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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念“嫁女饼”,因为“嫁女饼”代表大喜的讯息,又因为“嫁女饼”不是天天吃的东西,它有特殊身份,所以更添喜气。
  西饼是随处有售,天天可吃的东西,以饼券代替“嫁女饼”,虽是方便,却没有了那种喜洋洋的味道。朋友的“嫁女饼”红红白白的送到门来,多么热闹,比那些上面印着“此券如有涂污或破烂不完整者即作废,凭券领饼,恕不挂失”的冷冰饼券有礼貌得多。
  婚纱也是重要的,结婚到底是人生大事,除非负担不起,假如负担得起的话,新娘子仍应隆而重之的穿上漂亮婚纱。我不高兴看见随便穿件衣裳便去结婚的新娘,对我来说,爱情是大事,爱情令人脱胎换骨,每恋爱一次便有如再活一次,何况结婚?新娘子满不在乎的,难道想证明自己沧桑,驾轻就熟或者四大皆空?也许我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嘴里虽然诸多分析,在心里边,爱情仍是天下间第一大事,婚姻是非同小可的东西,在这方面,始终是心作主,不是脑袋作主。
  有些人第二度结婚,便不好意思披婚纱,那也是没理由的,再度入狱才怕张扬,再度结婚有什么不妥?何况,世上没有只许第一次行婚礼才可以美丽的理由。
  有位伯母最是一于少理人言,她和丈夫几十年前在大陆结婚,并没有“合法”的结婚证书,来到了香港,她便和丈夫再结婚,披上白纱到婚姻注册处再行一次婚礼。有些人笑她临老发疯,我却觉得伯母妙不可言,恩恩爱爱地挽着老夫臂膀做新娘子去,自己庆祝一番。
  世上不是全是幸福人,好端端的,谁想结几次婚?二嫁三嫁没什么比不上初嫁的,一样可以大袍大甲行婚礼去。
  我不是说,不披纱不穿礼服是犯罪,而是结婚之时,各人尽各人能力令那天永志不忘而已,轻松随便过分,反是故作洒脱,人难道是天天都结婚的吗?不令那天特别点怎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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