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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有股熏陶的力量；一个人不论如何粗俗，只要表现出一股真实而强烈的情感，就有种特殊的气息，使容貌为之改观，举动有生气，声音有音色。 ——巴尔扎克 爱的智者大多悉心注意保护对方由性别特征所派生的魅力，而不是设法湮灭这种魅力。 尽管我们用高调讴歌爱的魅力赖以产生的社会基础，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认为爱的进力只是一种虚幻的精神楼阁。作为两性之间的爱的魅力，不可能离开人类的自然属性而无由产生。正是基于此，爱的智者大多悉心注意保护对方由性别特征所派生的魅力，而不是设法湮灭这种魅力。 说到性别特征所派生的魅力，不由得使人想起法国诗人拉封丹写的一首有趣的寓言诗：一头狮子爱上了一位牧羊姑娘，但姑娘的父亲却很想要一个不这么可怕的女婿，可是，美人总是喜欢英雄的伴侣。姑娘爱雄狮爱得真心实意，她的父亲硬要狮子把尖牙挫平，利爪剪去，狮子由于神魂颠倒竟对这一切表示赞成。结果，利爪、尖齿既除，雄狮威武的魅力也荡然无存，以致抵御不了几只猎狗。诗人慨叹说：啊，爱情，爱情，当你捕获了我们，人们完全可以这样说：“啊，永别了，审慎！” 这首寓言诗的哲理涵义很深。在现实生活中，倒常常不是父亲，而是恋人或夫妇双方往往对爱情生活失去审慎的态度，不再像热恋期那样细心体察对方的需要和独具的魅力，更有甚者，则试图按照自己的性格、爱好和生活模式去统一对方，改造对方，溶化对方，结果使得彼止无形中蜕变成那种毫无爱的蛙力可言的“中性人”——像《十字街头的阿西》（见《收获》1983年第五期）中所不齿的那种女人一样的男人或男人一样的女人。遗憾的是，至今不少人津津乐道这种葬送爱的魅力的可悲的统一，他们不懂得，一对恋人或夫妇一旦埋葬了爱情的个性，也就会使爱情的共性失去了根基。 爱的魅力发之于青春妙龄，源于彼此的膜拜和尊重：膜拜对方的性别特征，尊重对方的性格特征。没有这样的的基础，也就没有爱情。因此，爱情的智者实在是不应背叛这十分值得珍惜的爱的初衷。 爱，当它作自我牺牲的时候才是人生最宝贵的。 小彼得是一个商人的儿子。有时他得顺便到他爸爸做生意的商店里去瞧瞧。店里每天都有一些收款和付款的帐单要经办。彼得往往受遣把这些帐单送往邮局寄走。他渐渐觉着自己似乎也已成了一个小商人。 有一次，他忽然想出了一个主意：也开一张收款帐单寄给他妈妈，索取他每天帮妈妈做点事的报酬。 某天，妈妈发现在她的餐盘旁边放着一份帐单，上面写着： 母亲欠她儿子彼得如下款项： 取回生活用品20芬尼 为把信件送往邮局10芬尼 为在花园帮助大人干活20芬尼 为他一直是个听话的好孩子1O芬尼 共计：6O芬尼 彼得的母亲收下了这份帐单并仔细地看了一遍，她什么话也没有说。 晚上，小彼得在他的餐盘旁边找到了他所索取的6O芬尼报酬。正当小彼得如愿以偿，要把这笔钱收进自己的口袋时，突然发现在餐盘旁边还放着一份给他的帐单。他把帐单展开读了起来： 彼得欠他的母亲如下款项： 为在她家里过的十年幸福生活0芬尼 为他十年中的吃喝0芬尼 为在他生病时的护理0芬尼 为他一直有个慈爱的母亲0芬尼 共计：0芬尼 小彼得读着读着，感到羞愧万分！过了一会儿，他怀着一颗怦怦直跳的心慑手慑脚地走近母亲，将小脸蛋藏进了妈妈的怀里，小心翼翼地把那60芬尼塞进了她的围裙口袋。 爹完全不知道怎样表达爱。除非……会不会是他已经表达了而我却未能察觉？ 爹不懂得怎样表达爱。使我们一家人融洽相处的是我妈。他只是每天上班下班，而妈则把我们做过的错事开列清单，然后由他来责骂我们。 有次我偷了一块糖果，他要我把它送回去，告诉卖糖的说是我偷来的，说我愿意替他拆箱卸货作为赔偿。但妈妈却明白我只是个孩子。 我在运动场打秋千跌断了腿，在前往医院途中一直抱着我的，是我妈。爹把汽车停在急症室门口，他们叫他驶开，说那空位是留给紧急车辆停放的。爹听了便叫嚷道：“你以为这是什么车？旅游车？” 在我的生日会上，爹总是显得有点不大相称，他只是忙于吹气球，布置餐桌，做杂务。把插着蜡烛的蛋糕推过来让我吹的，是我妈。 我翻阅相册时，人们总是问：“你爸爸是什么样子的？”天晓得！他老是忙着替别人拍照。妈和我笑容可掬地一起拍的照片，多得不可胜数。 我记得妈有一次叫他教我骑自行车。我叫他别放手，但他却说是应该放手的时候了。我摔倒之后，妈跑过来扶我，爹却挥手要她走开。我当时生气极了，决心要给他点颜色看。于是我马上再爬上自行车，而且自己骑给他看。他只是微笑。 我念大学时，所有的家信都是妈写的。他除了寄支票以外，还寄过一封短柬给我，说因为我没有在草坪上踢足球了，所以他的草坪长得很美。 每次我打电话回家，他似乎都想跟我说话，但结果总是说：“我叫你妈来听。” 我结婚时，掉眼泪的是我妈。他只是大声擤了一下鼻子，便走出房间。 我从小到大都听他说：“你到哪里去？什么时候回家？汽车有没有汽油？不，不准去。” 爹完全不知道怎样表达爱。除非…… 会不会是他已经表达了而我却未能察觉？ 我爱你，所以让你受挫折、失败以吸取教训，养成独立自主的能力。 我们做母亲的有多少次听到孩子这样发牢骚：“妈妈不疼我！”可能是他们故意这样缠我，看我的反应，而我又多少次，虽然想告诉他们，自己多么爱他们，却硬起心肠，不说。 总有一天，子女长大，懂事了，懂得母亲的苦心时，我会向他们解释清楚。 孩子，我爱你，所以你一出门口，我就要问你上哪儿去，跟谁一道去，几时回来，唠唠叨叨地问得你发烦。 我爱你，所以明知你结交的那个英俊小伙子是个讨厌鬼，却故意装聋作哑，等你自己去找出真相。 我爱你，所以你偷了别人一块糖咬了一曰，我还是命令你把糖送回杂货店，并且让你承认：“这块糖是我偷的。” 我爱你，所以一连两小时在旁监视你把卧室收拾好；其实这种家务，我只消15分钟就可以收拾停当了。 我爱你，所以你蛮横无礼、行为乖张的时候，绝不替你找托辞。 我爱你，所以当你参加晚会总是说有长辈在场时，我明知你撒谎，却不介意，还是原谅了你。 我爱你，所以让你受挫折、失败以吸取教训，养成独立自主的能力。 我爱你，所以尊重你的个性，不硬要你顺从我的心意。 不过最难办到的是，有时要忍心拒绝你的要求，即使令你怨恨亦在所不惜。因为我爱你。 你是个大忙人，我只好替你写了这封信，你只要简单地把那些不该要的词句划摔寄给我就行了。 时值12月31日，彼得·弗拉基米罗维奇·帕潘科夫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处理着即将结束的这一年的最后几件紧要公事。他一本正经地板着一副面孔，严然一派首长的风度。每当电话铃响，帕潘科夫总是一边抓着话筒，简要而认真地回答着，一边仍继续签阅着文件。 一会儿，女秘书柳多奇卡敲门进了办公室： “对不起，帕潘科夫，打扰您了。有您一封信，您私的。” 说着，她把信放到帕潘科夫的桌上，随即转身走了。 帕潘科夫拆开信就念起来： “亲爱的妈妈： 你的儿子在给你写信。我已经好久没给你写信了。因为我出差、度假、住医院了……” “真是活见鬼！”帕潘科夫惊诧不已。他又看了看信封，上面分明写着他的机关地址和姓名，而且一点也没错。帕潘科夫真是百恩不得其解，但他仍然把信继续念下去： “我们这里现在正是秋高气爽、春光明媚、夏日炎炎、寒冬腊月的时节。 我身体还好，很好，不太好，很不好。 前不久我去逛过剧院。电影院、音乐厅。酒吧间。 我打算再过下个月、1年、5年就来看你。 我知道你没钱花了，所以寄给你30、20、10、5个卢布。 我已被任命为总工程师、厂长、总局局长。 我妻子祖莉菲娅向你问好。 你的爱子彼佳” 帕潘科夫更加莫名其妙，他又把信从头至尾念了一遍，然后又往信封里看了看。信封里果然还有一张小字条： “亲爱的彼佳： 我多么盼望你能来封信呀！可你却是个大忙人，哪有时间顾得上这种小事呢？我只好替你写了这封信，你只要简单地把那些不该要的词句划掉寄给我就行了。吻你！ 你的妈妈”帕潘科夫仰身靠到自己柔软舒适的安乐椅背上。 “唉，妈妈呀，你可真是位幽默家呀！而且对时间还掐算得那么准，让信不迟不早刚好在12月31日送到，这一天我可是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啊！” 帕潘科夫叹了口气，把文件推到一边，接着便动手删起信中那些不该要的词句来。 爱要会使用乘法来计算。 有位母亲十分钟爱她的独子，竭尽一切能付出。给予孩子的，全心全意地呵护着这唯一的孩子。 某天，这位母亲和往常一样，在傍晚时分，带孩子到公园玩耍。她坐在长椅上满足地看着儿子兴高采烈地溜滑梯、荡秋千。 长椅的另一端坐着一位太大，只见在游戏场中玩耍的几个小孩，不时跑到那位太大的身前，向她要水喝，或拿点儿零嘴吃。 这位独子的母亲不禁好奇，问那位大太究竟有多少个孩子。 那位太太友善地笑着回答：“我有八个小孩，都是我的宝贝。” 独子的母亲惊呼：“天啊，八个？你是怎么办到的，如何能将爱平均分配给他们？真令我无法想象。” 那位太太笑着回答：“对于爱，你不能用除法去计算，而要学习会使用乘法……” 丈夫要婚姻快乐，最好的办法莫如先使妻子感到婚姻快乐。 我儿知悉： 你会听到许多意见，指点你婚后如何获得幸福。例如，你会听说，只要女人讲理，你和娇妻快乐相处是天下最容易不过的事。别信这一套。女人用不着讲理。她们有一种不可思议的“直觉”天赋，仿佛是一具超感觉的体内雷达，当你对未来的事还懵然无知的时候，她早就从体内的荧光屏上洞察一切了。你休想理解它，也别和它对抗，因为你根本办不到。 梭罗说得好：男人多半过着无可奈何唯有哑忍的生活。他指的是结了婚的男人，这些男人所以会无可奈何，只能怪他们的野心太大。他们娶了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子，还想要把她改造得更可爱。这根本是没有希望的。所以，我给你的第一个忠告，就是贝拉斯古一再对他的剧作家说的一句话。这些剧作家想要修改一出上演了一年的剧本的第二幕结尾，他说：“别乱改叫座的剧本。” 当然你的妻子也可能要改造你。只要你肯合作，充分利用她叫你等她的时间，有计划地进修，倒可以有可观的成就。我曾经估计过：要是我当年充分利用等你母亲打扮准备出门的时间——即你母亲说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就差头发还没梳”以后，到我们一起走出大门以前的那段时间——我应该早就学会了俄文、烧焊、复式簿记、核子物理和弹奏五弦琴了。 快乐的丈夫总是心平气和地等候太太。有时太太说话夸张——这也许是由于她过分热心，也许是因为她和大多数女人一样不会做加法——他并不纠正或反驳。其实他压根儿就没听她在说什么。这种装聋作哑的自卫本领是应该学的。 快乐的丈夫应尽量少管家务事。他会对太太说：“亲爱的，家里的事你作主。”她越忙就越深信自己有用，也就越觉得快乐。 丈夫要婚姻快乐，最好的办法莫如先使妻子感到婚姻快乐——而妻子总是“后丈夫之乐而乐”的。 孩子，最后别忘了艾彼克泰特斯的一句话：“选择最聪明的生活方式，习惯了，便自然会觉得它可喜了。” 父亲 一束束鲜花将伴随着我们跨过人生的一个个里程碑。 父亲头一次送我鲜花是我9岁那年。那时，我参加了6个月的踢踏舞学习班，准备迎接学校一年一度的音乐会。作为新生合唱队的一员，我感到激动、兴奋。但我也知道，自己貌不出众，毫无动人之处。 真叫人大吃一惊，就在表演结束来到舞台边上时，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而且往我怀里放了一束芬芳的长梗红玫瑰。我站在舞台上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脸儿通红通红的，注视着脚灯的另一边。那儿，我父母笑吟吟地望着我，使劲儿鼓掌。一束束鲜花伴随着我跨过人生的一个个里程碑，而这些花是所有花中的第一束。 快到我16岁生日了。但这对我并不是一件值得快乐的事。我身材肥胖，没有男朋友。可是我好心的父母要给我办个生日晚会，这给我的心情愈发增加了痛苦。 当我走进餐厅时，桌上的生日蛋糕旁边有一大束鲜花，比以前的任何一束都大。 我想躲起来。由于我没有男朋友送花，所以我父亲送了我这些花。16岁是迷人的，可我却想哭。要不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弗丽丝小声说：“呃，有这样的好父亲，真运气！”我真就哭了。 时光荏苒，父亲的鲜花陪伴着我的生日、音乐会、授奖仪式、毕业典礼。大学毕业了，我将从事一项新的事业，并且马上就要做新娘了。父亲的鲜花标志着他的自豪，标志着我的成功。这些花带给我的不仅是欢乐和喜悦。父亲在感恩节送来艳丽的黄菊花，圣诞节送来茂盛的圣诞红，复活节送来洁白的百合，生日送来鲜红的玫瑰。父亲将四季鲜花扎为一束，祝贺我孩子的生日和我们搬进自己的新居。 我的好运与日俱增，父亲的健康却每况愈下，但直到因心脏病与世长辞，他的鲜花礼物从不曾间断过。父亲从我的生活中失去了，我将我买的最大最红的一束玫瑰花放在他的灵枢 在以后的十几年里，我时常感到有一股力量催促我去买一大束花来装点客厅，然而我终于没有去买。我想，这花再也没有过去的那种意义了。 又到我的生日了。那天，门铃突然响了。我觉得意外，因为家里就我一个人。 丈夫打高尔夫球去了。两个女儿也出门了。13岁的儿子麦特一大早就跑出去玩，根本没提到过我的生日。因此，当我见到麦特站在门口时，心里一惊。 “我忘带钥匙了，”他耸耸肩说，“也忘记您的生日了。啥，我希望您能喜欢这些鲜花，妈妈。”他从身后抽出一束鲜艳的长寿菊。 “噢，麦特，”我喊道，将他紧紧搂在怀里，“我爱鲜花！” 一个悠然而逝的眼色，足以使爱的风暴的巨大潜能得到释放。 青春确是爱的魅力喷涌进发的年华，智者却应把它作为焕发爱的魅力的基点。青春的丰采，它的灵与肉。健与美。力与智的蓬勃，为形成独特的。足以撼动人心的畦力提供了最充分、最值得珍贵的条件。（据生理学家研究，只有这个年龄段，香腺真的在分泌一种迷人的香味呢。）凡是经历过正常的青春发育期阶段的人们，也大多拥有过这个美好的精灵。俗话说的“18岁的少女没有丑八怪，再丑的人儿也招人爱”，就是极言人在这个时期令爱神拜服的天然美好的情境。 青年男女一俟情窦初开，思恋的春汛到来，爱神就会悄然潜入他们心灵风景的画面，使那些司职激发爱的魅力的细胞跃人高能的行列，在他们的人生途程上掀起一场优化自身形象的高潮。 爱的魅力对青春的美好塑造作用，罗曼·罗兰也曾做过生动的比拟，他说：“爱情使有些鸟显示出它们身上最美丽的颜色，使诚实的心灵表现出最高尚的成分。因为一个人只愿意给爱人看到自己最有价值的面目，所以他们赞美的思想与行动，必须是跟爱情塑成的美好的形象调和的那种。浸润心灵的青春的甘露，力与欢乐的神圣的光芒，都是美的，都是有益健康而使一个人心胸伟大的。”这段话，说明爱的畦力，不只是来自个人的生理。心理合乎逻辑的发展，还来自这个时期青年男女在集群意识基础上所形成的。思春情悸的互相感染和相互聚发，以致使得他们所拥有的爱的魅力始终保持着高势能状态。这种青春的爱的魅力，它的辐射力是那么地强烈：一个悠然而逝的眼色，足以使爱的风暴的巨大潜能得到释放；一个极其轻微平凡的动作，也能招得意中人心灵中的爱神团团旋转…… 青春、初恋，它所赋予的爱的魅力能量何以如此巨大？答曰，因为这种鬼力来源于他们聚积于心中的慈母爱、同志爱和祖国爱的营养，是聚积于胸中的微睡着的情感火山的一次集中爆发。 关于这个，马卡连柯的论断是再精彩不过了：“爱情不能单纯地从动物的性的吸引力培养出来，爱情的‘爱’的力量只能在人类的非性欲的爱情素养中存在。一个青年人如果不爱他的父母、同志和朋友，他就永远不会爱他所选来作为妻子的那个女人。他的非性欲的爱情范围愈广，他的性爱也就愈为高尚。”可以说，这既是爱的魅力的源泉，又是爱的魅力的精髓了。 由此看来，占有的私欲无疑是爱情的坟墓勿需多说，只是含情于心上人，而忘却自身应对时代。社会保有魅力的做法，也必然会使自己迟早由爱的魅力的拥有者可悲地转化为爱的奴隶。欲永葆爱的魅力着，不能无视他的无私的奶娘、亲友、集体和祖国。 爱情使有些鸟显示出它们身上最美丽的颜色，使诚实的心灵表现出最高尚的成分。 一位新婚不久的新娘突然在新郎的口袋里发现了一封情书，阅后，顿时暴跳如雷。火冒三丈，她感到天昏地暗。心如刀绞、痛不欲生。她感到她们新婚家庭就要完结、消失了。她久久地呆坐在问口椅子上，心中对“背叛了的丈夫”限得咬牙切齿。他终于出现在她面前了，她立刻如同一枚炸弹似的在他眼前轰然作开了，她捶胸顿足，嚎陶大哭，厮打斥骂他。他显然是十分尴尬难堪的。他涨红了脸，竭力使她镇静。待她的怒气稍微缓和些了，他请她坐在床边，冷静地对她说：“亲爱的，请你相信我对你的忠贞吧，我发誓，我对你毫无二心！”“那这封信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正是我要向你解释的。这位姑娘是我原来大学里的同学，她曾经向我提出结婚，被我拒绝了。现在，她不知怎么知道了我们已结婚了。她气极败坏，于是给我写了这封信，她怀着一颗嫉恨之心，采取了写情书的方式，企图来搅乱我们平静如水的幸福生活，这是什么情书？只不过是一出恶作剧而已！而你却信以为真了。请原谅我吧，亲爱的，我不该对你隐瞒了此事。不过你使我看到了你的诚挚的爱，我也希望能看到你的谅解之心。”说完，新郎拉起了她的手，把一封短信塞在她的手里，说：“这是我给她的回信，请看吧。”这封早就写好的短信的字里行间，充满了他对自己妻子的深情厚意和对新婚欢乐的盛情赞颂。妻子明白了一切，她把这封短信贴在心口上，转怒为喜，转喜为喧，幸福的笑意又回到了她的嘴边。 爱是亘古长明的灯塔，它指引着能够完善自我的人，把握人生的人。 我们横越全国，在路上足足吵了一个月。现在是在回家途中。我们的婚姻濒于破裂，这次旅行本是想作挽救的最后努力。两人心里都明白，如果到家之前仍然不能言归干好，就只好分道扬铺了。这三个星期以来，我们没有亲热过。我们坐在车里像陌生人一样——各踞一角，离得远远的。 “好啦，”约翰说，“就是这个地方。我们进去看看，一定破烂得不像样了。” 我进了屋，只见约翰站在那里出神，到处是尘土蛛网，还有天花板上落下的碎胶泥。他说，这是当年的客厅，也是招待客人的卧室。角落里从前摆着一张床，床头板有他祖父那么高，枕头靠着床头板，上面罩着方枕头套，枕套上有十字钧针织出的彩色孔雀图形。 我们走到厨房。他指出老灶和他祖母放柴的柴箱所在，他时常替祖母拾柴火。 还有厨桌。“上面铺着一块油布，”他说，“印了三色紫罗兰。恨美丽。” 到了楼上，我们走进一个凄凉的大房间，只有一扇高大窗户。“我从前就睡在这里的床上，常常幻想那个窗户直通上天。” “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要回到这里来了，”我说，“当年你把这地方当做家，是吗？” “不。不能算是家。不如说来做客罢了。老人家照顾不了我。我在这里住上几个星期，随后一位姑妈或叔叔伯伯就把我接去住一阵。无论到什么地方，我的皮箱总是放在床底下，等他们对我烦了，就开步走。我小时候大概是个累赘。 “有一次，我到堂兄弟家去。墙上有一排挂衣钧，正好和我们孩子一般高。每个衣钩下面都有名字，谁也不敢使用别人的。啊，我想，如果我也能像他们一样，有自己专用的衣钧，就好了！后来我发现一个空钧子。就问婶母米丽：‘可不可以把我的名字写在那个空衣钩下面？’‘啊，你用不着，’她对我说，‘你下星期连人都不在这里了。’我跑到走廊上大哭大叫，后来她只好强迫我住嘴。 “又有一次，我的堂兄弟克尔特脚趾受了一点伤，婶母米丽把他搂在怀里，替他包扎。我记得我站在问口望着，感觉世界上最美妙的事，莫过于有母亲包脚趾，搂得紧紧的，还说‘不要紧的，一会儿就好了。’ “我想，我一生想要的就是这么多。受一点伤或感觉寂寞的时候，有人搂着我；有一个地方住，真正是我的家，这星期，下星期，永久住在那儿，能有自己的衣钩，挂我的衣裳。” 约翰坐在积满灰尘的窗台上，拉我坐在他身边。他好像是闲谈，无动于衷的样子，但是讲得历历如绘，我心疼极了，不知不觉忘记了良冷自私。我见到很久以前这房间里那个寂寞孤独，没有母亲，才6岁大的孩子，我对那孩子突然有了爱心。 我听到冬天的狂风把这所农舍的窗户吹得嘎嘎响，就和当年所听到的一样，从结了霜的玻璃窗望出去，可以看到一轮明月。那可怜的孩子孤零零地睡在又黑又冷的屋子里，好像只有月亮是他唯一的朋友，给些光亮安慰他。 那天晚上祖父对婶母米丽说：“我们一清早就把孩子送到你们那儿。他已经大了，可以给你们拾柴火。我下星期来领那头小牛。” 他想，他原来是和一头小牛交换了。他以后永远不能再在祖父的那辆漂亮黑马车上接连坐几个钟头，假装自己在赶着几匹腾跃的黑马了。 他穿的是叔叔的睡衣，大得差不多看不见人，他爬下床，蹑手蹑脚地走过冷冰冰的地板。他把食指放进嘴里，儒湿弄暖，然后在结霜的玻璃窗上擦出一块透明的地方，往外窥探。他望一望明月，小身子打个冷颤。“月亮老公公啊，我求求您，”他祈祷着，“别让他们把我换掉。请您保佑我留在这里。” “那一晚我大叫大闹，疲倦了才睡着。” 最后他不说话了，我发现我的手已经不知不觉地伸了过去，紧握着他的手。我抓紧的不仅是丈夫的手，也是那个惊慌已极。伤心欲绝的小孩子的手。 以后我每次看到约翰，就不能不想起那个小家伙，他只想要一个挂衣钩，只想要一个可以称做家的地方，只想伤了脚趾有人来照顾他。现在我明白了，需要别人表示关切与情爱的，不仅是我一个人。我有了恬然的新心境，能了解他的意向，这才是最重要的。 现在他如果说：“去擦擦粉，我们出去兜凤”，我就知道他是在说：“我爱你，来和我一起享受户外情趣。”有时候我们打算晚间外出访友，他忽然说：“我们在前廊上坐坐算了，听听屋顶上的雨声。”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在这里和你一起，比到任何地方去都好。” 约翰和我离开那幢老房子，向黄尘滚滚的土路上驶去，我们的生活进入了新的境界。此后若干年内，我们俩如胶似漆。有时候我觉得有点恼怒，快要按捺不住，或是我知道他有些什么不大顺心的事，就一声不响地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不要紧的，一会儿就好了。”无论情形多么紧张，他的反应永远不变，总是抓紧了我的手。 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他的爱心往往多于怨恨。 爱和怨在日常生活中往往同时存在、形影不离。有时，夫妻间爱得真挚，便恨得痛切；有时，误解突生遂势不两立，误解一释，便和好如初。情人怨所爱的人陡生恶习，慈母恨孩子久不成才，此怨此恨中正包含着深切感人的爱。 一个宽宏大量的人，他的爱心往往多于怨恨；他乐观、愉快、豁达、忍让，而不悲伤、消沉、焦躁、恼怒；他对自己伴侣和亲友的不足处，以爱心劝慰，述之以理，动之以情，使听者动心、感佩、遵从，这样，他们之间就不会存在感情上的隔阂，行动上的对立，心理上的怨恨。 然而，在日常生活中，令人烦恼的事情时有发生。有时，不管你愿不愿意，它都会突现在你面前，给你心中留下哪怕是短暂的印象，使你感到不快、厌烦；有时，一些重大的事情突然发生了，这就可能在你的心灵深处造成重创，甚至威胁你的生活。而造成这些灾难性事件的人，如果正是与你朝夕相处的人，你该如何对待他呢？ 我喜欢能够温柔地对待我，但是又绝不纵容我的女人。 依我们的经验，能与男人建立最理想最亲密关系的女人，往往也是最懂得表现个性中男女双重特质的女人，她们既和蔼可亲、教养良好、性感十足，又是精明能干、充满自信。育部分女性到现在还认为男人最欣赏外表性感。卖弄风骚或惟命是从的女人，其实这种观念大错特错。固然性感风骚可以迷惑男人于一时，却难以持久，男女关系必须靠更有力的东西来维系。 一个女人最能够吸引男人的地方，就是真正的刚柔并济，不偏废任何一方。以前女人深怕表现得太强而使男人有威胁感，心怀自卑而意兴阑珊。还好女性终于有了自觉，心想“管他的”，就表现一下女人并非弱者又有何妨。 就在女性突破藩篱，好好享受无拘无束表现自我的同时，她们也发现了自己感情母性的一面。有些人却不认为这美好的一面是难能可贵的天赋，反而说那是软弱的象征。 这种想法的谬误之处，在于那些常与女性联想在一起的个性其实并不代表软弱，表现刚强并不表示必须放弃温柔，这些不同的特性可以并存，而且最能抓住男人又能维持长久关系的正是能够兼容并蓄的女人。 有一种女人天生知道如何惹人怜爱，她们从小就有这方面的天分，但这并不是因为她们遗传了特殊基因，而是她们懂得察言观色，又能善加利用观察所得。她们以身为女人为荣，也真心地喜欢男人，对于自己的性别与能力都很但然而且有信危。 在感情世界里，女人所追求的不再是沉静的安定，而是一种紧张。刺激和曼妙的感觉。 “他是个值得信赖的好男人。我知道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可以毫无忌惮地依靠他。他是那么那么好，可是……跟他在一块儿却毫无刺激可言。” 相信很多女性都有过这种经验，虽然对方是那么的和善体贴，具有强烈的责任感，若是他欠缺了生命的劲力与神秘气息，终究抓不住女人的心。传奇式的罗曼史常让我们觉得刺激兴奋而不由地战栗，它就像奇妙的化学变化，就像电击般的神妙，令人深深向往迷恋。这种种情绪会带领我们步人一个鲜活的世界，感受到生命力量的极致。一个世俗认定的好男人却无法给予我们这份心醉神迷的感受。 “他的人很好，还不是普通的好！这种人可以给我一种绝对的安定和安全感，是个结婚的好对象——但是，却不是个好情人。” 在感情世界里，女人所追求的不再是沉静的安定，而是一种紧张。刺激和曼妙的感觉。平淡的感情只能让人觉得消沉、空虚，甚至有种莫名的失望。为什么呢？因为异性无异于是自我的反照，也是衡量自我价值和魅力的尺度。与一个沉闷木讷、了无趣味的男人相处久了，自己都会变得呆板而乏味。 最理想的情人应该具备强劲的生命力。荡人心神的魅力和一股神秘诱惑的气质。没有了这些特质的男子，不仅外观看起来“不足”，且内在散发出的涵养也必然“贫乏”。尽管他拥有许多其他的长处和优点，女性还是禁不住会贬低之份关系的存在价值。我们常常不珍惜既有的一切，却极度地重视渴望的一切。 羞怯感通常伴随着高尚的亲呢之谊。 羞怯就是极力掩盖男女两性接触和亲呢温存。羞怯往往表现为谈论这种关系时的拘谨。羞怯是一种“道德和审美反射”，自我监督的表现，即使和所爱的人单独在一起，即使在亲呢的环境中，也避免直接提到有关肉欲、色情的一切。因此，这种文明社会所固有的情感担负着特定的文化功能。羞怯是心灵的一种特殊反应，表示它比肉体优越，羞怯是人的道德观念对性的裸露所持的批判态度，是人高于动物的特定形式。 康德写道：“羞怯是大自然的某种秘密，用来抑制放纵的欲望。它顺乎自然的召唤，但永远同善、德行和谐一致，即使在它太过分的时候也仍旧如此。”但是，康德又指出，人的羞怯“还有一个用途，那就是给大自然最合乎情理、最必不可少的目的也要蒙上一层神秘的罩纱，以免由于过分粗鄙地了解这些目的而对人的本性苏醒的终极目的造成反感或至少是冷漠，而人的本性最精微的和最强烈的倾向都是和这种苏醒联系着的”。 羞怯具有特定的外部表现。突然脸红，血液涌向面部的条件反射，是羞怯的第一个标志。性的羞怯的第二个标志是，用手、衣服或其他东西掩盖身体的某些部位。 甚至在特别推崇裸体的古希腊罗马时代，就一直存在着表现一定的内心活动的女性羞怯反射。一些伟大的艺术品——时代的审美观和道德观的遗迹便是见证，伯拉克西特歹撕的作品“克尼德的阿佛罗狄忒”和梅底奇的阿佛罗狄忒都是裸体雕塑。但是，它们都反映了羞怯感、拘谨感，虽则表现得很含蓄隐约。最高尚的妇女形象——米洛的爱神阿佛罗狄忒也闪烁着娇羞的魅力。那随便披在身上的衣服从大腿上落下来，袒露出女神那美丽动人的裸体。一些古希腊艺术史专家认为，米洛的阿佛罗狄忒雕像那只短缺的左手本来是在托着从腿上滑落的衣服，可见，古希腊的大师们很懂得羞怯作为女性美的属性是多么重要。 羞怯不仅仅是人类意识的一种反射，不仅仅是控制性欲的一种形式，它还执掌另一种极其重要的职能。羞怯抑制肉欲因素的直接作用，给它披上一件神秘的外衣，因而推动着想象力。换句话说，羞怯唤醒两性关系中的精神因素，从而减弱了纯粹的生理作用。 爱情的实现要求双方的肉体关系及精神关系具有一定的和谐。妇女（她是“诱惑”的主要对象）的羞怯促使两性关系获得具有高尚情操的、社会性的发展，促使爱情在恋爱双方交往中的身心因素和谐配合的基础上充分发展。 也许你太位重好莱坞版的爱情，不太注意寻常人的爱。 真实生活中的真实关系里有爱，你看过的电影或读过的小说中有不实在的梦——看看你自己是否了解这两者之间的差异。你对于恋情的看法是否经得起现实的考验？你是否自己不能成事才找人来求难？你是否在找一个拥有你所没有的特质的人？翻翻你的过去，看看你是否曾经把一些没有人做得到的要求投注到一个可能的伴侣身上？ 用心想想你希望在伴侣身上所见到的特质——也就是你的要求。这些要求切不切合实际？它们是否反映你内在的为人？你是否太重视包装，不大关心包装里的礼物？你知不知道一个人可以改变头发的颜色，刮掉胡子。换穿全新的衣着，修指甲，学骑摩托车，学葡萄牙文，可以做出外在的各种改变，但是却几乎不求内在的改变，以拉近你与他或她的价值标准？ 当你检讨自己对恋情的各种奇想之后，你或许就比较了解与某个人交往实非易事。也许你大注重好莱坞版的爱情，不太注意寻常人的爱。你的内在是否成熟得足以应付任何亲密关系都无法避免的粗糙部分？你能否看出你自己具有一些自己非常欣赏的特质，因此通过另一个人来得到这些特质并不是那么重要？ 爱是真实的，不是虚伪的。爱是持久的，不是今天在这里，明天就不见了。爱是有能耐的，不只坚持现在。你要如何重估自己对爱与恋情的观念呢？ 微笑传情，互相夹菜，以慰劳大功告成。 这可能不太适于第一次的约会，但是如果你们两人已经交往了一段时间，而且已知彼此的口味，那么，共享一顿自制的午餐或晚饭，可能就是美事。 食物在追求期间扮演很重的角色，因为它是亲密关系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我与我太太第一次约会时，曾提到我喜欢做菜。她问我的拿手菜是什么，我就说是凯撒沙拉，意大利麦，茄子包肉，及自制的番茄酱。她说这几样菜她也都喜欢，而这个可喜且适时的回应，真是个好兆头。多年来，我们已共享过许多顿好菜美食。 先从计划着手。你可以展现你的拿手绝活，或决定做一些你们都没做过但都很想试的东西。你们可以借机看看两个人一起下厨是什么样子。别期望十全十美，别以为两个人可以顺顺利利，且不花什么功夫就成事。即使舞王佛雷亚斯但和舞后金婕萝吉丝，也都要一练再练，才成王成后的。你们姑且承认其中一人是在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场所做事，因此难免找不到用具什么的。 你可以决定做些精致的东西，不过，即使家常菜也已足够。记住，重要的是，要看看你们共事的情形，要拓展你们关系的新领域，要展现你们各自的创意，而且要你们都开心。即使你不喜欢做菜，或对做菜不在行，你也要设法作副手，设法依掌厨的指示做事。 当你们坐下来品尝时，记住，这顿饭也许是你们共同创作的第一顿，而且可能是将来许多顿的第一顿。微笑传情，互相夹菜，以慰劳大功告成。 别忘了抱一抱或吻一吻他或她。 这件事可能比满足自己的健康需要更困难，不过只要花点时间和心思，当然也办得到。 不论我们是否有病，我们每一个人都各有自己的保健之道。找出你伴侣的需求。事实上，每一位家人身体不舒服时，你都要知道他或她的需求。良好的健康状况以及病情的复原，有很大部分是属于情感与心理的范畴，因此，你有必要了解什么事对某位亲人最有好处。 有些人在身体不适时，喜欢人家格外关照，有些人则没有事似地照常奔波。你自己应付疾病的方式不一定适用于你的伴侣，所以你必须问他或她，并且满足他或她的需求。 你的伴侣是否饱受背痛之苦？你可以为他按摩这个部位，在客厅为他安排一个舒适的地方，或帮他起身或躺下。你的某位亲人是否需要天天运动？为了让她做到这件事，你可以愉快地建议她散个步，不要因为她不注意医生的警告就唠叨个不停。 你可能必须找医生拿阿斯匹灵或药膏；也可能必须暂时请假，以便照顾你的伴侣或某位特殊的朋友。只要伴侣提出要求，你就尽可能给予协助。你还得记住，一般人感觉不适时，常常不想请求别人帮忙。他们要，但是却开不了口，因此，你要不断地问。如果你的伴侣一直说他或她没事，并且要你别费心，但是你明知事实上并非如此，那么，你可以更进一步地做些建议。你可以问“我给你弄一杯茶和一片吐司好不好？”或“你要不要我为你放热水洗个澡？” 此外，别忘了抱一抱或吻一吻他或她。一个人在这种时刻，不论病情是轻是重，有些时候只要一个拥抱或一个吻就会觉得好多了。记着随时这样做。 许多男人在交往之初总是无法符合女性的要求，其实往往他们才是块未经琢磨的绝佳璞玉。 头一次的约会简直糟糕透了。奈德不仅把饭前酒的气氛搞得一回糟，连南瓜汤都溅得领带到处都是，光秃秃的脑袋还直冒着豆大的汗珠。身前的女伴目不转睛地死盯着自己的手指甲，心里直咒着牵线的“多事佬”。当呼叫器哗哗响起时，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回过了神，谢天谢地似地松了口气，今晚总算是熬过了。 当晚，奈德做的唯一明智之举就是邀请女伴陪他一块出诊。其实出诊在小儿科医师这一行已经不太普遍了，而奈德只是少数仍然沿用的医师之一。那天夜里女伴对奈德有了另一番认识。这是吃上一个月烛光晚餐也无法获知的体认。 原因很简单，原先举止笨拙的奈德全然不同了，面对着小小年纪的病人，他是个极具权威而信心十足的医师。奈德连哄带骗地进行诊疗工作，孩子痛苦的模样使得他全神贯注地细细检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女伴逐渐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刚刚在饭店里，奈德简直就是一个既不出血、又害臊又焦躁不安的家伙，就算好友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她耐着性子去了解，她还是打定“下不为例”的主意，还想吃过了饭借故逃回家去呢！诊疗工作结束后，他们一同到一家通宵营业的快餐厅喝咖啡。在她眼里，奈德原先的腼腆或笨拙模样似乎都变得不再重要，她现在深深感受到奈德心中的情感，那份对于患者的呵护与关切。 许多男人在交往之初总是无法符合女性的要求，不是相貌不雅。举止不够稳重，就是行事畏畏怯怯、言辞唯诺乏味，甚至于处处表现得有求必应、饥渴难耐的模样。但是这些人却往往是最具潜力的男人，称得上是块未经琢磨的绝佳璞玉。 一个男人拥有一份安定而完美的感情生活，他自然会流露出一股朝气，举止也显得泰然而大方。 常听到许多女人抱怨：“好的男人早就被挑光了！”似乎她们认为已婚的男士要比单身汉来得更吸引人。其实道理很简单，已婚或者是那些“定下来”的男人，他们和单身男士并无差别，最主要的是他们之间表现的行为意识不同。当一个男人拥有一份安定而完美的感情生活，他自然会流露出一股朝气，举止也显得泰然而大方；反过来说，未婚的男女就比较拘束了，他们常会被自己过于敏锐的自我意识所左右，自然就显得钮泥作态。我想这就是单身俱乐部为什么总是气氛不佳的主要原因了。其实，只要他们放松情绪，原本呆板木呐的人说不定竟是个既凤趣又讨人喜欢的人。并不是所有的“好男人”都结婚了，而是他们拥有一份未婚男士无法比拟的安全感和信心。那些原本神经紧张、害羞忸怩的男人，只要一结了婚说不定又变成了另一个所谓的“好男人”呢！ “骤下断语”是时下相当流行的通病。 贝伦特简直就像是伍迪艾伦的翻版——戴着一副眼镜，神情透着迟疑，操着一口道地的纽约腔。他生长于布鲁克林，念高中的时候就渴望将来能成为一名运动明星。贝伦特一直被大伙公认为是一名最优秀的听众，虽然认得了好多漂亮的女孩，可是他的表现却始终让人觉得太过“谨慎”太过“保守”。在女孩子心目中，贝伦特是个最最要好的“朋友”，却没有一个人将他当成“男朋友”般看待。 这种意识倾向逐渐发展到成人期，贝伦特的确变成了所有女性眼中的好人——他做事专注、有自信，人也和善容易相处。可是纵有这许许多多优点，贝伦特似乎欠缺了一份最珍贵的“情感”。他尝试交往许多女人，可是到最后全都成了他的好朋友，没有一个情人！ 戴安娜四岁大的儿子发烧得很厉害，昏迷之中还不时地哺哺自语。医生又老是不回电话，她只好向男友求助，可是对方却只是曰头上敷衍一番，并没有帮上什么忙。戴安娜一直就跟着儿子相依为命，儿子的凤吹草动就弄得她心神不宁。她关爱孩子的一举一动，或许是太过虑了，可是现在却没有任何人能与之分忧，能帮她拿主意。 左右不是之下，戴安娜还是决定将孩子送往医院急诊室。可是事情却偏不凑巧，节骨眼上什么烦事都来了。车子没了油，怎么都发动不了。戴安娜十万火急地拨电话向男友求救，对方不但不帮忙，还暴跳如雷说她是“歇斯底里、保护过度、自以为是！”绝望之余，戴安娜想到了贝伦特。共事一年当中，贝伦特给她的感觉是热心而和善的，但却不是个可以谈情说爱的对象。 贝伦特一拿起电话，立即传来戴安娜焦急的声音，他挂上听筒，刻不容缓地赶了去，把孩子立即送往医院。医师检查后确定只是流行性感冒，拿了些药他们就返回家中。 在内心里，戴安娜逐渐对贝伦特有了另一番认识，有了一种新的感觉。尽管她仍然认为他们并不合适，可是却情不自禁地喜欢上他。她感激贝伦特的热心体恤，更欣赏他处事的冷静果决；她喜欢凝视他和孩子嬉戏时那副天真无邪的神情，更衷心感激贝伦特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切。戴安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定和安全感，她全心渴望去尝试接纳他。 很多时候我们往往在对事物观察尚未透彻之前，就贸然地骤下断语，甚至凭着第一印象来决定自我喜好取舍。然而，在短暂的接触过程中，我们只能凭藉对方外在形象和行为来判断，仓促定夺之下，必然抹杀了对方许多内敛的特质。 其实男女都是一样，只要是感性灵敏、触角敏捷的人必然不会轻易展露内在自我。 有些男人总是掩在那腼腆的外形之下，使得女人无从确认真伪，而往往错失他的内涵价值。公司里毫不起眼的男同事。单身酒吧间怯怯儒懦的讨厌鬼，甚至住在对街的单身汉，这些毫无特色的家伙或许都是些极具内涵的男人。女人往往忽略了一点，男人除了表现于外的形象，必然同时拥有内在隐秘的“自我”。也就是说，人前人后必然有着某种程度的差别，外在形象很可能只是内在自我片断的流露。 就拿尼尔森来说，他是一个离过婚的内科医师，大约43岁。他的确是个相当优秀的人才，可是总带给旁人不舒服，甚至讨厌的感受。尤其在头一次约会的时候，尼尔森总是扯着嗓门，大谈金钱、财物和度假，让人有种无法忍受的感觉。可是事实上，尼尔森却和外在表象有着相当大的出入。个性羞涩的他始终摸不透女人的心思，在女人面前就愈发显得不安和惶恐。为了掩饰这份不安和羞涩的性情，尼尔森就刻意地大放厥辞。恣意夸张表情和论调来转移对方的焦点。其实这种男人最容易对付了，只要你耐着性子去接纳他，要不了多久，他就会毫无忌惮地付出完全的真我。 “我才不要那些羞羞答答的家伙，我自己已经够没自信的了，难道还要我来哄他们、捧他们不成！我要的是一个绝对有自信的男人。”这种想法其实并无不妥，问题是那些当初派头十足、昂首阔步的男士，他们是否具有贯彻始终的内在潜力。 其实男女都是一样，只要是感性灵敏、触角敏捷的人必然不会轻易展露内在自我。等到彼此建立了一份相当程度的信赖和熟悉感，他们才会慢慢地表露真我。相信许多女性都明白个中原委，也认为这种循序渐进的手法的确来得保险安全多了。尽管女性本身是如此，可是她们却不允许男人有着相同的感受！在她们认为男人天生就应该是积极而外向的，绝对不可以像女人一样敏感而怕事，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事实并非如此，有些男人的确要在一种被认可。被接纳的气氛中才能慢慢展现内在潜伏的深邃自我。 朋友是好书。实际差不多周围的每个人都是一本可读的活书。 我爱读书，尤爱读好书。好书者，朋友是也。 朋友是好书。其中有些只有几页，有些却洋洋洒洒。有些是精装书，有些是袖珍本。但读到最后，总是这样或是那样的一句浓缩的话，这些话足以在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支撑人生。 树新曾与我抵足四年。他生病时，在西安上学的妹妹特地寄来10元钱要他注意身体。他呢，又添加了5元，把钱退寄给了妹妹。我不解其意。他便说道：“这是父母给她的生活费，她自己从口边省下来的。我怎么能要呢！更何况我们，”他做了个手势，意思是，男孩子们，“凑合起来比她们更容易。”“嘿，真有你的！”我拍他一掌。 这是我读到的第一本好书。这本书教会了我什么叫自立。 朋友是好书。凡这类书，都必是由可爱的品性和独特的个性写成的。志超也是同窗好友，思想解放，感觉敏锐，属于新派人物；衣着打扮，常常独出心裁，引人注目；举手投足之间，充满的的活力。毕业分手，大家纷纷赠言：天生你材必有用！ 在我眼里，这是一本优美而热情奔放的散文诗集。这本书教会了我“人是血肉之躯”的道理，也使我真正理解了，“生活之树常青”的名言。 朋友是好书。但这类书是非“悟”不能读的。 初识汪宁时，并不拿她当一本好书看。她见别人争长论短，也只是随和地笑笑。所以，在我的印象中，她是属于那种可以一览无余的小说类的。有一天，她来还书，一本诗集。于是我们便谈起诗来。她信口说遭：“……拜伦洒脱、随意、决断，能主宰自己的命运……泰戈尔的诗情感浓得能从笔尖上掉下来……叶赛宁像个天真的孩子，他的诗我只喜欢‘死了并不更新鲜’一句……”这些都是我平时读诗时感到而还道不出的，一经点破，恍然大悟。我于是顿悟到眼前的汪宁原来是一本真正韵味独具的好书。如水一般的看似平淡，如水一样的万千情趣。我后来从这本书中读到的东西实在大多了，诸如诗性与风度，情趣与理智，洒脱与淡泊等等。最难得的是我因这本书而懂得了诗性的生活是最高的生活这样一种价值观念。 朋友是好书，读通了便为知己。 朋友是好书。朋友们常聚不散当然求之不得。一旦离别，珍本善本就自然读不到了。这时候，只好鱼雁传书，读读这些活书的影印本。虽然不及珍本带劲、真实、有收获，但也足以解书馋的。 龙茵出洋留学，从此天各一方。乐莫乐兮新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好友离别，恰如一本好书正读到精彩处时被人劈空夺去一般的滋味，说不清是悲是喜，是惊是怒。 朋友是好书。实际上，差不多周围的每个人都是一本可读的活书：父母是教科书，爱人是工具书，同事是参考书，街坊邻里是报刊杂志，顶头上司是大众菜谱，妙龄女郎呢，则是些读不尽的连环画…… 活书读多了，忍不住要写出来。写固然有写的乐趣，但一写出来，就把活书化成了死书。所以，这种时候，心中不免幽幽的。 生活离不开读活书、读好书。三日不读，必定“语言乏味，面目可憎”。我愿好书源源不断，更愿朋友们青春常驻！ 如果说可爱的赞美字眼对一个人的生活道路是重要的，那它在一个人的生命开始时更为重要。 寒冷的春雨敲打着窗子。本来我的情绪就因手术后长期恢复不好而压抑，这样一来就更加低落了。四周沉寂无人，我油然产生一种孤独感，仿佛自己被这个世界遗忘了。显然，没有我它照样很好。 这时，邮递员来了，带来一张纸条。这是一位老师写的，我每天早晨在去学校的路上遇到她，后来偶然相识了。“亲爱的珍妮，”她写道，“我的班马上就要上课了，但在我的学生来到之前我必须写上几句话。今天早晨我没见到你的微笑和招手致意，自从你病了后一直如此。我祝愿你早日恢复健康。收到这个条子你可能很惊讶。但是没有你，对我来说这个世界就失去了快乐。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会知道吗？” 一下子，因绝望而麻痹了的感觉消失了。有人想念我有人需要我。这个认识比医生所能开的任何药物更有效。 我仔细地把这些话重读了一遍，玩味着每一个字。最后一句引起了我的深恩：“如果我不告诉你，你会知道吗？”当然，我一直不知道。如果我们不得到一些字眼，一些手势，怎么能知道别人心里想的是什么呢？ 我们中的许多人自以为深于世故，喜欢掩饰自己的情感。我们不习惯于使用爱、赞美、同意这些字眼，尽管这些字可能会给那些痛苦的人短暂的安慰，甚至可能使他们原来沉闷的生活闪耀出一些光芒。 我忆起最近一次去市场的情景。在我前面的一个男子对一个面孔冷冰的售货姑娘温和地微笑着，并称赞她如此小心地包装了他买的物品。看得出，她对这出乎意料的称赞感到惊讶。不过她脸上泛起了光彩，原来紧绷的、疲劳的神色消失了。她温柔地向他道谢，然后转过身来以愉快的笑容接待我。那天，她为之服务的数百人中偶然出现的这件事，给了她热情，并由她传给了别人。 那张使我浮想联翩的纸仍在我手里。我想讲述一件很久以前发生的事情，并要尽可能快点把它告诉别人。离我房屋不远住着一位农场主的妻子。这位老妇人把道路两旁清扫得干干净净，并且种上了花。我每次路过那儿都得到了享受，使经过一天劳累而疲惫的精神感到振奋。如果这位老妇人知道这些，她一定非常高兴。但我不告诉她，她会知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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