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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力车夫



  举起,永远地举起,他的腿
  在这痛苦的世界上奔跑,好像不会停留的水
  用那没有痛苦的姿态,痛苦早已经昏睡,
  在时间里,仍能屹立的人
  他是这古老土地的坚忍的化身。

  是谁在和他赛跑?
  死亡,死亡,它想拥抱
  这生命的马拉松赛者。
  若是他输了,就为死亡所掳
  若是他赢了,也听不见凯歌
  海洋上飘起微风,在说
  这是可耻的奇迹
  就这样,古老的光荣
  变成了:科学的耻辱.

  对于
  天空的风云,地上的不平
  早出的方向,夜归的路径
  他不能预知,也不能设计
  他的回答只是颠扑不破的沉默
  路人的希望支配着他
  他的希望被掷在赂旁
  一个失去目的者为他人的目的生活

  只有当每一次终止的时候
  他喘息地伸出污秽的手
  (反省吧,反省吧,我向你们请求:
  这些污秽的肌肤下流着清洁的血
  那些请洁的手指里流着污秽的血
  什么才是我们的羞耻?
  那污秽的血,还是那污秽的手?)
  他用那饥俄的双足为你们描绘
  通向千万个不同的目标的路径

  (在千万个目的满足后,你们可合
  也为那窒息的他的目的想出一条路径?)
  (那不是没有,不是没有
  它已成为所有人的祈求
  现在在遥远的朦胧里等侯
  它需要我们全体的手,全体的足
  无论饥饿的或是满足的,去拔除
  蔓生的野草,踏出一条坦途。)
  举起,永远地举起,他的腿
  奔跑,一条与生命同始终的漫长道路
  寒冷的风,饥饿的雨,死亡的雷电里
  举起,永远地举起,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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