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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割除白内障记 金色的黄昏 落在 黑边蝴蝶帽的背后 病窗外的杜鹃灿烂 映红了脸庞 一汪盈盈 纤指持银剪 剪下 母亲赐给我的睫毛 丝丝珍贵殒落 铺一流 通向无边白夜的河 白夜边缘的手术床 是生命唯一依靠的船 愿望是一片无垠的旷野 依稀兀立着一尊风化石像 芳芳幽幽飘过 遥远的微音 响过 又际有超音波飞机载着 移民和非移民飞向或然的空间 仿佛有蚁员的激烈争辩声 又有晚虫在败草的孤鸣声 殖民地和非殖民地的 医生和麻醉师和他们的护士 打着学院或非学院的口吻说: “把人造晶体换上原来的 是割除白内障的基本法" 麻醉师并不热衷于甚么法 一针药液注射下去 很白很白很白的夜覆盖下来 香港归香港 医学归医学 人 只是一具标本在白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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