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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被禁足三天,外加上她赌气的自我作困,叶萱萱足足关在家里一个礼拜没踏出房门。
  说无聊嘛,也还好。盼婶每天嘘寒问暖,外加每天一大叠一大叠的抱来各种小说、杂志给她打发时间,日子过得倒是满充实的,唯一的疙瘩与微微的不快,就只有来自再也没瞧见过南宫寒傲那个修长的影子,失望之余也让她感到悻悻。
  她有理由赌气、回避,不见他,因为那家伙专门欺负她,她是被害人身分。可是那个坏胚子呢,他凭什么?居然比她还大牌,还巴不得跟她一刀两断似的,睬都不睬她。
  他总是这样冷漠且无视于她存在的事实——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没改变。
  即使娶她的目的只是为了掩饰自身的“残缺”,但巴结巴结守密者也是理所当然的嘛。
  这辈子没见过理亏的恶人居然敢臭屁骄傲,唯独南宫寒傲做的出来。
  “叶小姐?”
  不过要认真追究的话该死的还是自己——小手不自禁抚上红唇,她眷恋的想起那场特别的春梦。嘻……虽然只是唇与唇的相偎而已,但丝缕的温柔却伴随销魂的快意纠缠住她的每颗细胞,乏力的同时又想乞求更多的垂怜,好期望它能持续到永恒。
  喔……好浪漫的梦,尤其梦中人与平日所见的冷漠撒旦完全判若两人,惹得她心痒难耐。
  于是,因这场梦,她原谅他囚禁她的恶行。
  也因这场梦,她神魂颠倒到今日。
  好美的梦境呀……
  “叶小姐,叶小姐,叶小姐!”再也忍耐不住的吼叫声终于吓得神游太虚的叶萱萱魂归来兮,但一时间仍搞不清楚状况的她还是忘了此身在何处。
  怎么回事?
  “叶小姐,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见?请问旭日公司的报价表放在哪里?到底放在哪里?”咬牙的询问已经威胁到她头顶上方来,不得已只好把迷蒙的水瞳迎上两道噬人的寒光,这下,叶萱萱总算想起自己身在何处了。
  这里是南宫集团的总部,她所坐的地方则是总裁办公室,一个特别划分出来给她的特设位置,而且她还有个头衔——总裁助理。
  是呀,她摇身一变突然成了总裁的半调子助手,她上班来了。
  叶萱萱从幻想中抽身,魂归现实面,不过当她定下神来时,却又因为三天前南宫寒傲的突然决定而再度陷入莫名其妙的状态中。
  一记命令就要她到南宫集团上班,不由分说就在他的总裁办公室里加了张桌子成了她的专属座位,接着毫无拒绝余地的赐给她助理的头衔与工作。
  助理?这干什么的?头一天就硬塞给她数十份档案夹,要她每一份仔细瞧个明白。这是没问题,反正她在学校所读的科系原本就和商业有关,虽然才念了半年,不过基础概念已有,现在能和实务相辅相成,其实对她来说只有百利而无一害;尤其是她所打工的地点还是许多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高档企业,她则幸运地踏进来。
  “你梦还没醒呀?”女秘书再也受不住,又是大吼一声震醒她。媚媚的眼神直直勾住她那张心型脸蛋猛瞪,冷冷一哼,不想善罢甘休的女秘书开始数落起她来。
  “叶小姐昨晚没睡好是不是?”
  “有啦,我只是——”
  “否则怎么在公司作起白日梦来啦。”礔哩啪啦的质问不留隙缝地直往她耳朵里灌,摆明不让她有说话余地。
  “能不能听我解释。”
  “有什么好说的。”看到她就生气。这空有一张清妍丽颜的小女娃凭什么一步登天?幸运的坐上了女人梦寐以求的南宫太太宝座?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好好欺负她的话难消心头之恨!“累的话就请假回家休息去,好好睡个够本,别来妨碍其它人的工作品质。”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嘛。”自知理亏,挨骂也应该。
  “你知不知道?南宫集团一直有这么个规定,就是不能容许员工在上班时间夹杂私人感情做事,你已经触法了!”女秘书可是愈骂愈顺口,她就是故意的。想想,这个营养不良的小女娃虽然凭借幸运之神的眷顾而攀上南宫家,不过根据报载说法,这场婚姻其实只是勉强凑合,全是因为债权与债务的关系;倘若报载属实,那么可以肯定这颗强摘的果实根本不会甜;要知道祝福这两人早离早散可是上流圈子每位未婚女性人人每天焚香膜拜祈求的第一个愿望,但是若让叶萱萱入主公司,多了许多与总裁朝夕相处的机会,那么她们取而代之的美梦岂非更加渺茫,尤其是她这位最有机会与南宫寒傲相处的万能女秘书,岂不是又要再次落空了。
  “如果你无法配合公司政策,麻烦你尽快退出,别误事。”女秘书抓住她的小辫子数落进逼,最好吓得她羞愧地逃回家去;永远别再出现。
  “对不起,对不起嘛——”咦,等一下!被骂昏头的萱萱突然回过神来。哇塞,这女人怎么这么嚣张呀,难道她不知道她的身分?她可是南宫寒傲的妻子,堂堂的南宫夫人,居然被人当狗骂。“喂!你是谁?你怎么敢对我这么凶恶,你晓不晓得我的身分地位呀?”上班未久,认识的人不多,再加上单单总部的员工加起来就有上千人之谱;就拿总裁来说,身旁的助理、秘书就有六人之数,她一下子记不住每个人的面貌也是情有可原。
  不过这位来势汹汹的悍妇,她记下了。
  女秘书瞅着她,怎么,想用身分压人。“我当然知道你的身分,总裁刚娶进门的老婆嘛。”
  “既然知道你还敢对我不敬。”瞧她依然用睥睨眼神觑她。
  “叶小姐难道不清楚总裁的为人?”她冷冷丢话。“身分高人一等又如何,总裁向来对员工一视同仁,他所在乎的只有工作能力,并且呀……哼,哼。提醒你一句,他最痛恨的就是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大混蛋。”
  说她狐假虎威、骂她混蛋,这妖艳的女人存心不良。
  叶萱萱沈下脸从座位上站起身,绕过桌子,大眼瞪着她狐骚的勾魂眼。
  “你说我仗势欺人?”
  “哼!”
  “好,那我就仗势欺人给你瞧瞧。”明丽的眼神遽然冷森。“我问你,南宫寒傲人呢?”
  “叶小姐,公司有公司的制度,不比在家里,要喊总裁……”
  “我问他人呢?”不满的语调逸出,慑人的威严震得她一愕。
  女秘书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
  “少废话,快说!”
  “开会去了。”嗫嚅回话后又不禁怀疑起这位南宫夫人的智商,一个早上总裁跟她共处同间办公室,而身为助理的她居然不晓得总裁的行踪!够诡异、也挺可笑的,真不知道这种女人请来公司做些什么?
  活该,吓死你最好。萱萱原本不想摆架子的,可是看她完全不把她摆在眼里,还轻蔑她到底的态度令人好生气。
  “好了,没事了,你可以出去。”摆完姿态,还是把这个怪里怪气的女人轰走好。
  “是……不,我要的报价表你还没找给我耶。”女秘书总算想起自己是进来干什么的。
  “喔。”虽然大发雌威,不过论及公事的话还是积极一点好,免得又再次落人口舌,对自己的名声造成损伤。急忙翻阅南宫寒傲交给她的数十份档案夹,埋头狂搜。“咦,在哪?怎么没有呢?”
  “麻烦你快点行不行?”
  “别催我嘛。”
  “我不催你催谁,这是你的工作,而且你也太离谱了吧!三天前交给你的东西到现在都还没有整理好,你这么笨手笨脚的能成什么事?南宫集团可是世界知名的大机构,不录用没办事效率的白食客。”女秘书逮着她初来乍别的生疏,又恢复方才的自傲,拉拉杂杂狠狠再骂一顿。
  “对不起,你再等一等……”她已经找得满头大汗。
  “叶小姐,请快点!”不耐烦地给她压力。
  “啊,有了有了。”她高兴地弹起来,不过一道晕眩却又突然袭上脑袋,令她乍觉天旋地转,头一昏,身子直接往后栽去,幸亏有双强硕的手臂及时接住她,让她安稳地靠倚在一具宽阔的胸膛上。
  “怎么了?”询问的嗓音有些焦躁。
  她晕得无法作答,紧闭双目等待昏眩过去才缓缓睁眼。
  “可能是贫血吧……吓!怎么是你?你不是去开会了?”当叶萱萱看清楚扶住她的人儿面容时,吓得跳起来!方才的虚弱全部散了去,回笼的生龙活虎让她跳出他的胸怀外。
  女秘书简直受不了她,不过倒是肯定这位南宫夫人属于智商不足之辈;会议难道不会散场呀,问那什么白痴话。
  而且还会扮柔弱演戏。
  假仙!
  “会议结束了。”南宫寒傲微拧浓眉凝睇她略显苍白的娇颜,这妮子的健康状态似乎有重新评估的必要,等会儿他再请盼婶通知家庭医生晚上到家里来一趟。“萱萱,回座位上去。”让她休息好了。
  “不行,我还要把报价单找给你的女秘书呢。”听不懂他的意思,叶萱萱只是故意把“女秘书”这三字重重吼出,夹着浓浓火药味。
  “总裁。”妖娆的女秘书一脸精明干练的神采,与方才故意找喳的后母夜叉状完全不相同。叶萱萱都看呆了,她神色转换之快令人钦佩至极,简直可以推荐她去演变脸。
  “我正在麻烦叶小姐帮我抽出旭日公司的报价表,等会儿开会要用,不过叶小姐大概是对公司的行政作业还不能进入状况吧!才会手忙脚乱的。”
  拐着弯告状!
  “等我一下,我马上找出来给你。”她最痛恨别人轻蔑她。
  “需不需要我帮忙?”
  假好心。
  “不必,我这个小小的助理,可不敢劳烦大秘书替我分担工作。”
  烟硝味四溢。叶萱萱一偷偷瞄看南宫寒傲的表情,她俩这么一来一往的互损来去,应该可以让南宫寒傲感应到两人之间的争执吧!而且,他理当站在她这边替她撑腰,因为再怎么说,她总是他老婆,胳臂没有往外弯的道理。
  “张小姐,你让叶助理慢慢找就是,请过来,我另外有事交代给你处理。”南宫寒傲如是说着。
  张秘书立即丢给她一抹胜利的讥笑——想自以为身分不同,得了吧!
  萱萱当场为之气结。这家伙,竟帮狐狸精而不帮她这个“登记有案”的老婆。
  “叶助理,慢慢找就行了。”他道。
  而她则把他的好心当成调侃。
  “南宫——”不!忍耐,要忍耐,绝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就算她和南宫寒傲要吵、要闹,也没必要演给外人瞧,尤其还会助长小人威风的这个时候,无论如何她都要忍下去。“是!”她吞下忿怒。
  于是,她一边假装埋头找报表,一边怒火狂烧的偷偷觑瞄那两人的一举一动。
  感觉张秘书宛若一只吐丝的蜘蛛,正悄无声息地织造紧密的网,表面虽然毫无动静,让人感受不到她任何的威胁,不过叶萱萱清楚,一旦猎物沾上网,蜘蛛必会收网把猎物占为己有,啃得尸骨全无。
  明里,暗里,她都瞄到张秘书骨子里的挑动;例如她故意和南宫寒傲站得很贴近,想用暧昧的馨香味引诱黑豹子闻香沈沦,掉入她的陷阱中;又例如,她微弯腰身,半现丰满的牛乳与乳沟曲线,意图用肉体的魅惑,把她所属意的猎物迷得血脉贲张、把持不住,最好立刻要了她。
  举手投足净是勾魂的暧昧调,她不信南宫寒傲感应不出,他又不是死人。
  但是——
  嘿嘿,他当真不为所动耶,没有混乱、没有痴迷,平静的表情完全摸不透深浅,似乎只专注于公事上的点滴。
  难怪嘛,哈!一个不能人道的家伙当然是举不起男性雄风,即使眼前摆上最可口的食物,对他而言反倒是最严厉的嘲笑与伤害。
  那个狐狸精必然不知道自己弄巧成拙了吧!
  可是……她也未免太夸张了点吧!居然敬用身体磨蹭他。
  即使南宫寒傲继续坐怀不乱,不过身为他名义上的妻子,也不能眼睁睁看著名义上的丈夫惨遭蹂躏。
  “分开、分开、分开!”她终于忍不住跳出来主持正义,强力隔开张秘书与南宫寒傲之间的距离。“我不准你们靠在一块儿。”,像极护子的母狮。
  “叶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张秘书的不满溢于言表,她好不容易才有机会能与淡然冷沈的总裁有着亲密接触,却硬生生被破坏掉,她真想一掌劈了她!
  “分开。”换她挨在南宫寒傲身边,极尽所能地粘上。“商量公事有必要靠的这么贴近吗?”
  “我们商量的是机密。”
  她还敢振振有辞。
  “那我也要听。”她几乎快跟无尾熊一样整个挂在他身上,独占的宣言摆明谁都别想越雷池一步接近他。
  “叶小姐,这不关你事。”张秘书忍不住磨刀霍霍。
  “我不让,谁教我是总裁的助理。”她不甘示弱地用眼神杀她。
  “叶——”
  “张小姐,你先出去。”争执的关键终于看不下去。
  “总……”
  沈下的无言让张秘书不敢造次,襟下口。
  “是!”她负气响应。
  活该。这回换叶萱萱扳回一城,她立刻依样画葫芦地丢给她洋洋得意的蔑笑。
  张秘书扭着腰身忿忿离去,门扇弹回后,叶萱萱再丢给她一记特大号鬼脸。
  “狐狸精。”她还不满意地啐声。
  “萱萱,留口德。”
  “你还敢教训我。”她插起腰来。“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没命呀。”有这么严重吗?当然有。要知道他那件“不能怎样”的消息若是传扬出去,以后他拿什么面目见江东父老呀?倒不如直接了断来得干脆些,所以说救了他一命,可不是危言耸听。“哼,我替你化解危机,你还反过来凶我,太过分了吧!”
  沉浸在胜利光彩下的她压根儿没注意到南宫寒傲的俊脸已经悄然俯近在眼前,继续处于自吹自擂的忘形状……
  “要不是我,看你怎么脱身……”
  她柔嫩的娇躯就这么大剌剌地挂在他身上,一反以前避之唯恐不及的逃避态度。柔软的身躯虽隔着布料与他相贴合,然而想漠视这不断拂来的馨香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热气滚滚涌起,在胸臆间钻动,不受控制的意念将手掌横过她身子轻松搭在桌沿旁,把她困在桌子与胸怀之间,纳入羽翼下,望着她发出骄傲彩光的小脸蛋,心海一片沸腾……
  “快说呀,你要怎么谢谢我?”仍处于莫名兴奋状态的她完全没发现两人之间正鼓荡异样的情魅,一心只想邀功,想让这位高高在上的男人对她低头。
  “谢你什么?”他再一步迫近。
  “真不懂还是装傻?”她不满地娇嗔。“胸襟放宽阔点吧!别老玩过河拆桥的把戏,会惹人厌的。”
  “恩将仇报的事我从来不做。”纯净幽香的处子气味开始占据他的感官神经,如入无人之境的在体内疯狂流窜,被阵阵火焰焚烧的他声音不禁低沉几度,诱煞人也。“倒是我究竟欠了你什么,请你明说。”
  哼!傻瓜蛋。
  “好吧!好吧!我把我的伟大告诉你。听好!”她受不了的清清喉咙。“你不能“人道”的秘密被我成功掩盖了过去,这还不值得你对我感激涕零吗?方才你坐怀不乱的态度要是惹得狐狸精心生怀疑,逼得她去挖掘你疮疤,你可就惨了。我牺牲我的人格保护你的名誉,你当然要叩首谢恩。”好不容易有睥睨这男人的机会,不好好把握怎么行。
  “这么伟大?”
  “就这么伟大。”她臭屁邀功。
  “好,那我应该怎么谢你呢?”
  “这还用问,你当然要——”嘎,她蓦然住了口,抬起清亮的晶眸呆望眼前情境,这……这怎么一回事哪?她哪时候和他居然靠得这般亲近?甚至亲近到灼热的气息都能拂上她的脸?她清楚感受到他迷人的男性狂魅……
  忍不住逸出一声轻吟——我的天哪!羞死人啦,他怎么可以这个样子?
  脸与脸几乎相贴,他俊美的五官就在触手可及之处;飞扬的浓眉、高挺的鼻梁,完美到令人失魂,教她忍不住想伸手去碰碰他,尤其是他温柔多情的唇更是掀起她蕴藏多天的怀疑,那场令她困扰许久的春梦……那天,他到底有没有——有没有——偷吻她?
  “怎么?”快速闪幻过的情绪困惑住南宫寒傲,他方才才尽情享受过她得意的娇俏与天真,怎么下一秒钟又变成了观赏一只呆头鹅?
  她扭怩起来,怎么问嘛?而且脸好热,热到可以煎蛋。自己都认为那只是梦境,是欲求不满的幻想结果,她怎么有脸大剌剌地询问自己有没有被偷亲过?
  “你想问我什么?”
  萱萱惊讶地凝睇这恐怖的男人。他会读心术呀?否则为什么总能轻易看穿她心中所思?
  “你也会吞吞吐吐?”乍听这挑衅调侃,叶萱萱差点又变成火爆狂龙,不过神奇的是这回她没有暴跳如雷;原因是她感受到对手的异样鼓励,他似乎不喜欢她把事情往心里搁。
  这是关心她吗?
  好象耶。
  “我……我是有事……有事想问你啦。”叶萱萱绞扭起手指头,支支吾吾好半晌,小嘴老是开了又闭、闭了又开,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句来问这种会羞死人的问题。伤脑筋?
  于是小脑袋愈垂愈低,半个字也没说。
  修长的指头却执起她畏缩的小脸,与她炯然相对。
  美眸深深望进他黑邃的鹰瞳中,叶萱萱却突然像被雷击似地悚然一惊!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南宫寒傲在对她做什么?他在对她做什么——她瞪着眼像看怪物似地呆望。
  “关于梦的吧!”怪物突然自行道出她的疑问。
  “你知道?”她反应不过来。
  “不仅知道,甚至还可以让你重温一次……”闪电般他的唇迅速接住她微启的樱口,轻轻如羽的摩擦品尝她的甜蜜,然后舌头滑进她仍启开的樱唇间,放肆大胆爱抚她的舌。
  她是这般的香醇且诱人,只不过是眼对眼的相视,就让他完全丧失理智。惯有的冷情淡然在这个小女人面前全数弃械投降,她醉人的本事,全是他始料未及的。
  他会亲吻女人?南宫寒傲吻了她,而且随着他的吻愈深,她的身体就愈加火热……
  她不禁颤抖起来,全身乏力。她快死了,她快疯了,他愈是热情撩拨她,她愈是醺然,脑筋开始混乱不清了……
  “是这种梦吗?”良久过后,他总算放开她的唇,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轻问道。他并不在乎让她知晓他曾经做过的事实,至于下一步动作,当然得看女主角的反应而行。
  “这……就是吻?”她还是傻呼呼。
  “是的。”他很高兴自己是第一个品尝她的男人。
  “吻……你竟然会吻我?会吻我?”她似乎处于极端震惊的状态之下,不仅愣愣然的反复自语,又彷佛在求证某件事。
  “你到底是什么人?”莫名,她抬起小脸,迸问这句话。
  怎么?她不会被吓得丧失记忆力了吧!
  “忘了吗?我是你的丈夫。”即使只是名义上。
  “丈夫?不……不是……你不是!”她突然惊天动地的狂吼,把他推得老远。
  “怎么啦?”那模样好象中了邪。
  “你不是我的丈夫,你是恶魔,你是专门欺负小红帽的大野狼。”她放声地指控。
  “萱萱,”他上前一步,她就退一步。“怎么啦?清醒一点。”他对她的苍白起了心疼。
  “你欺骗我,你一直一直都在欺骗我……”杏眼居然凝聚淡淡水光,这可把南宫寒傲的眉宇弄得更拧。“你这个大骗子。”她使尽全身力气再一次嚷出。
  “萱萱!”她在指控什么?
  “大骗子,你这个举世无双的大骗子,你存心不良,你怎么这么坏,怎么这么喜欢欺负我。”她大骂。
  “把话说清楚,我不喜欢被你无理的指责。”她小孩脾气又发作了!
  “无理吗?”食指直指他的鼻尖,叶萱萱噙着泪水破口斥责他的所作所为。“你先是设计我爹地欠你十亿元的巨款,然后又不知道说了哪些花言巧语哄得我那位个性正直的爹地团团转,让他以为你是个道貌岸然的谦谦君子,以为你会善待我,于是他把我交到你手上,我走投无路的和你签下结婚证书。好!既然变成事实那也就算了,可是你居然又邪恶的让我以为你是个不能“人道”的男人,害我对你松懈心防,被你吃豆腐,你极尽所能的讹诈我俩父女,还敢说我是无理的指控你。”
  他迅速恢复危险冷调,一抹阴郁从黑瞳中快速闪过。
  “你的指控本来就毫无根据,你自己回头仔细想想,我可曾亲口告诉过你这些事,什么设计你爹地、什么我身有残疾,这些全是你自编自导想出来的故事。”
  对,他是没有亲口承认过,但他误导她。
  “你也没有否认不是。”耍赖要诀她不输人。
  南宫寒傲脸色更冷。
  众人所害怕的正是她这种不瞻前、不顾后的闷头个性,才会把许多事情隐藏起来不敢跟她明白直讲,担心这事若被她知道真相后,会卯起来跑去任性妄为。
  “讲道理一点,别让忿怒蒙蔽你的理智。”
  “我偏要!”满腔怒火是任谁也制不住。
  她是故意的——南宫寒傲明了,然而她这份该死的故意极有可能要了她的命。
  “叶萱萱,我不喜欢你跟我唱反调。”他连名带姓的骤下严厉,甚至不在乎加深她的误会。
  “我同样不喜欢你命令我。”她讨厌沙猪大男人。
  “如果你还想再一次尝尝被禁足的滋味,我随时候着你的反调。”
  “恐吓我?”说她不怕是骗人的,尤其每回不见他的身影时,她就心慌意乱,举目无亲的惴惴让她好害怕。只是此时此刻她不能示弱。
  “我从来不恐吓人。”一对坚定的眼神宣告他言出必行的毅然!
  “你到底想怎么样?”硬着头皮跟他对上。
  “要你听话而已。”他说得天经地义,却把她的火气再次打出。
  “要我学哈巴狗。”她咬牙切齿。
  他暗自叹息!“随你想,只要你是南宫家族成员,服从我的命令就是应当。”
  “我会跟你离婚!”她再也按捺不住把她得意力作搬上台面。
  他胸有成竹地看着她。“等你成功之后再来跟我耀武扬威。”
  叶萱萱气得全身直颤。“你敢耻笑我,很好,我看你能得意多久,我现在就去找律师,你等着法院寄来离婚判决书吧!”她像阵风似的刮出去,也不管撞倒多少人,火狮子的蛮横尽现无遗。
  当狂卷的怒涛恢复平静后,南宫寒傲深深吐了一口气,捉起话筒按下一组电话号码,接通后,直述的语句毫不迟滞地传达他的需要。
  “轻狂,麻烦你派个人跟好萱萱。”
  “她又给你出难题啦。”电话那头传来浅笑、调侃。“出了什么事,还严重到要动用“侠客居”的成员?”
  “我只要她安全。”逸出的口吻略显不悦,他不喜欢他的漫不经心。
  对方又是一阵讪笑。“总算看到你有点人气。”不过接下来的询问可不再是那样随意。“要把她揪回来吗?”
  “不!跟着她就行,也不要惊动她,我想她出去透透气之后会回家的。”
  “交给我。”
  南宫寒傲放心地切断通讯。
  只是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即使有“侠客居”的插手保护她不能面面俱到,最重要的他赌得起这疏忽一刻吗?
  若输了,他愧对的将是恩……还是自己的情……
  他无法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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