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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维的《相思》: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这是最短的诗,这是最浅的诗。短则短矣,内涵多多,浅则浅矣,意味无穷。 这小小红豆,在四行诗中,就转换扮演了好几个角色。 “红豆生南国”,这是自然界的红豆,是实的,是原来的角色。 “愿君多采撷”,这“愿”,最好不解释成“希望”,那就成了要求别人,那就生硬了。最好讲成“劝”,当你也想我的时候,劝你去看看红豆,看到了红豆,就想起了我。我就是那红豆。 诗的最后是“此物最相思”,这红豆又成了朋友之间友情的象征,回到了题上。 红豆是红豆,红豆是你,红豆是我,红豆是我们的友谊。看着没有,四个红豆。 红豆红豆,红红的,可是作者写的红豆并不红,也不是豆。 “春来发几枝”,刚刚是春天,它刚刚有绿。红豆树生长在广东、广西、台湾这样温暖的地方,作者写诗的地方自然是没有红豆的,若是有的话,他就自己采撷了。作者是在北方,在北方设想岭南红豆“春来发几枝?”这个时候,有红豆的地方也才刚刚有“发几枝”的可能,那么,作者所在的地方春天应该还很遥远,怕是只有白色的雪花。才这个时候,诗人就想到了红红的红豆,就劝慰友人“多采撷”,其相思之情该是多深多远多长?若是换了我“春来发几枝?”写成“秋来红满枝”,那可真没劲儿。 如此少的文字,如此浅的语言,写出如此丰富的意韵、如此深沉的情感,这才是诗之所在,这才是大家之笔。将20个字的一颗小红豆写出了如此神采,除了王维又能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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