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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节


  扬州。
  在一条不算热闹的街上,三个月前有一家名叫“至武堂”的武馆热热闹闹的开张了。这是一座相当大的宅院,前面有一个大厅和三个房间当做练功的地方,虽然才新开张三个月,这家小小的武馆就已经招收了不少的弟子,大厅上随时可见到有人在练功,从早到晚热闹得很。
  大厅的后面另有一座花园和一个房间,这里没有前面那样热闹,尤其是在这午后的时分,更显得格外的安静。
  在花园的一角,有一位美貌的少妇懒洋洋地倚在一棵大树下。她深蹙蛾眉,深深地叹了口气。
  “容儿,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呢?”走进花园的是一位身材硕朗、眉清目秀的年轻人。他走到爱妻的身旁,望着她愁眉不展的容颜问道。
  “唉!”容儿又叹了口气。“无聊!太无聊了嘛!”她唉声叹气的说。
  “既然你觉得无聊的话,那咱们到大厅去和大家一起练功吧!”赵繤牵了她的手就要走,却被容儿挣脱,她推开他的手,嘟着嘴说:“我才不去呢!练那个什么功嘛,又痛又累人的,就算我再怎么无聊,我也绝不会去练那些鬼玩意的。”
  “可是,你不是说练功很好玩的,什么时候又觉得不好玩啦!”赵繤有趣的看着她。
  “本来就不好玩嘛!”她抱怨的说:“又是劈腿,又是拉筋的,还要蹲那酸死人的马步,只要用想的我就累死了,打死我我也不练。”
  容儿从来没有想过习武是一件这么困难、这么痛苦的事。她向来最崇拜那些武功高强的人了,尤其是她的丈夫,当初她之所以会倾心于他,主要都是因为他那身超凡的功夫。
  所以他们俩成亲之后,她极力地游说他开一家武馆,那她也可以顺便把他的功夫全部都学过来。没想到这回她踢到铁板了,练功夫完全不像她想像中的那么简单、那么好玩,单是一些最基本的入门功夫就让她哀叫连连的了,而且这也不是一蹴可就的,必须天天练习,练个三年五载才可练出点成绩来。
  天哪,三年、五年耶!不要说三年了,她不到三个月就想放弃了。她何苦逼着自己做这种又“痛”又“苦”的事呢!反正她只要安安稳稳的做她的武馆夫人就好了,武馆的事就交给赵繤一个人去做就行了。
  可是一旦放弃了练功,她的日子却变得更加的难捱了!以前的她好歹还是个郡主,无聊的时候随便抓个奴婢过来出气也是不错的,闲着没事的话就到宫中,或别的王府去走动走动,联络一下感情。
  可是,现在她不再是郡主啦,而且还成了别人的妻子。无聊的时候,她只能欺负赵繤而已,其他那些来习武的学徒,她才不敢招惹他们呢!万一不小心惹恼了他们,给她来个过肩摔怎么办?他们可不会像赵繤一样怜香惜玉的。谁教她已经嫁人了,行情跌到谷底了。
  “繤哥哥,你带我出去旅行好不好?”她软声哀求着。“对了,我们可以去杭州找我娘他们哪,人家长这么大了,还没有看过西湖长什么样子呢!”
  “不行哪,容儿。”赵繤伸手过去揽着她的肩膀,抱歉的说:“咱们的武馆才刚开张不久,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处理,等这里一切上了轨道,我再陪你去西湖玩好不好?”
  “不好,不好。”容儿用力地推开他,她生气的嚷嚷着:“我就知道你在乎这个武馆甚过我,如果你爱我的话,不用等我说,早就该带我出去旅行!由此可见你的心里根本没有我。”
  “冤枉啊!老婆大人。”赵繤啼笑皆非的看着她。“叫我开武馆的人是你,现在又要我丢下武馆陪你去游山玩水,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会认为我是爱你的呢?”
  “哼!”容儿用力地捏了一下他的鼻子,固执的说:“反正你不爱我就对了!”
  “是吗?”赵繤耸耸肩膀,然后出其不意地捉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容儿,这样爱你够不够呢?”他重重地亲吻着她。
  “不够不够。”容儿躲避着他雨点般的吻,一面说:“你以为吻我就表示你爱我了吗?这样太便宜你了,我才不要。”
  “好,那我知道你要什么了!”赵繤一把将她抱起来,往卧房走去。
  “干什么啦你,”容儿挣扎地喊。“快放我下来啦!”
  她愈是挣扎,赵繤反而将她抱得愈紧。“你不是说我不爱你吗?现在我要回房间证明我有多爱你呀!”
  “现在?”容儿白他一眼,娇嗔道:“大白天的,不好啦!你快放人家下来啦!万一给别人瞧见了多尴尬啊!”
  “我不管。”赵繤贼兮兮的笑着。“这样别人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呀,说什么我都不会放你下来的。”
  “你……讨厌死了啦!”容儿害羞的把脸藏进他的怀中。
  “哈……”赵繤大笑,他兴冲冲的踢开房门,抱着娇妻进屋里去了。
   
         ☆        ☆        ☆
   
  从汴京出发到现在有五天了,这一路上小玉米很识趣的不去当电灯泡,因为她知道项远对紫嫣有意思。
  打从他们救了紫嫣后,一直到现在,像她这么聪明的人一眼就看出项远对紫嫣动心。这五天下来,紫嫣一直和项远骑一匹马,事实上途中他们经过不少大的市镇,如果项远不是对紫嫣有意思的话,那他为什么不去租买辆马车去?反正他有钱嘛,为何非得要虐待他心爱的马儿不可呢?
  不过,她也替项远感到高兴,因为她一直觉得他很可怜,被她的郡主给抛弃了。所以既然项远喜欢紫嫣,那她为了弥补郡主的“罪过”,当然要义不容辞的撮合他和紫嫣啦!
  马不停蹄跑了五天,他们终于来到了一座名叫“云山”的小山,据当地人说要爬过了这座云山,山的另一头就是建康了。而且山并不高,只要爬一天就行啦!
  所以项远他们在山下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才要爬山。可是毕竟是山路,不适合骑马的,所以他们把马寄放在客栈,徒步上山去了!
  走这崎岖不平的山路,对项远和小玉米来说并不困难。但是对紫嫣来说就有些吃力了。项远不时的伸出手来要扶她。可是她却宁可拉小玉米的手,也不好意思拉男人的手。
  由于紫嫣的关系,他们前进的速度极为缓慢。这时小玉米忍不住要发表她的高见了。她对他们说:“照目前这样的速度,我看我们可能要在这山中过夜了!这样好了,项远你就背紫嫣吧!”
  “这样不好啦!”紫嫣虽然已经走得有些力不从心,但是她还是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她看着项远,试图解释着:“我的意思是说,这样太麻烦你了,我还走得动,还不到要人背的地步。”
  “不过我看你好像很吃力的样子,”项远体贴的说:“如果你真的走不动的话,我很乐意效劳的。”
  “不,不用了。”紫嫣感动的看着他,经过这二十天来的相处,心思缜密的她早就感觉到了项远对她的情意,而她自己也是一样,每当项远英俊的脸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的心就静不下来了,她的目光会不由自主的追随着他,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动着她的心,她知道自己是爱上他了。
  这种爱着别人的感觉对她而言是第二次,第一次让她有这种感觉的是赵繤。不过赵繤和项远是完全不同典型的人。赵繤性情较内向,她常常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可是她却不能表达出来,只能把这分爱藏起来。对于赵繤,她爱得很孤单,也很寂寞。
  至于项远就完全不一样了,他热情、豪放、不拘小节。当他注视着她的时候,她可以从他眼中看出他毫不保留的爱,他从不吝啬表达他对她的好感、对她的关心。虽然和项远在一起至今只有短短的二十来天,却也是她最快乐的二十天。
  “项远,我好饿喔!”小玉米摸着肚子直叫。
  经小玉米这么一提醒,项远也觉得饿了,现在是正午,也该吃饭了。他对小玉米说:“那我们现在吃中饭好了。小玉米,把吃的东西拿出来吧!”
  “什么吃的东西啊?”小玉米不解的看着他。
  “就是放在桌上那一袋包子馒头嘛,是我叫掌柜的替我们打包的,怎么?”他皱着眉看她,“你该不会忘了拿了吧!”
  “惨了,我真的忘了!”小玉米这才想了起来,项远要她拿那个放在桌上的包袱,可是她怎么会忘了呢?
  “你这个笨蛋。”项远生气的说:“那是我们一天的食物呢!好了,你把我们的食物给忘了,看我们要吃什么?”
  “项远,你就不要怪小玉米了嘛,她又不是故意的。”紫嫣在一旁柔声的说:“别生气了,好吗?”
  项远看着她,说也奇怪,他一见紫嫣的脸就不生气了,仿佛紫嫣的话有安抚人心的作用,只要有她在,再恶劣的情况仿佛也会好转。
  “我去打些野食回来吃不就好了?”小玉米嘴里念念有词的,嘟着嘴跑开了。
  “我们就等小玉米回来吧!”项远找了块有树荫的地方坐下来,紫嫣也坐在他身边。可是等了好久好久,却不见小玉米回来,这时,项远腹中饥饿难耐,他站起来说:“再等下去我就要饿死了,不等小玉米了,我要自己去找东西吃了。”
  “我跟你去。”紫嫣跟在他身旁说。
  他们走了一小段路,并没有找到小玉米,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小动物。忽然间,项远和紫嫣只觉得脚下踩了个空,然后很快地向下坠落。
  在半空中时,项远抓住了紫嫣,接着两个都跌到了软软的泥土上。项远顾不得自己,他赶紧捉住紫嫣就问:“紫嫣,你还好吧!跌伤了没有?”
  “项远,我没事。”惊魂未定的紫嫣紧紧捉住他的手臂不放。她颤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我也不知道。”项远见她脸色苍白,不过只是衣服上沾了点泥巴,他自己也一样,幸好他们脚下的泥土不算硬,两个人都没有受伤。
  他仰起头查看着,这是个很深的地洞,不知道是天然形成的还是有人故意挖掘的,洞内不大,刚好可以让他们俩容身,少许的阳光经由洞口照进来,抬起头还可以看到蓝天白云呢!
  “我想我们不可能爬上去的,你看,”项远用手一碰,泥块就会松动,他无可奈何的对紫嫣说:“看来我们只有等别人来救我们了!”
  “小玉米知道我们在这里吗?”紫嫣不安的看着他。“要是她找不到我们呢?那我们不是……”
  “小玉米会找到我们的。”项远扶她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来。“我们要保持体力才行,在小玉米来救我们之前,我们不能先倒下来。”
  “嗯,”紫嫣微笑的看着他。“幸好有你在我身边,要不然我一定会很害怕的。”
  “你不用害怕。”项远深深的看着她。“我会保护你,绝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的。”
  “项远……”紫嫣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才好,和他在一起愈久,她就愈不能克制自己对他存有好感,她想她对他是认真的,比对赵繤还要来的认真。
  “紫嫣,唱首曲子给我听吧!”为了要让紫嫣忘却现在这份恐惧感,项远要她唱歌来转移她的注意力。
  “你喜欢听我唱歌吗?”她不胜娇羞的问。
  “当然。”他感慨的说。“你知道吗?当我在秦家班,第一次看到你在台上唱着小曲时,你知道我当时感到多震撼,多惊讶吗?因为我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动听的歌声,你是第一个。”
  “真的?”紫嫣开心地笑着。“既然小王爷不嫌弃的话,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她看着他,用她那甜美的声音轻轻地唱着:
  绿杨花草长亭路,
  年少抛人容易去。
  楼头残梦五更钟,
  花底离愁三月雨。
  无情不似多情苦,
  一寸还成千万缕。
  天涯地角有穷时,
  只有相思无尽处。
  “唱得好。”项远紧紧的看着她。“不过这阙词太悲凉了些,尽说些相思之苦,听了挺教人难受的。这样好了,我也来献唱一曲,你认为如何?”
  “你也会唱?”紫嫣吃惊的看着他。“我以为……”
  “以为我只是个养尊处优的王爷是吗?”项远笑着说:“虽然我不像你常常在江湖上走动,阅历也没有你来得丰富,但是我王府里那些奴婢们闲来无事,总爱唱个一、两句,听得多了,不知不觉也学会了几首。”
  “那我就洗耳恭听小王爷开金口了。”紫嫣微笑的说。
  项远站了起来,他朝她深深地作揖,然后说:“既然姑娘有此雅兴,那在下就献丑了!”
  他干咳了几声清清喉咙,然后用他那浑厚低沉的嗓音,缓缓的唱着: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好一个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紫嫣拍完手后,笑着对他说:“你唱得很好呢!”
  “多谢夸奖。”项远痴痴的看着她,其实他真想喊出声:“那人就是你呀,你就是我找寻已久的人哪!”
  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紫嫣性格保守,他可不想把她吓跑,更何况他还不知道紫嫣爱不爱他呢!说不定这只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换你唱了!”他现在只能说这句话了。
  “好。”紫嫣又唱了另一首曲子,他们就这样你来我往的,唱得不亦乐乎,似乎都忘了自己目前身陷困境这回事了。
   
         ☆        ☆        ☆
   
  “你冷吗?紫嫣。”项远看着身旁的紫嫣问道。
  紫嫣摇摇头,她望向洞口,上面是昏暗暗的一片,黄昏已尽,接下来又是黑夜了。昨晚她冻了一夜,要不是项远不顾寒冷的把衣服脱下来给她穿,她可能早就冷死了。
  “项远,你说我们会死在这儿吗?”她幽幽的问。
  “当然不会。”项远斩钉截铁的回答她,虽然他们困在这里已经两天一夜了,不过他还是相信小玉米一定会来救人的。
  只是,在这两天一夜他们没有吃任何东西,只靠他皮囊里的水勉强维持着,他一向身强体壮的,又有功夫底子,饿个几天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是紫嫣却令他担心,凭她娇弱的身体,还能忍受这种饥寒交迫的日子多久呢?
  “紫嫣,你要撑住。”他握住她冰凉的手,鼓励的说:“不要放弃,一定会有人发现我们的。”
  “我没有放弃。”紫嫣幽怨的看着他。“我只是觉得对不起你,如果你没有陪我来这一趟,那么你现在也不会在这儿陪我等死了呀!”
  “别这么说,这是我自己愿意的。”他真诚的说。
  “项远……”紫嫣感动的看着他。“你知道吗?我很高兴是你陪着我,我真的很高兴。”
  “紫嫣……”项远重重地握住了她的手,他呼吸急促的问:“我没有听错吧!你真的高兴我……”
  “是的。”紫嫣不顾原本的矜持,释放出自己的感情了,因为她怕她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她深情款款的注视着他:“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我不是没有感觉的人,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紫嫣——”他激动的抱住了她。“原来你真的是喜欢我的,不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了!”他的手指深深地插进她的发际里,他欣喜若狂的说:“我早就爱上你了,但是我不敢问你,我怕把你给吓跑了,你是知道的,我失恋过,又遭遇妻子逃婚的难堪,我对我自己实在是没什么信心啊!”
  “没有信心的是我!”她深深的看着他。“你是那么出色,那么出众,又是个王爷,而我不过是……”
  他用手指按住她下面的话,“我不要听你接下来的话,我只想听你对我说一句话。”
  “哪一句话?”
  项远轻轻捧起她的脸,柔声的问:“紫嫣,你有多爱我?”
  她看着他,轻叹了一声。“我爱你。”她梦呓般的说:“你爱我有多深,我就爱你多深。”
  “噢,紫嫣。”他俯下头来,轻轻地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唇。他那么轻那么轻的吻她,深怕伤害她似的。过了许久,他才放开她。
  “我爱你,紫嫣。虽然你不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但是你却是我最后、唯一仅有的爱啊!”他轻声的说。
  紫嫣微笑的看着他,“项远,你不必对我解释什么,你曾对容儿有情,我对赵繤又何尝不是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只要知道我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有我,这样就够了!”
  “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女孩。”项远情不自禁轻轻地吻着她的脸颊。
  紫嫣闭上了眼睛,她多喜欢他吻她的感觉啊!在这之前她是害怕会死在这儿,但是现在她不再害怕了,因为她有了项远,这爱情的魔力让人无所畏惧!
  在这缠绵的一刻,偏偏这时洞口有人惊天动地的叫了起来,“项远、紫嫣,你们都还好吗?”
  是小玉米,他们同时望向洞口,那张圆圆的脸不是小玉米是谁呢?
  “小玉米,快救我们上去!”项远大声的说。
  “来了!”小玉米丢了一条粗的麻绳下来,项远先将麻绳系在紫嫣的腰间,让小玉米拉上去,然后他再抓着麻绳爬上去。
  “小玉米,你怎么到现在才找到我们?”项远一爬上来就问。
  “那么快就救你们上来又有什么意思呢?”小玉米振振有辞的说:“这人呀是要逼的,不到绝望的时候是绝对不会说实话的。”她碰了碰紫嫣,暧昧的笑着:“紫嫣,你说我说的可对?”
  “小玉米……”紫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该不会故意不救我和项远上来吧!你真的……”
  “我真的有够聪明对吧!”小玉米好不得意的说:“我早就看出你们俩是郎有情、妹有意,情投意合的,我故意让你们俩独处,这独处久了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她笑看着紫嫣:“你看我对你多好,这么用心良苦的帮你们,你们……哎哟,好疼哦!”
  小玉米话还没说完,头上的发辫已经被项远揪住了,他一手揪着,一手指着她骂:“你很用心良苦哦!说,你什么时候就找到我们了?”
  “是……大概是昨天下午吧!”
  “昨天下午?”项远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你这个小混蛋,原来你昨天就找到我们了,却故意不露面,你是存心要饿死我们是不是?”他松开手,在她的头上狠狠的敲了一记。
  “哎哟!疼死我啦!”小玉米抱着头惨叫着。“人家还不是为了要撮合你和紫嫣嘛,项远,你居然还怪我,你也不想想你自己对紫嫣垂涎已久了,我是好心帮你耶!”
  “我?”项远百口莫辩的指着自己,他看到紫嫣听了这句话后以袖掩嘴偷偷的笑着。
  “你还有话好说!”他用生气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你这样故意见死不救,看我不好好修理你一顿才怪。”说完,他伸出手朝小玉米捉去。
  “顺政王,饶命啊!”小玉米拔腿就跑,一路尖声的叫着,项远则是一副捉不到她誓不甘休的模样,而在一旁看着好戏的紫嫣,早就忘记身上的疲累,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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