中,举手投足 实在像是我唯一可拥抱的亲人 我看见他开口说话: 你带我回去好吗? 你让我找回过去的舞台好吗? 我紧紧的搂住他 搂住他的一生 他的孤寂 我的手从他的衣袋中抽下 他消瘦了,空虚柔弱的 躺回箱子底层 头垂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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