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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亥年冬,余偶于西部“枪展”中购得柳叶古刀一双,大喜欲狂,爱不释手 ;流落异乡多年,此刀与我,一见如故,颇有故旧相逢,执手相嘘之意,是盖余 虽“枪展”常客,然获此刀,实可遇而不可求也。寒夜沥雨,孤灯抚刀,遂得此 诗。 今夜我俩该如何追溯彼此的身世? 我纵有千言相询, 你亦无片言以对, 孤灯之下, 你默然裎裸以示, 以刀锋的波涛, 以及无法弥补的崩缺, 柔然展呈一段无声的中国, 一节无法入史的轶事, 国家大事, 江湖恩怨, 都尽在不言之中了。 然则我俩底相逢 开始自今生,抑是往世? 我横刀审视, 冷然弯弯的柳叶, 犹似当日紫禁深蹙的娥眉, 纤瘦斑驳的把柄, 一如当日城破之夕, 啮臂盟心的齿痕: “自君之出矣, 思君如日月; 日月如水流, 无有穷已时。” 年华伤逝,时节复易, 纵使相逢,亦不相识, 亦不能娓娓相诉, 当年在生死的俄顷, 彼此患难的扶持, 如何在剑影刀光的江湖, 成为一种难舍难分的身世。 最伤心的还有── 离别后的相逢, 只可吁嗟,不可相问, 不可再以生死相许, 只能以残余的今生, 报答当年令你蒙尘的遗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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